难道,这就是宿命?

战!

魔剑在这一刻,突然间就是红光暴涨,剑身上的孔隙宛如活物一般呼吸,吞吐风云,三气凝结,将整个空间之中那无处不在的魔气都给调动了起来,紧接着我往前方一站,整个人陡然拔高了三分。

魔体,魔体!

战意已决,我便不再管那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开启了临仙遣策,使用起最暴力的手段来,用以命换命、以伤换伤的凶猛战法,朝着龙老雪狂冲。

事实上,在之前的交手之中,两人无论是境界、还是手段,都已经接近大圆满的化境,故而并没有什么损伤。

高手之间,一招之间便能决定胜负。

然而当我如此不要命地杀去,将蚩尤那魔头最为疯狂的气势给一举施展而起的时候,原本还在徐徐布局的龙老雪顿时就陷入了困境之中。

她这一生,不是没有碰到过不要命的对手,但是却罕有碰见能要她命的敌人。

疯狂的我,将她的方寸给瞬间打乱。

随着战斗的持续,战场之中的形势开始陡然转换了起来,原本是龙老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却没想到一交手,才发现自己居然成了送上门来的吃食。

这样的境遇,让龙老雪开始变得有些彷徨,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当日的惨败。

那是她永远都不愿回忆的惨痛经历,却又不时出现在噩梦之中。

越不想回忆,烙印就越深刻。

终于,在一次对拼之中,我融聚混元之气的巅峰一剑,将龙老雪手中的铁木拐给削去一截之后,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慌。

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

高手交战,这样的惊慌,完全就已经是失败的前奏了,我瞧在眼里,没有任何犹豫,嘴角往上一翘,身子一缩,便直接冲入了龙老雪的战圈之内。

受惊之后的龙老雪,远比平日里要更加充满力量。

吼!

手中木杖猛然一戳,一声巨大的爆响从我的脚下传来,腾空而起的我瞧见一连串的冰棱子,竟然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脚下。

发狂了?

当感觉到自己极有可能弄不过面前这家伙的时候,龙老雪也终于豁出了一切,再也不顾损失,朝着我发动了最狂暴的攻击。

两人的战斗已经接近于白热化了,我的双目赤红,感觉浑身的鲜血都在燃烧。

很久没有这般痛快了。

战斗在持续,激荡的气息已经不再适合任何人在场,我的余光处瞧见小白狐儿都已经远远离开,而其余人也不敢再靠近,都带着敬畏之心,瞧着战场之中的我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一个念头,却从我的心中升了起来。

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我朝着身后飘飞几丈,双脚立在了一尊石像之上,将手中的饮血寒光剑高高举起,将它朝着北斗七星中的主星方向点了一下,然后朝着前方,平平一斩。

剑势越缓慢,威力越恐怖。

这一剑的前方,整个空间都仿佛扭曲了一般,而龙老雪出现在了我的前方不远处,举杖挥来。

两个人,在同一时刻,迸发出了最为恐怖的力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那如房子般的肉块儿,突然蠕动了起来——万般肉丝飘扬,将龙老雪陡然笼罩其间,紧接着一股苍凉无比的力量,从上面传来,将整个天地都给覆盖……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终究还是有所不同……

第九十三章 一句话,就是干

在最为关键的对决之中,龙老雪突然出人意料之外地缩进了那如房子一般高的肉团里面去,那心脏模样的肉团一收一缩,将万千附着在岩壁、地底之上的肉丝挥舞起来。

这些肉丝仿佛血管,又似乎别的什么玩意儿。

总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对手从一人,变成了全世界。

黑色木杖依旧悬空停浮,不过却并非在龙老雪的手中,而是被数十根、数百根的肉丝托着,朝着我遥遥而对。

铮!

不管变换再如何多端,那饮血寒光剑终究还是与黑色木杖撞到了一起来。

我本来有着九成九的信心,能一剑将其从中而断。

龙老雪走的路子,是更纯正的道法手段,在于力量方面,反倒没有我这道魔双修的家伙强横,所以在抛开她制造出来的种种炁场之后,魔体大成的我,绝对能够在力量之上对她进行碾压。

信心由此而来。

然而当对手突然换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大心脏。饮血寒光剑上面灌注的力量和气息在这一刻,却仿佛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除了一声让人浑身血液燃烧的铮然之音外,我没有收到任何力的回馈。

那一根黑色木杖,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在它的下面,有着让人崩溃的韧性,无数肉丝志程。根本就不受我诸般力量倾泻而下,自顾自横呈。

一拳打在空气中,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吐血。

而面前的新变化则让我不得不急身后退,一直退到了底部边缘处的石像群落之中,方才没有瞧见那些漫天起舞的带血肉丝在身边出现,我眯着眼睛瞧去,却见那两层小楼一般高达的大肉团前端。有一个脑袋浮现而出,可不就是龙老雪么?

和在外面不一样的,是此刻的龙老雪在一瞬间变得年轻许多。老人斑减退了,皱纹舒减了,头发变黑了,除了一脸的血浆难看之外,完全就是年轻了几十岁的样子。

眼神没变。

我站定住身子,将饮血寒光剑前指,平静地说道:“不是说要把我碎尸万段,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么?怎么你自个儿都跑进那里去了,是害怕了么?”

说实话,我的心中,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就在刚才,如果不是对方出了幺蛾子,我绝对已经将战斗结束了。这所谓前天山神池宫的教谕大长老,将会再次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胜利就在眼前,这怎么能让人释怀呢?

然而那张镶嵌在肉团之上的脸却突然笑了起来,用尖厉的声音说道:“你今天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年我的感受了吧?”

当年的感受?

哦……

当年的龙老雪,无论从什么角度,都几乎是完全碾压我的状态,结果我一招堪称神来之笔的茅山神打术,将她直接从天堂打落到了地狱,时至如今,她也想让我尝到这苦果么?

只是,这心脏模样的大肉块儿,到底有什么手段呢?

就在我有些疑惑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一阵劲风想起,有人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朝着我的脖子处斩落而来。

这样的突袭,对我来说完全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我毫不犹豫地将饮血寒光剑朝着那人斩了过去,目光随之蔓延,却瞧见这人正是刚才我与龙老雪交手之时,对着小白狐儿穷追不舍的黑袍祭祀。

这个长着剥皮兔头一般兽类,浑身血淋淋的,显得十分凶悍,瞧见我挥剑而来,避也不避,直接用空手朝我拍来。

啪!

饮血寒光剑何等魔兵,然而与这样的家伙相撞,却只是出现一声爆响,紧接着那家伙并没有粉身碎骨,只是朝着后方的黑暗翻身落去。

我稍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家伙全身都骨骼角质化了,坚硬得根本就如同一把武器。

这样的家伙,虽然远不如龙老雪那般厉害,但也足够难缠啊。

而当我还在为这家伙恐怖的身体而震撼之时,场中那些不断飞舞的血丝在一瞬间突然暴涨几倍,幻化成了无数宛如黑色蚯蚓般的触角来,朝着我的这边箭刺而来。

我轻点脚尖,腾空而起,避开了这些攻击,而我刚才驻足的地方,坚硬的地板则被射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有的石像则直接被插成筛子。

这地方诡异,太多恐怖,腾空而起的我没有继续落在最下方的空地,而是朝着上面的看台落去。

双脚一接地,我没有再管下方的大肉团,而是四处找寻小白狐儿。

就在我的目光四处巡视之时,却瞧见那些在一层又一层看台上的石像,表面突然裂了开来。

这是一股由内而外的力量,随着那表面上的石壳裂开,那些蹲坐在地上的石像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身子来。

每一个石像之中,都蕴含着一具强悍无比的身体。

这些身体有的直接站立了起来,一双发红的眼睛四处张望;而有的则并没有生命力,当石壳裂开之后,失去了支撑的它们直接趴倒在地,没了气息。

没有气息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威胁,但是让我浑身发寒的,是那些站起来的家伙,足足占了四成的比例。

而且它们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仅仅环顾了一眼,就差不多将这些与刚才那兔头人身野兽一般的家伙数量给计算了个大概,至少有超过两百多个。

这样的数量,别说来杀我,就算是出去,也足以横扫一州一县。

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瞧见这些玩意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就往出口处瞧去,然而让我绝望的,是那儿涌进来那成群结队的血儡,将出口给堵了一个满满当当。

关门打狗。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不得不认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根本逃不出这个地方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用一种仇恨的目光,回过头来,瞧向了镶嵌在肉块之上的那张脸,愤然喊道:“龙老雪,你这也太不讲规矩了吧?说好的单挑呢,有本事你别弄这些玩意,跳出来跟我打!”

龙老雪的笑容洋溢,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她显然并不在乎我的激将法,而是慢慢悠悠地说道:“别跟我扯这些,成王败寇,从来如此——不过你放心,你的身体是一件宝贝,一会儿我会好生对待的。”

堵在出口处的那一堆血儡,就是那一大坨心脏般的肉块儿制造出来的,而它们的潜力和天资,则是依靠于资源的多样性。

龙老雪刚才所说的话,就是想把我拿作模板来处理。

只不过……

想到了某一个极为关键的东西,我几乎陷入绝望之中的心情突然一下就有了转机,沉静下来,我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冷冷说道:“是么,你真的觉得,凭着这些没有灵魂的玩意,就能够将我给打败么?”

这话儿说完,我又重新焕发出了浓烈的战意。

龙老雪桀桀笑道:“没有灵魂?你错了,你看到那个冒着火光的血池没?那里是弥勒、王秋水他们专门用来收集怨魂的地方,里面凝聚了许许多多的恶鬼,用来灌注在这血儡里,都是够了的……”

恶鬼只有怨气,对于人来说并不能伤害根本,然而加上这些血儡,只怕……

天作之合。

我的脸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而龙老雪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说完这话之后,突然间,口中念诵起了一篇长长的咒诀来。

这咒诀分明不是天山神池宫的道法,带着巫术的许多腔调,而与此同时,那肉团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扩音器,将这咒诀在一瞬间,充斥在了整个的遗迹空间之中。

庅……

咒诀一起,就仿佛战鼓敲响了起来,无数从石像之中摇摇晃晃站出来的兽类,以及匆匆赶到的血儡,在同一时间,发狂地朝着我这儿飞速疾奔而来。

呼!

一道利爪朝着我的脸上抓来,我一剑挡去,火花四溅,尽管我将对方的爪子给卸了下来,但是巨大的撞击力却还是带着我往后面的台阶倒去,而与此同时,又有四五个家伙冲到了我的跟前来。

几乎在一瞬间,我就陷入了最为激烈的战斗之中去。

我所面对的这些对手,每一个的实力都堪比七剑水平,其余的血儡或许差一些,但是也相差不了多远。

这样的一个强度,这样的一个数量,我能够坚持得了多久呢?

我不知道。

然而身陷重围的我,在抛开最开始的恐惧之后,魔剑一出,整个人的血液都在瞬间被点燃了起来。

长剑在手,就算是前面有千军万马,我也无所畏惧。

真正的英豪,从来都是不畏生死的,也从来不会做任何的计算,男儿就应该死在战场,马革裹尸,哪里会管面前的对手,到底是十个、百个,还是一千个?

别的不说,一句话,就是干!

如此酣战许久,我的浑身都是鲜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伤痕累累的我没有停歇一会儿,不知不觉,我竟然站在了那肉团子的跟前来,龙老雪的脸笑盈盈,就等着我倒地而亡,而就在此时,我也突然微笑了起来。

差不多了吧?

我顾不得周遭的无数攻击,将饮血寒光剑插入地上,然后双手朝天而举,淡然说了一句话。

战意,黑炎灼!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大家不要担心什么,百章左右,道事终结,新书也尽快起航,谢谢,谢谢。

第九十四章 活埋陈黑手

战意,黑炎灼!

就在即将被无数敌手给吞没的时候,我直接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将饮血寒光剑插入土地之中,紧接着将双手朝天举起。

魔体在这一瞬间。与周遭的魔气交相呼应,然后又与无数朝着我猛然扑来的血儡和石像野兽相连。

我这是在孤注一掷,完全没有想到是否有退路。

不生,则死。

事实上,我这般做,并非完全只凭着感觉走,也并不是莽撞,而是因为刚才龙老雪与我的交谈之中,所说的一句话。

那些血儡之所以能够如此厉害,是因为里面注入了炼制已久的厉鬼。

她龙老雪倘若是用最纯正的道法来与我相斗,我或许还没有这般的拼命,而当她妄图利用蚩尤遗迹的力量来束缚于我。用这些根本没有灵魂的东西淹没我的时候,我就不得不使出了来自于另一位老师的手段来。

这儿是蚩尤遗迹。但是她未必知道,在我的心海之中,却藏着一位实打实的蚩尤意识。

说起来,“我”,才是这儿真正的主人。

当我将双手给托举起来的时候,一股从心海之中蔓延而出的力量,于一瞬间就喷薄而出,在我的双掌之上,形成了一朵不停旋转的黑莲花。

黑莲花精致而美丽。每一瓣都仿佛预示着一个让人为之称叹的瑰丽世界。

黑莲在一瞬间开花,花瓣从天空飘落,每一瓣都栩栩如生,将我周遭充斥,但凡有冲上来与我相搏者,都会被这样的一瓣粘住,然后在一瞬间。将它给点燃,化作又一朵让人为之畏惧的莲花。

病毒式的蔓延……

黑炎灼本身是悄无声息的,然而当它与那负能量结合的时候。却能够将其瞬间引燃,发出类似于油烹一般的“嗞、嗞”声,就好像下了油锅一般。

一瞬间,原本显得无比喧闹的层层看台之间,便只有充斥着这样的声响。

黑色的火焰弥漫空间,而当它飘落到了看台之下,无数不断挥舞的血丝却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疯狂,每一分都在暴涨,仿佛这黑色的炎火,给它提供了无数的燃料一般。

只是在这样疯狂起舞的背后,那张镶嵌在心脏肉块的脸,变得越发的苍白起来。

我没有拔起深深插入地上的饮血寒光剑,而是一个跃身。跳到了龙老雪的面前来,眯着眼睛,抬头望去,平静地说道:“很可惜,你终究还是败了!”

为什么?

龙老雪的身体被肉块一点儿、一点儿地排挤了出来,身上满是黏液和血水,然而她什么也不顾,而是冲着我愤怒地吼道:“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来与它熟悉,为什么你一来,却能够将它给掌控住了?”

我的脚往前一抬,刚才还疯狂朝着我刺来的血丝却在此刻,化作了台阶,将我给托举了起来。

我一步一步升高,走到了龙老雪的面前来,指着旁边那个屹然而立的石像,然后说道:“你老了,老得脑子都几乎动不了,说太多了,你或许根本就记不住。所以,我只说一件事情——刚才的一招,便是它,教给我的。”

什么?

龙老雪张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冲着我怒声吼道:“什么,它可是蚩尤——战神,蚩尤!”

我摸着胸口,闭上眼睛说道:“对,战神蚩尤;所以,你败得并不算冤枉。”

我伸出了手,轻轻点在了龙老雪的额头之上。

一指惊魂。

这老妇人浑身一震,双眼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紧接着呼吸缓慢消失,几秒钟之后,生机消散。

一代传奇,就此陨落。

这是一个曾经让无数人为之敬仰的传说,或许在很多年之后,也依旧被人所为之传颂,然而无论如何,她就这般带着万分的不情愿,悄然死去,甚至没有一个人,在为她而悲哀。

此时此刻,她不过是一个被自己宗门所背弃了的可怜妇人,而已。

想到这里,我心中再也没有击败强敌的兴奋,而是伸出左手,将龙老雪那一双几乎凸出于眼眶之中的眼睛给轻轻抹平。

人死之后,万事皆空。

我其实与龙老雪之间,并无太多的仇怨,至少我并不恨她,因此也并没有将她的神魂给牵制住,而是任由其缓缓升入了上空,一直飘飘渺渺,进入了传说之中的幽府。

没有人知道幽府在哪里,幽府是什么,因为知道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哦,错了,至少在某一个村子里,有一头痴肥的金刚鹦鹉,它或许知晓。

一直等到了龙老雪的灵魂往生离去,我方才落下了地面来。

“战意黑炎灼”不但让我从无数致命的攻击之中解脱出来,而且还获得了面前这一大坨血色肉团的认可。

相对于别人来说,这玩意对我方才是真正的亲近,也使得我能够掌握住了它的力量,将龙老雪给击杀于此,成为了这一场大战的赢家。

然而只有与它真正接触,我方才晓得,这并不是别的,根本就是魔神蚩尤的心脏。

一颗死去了的心脏,此刻它之所以能够蠕动如活物,只不过是因为被弥勒给提前刺激,苏醒过来的而已。

这玩意,曾经被当成弥勒那头金色恶虫的食物。

然而最终弥勒发现,他的金色恶虫可以吞噬一切,却并不能对这玩意下嘴,甚至还对这魔神心脏散发出来的气息恐惧无比,使他不得不转换了思路,利用这玩意的特性,来制造源源不断地血儡。

蚩尤心脏是无法被消灭的。

当年的黄帝,即便是在有九天玄女的帮助下,也只能够将其封印住,所以我此刻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将其封印起来而已。

而且我还不敢与它靠得太近,唯恐心魔蚩尤将我的身体控制住,然后凭借着这玩意翻身。

这种对于力量的强大掌控,会让人沉溺于其中。

当把龙老雪的尸体刚刚放平,站起来的时候,我瞧见入口处,又挤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老家伙我瞧着很眼熟,怎么看,都感觉很像是民顾委的黄天望。

然而那人的感觉比黄天望,要多了几分阴毒和犀利,目光宛如利箭一般尖锐。

他的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我认识其中一个。

王秋水。

在瞧见王秋水的第一眼,我的目光骤然收缩,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个老头是谁了。

荆门黄家,一门双杰,除了黄天望之外,还有一人却是入了邪教,通过多年打拼之后,成为了邪灵教的右使。

这人叫做黄公望。

传言荆门黄家对于这门关系讳莫如深,而黄天望更是与自家胞弟宛如死敌,不过却并不妨碍江湖中人拿这两人来作比较,也总是会时不时地提及此人。

我对于黄公望久闻大名,却一直没有见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下见面。

我在遗迹的最底部,而邪灵右使黄公望则在顶端的出口处。

两人对视了一眼。

目光在半空之中擦出了火花来,然而我没有动,对方也没有动。

双方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的谨慎。

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出手,是因为我知道,传说之中的黄公望,绝对是一个顶尖级的高手,与他那大内第一高手的兄长相比,几乎相差无几,而且他的旁边,还有一堆邪灵教的精英,和那些不知来历的穴居怪人。

身陷重围之中,我倘若还能够立刻操起魔剑就冲上去,那就真的是太过于冲动了。

蚩尤战意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狂”,但是也要分场合。

战斗的时候疯狂,但是在还没有交锋的时候,却得审时度势,免得身陷重围,无力回天。

我踩着龙老雪的尸体,背靠着不断用血丝轻拂我的那蚩尤心脏,凝目望来,这场景让刚刚冲入其中的黄公望和王秋水等人一阵震惊。

算算时间,其实他们来得已经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