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那人的名片,出门的时候,随手就丢进来垃圾桶里。

交易达成了,五彩生命珠交给了那煤老板,而我则得到了两张卡,一张是国内银行的,里面有一千万,而另外一张卡则是国外账户,剩余的钱都在里面。

如果有需要的话,慈元阁将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通过合法手段将其转移过来。

不过对于这个事情,我表示不用,毕竟一千万已经够我们日常的开销了,至于其余的钱,暂时放在国外账户里也挺好,因为要是有一天这个账户被冻结了,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听到我的话,田掌柜有些好笑,说不至于吧,怎么这么悲观,谁没事去冻结你的银行账户啊?

我想了想潜藏在暗处的对手,却还是执意如此。

不是我悲观,而是现在的斗争环境实在是太复杂了,让人有一些恐惧。

办理完交接手续之后,此番拍卖会也算是落下了帷幕,事实上邮轮已经开始返航了,慈元阁举行了盛大的聚会,甚至还请了一些娱乐明星过来助阵,弄得跟一嘉年华一样,在甲板上的舞台上又蹦又跳,高声歌唱,而与会的嘉宾则畅饮着酒类饮料,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

有人欢喜有人愁,小妖瞧见我递过来的银行卡,心里乐开了花,对我说道:“之前我们说过,这钱要拿来救臭屁猫,既然如此,那我建议咱们把它拿出大半来,交给林佑。”

我一愣,说为什么啊?

小妖说道:“林佑的路子广啊,他在网络上面,一大帮的朋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用这个钱来找寻臭屁猫的消息,总比我们几个人在这儿找强吧?”

我一想也对,说召集群众的力量,总比我们几个人强许多,不过这事儿还得征询一下虫虫的意见,毕竟珠子是她拿出来的。

虫虫微笑,还没有说话,小妖就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说我媳妇当然听我的了。

我一听就着急了,说什么意思,你媳妇?

小妖骄傲地说道:“对,我媳妇,你咋地吧?”

我说我不就是去陪了一下煤老板,咋一下就成你媳妇了呢,问过我意见了没有啊?

小妖搂着虫虫,说我们你情我愿的,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瞧见虫虫笑而不语,心里顿时就是毛毛的,说虫虫这不会是真的吧?

虫虫难得地温柔一笑,说你说呢?

她这暧昧的笑容把我给逼疯了,我转过头来,对小妖说道:“你来真的啊,那陆左怎么办呢?”

小妖奇怪,说我找虫虫当媳妇儿,光陆左什么事?

我说肯定光他事儿了——人陆左辛辛苦苦地在地下吃土,就等着你去解救他呢,结果你在这里居然移情别恋起来了,你对得起他么,你对得起我么?

小妖哈哈笑,说我对不起陆左是真的,干嘛又说对不起你呢?

我说你这一个决定,不但害得陆左变成了光棍,连我也跟着过起了双十一来,你亏心不亏心啊?

小妖乐得哈哈大笑,说合着你也喜欢虫虫啊。

她说这话儿的时候,我顿时就羞得老脸一红,十分的不好意思,不过事到临头,却也是把心一横,说对啊,你才看出来啊?

小妖耸了耸肩膀,说得,我还有事儿去找黄小饼商量,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了。

她转身离开,而虫虫这个时候也好像被刺扎到一般,指着房间说道:“小丑丑还等着我给它找吃的呢,我去喂它了……”

她竟然也逃一般地走开,留下我一人在那儿发愣。

小丑丑是谁?

不会是那刚刚孵出来的小鸡崽子吧,小妖不是给它取名字叫做白皮猫大人么?

我脑子有些乱……

小妖离开了,正好给我和虫虫留下独处的时间,在这样美丽气派的邮轮起,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电影《泰坦尼克号》的情节来,心中平添了许多柔情蜜意,想要过去跟她倾述一番心中的挂念,结果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那丫头居然将房门给反锁了,还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呃……

我的天,虫虫你不会真的沦陷到小妖那个漩涡里面了吧,她对你不是真的啊——至少她没有那个功能……

不对,小妖只是跟你玩玩而已,她真正喜欢的人是陆左啊!

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我只有回到了甲板上来,到处都是狂欢的人群,服务生走过来,问我要不要酒,我点头,拿了一杯鸡尾酒。

刚刚端着,这时舞台上有一个看着眼熟的歌手深情唱道:“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听到这话儿,我不由得悲从中来,想起与虫虫认识这么久以来的一幕又一幕,心中苦楚,不知道如何继续。

抛开她意识最为模糊的那个时候,现在的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我被这个问题折磨得发疯,一口饮尽了那杯苦酒,这时朱炳文走了过来,瞧见一脸阴沉不定的我,低声说道:“陆言,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聊一聊。”

他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方才回过神来,说什么事?

朱炳文略微显得有些局促和窘迫,纠结了好一会儿,方才对我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如果你现在手头宽裕的话,我想跟你借点儿钱。”

我愣了一下,方才说没问题啊,多少钱,你说。

朱炳文之所以找我借钱,估计是因为之前拍卖会上我报了巨额数目拍下那蛋的事情,很多人不认识我,但他肯定是知道的,晓得我应该是家底殷实,所以才会开这口。

对于我的爽快,朱炳文并没有很开心,而是稍微有些犹豫地说道:“我这个数目,可能有些大。”

我这时也严肃起来,说大概多少。

朱炳文低声说道:“五十万!”

啊?

我愣了一下,朱炳文瞧见我这样,慌忙说道:“四十五万也行……”

他表现得很不好意思,而我则笑了起来,也没有问他借来什么用途,便开口说道:“行,一会儿你给我一个账户,我直接给你打过去。”

朱炳文连忙说道:“好,好的,谢谢。”

我感受到了他的窘迫,忍不住问道:“老朱,不是我说,按理说你不应该缺钱的,比如那天的情况,你找姓王的拿个五十万,他绝对没有二话;你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窘迫呢?”

朱炳文低头叹气,说那个事情,是我发过誓的,说免费给人看,就是免费,那个钱我不能沾,一沾上,就跟朱炳义和夏夕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的坚持让我肃然起敬,当下也是问清楚了帐号,然后打了电话,让慈元阁的田掌柜帮忙转账处理。

当我挂了电话的时候,朱炳文一脸感激地对我说道:“谢谢你,一会儿我给你打欠条。”

这事儿倘若是搁在以前,我绝对没有这般痛快,不过所谓“钱是男人胆”,之前拍卖那圣蛋的时候,我几百几千万喊惯了嘴,对于这五十万来说,顿时就觉得是件小事儿了。

我也没有问原因,只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人都会遇到难处的,借条我不用了,回头你有了,打到我账户上便是了。”

朱炳文感激不已,两人又聊了几句,他有事离开,而就在我准备找个地方歇息的时候,有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家伙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那人手中端着一杯鸡尾酒,冲着我微微一扬,说认识一下,马清源。

他一出声,我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人就是之前一直跟我对圣蛋竞价的马公子。

确定是这人,我顿时就是一股火气,不过也不好发作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马公子有什么指教的么?”

那帅哥笑了笑,说没别的,就是好奇,你们回去之后,砸了那蛋,到底出了个什么鬼来?

我说马公子难道有什么想法么?

帅哥哈哈一笑,说瞧见你这倒霉样,估计里面也没有啥好东西。

我突然有一点儿好奇,说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呢?

马公子的嘴角微微一扬,略有些嘲讽地说道:“里面估计也就是一些破烂货儿,实话告诉我,我之所以竞价,就是跟你抬价儿呢,怎么样,花了两千万吃一大亏,这滋味舒爽吧,哈哈哈……”

他嘿嘿笑着,扬长而去,我的眼睛在那一刻顿时就眯了起来。

这个家伙不简单。

说不定他就是卖主雇的托儿,通过不断地抬价卖出高价。

虽说有可能出现失误,从而导致赔了那佣金,但如果确定我们对那圣蛋志在必得的话,这买卖其实做得还是很准的。

想到这里,我心中反而没有了太多的愤怒。

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这个蛋极有可能是虎皮猫大人的,现在不是,然后还有人抬价,在找不到卖主的情况下,这个马公子,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突破口了。

第五十章 兰德公司

为期三天的慈元阁拍卖会最终落幕了,当邮轮从公海回返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乘坐渡轮离开,而这艘大船将会在南方沿海行驶一段时间之后,最终会停靠在香港的维多利亚港,完成租借交接。

对于马公子的小人得志,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因为在我看来,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很蠢。

公子哥儿,不知道世间险恶,难免会变成猪队友。

临行之前,我与方阁主和黄小饼又见了一面,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好以后若是有机会再聚。

这两人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好的,一个财力雄厚,而另外一个人则修为高深,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人家肯放低身段过来与我结交,这一点是长期在社会底层挣扎的我最为看重的。

人家在你名气未盛之前真心诚意地结交,那是看得起你这个人。

尽管他们跟黑手双城有那么一些联系。

小妖在跟黄小饼见过面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再没有先前那般跳脱,总是时不时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程的时候,我们在渡轮上又遇到了先前两拨人,一拨是段风等人,另外一拨则是王老板夫妇,还有他的小舅子。

见到了我,王老板还是挺热情的,上前过来跟我打招呼,他小舅子牛笑也跟过来叫我“陆哥”,唯有他那又胖又高的老婆冷着脸,没有理会我们。

我再一看,发现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知道黄胖子应该是找人教训过他们了。

事实上,我对这一家人也挺烦的。

别的不说,尽管救人的是朱炳文,但我好歹也帮了忙对不对,你不说感激吧,至少也别害我啊?

可是这家人非不,特别是王老板那婆娘,满世界地嚷嚷着我跟聚血蛊有关系。

她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是在找存在感?

一番虚伪的寒暄之后,大家各回各处,虫虫是唯一一个对这事儿耿耿于怀的人,对我说道:“你以后别跟这家人搀和在一起,我看见那女的,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头。”

虫虫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我曾经见过她将毒枭老巢一整窝子的人都给毒死的壮举,但是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模样,却跟小白莲花一般,温柔善良,很少有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了,心中不由得一片温暖。

我觉得她这是关心我的表现。

想到这里,我就笑,说没事,黄胖子警告过他们,而且这样的人,咱以后不招惹,看到了就心烦。

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太受待见,下船之后,王老板一家人也没有跟我再多聊什么,而是匆匆离开,我们回来之前,有跟林佑和萧璐琪联系过,所以他们也是赶点儿过来接我们。

再一次见到林佑,发现他换了一副眼镜,小眼睛眯着,显得十分有神。

他一边开车,一边听我讲起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虫虫随便拿出的一珠子,居然成为了拍卖会上的压轴大戏,而且拍下了八千八百万的天价时,即便是沉稳如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实在是,太……

无法用言语形容,而当小妖对他提起抽出一部分钱来,交给他的侦探事务所,让他来负责找寻虎皮猫大人的计划时,林佑没有多犹豫,便直接应下了。

相对于这个事情,后座的三位女孩儿似乎对那小鸡崽子更加感兴趣。

三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小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又讨论起到底该喂它吃些什么东西,热火朝天,而就在这个时候,林佑突然说道:“陆言,你们在邮轮上,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

我一愣,说此话怎讲?

林佑用下巴挑了一下后视镜,说有人跟过来了。

我朝着后视镜一打量,发现有一辆白色宝马跟在后面,随着林佑的行驶,一直不远不近地跟随着,有些发愣,说这里就一条回城的道路,不一定是跟着我们的吧?

林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注意这车很久了,这一路都在跟着我们。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这一次的确出了太多风头,到底是谁,这个得确认一下才知道。

林佑说对方厉害不厉害?

听到他的话,小妖不由得笑了,说管他有多厉害,总之没有我厉害。

这话儿听着像是在说大话,不过我却知道并不假,不由得笑了,说对,有小妖在,从邮轮上面跟过来的家伙,应该不会有太多施展的余地。

林佑说好,紧接着方向盘一拐,却是朝着路边的一处工地里行了进去。

拐过了那一道墙,他便将车停在了旁边,耐心等待着。

然而我们在这里等了五分钟,对方却并没有跟过来,林佑看了一下时间,不由得苦笑,说啊,看来对方那儿还是有聪明人的,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所以选择了离开。

我说算了,一看就是个没胆鬼。

林佑笑了笑,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看起来你们在这一次拍卖会上发了大财,可算是被人惦记上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游轮上遇到的可疑之人,暗自记在心里。

林佑将车重新开了出来,发现那台白色宝马已经离开了,于是便没有再管,而是开会了之前的驻地。

大家集中在了林佑和萧璐琪的房间里,我接着将后面的事情一一讲来,然后总结道:“现在的情况是,之前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假的,有人故意放风,尽管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林佑扶了扶眼镜,说陆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点头,说现在虎皮猫大人的线索断了,看着好像什么也办不了,但其实对方还是留了两个破绽出来,第一就是兰德公司,慈元阁明确地告诉了我,拍品是兰德公司的;再有一个,那就是马清源这里,从他与我的对话来看,他应该有牵涉到其中,知道一些内情。

林佑用手摸着鼻梁,想了一会儿,说道:“也有可能是对方放的一个烟雾弹。”

我点了点头,有些痛苦地抓着头说道:“也许吧,我们现在两眼一抓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对,只有一个一个地排除了。”

林佑笑了,说无事,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千丝万缕,看着好像是乱麻一团,不过只要分清楚主次,真凶最终还是会浮出水面的,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虎皮猫大人在这之前,是否会受到伤害。

小妖苦着脸,说虽然臭屁猫又爱说大话,吹牛不打草稿,不过看它受苦,我心里挺不落忍的。

林佑说在这几天,我已经托朋友调查过兰德公司了,发现它的背景挺深的。

我一愣,说有多深?

林佑说兰德公司的全名叫做兰德社会调查慈善基金会,是一家注册于香港的责任公司,主要的业务则是社会调研、信息咨询和慈善业务,它在中国大陆捐赠重建过一百五十多家希望小学,大名鼎鼎的绿丝带公益活动就是他们推动的……

我一愣,说啊,他们居然是一个慈善公益机构?

林佑说兰德公司的履历清白得跟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般,这让我很奇怪,于是就利用发散思维,在周边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我说什么事?

林佑说在美国,还有一个与兰德公司同名的机构,也叫做兰德,不过它可就不一般了,是美国最重要的以军事为主的综合性战略研究机构,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一个研究政治、军事、经济科技、社会等各方面的综合性思想库,被誉为现代智囊的“大脑集中营”、“超级军事学院”,以及世界智囊团的开创者和代言人。

我似乎听过这个,说你说的是美国智库?

林佑点头,说对,就是那个全世界最负盛名的决策咨询机构。

我有些不敢相信,说不会吧,应该只是同名而已。

林佑说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不过越想越害怕,因为那个兰德公司甚至有能力影响到美国这世界霸主的国策,按理说跟我们所面对的这个兰德公司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我又查到了一个东西,你知道兰德慈善会在香港的注册地点,在哪里呢?

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快说,别卖关子。

林佑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坚尼地道一号。”

我说哦,然后呢?

他说你不懂?

我说我又没有去过香港,除了看古惑仔的时候知道有个铜锣湾扛把子之外,也就知道一个维多利亚港了。

林佑叹气,说坚尼地道一号的雍仁会馆,是石匠兄弟会的香港总部,这个你知道了吧?

我还是纳闷,说石匠兄弟会是什么鬼?

这时小妖说话了:“我知道,就是共济会对吧,之前我听陆左跟我说过,将邪灵教其实是兄弟会在大陆的一个合作组织,他们提供资金和消息,然后与邪灵教进行合作,好像还和小佛爷有过一个叫做人类灭绝的计划……”

林佑点头,说美国的那个兰德公司,跟兄弟会,也有很大的联系……

第五十一章 惠阳帮闹剧

听完林佑的讲述,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脑洞大开,却讲得宛如真的一般,听得我们一阵发冷,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徐徐说道:“不管是不是,都得查下去。”

小妖点头,说对,管他后台是谁呢,就算是美国总统,那又怎么样?

这话儿说得霸气,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心虚。

林佑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美国总统可没有那帮人厉害,从林肯到加菲尔德,到肯尼迪,被刺杀的总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

这下彻底没有声音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佑自己却又笑了,说我这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你们别在意啊,这样子,资金你们先打到我账上,我这里才好招兵买马,将班子先给搭起来;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个人觉得可以以那个马公子为突破口。现在不着急,我回头找人查一下,应该能够很快找到对方的资料。

我们都说好,又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大家都累了,回房休息。

我回房间,将这几日耽误的功课给补回来,闭目修行,不知不觉到了半夜,突然间感觉到门外有一些古怪的动静。

这种动静很轻,有一种刻意压制的感觉。

它跟服务员的那种动静不一样。

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来,缓步走到了门口,耳朵贴在门口处,耐住性子听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集中在了虫虫的房间门口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突然有人问道:“你们几个在干嘛?”

这声音有几分惊诧,而有一个阴寒狠戾的声音立刻出现:“别多管闲事,不然弄死你!”

这声音一说出口,我立刻弄明白了这人到底是谁。

段风。

就是之前乘坐渡轮的时候,与我们同去同回的那伙人,在第一场的拍卖会上,我正好坐在了他们的身后,听到几人的对话,就说到要搞一下我们。

在邮轮上,人多眼杂,他们没有能够下手,但是此刻,却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

估计之前的那台白色宝马,应该也是他们。

不过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有胆量这么明目张胆地办事儿呢?

难道是高手?

我听到被呵斥的那人仓皇离去,尽管知道虫虫应该并无大碍,但还是忍不住推门而出。

我这个房间在虫虫房间的斜对面,正好挨着,刚刚一推门出来,就撞到了对方,那帮人瞧见门口,立刻转头望了过来,他们认识我,一瞧见,立刻就有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只是一眼,我瞧见对方有六人,个个都是脸色凶恶之辈。

那段风守在虫虫的门口,瞧见我,低声喝道:“把这小子给先抓起来,然后在威胁另外两个娘们!”

我守在门口,瞧见这两人来势汹汹,也不慌,而是皱眉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冷然一笑,说你们得罪了我惠阳帮,这是过来找你们吃点儿利息钱。

他着话,他猛然一抬手,一记窝心拳就冲着我的肚子招呼过来。

砰!

那硕大的拳头并没有砸中肚子,我伸手挡了下来,感觉对方手上的劲力挺大,拳骨之上尽是结茧老痂,看来应该是个挺厉害的练家子。

这样的家伙,对上以前的我,绝对是一个打八个。

不过现在却又有不同。

我伸手挡住了对方的这一拳,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皱着眉头问道:“我们怎么时候就得罪你了?”

那大汉喘着粗气,口鼻之中有浓厚的酒气浮出,喷在了我的脸上,让我差点儿就给熏晕了过去,然而他说的话却更是让我气愤:“我老大不过就是看了那妞一眼,讲了两句话,就给骂得狗头喷血的,这不就是得罪?你们骂得倒是痛快了,可有想过我老大的感受,这可是在我们的地盘,分分钟弄死你!”

他说完话,没有在多言,而是继续朝着我抱了过来。

我往后退,退到了门口,然后平静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仗势欺人咯?”

段风回过头来,露出了一口白牙,说就欺负你了,怎么的吧?

我先前听到林佑的那一番话语,心里本来就闷得憋屈,正愁着没地方撒气呢,听到这话儿,忍不住笑了,说这世间,还真的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

段风皱眉,说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不过欺负你却没问题——彪子,你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把他撂倒?

那大汉跟我交手几个回合,感觉有些突不进去,不由得皱眉说道:“老大,这点子有些扎手啊!”

就在他回头说话儿的那一瞬间,我陡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腰间,直接用力,将他朝着那门里一砸。

砰!

那人猝不及防,给我陡然爆发的一下给击倒,而另外一个人则感觉到了压力,骤然低吼一声,然后朝着我冲了过来,而我当下也是施展了耶朗古战法,稳住下盘,三两下,就将此人给摔落到了地上,一记手肘,打得那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在顷刻间解决了两个家伙,这使得在场的几人有些发愣,段风狞笑了起来,说真有本事啊,难怪这么嚣张。

他说话的时候,这时虫虫和小妖的房间,都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