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围转了一遭,了解了每个人的状况之后,也挨着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有吵闹声传来,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却听到吴老鸠和吴飞熊站在了我的面前来。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对吴老鸠说道:“你醒了?”

吴老鸠十分客气地朝我拱了拱手,说刚才我都听飞熊说了,如果不是你们,估计我这一把老骨头都栽在里面了,多谢。

我说不用客气,其实都是屈胖三的功劳,我只是旁边帮衬而已。

吴老鸠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时屈胖三也醒了过来,他对“屈胖三”这名号已经算是习惯了,见我一直不改,也懒得费嘴皮子,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感觉怎么样?”

吴老鸠恭敬地说道:“体内有一股子阴气,感觉浑身酸麻,不过没事,融炼鬼魄这事儿,还难不倒我。”

屈胖三点头,说好,接下来什么想法?

吴老鸠说道:“此番逃狱,我听飞熊说了,想必七魔王哈多也是满脑门的官司,暂时不会顾及到我这种小鱼小虾来,我准备带着徒弟返回丛林里去。”

屈胖三说好,回头找人送你们离开。

吴老鸠摇头说不用,我对这一带也挺熟的,只是想跟你告别一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两位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师徒二人的,尽管过来找我们,或者带个口信到……

他说了一个地址,屈胖三默念一声,点头说好。

这师徒两人离去,没多久李家湖的一保镖来到地下室里,告诉我们,说七魔王哈多震怒,正在发动仰光的黑白两道四处搜寻,重点据说是一个青铜宝塔,有人从永盛监狱里面偷走了那玩意,据说是七魔王哈多的至宝,他放出话来,说谁要是胆敢沾染,就诛灭全族……

屈胖三冷笑,说这般色厉内茬,看起来是没有啥办法了,其他逃犯有没有消息?

保镖说有,里面逃出了好多人来,除了是正规的刑事犯,还有许多是被绑架的人,甚至还有国外的,美国、日本、泰国和中国的,已经有消息,听说有人跑到了本国大使馆那儿,去寻求庇护了。

屈胖三拍了一下手,说太好了,哈多的苦日子快到了。

保镖说对,这事儿够他吃一壶,不过现在的风声还是比较紧的,那家伙正在用尽全力抓捕逃犯,现在他的上帝军在整个仰光附近搜寻,只要一听到线索,就立刻赶去,风声鹤唳啊。

屈胖三微笑,说不急,这是最后的疯狂,可以理解。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们说道:“李生这边已经有人过来查了,估计是我们之前露了一些风声,所以他过不来,一切由我来联络。”

屈胖三说可以理解。

保镖又问,说对了,两位在监狱里面的时候,是不是有露过面?

屈胖三点头,说这个避免不了,怎么了?

保镖说有消息称哈多在查近期的航班记录,估计你们的信息他已经掌握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有一个来自国内的朋友找李生联系,想要跟你们见上一面,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屈胖三一愣,看了我一眼,说什么人?

保镖说道:“那人说他的领导姓余……”

哦,系统内的人啊?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暂时不用见,不过他们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我们。”

保镖点头,刚要说话,突然间脸色一变,我问怎么了,他按了一下耳麦,听过之后,脸色阴沉地说道:“不知道,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搜查我们仓库。”

第二十八章 烂尾鬼楼

来人了?

听到这话儿,我和屈胖三都不由得一阵惊讶,我使劲儿在脑子里回忆起我们在哪儿出现了纰漏,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呢?

难道说李家湖早就别人给盯上了?

屈胖三却看向了那保镖,说中转仓库里面,有几人知道我们这密室?

保镖说既然是密室,知道的人自然少之又少,外面的话,只有仓库的主管和保安队长知道有,他们是我们的自己人,而且他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人,先前帮你们处理伤势的医生也是长期合作对象,绝对可靠,这里面的一切供给,都是由我操办的,按理说是没有什么疏漏才对。

屈胖三听完,便显得很淡定了,说无妨,看一下再说吧。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而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保镖的耳麦又有动静了,他按着耳麦,讲了两句话,抬起头来,说人走了。

我说都是什么人?

保镖说的确是上帝军的人,不过只是让协防,搜查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

屈胖三摸着下巴,说这事儿有些奇怪,说不定这里给人盯上了,毕竟昨天接我们的车子,一路上也是有记录的;再说了,别的地方,也许会有衔接不上的东西——你暂时别来这里了,这样来来去去的不方便,我们这边什么补给都有,一时半会儿饿不着。

保镖点头,说好,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提,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满足。

屈胖三想起一事儿,说对了,你们跟缅北那边,有交集么?

保镖说有,我们这边的公司主营是珠宝玉石,所以在那边设得有交易点,也经常会有来往。

屈胖三指着那边休息的人,说过几天,可能需要你们帮忙把人给送到那边去。

保镖说这个得问李生,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

屈胖三说那就好。

保镖跟我们又聊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这里,我谈起刚才突然的搜查,说你觉得有没有是吴老鸠他暴露了行踪?

屈胖三说你别看吴老鸠那老家伙在牢里很蠢,但这老江湖门道挺多,猫有猫路、狗有狗路,离开这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这儿终究还是有风险的,如果可能,尽早离开这里。

我说你我倒也好说,船小好调头,怎么弄都行,即便被堵住了,一个地遁术就逃离了,问题是这么多人可咋办?

屈胖三点头,说这事儿得抓紧。

我说看李家湖那边的安排吧,我这边得跟着你卖苦力,估计是没有办法亲手送过去了,不过蚩阳知道独山苗蛊在哪儿,我这里再写一封介绍信,问题就不大。

屈胖三说你确定你的面子够大?人要是不愿意,你到时候可该怎么办?

我说不是我面子大,而是虫虫的面子大,再加上我与她之间还有过患难之交,接收是肯定没问题的。

屈胖三没有再多说话。

如此又过了一天时间,李家湖通过内部座机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说送人离开没有问题,如果需要,他立刻安排一辆卡车,将人给送过去——今天的关防没有那么严了,永盛监狱的事情已经捅到国际社会了,虽然并没有付诸于舆论,毕竟那些人的身份也并不光彩,但七魔王哈多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那家伙现在正在跟上面周旋交涉,所以一时半会儿,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来。

听到这消息,屈胖三没有任何犹豫地告诉李家湖,说时不待我,现在就送人离开去,免得七魔王哈多回过神来。

因为我们上面就是中转仓库,所以发车倒也简单,商量妥当之后,我们送走了蚩隆等寨黎苗村的九人。

当送走了这些人之后,我和屈胖三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乘着夜色离开了地下室。

我和屈胖三在仰光的大街小巷逛着,来到了仰光唐人街附近,在一片热闹繁华的附近,却瞧见有一片黑暗。

屈胖三瞧见,不由得一阵欣喜,非要过去瞧一眼。

走到跟前,才发现居然那是一栋烂尾楼,而且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商场,总共建了三层左右,封了顶,但里面没有装修。

屈胖三让我去打听了一下怎么回事,我没办法,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人问了一下。

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华人,他告诉我们,这个商场之前是一个华人富豪修建的,当时是准备建成唐人街附近最大的商业贸易中心,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是参与了政治,得罪了当地的军政府,最后不但人给抓走去,炮打脑袋,而且这个家族都给连根拔尽。

后来产权不明,事情就搁置了,两年前本来政府是准备拍卖的,结果没想到当地所有的商人都不敢接,最终就一直空了下来。

不但如此,或许是那个富豪死得太惨、太冤,结果烂尾楼里面一直听说闹鬼,一开始还有许多流浪汉在里面寄居,到了后来,莫名就死了几个人,结果那些流浪汉宁可睡桥洞,也不肯住在那儿。

到了现在,就连白天都很少有人会进里面去,晚上去的时候,如果风大,还能够听到冤魂的哭喊声呢……

他说得离奇,我们就当做故事一听,等那人离去之后,屈胖三却使劲儿拍了一下手。

我说你难道准备在那个地方设伏?

屈胖三说对,没有哪儿,比这里更加合适了。

我说你的理由呢?

屈胖三说原因有三——第一,要引天雷,必须有旷野,那楼顶多宽敞,你引雷方便;第二,这个地方阴气重,引雷成功过的几率大很多,毕竟现如今没有那雷击木的粉末在,你的失误率会很大;第三,这里是闹中取静,到时候一旦遇到时候变故,我们也可以接着这唐人街复杂的地形逃离。

听到这话儿,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事实上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仔细琢磨神剑引雷术的事情,虽然有着前一次那般完美的答卷,但此刻让我再来,我未必能够在一杆进洞。

有的东西,真的需要一段漫长时间来适应,才能够真正的掌握住。

我们进入了烂尾楼的跟前来,找到了大门,刚要进去,结果黑暗中走出一老头儿来,按着强光手电照我们的脸,说你们干嘛的?

我一时语塞,而屈胖三则装嫩:“老爷爷,我们迷路了。”

屈胖三这小子长得肥嘟嘟的,粉嫩可爱,那老头原本满脸不爽,听到了,爱心大盛,倒也没有再责骂我们,而是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很危险,你们赶紧离开,不要靠近。”

屈胖三奶声奶气地问道:“为什么呢?”

老头儿吓唬他,说这个地方,有鬼呢,到时候把你给吃掉,怕不怕啊?

屈胖三噗嗤一笑,说不怕,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老头儿看了我一眼,说你爸爸说的?

我也忍不住笑了,点头说对,是我说的。

屈胖三伸手掐了我一把,我没有再说话,拉着他离开,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离开之后,我们绕到了另外一边来,我说道:“刚才那老乡不是说这儿以前有好多流浪汉么,为什么会有门卫在这里呢?”

屈胖三摇了摇头,说只怕刚才那个人,未必是门卫呢……

我一愣,说不是门卫,那是什么?

屈胖三指着旁边的水泥外墙,说到底是什么,这个真不知道,不过我们上去瞧一眼,说不定能够找到一点儿什么线索。

说罢,他直接走上了墙面,然后违反物理常识地直直走了上去。

这手段,就好像是鞋子底下沾着胶水一样。

我没有他那本事,只能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利用这点儿冲劲猛然一蹦,足尖在墙上点了三四下,最终双手抓住了一扇窗户的阳台,然后翻身进入其间。

这房间里没有门窗,也就是搭了一个框架,屈胖三翻身进来之后,两人走到了门边,接着窗外的月光,打量了一下黑乎乎的走廊处。

屈胖三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指着左边说道:“走这里。”

说罢,他人就往里面溜了过去。

我们走了一小段路程,绕过了一边楼,前方黑暗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屈胖三朝我打了一个手势,让我放慢脚步,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近过去。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走廊的这头,那楼道里面有人交谈,我侧耳倾听,却听见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情况?”

刚才拦住了我们的那老头回答道:“没啥,一对父子,估计是中国的游客,走迷路了。”

那人说你确定没错?谁大晚上的,没事跑这个地方来?

老头儿说真没错,我仔细问来着,人就是普通游客,小孩儿可好玩儿了,给我吓了一下,脸都发白了。

我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面直乐,结果屈胖三在我大腿根子处猛然掐了一下,疼得我直哆嗦。

正在这时,那沙哑声音突然开口说道:“不谈这个,我问你,你确定普桑会过来?”

普桑?

是不是七魔王哈多的弟弟,也就是寨黎苗村惨案的直接凶手呢?

第二十九章 胖三很硬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脏就是一阵狂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屈胖三。

屈胖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儿,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摆了摆手。

他是让我屏气凝神,不要露出破绽来。

我继续倾耳听,却听到老头儿说道:“肯定的,七魔王哈多因为前几天永盛监狱的事情,已经被政府方面问责了;连他的大靠山都已经发了话,此刻正处于蛰伏之时,先前到处呼啸而过的上帝军现在也缩在了巢穴里。没有了这些爪牙,他们又想办事情,就得求助别人了,正好我们德龙一系在仰光周围势力还算是不错,普桑才会出面的。”

沙哑声音又问道:“对了,布龙,永盛监狱这件事情,你看会是谁做的?”

老头说道:“老祖,永盛监狱这件事情呢,发生得很蹊跷,我们之前得到消息,说普桑带着上帝军和好几个臭名昭著的黑巫僧组织,灭了缅泰边境的一个村子,据说那是几百年前北边迁来的一个苗族寨子,听说之前有个很厉害的人物,不过死了。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跟北边有关系。”

沙哑声音说啊,北边?

老头说对,我也是听到的小道消息,说那个村子跟北边最为闻名的左道两人有些关系。

沙哑声音问:“是烧了魔罗的左道?”

老头说对。

沙哑声音开始变得犹豫起来,说那两人可都是世间罕有的妖孽,若是惹上他们,只怕我们德龙也未必能够兜底啊?

老头嘿嘿一笑,说老祖,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后来问了一位北边的朋友,你猜怎么的?

沙哑声音笑骂道:“布龙你个龟孙,别跟老祖我卖关子。”

老头这才说道:“那个朋友告诉我,说左道现在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工夫理会这边啊。我就奇怪了,这两人听说在北边如日中天,都快抵得上当年灭杀康克由的黑手双城了,怎么会自顾不暇呢?结果他告诉我,说左道之中,那陆左好不好去对抗政府,现在满世界被通缉呢,而那个萧克明则犯了事儿,给北国茅山宗给开了掌教一职,生死不知——说道黑手双城,那朋友说要对付左道的,就是陈黑手呢。”

沙哑声音一愣,说不对啊,黑手双城不也是那个什么茅山宗的人么?

老头说谁知道呢,许是名声所累,相互忌恨吧?

沙哑声音又问,说那你觉得普桑这次过来,到底想找我们德龙谈些什么呢?

老头说老祖这个我倒是知道的,永盛监狱一事,有人从七魔王哈多的老巢里面偷了一个东西,这东西关于到哈多的气运,结果被一个家伙给夺走了,哈多前两天满世界通缉那人呢,现如今估计也是希望我们把他找出来吧?

沙哑声音说道:“事关气运?哦,你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头说听说是一个青铜宝塔。

沙哑声音沉默了好久,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如果拿到手了,可以先研究一下;若是真的能够打击到哈多,我觉得咱们可以适当地调转一下枪头——哈多这些年的气势太盛了,如果能够打击一下,对德龙的生存环境,有一个很大的改善。

老头嘿嘿笑,说老祖,英雄所见略同,哈哈……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而这时沙哑声音问道:“对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头说道:“陆言。”

……

我们躲在角落里,将整个对话听完,半天没有敢说话。

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仰光一带的地头蛇,就连七魔王哈多,都需要求助他们,让这些人帮忙查找我的下落。

哈多显然也是快气疯了。

那两人在楼梯间聊了好一会儿,然后有电话进来,老头接过,应了两声,然后下了楼去。

我看向了屈胖三,征询他的意见。

屈胖三也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将右手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脖子前,轻轻地划了一下。

普桑是七魔王哈多的弟弟,也是寨黎苗村那几百口人血仇的主要责任人。

这个人,不能活着,必须死。

得到了屈胖三的示意,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摸向了楼道口那儿去。

这栋烂尾楼并没有完成内部装饰,脚下也没有贴瓷砖,而是灰色水泥地板,上面还到处都是生活和建筑垃圾,石块砖头等,我故意弄出了一点儿声音来,然后藏身在旁边的房间里。

“谁?”

听到有动静,那个被老头儿尊称为“老祖”的沙哑声音立刻警觉,朝着我们这边快速冲了过来。

我屏气凝神,紧紧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屈胖三。

我有符王李道子的匿身符,所以对于自己的藏匿功夫,倒也还是有一些自信。

不过屈胖三这个家伙歪门邪道比我更多,缩在黑暗中,就如同无物。

那人跑到了这边的过道,左右打量了一下,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得一阵疑惑,然后变得无比的警惕,开始在周围搜查起来。

这是一个顶厉害的高手,有着超出常人的意志和手段,很快,他就搜到了我们这边的房间来。

我的手紧紧握着破败王者之剑的剑柄,心中却还是有几分忐忑。

如果我们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将这个叫做什么老祖的高手给制住,那么接下来那老头领着普桑等人过来的话,我们就会变得十分被动。

情况或许就会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容不得半点儿差错。

那老祖人未进门,一股阴寒的气息却透进了房间里,随后,他缓慢地走进了门里来。

这人准备往里面打量,而就在这一刻,我陡然拔出了手中准备已久的长剑。

唰!

拔剑术,一抹寒光朝着那人的脖子间陡然斩去。

我这一剑又快又疾,斩出了对于剑道的所有领悟,倘若是寻常高手,说不定就真的被我偷袭到了,然而此人却到底有一些不同,似乎早有准备似的,脚步一错,人便闪到了一边儿去。

他避开了我的这一剑,轻灵得宛如鬼魅。

我这一剑斩到了空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我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而那人却冷笑一声道:“想偷袭我?你还嫩了一点儿……啊!”

讥讽的嘲笑,在后面,突然间变成了惨叫。

那人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捂着裆部,跪倒在了地上去。

在我的火眼之下,能够瞧见他显得十分痛苦,那一对眼珠子几乎都快要凸出来,脸色狰狞。

我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跨前。然后猛然挥剑斩去。

这一次砍在了实处,破败王者之剑爆发出了最绚烂的光芒来,然后斩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极度劣势下,那人深吸一口气,脖子处立刻又无数鳞片生成,使得我的长剑仅仅砍进了一寸,就再难前行一步。

好强!

这样的高手,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别的不谈,光这样突然坚硬的皮肤和绝佳的反应能力,都不是我所能够想象的。

被我一剑斩在了脖子上,那老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嚎叫来,双手紧紧握住了破败王者之剑。

我感觉到他的双手宛如铁箍一般,我的剑被抓得紧紧。

而鲜血,却顺着他的双手往下流淌下来。

这家伙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头暴龙,眼看着火山就要喷发,我下意识地准备将小红放出,然而就在后整个时候,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却是插进了他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上。

紧接着我听到一声“咔嚓”的骨骼裂响。

屈胖三从这老祖的身后站了起来,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儿一扭,原本还宛如钢铁神灵一般的敌人一下子就变得瘫软了起来。

一山还比一山高,那家伙的力量和身体强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却没有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强。

整个过程,屈胖三总共出了三招。

第一招是撩阴腿,第二招是将手术刀插进对方的太阳穴之中,破了他的气息,最后双手抱在了这人的脑袋上,猛然一拧,整个人都已经再无声息。

他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招招致命。

眼看着这个让人恐惧的敌手在屈胖三的轻描淡写之下,栽倒落地,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靠着墙,心脏还在噗通噗通折腾个不停。

如果刚才没有能够拿住这个家伙,只怕我们此刻就得陷入重围之中了。

好在屈胖三够硬,这般厉害的家伙,在他面前,反倒像是一个刚刚断奶、学会走路的小娃娃一样。

身份对调过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而这个时候,走廊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屈胖三朝我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带着我翻出了窗外去。

我们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刚刚落定,就听到外面有人在低声喊道:“老祖,老祖?”

之前那个老头焦急地叫着,而这个时候,有一个阴柔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回事啊?布龙,你若是不想合作的话,我可以找别人的,不要跟我耍弄心眼……”

第三十章 代表月亮

这个阴柔的声音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国产电视剧里面宫廷戏里面的太监,充满着矫揉造作和各种拿捏,让人听着就感觉到不舒服。

反正我是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心里很不痛快。

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听着就这般不爽,那叫做布龙的老头哪里会开心?

所以他当时就硬气地说道:“普桑,你若是觉得我们德龙不合适,那一拍两散便是了;虽说我们德龙比不上你哥哥七魔王和上帝军,但也有自己的尊严,算不得谁求谁。”

他的话儿有刺,那普桑顿时就有些不爽了,说哎哟喂,你什么意思啊?失礼的是你们好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话儿说到最后,他突然间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声来。

老头儿布龙的声音也陡然响了起来:“老祖、老祖,你怎么了?”

两人快速冲进了房间里来,仿佛在检查那老祖的尸体,不过情况实在是太明显了,那老祖死得透透的,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普桑显然是意识到这事儿,想起刚才布龙对他的硬气,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嘿哟,我以为你们德龙有多厉害呢,这位不是德龙大名鼎鼎的二档头血河老祖么?听说是上了菩提榜的顶尖高手呢,怎么就死了呢?你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老头儿布龙的语气有些恍惚,显然是心绪不宁:“怎么会呢,刚才我才和老祖分开,怎么一下子人就死了呢?你看他的体温,还是热的呢,难道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