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效果不错,屈胖三趁热打铁,开始提问:“新摩王好久没有过来见我了,它现在在哪里?”

阿满回答:“在北边魔地,那里有远古妖魔的残存一脉,势力十分强大,新摩王大人正在带领精锐部队围剿,不过对方的实力很强,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问:“去了北地,那么陆左那一帮人怎么办?”

答:“阿摩王大人烧了十三个村子,结果那帮贱民都没有屈服,并没有交出他来;不过好在他之前与新摩王大人有交过手,重伤垂死,暂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所以也不用着急剿灭。”

问:“谁跟陆左站在一起?”

答:“不确定,应该都是当年那个老秃驴传过教的部落和村子,他们认为陆左能够结束伟大的神在茶荏巴错的代表、英明无比的新摩王大人的统治,所以竭尽全力,不过我相信,在神灵的眷顾下,我们战无不胜、无所畏惧。”

问:“前进基地里还有多少人在?”

答:“不多了,我把最精锐的部下都带出来了,看家的人并不多,不过不要紧,守住堡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问:“你们如何与神沟通?”

答:“在原址之上,伟大的您重新开通了时空通道,选定了英明无比的新摩王大人,并且重新送来了二十一度母法相,尽管我们重回地表的计划被隔壁老王和老鬼打破了,但维持茶荏巴错儿的统治,并不是什么问题——在您的关照之下……”

……

如此一问一答,屈胖三问了许多的事儿,将这家伙脑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给掏空了去。

而通过这样的对话,我们知道了一件事情。

曾经的摩门教,其实被人灭过一次,而那人便是杂毛小道的大师兄,现如今的黑手双城,以及他手下的七剑。

他们不但斩杀了统御整个茶荏巴错地底世界的王者,摩门教的教尊阿摩王,而且还将摩门教的老巢给弄得底儿朝天,甚至还将与神灵奎师那沟通的祭坛都给毁了去。

黑手双城离开地底之后的两年之间,茶荏巴错一片宁静,各族和平安详。

然而却又有一个家伙站了出来,那个人后来的名字,叫做新摩王。

他斩杀了一个人口足有上千的大部落,用那流淌成河的鲜血完成了献祭,将恐怖邪神的触角再一次请回了茶荏巴错,并且在神灵派来的二十一度母帮助下,重新建立了摩门教,又收了十二个门徒。

摩门教死灰复燃,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

它有着恐怖的翼手龙骑手,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迅狼骑士团,有着身高三丈的独眼巨人,还有着挥着翅膀的鬼怪。

在这样的力量支持下,新摩王比之前的阿摩王还要强大,横扫了一切不肯臣服的茶荏巴错各个部族,甚至将触角都蔓延到了茶荏巴错的地底深处去。

从名义上来说,这位新摩王,已经是茶荏巴错的王者了。

只可惜它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就是重返地表。

它曾经试过,结果败退了回来,而回来之后的新摩王一直都在闭关养伤,这才使得众人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不但是这些秘辛,屈胖三还问了道路,甚至从阿满的身上搜出了一份羊皮卷的地图来。

屈胖三本来还有许多的事情想要问,结果这个时候那阿满却开始逐渐清醒了。

因为屈胖三的话语里,很多都与他心中的神灵所违背。

这心中一旦有了怀疑,潜意识就会变得无比狂躁,理智开始逐渐地占到了上风来。

到了最后,阿满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来。

他的双目清明,怒声吼道:“该死的家伙,你们对我都做了些什么?”

阿满疯狂的扭动身体,想要反抗,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则看向了我们,问道:“该问的都差不多了,这人要留下来么?”

杂毛小道全过程都听完了,叹了一口气,说没啥利用价值了,宰了吧。

这话儿一说出来,那阿满就变得无比愤怒,大声吼道:“我是新摩王的十二门徒之一,你们不能杀我,不然新摩王绝对放不过你们的……”

杂毛小道抬了抬下巴,指示我来动手,而他则回答道:“不用,我们现在就找上门去杀了它。”

呃?

为什么这种脏活累活都让我来弄呢?

我一脸郁闷,不过还是摸出了一把小匕首来,这玩意是从蓬莱岛那边就一直带在身上的。

我蹲坐下来,抱住了阿满的头,低声问道:“还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阿满突然间疯狂地笑了起来,说你们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的,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新摩王究竟有多恐怖……

他神经质的笑声让我有一些不舒服,瞧见杂毛小道和屈胖三都没有什么交代的,于是就抱住了他的脑袋,挥动匕首,轻轻一割。

鲜血飙射,那人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在挣扎。

不过到底还是徒劳无果。

阿满死了,死于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中。

接下来挖坑的事情,也交给了我,而杂毛小道则跟屈胖三商量起是否进攻摩门教这边的前进基地。

两人协商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不管了。

我们的心腹大患是阿满,或者说是骑在五彩飞龙身上的阿满,现如今这家伙既然已经躺在坑里面去了,那前进基地必然找不出一个能够组织拦截的人来。

而即便是有,那些虾兵蟹将也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多的威胁。

至于阿南难等几个部落……

现在的情况,他们不去欺负那帮人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们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这里,给他们保驾护航。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他们商定出了结果,而我也将阿满给埋进了坑底,还将土给填平了,于是便没有再多逗留,跳上了五彩飞龙,飞向了天空之上去。

有了这畜生,我们开始了长途飞行来,一路上穿过宽阔无比的大湖和河流,诡异莫测的洞穴和高山,翻滚不休的岩浆,遍布四处的硫磺毒气,以及一望无垠、让人绝望的岩石荒漠……

我们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飞到了一片茂密到极致的大森林之前来。

那林子一望无垠,一直蔓延到了天边。

这个时候,屈胖三指着下方不远处,说那里有个部落,咱们去问问。

第六十二章 鸿门宴上

当五彩飞龙在半空之上盘旋的时候,下面这个部族的人估计是崩溃的。

摩门教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延续了许多年,尽管因为人手的问题,使得并不能够在地广人稀的茶荏巴错里实行牢固的统治,但也是将名声尽可能地传递到了茶荏巴错的各处去。

特别是摩门教的这位新天王,一脸斩杀灭绝了十三个部族,震惊了整个茶荏巴错的地底世界。

生物的劣根性总是在于欺善怕恶,特别是在茶荏巴错这个将“物竞天择”发挥到极致的地底世界,更是如此,所以摩门教的凶名之下,明智的部族都会选择臣服。

至少是表面上的臣服,从而获得种族的延续,而不是傻乎乎地举起反旗,与之对抗,最后覆灭,鸡犬不留。

毕竟茶荏巴错在此之前,曾经是妖魔横行之地,归根结底来说,目前生存在这一片大地之上的部族,大部分都是当年被赶入地底的妖魔后裔。

当我们落下来的时候,这个部族村子前的空地上,已经趴倒了一大群的人。

当我站在五彩飞龙的背脊之上,居高临下地望过去的时候,差点儿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这地下跪倒的,居然是一片的“二师兄”。

也就是猪头。

说真的,经受过多年暑假档《西游记》磨练过的我对于这样的长相并不排斥,甚至还有几分亲切感,不过相比猪八戒那种憨厚可爱的造型,这帮猪头则显得凶恶许多。

它们不但面貌丑陋,而且还有两颗獠牙从嘴唇里撩出来,有点儿像是《西游降魔》之中的造型。

而且在我眼中,这一大帮猪头里面,我根本分不出男女模样来。

不过此时此刻,这帮凶恶的猪头眼神倒是柔和许多,甚至还透着几分恐惧,有一个留着白胡子的猪头跪着走到我们跟前来,先是拜了三拜,然后高声说道:“恭迎神使光临。”

呃……

敢情他们把我们这些人当做是摩门教的恶徒了。

不过这也难怪,五彩飞龙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扎眼了,它们不误会反倒是不正常。

只是,我们该如何打听呢?

屈胖三看向了我,而我则想了想,然后说道:“就找他们问一下路,问猴山往哪儿走——我去过猴山,认识那里的人,如果能够找到其中的一个,想必也能够找到陆左的踪影吧?”

杂毛小道从那阿满的口中得知陆左身受重伤,早就急不可耐,赶忙说道:“快点儿问那就。”

我们三人从那五彩飞龙的身上跳了下来,落在了这两百多口子猪头跟前。

屈胖三挥了挥手,然后说道:“都起来,别跪了,谁是这儿的族长?”

那个白胡子老头又跪拜了一回,方才说道:“小老儿笆斗,是匹格族的头人,神使有何吩咐?”

屈胖三说道:“让他们都散了,你起来说话。”

白胡子老头儿哪里见过这帮和善的摩门教徒,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而屈胖三瞧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来,怒声吼道:“我说话不管用,对吧?”

白胡子老头儿笆斗赶忙爬了起来,说没、没,小老儿老眼昏花,又耳聋,所以听不清楚……

说罢,他赶紧朝着身后挥手,叫族人都散开了去。

屈胖三左右打量一番,说道:“找个可以说话的僻静之地去。”

白胡子老猪头说去我家里吧,那儿没人。

他领着我们朝村子里走去,而我则吹了一个口哨,小红操控着五彩飞龙腾空而起,自己个儿去找些吃食去了。

这个部族很大,人口兴旺,不过看起来这帮人的建筑水平着实不高,一路走过来,怎么看都感觉跟猪圈没有太多的区别,不过好在族长的屋子还算不错,至少有一个大厅堂。

来的路上,屈胖三的肚子咕嘟嘟的叫,便问那笆斗,说有没有吃的?

白胡子老猪头赶忙叫人去备些饭菜。

来到了村子里最高的建筑里,一张大桌子,我们坐下之后,那白胡子老猪头不敢上座,推脱许久方才敬陪末座,然后拱手问道:“不知道几位神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之处?”

杂毛小道翻了一下白眼,说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矫情,好好说。

白胡子老猪头一愣,说啊?

屈胖三最是理解这种重压之下的可怜人心态,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别多想,我们就是过来问问路的。”

问路?

白胡子老猪头有些犹豫,说神使你们身骑飞龙,天马行空,这茶荏巴错之地,除了几处险要之所,哪里去不得,何必过来找我问路呢?小老儿见识浅薄,打小就没有出过远门,所知也实在是很有限啊……

对方的语气虽然谦卑之极,但话语里面的态度却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我能够感觉得出来,这老头儿虽然卑躬屈膝,但骨子里其实并非如此。

杂毛小道说就问你一下,猴山怎么走。

啊?

白胡子老猪头眉头耸动了一下,一脸茫然地说道:“猴山,什么猴山?”

杂毛小道皱眉说道:“猴山,你不知道?”

白胡子老猪头赔着笑说道:“嘿嘿,不好意思啊,神使,小老儿见识浅薄,方圆百里倒是走过,再远一些,就什么都不知晓了……”

这个时候有几个膀大腰圆、膘肥体壮的猪头妹子端了几个大盆子进来,摆在了桌子上。

那些盆子里,最中间的是一种类似于红薯、洋芋一般的块茎状食物,而旁边还有几盘烤肉,弄得倒是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白胡子老猪头热情地招呼道:“几位神使第一次来我们这儿,招待不周啊,多吃点,多吃点……”

我们都没有动,而是望着他。

大概知道我们的担忧,他伸出手来,每个盘子都抓了一些吃掉,以示没毒。

屈胖三是真的饿了,瞧见这老猪头戒备心很重,一时半会儿谈不出什么来,于是就伸手抓了一块洋芋模样的玩意,张口就吃。

没想到这帮猪头房子盖得不怎么样,但东西却做得不错,吃过之后,他大加赞赏,我们一路风餐露宿,连夜兼程,早已是饥肠辘辘,便也不再客气,开始进食起来。

我一边吃,一边琢磨着该怎么跟这老头儿说起我们的事情。

这老头儿看模样儿毕恭毕敬,但应该是心存顾忌,并不会给我们提供太多的消息,但如果我们亮明身份,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观呢?

不过若他是真的安安心心当顺民,我们亮出身份之后,表面敷衍,背地里通知摩门教,那事儿可就有些麻烦了。

我在这儿纠结此事,而杂毛小道和屈胖三同样皱着眉头,显然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从来一人,开口嚷道:“笆斗老儿,事情到底想得怎么样,北方妖魔作乱,那女人去镇压妖魔去了,老巢空虚,此时若不再出手,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那家伙却是长着一张马脸,心情急躁得很,一进来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白胡子老猪头一脸阴沉,拍案而起,大声吼道:“马拉多拉,你喝醉酒了,来人,怎么不拦住,给我拉出去……”

有几个猪头大汉跑进来,架住了这马脸男,解释道:“我们拦了,没想到这家伙跑得快,根本拦不住。”

马脸汉子瞧见了我们,哈哈一笑,说哎呀,有客人?

我们都扭脸朝着他望了过去,而身后的白胡子老猪头则惨然笑了两声,说马拉多拉,你这是在逼我啊……

马脸汉子的脸色转冷,变得严肃起来,说就是要逼你,怎么的?

呼、呼……

那白胡子老猪头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粗重了许多,而下一秒,我们吃饭的那整张木桌子突然一动,居然腾空飞起,朝着我们砸了过来。

这桌子可跟我们寻常吃饭的桌子不同,有点儿像是那种敦实的会议桌,一张足有上千斤。

然而这个在他的手中,却轻若无物。

桌子翻滚,砸向我们的瞬间,杂毛小道出手了,他右手平平伸出,将那上千斤的桌子给拿住。

但凭着一手的气力,他便将这桌子给牢牢地举了起来。

如此手段,让众人都为之惊诧,然而那白胡子老猪头却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摸出了两把板斧来,怒吼一声,说孩儿们,跟我一起上,将这欺压我们多年的摩门教杂种,给斩杀了去!

话语一出,那大厅的四处都有人破壁而来,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提着石块,有的拿着刀枪,杀气腾腾,朝着我们这边一拥而上。

至于那白胡子老猪头,则猛然一起身,身上的棉麻衣服竟然全部震成了碎片,露出了一身强壮的腱子肉来。

虽为猪头,却并不肥硕。

笆斗老当益壮之处,却是气势斐然。

那个马脸汉子也冷然狂笑起来,拍着手喊道:“果然是一条汉子,老子没有看错你——兀那三个鸟人,实话告诉你,当初灭了你摩门教的陈老大虽然没来,但是他朋友天王陆左却举起了义旗,你摩门教覆灭,就在当下了!”

第六十三章 恩威并施

天王陆左?

听到这名头,杂毛小道顿时就笑得肚子直通,连那桌子都有些拿不稳了,随手一翻,将桌子给重新放回了地面上来。

他环视一圈,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情况,准备打架了?”

马脸汉子冷然而笑,说不是打架,是杀人;老猪头行事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就得立下投名状,把自己的后路给绝了才行。

那白胡子老猪头气得肺都快炸了,说好你个马拉多拉,咱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到头来还给你害了——倘若是这一回不成功,我匹格族三百多口子人,可该怎么活啊?

马脸汉子笑了,说跟着陆左走的人,那么多,有几个被灭了?我跟你讲,只要舍得当下的瓶瓶罐罐,就什么都不怕。

杂毛小道瞧向了白胡子老猪头,说你怎么说?

那白胡子老猪头捏着两把陨铁斧头,巨大的斧头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一般,而他面对着杂毛小道的询问,脸色极度变换,最终发了狠。

他说对不起住了兄弟,你们几人其实还不错,不过摩门教这些年作恶太甚,我若是站在你们这一边,只怕人都要给唾沫淹死,所以……得罪了。

他扬起了斧头来,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与我对视一下,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们的笑声让周围的人产生了误会,以为我们是在表达轻蔑,那马脸汉子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从身后拔出了一把长刀来,朝着我们指来,说对着这么多人,也能够面不改色,我敬各位是条汉子,有种便出来与我单挑!

哈、哈、哈……

这帮人虎视眈眈,然而我们三人却找了椅子坐下,而杂毛小道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我们的行为让周遭众人都为之惊诧,而我则好心解释道:“我们之所以面不改色,是因为知道你们不会对我们动手,所以才会心安理得。”

马脸汉子黑着脸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怎么会不动手?”

我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然后指着旁边的杂毛小道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摩门教,而我们又不是摩门教,你们怎么会动手?对了,给各位介绍一下坐着的这一位爷,他老人家名叫做萧克明——哦,说这个名字,你们或许并不认识,但如果我说他是你么口中那个天王陆左的好基友,黑手双城陈老大的小师弟,你们可能会明白这里面的意义……”

马脸汉子一愣,说什么是好基友?

呃……

杂毛小道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人家这儿的文化跟我们有断层,所以有的话语说了,也未必能够知晓其中的意思。

我连忙挥手,说忽略这句话,你听懂了我刚才话语里的意思没有?

马脸汉子一脸懵逼,说你刚才说了啥?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敢情你刚才没听清楚啊?这回我说慢点——简单的讲,我们其实是一伙儿的。

这是旁边冲出一猪头壮汉来,一身肥肉,怒声吼道:“蒙谁呢?你们可是骑着只有摩门教才掌握的飞龙而来的,而且不是那种小飞龙,而是整个摩门教都没有几头的五彩大飞龙……”

我淡然自若地说道:“笨啊,虽然五彩飞龙只有摩门教才有,但是你杀了它的主人,不就行了?”

另外一个猪头壮汉跳了出来,说胡说八道,那飞龙从蛋壳里孵化出来,就一直由摩门教精选出来的人员照顾,从小就培养感情,如何可能驯服于敌人呢?

我说世界那么大,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你办不到,并不代表别人也办不到,懂?

第一个发言的猪头恼怒地说道:“强词夺理,不要欺负我们匹格族头脑简单,就可以满口胡言,随意编纂——你根本就是害怕了,生怕我们杀了你,方才这般说的,对不对?”

有人附和,说对,摩门教的人最是狡诈,一定是这样的。

情绪这事儿,是人越多,越容易激动,这几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群情激愤起来,举起手中的拳头,大声喝念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砰!

一直在桌子前坐着的杂毛小道终于沉不住气了,猛然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怎么的,你们觉得我们三个怕了么?”

马脸汉子冷笑,说对。

杂毛小道指着他,勾了勾手指,说看起来这世间之事,总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露点儿手段出来,你们真的是看不起咱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来吧,十招之内,我制不住你,束手就擒。

马脸汉子一听,顿时就勃然大怒,说好家伙,老子马拉多拉在这茶荏巴错,好歹也是有些名声的,摩门教通缉了我那么多年,也拿我没有办法,你个小东西,居然看不起我?来就来,你们都给我闪开,谁也不准插手此事……

他话音刚落,人便朝着这边猛然扑了上来。

马脸汉子来势汹汹,杂毛小道却站立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看着那刀锋劈到了额头之上的时候,他方才微微偏头,与这刀锋差之毫厘地掠过。

而这个时候,空着双手的杂毛小道从极度的劣势,一下子就转换到了优势地位来。

他的手宛如闪电一般,抓住了那长刀的刀背之上,而口中则数了一声:“一!”

马脸汉子脸色一变,转动刀柄,想要抽刀而出,结果却发现对方握住刀背的两根手指,宛如铁钳一般,让它纹丝不动。

随后杂毛小道出手如电,与马脸汉子在咫尺之间快速拼斗。

杂毛小道每动一下,便数一声:“二、三、四、五、六……”

数到“六”的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把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杂毛小道给夺了下来,然后架在了那马脸汉子的脖子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就连身处其间的马脸汉子都有些猝不及防,脖子被尖刀架住的时候,他还想要挣扎,这个时候杂毛小道慢悠悠地说道:“别动,不然脑袋掉下来了,我可赔不起。”

听到这话儿,又感受到刀尖之上传来的森寒之意,马脸汉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束手就擒。

然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一翻手,将那把长刀给直接剁在了木桌上面。

啊?

杂毛小道的撤手让马脸汉子大为惊讶,长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将前因后果给想明白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真的是天王陆左的朋友?”

杂毛小道冷笑不说话,而我则站了起来,说你若认识猴山的毛豆,又或者阿奴等人的话,找他们过来,我们有见过面的——我是陆左的堂弟,也是他的徒弟,当初我曾经来过茶荏巴错,后来因为需要办事儿,所以就出了地表去。这回过来呢,就是过来帮忙的。

马拉多拉挠着头,说这个啊——对了,听说摩门教封锁住了通往地表的通道,连他们自己都不能自由出入了,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指着西南边的方向,说我们是从世界尽头那里过来的,走的也是你口中那位陈老大当初走的路。

马拉多拉一脸惊叹,说你是说,你们是从茶荏巴错深处过来的?

我说不然呢?

马拉多拉摇头,说当初我曾经追随陈老大前往茶荏巴错的深处,一直走到神魔古城的遗址时,用时足有大半年的时间……

我哈哈大笑,说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宰杀了摩门教的人呢?还不就是要那头五彩飞龙当坐骑?

马拉多拉又问了我几个关于黑手双城的问题,包括他身边的七剑,这些事儿有的我知道,所以便回答,而不知道的,旁边的杂毛小道也都做了补充。

一番盘问下来,马拉多拉的脑袋蒙上了一层毛汗。

他看了一会儿我们,走到了那白胡子老猪头的身边,低声说道:“笆斗,他们说的好像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