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攻克了天神城,但此人却是一个大变故。

我跟随者杂毛小道从城头跃下,匆匆赶去,却见已经有人跟那家伙对上了手,而那人并非旁人,却正是屈胖三。

谛偈刚出现的时候给我感觉十分恐怖,然而交流几句之后,我方才发现他的年纪应该并不算大,估计从蛋里面孵出来并不算久,而当屈胖三在真实身份解密之后,我方才知道这家伙为何会有一对翅膀。

他是凤凰化身啊!

这家伙以前藏身的蛋,那是凤凰涅槃之后的新生,之后被辗转多处,最终在荒域的梧桐树之上降生。

这一龙一凤,两人居然就对上了,实在是太巧了。

而这两个家伙刚开始交手的时候,谁也没有在意对方,都觉得能够几下子将对方给干翻了去。

结果一交手,两人都开始心惊起来。

这尼玛,绝对不是普通人啊。

随着交手的持续,两人渐渐偏离了人群,又或者说许多交战的茶荏巴错部落勇士和摩门教教徒不堪忍受被这两人给殃及池鱼,纷纷避开了他们的交战范围。

没多一会儿,两人所过之处,一片废墟。

屈胖三的长处就是勇猛,量天尺在手,忽大忽小,大的时候十来丈,猛然砸落下去,什么都给碾成渣渣。

而那谛偈的特点则是虚实相间,总是神出鬼没,时不时在你的背后出现,猛然一抓。

他的爪子锋利如刀,谁挨上了都有些吃不消。

这两人斗得激烈,一阵风起云涌,我本来想要加入战场,结果发现一路追过去,连两人的影子都捉不住。

那谛偈厉害无比,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干得过他,但对屈胖三却是信心满满,追逐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效果之后,决定回头去找陆左。

当我找到陆左的时候,他已经指挥大军,围攻了天神城的禁地血池。

这儿是摩门教最后的防线,剩余的白衣度母,只要是没有跟着新摩王一起离去的,基本上都在这里来。

而这里有超过两百的精锐,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大军在禁地之前大阵受阻,陆左不得不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亲手斩杀了两名白衣度母。

当阿奴将人头高高抛起的时候,人群里发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众人像是发疯了一般,冲向了那法阵之前,众人交织在了一块,而随后有人启动了法阵,无数机关浮现,刀枪之下,不知道死伤多少。

人群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出来,那法阵的威力恐怖,连陆左都不得不往后撤退。

这个时候我和杂毛小道赶到了现场。

几乎用不着招呼,一个眼神,我和杂毛小道便已然越众而出,然后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长剑,朝着天空举起,异口同声地朗诵道:“三清祖师在上,三茅师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轰隆隆……

落雷之下,即便是那法阵抵御了大部分的雷电,但也最终被损耗殆尽,而随后的二重奏,使得几乎没有几人得存。

接下来的,无外乎一场屠杀。

当我们来到了那血池跟前时,发现这里是一处宛如游泳馆一般的地方,里面波光粼粼,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不时还能够瞧见头颅和手脚残肢在里面飘荡。

而在血池旁边,篆刻着无数符文。

别看这儿并不起眼,但是这里面不知道爬出了多少的白衣度母来,帮助新摩王重建摩门教,并且统治了整个茶荏巴错。

只可惜它挑错了敌人,惹上了陆左,并且引来了我们。

一直到最后的一人倒下,我都还沉浸在那种操控一切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

与杂毛小道一起,神剑引雷术有一种无坚不摧的强大。

然而我知道这些都是杂毛小道的功劳,如果单纯是我,只怕连那血池上空的法阵都攻破不了。

此刻的血池四处冒烟,周遭一片残破,鲜血顺流而下,漏了出来。

我们不敢靠前,这玩意有着极为恐怖的魔力。

思索一番,陆左找到了我,说让我去把屈胖三找过来,他比较能够掌控这样的场面。

杂毛小道陪着我去,两人找了一圈,在城南的一片废墟里找到了他。

屈胖三坐在一大片的碎石堆中,而在半空之上,有一条看不清长短的黑色真龙破空而去,瞧那身形,仿佛是受了伤。

它受了伤,屈胖三也受了伤。

两人两败俱伤,不过但我去扶屈胖三起来的时候,他的说法是那厮的伤比较重一些,而他,三天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颇多得意。

我扶着屈胖三来到了血池之前,还没有歇一口气,突然间半空之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过各位来了我家,打打杀杀,还想要扒了我家的房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第八十四章 不死不休

自称主人的,便是这摩门教最大的头目,新摩王。

虽然一直都有预料得到那新摩王是一位美女,但当我瞧见有一个身穿黑色纱衫的女郎凭空浮现时,还是为之惊叹。

她的脸朝向了陆左,露出了侧面绝美的脸孔,身形苗条,乌黑而有光泽的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拢住,当我朝着当放望过去的时候,感觉那女人的身旁仿佛有烟霞轻笼,绝非尘世中人。

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读高中的时候,在电视剧张纪中版《天龙八部》里面瞧见的王语嫣时,心头上浮起的惊艳。

那是一种难以言叙的美好,尽管多年之后,我对明星之事早已没有任何感触,但是每每回想起当初的那一画面,却还是忍不住回忆起那种惊艳的美好情怀来。

而此刻的新摩王,比起当初的王语嫣来说,多了几分美艳、成熟和性感,以及一种类似于林青霞版东方不败的冷酷。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而新摩王却悬空而立,浮现在了血池上空处。

尽管此刻的天神城已经被攻占了,但是她却还如同浑然不觉一般,搬出了主人的架势,凝望着围在血池身旁这上千的人,泰然自若地说道:“陆左,任何事情都得讲究一个度,你杀了我的副手都达绛玛,灭了我摩门教上千门徒,现如今还想掘我根基,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陆左眯眼打量着这个如他一般,能够在半空中悬浮的惊艳女子,老老实实地说道:“不觉得。”

呃……

新摩王说我曾经伤过你一回,现如今你借助着五彩补天石恢复如初,更胜从前,而又让我摩门教遭受到这般惨重的代价,咱们算是一笔勾销了去;你若现在带人离开,将血池留还给我,咱们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如何?

陆左冷然一笑,说你想什么呢?穷途末路之下,方才想起仁慈?当初你屠杀十数族,建造这血池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

新摩王说你的意思,是想与我为敌咯?

陆左说今天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新摩王示弱不成,人一下子就陡然强势了起来,冲着陆左怒声喝道:“陆左,你是在逼我,对吧?你可曾想过直面奎师那天神的恐怖?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瞧一瞧我摩门教的终极手段吧——血深怒海!”

她高举双手,身子倏然下落,重重地砸落到了血池之中去。

而几秒钟之后,一股血柱冲天而起,一直攀升而上,仿佛要冲向了穹顶之上一般去。

瞧见这状况,屈胖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小杂毛,快点斩断她的祭祀,若是让她将那异界的神魔指引下来,只怕大家都吃不消了……”

啊?

我脑中疑惑,想着他平日里不是叫萧哥的么,怎么此刻却叫起了小杂毛来?

我这边发愣,而听到屈胖三的呐喊,杂毛小道却明白了过来,抽出雷罚,箭步向前,腾空而起的刹那,朝着那血柱猛然劈了过去。

虚空斩。

他这一招曾经打断过天坑之处新摩王的降临,此刻能够再一次创造奇迹么?

我忍不住地在心中祈祷,然而这一次,却有一只巨大的手掌,从那血池之中陡然伸出了来,挡向了杂毛小道劈出来的这一刀虹光去。

杂毛小道的虚空斩无坚不摧,因为那是用上了撕裂空间的力量,然而这一次,却最终停止住了。

虹光不断向前,也的确撕裂了无数鲜血,但最终还是被耗损一空了去。

我听到身边的屈胖三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声:“完了……”

机会稍纵即逝,就在虹光消亡的一瞬间,冲天而起的血光仿佛爆竹一般,陡然炸开了去,然后在半空之上,凝成了一张不喜不悲的巨大脸孔来。

这是一张充满了神性的脸,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感觉它在半空之上,面无表情,空洞的双眼有一种洞彻世间一切的超然。

那脸的嘴巴张开了,说出了一段话语来。

他每开一次口,都只吐出一个音节来,单独拎出来我都能够听懂,但是结合在一起,却什么都弄不明白。

不过不要紧,我能够感受到这声音里面的力量。

这血柱,是牵引未知空间奎师那与新摩王的通道,两者在短暂的时间内交换着力量,而这种强大的力量笼罩在了世间,宛如泰山一般,重重地压在了我们的心头。

这是力量的传递,如果真正让奎师那将力量传递到了新摩王的身上,只怕拥有神灵力量的她,已经不再是我们所能够抵御的了。

怎么办?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我脑子几乎快要炸开了去,而此刻那血池之中伸出了无数的触手来,阻止一切胆敢上前的家伙。

怎么办?

就在我脑中的愿望攀升到了极致的时候,突然间有一道浅蓝色的光芒,从不知名处陡然冒起,然后射向了那冲天的血柱之上去。

它实在是太快了,而且目标很小,几乎没有人发现。

当众人都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血柱之中,然后承受着从天而降的恐怖能量。

这个时候的我也感觉到了胸口仿佛有如重锤一般的敲击。

轰!

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时候方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那带着蓝色光芒的东西,并非旁的什么,而正是我的聚血蛊小红。

刚才的时候,它随着那五彩飞龙的坠落而不知所踪,然而在我意念集中到了巅峰状态的时候,却终于勇敢地站了出来,帮我阻拦住了那奎师那的祝福。

它凭着一己之力,阻拦住了新摩王的蜕变。

只是……

这邪神奎师那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我都感觉到了快要死去的压力,小红身上,到底会有怎么样的恐怖呢?

因为是彼此相连,所以我能够很真切地感知到,最开始的那一会儿,降下来的是满满的祝福,力量在迅速累积,虽然痛苦无比,但还是能够感受到身体在快速地强大。

然而当血柱那头的奎师那意识到承受这祝福的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使者,而是敌人的时候,他降下的怒火,则已经变得无比恐怖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快崩塌了下来。

然而就在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只小手来。

这小手冰冰凉凉的,却蕴含着一种极为温和的光辉。

我听到了漫天的佛陀吟唱,无数莲花在我的视野之中诞生,并且浮动,无边妙香浮动,让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是朵朵。

我感觉得出来,这个时候出手救下我的,却是年纪不大,但是在佛门造诣上面有着超凡境界的朵朵,而这种能量通过我的身体为桥梁,也传递到了聚血蛊小红的身体之上去。

吼……

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在无尽高空之上,那张巨大得让人窒息的脸突然低下了头来,目光注视在了我们这边,愤怒地吼叫道:“你们这帮逆法的光头,居然坏我的好事?”

朵朵盘腿而坐,一只手顶在了我的后背,而另外一只手,则指向了天空。

话音刚落,天空之上浮现出了一个佛陀的脸孔来,胖乎乎、笑眯眯,冲着那张脸说道:“奎师那,佛门与婆罗门,本出一体,何必大动干戈?且息怒,息怒……”

那奎师那怒吼道:“出你吗,你们这帮碎嘴佬,给我去死……”

那恐怖力量不再降临,而是冲向了那凭空出现的佛陀虚影去,而那佛陀却并不肯吃亏,一边笑眯眯地解释,一边暗中出手,猛然一掌,拍向了对方:“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轰!

惊天巨响之下,两张脸孔给鼓荡不休的劲气给撕裂一空,而随后漫天血雨落下,化作了微尘,而干涸的血池底部,有一个湿漉漉的身影陡然冲出,朝着半空中坠落的聚血蛊小红冲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杂毛小道冷哼一声,说好胆。

他骤然出手,雷罚凭空而起,拦住了那黑影子,而小红则宛如一道闪电,射入了我的体内。

啊……

我感觉如雷轰击,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到了七八米外的地面上去,又连着吐了好几口的鲜血。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杂毛小道已经将那新摩王给逼退远处了去。

那家伙立足于天神城的废墟之中,歇斯底里地喊道:“陆左、萧克明,我记住了你们两个,还有那个拦断我成就半神之神的家伙,我记住了你们的气息,别以为回到地表就可以万事无忧了,你们等着,我必将报复你们,让你们永生永世,都处于痛苦和恐惧之中;让你们的亲人、朋友和一生挚爱,都惨死沉沦……”

杂毛小道听到,忍不住提着雷罚追了过去。

他一边跑,一边大骂道:“我操你大爷的,有本事就冲我来,咱们两个拼死拼活,在这里撂狠话、说妄语,有个鸡巴用?”

那新摩王却并不理他,几个起落,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第八十五章 后路断绝

新摩王应该是在刚才的巨变中吃了大亏,使得她逃走的时候十分狼狈,给杂毛小道追了十几里地,方才勉强逃脱了去。

好在这个时候的杂毛小道也有些精疲力竭,所以最终没有继续追寻下去。

他也有些担心我们这边会被趁虚而入。

事实上我从聚血蛊小红回到体内之后,就有一种缓不过气的感觉,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方才勉强回过神来,尝试着呼唤聚血蛊小红,这时方才感觉到它居然又昏迷不醒了。

不过与上一次所不同的,是这一回我并无责怪之意。

它这一次立了大功。

如果不是朵朵出手,只怕这一次我们已经是难逃此劫了,而正因为如此,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以前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它不过就是一贪吃的小东西而已,此刻却给它感动了。

关键的时刻,它还是能够站出来的。

而且义无反顾。

我躺坐在地上,周遭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随后我瞧见屈胖三在我旁边,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我用肩膀撞了撞他,说什么情况啊?

屈胖三说搞定了,剩下的事情让陆左的手下去弄,我们这些伤员就在这里等着,过一会儿,会有人来理我们的。

我说你是不是啊,真受伤了?

屈胖三一下子激动起来,说我擦,你知道刚才那个叫做谛偈的家伙有多厉害不?它现在还只是幼儿时期而已,如果真正成长起来,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我说你平日里不是挺能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变得谦虚了?

屈胖三说就你这智商,我都不稀得跟你解释——听说过开天辟地龙凤劫没有?

我摇头,说不知道。

屈胖三说给你补补历史——在很久很久以前,别问我多久以前,我也是听被人说的,你就当我瞎扯淡;据说在开天辟地的时候,洪荒之中出现了很多强横的生物,而最强的则是三种,飞在天空的叫做凤凰,跑在地下的叫做麒麟,游在水里的叫做真龙,三族越来越强大,越是就有了摩擦,最后就开始干架了。

我说你说得真特么生动,继续。

屈胖三说本来吧,三方都觉得自己很牛波伊,结果一干架才知道,最牛波伊的却是那真龙,因为人家不但能够在水里游,而且还可以在天上飞,惹急了甚至还可以钻到地下去,简直是海、陆、空三栖作战,结果凤凰与麒麟战败。

我说后来呢?

屈胖三说后来凤凰一族和麒麟一族方才知晓,这真龙并非土著,而是上一个宇宙时代留下来的种族,避开了天地初开的毁灭能量,来自于无尽时空,跟咱不在一个维度,于是便联合了起来,共同对抗真龙,结果三方势力太大,这一战天崩地裂,无数强横种族因此而灭亡,三族也所剩无几,而正是因为凤凰、真龙和麒麟的落败,才给了百族崛起的机会……

我说你说的神话,听起来跟幼儿园小朋友干架似的。

屈胖三说刚才说的那一堆,全部都是扯淡,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真龙的三个特点——第一,它们能够自由穿梭时空,可以前往任何一处有自己思维印记的地方去;第二,我们眼中的真龙其实不过是某一个维度的投影,所以你永远无法捉摸它的大小和提醒、以及远近;第三,它或许是通往未知世界的桥梁……

我听着屈胖三扯淡,没多一会儿,朵朵找了过来,说带我们去附近的房间里休息,因为我们可能要驻扎在这里几天。

我有些诧异,说血池不是已经被破坏了么,为什么还不走?

朵朵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整天守在陆左的身边,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好在旁边的毛球告诉我们,说陆左在带人清理残兵,只有将敌人的有生力量给斩草除根了,他才会安心地返回地表之上去。

我问会不会一直占据天神城?

毛球低下头,说好多部落的首领都有这样一个提议,认为天王陆左应该在这遗址之上,重建一个城池,作为权力的象征,将众人给团结在一起,这样才能够抵御摩门教的进攻,不让他们继续作恶事。

我说陆左答应了?

毛球摇头,说他暂时没有,天王大人说他只不过是一杆旗帜而已,他只想活在众人勇敢的心头,而不愿意留下具体的政权,统治大家。

我说他说这话很正确,没错啊。

毛球说你可能不太清楚茶荏巴错的情况,如果没有一个强权人物站起来,领导大家,只怕摩门教很快就又会死灰复燃的。

对于他的话语,我不予置评。

毕竟大战之后的我,到底还是太过于疲惫了,既然有人来管这事儿,我就安心休息便是了。

我和屈胖三在一处应该是白衣度母的寝宫之中休息,虽然是在条件并不算好的茶荏巴错,但是这儿的环境其实还算是不错,竟然还有许多地表之上的物件,就连那大床之上,都有丝绸铺盖,十分贴心。

我和屈胖三待在这儿养伤,不断有人过来探望我们,杂毛小道、二春、还有陆左和朵朵……

我们两个是真的受了伤,屈胖三最开始甚至都下不了地,而我则是浑身酸疼,胸口处仿佛压着一千钧重石,总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断有消息传回来,说随后陆左又带人攻克了摩门教豢养牲口的地方,在那里找到了上百只的翼手龙,以及三头五彩飞龙。

第二日的时候陆左与摩门教从北方折返而来的大部队进行了正面对抗,结果是摩门教拼光了最后的一点骨血,而我们这边付出的代价却寥寥可数。

我能够感觉得到,陆左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强大。

在第四日的时候,陆左、杂毛小道、朵朵和二春找了过来,告诉我们准备离开了。

这三天陆左处理好了一切事宜,并且跟每一个部族的首领都进行了深谈,并且跟所有人都签署了守望互助的协议。

除此之外,每一个部族都会抽调出最厉害的年轻人出来,组成三百多人的天王卫队,驻守天神城。

最后的一个条件,其实是茶荏巴错地底百族提出来的,他们都宣誓效忠于天王陆左的领导,而这三百精锐的天王卫队,则是陆左权力的象征。

一开始的时候,陆左对于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然而经过茶荏巴错部族众头领的轮番相劝,最终还是点了头。

陆左明白一点,这些部族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并非因为自己个儿贱,需要一个统治者对自己发号施令,而是害怕陆左以及我们不再管他们了,到时候摩门教卷土重来,可不会再有站出来力挽狂澜的家伙。

它们需要陆左对茶荏巴错这儿有强烈的归宿感,从而成为他们的庇护者。

所以它们将陆左推到了天王的位置上,成为了茶荏巴错的共主。

对于这件事情,陆左终究还是无法执拗,选择了妥协。

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们挑了两头还算是不错的五彩飞龙,将其驯服,然后开始了回家之旅。

虽然走得匆匆,不过该安排好的事情都给弄好了,陆左也算是再无牵挂。

我被安排跟屈胖三、二春一组。

一路上二春都在叽里呱啦地讲个不停,她也瞧见了我前几日的手段和表现,回想起我当初中了蛊毒,几乎快要病死垂危的情形,再对比一下我此刻的生猛,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断地询问我这些时间来所发生的事情,问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而到了后来,我便有些应付不了了,只有装作头疼,然后不再回答。

我开始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比起二春来,我更加愿意面对敌人。

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们赶到了茶荏巴错的深处,一直来到了那古城废墟的附近来,而到了这里,我们都显得十分的小心。

因为上一次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曾经找到了一批三目巨人的干尸,而屈胖三将人的眼珠子都给挖了去。

这些恐怖的僵尸之物在额头的眼睛被挖了去之后,立刻就失去了大部分的价值,而我们也因此得罪了那个在这遗址之处炼尸的家伙。

虽然不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但终究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们并没有进入那片废墟,而是远远观察了一番,然后离开了去。

我们继续向前,一路走。

走到再无可走的地方,我们舍弃了五彩飞龙,开始步行,而随着绝对黑暗的降临,那种五感被剥夺的场景再一次的出现了。

我一直记着北疆王给我交代的路线,所以到了地方之后,开始进入其中。

然而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都没有找到那堆篝火。

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这个时候,却有一缕小火苗凭空浮现,然后有一只乌鸦出现在了火苗的旁边,冲着我们叫道:“回去吧,北疆王让你们回去,没有路了。”

第八十六章 决意冒险

什么?

我的五感被剥夺,脑子都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骤然听到这声音,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为什么?”

按理说问一只乌鸦“为什么”,这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居然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