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地狱去。

难怪雪瑞在草草处理完家里面的事情之后,立刻就要赶过来呢。

世间没有一种行为,能够比许鸣加诸于她身上的侮辱,更加值得去仇恨,杀父辱母之仇,再善良的和平主义者,都不可能忍得住。

场面平静了一会儿,然后顾老板咳了咳嗓子,问我道:“那什么,陆言,我多嘴问一句哈——你堂哥陆左在哪里?”

我看着他,说你不知道?

顾老板挠了挠头,说陆左出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有关部门的人也找我问过几次话,不过我知道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肯定能够走出来,只不过——那什么,你应该知道陆左和雪瑞的关系,作为一路看他们走过来的朋友和长辈,我觉得雪瑞这个时候的状态有点儿不太好,需要一个男人来支持……

他尽力表达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而不让我产生误会,所以语言还是有些纠结。

我能够听出了,顾老板是陆左的真朋友,而不是怀着某种目的问出这样的话来的,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说出陆左的下落。

这不是不信他,而是保护他。

我认真地听顾老板说完,然后说道:“你放心,陆左不在,但有我。”

听到我的话,顾老板松了一口气,说道:“好,这就好,家湖和我是最好的朋友,而雪瑞就像我的侄女一样,我不希望她如此痛苦。”

我说雪瑞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雪瑞说是一个小时,结果四十多分钟,她便已经赶到了这边来。

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应付那些警察的。

顾老板去打开房门,将她给迎了进来,而我和屈胖三都站了起来,雪瑞走上前来,对我说道:“我爸爸刚才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勉强笑了一声,说你客气了,寨黎苗村是你的家,也是虫虫的家,不管是为了谁,我都有足够的理由站出来。

雪瑞说你们做得很棒,我相信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顾老板请我们入座,然后说道:“我去外面抽根烟,你们慢慢聊哈……”

他是个识趣的人,知道我们有要事得谈,所以主动避嫌。

看着顾老板将门给关上,我说道:“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雪瑞说对,他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跟陆左哥也是挺好的朋友——事实上,在陆左哥未发迹之前,他对陆左哥有过提携之恩。

简答聊了几句,我直入主题,说道:“雪瑞,事实上,我们这一次过港岛来,事先并不知道你父亲出了事;我们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找许鸣的,这家伙欠了我们一点儿债,我和屈胖三准备把这家伙给干掉……”

雪瑞说是因为寨黎苗村的事情么?

我说有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是许鸣组织了好几次针对我们的追击和谋杀,这事儿我们得还回来;另外就是他此刻成立的新邪灵教召集了许多邪灵教的余孽,开始渐渐死灰复燃,并且与国际上的好几个邪恶组织合作,组成了一个大联盟,如果现在不把他干掉,只怕以后就麻烦了。

雪瑞瞪眼,说他真的已经重组邪灵教了?

我说对。

雪瑞沉默了一下,说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看了屈胖三一眼,他朝着翻了白眼,而我则有些尴尬地说道:“之前的想法,是过来,看看能否找到许鸣的下落,然后直接上去干翻他,不过临时知道你父亲的事情,所以就赶过来处理这事儿了。”

雪瑞问你们为什么怕警察?

我说我们是通过假证过关的,而且现在在大陆,我们的身份很敏感,盯着我们的人很多,躲在暗处更安全一些,我们暂时不想露面,被人知道——对了,那几个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雪瑞说每人为了点儿蛊毒,然后警告他们,谁要是敢乱说话,会死得很惨。

我说管用?

雪瑞的表情有些冷,说我在他们身上下的虫蛊,能够听到他们的话语,希望他们敢尝试,不然我没有杀人的理由。

瞧见脸色阴郁的雪瑞,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恬淡自信的美丽,我不希望这些因为仇恨和暴力给毁了去。

不过现在看来,估计很难。

说完这些,雪瑞看着我,说我妈咪死了,父亲的身体糟透了,需要长时间的调理,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在想许鸣应该会很好奇,或许会忍不住露面,所以我希望你们去我家守着,等他一露头,我们一起行动——我不确定现如今的许鸣到底变得多厉害了,所以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未必能够拿住他。

我笑了,说引蛇出洞,这一招很不错。

雪瑞说我明天就会着手处理母亲的丧事,许鸣从名义上来说,是我父亲的堂弟,到时候在丧礼上他一定会露面的。

我说希望是吧。

商量妥当之后,我们出门,与顾老板交代了一番,他让司机送我们离开。

当我们抵达李公馆的时候,这儿十分热闹,李氏家族的人来了许多,都在这里等待着,满心疑惑,李家湖重病不见客,雪瑞刚刚回家又不见了人影,就剩下一管家在这里应付着,十分疲惫。

我们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了一个圈,翻墙而入,然后来到了李家湖的房间里。

雪瑞则去应付那些亲戚。

至于李太的遗体,则停在了医院里,雪瑞找了人在那里等着,有任何情况,都会给她汇报。

她也是经历过变故的人,并不是不出闺门的大小姐,处理起事情来,倒也井井有条。

我们进房间里的时候,李家湖已经醒了。

见到我们进来,他想要坐起来,结果给眼疾手快的我给拦住了,我帮他弄好被子,然后说道:“李生,不用如此客气,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多休息。”

李家湖看着我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听雪瑞说了,如果没有你们,说不定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笑了笑,说吉人自有天相,你命不该绝,就不会死。

李家湖惨笑了一声,说什么吉人,对不起,今天真的让大家看笑话了……

我摇头,说李生,这件事情,是许鸣那个王八蛋的错误,你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得好好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够看到许鸣倒下去的那一刻。

提到许鸣,李家湖有点儿面目狰狞,说我还是太仁慈了,如果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早点儿处理这个白眼狼,或许就不会有现如今的事情。

我说怪只怪那家伙以前表现得太人畜无害了。

李家湖说你们小心点,许鸣现在的势力很大,我听一位商场上的朋友说,他跟兄弟会在香港的一位大人物关系很好,能够动用的力量,超乎常人的想象……

我说你别担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这事儿是有心算无心,就看谁占了先手。

李家湖说他不知道你们来了?

我说我们来的时候易了容,除了你和雪瑞,还有在场的几人,天底下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李家湖身患重病,即便是扯了降头,依旧精神颓废,再加上妻子亡故,所以状态并不太好,聊了没一会儿便睡去了,而我和屈胖三则在房间里守候着,免得再生意外。

到了半夜的时候,房门被敲响,随后雪瑞走了进来。

她拿着电话,低声对我们说道:“留在医院的人来了电话,有人进了停尸房……”

第八章 螳螂捕蝉

听到这个消息,我皱着眉头,说你留了谁在哪里?

雪瑞说道:“阮助理,爸爸最信任的助理,跟了他二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李家湖已经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到他,踮着脚走出门外来,说人都应付走了?

雪瑞叹了一口气,说来的都是爸爸和妈咪两边的亲戚,特别是妈咪这边,我外公外婆家也是港岛的名门望族,突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有些接受不了……

我看着雪瑞,说别人我不管,你要稳得住,你是去过黄泉道的,知道生死之事,本来无常,应该看得开一些。

雪瑞听到,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我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肩膀安慰,突然间又想起了雪瑞跟陆左之间的关系,稍微犹豫了一下,而这个时候雪瑞却自己靠了过来,说借你肩膀靠一下。

她说罢,靠过来,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然后无声地抽泣着。

过了一会儿,我的肩膀都已经蕴湿了,她方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你别误会啊……

我苦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多的自信,知道自己是我堂哥的替代品。”

雪瑞低着头,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看着我,说我们走吧。

我说你父亲……

雪瑞冷声说道:“他只要是还想在港岛混,就不会做得那般明了……”

我没有再多说话,而是与她一起下了楼去。

雪瑞亲自开车,载着我们赶往了医院去,她开得很快,几乎一路狂飙,我瞧得有一些心惊,说雪瑞,雪瑞,稳住,不要被心魔给控制了。

她这才稳了一点儿来。

到了医院之后,雪瑞停好车,然后给阮助理打电话,他告诉我们,说他就在停尸房附近守着,那帮人还没有走。

听到这话儿,雪瑞推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我也想跟出去,屈胖三却一把拉住了我。

他对我说:“有问题。”

啊?

我愣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

屈胖三说那个人的声音有点儿抖,你没听出来?

我说是不是冷的?

屈胖三眉头一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样的语气,没问题才怪呢……

雪瑞见我们没有下车,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屈胖三说道:“哦,我尿急,陆言先和你过去,我去撒泡尿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推了我一把。

我瞧见他这般说,知道他不会跟我们一起行动的,不过想了一下也好,要万一有什么事儿,有人在外面照应着也不错。

这般想着,我没有再停留,下了车,说别管他,懒驴拉磨屎尿多,从来不让人省心。

我与雪瑞两人进了医院,然后朝着停尸房的地下室方向走去。

路上的时候,我低声说道:“雪瑞,一会儿小心一点。”

雪瑞不以为意,而是问我道:“如果来的,是许鸣,一定别让他跑了。”

我说如果有埋伏呢?

雪瑞一愣,说怎么会这么说?

我说屈胖三怀疑那位阮助理被劫持了,在那里设好了圈套等我们呢,我的意思呢,是我先过去,你一会儿再过来,免得被一锅端了。

雪瑞摇头,说这怎么行,这是我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你冒险呢,还是我去吧。

我与她争执几句,发现雪瑞很固执,也就没有再坚持。

反正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儿,我到时候直接一个地遁术离开就是了,谁也拿我没办法。

前往位于地下室的停尸房路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觉得有几分阴森,穿过一条灯光幽暗的长廊,有一个空房间,左边的下方有一个铁门,那儿就是停尸房了,我们来到跟前,推了一下,发现那门是虚掩着的。

我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让雪瑞拨打了阮助理的电话。

雪瑞打了过去,铁门后面传来了一阵铃声,然而却迟迟没有接听。

铃声在空旷的空间里不断回响,无端生出了几分惊悚来。

我没有再多犹豫,直接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

雪瑞想往里面走,被我一把拉住了,随后我用长剑将门给拨开了去,那门在空旷的空间中,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我瞧见了里面的灯光,一明一暗,一股冷气从里面徐徐地吹了出来。

我缓步往前,慢慢走进了里面去。

缓步而行,停尸房里面的一切场景印入了我的眼帘之中,一排排的柜式储尸盒,然后还有推车之类的,随后我听到了手机铃声,是从那储尸柜里面发出来的。

储尸柜?

我皱着眉头,走了过去,瞧见那柜子并非严丝合缝地镶嵌在里面,而是露出了半截缝来,我伸手,将那柜子猛然往外一抽,瞧见一具脸色惨白的尸体。

是阮助理。

他平躺在了储尸柜的盒子里,喉咙给人切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里面咕嘟嘟地往外冒,流满了整个盒子。

我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按了一下,发现人已经死了。

刚死不久。

我感觉到自己踏入了一个陷阱之中,下意识地往后推开,然后左右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听到门外的走廊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且隐约听到人有在低声说道:“报警电话里面,说凶手很悍勇,小心点……”

警察?

我看了雪瑞一眼,终于明白我们到底还是陷入了敌人的圈套之中去。

雪瑞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撕下了衣服一块布,将所有留下痕迹的地方给擦了一遍,而我则没有再顾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走,离开这里。”

我想要使用遁地术准备离开,然而猛然一冲,却感觉撞到了铁板上一样。

果然……

布局的那人显然是知道我的手段,居然在停尸房里提前做好了布置,让我根本无法通过地遁术逃离现场。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雪瑞着急了,问我道:“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个时候躲肯定是躲不了的,外面的警察应该也是圈套里面的一部分,甚至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经接到了报警,肯定会严格搜查的,而这个时候,阮助理的死,再加上我们在现场,想要跟对方解释,根本是行不通的。

这就叫做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但不躲不逃,难道跟这帮警察刚正面?

我们又不是许鸣,总不能行事肆无忌惮,随意杀人吧?

雪瑞显然也是有这样的担忧,有些慌张地看着我,而我在犹豫了两秒钟,突然间灵光一闪,从乾坤囊中掏出了一串珠子来,剥下一颗,递在了雪瑞的手中,说用劲气将它给捏碎。

雪瑞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而就在此刻,我也拿出一颗,直接捏碎了去。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冲到了铁门前,猛然一脚踹了出来。

砰!

铁门一响,好几人冲了进来,而在此之前,雪瑞已经捏碎了那个珠子。

隐身念珠。

这玩意是我们之前在天山神池宫里面陆左分给我的赃物,一共十二颗,每捏碎一颗,就能够隐身五分钟,遁去身形,让人瞧不见踪影。

捏碎这珠子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扭曲的炁场将我给包裹住,随后瞧见面前的雪瑞也消失不见了。

当然,这种消失只是视觉之中的消失,炁场感应之中,她依旧存在。

不过这情况,面对着一帮警察,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一瞬间,停尸房里涌进了七八个警察来,手持左轮警用手枪,小心翼翼地搜寻着,很快,他们发现了储尸柜里面刚刚死去的阮助理,纷纷上前过去,而我则拉着雪瑞,离开了这里。

两人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医院,来到了停车场,隐身效果并未消失,但我却能够感觉到身边这位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雪瑞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阮助理跟了李家湖二十多年,不但与李家湖的感情深厚,与雪瑞也是十分亲近,相当于她叔叔辈的任务,结果因为她的一个命令,最终给人予可乘之机,惨死在了这里,还被设计成陷害我们的局。

这事儿,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次严重的打击。

一天之内,连续发生了两次这样的事情,无疑让人觉得头疼,这还只是我的想法,对于雪瑞来说,就更加严重。

我们坐在车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想起了屈胖三,说这小子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吱一声?

这时有警车开了过来,雪瑞终于开口了,说我们得走了,留这里只怕会很麻烦。

虽然没有当场逮到我们,但阮助理作为李家湖的助理,特别又是在李太刚刚跳楼自尽的情况下,肯定还是会牵连到李家的。

只是,屈胖三这家伙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我总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吧?

想了一下,我说你现在,我留在这里等他,到时候一起回来。

雪瑞有些犹豫,说这怎么行?

我说你得赶紧走,要不然警察去你家里找你的时候,找不到人,可就麻烦了。

说罢,我下了车,而雪瑞则开车离开。

我继续在停车场的角落等待,有人来时,我直接躲进了车底下去,如此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方才瞧见屈胖三鬼鬼祟祟的身影,回到了这里来。

我过去一把抓住他,说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屈胖三一回头,笑了。

他说跟我走。

第九章 黄雀在后

我跟着屈胖三离开了医院,这才得知就在我们进去不久之后,从医院里走了一伙人出来。

这里面没有许鸣,却有几个家伙桀骜不驯的气质,是掩藏不住的。

为首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

屈胖三没有太多犹豫,便跟了上去,一直确定了对方的落脚点之后,方才赶回来找我。

说完了自己的经历,他又笑了笑,说怎样,他们给你埋的坑是什么?

我简单讲了一下,屈胖三忍不住就笑了,说看得出来,这个许鸣很聪明啊,他从来都不会硬干,而是善于利用各方面的手段来削弱对手的耐心和实力,不到最后,是不会亮出杀手锏的——这样的人,很阴啊,有一点儿当年杜月笙玩转上海滩的风范了。

我说看起来你很欣赏他?

屈胖三脸色转冷,说谈不上欣赏不欣赏,对待敌人,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方,但战术上,一定要重视他,我跟你讲,能够弄成这么大声势的家伙,绝对有不凡之处,说不定,我们两个得在这里败走麦城了。

我听他说得心虚,忍不住笑了,说看得出来,许鸣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屈胖三说对,需要重视,不过更让我有些疑惑的,是这个家伙的风格,越来越像是一个人了。

我说你说的,是秋水先生?

屈胖三摇头,说不,像别人口中的小佛爷。

我说不像沈老总?

屈胖三说不,沈老总从来不屑于用太多的阴谋诡计,他喜欢以力压人,堂堂正正,当年的邪灵十二魔星,那个不是通天手段的人物,却最终被他纳于麾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这个人,让众人看到了希望,有了一种能够站在巅峰之上的感觉……

两人在路上打的,然后离开了山上。

车子开了一路,二十多分钟之后,来到了一处老旧的联排建筑中,密密麻麻的房间,还有挂在外面的空调盒子,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一个混乱之地,走入其间,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破旧的小店、茶餐厅还有乱七八糟的店铺,电线外露,还有身穿暴露衣着的女郎在街巷之中行走。

屈胖三的眼珠子不断地往那些女人的胸脯上瞄,我瞧见,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说你是打小没吃过奶对吧?

屈胖三嘿嘿笑,然后带着我走进了一处楼里来。

楼道里很狭窄,往上走去,感觉依旧热闹,有人上有人下,走到三楼的时候,瞧见过去的一排走廊里面,居然有闪烁的灯光萦绕,勾勒出粉红的气氛来。

再加上那墙壁上张贴的各种暴露、挑逗性的海报,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纯情少女,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个想必就是港片里面经常提到的楼凤了吧。

我停住了脚步,抓着屈胖三,说跑这个鬼地方来干嘛?

屈胖三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是你自己想歪了吧?他们那几个人,就住在那六楼的楼道尽头处……

刚刚说着,突然间旁边跑来一穿着蓝白水手服的女人,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浓烈的劣质香水味扑鼻而来,然后对方对我叽里呱啦一顿讲。

我虽然自然熟悉粤语,但对方那带有太多夸张性的语气还是让我有点儿把握不住,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却是让我照顾她生意。

我下意识地推了对方一把,结果回头一看,对方穿着很清纯,还梳着两个小辫子,结果却是一五十多岁的老阿姨。

我激得一声鸡皮疙瘩起,赶忙挥手,然后爬楼而上。

如此终于来到了六楼,没想到走廊那边,却是拦着两个拉美裔的壮汉,人高马大,双手抱在怀中,一脸不善地看着我们。

我与对方互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怎么办?”

屈胖三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他们这里的人,刚刚不但杀了你说的那个阮助理,而且还设局给你和雪瑞跳,你问我怎么办?

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迎上了那两位目露凶光的男子,微笑着说道:“Excuse me……”

一个留着脏辫的家伙愣了一下,说:“What?”

我没有等他说完,直接上前,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脑袋,然后猛然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然后那人庞大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

另外一个家伙瞧见我上来就开干,吓了一跳,慌忙将手伸进了兜里,准备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