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我们之所以要找李致远,或者说是许鸣的麻烦,主要的原因还是之前重重的历史因素,使得我们与他已经形成了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过这些事情我自然不会跟弗朗西斯和盘托出,于是我点了点头,说对。

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之后,弗朗西斯没有再多问什么了,跟我说了几句闲话,又邀请我去他们公司参观指导什么的,给我拒绝了之后,便起身准备告辞。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道:“陆先生可知道,李致远逃往了哪里?”

我说听说是菲律宾?

弗朗西斯说对,李致远这几年除了港岛之外,一直都努力经营境外基地,位于菲律宾吕宋岛的真理全能教已成气候,招揽了大量的当地人,以及东南亚修行者,这才使得他能够迅速成长起来的,我想经历过这一次的动荡之后,他这几年估计都会龟缩在吕宋,不会再离开了。

我说你们知道他具体的地址么?

听到这话儿,弗朗西斯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地说道:“你们难不成准备直接追杀过去?”

我笑了笑,说怎么可能,问问而已。

弗朗西斯松了一口气,然后从兜里面摸出了一张纸条来,递给了我,说他的落脚点在这上面——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我们兰德公司很有诚意的,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我接过了纸条,上面是一连串的英文,我没有多看,微笑着说道:“能够跟贵司保持良好的关系,是我希望看到的,也希望能够一直保持。”

弗朗西斯又问了一个问题,说对了,你们跟宗教东南局的局长林齐鸣,关系很好?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算是认识。

弗朗西斯有些严肃地说道:“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他们上层不可信,保持距离,如果到时候翻脸了,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弗朗西斯离去之后,雪瑞找了过来,问我说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我说怎么了?

雪瑞有些严肃,说这个人我很早就认识,他在北美的时候就很出名了,是美国智库的高级观察员,出身于美国的外交世家,是常青藤高校哈佛国际关系学的博士,我师父曾经跟我谈及过此人,说他是一个恶魔,后来他来到了港岛,虽然一直很默默无名,但是听说好几件影响港岛走向的大事背后,都有他的身影……

听到雪瑞的讲述,我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

没想到这个弗朗西斯居然还有这般牛波伊的背景,而且还是名校毕业。

哈佛啊,这样的名校对于我们这种学渣来说,实在是需要仰望的存在,而我也明白了雪瑞的提醒,知道弗朗西斯这个家伙的智商很高,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着深刻含义的,仿佛什么都可以成为他利用的工具和棋子一样。

只不过恐怕他再聪明,也猜不到我和屈胖三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直接将如日中天的许鸣给击垮了去,不得不远走菲律宾。

当然,之所以能够如此,其实也是我们借了林齐鸣的势。

对于雪瑞,我没有太多隐瞒,将与弗朗西斯相识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听完了我的话语,雪瑞皱起了眉头来,说他们想招揽陆左和萧克明?

我说对,希望我能够帮忙牵线搭桥。

雪瑞连忙摇头,说绝对不行,虽然不知道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帮人对于中央政府的敌视很大,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说这个我知道,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堂哥手中,所以我会跟他说,具体怎么判断,还是在他的手中。

雪瑞突然问道:“陆左哥,他现在在哪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他现在应该在藏边……”

雪瑞听到,也没有再多问。

她知道陆左现在的情况,所以知道过多的信息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

我回到了房间,屈胖三一直都在睡觉,等到了中午时分,方才起床,我把与弗朗西斯的对话跟他谈起,屈胖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道:“哎,你说我们去菲律宾玩玩可好?”

啊?

我愣了一下,说干嘛去?

屈胖三笑了,说反正不是去吃香蕉和芒果——我的意思是,趁你病要你命,咱们直接杀过去,找机会把许鸣干掉,永绝后患,让众人知道得罪了我们的下场?

我犹豫了一下,说穷追三千里,这样子实在是太凶了吧?

屈胖三说若不是凶一点,怎么会有人怕咱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说考虑一下,先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吧……

吃过了午饭之后,Ben仔光带着小香如期而至,我把他引去见了雪瑞,让他们单独在房间里聊,而这个时候林齐鸣把电话打到了公馆里面来。

我过去接起电话,林齐鸣告诉我,说昨天已经对李致远的相关账户进行了查封,结果才发现这边的账目早就没有钱了,那家伙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将钱转移到了国外的账户里去。

他留在港岛这边的商业机构大部分都是正规公司,从经理人到下面的职员,对于他的事情一律不知情。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看来这次并没有能够伤到那家伙的筋骨……

随后林齐鸣告诉了我,说关于扶持Ben仔光,打压李致远留在港岛的帮会势力,这事儿上面已经达成了初步意见,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跟那位和记大哥见上一面。

第二十四章 风波诡谲

我告诉林齐鸣,说Ben仔光就在李公馆,他若是有空,直接过来就是了。

林齐鸣说好,半个小时之后,他过来拜访。

这边挂了电话,雪瑞带着人出来了,走到了后院那儿,对那个怯弱的小姑娘说道:“你且走出去。”

这天的天气还算好,多云,但还是有一些阳光,小姑娘紧紧抱着Ben仔光,不敢往外面走,甚至瞧见光,都忍不住眯着眼睛,可怜巴巴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不过Ben仔光却没有庇护她,而是蹲下身子来,小声鼓励着她,让她勇敢地走出去。

这个时候,我能够感觉到Ben仔光作为一个混帮会的家伙,心中还是有几分良善的,至少他对于小香的感情是真的。

如此劝了好几句,那小姑娘终于鼓足了勇气,一步一步,几乎是用挪一般的走到了屋子外面来。

此刻阳光落下,小姑娘下意识地想要折返回去,却给雪瑞抱住了去。

她温柔地说道:“别怕,有姐姐在。”

小姑娘使劲儿挣扎无果,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来,露出了一抹红芒,随即张开了嘴巴。

她的小嘴巴里,两颗犬牙锋利而又尖锐。

不过她没有敢咬人,而是痛苦地嚎啕大哭起来,显得十分的无助。

那阳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有淡淡青烟袅袅升起。

不过小姑娘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心理上的因素更多一些。

如此过了五分多钟,她的皮肤方才变得暗淡,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雪瑞方才抱着她返回了屋子里去。

这边房间已经做过了清场,所以围观的人除了我和屈胖三之外,倒也再无旁人。

进了房间里来,那小姑娘方才有了几分生气,睁开一双眼睛,再无红芒,而是黑黝黝的,滴溜溜地转,打量着周遭,最后落到了屈胖三的身上来。

她认真看着屈胖三,而屈胖三则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小姑娘有点儿不好意思,将脑袋埋在了雪瑞的怀里去。

我恶狠狠地瞪了屈胖三一眼。

这个小家伙走到哪儿,都没有忘记撩妹这一事儿……

Ben仔光进来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雪瑞,说雪瑞小姐,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雪瑞沉吟了一会,对Ben仔光说道:“小香现如今的情况呢,有点儿特殊,首先,她并非血族,却拥有血族许多的特性,而她又能够行于阳光之下,虽然不能长久,但似乎可以改进——这情况,的确有点儿像是服用过了‘该隐的祝福’之后的情形,但似乎又差了一点儿……”

她说得复杂,Ben仔光有点儿头疼,说您能简单说一下么?

雪瑞说简单来说,那就是她应该是那帮人最成功的实验品,而且从目前来看,这样的进度,已经快接近于“该隐的祝福”的水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现在非常的危险,消息只要透露出去,全世界的血族都会为她而疯狂……

Ben仔光眉头一跳,说那怎么办?

他是秦魔的弟子,又是港岛地下帮会的大佬之一,自然知道血族的可怕,这些家伙若是真的发起狠来,没有几人能够扛得住的。

雪瑞沉吟一番,说不如你把她留在我这儿,我已经跟欧洲的血族大帝威尔冈格罗联系过了,他答应会派人过来接人。

啊?

Ben仔光有些犹豫,说威尔冈格罗……他难道不会觊觎小香么?

雪瑞笑了,说“该隐的祝福”本来就是血族大帝发明的,有了他的保护,相信小香一定能够获得不错的庇护,甚至还有可能获得一个很好的未来,这是别人比不了的;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也没有意见,毕竟她是你的干女儿,怎么决定,都得看你的意见。

Ben仔光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我这边还是一团乱麻,自身难保,所以就麻烦雪瑞小姐您了。

雪瑞说客气,你是陆言的朋友,我自当尽力。

Ben仔光拱手,说那小香便先留在你这里了,等到威尔派人过来的时候,我在过来跟他们谈一谈。

雪瑞点头,说可以。

Ben仔光走到小香跟前来,然后对她说道:“小香,干爹把你交给雪瑞阿姨,她有一个朋友,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到时候他会过来给你看病,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所以你要乖乖的,可不可以。”

小姑娘认真点头,说嗯,我一定会乖乖的……

雪瑞带人上了楼,而Ben仔光回过头来,朝着我拱手,表达感谢。

我说孩子她母亲呢?

Ben仔光叹了一口气,说我问过了,已经给许鸣的人给料理了,死在了日本北海道,等我腾出手来,再去那边将骨灰寻回来……

我说你那边怎么样,搞得定不?

Ben仔光冷笑了一声,说许鸣这几年的确是给帮会里面掺了很多沙子,不过我入帮会十来年,哪里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搞得定的?

我说他在其他帮会里面做的手脚,你知道么?

Ben仔光说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不过港岛古惑仔的圈子不大,是人是鬼,一打听就知道,许鸣那家伙如此丧心病狂,我Ben仔光发誓与他不共戴天,他留下来的那些人手,有机会,我一定会以牙还牙,全部都铲除了去,让他这辈子都回不了港岛来……

我点头,说好,那你先别忙着走,我帮你介绍一个人。

Ben仔光愣了一下,说谁?

我瞧见他有些防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怎么,怕我坑你?

Ben仔光摇头,说没有,只不过……

我不等他说完,直接表明道:“林齐鸣,宗教东南局的局长,昨天后面的清剿行动就是他在背后指挥的,我跟他提了一下你,觉得想要扫除许鸣在港岛帮会里面的影响力,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他们很感兴趣,想跟你接触一下。”

Ben仔光犹豫地说道:“差人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有问题么?

Ben仔光沉默了一下,摇头,说没问题。

我点头,说好,我只是帮忙介绍,至于到底怎么弄,你们谈。

过了没一会儿,林齐鸣带着手下赶了过来。

我如刚才所说的一般,给两人介绍过后,让他们进书房里面谈,而我则全然不管,回到房间里与屈胖三聊天。

这两人谈了半个小时,随后Ben仔光先行离去,而林齐鸣则找到了我来。

他与我见面,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认识兰德国际咨询公司的资深观察员,培根弗朗西斯?”

我并不隐瞒,说对,认得,刚才还见过面。

林齐鸣看着我,说聊了些什么?

我说过来确认一下我们为什么要找李致远麻烦,另外告诉了我们李致远在菲律宾的落脚地,我听他那话语里面的题外之意,似乎是有点儿想要挑唆我们穷追三千里,去把李致远给干掉的样子。

林齐鸣严肃地说道:“陆言,我跟你说,那个弗朗西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美国极右组织的成员,而且据说还有石匠会背景,这些年来一直在背后操盘,是个很可怕的人;他给你李致远的落脚点,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而如果你上当了,真的傻乎乎追杀到菲律宾去,说不定会自投罗网,掉进敌人的圈套里面你去——知道为什么吗?”

我笑了,说因为李致远跟兰德公司有着很紧密的联系,对吧?

林齐鸣说道:“对,我们查了李致远属下基金会和相关产业的秘密账户,有很多证据证明,有人在给李致远输血,在经济上大力的扶持,而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汇集到了一个组织,那就是石匠会。”

我笑了,说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林齐鸣说石匠会可不是帝国主义,他们是精英主义,认为这个世界上能够有生存权力的人只占世界人口百分之一的精英人才,至于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都应该去死,这样才能够给地球母亲减轻负担……

我打了一个响指,说这就是所谓的“人口灭绝计划”?

林齐鸣点头,说邪灵教在灭亡之前,曾经是石匠会在大中华区人口灭绝计划的主要执行者,在经济上一直获得了大力的扶持,而邪灵教灭绝之后,想必这位李致远则是成为了他们新的资助对象……

林齐鸣跟我谈了许久,然后告辞离开。

雪瑞在李公馆待了一会儿,又得赶往殡仪馆里去处理母亲的相关后事,好在李家家大业大,上面还有好多长辈,太多细节方面的事情,倒也不用她操持太多。

我回到了房间,与屈胖三谈起了林齐鸣刚才说的那一大堆东西来。

屈胖三笑了,说弗朗西斯和林齐鸣两个人倒是挺像的吗,使劲儿互黑,尽力往对方身上泼脏水啊,不过也看得出来,他们对你都挺重视的。

我苦笑,说那我们到底去不去菲律宾啊?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看看吧,我睡眠不足,再睡一会儿……

这家伙居然又跑到床上睡了去。

我无奈,只有去陪李家湖说说话,随后又将从天山神池宫得来的洗髓小还金丹给了他一颗,让他补充元气。

而到了傍晚,我们终于做了到底要不要去菲律宾的决定。

不去。

因为从林齐鸣那里传来消息,茅山出事了。

第二十五章 陶陶之死

茅山宗出事了,上前任掌教真人的孙女陶庭倩坠崖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全身都变得僵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事实上,我对这位陶庭倩小姐并不算熟悉,彼此之间也只是照过几次面,但我却知道一点,她是杂毛小道的未婚妻,这可是陶晋鸿地仙亲自指定的。

当初我与杂毛小道一起离开茅山的时候,她曾经想跟着离开,结果被拦住了。

杂毛小道拜托她,让她帮忙照看陆左的父母,以及他的小姑。

我们都觉得,虽然陶真人不在了,但是凭着他的名头,还有门下的那么多弟子,陶陶应该是绝对没有什么安全上面的问题,但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居然有这样的噩耗传了过来。

我感觉有一些发冷。

我想起了之前杂毛小道跟我谈起的事情,觉得茅山之中,有一些人的心思不纯。

但是你再怎么样斗争,关一个小姑娘什么事儿?

有什么理由,非要弄死她呢?

挂了林齐鸣的电话,我看了一眼屈胖三,一向信心满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他不由得一声苦笑,说这事情麻烦了。

是,这件事情很麻烦。

首先一点,杂毛小道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暴跳如雷,依照他的性子,即便是沉稳了许多,我觉得他也一定会重返茅山。

再有一个,陆左的父母现在怎么了?

以前的时候,有杂毛小道照顾着他们,后来杂毛小道离开了,拜托陶陶帮忙照顾,而现如今陶陶又弄了一个坠崖身亡,他们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呢?

屈胖三看着我,说林齐鸣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说他就通知我一声,并且让我如果能够联系到萧大哥的话,让他节哀,不要太过于悲伤了。

靠!

屈胖三恶狠狠地骂了一声,然后说道:“自个儿马子平白无故地就没了,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恼怒发火?什么节哀,节个屁的哀啊,这事儿到底什么个情况,凶手到底是谁,这个有没有说啊?”

我愣了一下,说还有凶手?

屈胖三横了我一眼,说瞧你那脑子,你难道觉得是那妹子没事儿脑子抽筋了,去跳崖玩儿?

他怒气腾腾,我也不跟他计较,只是苦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是有人行凶了,只不过林齐鸣电话里没有讲,估计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之中……”

屈胖三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行,我们得立刻赶过去。”

啊?

我愣了一下,说为什么?

屈胖三瞪着眼睛说道:“什么为什么?那妹子是萧克明的妞儿,平白无故地死掉了,不能一点儿说法都没有吧?再说了,那山里面不是还有陆左父母么,你一点都不关心?”

我说你别急啊,我的意思是——茅山宗门槛高,可不是我们说去就能去的,要是别人不让我们进去,那可怎么办?

屈胖三勃然大怒,说敢,谁敢拦着,我就一巴掌扇过去,不行就打上山。

瞧见他这霸气凛然的样子,我没有话语了。

屈胖三这个人啊,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又爱睡觉,一天到晚睡的时间比清醒的还要多,然而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够义气。

他只要是认定了一个人,虽然口中不说,但却是把别人的事情,当做是自己的事情,责无旁贷。

这叫做义薄云天。

我瞧见他这般激动,叹了一口气,说行吧,既然你决定了,那么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陪你走一遭吧……

屈胖三呸了我一口,说毛线啊,我说大话来着呢,你还真信啊?

啊?

我说什么意思?

屈胖三说茅山宗千年道门,大阵沉沉,岂是我们两个能够闯入的?到时候真的干上了,给人打死了那该怎么办?

我苦笑,说那你刚才又说得那般激动?

屈胖三说你现在打电话给林齐鸣,告诉他,作为萧克明的朋友,我们有权利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另外陆左的父母还在茅山,我们得去见一面,让他帮我们开一个证明,我们好进茅山去……

我一头雾水,说我们进的是茅山,又不是宗教局,你让林齐鸣开证明干啥呢?

屈胖三说茅山又不是闭关锁国的宗门,它既然打开门户,就得接受宗教局的指导和监督,有了这个证明条子,从法理上来说,他们是不可能硬着头皮拒绝我们进入的,否则我们告它一个草菅人命,谁也受不了。

呃……

这家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些套路一堆一堆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与屈胖三商量妥当之后,我立刻回拨了电话过去,跟林齐鸣说起了我们的要求,林齐鸣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打电话回来,说没问题,他现在就要回对岸去了,问我们要不要一起?

我说什么时候?

他说一个半小时之后,如果要的话,他会派车过来接我们,并且回头再帮我们安排航班去金陵。

我说好。

挂了电话,屈胖三在旁边琢磨,说这个林齐鸣有点儿意思啊。

我说什么意思?

屈胖三摇头不说话,说行吧,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时间紧迫,我下楼了一趟,发现雪瑞还在殡仪馆没回来,便去拜访了李家湖,说起了我们准备回大陆的事情。

李家湖自然是极力挽留,希望我们能够留下来多玩几天,他病好一点儿,带我们在港岛好好玩玩,另外上一次我不是送了一妹子到他这儿来工作么,是不是需要见一面?

我摆手,说下次吧,你安心养好身体,以后会有机会的。

李家湖拿起电话来,打给了雪瑞。

雪瑞知道我们要离开之后,说让我们等一下,她回来送我们。

随后我打了个电话给Ben仔光,告诉他我们要离开的事情,对于这个,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问需不需要帮忙?

我说有人送了,你在这边小心一点,别给许鸣钻了空子。

Ben仔光说放心。

没多久,雪瑞赶了回来,看着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我和屈胖三,眼圈子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说刚刚见面不久,又要分开,真让人难受。

雪瑞这段时间来承受了无数苦难,不过她都扛了过来,而且还从黄泉道返回了来,实在够辛苦。

我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两句,然后说起了虫虫。

总有一日,我们一切无事,然后可以悠闲地在某个咖啡馆里,喝着苦涩的咖啡或者茶,然后聊聊过去的事情。

所以,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们此刻就应该努力。

雪瑞知道我们这帮人居无定所,手机也是时有时无,所以给我留了一个邮箱,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邮箱来联系。

聊过之后,林齐鸣派来接我们的车到了,我们上了车,然后离开李公馆。

车子先去与林齐鸣众人汇合,然后乘车前往关口。

林齐鸣上车之后,问我们是否携带证件,我沉默了一下,说用的是假的,他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让人帮忙搞定相关手续,然后对我说道:“为什么不通过正经渠道进入香港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

林齐鸣看了我一眼,读出了我脸上的笑容,叹了一口气,说就这么不相信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