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前,巫离对我们说道:“陶庭倩上有父母,皆不是修行者,务农为生,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拜见她父亲陶一尘和她母亲——不过我听说两位对您侄子有一些意见,若是激动起来,还请各位多加担待,不要去了冲突。毕竟是丧事,冲撞了亡人,那便不太好了……”

他小心说着,萧家人的脸色就颇有一些沉重。

如此一路走,进了院子,来到了灵堂这边来,巫离找人问了一下,得知陶陶父亲晕了过去,正在房间里休息,她母亲则在里面照顾他。

萧大伯急了,赶忙问道:“人没事吧?”

那人回答,说人没事,只不过是悲痛过度,太伤心了而已。

我的目光落到了那棺材之上来,瞧见已经合拢,看不到里面情形。

屈胖三在旁边嘀咕,说若是能够检验一下遗体就好了。

他说得小声,旁边却有人听到了,眉头一竖,指着他的鼻子就说道:“检验什么遗体?人都死了,而且都已经入殓,你们折腾个什么劲儿?对了,你们是谁……”

他这般一问,旁边就有人瞧了过来,倒还真有人认得我,说道:“这、这不就是那个让萧掌教离山的陆言么?”

这会儿所有人都认出来了,不过大部分人都黑着脸来。

很显然,没有人喜欢我。

有个老者恨恨地看着我,说:“说起来啊,萧掌教若是没下山,陶陶便不会这般无所事事,最后误入禁地,伤了性命。”

另一个老妇人则点头,说对,不过若不是他,萧掌教也不会下山……

这般一说,逻辑莫名就通了,众人瞧见我的眼神顿时就不善起来,巫离害怕群情愤怒,赶忙将我们带进了楼里去。

他说你们若想,便去拜访一下陶陶母亲吧。

萧大伯点头,说如此也好。

我们一行人进了楼,巫离去敲门,里面问了一句,他说明来由,门吱呀一声开了来,有一个容貌清丽,却稍显憔悴的妇人走了出来。

她打量了一下我们,摇了摇头,说你们且回吧,陶陶就是陶陶,与你们萧家无关。

第三十一章 送殡途中

陶陶母亲的出面,让我们顿时哑然,没有半点儿多余的话语说出来。

很显然,对方也把陶陶的死,怪罪在了萧克明的身上来。

也就是说,人家并不想认这门亲戚了。

这话儿一说起来,反倒是显得我们多管闲事了,难怪旁人对我们也是这般的态度,萧大伯听见了这话儿,没有多说,双手抱拳,说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家小明的错,在这里,我给您道歉了。

三叔和五哥也跟着一起鞠躬行礼,作为道歉。

陶陶母亲显得很平静,脸上不喜不悲,朝着我们拱了拱手,然后回到了房间里去。

门关上,那巫离看着我们,开口说道:“各位,还有什么事儿,皆可跟我说起。”

萧大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陶陶何日出殡?”

巫离说按例停家三日,如今已停两天,明日出殡。

萧大伯点头,说好,我们明日过来,送送这可怜的姑娘。

巫离说好,不知道各位是仍然住在徐师叔家中,还是我另外给你们安排地方?

萧大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徐淡定家中有病人,我们在那里太过于打扰,还是由你们安排吧?”

巫离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各位安排在镇中一处客栈吧,可以么?

萧大伯点头,说可以。

巫离说好,我这边带诸位过去……

这个时候我站了出来,对他拱手说道:“对了,我兄长陆左的父母目前在贵宗传功长老的草庐之中居住,我这次过来,是想接他们离开的,你能够带我去探望一下他们呢?”

巫离犹豫了一下,说道:“带他们离开这个事情,我得禀报一下师父,回头给你答复好么?”

我说可以,不过我想今天去探望一下二老。

巫离说这个没问题。

说罢,他目光在周遭巡视一下,叫了一个年轻人过来,吩咐他带我去传功长老居住的草庐,随后请众人随他去客栈。

萧大伯他们回到客栈去,而我和屈胖三则跟着另外一人,前往后山草庐。

这条路我其实走过好几次,不过物是人非,当年陪着我一起的人,现如今都再没有踪影,也不知道飘零何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带路那人,说对了,包凤凤有没有回山?

那人听到,愣了一下,回答道:“师姑奶奶离山许久了,一直也没有消息回来。”

我一听,说难道就没有人去找过她?

那人说怎么没有,只不过一直找不着啊,有一回雒洋长老都亲自去了,最终还是空手而归,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听到这话儿,我忍不住摸了一下乾坤囊。

里面还有一堆巧克力糖,只可惜现如今我回返而来,却找不到属于它的主人了。

包子到底去了哪儿呢?

我得不到答案,只有心中猜疑,而行走许久,路过风景无数,终于瞧见了塔林之后的草庐,我来到跟前,发现草庐旁边居然开了荒,肥沃的农田里种上了蔬菜,绿色的蔬菜和黄瓜架子,将这儿衬托得颇有农家风味。

地里面有两个老人正在拿着锄头除草呢,我眯眼一看,却不就是我堂哥的父母么?

我上前去,招呼两位,瞧见我出现,他们都很高兴,问我怎么来了?

我说过来看看你们。

老人招待我在院子里坐下,又给我倒了茶来,我赶忙站了起来,如此谦让一番,大家坐下,而领路那人很自觉地离开,在远处等待,我方才谈起准备接两人离开这儿的事情来。

听到这话儿,我堂叔有些诧异,说离开这里?那去哪儿呢?

这事儿我来之前就想好了,也商量妥当,于是说道:“我堂哥不是有一个把兄弟叫萧克明么,暂时先去他家里……”

听到这话儿,我婶子面露难色,看着周遭田地,说那我们这些地路的庄稼怎么办啊?

呃……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苦笑着说道:“总有人招呼吧?”

婶子说哪里啊,这地是我们两个没事儿开的,哪里有人管?之前陶陶那闺女还没事过来,不过这两天我听说她出了意外——多好的姑娘啊,听说是小萧未过门的媳妇儿呢,人有善良又勤快,听说是他们这儿老领导的孙女呢,可是对我们这些老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她唠叨着陶陶的好处,我堂叔也说对啊,以前来这里还不习惯,现在感觉身体比以前强多了,空气好,东西也新鲜,一下子都舍不得离开了。

两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堆,我忍不住说道:“可毕竟不是自己家啊……”

婶子说那小萧老家,也不是自己家啊,寄人篱下的,多难过啊;在这儿,他小姑一年到头没来几天,反倒像是我们家一样。

听到他们这般说,我沉默了一会儿,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方才低声说道:“这个——实话不瞒二老,你们也知道,萧大哥现如今不是茅山宗的领导了,你们在这里住着,也不安全,如果有人拿你们的安全来威胁陆左,只怕你们也不愿意把?”

堂叔没有再多说话了,而婶子沉默了一会儿,有点儿不敢相信,说不会吧,他小姑说这儿挺好的啊,我们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瞧见陆左父母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不愿意离开,想了想,还是没有再劝。

我毕竟不是他们儿子,讲到底,他们对我还是不信任的。

这事儿除非陆左来劝,要不然还真不好弄。

我没有多劝,又随便聊了一会儿,也没有透露陆左的消息,反而是谈了一下我父母的情况,说送他们出国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反倒是惊讶一回,问怎么回事,我也不愿意多讲,就说去旅旅游,见识见识。

听到我这话儿,我婶子忍不住心中的羡慕,说哎呀,他们两个人辛苦一辈子,临了反倒是享了大福咯——陆左什么都好,就是没让我们出一次国。

我心中一动,笑了,说你们要是想,我送你们去,找他们玩玩儿?

我堂叔连忙摇头,说花那个钱,不值当。

他们市口否决,我也不多劝,在他们心中种下颗种子,然后告辞离开。

屈胖三早已等得不耐烦,在旁边伸着懒腰,瞧见我出来,说道:“怎么样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甭提了,不肯走。

屈胖三说老人家都这样的,特别是做了一辈子农民的,眼前就是一亩三分地,不喜欢动弹,更不喜欢折腾,你又不是陆左,过来是劝不着的。

我说那就让他们在这里住着?要万一茅山出了什么破事,连累到他们怎么办?

屈胖三说能出什么破事啊,再怎么着,也连累不到两个普通老人……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可别忘记了,天山神池宫刚刚出事。

呃……

屈胖三盯着我,说你觉得身处中原腹地的茅山,会像天山神池宫一样遭受攻击?被迫害妄想狂么?

我说凡事皆有可能,说不定会有人那他们来威胁陆左呢?

屈胖三没有再说话了。

毕竟这世界上节操全无,一点儿下限的人可是比比皆是。

这个时候那人走了过来,问我们好了么,好了的话,就回去吧。

我点头,说好。

我们赶回镇中的客栈前时,已经是午后了,巫离给我和屈胖三在客栈里也预定了一间房,送走了那人之后,我去找萧家人,发现他们都没有出去,而是守在了房间里。

我开口,想要说话,三叔朝着我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四周。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告诉我隔墙有耳。

我没有乱说话,而三叔这才询问了我两句,然后说道:“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陶陶出殡,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去送一程的。”

我点头,又拜见了萧大伯和五哥,于是便回房打坐。

我想他们之所以待在房间里,估计也是不想给人误会我们是在刺探茅山的消息吧?

一夜无话,次日我们早早地起来,洗漱过后,又在客栈里草草用过了早餐,这才出发,前往竹林小筑。

赶到的时候,那边已经出殡了,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符钧领着一众长老前来,场面十分盛大,而陶陶父母则扶着灵柩,一路扶着一路哭,鼓瑟齐鸣,奏着哀乐,朝着坟场走去。

那坟场在前往后山的一处山坡上,我昨天去草庐的时候,还路过那里自然知晓。

符钧等人并不只是做做样子,几乎是一路送行过去。

我和屈胖三也跟着萧家人走在了送葬队伍的后面,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过来与我们相争,而是递过了一根黑纱来,让我们绑在手臂上,寄托哀思。

一路走,队伍长长,好在抬棺的都是年轻力壮的修行者,速度倒也不慢。

进了山,又拐过几道弯口,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前方一阵狂风大作,莫名就有风沙卷起,这时那抬棺的人突然哎哟哟一阵,竟然有人撑不住,直接摔倒了去。

抬棺者一摔倒,那灵柩不可避免地砸落在地。

这事儿可太晦气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风沙停下,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

喵……

第三十二章 扑朔迷离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棺材之上,竟然站立着一只黑猫。

那黑猫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纯净的黑色,身体修长,宛如猎豹一般,眼睛却散发出迷人的绿色来。

而那棺材盖儿,却歪到了一边去。

瞧见这幅场景,众人都为之错愕,要知道这黑猫可是辟邪之物,而当它出现在死人棺材之上时,很有可能会引发亡者的恐惧,从而造成诈尸这样的恐怖事情。

只不过,这儿是茅山宗。

这可不是什么乡下地方,而是以降妖除魔闻名的茅山宗,这儿的大部分人都有着一手捉鬼的好本事,而在这其间的,还有茅山宗的掌教真人,以及大部分的长老。

这是的得哪一出?

我们掩于人群之中,瞧见这场景,也是十分错愕,不过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并非偶然,定然是有人指使的,而这后面,也定有深意。

一场这么多修行者参与的送殡,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意外的。

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的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名抬棺者脚下一歪,直接跌到在了地上,而那棺木居然直接掀翻,跌倒在了地上,将里面包裹黄纱的遗体给抖落了出来,还在山道之上打了几个滚。

啊……

瞧见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陶陶的母亲尖叫一声,顿时就哭晕了过去。

而陶陶的父亲则一脸乌黑,快步走向了自己女儿的遗体。

不过他只是一普通人。

他再快,也没有旁边这些修行者快,而反应最快的,却是执礼长老雒洋,雒长老冲到了跟前,俯下身子去,将黄纱遮盖住陶陶的遗容,然后准备放回灵柩之中,而有性急的长老则开始出声叱喝起了抬棺人来。

能够作为这么大场面的抬棺人,自然是精挑细选,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纰漏,简直是不可想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陶一尘走到了雒洋长老的跟前,掀开了自家女儿头上的黄色面纱。

我透过人群间隙,往那边望去,却见黄纱掀起,陶一尘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大概三五秒钟后,他却是突然仰天,大笑了三声。

这笑声让乱糟糟的场景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周遭一片静谧。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众人为之诧异,但见陶一尘往后退了一步,看都不看自家女儿的遗体一眼,而是走到了自己妻子的跟前,扶着那悠悠醒来,还在抽泣的妻子,低声说道:“这不是我们女儿……”

啊?

这声音虽然很轻,但经不住在场之中,有这么多的修行者啊?

修行者的耳朵,可比寻常人要灵敏不知道多少倍。

什么叫做这不是我们女儿?

我下意识地往雒洋长老怀抱望去,却见那个女孩儿面色稚嫩,果然跟我印象中的陶陶相差一些……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离得远,而且人死之后,皮肤浮肿,终归有一些差别。

陶一尘扶着自己的妻子起身,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场众人,最后走到了符钧的跟前来,冷着脸,拱手说道:“掌教真人,我夫妻二人太过于疲惫,便不参加下面的事情了,此间一应事由,皆有掌教真人做主吧……”

说罢,他扶着昏昏沉沉的妻子,转身便走。

符钧伸手,喊道:“陶师兄……”

陶一尘并未停留,而是扶着自家妻子,挤出了人群,然后朝着山外走去。

他们回家了。

在自家女儿的送殡路上,他们两个人居然抛下这一大堆的人儿,自个儿回家了,这事儿如果能够理解为悲痛过度的话,那他刚才跟陶陶母亲说的那一句话,又该作什么解释?

陶陶父母走得潇洒,头也不回,留下一帮懵逼的人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众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注视到了符钧的脸上去。

而这位茅山掌教的脸色也变得铁青,目光巡视,落在了执礼长老雒洋和刑堂长老刘学道的身上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两位,三天之内,给我一个解释。”

说罢,他也拂袖而去。

掌教真人离开了,众人也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躺在执礼长老雒洋怀中的那具遗体,或许真的不是陶陶,只不过是一个长得跟她很像的人。

只不过,为什么这件事情,一直到送殡途中,出了意外方才被发现?

之前入殓的时候,以及确定遗体之时,怎么就无人知晓?

为什么陶一尘确定这件事情之后,居然撒手不管,什么都不问便自行离开了?他难道不关心自己女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下落么?

我满腹的疑惑在脑子里浮现,而这个时候,周遭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场闹剧,于是走的走,散的散,除了茅山宗上层的这些人,以及送殡的班子之外,几乎没有再留下来的人。

哦,对了,还有我们。

我们目目相觑,这时萧大伯突然动了,他走向了冷着脸的执礼长老雒洋,拱手说道:“雒长老,不知道能否将你手中这位姑娘给我看一眼?”

一向都是温和长者的雒洋此刻突然勃然大怒,将遗体放回了灵柩之中后,敷衍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我茅山之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他的态度是如此的生硬,显然也是撕破了脸皮。

这时刑堂长老刘学道也走到我们跟前来,开口说道:“外人入茅山,需要掌教真人和长老会许可;昨日我们有过商定,觉得送人一程,人之常情,特别允许各位在茅山停留到今日,而现如今事情已了,就请各位离开吧……”

他这是在逐客啊?

我的心中,因为上次之事,对这刑堂长老其实挺有好感的,感觉他虽然脸冷了一些,但却能够做到秉公执法、一板一眼,还算是为不错的道爷,没想到对方居然这般冷淡。

萧大伯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直面撞上,说那么这件事情,茅山宗不给我们一个解释么?

刑堂长老的城府比雒洋长老要深一些,话语里不掺杂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说道:“茅山事,茅山了,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诸位,不要让我为难……”

对方既然走出了这么明确的驱赶之意,我们也都知道,此地不能再留。

既然死的不是陶陶,那么事情就有变数。

我们若是一直在这里,反而陷入被动,既然如此,不如归去。

这般想着,萧大伯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拱手说道:“茅山既然如此霸道,我们便也不再多言,就此告辞了。”

刘学道面无表情地对旁边的冯乾坤说道:“帮我送客。”

刑堂执事冯乾坤拱手,说是。

在冯乾坤的押送下,我们返回了镇中客栈来,收拾行李,随后我们提出去给徐家以及草庐辞行告别,都没有得到冯乾坤的允许。

他一副让我们赶紧离开、没有商量的架势,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与之前的他截然不同。

无奈,萧大伯没有再多纠缠,而是带着我们,朝着山门那儿走去。

行出镇外,这时有人遥遥呼喊,我们回头,却见徐淡定轻身而来,叫我们留步。

抵达跟前,徐淡定朝着那冯乾坤拱手,说道:“我来送别故友,聊两句,不知道可以么?”

徐淡定的身份很高,即便是冯乾坤也不愿意得罪,点头,说我去前面等,你们尽快,不要让我难做,谢谢。

这句话是冯乾坤说出的第一句软话,看得出来,他身上的压力很大。

他一走,徐淡定便开口说道:“送殡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

萧大伯有些焦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淡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知道得也不多,不过据说陶陶当年在黄山龙蟒遇害之后,遗体有送回茅山,在冰窟之中存放,而现如今的陶陶,其实是借尸还魂,附于某位刚死不久,但是与她八字却九成九契合的女子身上而成,今天被埋葬的那具,说起来应该也是陶陶,但我猜很有可能是冰窟之中的那一具……”

啊?

听到这般秘闻,我们都大为震惊,萧大伯忍不住问道:“那陶陶现如今在哪里?是死是活?”

徐淡定摇头,说我常年在外,于茅山也不过一外人,如何得知?

屈胖三出言问道:“那么,是什么人在造假埋尸呢?”

徐淡定说这件事情茅山长老会在自查,至于结果,也许会有出来,到时候我若知晓,可以跟老领导你汇报。

萧大伯听到,叹了一声,说算了,茅山之事,错综复杂,你还是明哲保身为好,若是日后茅山大乱,还需要你这样的中流砥柱来挑大梁的……

徐淡定笑了笑,说我算什么,旁门弃子而已,真正能挑大梁的人,在我看来,只有两人。

听到这话儿,萧大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只是抱拳说道:“告辞了。”

徐淡定躬身,说诸位保重。

离别徐淡定,我们跟着冯乾坤一路走,一直来到了山门之前,冯乾坤突然靠近了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陆言,你最近行事,得小心一点……”

第三十三章 重逢危机

冯乾坤提醒我之后,不再多说半句,而是送我们离开山门。

一直到离开了茅山宗,我都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下山的时候,我和屈胖三落到了后面,我将冯乾坤的话语跟我提起,又说起了茅山宗掌教真人符钧跟我说的那句话语。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说你信得过符钧?

简单一句话,说出了我心中的担忧——如果我在符钧跟前承认了此事,那么随即茅山刑堂将会如同上一次那般,不管我在哪里,都会将我给擒获了去。

而那个时候,茅山有了确凿的证据,便可以随意拿捏我了,即便是杂毛小道亲至,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信不过符钧,符钧也知道我信不过他,方才会让我找那个叫做孟义的中间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