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个白狼王留下来的孽种,安都不肯打掉。

这……

然而让我诧异的,是这个家伙不知道对安有多仰慕,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居然又抬起了头来,说好,你留着,生下来,我没有意见。

他居然同意了。

只不过……安对于他却不假辞色,平静地说道:“少族长,我想你恐怕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是一来我不想打掉孩子,二来我不想在感情上有任何考量,不管是你接受不接受这孩子,又或者你以及其他人,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掷地有声的话语镇住了金乌鸦,许久之后,他方才说道:“我知道了。”

安得到了回馈,方才转过头来,看向了松熊和其余人,说好,那么我们现在讨论一下三族留在我华族的高手名单吧——松长老,你既然打算追查松涛之死的幕后凶手,近段时间来,想必应该会在汉城,对吧?

金乌鸦刚才的表达,显然是没有跟其他人商量过的,所以刚才的场面有一些尴尬,大家都不由得愣住了,安将话题转过来,他这才赶忙说道:“对。”

安点头,说好,华族这边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牛二,你从巡防队里抽调出一队精干人员,跟随着松长老。

她表现得十分干练,松熊拱手,说多谢安族长。

说罢,他点了六个人的名字,指着他们说道:“这六人将与我留在这里,其余三人,会返回我族,将我们此次的会谈结果禀报族中,回头还会派至少五人的精锐高手团前来华族。”

安看向了嵩阳一族,祝家兄弟颔首,说我们兄弟两人便暂留在华族,听说华族的医术荒域无双,正想讨教一二。

安笑了,说我华族之中,有两位宿老,在城中开有医馆,学徒众多,两位若是有兴趣,随时欢迎交流。

嵩阳一族这边敲定,轮到落日一族。

金乌鸦旁边的老者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却不曾想他们的少族长举起了手来,说我留下。

啊?

他这话儿一说出来,众人皆惊讶。

要知道安刚才是明摆着拒绝了他的提亲,对于荒域之人来说,这实在是一场侮辱,他没有离席而去,已经是十分克制了,此刻居然还提出要留在华族之中,就真的有一些匪夷所思了。

安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盯着金乌鸦,说少族长,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华族与大荒山三族联盟的事情,而不是儿女情长的小事,您若是觉得丢了面子,想要捣乱,一会儿安单独跟您赔礼道歉,但现在请你还是尊重一下自己,尊重一下大家。

金乌鸦虽然被斥责,但却显得很平静,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安。

他的双眼明亮,语气陈恳地说道:“我刚才仔细地想了一下,之前的唐突实在是我太想当然了,在这里给安族长道歉;至于留下,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我希望能够留下来,与你,以及华族多多接触一下,能够更了解你……华族一些,还请务必收留。”

他这话儿说得很认真,安沉默了一下,点头,说少族长既然是金乌之身,自然是顶尖的高手,你若能够留下,对于华族的安全,是有很大帮助的,我自然欢迎——不过也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之前的事情,还请不要再提了。

金乌鸦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三族敲定了人选,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一些零碎之事,大家稍微接触了一些,随后便散了会。

我离场之后,还没有出无忧宫,便被宫女叫住,说安族长要见我。

我被人引着,来到了后花园的一处房子里,安在这儿等我。

两人见面之后,安半卧在暖榻之上,很随意地请我入座,然后说道:“陆言哥,不好意思,我身子有点儿累……”

我点头,说你现在有了身子,用不着太过于操劳。

两人相熟已久,简单的客气之后,开始谈起了今天的会谈,以及各方反应。

安之所以能够得到三族的武力支持,自然是给出了许多的交换条件,不过这些对于华族来说,倒也不会是太大的负担,而且这些高手的加入,能够对华族的武力系统以及年轻后辈有很大的提升,说起来还是十分划算的。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三族之事,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落日一族的少族长。

大概聊了一会儿,我告诉安,说你这边尘埃落定,我也就放心了,明日我便会出发,离开荒域,等我将那边的事情了结之后,再来找你。

安点头,说好,那个时候,我应该也能够得到生死牌了——明天我送你?

我摇头,说不用,你招待好这些大荒山来客吧。

安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再多说。

离开了无忧宫,我回到医馆,发现祝氏兄弟已经来到了这儿,正在药厅那儿跟坨鹊二老交流呢,他们比起在无忧宫的时候要活跃一些,显然也是比较专业性的人才。

我过去招呼一声,随后离开,回到了房间里,小观音、闻铭和屈胖三赶了过来,我把无忧宫的事情跟他们说起。

听完了我的话语,屈胖三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提到了一件事情。

他说:“你之前曾经说过一件事情,你被囚禁于冤越一族的时候,白狼王曾经跟你说过,他跟安是一伙儿的,你之所以落入陷阱,其实是安在背地里推波助澜的结果,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会选择支持她?”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儿,我觉得不过是白狼王挑拨离间的话语,当不得真。

屈胖三说是么?

我点头,说事实上这些天的时间里,安一直在带着人清洗那帮出卖我的人,我觉得应该不像。

屈胖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是么,那就好。

他不再说话。

次日,我们四人辞别坨鹊二老,又在龙云的送行下,离开了汉城。

至于安那里,我昨日已经辞行,倒不必再去麻烦一遭。

离开了汉城之后,我们又与小观音分道扬镳。

随后又是一路坎坷,我们最终抵达了小香港,这儿的管事长老已经换了人,前任的人头,在某处高高挑起的杆子上挂着呢。

随后就是回到九丈崖,也是有惊无险。

然而当我们赶到了附近一处小卖部,打通了黄胖子的电话报信,却没有打通,随后老鬼给自己的部下打电话,却得到了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慈元阁被查了,黄胖子现如今正在跑路。

※※※

(卷终)

【第十三卷 庙堂事,江湖事】

第一章 入夜血人

慈元阁是在三天之前被查封的,罪名据说是与多起文物盗窃案有关,而且慈元阁还参与了文物走私和贩卖,假货的制售以及组织了多宗暴力事件,甚至还有人命官司……

听到这理由,屈胖三在旁边忍不住就笑了。

很显然,慈元阁是得罪了人,而上面又没有罩得住,所以就崩了。

慈元阁偌大的摊子,你要说清清白白,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慈元阁开门做生意,驰骋江湖这么多年,名声一直都很好,诚实守信,公正公平,口碑那是相当不错的,当初荆门黄家以势压人,想要蚕食慈元阁的生意,结果最终没有成功,凭的就是这活生生的招牌。

不过既然是江湖组织,所谓的暴力事件,肯定是有的。

毕竟江湖事,少不了那种妄图凭借武力不讲规矩的人,真碰到了这样的人,你若是客客气气的应付,估计没两天,慈元阁就得关门了。

所以慈元阁花了重金,不但让自己阁中掌柜和伙计有着真本事,而且还请了许多大本领的供奉。

他们甚至请了天下十大之一的黄晨曲君来当作首席供奉。

而一字剑死后,又请了黄胖子子承父业。

这就是震慑力。

黄胖子不但是慈元阁的首席供奉,而且还是阁主方志龙的妹夫,不但如此,慈元阁据说还跟黑手双城有联系,双方共同投资了一个基金,专门用于帮助在最近一次战争中死亡或者受伤的军人以及其家属。

黑手双城只是代表,事实上,他背后站着的,是宗教总局。

慈元阁不但与朝堂之上的关系扎实,而且与王明、闻铭一伙人的关系都不错,甚至与左道都有关联,江湖之上,也立得住脚。

事实上,慈元阁之前黑白两道通吃,来头的确很硬。

所以行事估计难免有一些桀骜之处,就比如说当初游艇拍卖的时候,黄胖子在公海飞剑杀人,这事儿虽然法理上来说并无大碍,但落在一些人的眼里,却太过于霸道。

当然,有的事情,不查的时候,清清白白,如同黄花大闺女,真的要整你的时候,就算你是那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也得给你污成勾栏中的风尘女子去。

慈元阁这一次的遭难,估计就是跟我们的关系太过于密切了。

闻铭黑着脸问了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

他告诉我们,说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黄胖子,他的妻儿都去了欧洲,自己消失不见了。

我说那慈元阁的阁主方志龙呢?

闻铭苦笑,说他没有跑,给关押着呢——毕竟家大业大,几百口子的人都指望着他吃饭呢,他一跑,人家泼的污水也就成了真的,到时候慈元阁一关门,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吃苦头,而且慈元阁是他方家三代人的心血,他也不能就这么抛家弃业了……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方阁主的这一次劫难,是因为我们啊。”

闻铭点头,说显然如此。

我说我之前听我堂哥跟我说过,慈元阁每年往那基金会里投的钱,都是几千万上亿,那是花钱买平安的,这都不能够当做护身符?

闻铭说肯定是有人铁了心要治慈元阁,说不定动手的那人,便正是黑手双城本人呢。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闻铭挠了挠头,说之前的时候,说好约定以黄胖子为中转,现在他出了事情,估计大家都一团乱麻——我在京都布置得有人,不过现在外面风声鹤唳,谣言四起,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确凿的消息,所以我想要去一趟京都,将手下的人安置一下。

屈胖三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来,说怎么,出麻烦了么?

闻铭点头,说对,清辉同盟的人找上门来了。

啊?

我使劲儿琢磨了一下,方才想起来,说那个清辉同盟,就是国内官方认定的血族同盟?

闻铭说对,就是他们,一帮老棺材。

我说我们一起去?

闻铭摇头,说不用,血族的事情血族处理,这是惯例。

他这般说,我有点儿头疼,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难道去一趟法门寺,看看陆左他们还在那儿不?

这个时候屈胖三开口了,说我们去江阴。

啊?

我说去江阴干嘛?

屈胖三说去句容,萧家大院,有什么消息,那儿也许能够得到一些答案。

我想起陆左的父母也在句容的萧家大院呢,过去看一眼,也算是一个心安,而且他们那边,应该有杂毛小道的联络方式。

我点头,说好。

三人商定去处,又约定好了联络方式,离开长岛县之后,分道扬镳。

我在南王镇码头那儿买了一个手机和手机卡,然后拨打了林佑的电话,结果打过去之后,发现居然是一个空号。

林佑这边也出了事?

我有些头疼,用手机上网之后,给林佑发了一个邮件,然后离开了烟台,前往泉城坐动车南下,用的自然又是假身份证,一路南下,路途自不用多提,到了金陵之后,转车句容,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天王镇乡下的萧家大院。

院子的大门紧闭,我去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方才有人应了一声,说谁啊?

我说我,陆言。

门开了,来的是姜宝,而后面则是萧克明的妹子肖克霞。

姜宝是一个性格内向,话语不多的少年,据说他在拜三叔为师之前,得了自闭症,不过他与我有过在黄泉之地的共同经历,彼此倒也熟悉,瞧见真的是我,冲着我笑了笑,引我入内去。

我带着屈胖三进门,朝着萧克明的妹子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问道:“三叔或者五哥在么?”

肖克霞说三叔带着莫丹去了武汉,我小叔前几天出门去见朋友了。

啊?

我愣了一下,说那还有谁在?

肖克霞说正好我大伯在。

我说你大伯怎么跑回老家来了?

肖克霞笑了,说不但是他,我大伯母也来了,两人准备复婚,过来跟老爷子见一面,把这事儿禀报一下。

我说这样啊……

肖克霞领着我们去堂屋稍坐,让姜宝去请萧大伯过来见客。

我跟着肖克霞往堂屋走,一边进门,一边问对了,我堂哥的父母在这儿住得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肖克霞说还行吧,家里面老人多,在一起聊天说话,倒也热闹,另外老两口都是闲不住的人,跟我父亲在田里开了一个大棚蔬菜的园子,整天忙活,过得挺充实的。

我简单聊了一下,知道肖克霞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修习乱七八糟的东西,便也不跟她深入交流。

没多一会儿,满头银发的萧大伯走进了堂屋来。

他人未到,洪亮的嗓门先至,说哎呀啊,陆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真的是巧啊,你要是晚来一天,我就要去金陵了……

肖克霞瞧见她大伯来了,便没有再陪我们说话,站起身来,说我去给你们斟茶。

她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我站起身来,迎萧大伯入座,然后笑吟吟地说道:“大伯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看上去挺不错的啊……”

萧大伯嘿嘿而笑,说还行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干啥呢?

他倒是直白,进来就开门见山,我也没有多扭捏,直接问道:“大伯,我和胖三刚刚从一个地方出来,暂时联络不上萧大哥和我堂哥,就跑到这儿来瞧一眼……”

萧大伯一愣,说你们之前分手的时候,没有留联络方法么?

我点头,说留了,是让慈元阁的首席供奉黄小饼帮忙居中联络,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得知慈元阁几天前被查封,黄胖子现在正在跑路,联系不上了。

慈元阁?

萧大伯一愣,说不会吧,慈元阁怎么可能被查封?

我也有些惊讶,说您不知道?

萧大伯笑了笑,说人都退下来了,就没有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消息得到地也少许多——你们等等,我去找巧姐过来问一下,她现在还在任上,消息应该会灵通一些。

他刚要起身,肖克霞进来倒茶,萧大伯便对她说道:“让你大伯母别在后面闲聊了,这边有事找她。”

肖克霞应声而去,没多久,我就瞧见戴局长匆匆赶了进来,我赶忙站起身来,而戴局长则笑着招呼我坐下,说刚才在跟小霞她妈妈说些事情,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别见怪哈……

我慌忙摆手,说别,是我们打扰了。

萧大伯跟戴局长说起慈元阁被查封的事情,她听到了,当着我们的面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几分钟,随即她挂了电话,确定了这件事情,说法也差不多。

萧大伯听到了,猛然一拍桌子,说这不是胡闹么?

他气愤地说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异动,萧大伯眉头一耸,朝外面喊道:“姜宝,怎么回事?”

隔了几秒钟,姜宝在院子里喊道:“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翻墙过来,说茅山宗有危险,求我们去救人。”

啊?

茅山宗有危险?

这怎么可能?

第二章 扑朔迷离

听到这话儿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茅山宗有危险?

逗我呢吧?

且不说茅山宗高手如云,法器众多,不知道有多少老古董藏在后山静修,根本无须跑到句容萧家这样的一个小地方来求援,就算是有危险,茅山宗的山门那儿,也不是寻常人所能够自由进出的。

茅山宗这样的顶级道门,再怎么,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儿的。

就算是出了事,他们要找的,也不是句容萧家,而是宗教局这样的官方机构啊?

不过虽然心中生疑,但我们还是走出了院子里来,瞧见地上趴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道服的男子,他浑身都是血,脏乎乎的,看不出模样来。

而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姜宝却抬起了头来,摇头说道:“受了重伤,已经断气了。”

啊?

这话儿说得萧大伯一脸黑色,感觉到了事情有点儿不对劲来。

他足尖一点,人便跳上了院墙之上去,然后左右张望,希望能够瞧见一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死人的跟前来,姜宝毫不避讳,用衣袖将那人的脸给擦干净,我仔细瞧了一眼,忍不住说道:“这、这真的是茅山的人……”

真的?

戴局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确定?”

我点头,说确定,他应该是茅山宗刑堂的人,叫什么我忘记了,但记得他应该是跟刑堂首席弟子冯乾坤的,我之前被茅山宗抓捕的时候,曾经跟他打过交道来着。

这个?

戴局长迟疑了一下,又看向了刚刚跃下来的萧大伯,说大炮,你认识此人么?

萧大伯摇头,说我萧家虽然与茅山宗有一些机缘,但我一来并非茅山子弟,而来在西北边疆以待几十年,哪里认识此人?

说罢,他蹲下身子来,开始检查那人身上的伤势。

他在西北边疆,常年参与打击拜火教的实战,对于这些事情烂熟于心,稍微检查了一下,然后说道:“致命伤在心肺,枪伤,后背处中了7.62毫米口径的步枪子弹——应该是AK枪族的子弹——除了后背,还有两处受创,这里有一记弩箭,伤口有毒,还有这里,有刀砍的伤……”

他一边讲解,一边观察,到了后来,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说这刀伤应该是不久之前造成的。

旁边的屈胖三冷眼旁观,开口说道:“他浑身潮湿,显然是在被追杀的时候跳水而逃,方才得以活了性命——他应该不是来这儿求援的,你搜一下他身上,说不定有一些别的东西。”

萧大伯点头,将尸体的衣服解开,从里面摸出了一团纸浆,还有一块玉佩来。

戴局长瞧见这玉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这是风云佩。

啊?

我忍不住问道:“什么是风云佩?”

戴局长说当初茅山宗同意出山,陶晋鸿出任全国道教协会副理事长的时候,中央曾经给茅山十块玉佩,名曰风云佩,代表了茅山的地位,而持这玉佩者,只要前往相关部门表明身份,都能够得到尽可能的帮助……

我说也就是信物?

戴局长点头,说对,是信物的意思。

萧大伯将那团被水浸泡过的纸浆拿起来,试图展开,不过那纸张上的字迹,用的是毛笔,墨水经水一浸润,立刻化作一团,根本无法解读。

屈胖三在旁边总结道:“他应该不是来这儿求救的,估计是想去别的地方,只不过路过这儿的时候,感觉性命将尽,所以才会冒险一试——毕竟你们家萧克明曾经是茅山宗的前代掌教,若是平日里,估计他们拉不下这个脸来……”

戴局长说不是跟这儿求援,又是哪里?茅山脚下,有线电话、移动基站,什么都有,如果想要求救,一个电话出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何必用人来报信?

对于这事儿,萧大伯斗争经验丰富,开口反问道:“如果网络瘫痪,信号被屏蔽了呢?”

戴局长一脸不可思议,说这怎么可能?这儿又不是西北……

萧大伯摇头,说是不是,试一下就知道了——你们谁知道茅山脚下附近的电话,打一个试试?

姜宝举手,说我有。

他拿出了一个老诺基亚的直板手机,开始查找起来。

他一边查找,一边说道:“那边有一个养蜂人,是师父的朋友,他在茅山附近养蜂,蜂蜜的质量特别好,每年都会送五斤过来的……”

“刘灿政?”

萧大伯显然也知道这人,姜宝已经找到了,一边点头,一边拨通了电话,然后开了外音。

电话拨打,几秒钟之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机械地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姜宝试了几遍,都打不通,随即又想起一个旅行社的座机来,又一次的拨打了过去。

结果一样,并没有打通。

戴局长沉默了一会儿,立刻拿出了手机来,开始给金陵市局那边打电话,让那边确定一下茅山宗附近的通讯情况,并且让人尽快给她回复。

随后她又打了电话给自己的上司。

她将此刻发生的事情跟上司说起,从这位茅山宗的刑堂弟子翻了院墙,然后死在这里开始谈起,不过很明显电话那头有点儿不耐烦,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就挂了。

结束通话之后,戴局长的表情有些难看,有一种想要将手机砸在地上的冲动。

萧大伯眉头一掀,说谁啊?

戴局长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高涵!”

萧大伯说他是不是让你直接把这事儿转到应急特别小组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