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站出去?”一个声音忽然轻轻地从身后传来,“你知道,你的皇子殿下对你有愧在心,必然会想尽法子解掉你的毒的。”

她终于来了,辛韵慢慢地松开了贝齿:“他不是我的皇子殿下,而且…他利用我,推我入险境…我恨他!”

机会已经失去了 但是她不后悔,只因就算能解毒,就算她们还没来,她现在也还不想回去见那个害惨了她的家伙。那位看似亲和的皇子殿下虽然曾经好像很宠她很纵容她,可那都是建立在她是座移动仓库的基础上的,更何况,他还打着美其名曰锻炼她的旗号,硬生生地将她推入一次次绝境之中,那些滋味,她恐怕一生都忘不了。

也许,这次被劫持,反而恰恰是脱离他的好时机,毕竟她可是为了给他当诱饵才被劫持,救不回他是他的无能,他总不好意思还去为难她的红椒荻秋他们吧?

“爱和恨有时候只有一念之差…”

“你想的太多了,我才十三岁…”辛韵翻了个白眼反驳,回头一看,却被吓了一大跳,“你…”

“其实,这豆花儿的味道还真是不错,你一口都没喝,实在是有些浪费哦。”卖豆花儿的妇人就站在她身后,虽然一身一脸的沧桑老样,调皮眨动的眼波却如同春天被风吹拂的湖水。

还好还好,她刚才没有傻傻地看到马车就跑过去。辛韵心中震惊,却更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决定还真是对的。

“那你的嫲嫲呢?她是不是也早来了?”辛韵四顾,试图从周围那些陌生人中分辨出一丝熟悉。

女子笑道:“别找了,我的乔装之术都是嫲嫲教的,就算她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的。”

是啊,刚才她不就是在自己眼前晃悠这么久都没认出来吗?真不知这古代的化妆术怎么会如此高明,绝对是出神入化。而且似乎这个也会易容,那个也会易容的。

不自觉的,辛韵又想起古岳曦那一抹脸就换了个人似的技艺,忽然间很怀疑自己平时见到的那张脸可是他的真容?还有这位一直不知道名字的神秘女子也是,她的面皮底下还有一张脸吗?那一晚,她疼的满脸是汗,若是假的,应该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吧?瞧她现在虽然听着是在笑,可仔细瞧的话神情还是有些异样的。

第八十章 怜悯

“你真的不想见五皇子了”

“不想见。着,还真的就不管她,自顾自地重新吆喝起来。

听着她那熟练的仿佛真的一直都在做这种小生意的吆喝腔调,辛韵无法不生气一种荒谬的感觉,不过人家不愿走,她也不能走,索性喊道:“我要一碗。”

铜洲城虽不如往昔兴旺,但因矿产丰富矿业发达时修备了不少硬件,如道路旅社酒楼之类,借着这便利的光,纵然是冬日,每日进进出出的人还是不少。

辛韵见女子明面上是卖着豆花儿,但目光始终不忘同时留意城门处,心知她还不肯走必定有其用意,只是跟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来喝豆花儿的客人们也似个个都再也正常不过,不见和女子有什么特别的交流。

好吧,这等层次的人的勾搭她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是再看也看不明白的,还是不费这个脑子了。

唉,要是人生一辈子,,是一种奢侈,而今她的空间里藏着一大堆财富,却只给了这么几个馒头,却实在是有些羞愧。

“小姑娘的心地不错啊。”快步走过都一段路,耳畔忽然冷不丁地传来了一个声音。

辛韵下意识地望去,却见一个陌生男子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男子锦衣贵裘,通身富贵打扮,模样英俊,笑容亲切温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可是,大冬天的他手上居然摇着一把仕女折扇 立刻从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变成了秀逗的二货,让人觉得囧囧雷人。

不过,更让辛韵一秒钟就决定敬而远之的不是他的雷人之举,而是他那声“小姑娘”。

为了以防被古岳曦的人认出,女子给她易容时可是相当改头换面的,要不是认出镜中的那双眼睛,她还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呢。

可是这个如同雷剧里头炮灰角色般可笑打扮的男子却一口就道出她的性别,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有不良居心。

只是,她有心速速避雷,囧雷却是如影随形般地迅速贴上来:“哎,姑娘别走啊,小生又不是坏人,姑娘这般避若蛇蝎的样子,可着实伤人心啊。”

这段时间来,辛韵日日跟一群高手相处,虽未开始习武,眼光却培养了些,男子这么两步三步地就贴到她旁边来,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心中更是警惕地再次拉开距离,语带讥讽:“这位大叔,我认识你吗”

“大叔”男子立时一脸受打击的神情,折扇一收,点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般地瞪着她:“你居然叫我大叔我今年才刚刚二十,不说绝对的青葱白嫩,也起码是朝气焕发风华正茂,哪一点像大叔了”

“是是是,你年轻,你不像,不过请问可不可以不要拦着我的路”

“你这语气太敷衍太不诚恳了,不行 你今天非得好好说说我到底哪里像大叔了。”

第八十一章 风流公子撞枪口

拜年拜年大拜年啦!

千言万语一句话:你好我好大家好!^_^爱大家!非常的!非常的!飞吻…

呃…他还真缠上了?难道是她认识的人?辛韵疑惑地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男子,还是没发现有任何的熟悉之处。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要是再缠我,我就喊你是拍花子的。”

不怪她这般风声鹤唳疑心重,实在是近段时间来她被绑架的次数也太多,实在不想再落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手里,又牵扯进一堆麻烦之中了。再说,以前听荻秋他们说过这时代可真的有很多拍花子的,要是被人迷倒抓走了,对方在搜身的时候可不会放过她脖子上挂的那块玉,这种情况对于她来说,可真当是最坏的境地了。就算不是拍花子莫名其妙来搭讪也很奇怪啊。

“呃…刚才叫我大叔,现在又说我是拍花子的,小姑娘的警戒心还挺强的嘛”!男子料不到辛韵会如此解释,怔了一怔后,不仅没有顾忌,反而还笑了起来,“唔,这性格,我喜欢。”

好吧,跟这种神经病讲道理纯属浪费,瞧瞧街上人还不少,料他也不大会真的光天化日之下掳人,辛韵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不时回头望,打算他真追来就喊抢劫救命之类的话。

“哎,你这个小姑娘…我有那么吓人吗?”男子却是一脸郁闷的站在扬手挥折扇。

见他似乎没有追上来的打算,辛韵稍稍舒了口气,随即不禁鄙视起自己的胆小来:“辛韵,你这个没出息的,还想去世界各地旅行呢?就这胆量,这个本事,真还不如被人圈起来豢养呢?”

这样想着,脑海中不由又冒出段广宣那段话来,就算心里再别扭,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就算是锻炼,侧重点也应该偏重武力值,而不是玩心机才是啊。如果她有几分武艺,多少也能增加些保障吧?啊啊啊…真想尽快变强啊!或者她能缠缠那位漂亮的绑匪姐姐学个几招?她现在对她越来越和善了,会不会有几分戏啊?

这样胡思乱想着,不觉分了神,忘记回头看。不知跑了多久,耳畔忽然又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小生好端端地一介风流潇洒人见人爱的帅哥,怎生落到今天这般鬼见愁般被各种嫌弃的田地,实在是毕生耻辱,太让人伤心了。小姑娘,你倒是说说,小生到底是哪里不好?”

他他他果然跟上来了,果然是不怀好意有企图,简直就是神经病啊!

辛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兔子一般地跳开了两步。忽见已到城门处,那个扮作妇人的女子正跟一位客人说话,忙大喜地扬手呼唤:“姐姐,我回来了。”

女子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地向这边望了一眼,随即就侧头去接客人的铜板。

“这是你的姐姐啊,你们姐妹俩长的可真不像。”男子笑嘻嘻地摇着扇子,半点也没有被当场逮到的心虚感,反而还自来熟地道,“你姐姐在这里摆豆花摊啊。正好我也饿了,不如请我尝尝你姐姐的手艺啊。”

辛韵见了女子,底气大增,更不再理他。脚步更快地跑了过去,和离开的客人擦肩而过。

男子慢悠悠地跟着,看着两步一摇,三步一晃的,速度却丝毫不慢,辛韵前脚才到摊前。他已经俯身嗅着那豆花香了。

“闻着挺诱人的,老板娘,来碗豆花儿啊!”男子微闭双眼仿佛十分陶醉地嗅了嗅,然后,挺直了身,折扇一打,一副风流倜傥样地望向女子,等着对方投以仰慕迷醉的眼神。

不过,他的目光才接触到女子的眼眸,整个人忽地就呆住了,仿佛时间骤然凝固,表情石化一般。

“风尚流,我看你应该改名叫风下流才是,竟然连一个小孩子也要调戏。”女子虽然一副普通的妇人样,可那淡淡的语气却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

辛韵傻在一旁,他们居然认识?没想到这个风流雷哥的眼神还真锐利,已经乔装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瞧的出来,他是从哪里瞧出来的呢?

“皇…公…老板娘…误会,都是误会,我不过是想同这位小妹妹开个玩笑!”风尚流看似迅速地就恢复了从容,不过那连换了三个开头的称呼却泄露了他的紧张,显然他是绝对没想到会遇到女子,而且是绝对不想要遇到女子的那一种情况。

“既然是误会,那风公子不妨就坐下来喝完豆花。”女子淡淡地道,还真的动手舀了一碗。

“不敢当不…好吧,”女子只微微一抬眼,风尚流已改了口,“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乖乖地接过豆花,主动地找了张桌子坐下,握着汤匙,正儿八经地喝起豆花来。

看着他那温顺地如同兔子一样的神情动作,辛韵又是惊讶更是好奇,悄悄地挨到女子旁边,很自然地问道:“姐姐,他是谁呀?怎么见了你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女子还没发话,那边的某人已愤愤地用汤匙敲了敲碗:“你有见过这么英俊的老鼠吗?是猫见了老虎才是。”

女子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那眼波儿,仿佛带了万种风情,可风尚流却像是挨了一片飞刀一般,肩头一下子缩回了几分。

“妹妹,这位风公子最是急公好义,乐于助人,我们姐妹孤身飘零他乡,如今正好遇上风公子,这一路上终于有所依靠了。”

“噗…”只见风尚流突然一口喷了出来,将豆花儿喷的满桌都是,他却顾不上,只一味不可置信地觉着汤匙对着女子,“你不会吧!”

女子含笑:“你说呢?”

风尚流一脸痴傻地呆了半响,而后忽然反应过来,悲愤交加地猛捶桌子:“天哪,我今天为什么好好地偏要心血来潮出来逛街啊,我要是不出来该有多好啊!我我我…我怎么就这么…啊啊啊…”

他这一拍,桌上的碗筷顿时一阵稀里哗啦。引得过路人不住侧目。

“别啊了,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女子凉凉地道,“把桌子擦干净。该收摊了。”

“唉,我今天真不该出门的,不,我真不该来这铜洲城的…”折起一张桌子,风尚流又念了一句经。

“你已经哀怨了七遍了。”辛韵好心地提醒他。

不知是看准了女子能将风尚流制的死死的关系。还是多少有些明白对方可能真的只想跟自己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恶意的缘故,短短的一会功夫,她对这个囧帅的雷哥的感觉已完全翻了个个儿,再也半点恐惧,反而还有种对方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感觉。

只是,这位风尚流跟这位美人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难道是调戏不成,反而被女王霸气地征服?可观这位风尚流的神情却瞧不出有什么暧昧的情愫,倒是打心底地惊惧更多些。哎呀呀,她可实在是太好奇了,好想马上知道这里头的故事。

“七遍怎么能够表达我内心那无与伦比的哀愁。如果你知道自己的生活马上将要…不,是已经从天上一下子掉到地狱,你会比我更哀怨的。”男子嘴唇微微翘起,完全一副卖萌样的瞟了辛韵一眼,差点把辛韵又雷的外焦里嫩。

“怨妇这个词确实挺适合你。”一旁的女子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过来。

风尚流顿时神色一肃,摆出一副再也正人君子不过的模样,手脚极其勤快地飞快将剩下的桌椅收拾好,送到旁边的屋舍中,又很自觉地准备挑担。

“得了,一介翩翩公子哥帮一个卖豆花的妇人收拾桌子。已经够显眼的了。”女子轻松地挑起担子,“前面带路吧!”

风尚流站着没动,古怪地看了辛韵一眼:“你觉得带她去我住的地方合适吗?”

女子却是斜斜地瞟了辛韵一眼:“见识见识也无妨,何况今晚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容易能遇上。”

风尚流怔了怔:“你是冲着这个来的?”

“本来不是。不过现在看来瞧瞧也无妨。”

“唉,看来还真是时也命也!”风尚流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脸沉重地走到前头带路去了。

一前一后,转折而行,渐至行人稀少处。待来到一个独门独户的旧院落前时,风尚流停了下来,只是简单地左右一顾,忽然拔地而起,越过院墙。

辛韵才一呆,就听到吱咯的开门声。

“要去我住的地方,你们这身打扮可不方便,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给你们找两身衣服去。”风尚流说完,径直走了。

女子居然也不拦他,将担子放下后略略打量了一下院子,并未进屋。

“姐姐,你就不担心他趁机溜走么?”辛韵疑惑地问道。

女子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此刻她没有刻意乔装粗妇的气质,虽然布衣钗裙的,却仍动作优雅:“他知道被我抓到的后果。”

呃,好霸气的自信,说的她好像能遥控掌握一切似的,辛韵眼波微转,又道:“你今天遇到他应该是巧合吧,我看他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又没中你的毒,要是他趁机逃走了,天大地大的,你上哪儿抓他去呀?总不会下次也能这么凑巧吧?”

女子似笑非笑地侧头瞟她:“你觉得他没中毒?”

辛韵愕然:“不会吧,难道你那会已经把毒下到了豆花里了?那他为什么还乖乖地喝下去?”

“喝了代表他还愿意乖乖听话,若是不喝…”女子淡淡一笑,没有接下去。

如果不肯喝,你有的是手段是吧?好在我也算比较乖,所以你才没有用啥特别的手段来对我吧?辛韵自动地脑补,丝毫没有怀疑女子的能力。她确实一直都很想变强没错,不过,对于某些高手级别的存在,她还是挺有无法比较的自知之明的,还是转移话题吧。

“我们现在算不算私闯民居啊?”不然怎么用跳墙的。

“没人知道就不算私闯。”这个问题女子倒是好整以暇的回答了她。

“那他怎么就知道这里没人?还有怎么知道等会就不会有人突然回来呢?”

“你觉得呢?”

好吧,算她没问,估计这类江湖特别人种都是有他们自己特别的门门道道的,反正等会就算主人突然回来,总也不至于把她单独丢下。

见她小嘴先是撇了一下,而后一副反正天塌下来也不会我顶着的有趣模样,女子笑了笑,提醒了一句:“其实有些东西说穿了也没什么,你不妨自己先观察一下。

辛韵的好奇心果然一下子又勾了起来,果然细细地打量起这个院子来,试图找出一些所谓一眼就能看出没人的依据。这一看,还真被她发现了一些细节。

首先,院子里晾着的衣服中,既没有小孩的,也没有老人的,所以,估计不存在老人和小孩在家留守的情况。其次,没有女人的衣服,而且衣服都是邹巴巴地,表面住的应该是不大会料理家务的单身汉。再次,晾着的衣服长短不同,证明起码住着两个以上的单身汉。还有,衣服的质量明显不好,还有几处打着蹩脚的补丁,且院子也不大整齐干净,说明这里头的男主人应该是属于每天都需要辛辛苦苦讨生活的,这样的白天自然不会呆在家里。

“看出什么来了?”

辛韵微微有些得意地将她的看法一一地说了。

“观察的倒也还算仔细,”女子先是赞许地微微颔首,然后来了下一句,“不过,难道你不觉得风尚流那个家伙之所以会直接选择这里,其实是早已认识这户人家,知道他们的作息习惯么?”

呃,是这样吗?丢人啊,她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可能都没想到。

辛韵顿时风中凌乱了,忍不住投以哀怨的一瞥,呜呜,这个美人姐姐实在是太腹黑了

见她窘的小脸都红了起来,女子面色虽然依旧淡然,嘴角却微微地翘了一下。

两人没等多久,风尚流果然就回来了,还提着个包袱。

打开包袱,里头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小的给了辛韵,辛韵随手翻了一下,顿时觉得风尚流实在上道,先不论款式,单看衣服的料子就知道绝对不是让她扮小厮的,顿时乐滋滋地随便选了个屋子跑进去换。

第八十二章 逛园子

单身汉的房间实在有些惨淡,不过她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倒也无所谓。男装她是穿熟了的,虽然这华服复杂了一点,也没有难倒她,不一会辛韵就焕然一新地走了出来。

风尚流见到她,果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错,这衣服果然很合你身。”

“谢谢风大哥,你可真厉害,一眼就知道我穿的是什么尺寸。”辛韵小小的拍了拍马屁。人家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和这位风尚流公子则是同被女子挟制之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既然以后大家还要相处一段时间,关系近一点总没坏处。

风尚流一摇折扇:“那是,你风大哥的眼光可不是吹的。”说着,忽然悄悄地对她挤了挤眼睛,往一间屋子飞了一眼,“等会你会更加相信风大哥的眼光的。”

哦?他这么一说,辛韵顿时好奇了,忍不住频频地往里头瞧。

女子却似像在屋里磨豆腐一般,迟迟地都没有露面。辛韵不由纳闷之极,不就换个衣服么?至于老半天都穿不好么?她不像是这么别扭的人啊,难道风尚流给她拿的是一套花魁的性感服装太有挑战才犹豫的么?也不对啊,若是真是这样的衣服,只怕早出来揍人了吧,看风尚流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啊。

各种猜测又转了一番,屋门终于被打开了。

辛韵连忙望去,只见站在自己面前是个身躯昂长,挺若青松的男子。

乍眼一看,男子的面目并不特别出众,但一双眼睛却犹如藏了利剑一般深刻逼人,当他望着你时,就好像世上最耀眼的光芒都集中到了你的身上,令人不觉间就有一种几乎要为之倾倒的感觉。

帅啊!这才叫真正的风姿傲人啊!

辛韵不觉地张大了嘴巴,然后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个大赞!

“哇,姐姐,你穿起男装来。实在是酷毙了,简直是随随便便一站就能秒杀一大片自以为是的风流公子啊!真是半点儿也瞧不出你是女子。”

“喂喂,秒杀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他怎么看都没我英俊啊!”风尚流抗议道。目光却在女子一道仿佛只是随意瞟来的眼神下心虚地移开。

“嘿嘿,风大哥你当然也很帅气啦,我是说其他的公子哥呢!姐姐这男装模样实在是太有男子气概了!”唯一的盟友可是不能随便得罪的,辛韵赶紧弥补,不过朝女子投射的眼神还是毫不掩饰地崇拜。“要是我长大了扮起男人来能有姐姐的一半,就够我嘚瑟了。”

“首先你得有这身高。”风尚流哼哼唧唧地打击她。

辛韵仰首望望女子那比起风尚流还略高一点的高挑身材,再瞧瞧自身的个头,果然先绝望了一大半。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女子的面容上却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双目微闭,再睁开时,眼中的锐利便已含藏了大半。这样一来,气质顿时逊了一截,看起来不过是个较为英俊的华服青年而已。

不等辛韵感叹他气质的变化之快。女子已随手将手上的包袱丢向风尚流:“走吧!”

居然连声音都能变得如此浑厚,这易容术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啊。辛韵不禁更对这活生生的易容乔装之术向往甚之,连带地语气也讨好了许多:“姐姐,哦,不,以后可得叫你大哥了。”

就算身高不可能说长就长,可若是她将来也能学的几分神技,那也是绝佳的保护色啊!

风尚流干咳了两声,也端起了正色:“严公子请!”

啊,原来她姓严啊!看来还是有这位风尚流公子一同被奴役的好。不像她,白白地相处了这么多天,连人家半点来历都没摸到。

“从现在开始,我名严颖。”严颖说着。已拉开远门,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出。

辛韵忙将换下来的衣服也塞给风尚流,赶紧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哎…你们这两个…”风尚流看了看手中的衣服,摇了摇头。

不提风尚流是如何处理那些衣服的,辛韵等人才走了数十步,他就追了上来。带着两人左转又转,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却无匾额的大门前。

大门关着,不过敲了敲就有人来应。

“风公子回来啦?”见是风尚流,门房立时点头哈腰地请安,随即就瞟向旁边的严颖,看到他身上的布料,顿时眼睛一亮,脸上越发写上谄媚两字,忙不迭地将两人引入里头,不过瞟向辛韵的余光就明显地带着抽风的样子。

怎么,本少爷就不能来么?辛韵狠狠地丢了个白眼过去。

门房的眼神马上老实了,乖乖地在前头带路。

进了一重看起来也不过尔尔的院子,再转回廊,门房将三人带到一座垂花门前,便换了人引路,原来的门房则是捏着一块银子喜滋滋地回去了。

“风公子啊,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哎呀呀,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啊,如此玉树临风卓尔不凡的,只怕是要把这满园子姑娘的魂都要勾走了。”出来迎接的是个风姿犹存的半老徐娘,一见严颖,表情就立刻夸张地如同平时极难见到这等人物一般,虽然明明此时的严颖神光内敛,看起来不过是个较酷的俊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