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忽然感到有一道特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立时扭头望去,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人。

“小姐,怎么了?”虽然是一群孩子。但曲青灵也没有放松警惕,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等人和辛韵身上的荷包玉佩,以及会不会突然多了点什么的,但却是一切正常。

“好像有人在看我。”辛韵又巡视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便只能道。“小心些。”

可惜姣姣今天刚好出城去游湖了还没回来,不然要揪出暗中窥视的那个人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曲青灵等人也都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很快就借着人群的掩饰,把两个侍卫派了出去返跟踪,可查了一会却是一无所获,之后那目光也再没出现过。

奇怪,是什么人在看她?若说有恶意吧,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可要说只是因为孩子小狗而无意中关注了两眼而已吧,偏偏给她的感觉又不像是普通看热闹的。

抱着小心谨慎为好的原则,尽管没有找出那个人来,但辛韵等人还是特地在外头多绕了几圈才回到了宅子里,并且叮嘱护院的人晚上务必多留几个心。

一夜很快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次日一早,得知消息的古岳曦就不放心地过来了,再度加派人手加强了警戒。

“没事的,可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辛韵知道他这几天被太子布置了很多杂事,忙时不太忙,可真要抽出空过来的话又没什么时间,就宽慰他。虽然自己心中很清楚,那绝对不是错觉,可她也不是离了古岳曦就无法自保的人啊,何况姣姣听说此事这些天都不会再随便出去玩了。

“还是要多注意,这段时间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吧?”话虽如此,古岳曦还是亲自巡查了一遍宅子,又做了一番部署,并把司马重都留了下来才走。

辛韵也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出事则以,一出事很可能就是大事,当然不会意气用事。

很快的,好几天就平平静静地过去了,不寻常的事情一点都没有,硬要算意外的话,也就只有昔日燕长风今日燕太子的一封亲笔书信。

“不去!不让去!”将信匆匆地扫过一遍,古岳曦就立刻丢了那几张纸,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头搁在她肩上,孩子气地嚷嚷。

辛韵忍不住笑:“干嘛啊,这么没自信,怕我跟人家跑了么?”

古岳曦闷闷地道:“我不怕你跑,就怕有人会厚颜无耻地扣住你不放。”

“呃…你也不要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好吗?”辛韵好笑地道,“为了季苗国,我迟早总要去一趟燕国的,再说我也想见芳儿姐姐了。”

古岳曦只得道:“就算要去,也得和我一道去。”

“你不是没空嘛。”也不知道他那个太子四哥是怎么想的,这次回来,竟然给他安排了一叠又一叠鸡毛蒜皮的琐事,表面上似乎在显示器重,可实际上简直把人当成一个团团转的陀螺,偏偏还是个转来转去都没人关注的陀螺,白白地浪费他的时间。

“这么大的事,不得空也得有空。”古岳曦想了想,“这样吧,上一回去季苗国,暗地里我的理由就是给自己找解药,回来的时候我也只说只找到了部分,还有两三样,现在编个理由那都是现成的。总而言之,我是绝对不放心你一个人去的。”

辛韵抿笑:“随便你。”

“那行,那我等会回去就安排一下。”古岳曦嘴上应着,暗地里却悄悄伸长了脚,划拉划拉地想把那些信给踢到一边去。

“喂,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啊。”辛韵哪能看不见他这幼稚的举动,好笑地轻推了他一下,弯腰把信捡了起来,随便地折了一下就塞回了信封,丢进了空间里。

“我以前写给你的信呢?”古岳曦忽然问道。

“想不起来了,可能早丢了?”辛韵故意不确认地歪头想了一下。

“媳妇儿…”古岳曦拖长了音,阴森森地摆了摆双手,“真丢了吗?”

辛韵一本正经地假装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没丢。”

古岳曦的神色刚刚略缓了缓,辛韵已道:“丢是没丢,可好像有几天烧火时一时缺个引火之物,我拿来点火了…”

“小辛子!”某人一下子狼性大发地就要扑上去,“无辜”的小女子尖叫了一声,慌忙躲避,屋子里的动静又化为一片欢乐的音符飘进了在外头那几个心腹的耳中,不觉嘴角都被勾起了难掩的笑意。

这样安宁的日子,真是好。xh:.100.96.66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东宫,阴谋

到了第三天,古岳曦就来了,只是进门后脸色却有点不好。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妃也不知从何处得知,我这次出门巡视带回了一个女子安置在外头,昨儿见面时发话,让我带你去见见。”

辛韵想了想:“见就见吧,迟早也是要有这么一遭的,我易一下容也就是了,反正我的身份你已经前前后后都安排妥当了。”

“问题不在这里,”古岳曦蹙眉道,“你可记得当初在大兴城时,我身边有个侍女音儿?”

“记得,那位姐姐容貌出众,更有一副过耳不忘的耳朵呢?”辛韵想起昔日初遇的情景,嘴角不觉带笑,继而又有些诧异,“不过后来却是一直不曾见她,我倒是忘了问你了。”

“她要只是过耳不忘也就罢了,”古岳曦摇摇头,“你可知她本来不是我的侍女,而是太子妃的陪嫁。”

“太子妃的陪嫁?”

古月微微点头:“这个音儿自幼生就一副玲珑心窍,除了过耳不忘的天赋外,尤其精通算理之事,连易容之术都略懂一些,太子妃尚未出阁之时就已甚为倚重,更重要的是,当年她名义上是当我的侍女,可实际却是去协助我处理威国府事宜的。云家的女眷她都见过,我自然不能再让她见着你,免得让她发现你和那胡氏的相像之处。”

“原来是这样…”辛韵这才恍然,“说起那个胡氏,还有云家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谋逆之事证据确凿,十六岁以上的男丁自然不可能还有活路,十六岁以下的也都被流放了,至于女眷都没入官奴,我之前倒还一直让人留意着胡氏,可…”古岳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可听了你的故事之后。我觉得这个女人留着,也许迟早是个祸患,不如索性让她亲自去向她自己的女儿请罪,所以。交给司马重去办过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胡氏终于死了。

辛韵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样也好,有什么恩怨她们母子地下解决吧。”

古岳曦揽着她的肩:“念在若非她我也不会遇见如今的你,我特地交代了。她会走的很安静。”

“以后那个家,和我就再也没有关系了。”辛韵靠着他肩,心神才转到刚才问题上,“你是怕我去见太子妃,会被音儿认出来?”

“立即想起也不一定见得,可只要往心里去,迟早都会想的起来的。”

“那就服点药暂时把嗓子改改,至于易容,我让青灵亲自来,她们总也不好太过仔细地研究我的脸吧。”只要小心些不要中了那些后宅的阴私手段。问题应该不大。

“暂且只能如此了,太子妃有令,我们不好不去,那就随机应变吧。”古岳曦的手臂紧了紧,“左右他们也没有真凭实据,还不至于要强行检查你的身子。”

也是,如今太子还不是皇帝呢,明面上少不得还要维持兄友弟恭的样子,只要自己等人提防些,等将来有实力了。也无所谓暴露不暴露的。

两人合计着细细分析了一回,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便索性安下心来。

次日,古岳曦便带着辛韵去了东宫。

在书房中拜见过太子之后。便由侍女领到太子妃处。

“咦…”正自在布置的又大方又贵气的园子里行走,空间里的姣姣忽地发出诧异的声音。

“怎么了?”辛韵默默地问。

“姐姐,这里的格局被人改动过,倒还真的有点小小的聚灵效果。”

“哦?东宫中居然有人会这个?”辛韵很是吃惊,须知她还以为这个世界会上古之法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所以去年她离开之时才会放心地让姣姣入东宫吓人。现在猛一听说。不由紧张了起来,要是东宫真有能克制姣姣的高人,那就危险了。

“姐姐放心,这个聚灵阵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意思罢了,和真正的聚灵阵差远了呢?也就是普通凡人住在这里会觉得比别处舒服些,年月久了,能延那么一点寿命而已,对真正修炼的人而言,还是差的远的。”姣姣不屑地道。

“姣姣,你可仔细些别大意了,真的不要紧吗?”

“真不要紧,不管是阵法还是材质,都差的远着呢。”姣姣懒洋洋地道,“我甩甩尾巴这个不入流的聚灵阵就会散得一团乱,不过去年来时我还没有看见这个聚灵阵,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摆的,这个倒是要好好瞧瞧。”

“所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姣姣,也许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辛韵不放心地反复叮嘱了几句。

“姐姐放心,别说姣姣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能克制的了姣姣的人,就算有,姐姐也要相信姣姣的逃命功夫,嘻嘻…”

“总之不可大意…”

“姐姐真啰嗦,姣姣知道啦!”

两人在暗中交流着,脚步却未停,不一会就来到了太子妃寝宫。

关于素来有温婉柔爱之名的太子妃,辛韵是早就下过一番功夫研究的,宫廷礼仪什么的应付起来都很得体。

太子妃似乎是很喜欢她看起来也非常和善的样子,只简单地问几句家世,就扯了别的话题,并未因门楣之事明嘲暗讽过半句,等到太子那边派人来说古岳曦打算回去了,也就让她回去了。

一开始就站在她身边,带笑的目光时不时就往辛韵身上扫上几眼的音儿也仿佛没有任何问题,奉命送她出来的时候还是半丝异常都没有。

这不禁让辛韵心里有些打鼓,不知她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便让姣姣这几日都盯着点。

古岳曦那边,太子也一如往日般亲厚地在拉家常,更是语重心长地劝诫:“五弟啊,你的身边一直没个人好好照顾着,去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四哥真是****愁在心里。如今,你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四哥是真心为你高兴。可是五弟,你也知道我们皇家中人,终身大事都是由不得自己的,辛姑娘虽是不错的女孩子。倘若门第高些倒也可以考虑考虑,可如今这身份…实非正妃之人选,当个侧室也就罢了,这正妃人选,还得…。”

“臣弟知四哥关怀。只是四哥…”古岳曦苦笑着打断他的话,“你也知道臣弟这身子,只是看着无碍而已,指不定何时就毒发了,去年不得已答应了燕国长公主的婚事,可不想那长公主比臣弟更命薄,如今又何必再去祸害别的好人家的女儿?”

“你是孤的亲弟弟,不论才德人品,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比得上的,那个敢说祸害?”太子瞪眼道。又拍了拍他的肩,“五弟,你放心,四哥一定会给你找一个举案齐眉的好女子,等你身体养好了,还要为我皇家开枝散叶呢…”

“四哥…”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等你从燕国回来,不管有没有找齐了解药,四哥都要好好地为你选一位名门闺秀。”

古岳曦无奈。只好暂且谢了恩,又聊了几句之后就提出告辞,去接辛韵准备离开东宫。

待出了东宫回了住所,又遣了伺候的人出去。屋子里只剩两人了,彼此间才开始互通信息。

得知太子已经同意古岳曦暗中去燕国找解药,等到十几日之后过了太子妃的生辰就可以出发,辛韵虽然欢喜,可更多的却是疑惑太子怎会如此轻易放行。

但再有疑惑,一时不得解答。也只能走着看了。

次日天色未亮,姣姣就悄悄地回来了。

“姐姐,我找着那个人了,还发现了好几件奇怪的事。”姣姣唤了辛韵的神识进入空间,运用两人之间特殊的联系给她展现了一幕幕画面。

第一幕,是个童颜鹤发一身仙风道骨气息的老道正在丹房里鼓捣着什么,面容依稀有些熟悉。

姣姣提醒:“姐姐忘记了,这就是我们在燕国时遇见的那个老道士啊。”

辛韵讶然:“神算子?他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还有,他不是在燕国么?他怎么跑到康国的皇宫里来了?”

“当初姣姣冲出封印后,他也算是帮了忙,所以姣姣后来就给他疏通了一下经脉,指点了他几句修炼之法。啊…当时姐姐还在昏迷期间,我就忘记告诉姐姐了。”姣姣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手指。

难怪面容改变了不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潦倒的算命先生了。

辛韵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只是他预言灵验,不是应该去给燕国的新太子效力么…哦,对了,或许是严大哥怕反而落人口舌,要是让外人以为神算子和他是一伙的话,难免不会对前太子的死因抱有疑惑猜测,反而不适合收纳旗下。”

“这个姣姣就不太懂了。”

“对了,姣姣,你跟他相见了吗?”

“没有啊,那个老道士最是神神叨叨了,见了他肯定会缠着我再给他传法什么的,我才懒得搭理他。”

辛韵松了口气:“姣姣做的对,如今他为康国太子效力,姣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好,至于他有什么目的,回头慢慢探听便是。还发现了什么吗?”

“那个女人画了一幅姐姐的像。”姣姣让她看第二幕,是太子妃正在案前绘画的情景。

画纸上,赫然是一张辛韵的面容,竟绘出了八九分的神韵,如同真人就在眼前。

太子妃是出了名的才女,连古岳曦都曾说过自己受了太子妃不少指点,她画技如此出众并不意外。可她不仅画了她,还让身边的音儿仔细地端详,并和昔日的自己做对比,这就显得心思叵测了。

那个音儿果然不愧是有颗玲珑心,尽管易容之后五官已经大为不同,可她还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眼睛和当初那个小姑娘的眼睛极为相似。

辛韵的心不禁沉了沉,果然,他们确实已在怀疑她的真实身世了。

接着,听到姣姣转述说她们提到她的身世时还说了什么等那个罪妇回来就清楚了,辛韵不由更是疑惑。

罪妇?什么罪妇?为什么那个音儿说等她哥哥回来就能水落石出了。难不成是说胡氏么?还是指的是云家的其他人,不管怎样,此人应该都和自己有关。

“姣姣,接下来你几天,要辛苦你多盯紧点了,尤其是那个音儿,你看她都会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思忖了半响之后,辛韵便吩咐姣姣先回去。

“嗯,姐姐放心。”

姣姣之后,辛韵也睡不着了,思来想去地等到了服侍的人都起来了,这才假装才醒,等梳洗妥当,第一件事就把兰鬼生唤来。

十几天的时光一晃而过。

转眼四月初九,也就是太子妃的生辰,到了。

这是太子妃正式成为太子妃之后的第一个生辰,自然不能简洁,花团锦簇的后园内,来来往往的命妇也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们简直一抓一大把。

为了礼貌起见,辛韵来的相当早,太子妃对她神色如常地招待了几句,就去招呼别的女眷去了,那个能干的音儿也是不得闲,辛韵自然是巴不得谁都不要来烦自己,便特地找了处不起眼的亭子自顾自地边喝茶边赏景,权当看回热闹长点见识。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参加这等级别的盛大宴会呢。

只是,她不想搭理别人,却架不住别人看见这位少女独自一人会心生好奇。

须知太子妃的生辰就算是宾客再如云,可也不是什么官员的女眷都能来参加的,而且太子的后宫如今还空的很,正是有适龄女儿的各家明里暗里相争的时候,时不时地总要人想来摸底。

辛韵一律微笑着,只是含糊地暗示她是因为和五皇子有关系才得以参加这宴会的,三言两语地就把人打发了。

比起太子来,既无实权又无显赫母家出身又低还素有贪玩之名的五皇子自然是不在这些一心想要攀上龙子的人眼中,来了两三拨人之后,她的身份在女眷之中就传了开来,便再没有人来打搅她。不过,古岳曦毕竟拥有一副好皮囊,身份好歹也是个皇子,偶尔她也还是会收获那么几个不善的眼光的,只是碍于这是太子妃的寿宴,大多识趣地不会随意挑事罢了。

无趣地呆了半响之后,辛韵有些内急,就唤了一个丫鬟前来引路。

许是今日女眷甚多,接连几处更衣室外都已客满,那引路的丫鬟只好把她带向更偏远处。

辛韵嘴角含笑地跟在后头,眼前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让她不觉想起了当年铜州城中的无名园。

只是当年在无名园中去更远的地方如厕那是意外,而今,却怕是有人特地安排了。凤凰小说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挫败

等到更衣完毕,正自净手,一个一直伏在地上擦地的妇人仿佛是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她的脸后顿时失声惊呼:“姝儿,你是姝儿吗?”

不等辛韵转头,那个妇人已猛地扑上来抱住了她放声痛哭了起来:“姝儿,姝儿,你果然没死,娘就知道,你一定没死…姝儿啊,这几年娘是朝思暮想日夜都在思念着你啊,姝儿…”

然后呢?

她倒是想看看太子妃费尽心思地把本该已死的胡氏弄到这里来指证她是什么目的。

辛韵心中冷笑,脸上却假装很是诧异地想要扯开她的手:“你认错人了…快来人,快把这个女人拉开…”

曲青灵也忙上前来帮忙,可她现在要扮演的也是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自然不能使出真正的力气。

“姝儿,你是娘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娘亲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孩子…姝儿,娘知道当年娘亲护不了你,你心中怨恨着娘亲…”几乎已经没有半分姿色显然这两三年吃了不少苦头的胡氏死死地抓着她不肯放,表面上涕泪纵横地伤心不已,却是语气清晰地一句接一句把辛韵的身世给说了出来。

引路来的丫鬟早就听的变了脸上,赶紧地派了人去通知太子妃。

不一会,音儿就“匆匆”赶来,将众人带离了更衣室,带到了另一处远离花园的安静小院子。

当年逆犯云家居然还有个庶出的女儿金蝉脱壳地逃在外头,还摇身一变成为好人家的女儿,并勾引了五皇子,堂皇地出入东宫,这事的性质自然是十分严重,极令人震撼的。

理所当然的,就连太子也被惊动,带着古岳曦赶了过来。

尽管辛韵如今的样子和当年云姝已有了甚大的区别,可胡氏仍是一口咬定辛韵就是她的女儿,还信誓旦旦地说她有证据证明辛韵就是她的亲生。

“五弟。你如实告诉四哥,这个女子究竟是不是云姝?”太子坐在主位,一脸沉痛地望着古岳曦。

古岳曦一撩袍袖跪了下来:“回太子,臣弟敢以性命担保。小辛子绝不是这疯妇口中的云姝。”而是上天赐给他的辛韵。

“罪妇是姝儿的亲娘,就算是姝儿变得面目全非,我也能认得她。”胡氏原本就是口齿伶俐之人,“罪妇如今回想起来,姝儿屋子失火的前两日。便曾有护院报告说似有黑影闯入姝儿的住所,只是当时并未找到刺客,姝儿也坚持称没有任何意外情况,所以也就不曾追究,如今想来可能那时候五殿下就已经看中了罪妇家姝儿,所以才假装走水将她偷偷地换了出去。”

“简直一派胡言满嘴乱语,”古岳曦叱道,“且不说辛韵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就算她可能是,当年你们母女关系究竟如何。云家上下可是莫不知晓的。如今你为了摆脱这卑贱的地位,竟敢随意攀咬他人,实在是可恶之极。”

“冤枉啊,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胡氏张嘴就是一通不得好死的发誓,并且满嘴喷粪,“五殿下,做人可要讲良心啊,当年您奉旨吵架,我们侯爷可是给了您极大的好处就是希望您能手下留情啊。可不曾想您收了银子,却仍二话不说地把我们都下了大牢,还拐走了我的姝儿…”

原来目的是在这里呢?辛韵不由地和古岳曦对视了一眼。

不但利用胡氏在她的身世之上大做文章,还大肆污蔑古岳曦贪赃藏宝。若是此事被判定事实,恐怕古岳曦将来也是再无颜面参与朝政获得半点实权了吧!

他的四哥,竟是想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古岳曦气急反笑:“我不知道你这个疯妇为何会胡乱地攀咬于我,我只问你一句,证据呢?你说辛韵是云姝,你凭什么证明。”

胡氏立时梗直了脖子:“罪妇自然是有证据的。姝儿是罪妇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身子的特征罪妇是最清楚不过了。姝儿她后背左肩下就有一块指甲盖的胎记,腰部和右腿膝盖侧分别有一大一小两颗黑痣,还有她的额头曾经受过伤,只要把她的妆卸了就一定还能看见一点痕迹,这些太子妃只需一验便可知。”

“放肆,辛韵是好端端的女儿家,身躯清白,如何能由你这等疯妇随意察视?”想到辛韵的身体自己都还没看,却要被其他人的眼睛所侮,古岳曦的脸色就很难看。

“五弟…”太子妃开口来打圆场,“原本似这等卑贱之妇说的话,我们也无需相信,只是事关五弟清白,还是验一验的好,不然传言出去,怕是会累了五弟的名声。五弟放心,我绝不让其他仆妇入内,会亲自替辛姑娘做个见证。”

要是怕传言出去,那又何必专门来这么偏僻的院子问话,还不是只想污蔑古岳曦一人从此好捏把柄在手,却又不想损害他太子殿下的名声么?

辛韵心中再度冷笑,微微上前一步:“验身不打紧,只是民女想问一问,倘若证实民女根本就不是什么云姝,只是一个和这疯妇口中的姝儿有些相似之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又将会如何处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