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季云和孔水笙出来,虽然看到王慕翎脸色有异,但也都没在意。众人挑开帘子,看了一回下边的歌舞表演,便起身离去。

走到大门口王慕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墨砚站在二楼的楼梯上静静的看着她。

孔水笙一声招呼,她才不得不出了大门。

夜里她在床上翻来翻去,初识情欲滋味,那种紧张的战栗与酥软的飘忽都刻在了她的心头,同时刻在心头的,还有那个可爱乖巧的少年。

等到第二天起来,她穿好衣服,检查随身物品时,才发现那锭银子不见了,恍惚想起自己似乎是充贵妇打赏给墨砚了。不由得头疼,一夜回到解放前啊。。。。。。上那弄钱呢?现在穷得连小倌馆都进不去。

灵光一闪,目光不由得就移到了那六只钗上面。这是孔水笙说她寒酸到不适合跟她出入,捡了自己旧年不用的六只钗给她。

在六只钗中挑选了一只金钗,钗头上缠绕着金丝掐成的芙蓉,芙蓉的花芯是几颗米粒小珍珠,黄澄澄的十分贵气,做工又很精致,她把头发上半部挽起,下半部份披散在肩头,插上这根钗,一根足矣,昨天那样满头钗,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恶俗,她不是真的品味差到无药可救,不过当时恨孔水笙威胁她,故意雷她罢了。

余下的五支,有翡翠的,有大南珠的,有镶了宝石的,都比头上这支金钗贵重。拿去跑了好几家当铺,把价格一比较,最终当了个比较公道的价,成果令人咋舌,居然当了一千零一百两银子回来。

一时间心里千感谢万感谢孔水笙,虽然把别人送的东西当了不太好,但是孔水笙家财万千,就当做慈善救济一下穷人嘛,往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咱不皱眉头!

有了钱,她就想买宅子,正好和铁匠铺集体住宅比邻的一所宅子要出售,

这宅子面积也挺大,东边正中是一间书房,两侧各两套厢房,北边正中间是间大厅,两侧也是各两套厢房,每套厢房包含一间小客厅和里间的寝室,西面厨房柴房浴室杂物间茅房一应俱全。院子中间有个小花园,配着套石桌石凳,花圆中心还有口水井。王慕翎一看就挺满意,这可做为她家在京城的长久驻点。住这里三爹往后上工也方便,同自己的那些工友下工后还可以串门子,当下就花了一百两买了下来。

又请人重新修理了一下,添了些家什。这才把房契给李铁匠看。李铁匠早出晚归,竟是全然不知道她干了这些事,不由得吓了一跳。追问她那来的银子,王慕只说最近交了个富贵朋友,不忍见爹爹睡地上,借了些银子买个宅子,搪塞过去了。李铁匠将信将疑,心里又感动,最终还是搬了过来。

王慕翎住了新宅子,饮水思源,决定去探望孔水笙。

孔府在京都非常有名,几乎不费功夫就打听到了,兜转了大半个城才找到。一看,呵,孔水笙还真不是白横的,确实有资本横,整条街下来全是她家的围墙,她远远望见,沿着围墙走了半刻钟,才走到她家大门,门口一对大石狮,高大的朱木大门开着,两个门房小厮正在一边站着。她从门口往里望了眼,大约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就这模样吧。

当下去跟小厮说了要找孔水笙,还以为会有点麻烦,没想到孔水笙一早就掂记她过来,小厮得了命令:王慕翎来了直接带进去。

小厮领了人一路走过去,王慕翎不错眼的欣赏着曲径回廊,丛花翠柳,流水假山的景致。直走到里边,上了一栋精致的两层小楼,才见到孔水笙。

孔水笙一把拉住她的手:“来得正好,今儿阮姐姐办了个诗会,十二皇子也会去,你说我穿什么好?”话一出口,又想到了王慕翎恶俗的品味,皱了皱眉。

王慕翎只当没看见:“我说,今天去的姑娘呢,大概都会打扮得很耀眼华丽,不如你反其道而行之,打扮得清丽脱俗些。”

孔水笙一听又有些兴趣,两人折腾一番,最后孔水笙穿了条淡蓝色的裙子,鬓角簪了朵芙蓉,另外配了几小朵珠花,整个人俏生生的,很是清丽。

孔水笙自己看了也是惊奇,她一向喜欢穿重绣缀珠的衣服,这条蓝裙子除了料子特别滑手,却没有别的装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添置的,压在箱角,今天一穿竟是挺合适。

王慕翎则叹,孔水笙脸又小下巴又尖,大眼睛小嘴巴,底子好。想刁蛮就刁蛮,想楚楚动人就楚楚动人。她想着不由得用目光剜了孔水笙好几眼。

孔水笙推她:“你也收拾收拾,陪我一起去,反正阮姐姐你也算认识了。”

王慕翎就想到了墨砚,偷偷红了会脸,就着她的桂花头油,又把头发给整了一下。叹口气:“我看你平时对着谁,都挺大胆,偏看到十二皇子,整个人就恨不得藏起来,这样下去,他怕是连你的脸都记不住。”

孔水笙又是一副小女儿态:“我也不知道,看见他就慌。。。。。。”

只要话题围着十二皇子打转,孔水笙就特别老实好欺负。

两人坐马车里一路聊,孔水笙就被王慕翎把老底都给倒出来了。

原来十二皇子小时候,常来孔府小住,小时候两人倒是打打闹闹没个顾忌,后来他去参了军,再回来就让人不敢直视,不敢去同他说话了。

王慕翎暗忖,不就是见人家长得帅了,春心萌动了么。

车夫停了车,坐车外的家丁利落的跳下马车,打起了帘子:“小姐,到了。”

一面从旁边拿了个锦凳放一边,孔水笙同王慕翎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阮府的下人忙迎了上来:“孔小姐,我家小姐正等得着急呢。”

王慕翎随着孔水笙一路进去。阮家虽然比不上孔家,但也是非常不错,园子看得出费了些心思。下人把她们一路引到了后花园。园中四处摆着桌案和椅子,大部份人都已经到齐了,或站着或坐着,三五成群的说笑。

孔水笙的到来小小的掀起了一片喧闹,各人都打了个招呼。王慕翎缩在一角,也不作声,只细细观察着。

十二皇子坐在一侧,手里拿个杯子,眯了眼打量着孔水笙。孔水笙今日,确是出色的,在一群金玉环珮中,有如一朵出水芙蓉。

王慕翎呲着牙奸笑,小子,你就装吧,我看你也跑不出孔水笙手心,当然,你需得慢慢跑进去,好让我多赚点顾问费。

再一扫眼,却是看到了苏柳眉,王慕翎一僵,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越发缩到角落。

阮季云点了点人数到齐,就笑了一声:“今儿请大家来,是因为我得了件好东西。”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是什么东西。她也不卖关子,命人抬了出来,原来是两株极品波玉菊,似透非透的玉色花瓣,层叠绽开。在座都是风雅之人,不由得惊了一声:“这也被你弄到了,实在难得。”波玉菊因其颜色独特倍受喜爱,但是成活极难,整个尊国也没有几株。

阮季云得意道:“今日我就大方一回,诗会以菊为题,若是拔得头筹,我便奉上波玉菊一盆。”

一下众人的积极性就被调了起来。纷纷摩拳擦掌。

孔水笙在角落里揪到了王慕翎:“我定要拿到这波玉菊,十二皇子是极喜欢菊花的,波玉菊更是他的心头好。”

王慕翎看她一眼:“他自己作诗赢就好了。”

“他诗才。。。。。。普通。”

“你作诗赢给他。”

“我也不行。”

王慕翎眼一瞪:“可别指望我。”

孔水笙涎着笑脸:“我瞧你上次骂韩魏郎那文章,作得挺好的。”

王慕翎极其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总算明白她说的“不行”,不行到何种程度了。

这边两人一阵纠缠,倒把阮季云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她大嗓门的叫了一声:“呀,王妹妹也来啦,你就同孔妹妹一桌,只管赢了我的菊花去。”

这下苏柳眉的目光就过来了,她看了一阵,王慕翎的那对眼睛太好认,再加上孔水笙还恐吓过她不许找那人麻烦,两厢联系,她就明白了王慕翎是谁,当下一双眼睛就凌厉了起来。

王慕翎和她对上了目光,心里就知道已经完了,但拗不过孔水笙的纠缠,只好同她一起走到中间的桌案旁,把自己暴露在光明之处。

过了半柱香,很多人的诗已经作好。王慕翎仍是一张白纸。孔水笙歪歪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写不下去,垂头丧气的咬着下唇。

王慕翎咬咬牙,看在她那一千一百两银子的份上,附到她耳边:“我倒是有首诗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个事先说好,最近我缺钱花,把你送我那几根簪子死当了,我把诗给了你,往后你不得为这找我麻烦。”

孔水笙欣喜的点点头:“送你的,自然任你处置,回去后我再送你几支。”

王慕翎不由好笑,附在她耳边悄声念了一首诗。

孔水笙眼睛一亮,提笔疾书:

一丛寒菊比琼华,掩映晴窗动绿纱。

乍觉微香生暖室,真拟奇艳出谁家。

樱唇滴处酥融雪,粉靥羞时涉泛霞。

莫道婆娑春意减,案头回盱有名花。

不出所料,孔水笙此诗一出,谁与争锋,一经阮季云念了出来,一片叫好声。

待到阮季云又去看王慕翎的纸,一片空白,王慕翎自己招了:“只识得几个字,没半点诗才,欣赏欣赏姐姐们的大作也就罢了。”

那边苏柳眉笑着看了过来,不软不硬的说了句:“王妹妹颇有些奇才,何必藏着。”

阮季云咦了一声:“你们之前也认识么?”

王慕翎尴尬的笑笑:“不认识,不过是姐姐抬举我。”

苏柳眉哼了一声,阮季云就是再傻大姐也知道不妥,不再接话。

最后孔水笙拔得头筹,喜滋滋的捧了菊花,吃饭的时候也令小厮专门看着,自己吃两口饭就转头看一眼。

吃过饭天色暗下,众人告辞,孔水笙就令车夫去追十二皇子的马车。

追了小半段路追上了。十二皇子下了马车,孔水笙捧了花下去,暮色中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

这一路上王慕翎给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孔水笙一股作气,低着头,把花奉到十二皇子面前:“送给你。”

十二皇子并不伸手来接,淡淡的问了句:“你自己不是很喜欢么?”

孔水笙呆了:“啊。。。。。。啊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喜欢。”

十二皇子似乎笑了一下,伸手接过菊花。道:“多谢。”

转身就走,复又停下脚步,对她说了句:“往后烟花之地,笙妹妹还是少去为好。”

孔水笙呆呆的点头应下。

神不守舍的上了马车。

王慕翎在车上没听见他们的谈话,看她满脸迷笑,捅了捅她:“怎么样?”

孔水笙羞答答的:“很,很好。”

王慕翎搂了她的肩:“那我们去秦琉馆庆祝一下?”

孔水笙回过神来,坚毅的看着她:“十二皇子说,不让我去烟花之地的,我再不去了。”

“。。。。。。”

王慕翎掂记着小墨砚,心里把十二皇子骂了几千遍,决定要在他们之间设置障碍。

孔水笙倒是义气,把自己的马车借给了王慕翎,王慕翎就坐着车,一个人来了秦琉馆。

她在门口徘徊,上次是孔水笙带她进去,当时眼花缭乱,很多事情没看清楚,这次一个人,还真有点胆怯,这就跟女生上洗手间都要结伴一样。

门口的老鸨早看见她了,一甩手帕上来拉住了她:“小姐,您都多久不来了,把公子们想得都心疼了。”NND,昨天才来过的好不好。

但也仍由他把自己拉了进去。

老鸨问道:“小姐要那位公子作陪?”

“墨砚。”

“行,小三你领小姐先上楼上雅间等着,再把墨砚叫去。”

一个小厮殷勤的领了王慕翎往上走。

今日三四楼都没了空房,小三直接把王慕翎领到了四楼:“小姐,您到左手第四个房间去,我去叫墨砚,让他快些过来。”

王慕翎点点头,小三就下楼去了。

王慕翎往左手走去,数了第四个房间,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房里同昨日见的那间房大不相同,地上铺着两寸厚的白毛毯子,四壁都是暗色的缎子直垂至地,一面屏风也不是普通的木屏风,看着竟是汉白玉雕成。

王慕翎吃了一惊,别是进来没说明要求,老鸨就会把人往狠里宰,领到最贵的房间来洗劫一番吧。

正想着,就见临窗那张榻上,有人微微动了动,轻声问了句:“谁呀?”声间低沉如大提琴。

房里灯光昏暗,这人刚才又躺在榻背形成的阴影里,王慕翎震惊于房间摆投,竟是没注意到他。这时他微微撑起了身子,露到灯光里来。

只见一头黑发如缎子般未束,流泄而下,长眉入鬓,一双眼睛似醉非醉,长睫漫不经心的掩着眼珠,穿着一身白袍,整个人美艳到了极点,雌雄未辩,若不是看到他的喉结,王慕翎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大美女,但他这种美,却一点也不显得脂粉娘气,只叫人单单被他的美震撼。

王慕翎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半晌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声:“这不是左手边第四间么?”

那人微微一笑,略抬起了眼看王慕翎,眼珠儿跟蒙了层水雾似的:“这是右手边第四间。”

王慕翎哦了一声,只到那个人疑惑的挑了挑眉,她才说了声抱歉落荒而逃。

等她朝反方向跑到左手边第四间,墨砚已经在等她了。

上来迎了她,帮她抚了抚后背:“王小姐,怎么了?”

王慕翎吸了口气:“你说,你们右手第四间,那个大美人,得多少钱一夜?”

墨砚看着她呆了片刻,突然扑哧一笑:“那是我们秦琉馆的老板,多少钱也买不了一夜。”

王慕翎哦了一声,神不守舍。

墨砚倒是不介意,牵了她的手,引她到榻前坐下,一边细声说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我们老板欲生欲死,但这不成的,他从未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

第 8 章 生财有道造纸术

墨砚倒是不介意,牵了她的手,引她到榻前坐下,一边细声说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我们老板欲生欲死,但这不成的,他从未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

王慕翎半晌才嗯了一声,心里大大的遗憾,那样妖美的一个男人,万般风情,定是阅尽千帆了,自己不过是个青涩的小果子,恐怕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他的正眼相看吧。一时之间眼泪流似宽面条。

墨砚看她一脸沮丧,扑闪着眼睫,乖顺的说:“墨砚来伺候小姐吧。”

王慕翎慢半拍才把这话听到耳里,墨砚已经掀起她的裙子。

她的脸微微染上了情欲的红晕,闭起眼睛,半躺在榻上,享受墨砚灵巧、濡湿、炙热的服务。这次没了旁人,她也没有克制,任断断碎碎的呻吟溢了出来,自己听到都吓了一跳,完全陌生的声音沾染了太多,身体上阵阵的愉悦传来。王慕翎就模模糊糊的确认,自己原来是个下流淫荡的女人,自此以后的方针大概就是:忠于本心,无耻厚脸,多娶夫侍,夜夜春宵,不辜负穿越大神的厚爱。

王慕翎给墨砚又打赏了一锭银子,脚步虚浮的从秦琉馆出来。

孔家的马车早已经返回孔府。还好这四周有不少讨生活的车夫都围着彻夜不眠的秦琉馆,王慕翎雇了一辆马车回家。一路上挽起了车帘,任有些凉意的夜风迎面吹来,眯着眼。脑海里一时闪过大美人的脸,那微微抬眼的一瞬间,发丝从白玉般的脸颊滑过。一时又在想,坐吃山空,别说大美人,就是墨砚,来找他一次都不下十五两银子,在没有娶到有钱的夫侍之前,还得想法自力更生啊。

手边还有九百多两银子,大概孔水笙还会再送她几只钗,加起来一千五百两不是问题。那么用这银子盘家店下来,往后有个稳定的收入源,岂不是很好么?

心里不停的设想要开什么店,回了家,和李铁匠草草打了个招呼,就进了自己的厢房,一夜无话。

第二天她就开始考察市面上的各个店铺。

京都相当的繁华,基本上各个行业都很成熟,饮食业不消说,每隔两三步就有家酒楼,而且饮食业非常累人,她手上又没什么秘方,自己那两手厨艺完全只可以算得上可以入口。嗯,饮食业X掉。

服装业呢?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但是吧,貌似她对于布料完全不懂,真丝数起来就有十多种,什么绢纺,双绉,双宫,她完全看不出来,而且也不是设计学院出来的姐妹啊。X掉。

珠宝?别折腾了吧,就这么点银子。X掉。

。。。。。。

一连X了十几个行业,不是不懂行,就是没资本,她都要丧气了。

突然想起了纸。这个时代的纸贵得太不寻常了,一叠纸一百张,要五钱银子,差不多她的铁匠爹要打两个半月的工才买得起。但是纸张不该这么贵的,难道里边有暴利?

王慕翎就死皮赖脸的在京都里找了个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打听。这家铺子的笔墨砚是进的货,用于书写的丝绢和纸却是自产的,纸质在京里非常有名,它家的玉元纸比起其他家的更为白晳光洁,泛着淡淡清香。

这铺子占地极广,前面是铺面,后面是个造纸的小作坊。

这时的造纸术也不是什么秘密,她使了一锭银子,那店里的伙计就带她进去参观了一番。

一参观之下差点牙都没有喜掉。现在的纸贵,并不是贵在人工,人工是非常廉价的,而是贵在原料,这时代的人用来制纸的材料是收购来的次蚕茧,漂絮后能造出绢帛,这是种是更昂贵的书写材料,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积累物经过加工,便是副产品纸。纸数量少,比起绢帛又便宜许多,很受文人的追捧。

而王慕翎前世无聊时,曾在电视上看到过造纸的科普视频,对于纸张的制造心里是有谱的。犹其是它的原料,分明用树皮树根就可以造出来嘛。

于是王慕翎就在心中定下了开造纸坊的中心思想。

她屁颠屁颠的写了张招工启事,贴到了人流量多的铁匠铺门前。让李铁匠留心着,有人来找就给她带家里来。

李铁匠挠了挠头:“闺女啊,你招人干啥?啥事爹都帮你做了。”

“三爹,我是要做生意哪。”

“闺女,那里用你做生意,爹爹们养活你啊。”

王慕翎点点头:“嗯,我知道,我就是玩玩,爹你别操心了啊。”

李铁匠很疑惑,他闺女咋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呢?玩什么这么大阵仗,唉,只有努力做事,让老板多发点红包,让闺女能玩得高兴点。

不出三天,就招来了一大群人排队在王家门口,隔壁的小棠哥下工回宅子,正好看见,笑着说:“王小娘子,你不是想叫他们聚一起唱戏吧?”在他眼中,女人都是娇滴滴享福的,王慕翎白他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王慕翎在来的工人中,挑挑选选,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不要,脑袋四处转着打量的不要,眼神太清晰精明的不要,专挑木木讷讷的老实疙瘩。最后选了四个年青力壮的汉子。同他们签定了终身契约。这份契约是王慕翎冥思苦想出来的,大约有几个要点,首先,他们终身都要为王慕翎服务,不得转投为其他人做工。王慕翎呢,则需一直给他们发工钱,就算休假也要照发工钱,等他们老了,王慕翎每年也会给他们发例银直到他们死去。他们在王慕翎这边所做的事,要对他人保密,连家人也不许透露具体情况,违反要见官。契约需双方同意才能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