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墨玉眼珠里流露出一丝疑惑,古龙是谁?

王慕翎一见他上钩,心里笑到内伤,连忙放缓了神情,特认真的说:“这是个秘密哦,古龙大师是世外高人,轻易不出世,但他门下弟子却个个有绝招,学得其中任何一招,便可称霸武林,苏公子要是有兴趣,我便同你说一说。”

苏顾然虽然没有听说过古龙及其弟子,但是他平日就不关心江湖事,不过礼佛习武,是以也不太觉得奇怪。他对武也有两分兴趣,此时若王慕翎来说些武功招式,自然好过说捆绑滴蜡。于是便略点了点头。

王慕翎面对苏顾然这样的冷漠人,越是能逗他,越是有成就感,于是喝了口水,便开始忽悠,。

“先说古龙门下的一种掌法,七断七绝伤心掌,这是一种极厉害的掌法,被击中者必死,死时面容扭曲仿佛在笑,可这笑容却比哭更伤心更悲惨更难看。七断,即心脉断、血脉断、筋脉断、肝肠断、肾水断、骨骼断、腕脉断。七绝,即心绝、情绝、恩绝、欲绝、苦痛绝、生死绝、相思绝。

再说一套剑法:长河落日剑,这套剑法一共只有两招。一直、一圆、一动、一静、一刚、一柔,一正、一侧。这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之中,不仅囊括了古往今来的拳经剑道,乃至大千世界的玄机禅理也尽在其中了。因此,剑虽两招,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信手挥洒而威力无匹。简直可以用诗来吟唱“大漠孤烟直,长江落日圆。”

。。。。。。。。。。。。

移花接木更是一种无上神功,它借力使力,以柔克刚,先发制人,出手特别迅捷,在对方力量尚未充分使出来之前,抢得先机,先将他的力量拨回去。。。。。。。。。”

王慕翎自小学,就在自家楼下的小租书铺子里看小说,速度奇快,一套八本的长篇武侠小说,一下午就能看完,而且她正经课本记不好,小说倒是看一遍便能复述,没少做女侠梦,这时说起来竟一点不像编的,头头似道,古龙的武功又最喜欢玩玄的,不像金庸那样一招一式落到实处,最是能忽悠人。

把苏顾然听得凤眼微睁,眼里有了些兴趣,竟是一路消磨到了苏府。

临下车了,苏顾然竟然略微牵动嘴角,做了个类似微笑的神情:“多谢王小姐。”一瞬间他的面容有如北极破冰消融,阴雨半月后的第一抹阳光。

把王慕翎惊在原地,不得动弹。

苏顾然本来是她最喜欢的类型,但她与苏家结了仇,后来又与蓝裴衣有了发展,便没有在苏顾然身上动心思。如今见了他那不算微笑的微笑,心里便不由有些痴了。挑开了帘子,看着苏顾然进了府去。

正被回府的苏柳眉看见,冷喝了一声:“无耻小人,在我家门前做甚?”

第20 章 衣锦还乡结鸳盟

苏柳眉看见王慕翎,冷喝了一声:“无耻小人,在我家门前做甚?”

王慕翎一下回神,面对苏柳眉颇有些尴尬。

她虽然逐渐变得无耻了些,但大的是非观念还是正确的。

当下便朝苏柳眉歉意的一笑:“方才,我路经六皇女府,顺道送了苏公子回来。并没有恶意。从前的事是我莽撞,没有问清详情便胡乱替人出气,还请苏姐姐原谅则个,日后有什么需要小妹帮忙的,尽管开口。”

苏柳眉外边再怎么看起来端庄大方,也不过是个小心眼的女人,虽然王慕翎说得情真意切,她仍是冷笑了一声:“要你帮什么忙,画春宫么?——你同我哥哥一道回来?你没对他怎么样罢?”她一说,竟然着起急来,也不再理会王慕翎,径自跑进苏府去。

姐姐,你看我这小身板,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王慕翎叹气,无精打采的吩咐大柱子:“回家吧。”

等到回了家,蓝裴衣已经过来了。

他看了王慕翎一眼:“怎么,送画去受委屈了?”

王慕翎摇摇头,径直走上去坐在他膝上,抱住他的腰,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蓝裴衣一笑,温润的手掌贴上她的脖子,修长的指头轻轻按压着,王慕翎舒服的哼了声,抬起头来索吻。

蓝裴衣眼里现出一丝玩味,这个坏丫头,明明刚才有些郁闷,一转眼又是色迷迷的。

但头却没有一刻滞疑,低了下去,双唇相贴。

小丫头的相貌长开了些,清秀许多,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比较单薄,眉毛很淡,眼睛很细长,鼻子也不挺,唯独一张唇较为丰厚,肉肉的,粉粉的,亲起来。。。。。。口感十分之好。

蓝裴衣在她唇上辗转厮磨,含了她半片唇进去,轻轻吮吸后,用牙齿咬了一口。王慕翎微微觉得有点痛,正想啊一声,蓝裴衣的舌就钻了进去,轻扫慢舔,唇舌交缠。连蓝裴衣自己也没发现,这样一个吻中已有丝丝怜惜。

两人微喘着分开,王慕翎双手已经勾在蓝裴衣的脖子上,凝神了他好一会儿。

“裴衣,我好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一辈子也不能离开你的,你千万别伤我的心。”

蓝裴衣心里微微一动,复又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复杂,他第一次觉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秦琉馆馆主,在这样一个小丫头面前说不出话来。

他抿了抿唇线,横抱着王慕翎站起身,将她放在书桌上,欺身压了上去。

略有些粗暴的啃咬,指尖有力的探索,让王慕翎忘情的闭上双眼呻吟,一双手攀在他臂上,指尖掐入肉里。

事后两人身上都青青紫紫的,王慕翎双腿缠住蓝裴衣的腰,不让他出来。

蓝裴衣好笑的看她一眼,怕她着凉,连身抱起她,艰难的走了几步,躺到软榻上,用被子将两人裹住。

王慕翎把头缩在蓝裴衣的肩窝里,满意的笑道:“裴衣今天好热情哦,以后都要这样哦。”

蓝裴衣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腰侧:“真是个小色鬼。”话里的宠爱之情悄然显露。

王慕翎近日赶工作画,蓝裴衣更是夜晚工作者,两人偎在一起,不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墨砚进来叫他们吃饭,看到两人面带一丝微笑相拥而眠,心里虽然还有些酸涩,但终能接受。

天气已然非常寒冷,王慕翎现在把墨砚培养成了个小管事,专门管着王家的一些琐事和账务,她四爹爹基本已经将账务全交给墨砚了,心里挂念妻主,又临近过年了。便鼓吹几人回月塘村。

王慕翎的四爹,是她的亲爹,长得白净,算是月塘村排得上号的富有魅力的中年美男子。

平日里穿得素静,不喜欢说话。呆在王慕翎这,跟半个隐形人差不多。除了迫不得已要管些账目,其余时间都是一壶酒,一卷书。

这时难得他开口有要求,王慕翎一想,过年定是要回老家的,自己现在反正什么事也没有,

路上都要走半个月,若是越往后,下雪了,路就更难走。不如趁着没下雪,早早动身。

当下就让墨砚安排行李。

李铁匠也归心似箭,向铁匠铺告了假一起回去。

王慕翎一心想带着蓝裴衣一起回去,便天天跑到秦琉馆去磨他。

秦琉馆逢年过节正是事多,蓝裴衣又怎肯随她走。便任她纠缠,只是面带笑容不予回应。

最后王慕翎没了办法,只好要他许诺,年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这才跟两位爹爹,带着墨砚一齐回了家。

家里的下人都是京城人,也要回家过年,所以一个没带,回去的路上有不少山道,马匹不好过,便又添了三头驴,连同原来的一头,每人骑着一头驴,背后驮着个大包袱,慢悠悠的往家去。

走得几日,便离了宽敞的官道,入了羊肠山道。他们白天赶着驴,冷风吹得整个人都瑟缩着,晚上便让驴子围在四周挡风,四人偎在一堆御寒,简直是种煎熬。

还好天公作美,没有下雪。等到四人顶着寒风回了月塘村,都瘦了一大圈。

两位爹爹不去说,墨砚这个水灵灵的美少年腰都瘦得跟麻杆似的了,把王慕翎心疼得不行。

墨砚却更心疼她,看她脸颊都瘦了,被风吹得有些干裂,手上都有了冻疮。

王家几位留守人员一接到人,赶紧迎回了家里,热水热茶伺候,好一阵才将冻僵的他们舒缓过来。

王大娘欢喜得不得了,逢人就说自己闺女出息,带了大批年货回家过年,还带了个俊俏的小夫侍回来。整个月塘村都没有比得上的。

弄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借故来窜门,要看一看这俊俏的小夫侍,看完服气了,转过身又要去和别人吹嘘。村里不比京都,这里就算是走上十里路,互相之间都认识。消息传开来去,来的人越多。

赵大爹爹犯愁,家里的酱油都被借没了。王大娘呵呵一笑:“别愁,咱们墨砚还没办过门礼呐,原先在城里,我寻思了一回,那边没有亲戚朋友,办都没人来看。现在回了村,就得补上,让他们掏点礼钱看个够。”

王慕翎一想,没错呀,只管把墨砚归成自己的夫侍,墨砚也张口闭口就叫妻主,其实还没办过婚礼,连户籍都没上。不由得有些歉意,回头一看墨砚,只见他欣喜得眼睛闪亮闪亮的像只想吃骨头的小狗崽。王慕翎嘴角一弯,悄悄的捏了捏他手。

王家人极有行动力,亲朋友好友左邻右舍一招呼,一齐赶制吉服,置办酒席。短短十天就备好了,请了乡亲前来观礼,把整个王家挤得水泄不通。

墨砚戴着鸦翅新郎帽,一身红衣极喜庆。满春风的甜笑着。王慕翎满头珠花,也是一身红裙。两人各执喜绳的一端,脉脉含情的对望。

这下乡亲们看了个够本,纷纷赞叹,王家小娘子,成日里发梦要找个俊俏的夫郎,可真圆梦了,还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陈白搭,郑刘大,朱鲍二三个,当时被王慕翎嘴上不留德的损了一番,这一回也夹在人群中来偷看。看完了,哥仨勾肩搭背走了:“就这么个小身板,女里女气的,中看不中用,不如咱兄弟实在。”

婚礼的程序倒是颇为常规,新娘新郎陪笑一整天,等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新娘新郎交拜过后,便被送入了洞房。

这房间都是新装扮的,一张黄梨木的雕花大床,四处雕着些百子千孙的吉祥图案,床上一床红艳艳的牡丹印花被,虽然俗气,但极为喜庆,王家在月塘村算得上是有些家产的,这一套置办得都算是顶尖的。

王慕翎往喜床上一坐,哀叹一声:“好累哦。我还没站过这么久。”

墨砚赶忙过去,帮她揉揉腰。

王慕翎张开双手:“好墨砚,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虽然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缠绵,今日的意义对墨砚却更为不同。他微微有些紧张和羞涩。

伸了手帮王慕翎把喜服脱了,又脱了自己的。穿着里衣便抱着她躺到床上,用被子捂起。

王慕翎嘻嘻一笑:“墨砚还害羞么?你里里外外,我都看了多少遍了。”

墨砚一张脸泛红:“怕着凉。”默了一下,又道:“我。。。。。。我来服侍妻主。”

王慕翎在他唇上亲了亲,又探头咬着他的耳朵:“今天要更用心一点哦,嗯。。。。。。一直做到天亮好了,要一直做到我满意为止。”说起来这一路上王慕翎也不能在两位爹爹面前兽性大发,所以就连亲亲抱抱都没有,回了家,王家人又特别守旧,说是婚礼前不得见面,一来一去,王慕翎都极为难耐了,这时看到墨砚可爱诱人的小脸,不由得大加调戏。

墨砚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向下缩到了被中,小手摸索着在被中解了王慕翎的衣衫, 墨砚是个极乖顺认真的人,王慕翎平时的要求他就一一遵从,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更是极为严格的执行。费尽全身力量,挺着小身板,与王慕翎覆雨翻云直到天亮。王慕翎睏得要命,偏偏身上一波波的快感让她不能入睡,本是一句调戏的话,此时她又不好拒绝墨砚难得的超常热情,好不容易看到透过窗帘布露进来的一抹晨光,忙道:“天亮了,墨砚宝贝,你今天真神勇,我太满意了,往后。。。。。。我管你叫一夜十次郎。。。。。。”

话没说完,便昏头昏脑的睡去,墨砚黑着两只眼圈,甜甜的笑了一下,在王慕翎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抱着她睡下。

第21 章 家长里短琐碎事

饿得发昏的一觉醒来,王慕翎扭头一看,墨砚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和衣躺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十分欢喜。

墨砚轻声道:“起身吧。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王慕翎点点头,墨砚便起身出去打了两盆水来,一盆净了脸,另一盆却给她擦了身子。

王慕翎看看布帘缝里仍是透进来光亮,不由有些疑惑:“我以为这一觉得睡到傍晚呢,怎么还这么亮。”

“已经是傍晚了,方才去打水,看到外边下雪了。婆婆说是已经下了一整天了,积了不少,映得天色还挺亮。”

王慕翎哦了一声,在墨砚的帮助下多穿了几层衣,整个人鼓鼓的像个棉球似的。

两人这才去了堂屋吃晚饭。路过天井,看见地上果然积了一层雪,天空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

王家没有下人,这次办婚宴请了不少邻里帮厨。昨天吃了一天流水席,还剩下不少菜,王大娘不舍得,便都留了下来。今晚也就是把剩菜热了热,另外煲了一锅汤。

厅里热热闹闹的,王大娘并四个爹爹,三个出嫁的哥哥并嫂子来观礼还未离去,还有王李四都已经坐在位上了。

墨砚觉着让长辈等着,有些失礼。王慕翎在这家却是霸王惯了的,一拉墨砚的手就坐下了。

举着筷子:“娘,可以吃了么?”

王大娘也没计较,点了点头,一家人开吃。

饭吃到一半,王慕翎的大哥王赵一的妻主叫孟孙香的,把桌上人的神情都瞅了一遍,觉得气氛还行。便开口说道:“小姑子,嫂子听说,你在城里赚了些钱,嫂子家过年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银子给嫂子?”

王慕翎有些吃惊,抬眼去看。王赵一早已经尴尬得半垂下了头。

月塘村是乡下地方,这里的人绝大部份还是务农为生。女子就算多娶几个夫侍,也不过是多几个劳力干活,无论如何是发不了财的。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交些税粮,都能自给自足,除非生病,没有要大用银子的地方,就算是过年,谷物牲畜都是自种自养现成的,穷一些的人家,连布也是自家织了,极少有要借钱的情况发生。

孟孙香今天突然这么一说,却是连王赵一也没有事先透露的,王家人都有些莫名。

男儿嫁出门后便是泼出门的水,没听说还要向夫家伸手的。

王慕翎又看了看孟孙香。这女人长得还没开化,垂着眉眼,皮肤暗黄,偏偏有些精明刻薄,又泼辣。早先就听王大娘叹过,说是大嫂子对大哥并不好,一月难得去他房里一次,到现在都没给他个孩子,偏喜欢后来娶的村里头出了名的小痞子,这王慕翎也理解,她家大哥看起来就是和他爹一个血脉,憨厚老实,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而小痞子之所以称为小痞子,肯定有点坏劲,男不坏女不爱还是真理啊。

她如今一年也有十多万两银子的收入,就是指缝里漏一点也够她大嫂子乐到颠。

但她看着自家大哥的神情不对,心里就寻思着没有说话。

王大娘却知道点内情,沉下了脸,嘴上说得极客气:“孙香娶了我家大郎,都是一家人,怎的还说借银子过年这样的丑话?缺些什么年货,只管同我说,翎宝这次带回来好些稀罕年货,任你先选了去。”

孟孙香见婆婆发话,又对这个出息了的小姑子不敢发作,也就默然吃饭。

吃完饭王大娘便把王慕翎和王赵一拉到一处,叮嘱王慕翎道:“千万别借银子给你大嫂子。”

王慕翎心里奇怪,拉着王大娘刨根问底。

王大娘看看王赵一,只是叹气。

王赵一也讷讷的不吭声。

王慕翎急。

别的小孩或者没记忆,但她是穿越来的人,自小就有清楚的记忆,小时候她大哥没少让她骑在脖子上当马作威作福,眼见着他此刻闷闷的,怎么能不急。

“大哥,你妻主这是怎么了?若你来问我要钱,多少我都是给的,她这是要了干什么?你若不说,我自去你家住上一段时间,就都明白了。”

王赵一听了吓了一跳,忙按住她的肩,讷讷的道:“妻主她相中了临村一个小子,原来是在城里唱戏的,生得比旁人好看些,人也傲气,不要布匹野味作聘,单单要银子。”

王慕翎一听,气得不行:“岂有此理,他要多娶,按规矩咱们管不着。但他这些年薄待了你,还敢伸手找我们家要银子另娶旁人,当我王慕翎是吃素的!”

王赵一拉住了冲动的王慕翎:“你别去说她,她到如今也不肯给我生个孩子,我怕老了,也没个靠望。”

王慕翎一听,略迟疑了一下,作为女人一方,生孩子确实是件苦差事,要怀胎八月。男人甘心供养女人,这方面也有很大的原因。

王慕翎在这里长大,当然明白有一个自己血脉的孩子,是每个男人的期望。偏这主动权掌握在女人身上。女人若是不想怀孕,只需要在房事过后即刻吃下一片避胎叶,便可确保不受孕。王赵一的妻主连这也省了,不知道多久没有到王赵一房里来过了。

她想了一阵,便对王赵一道:“哥,你别急,将来我养你,我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

王赵一听了她的傻话,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头:“嗯,哥知道。”

王慕翎看得心酸。她实在是没法扭转一个古代人的思想,让他潇洒的看待这一切,王赵一又是个传统的从一而终的老实男人,要说服他和离都没办法。

王慕翎又道:“你去把大嫂子叫来,我跟她说说。”看到王赵一担心的眼神,忙道:“哥你放心,我不像小时候那样冲动了,你看,我都在城里赚钱了,能处理事情的。我就是跟她谈谈。”

王赵一半信半疑的把他妻主找了来。王慕翎把其他人都请了出去,关了门,憋气请大嫂子坐了,自己也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她面对这种沉重的家庭纠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斜着眼睛看着孟孙香。

孟孙香心里便有些不安,偷眼看了看对面的小姑子,她待王赵一不公道,自己心里也有些数,她现在只有了两个夫侍,王赵一是正夫,娶进门已有六年。另一个夫侍便是所说的小痞子伍余三,进门还不到两年,农活伍余三是不干的,全靠王赵一起早摸黑。

孟孙香觉得王赵一有些蠢气,吃得少干得多。不想要他的种,怀胎八月生个孩子,要是像他一样蠢,没学到自己的精明劲,那该怎么办?

王慕翎指尖敲了敲椅子扶手:“大嫂子,狗蛋还好吧?”狗蛋是她一年前给伍余三生的儿子。孟孙香一听,便有些发虚:“还好还好。”

“过年来带来看看,我要给他包个大红包。”

孟孙香抬眼看她,难不成王赵一一家都是蠢货?咧开嘴一笑:“当然是要带来给姑姑拜年的。”

“大嫂子今儿饭桌上要借银子。。。。。。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王慕翎皱着眉,责了她一句。

孟孙香一惊,听到王慕翎接下来的话以后,又笑了。

“老人家,都是舍不得的,你偏当着他们的面说。私底下来跟我说,不就结了?”

“那是那是,实在最近缺钱,着急。”

“大嫂子要多少?”王慕翎诱惑的:“一百两?”

孟孙香眼睛都要掉了,她本来只期望十两银子,这时忙不迭的点头:“够了够了。”

“不够~”王慕翎阴阳怪气的挑手看了看指甲:“我大哥从小待我好,如今我富贵了也不敢忘了他,要是他膝下有个一男半女,我真是恨不得把整个家当都送给那孩子,别说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一万两。。。。。。我也是舍得的。”

一万两?孟孙香痴了,就快伸了手去接,忽而反应过来,王赵一膝下并没有这个孩子,不由得一愣。一时摸不清王慕翎的心思,只看着她。

王慕翎朝她一笑:“我大哥与你成婚六年,若是今日你带了我六个亲侄过来,我少不得要掏六万两。。。。。。真真可惜了,我这银子没处使。。。。。。”

孟孙香被六万两砸晕了。就快凑到王慕翎身边摇尾巴了。

王慕翎又凉凉的来了句:“现在么,大嫂子就别怪妹子,银子。。。。。。那是一两也没有的”

说罢,起身,甩了门去。

孟孙香呆在原地,想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王慕翎的意思。绕了半天,就是要她给王赵一生孩子,我呸!。。。。。。。不过,生了后,她真的会拿一万两一个?

这说不准,王大娘和几位夫侍入城一趟回来,直说王慕翎多出息,带回来的手信把全村人都送到了,还都是稀罕物件。这次王慕翎回来,一身穿得极富贵,又带了个画上才有的小公子回来,驴子还驮了四大包的东西,可见是真的富贵了。

若真有了孩子,不说一万两,那也不会太少啊。。。。。。是不是真得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