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孙香一下回过神,倒不知道她下边还要说什么。

王慕翎只当没看见她脸上的惊疑,又继续说道:“但这种人啊,适合过日子,你吃苦,他能陪着你吃苦,富贵了,他也不同你生分。有些人啊,嘴甜新鲜,招是招人疼,但最经不得事,拿银子诱上一诱,或者着人打上一顿,想让他怎么着他就怎么着了,嫂子说是不是?”

孟孙香听出她威胁的意思,便有些不高兴,好歹她辈份上排在王慕翎上面,正待要回嘴,就看到王慕翎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金锞子。

孟孙香被金子迷了眼,便一时没有说话。

只看到王慕翎把金锞子递给一边的苏顾然:“顾然,帮我捏个金花吧,回头给我二哥的儿子玩。”

苏顾然拿了金锞子在手里,跟捏泥巴似的轻轻几捏,就成了一朵金灿灿的小花,把一边孟孙香的眼睛都给看突了。

孟孙香无事时听村头的人喝了酒说书,其中也有些人高来高去,力大如山,杀人跟捏死只蚂蚁似的。正在这时,王慕翎的目光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喉头上。

孟孙香一个激灵,觉得她的喉头实在不比这锭金子硬。

当下强笑了两声道:“妹子说的是,就赵一这样的人,才是应该疼的。”

王慕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她怀孕在身,也不好再吓她,放她走了。

一旁的王大娘见她连利诱带恐吓,做得一气呵成,顿时有些惊讶。

从前王慕翎也有些鬼点子,但处事没有如今这样圆妥,苏顾然等人天天和她在一起没感觉,王大娘却是一段时间没有见王慕翎了,只觉得她变了许多,许是娶了两房夫君,人也开始想事了。

王慕翎在乡下呆了几天,便领着苏顾然和墨砚回了城。

刚入了家门,门房便赶紧来报:“少夫人,有位秋公子派人来了几次,说是让您一回来便去兴锦街的锦香楼。”

王慕翎一时疑惑,难道小郡王这么快就跑过来了?难道是不想看见苏顾然才约在外边见面?她看着一边的苏顾然面色更冰,不想伤他的心,便对门房道:“你跑一趟锦香楼,就说我不便前往,请他不必等候。”

门房应了一声就去了。

王慕翎等人就各自卸下行装,清洗沐浴。

王慕翎自从跟苏顾然成婚的时候添了几个下人,苏顾然又带过来几个,现在家里倒是人手众多,一时间都被人七手八脚的伺候着。

王慕翎沐浴完毕,换上一身常服,披着湿发,墨砚在一边拿着布巾帮她擦头发。

门人慢悠悠的来回复了:“少夫人,秋公子说‘告诉王慕翎,看看契约第四十八条’。”

苏顾然掏出契约来翻看,第四十八条俨然注明了玩忽职守不予配合的,要酌情扣除部份红利。

王慕翎这才想起,不管是不是装个样子,自己回国都,也还有糕点生意的任务在身。她这往乡下一来一去,倒耽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她啊了一声,难道并不是小郡王,而是秋大公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留言,我都有细细的看,意见思考中。

不过我好像有点卡文了,表催表催~

第43 章 遇中秋冰皮月饼

秋路隐靠在椅背上,长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叩着,斜斜的瞟了王慕翎一眼:“不便前往,不必等候?”

王慕翎那敢得罪这个金主,一路赶过来,小喘还没平息,陪着笑脸:“我不知道是秋大公子你嘛。”

秋路隐要笑不笑的:“我还以为你的决心有多大,原来不过是满脑子的风花雪月。”

王慕翎自知理亏,这锦香楼是秋家名下的产业,放在现代来说,大约就是五星级的酒店,秋路隐在锦香楼一层辟了一间铺面做西点铺,不但临街售卖,还直接给锦香楼供糕点。锦香楼原本就是国都许多达官贵人爱来饮茶用餐的地方,直接将西点从他们推广开来,已是个很高的起点。

王慕翎回乡下一趟来,就看到锦香楼下的西点店已是人流不息。

她前几个月来努力过度,一交托之后就完全甩手了,后续的事情竟然连个插手的样子都没做,也完全没有想到秋路隐会过来国都,这下被抓个正着。

秋路隐也是吃软不吃硬,王慕翎毫不抵抗,倒让他涂毒不下去。看了看她还披着半湿的头发,面上嫣红,仿佛还弥着水汽似的,只眯了眯眼:“国都的铺子,你要多上点心。”

王慕翎连忙应了,见秋路隐不再刁难,心里想问小郡王的事,终究不好开口。便下了楼,到西点铺中转了一圈。

国都的西点铺大师傅,还是王慕翎在路州城时亲自教授后派来的。这种手艺人,也不看你年纪大小,只敬重你的本事。

王慕翎这种西点他别说没吃过,连听也没听说过,待学了这门手艺,心里对王慕翎便十分佩服。这时看见王慕翎来了,连忙恭恭敬敬的上来陪在一边。王慕翎看了一遍里边的制作间,又挑了几样糕点尝了尝味道,都还正宗没走样,略同这糕点师点了几句,也便回去了。

心里只觉得秋路隐实在喜怒不定,屁大点事非要折腾她一番,但总归日后还要他提点,十二万分的小意见也只得埋在肚里。

一回了家,就看见苏顾然同墨砚正在清点,离家很长一段时间,倒是该清点一下。

苏顾然话也不多,对内宅琐事也不尽了解,大多是墨砚拿着册子叫了下人来问话。

但苏顾然越是不说话,就越叫那些下人心里直打鼓,以为他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倒是一个个多招了几句。其中很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被人供了出来。这也是难免的,三个主人一离家就小半年,家中也没个主事人看着,下人们难免动点小心思。倒是苏家陪嫁过来的几个还严守着规矩。

王慕翎闲闲的在一边看着,越发觉得暴发户和世家,差距还是太远。

墨砚同苏顾然商议了一下,直接指了苏家陪嫁过来的一个中年汉子当了管家。

王慕翎看尘埃落定,打了个呵欠,不去找苏顾然,也不找墨砚,直接回了自己房睡下了。

正迷糊着要入睡了,感觉床上躺下来一个人,一伸手揽在了自己的腰间。她勉强的睁了眼看,却是苏顾然。

他静静的看着王慕翎,神情清冷认真。王慕翎心里一疑惑,倒醒了大半。

“怎么了?”

苏顾然静了片刻,淡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

王慕翎一惊,全醒了神,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这么想?”

苏顾然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嗯,我不会管家,不会赚钱,还不让你多娶。”

王慕翎闻言倒笑了,反手也搂住了他的腰:“你都做得很好了,方才不是把那些下人给吓得全招了么?一个家里,总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再说了,谁说你不会赚钱了?糕点不是做得很好么?我都不如你。我原也没想过要娶小郡王,以前我总是想着,要多多益善,但自从有了墨砚和你,就觉得只怕对你们都爱不过来,那里还能多娶了?”

苏顾然微微移开了眼神,闷声道:“那么,你怎么不来我房里?”

他们这一路,从路州城回到国都,再往返乡下,几乎都在路上,也是很久没有缠绵了,苏顾然倒心里奇怪王慕翎怎会回了家,还一个人摸着睡了。他虽然冷冰冰的,却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有了疑问便来找她问个清楚。

王慕翎看着苏顾然,虽然他是面无表情,她却愣是认为他有点羞涩了。

凑上头去亲了一口:“我累啊,赶了这么久的路,又不像你有武功在身,只想着先睡一觉养回神了。”

苏顾然嗯了一声,把她往怀里搂进了几分:“那睡吧。”

王慕翎贴着他的胸几乎快要睡着了,又听得苏顾然冒了一句:“但上次我们从国都刚到路州城,你晚上却去找了墨砚。”他的意思是,一样的赶路,车马劳累,你怎的那时就能让我听了一夜的活春宫了?

王慕翎把头埋在他怀里闷笑,她家顾然的醋劲真大,一碗醋吃了好几个月。要不要告诉他,是因为自己累得没有力气去压他呢?就怕他知道以后再不肯在下,但她真的很喜欢骑在他身上,俯看他隐忍动情的样子。嗯,就让他继续憋闷好了。

西点本身,就有极大的优势。在现代也有许多人爱吃,在古代凭借其新奇,和秋家强大的商业运作,想不成功都难。

王慕翎的第一步,站稳了脚,成功的和秋家搭上了线。

接下来,她便想好好研究下蒲台家的生意,她相信,就算自己不是顶聪明的人,但在现代耳濡目染,有比古代超前数千年的眼光和意识,一定能从中找不足和可以改进的地方,把这些提供给秋路隐,相信他会十分乐意扳倒生意上最大的对手。

拿定了主意,她便开始留意蒲台家的各项生意。

蒲台家几乎各行各业都有涉及,丝绸,瓷器,钱庄,酒楼客栈是他的主营项目,其中丝绸和瓷器是他的强项,年年都直接供货给大内。

酒楼客栈这一项,却和秋家拼得最凶。

王慕翎四处看了看两家的几处酒楼,装修的豪华程度不相上下,酒菜口味也各有千秋。

她挠着头,努力的回忆现代的酒店经过千年演变出的先进酒店管理,想要总结出来交给秋路隐。无奈她读得不是工商管理,就算想起来,也不过是些表层的东西,酒店管理真正的内容,她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苏顾然对于她和蓝裴衣的事情并不完全了解,墨砚却是从头看到尾。自然知道她这样拼命是因为心中的那个结打得有多深。

他从来不会反对王慕翎想做的事情,只会温柔乖巧的支持,常默默的熬了汤来,又站在王慕翎身后,帮她揉着太阳穴。

王慕翎自是感觉到了墨砚的脉脉温情,想不到法子的焦躁心情,也舒缓了几分。

便也决定让自己放松几分。

扔了手中糊涂乱画的纸,想起要到西点店去转上一圈,免得再遭秋路隐埋汰。

墨砚正在厨房同厨师商拟中秋的菜式单子,苏家的几个正老仆拉着苏顾然,苏老夫人生辰也近了,几个老仆恨不得让苏顾然将王家所有的财产当作贺礼送上去,一个一个的在苏顾然耳边拿着礼单轮番唠叨。

王慕翎瞧着苏顾然面无表情的坐在中间,不发问不回应,只低头雕着手中的印章,就觉得好笑,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自出门去。

到了西点店,一切正常,王慕翎照例同大师傅问了几句话。便拔腿准备走。

大师傅突然想起了同她说:“王小姐,昨儿个,秋掌事还让我问你,中秋节可否想个法子做个应景的糕点出来。”

王慕翎啊了一声,她倒没想到,秋路隐那么大个掌事,还能顾到这么小的事情。

大师傅看出她的惊讶,微笑道:“秋掌事其实极爱吃甜点,只要他在楼里,我便会让人每日给他送上一份点心上去。昨儿个正好我得空亲自去了,他也就顺口问了一句。”

王慕翎想了想,这边的月饼,多是酥皮五仁的,她最不爱吃这种味道。

西点铺有现成的牛奶和奶油,锦香楼各式的材料也齐全,锦香楼下还有个储藏食物的大冰窖,倒是可以尝试做一做冰皮月饼,保管新奇好吃。

她想起来就挽了袖子,叫大师傅打下手,做起冰皮月饼来,这也不难做。

糯米粉,粘米粉,小麦粉按一定比例调合就是冰皮粉了,掺上牛奶和糖,油一起蒸熟。

馅呢她倒是乱配了一下,还掺了果酱和奶油。另一种馅却调合了黄油和鸡蛋。

把馅包在冰皮里搓圆了再压在模子里成型。最后送到底下的冰窖里冰了一刻钟,拿出来和大师傅一人切了一小块尝味道。大师傅连呼好吃。

王慕翎也十分得意,大师傅砸了砸嘴道:“这个月饼定会受欢迎的,王小姐不如送个给秋掌事尝尝。”大师傅是个实在人,直让王慕翎去邀功。

王慕翎倒没想到秋路隐现在也在锦香楼。想了想巴结下他也好,顿时端了盘子往上去了。

迎面碰上锦香楼的小二,倒是认识她了,看了她端着盘子,便道:“秋掌事在墨菊阁呢。”

秋家的酒楼,雅间全以菊命名。秋家在国都也有府邸,但秋路隐只要在国都,常常便窝在墨菊阁中。

王慕翎也来过两次了,认得路,一路走了过去。

待近到门边,就听得秋路隐在里边说道:“裴衣,你放心,我决没有让她吃亏。”

王慕翎心里就像被锤了一锤子,惟恐自己听岔了,忙轻手轻脚的贴得更近。

果然里边传来蓝裴衣低沉悦耳的声音:“你说话,自是算数。我不过想你多提点提点她。”

秋路隐冷笑了一声:“你又是何苦。”

作者有话要说:哎,那个冰皮月饼的方法,是在网上搜的,我再简化了一下步骤。

确实是可以自己手工做的,但是我这么写的却经不起考究,别和我较真啊,哈哈。

第44 章 情断情伤心黯然

王慕翎也来过两次了,认得路,一路走了过去。

待近到门边,就听得秋路隐在里边说道:“裴衣,你放心,我决没有让她吃亏。”

王慕翎心里就像被锤了一锤子,惟恐自己听岔了,忙轻手轻脚的贴得更近。

果然里边传来蓝裴衣低沉悦耳的声音:“你说话,自是算数。我不过想你多提点提点她。”

秋路隐冷笑了一声:“你又是何苦。”

蓝裴衣一阵没有出声,半晌才道:“嗯,我这是何苦?”

秋路隐又道:“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有什么长处,尊国的两大美男,一个嫁给她,一个在暗处为她伤神,就连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宝贝弟弟,也为她乱了心神。”

蓝裴衣顿了顿,声音有些生涩:“你弟弟?这可不妙。。。。。。”

秋路隐哼了一声:“自然是不妙,蒲台宗敏爱玩猫捉老鼠,失手让她存了一命。我母亲可不爱这些花样,只信斩草除根方是干净。”

说罢他又笑出了声:“看你紧张得,没这么严重,我已经在母亲面前似真似假的透了点风,她自然不会再让事态发展到要灭口那一步。何况那小丫头也不喜欢我弟弟。”

蓝裴衣声音略松了松:“她太易冲动,若真喜欢上令弟,事情还真不好收场。”

王慕翎在外间,一时想到蓝裴衣初时的狠心绝意似乎另有内情,一时想到他如今已经身份有别难以再续前缘,一时想到苏顾然的直白墨砚的柔顺,一时心里对蓝裴衣的喜欢又死灰复燃。

但她终究不能再那样任性直闯,就是不顾自己,也得顾顾蓝裴衣,想想苏顾然和墨砚,几番思量纠结在心中,生生的将心疼成了一团,寸寸成灰。

她听了一阵,倒走开了几步,走到楼下,拉了个糕点铺的伙计,把盘子塞给他:“我想起件事急着要走,你拿上去送给秋掌事吧,可别说是我塞给你的,就说是你们大师傅叫你送的,我怕秋掌事给我排头吃。”

那伙计笑着应了。

王慕翎一转身,就急急的坐了马车回家。

到了院子里,看到苏顾然和墨砚还在忙着,便自己回了房,窝到了床上。她蜷成了一团,咬着被角。想起蓝裴衣修长的眉眼,水汪欲滴的瞳,时时含笑的嘴角,雌雄莫辨的妖冶风情,两人曾十指相扣翻滚在他白色的地毯上,他一动情,眼角便会嫣红,低低的浅叹声有如大提琴声。想着想着,她便愈发难过。他既并不是绝情绝意,那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她么?她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难道是因为她的任意妄为,冲动行事,才让一切糟到这种地步么?

王慕翎想着想着,全身绷紧,直紧到轻颤起来。

苏夫人四十岁大寿,办得也极为热闹,苏家在国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向又不与人交恶,上上下下的达官贵人都会给个面子。

王慕翎身为苏家长媳,自是要陪同苏顾然到场的。

一入苏家园子,王慕翎就觉得有几千瓦的灯光照在自己身上。

苏顾然的美名传遍了国都,但许多人还只是第一次看到他,他美得有如清风皎月,让众人纷纷赞叹看不够之余,又遗憾他怎么嫁了这么个妻主。

王慕翎只当没感觉到那些讥讽的目光,对苏柳眉阴沉的脸也置之不理。

倒是苏夫人和几位夫君,对她态度和气了几分,总归儿子已经嫁了,还能怎么样?

王慕翎也奉上了厚礼,总算没叫旁人看轻了去。

苏顾然被苏家人拉到内堂去说话。王慕翎便在外间随意找了个席位坐下。

刚坐下来,就被人从后面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勉强回头一看,却是孔水笙。

王慕翎反伸过手,在她腰间的嫩肉上掐了一下,她尖笑着松了手窜开,倒引得别人都看向了这边。

王慕翎眯眯一笑,唤过位仆人,让找个没人的地方。那仆人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对这位大少奶奶也不太待见,但总是明面上不敢违备,将王慕翎和孔水笙带到小花园的一角,正有个凉亭石桌。

王慕翎和孔水笙坐下。

孔水笙一等仆人走了,就翻了脸:“你怎的来来去去都不打声招呼,我找你好几次都落了空。

王慕翎打趣她:“又看上了谁家公子?”

孔水笙却吓得直缩脖子:“快别说这话,让我夫君听到,当面不会对我怎么样,背后可会整治我。”

王慕翎倒奇怪了:“你怎么连你娘的一成本事都没学到?”

孔水笙叹口气:“就是说么,我娘娶了两位皇子都照样摆得平,我娶了一位皇子,后院就不安宁了。他倒是把我那几个小侍压得不敢多言,偏偏一个个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我瞧,好歹都是我宠过的,瞧了我心里也不舒坦。”

孔水笙的小侍,身份也大多是官家的庶子,并不是小倌戏子之类,就这样被晾在一边,怎么也说不过去。

她眼巴巴的盯着王慕翎,指望她能出个主意,让十二皇子不要管得那么严,独霸后院。

王慕翎两手一摊,没谱。她自家的苏顾然,虽然容得下墨砚,那也只是因为墨砚比他先入门,而且墨砚这个人,天性柔顺不惹人厌。对小郡王和蓝裴衣,苏顾然却表现得相当激烈。自家都摆不平,还怎么去给别人出主意?

孔水笙整个都蔫了,王慕翎也可以想象,她家那位十二皇子,颇有城府,行事又果决,是军中历练出来的,又有身份背景,自然不是好相与的。孔水笙这次可不是踢到铁板了么。

当下忍不住偷笑。孔水笙怒了:“你还幸灾乐祸,我看你色心比谁都大,将来内宅比我好得到那去?”

王慕翎正色道:“胡说,我再没别的心思了。”

孔水笙一愣,一双杏眼瞪得更大:“你把我堂弟往那里放?”

“谁是你堂弟?”

“小郡王,秋水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