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手辣…”

他毕竟没有做过事情,直接就去触及辣椒,常做厨房事的人便知道要处理辣椒前先在手抹些油,这时指尖便似火烧一般。

王慕翎也不知道怎么办,捉起他的手:“我帮你含含。”一低头将他的指尖含入嘴内。

苏顾然现在内外都被她薰染过,在众人前这么亲呢也不挣扎,就是迅速的从指尖红到了面上。

秋水明喘不过气来,这,都,都是她的男人么?

第 63 章

秋路隐瞧着秋水明的模样,一贯知道她的好色,有意挑明,便向她略微介绍了一下。

秋水明就明白了那个谪仙美男是王慕翎的正夫,可爱小美男是她房中二爷,而那个妖孽美男,虽然秋路隐有些含糊其词,但她也明白了他早晚是王慕翎的盘中菜。

秋水明要崩溃了,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她游魂一样飘着,跟秋路隐回了家。

秋夫人不是没有注意到她溜出去了,这时看到她这么早回来,倒是奇了,还以为至少要三两天见不着她呢。在众人面前也不去提她,只吩咐下人摆饭。

秋水明有一筷没一筷的吃着饭,小郡王一旁轻轻的用肘碰了碰她:“二姐,娘看你好几眼了。”

秋水明略打起精神,端正的姿势,把饭用完。

用完晚饭,陪着笑将客人们送出门,这才回到自己的院里。

一回院里,一只臂就横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妻主。”

秋水明偏头一看,是她院里排行第十八的小爷,平时她在院里最宠这位小爷,又风骚又够劲,今日瞧着他一张脸却没了兴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我自己呆会。”

说罢也不去看这位小爷的神情,进了房,躺倒在榻上。

苏顾然虽然也是绝色,但她最好的还是蓝裴衣这一口。躺在榻上脑子里就不断的想起蓝裴衣弯着眼睛一笑的妩媚风情,想得口干舌躁。

过了大半个时辰,有个小厮来报:“二小姐,外面有个小厮,叫小麦的,说是你叫他过来。”

秋水明慢了半拍,才想起今日曾叫个小厮过来。正是有些兴起,便眼珠一转,吩咐道:“带他去西厢房,把香点上。”

小厮应下了。秋水明又等了半晌,估摸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往西厢房去。

就见小麦站在屋中,低垂着头,呼吸有些急了,心知这香起作用了。便叫人掩了门下去。

自己走到小麦边上,把他的头托了起来:“哟,真听话啊。”

小麦也不知怎么的身子越来越热,迷迷糊糊看了一眼二小姐。

秋水明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觉得灯光下,他那一双眉,倒与蓝裴衣有几分相似,蓝裴衣的眉是长长的斜挑上去,尾子上微微的有些弯,不笑也勾人,一挑眉更是浓丽。

心里便多了几分喜欢,一伸手摸了摸他的下身:“这都有反应了?”

小麦吓了一跳,忙要退开,秋水明却欺了上去贴着,顺便就低下头来亲了一下:“别躲,姐姐疼你。”小麦本就被香迷了神,这软软的身子一贴上来,身体更是被点着了一般,在秋水明的勾引之下,渐渐的没了把持,稀里糊涂的和她滚到榻上,挤进了她的腿间,失了处男身。

小麦完了事就沉沉的睡了去,秋水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要是以前,她勾了这么个小爷,必然觉着刺激,现在却只觉得空,觉得不满足,脑子里想来想去都是蓝裴衣的影子。

到了第二天,两只眼下就乌黑乌黑的。

秋夫人见了她这模样,满心的恨铁不成钢也化成了一声叹:“那小厮才来多久,就被你又作践了,这家里但凡有两分颜色的下人都逃不过你,再这样下去,谁还敢上咱们秋家来做事。”

秋水明满不在呼的打了个呵欠:“做我秋水明的小爷有什么不好的?每天弹琴写诗,无聊了去打猎,都不用费心养女人。”

说着又想起蓝裴衣把手往冰水里伸,脸上就不自觉的带出疼惜之色来。

秋夫人倒以为她牙疼了,又被她的歪理堵得说不出话来,也就不理她了。

反倒是水正君看了她的模样,淡淡的接了一句:“你倒是想得好。”

秋水明一个激灵,不敢接爹爹的话,她爹看着脾气比她娘好,怒起来才吓人。顿时就恭敬的立在一边。

小郡王瞧着他二姐这两天不对劲,待到爹娘走开了,就问:“二姐,你怎么了?”

秋水明想来想去,凑到小郡王身边,悄声对他说:“跟你说,我看中了一个大美男,就是有主了。”

小郡王翻了一个白眼,王慕翎是色,但还有点节操,他二姐,那是一点节操也没有。他听到这个话题,转身就要走开。

秋水明拉了他一边袖子,压低声音道:“有点不好下手,那主儿是秋路隐的朋友,秋路隐若跟我翻脸,他来阴的我怕扛不住。”

小郡王愣了一下,秋路隐的朋友?大美男?

“叫什么名字啊?”

秋水明想了想:“好像叫什么王慕翎的,长得不如我十分之一,又没钱,那大美男跟她,真可惜了。你说,我想个法子把她弄死,出了事,你帮我顶着,行不行?咱们可是一父同胞啊。”

小郡王的脸刷的青了。瞪着眼睛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敢碰她,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秋水明瞧着他脸色可怕,愣了半天才讷讷的道:“你怎么整得跟秋路隐一个爹似的,阴森森的。”

小郡王眼里冒出了火苗:“你记住,不许碰她!”

秋水明是真怕他,这小子倍受娘和爹爹宠爱,顶上头还有个女皇,实在扛不过他,连忙摆了摆手:“好好好,我不碰她,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

小郡王死死的看着她,眼皮都不带眨的。

秋水明无奈的举手发誓:“我保证不碰她一根寒毛,成了吧?”

说完看他还不罢休,丢了一句:“不跟你说了。”赶紧遁走。

小郡王呆呆的立在原地半天,心里直想着,王慕翎这家伙,果然需要人保护,

怎么办,找秋路隐商量吗?

秋水明嘴上这么说了,但心里总控制不住,想见蓝裴衣。

便抽了空又摸去了王慕翎家小院子。

王慕翎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在这位大小姐的脑子里被掐死了好几次,但天生的就有点排斥她。

尤其是看她一对色眼巴巴的往蓝裴衣身上贴,更是全身不舒服。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比她的这副模样好不到那里去。

有心要给她脸色看,但总归记着要看秋路隐和小郡王的情面。这么一憋,心里更不痛快了。

就趁蓝裴衣起身出去的时候,把他拉到了一边。

腻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道:“不要对她笑嘛…”

蓝裴衣笑眯眯的揽紧了她的腰。“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太下流了!像要把你的衣服扒光了一样。”

“有吗?”

“有!”王慕翎点头,然后宣布:“你只能是我的!”

瞅着她还跟以前一样霸道,坚决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蓝裴衣就忍不住笑意,他何尝看不出秋水明那点小心思,不过是故意逗着王慕翎玩罢了。

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道:“嗯。”

王慕翎那有放过的道理,一勾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秋二小姐眼瞅着蓝裴衣起身出去了,就尾随而来,亲眼见证了这个激吻,不由得肝肠寸断,悲愤欲绝,站在一边咬手帕。

她这边还在纠结,院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把蓝裴衣和王慕翎惊开了,一看,秋路隐和小郡王来了。

原是小郡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秋路隐手上有人,只得跟他商量了。

秋路隐便派人盯着了秋水明,听人回报她往这边来了,便都赶了过来。

兄弟两瞅着秋水明这幅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大家伙便一齐进屋去。秋路隐刻意滞后了一步,微微的拉了王莫翎的袖子。王慕翎会意,停在屋外头。

秋路隐和她走到一边,看着她道:“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王慕翎“啊?”了一声,没明白过来。

秋路隐微微垂了头:“我二妹…不学无术,喜好男色,怕是看中了蓝兄了。”

王慕翎哦了一声,这她倒是看出来了。

秋路隐见她毫无危机感,又道:“她倒还想做些动作。”

王慕翎这才明白,这位姐儿,和她是不一样的,她若喜欢了一个人,顶多死缠烂打,表表情意。这位姐儿,只怕杀人灭口的事也干得来。

顿时就撅起了嘴,很不满意。

秋路隐不自觉的,说话间就带上了两分温柔:“别担心,我会看着她的。水湛也警告过她,现在不会有事了。”

王慕翎勉强点了点头,一扭头,发现苏顾然就站在后边了。

天气太冷,他没穿平时的靴子,倒穿了双棉鞋,走起路来又没有声音了。

他是见众人都进屋了,王慕翎又没进来,想起来看一看。

倒没想到听到这番话,顿时沉了脸,对王慕翎道:“慕翎,你先进去。”

王慕翎一瞧苏顾然的脸色,就觉得有些不妥,又看到秋路隐也向她点头,这才进去了。

苏顾然冷冷的看着秋路隐:“我很感谢秋大公子多次相助,但我不希望令妹有一丝伤害到慕翎的可能,请将她带走。”

秋路隐气定神闲,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的。”

他这番态度,倒叫苏顾然一拳落到了空处,接不上话来。但好在他素来话少,不再接话也不奇怪。便转身就走。

秋路隐又淡淡的接了一句:“苏公子,今日是我妹妹,我可以做得了主,若明日换了别人呢?”

苏顾然愣住,不明所以。

秋路隐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却仍是说下去:“你和蓝兄,甚至墨砚,都不是寻常姿色。会被一个人觊觎,就会被第二个人觊觎。寻常人,苏公子武功高强,自是可以解决。但若是对上像蒲台宗敏这种人,率了官府的人四面包围,引弓相对,逼迫就范,甚至,干脆除掉慕翎了事,你又怎么办呢?”

苏顾然听得心惊肉跳:“你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慕翎没有地位罢了,苏公子爱妻心切,人同此心,换了我,也再不想自己的妻主多娶一个。不过,若慕翎的夫侍中有秋水湛…试想小郡王的妻主,谁又敢轻惹?”

苏顾然眼中两道寒光直迫向秋路隐:“秋大公子,是为令弟做说客,还是为自己开路?!”

秋路隐对上他的目光,一片真诚:“我说的只是实话,或者对苏公子不敬了,但,你一人,护不了她。慕翎并不会因为贪慕权势而娶夫侍,但若有一日她能接受水湛…”

说罢两人都一时无语。

王慕翎终是看着两人神色不妥,放心不下,又跑了出来:“大冷天的,老在外边站着干嘛?快进屋来!”

第 64 章

小郡王直直的瞪着眼睛,而秋路隐则要笑不要的。这两人一齐这么看着秋水明,倒叫她出了一身冷汗,心知这位“朋友”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实在不低,这事实在没得希望。

便死了心,但终究心里有些不甘,便盯着王慕翎左看右看。

王慕翎如今,比以前顺眼许多。

身材胖瘦适宜,一头青丝保养得极好,眼睛虽不大但有神,嘴唇稍厚还有几分诱人,最妙的是皮肤,白白嫩嫩的,成日里左拥右抱,倒显得满面春色。

但秋水明还是觉得她这长相离美人还是差了十分之远,瞅着又没钱没势,实在不知道她如何诱人了。

想着就悻悻的对她道:“王家妹妹,姐姐问你个问题,你是如何,呃,讨男人喜欢的?”

屋中几人没想到她草包到这种程度,这种问题也是当面询问出口,一时几人都不作声了。

王慕翎倒是觉得她还算直率,看到她一脸悻悻,吃憋的模样,倒没那么讨厌了。

反正现在有秋路隐和秋水湛做靠山,倒兴起了作弄她的意思。

“我这可是有秘诀的,那能这么轻易告诉了你。”

秋水明上当了:“你要什么?要银子?”

王慕翎皱着眉苦想了半天:“嗯…我和路隐水湛都是朋友,同你说银子就太见外了,有心告诉你,不过我这法子啊,需得聪明人才使得出来,蠢一点的人知道了也没用。”

秋水明站了起来:“其实我就挺聪明。”

王慕翎斜着眼睛睨她一眼:“哦…那我就考考你?”

秋水明不知她如何考法,对自己其实没多少信心,但总归不愿意放弃。

“好。”

王慕翎道:“从前有个人开铺子,有一天,有个人来买一串二十两的珠链,给这老板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老板找不开,就到隔壁铺子里用这张银票换了碎银回来,找给这人八十两银子。等这买珠链的人走了以后,隔壁铺子的人找来了,说这银票是假的,非找老板换回来。这老板无法,只得换了张一百两银票给他,收下这张假票。你说,这老板,一共亏了多少银子?”

这还是王慕翎念书那会子,同学间出的趣味题。若例个程式容易算,若跟帐目打过交道的也容易算,但是寻常人心里一时迷糊,倒会有许多种答案。

此时秋路隐听了气定神闲,神色未变,蓝裴衣微微眯了眼又加深了笑意,墨砚常管着家帐,眨巴眨巴眼睛也清楚了,苏顾然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小郡王想了想:“亏了一百二十两?嗯,两百两?”

秋水明皱着眉头,寻思了一番,道:“一百两吧。”

王慕翎心中一动,这秋水明并不如她面上看来那样不学无术啊。

秋路隐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头,难道大家都看走了眼?

秋路隐不由得同王慕翎对上了视线,王慕翎向他眨了眨眼睛,飞了个眼色过来。秋路隐却怎么都觉得像是媚眼,微有些失神。

王慕翎就开始给秋水明下套:“好吧,既然你答了出来,我就告诉你吧。”

说罢一下从椅子上起来,站到屋中间,双手后负,神态凛然,一字一句缓慢有力:

“男人,不管多大,骨子里,都是个孩子。

你瞅瞅,一天到晚不管自己做没做白功,打架的是男人,争勇好胜的是男人,因为他们还是孩子心性。

孩子心性的男人,就依恋强大的女人!

你是不是以为,做女人,只要娇滴滴的就行了?

错了,你若是力争上游,努力拼搏,认真努力的女人最美!

男人就会在你身上看到同类的光彩,觉着找到了能比肩的玩伴,若是他们累了,还可以在你肩上靠一靠。

而娇滴滴的女人,他们只会初时新鲜,时间久了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你明白了吗?!

我初时就是从一个乡下来的孩子,做到现在手头也有些产业,我就是成功的例子。你瞧瞧我家中这几位,啧啧啧,我这是还努力得不够,还有好几位比他们更胜一筹的大美男与我失之交臂了。”

王慕翎唱作俱佳,一脸痛色。

秋水明震惊,更胜一筹的大美男?她无法想象还要怎样更胜一筹。顿时血就沸腾了:“在那里,在那里?”

王慕翎巴着她的肩:“要我介绍给你吗?”

秋水明点头点头点头。

王慕翎鄙夷的上下看她一眼:“就你这模样,成天不事生产,长这么大没自己赚过一两银子,介绍给你,他们也会甩袖而去的。”

秋水明呆住,开始思考王慕翎的话有多真,貌似她家后院的小爷们出去打猎,拔得头筹的那个,总是兴高彩烈得意洋洋,确实同五六岁的小娃娃也没什么差别。想着想着便有了一分相信。

苏顾然本来心里不痛快,见王慕翎又在这瞎掰倒忍不住好笑,墨砚只觉得这比她平时正儿八经讲段子好笑多了,不由得微微偏过了头藏住笑意。

蓝裴衣倒是忍功一流,只是拿袖掩住半张脸,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