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有几斤几两,再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说起这儿,清央羽颇有些得意洋洋,看到她被打,他心里开始是有些怨恨风陵南的,这臭小子他妈的出手这么狠。可是在酒肆,看他颓废破落的模样,清央羽的怨恨奇迹般的烟消云散了。

打就打了,他也不能帮肺炎同学把风陵南打回来是不。

何况呀,就算他想打回来,过过瘾,可人家武功多厉害呀,一个云裳再加个迟若,能对上三百招都算不错了。

所以他不气,他要拼命灌他酒,要让风陵南的钱包来一次大出血!

第十六章 (4)

这一喝,喝的个天昏地暗,风陵南烂醉如泥,胸口的藤鞭贴在里衣,渐渐沾染了温度,却一下下刺的他胸口发闷发疼,只恨不能替她受苦。

一闭眼,费研泪眼朦胧的模样犹在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

“来来来,喝酒喝酒,小二,回头把这位公子送到鲁城主的府上,我先走了。。。。”

“呦,清央老爷,您慢走,这帐还是送到清央府吗?”

“胡话!他是他,我是我,凭什么本老爷给他付账。”清央羽的眉头皱了起来,恶狠狠地敲了敲桌子,根本,也无从看见风陵南醉成了烂泥,眼角一滴清泪,如流星划过,一闪即逝。

绛,对不起。。。。

那边,清央老爷和店小二还在这里激烈地讨论着,“他喝了多少酒,本老爷才喝多少?天天给个酒鬼付账,你当本老爷是冤大头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人家是鲁城主的贵宾,你尽管送回去,让小厮给你结账就是了,其余的话休要多说。”清央羽拿出做老爷的派头,气势十足。

“那这坛子竹叶青。。。。”

店小二哭丧着脸,压根不敢和清央老爷的气势相抗衡,手里拧着酒坛,灰溜溜的就准备闪人,忽然又被清央羽叫住了。

“慢着,这个拿给我,老爷我带回去慢慢品尝。帐依然记在他头上,你走吧。”清央羽肥肥的爪子往后点了点,眼珠儿骨碌碌的转动着。

他乐呵呵地转身就走,直看的可怜的店小二瞠目结舌。

这样,这样也行呀?

冷月清辉,树影斑驳。

府邸外,传来一慢两快的更声,“寒潮来临,关窗关门!”更夫拉长的嗓音传出,伴随着“咚!——咚!咚!”的鸣锣声,节奏错落有致。

明灭青灯中,烛影剪窗,人影幢幢。

“王上,都已经三更了,您先歇着,这儿有奴婢们看着。您晚上都没有用膳,尝尝奴家精心烹制的莲藕羹,先暖暖肚子吧。”

“滚。”

淡漠的吐字,不含分毫感情。

杜子腾俊秀淡漠的容颜,在光影中明明灭灭,带着危险的气息,鲁城主第二位小妇人生的好女儿名叫鲁秀秀,当真是一个水灵灵的漂亮姑娘,十六岁的年龄,昭华如花,她一听这王上驾临,当时就撵退了其他稍有姿色的丫鬟,画好精致,扭腰摇臀地过来了。

这姑娘先隔着窗,看清了云皇年轻俊秀,气势逼人,早已是芳心暗许,这会儿打定了“跃上枝头当凤凰”的主意,自然要急献殷勤。

谁知,一上阵她就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若换成了其他人,早打了退堂鼓,可鲁秀秀是美人,俗话说美人胸大无脑,这句话倒是半点不假。

天凉疏幕,夜色无边,窗外寒露重重。

早已是秋天,鲁秀秀却穿着水蓝色的牡丹绣花裙,裙子制工精致,却显得略微暴露,单薄的布料几近透明,隐约中竟能看见她胸前突起的小巧圆润的粉红蓓蕾,诱惑而淫靡,令人忍不住满脸通红。

单薄的裙子裹不住她饱满晶莹的酥胸,随着线条优美的锁骨,再往下,便是雪白幼嫩的胸脯,如成熟的水蜜桃般,随着走动,跳动如小白兔。

当她从外面走进房里时,所有的男人火辣辣的目光完全焦急在她饱满的乳峰,费力地吞咽着口水,恨不能当场扑去,把她身上的衣料扒光,狠狠地占有这么个人间尤物。

杜子腾却一眼都没有看她。

鲁秀秀心头忍不住窜上阵邪火,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她媚眼如丝,妖娆地将胸脯凑近杜子腾,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暧昧地挑逗着。

“只是皮肉伤,风陵大人才抽了十三鞭,王上何必如此紧张。长夜漫漫,照顾一个相貌寻常,身材也很普通的小丫头多无趣,王上不如到奴家房中,奴家为您做了几样拿手的美味点心,一定让您吃了赞不绝口。”

杜子腾宛如覆着薄冰的某种顿时沉了沉,他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鲁秀秀一声嘤咛,软软扑在他的胸脯,较弱地喘息着。

“王上,您。。。。这不好吧,夏侯娘娘还在这儿。。。。”

她故做娇柔地推拒着,眼角的余光却得意地掠过床上昏迷不醒的小费研,她把小脸埋在杜子腾得胸脯,剧烈的喘息着,柔若无骨的小说却准确地来到了他下体的某处,力道轻柔而媚惑地捏揉着它。

“不好?怎么会不好?”

杜子腾冷笑一声,大手忽地扯开她胸前裹布,哗啦一声裂帛脆响,鲁秀秀单薄的衣服尽数被退至腰上,他邪邪一笑,容颜绝美的几近惊心动魄,大手无预期地抚摩在她饱满雪白的乳峰,指间夹住她的粉红色的乳尖,忽地狠狠一捏。

“舒服吗?”

“嗯,嗯。。。。王上。。。。啊。。。。啊。。。。”

房内的男人不止一个,可杜子腾却三两下把她的衣服脱个精光,她娇媚的身躯泛着粉红色的润泽,扭曲着,诱惑人心。

鲁秀秀得意地瞥了眼依然昏迷的小费研,心里忍不住冷笑。

以她的姿色和手段,一定比那个姿色平平的小丫头更能得到云皇的心。

她鲁秀秀看上的男人,还没有一次逃得出她的掌心。

她瘫软在他的胸前,张唇隔着他胸前的衣料含住了他胸前的某点,红唇吞吐,轻轻地吮咬着,脸蛋酡红,发出按捺不住的细碎呻吟。

“王上。。。。嗯。。。。啊。。。。”

杜子腾一手扶住她,一手伸出指尖挑弄她乳峰的顶端,嘴角含着讽刺,“小骚货,是不是很想要,下面全湿了吧。。。。”

明明那么羞辱色情的话,杜子腾偏能用淡淡的语调道出,鲁秀秀放心乱颤,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双腿忍不住开始发软,腿心地泛滥出潋滟的水波,“啊。。。。王上知道还说,啊。。。。您。。。。您慢点,您。。。。您把奴家弄的好舒服。。。。”

她太忘情,以至于没有看到杜子腾眸中从头到尾,全然一片冰冷。

杜子腾羞辱够她了,心口如以往一般泛上呕吐的感觉,狠狠推开她,伸手一个巴掌抽在她脸颊,他浑身上下,徒然逼射出冰冷如针尖般的寒冷,声音冰冷而无情。

“贱人,本王说过要你来吗?那么多男人面前,就这么公然勾引本王,这具身体的确很诱人,可惜脏的让本王作呕。你刚才说绛修容只被抽了十三鞭,不碍事。什么叫十三鞭?你想试试吗?”

他的怒气忽如其来,骤如雷雨,鲁秀秀捂着被衫肿了的半边脸,狠狠跌倒在地,她一抬头,这才发现房内除了昏迷的夏侯绛,每一个人都放肆地把她看了个从头到尾,她羞愧地用手想遮住自己半裸着的雪白胴体,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王上。。。。您。。。。”

“不要叫本王,本王不想听见像你这样淫荡女人的声音。既然你那么喜欢叫床,本王让你叫个够。把她拖下去,近卫军来到青城也辛苦了,本王今个儿赏他们一个女人,让他们尽管享用,不必客气。”

杜子腾淡漠命令,旁边有侍卫迟疑了下,终于出声。

“王上,鲁小姐是鲁城主的女儿。。。。”

“鲁碧邻的小夫人给他戴了十六年的绿帽子,这鲁秀秀不过是车夫的女儿,奸夫淫妇,青城之耻,本王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不贞的女人,把她拖出去。”

杜子腾唇角翘起一分嘲讽的冷笑,任鲁秀秀哭的昏天暗地,依然冷颜冷心。

“堵上她的嘴,不要吵到绛修容。”他继续补充。

“是。”

粗暴的侍卫们立刻堵住她的嘴,把光着身子,哭得肝肠寸断的鲁秀秀一路拖了出去,鲁秀秀先是哭喊叫闹着,死也不依,可杜子腾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怜惜,她终于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眸底显出惊慌骇然的颜色。

王上身边的人,早就被训练的冷血冷情,压根不把她求饶的可怜模样放在心里,只是严厉地执行者云皇的命令。

朝颜知趣,递上沉着钻石与珠宝的金盆,清水荡漾,盆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灼灼入目,杜子腾慢条斯理地把手放进清水里,水波哗啦,他洗净双手,一条柔软洁净的手巾立刻递在他手边,供他擦拭。

身边,是聪明的侍女们拿来干净的衣物,为他换下,那淫荡女人的气味,他一点也不想留在身上。

床上的费研在睡梦中听见鲁秀秀哀绝哭泣的声音,忍不住害怕地发着抖,巨大的梦魇如黑暗降临,压得她喘不过气,只能嘤嘤抽泣。

她稚气的哭嗓零星地传出,模模糊糊。

“呜。。。。不要打绛儿,绛儿听话,绛儿以后再也不玩骰子了,不要呀。。。。”

杜子腾心里猛地一抽,狠狠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在她床边,把她的被子盖好。她的眼泪不知不觉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杜子腾就拿出手巾温柔地为她擦净眼角的眼泪,一下下,仿佛在对待最珍贵的珍宝。

第十七章 (1)

半响,他终于出声。

“不要哭了,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都好了。”低柔悦耳的男声轻轻安慰着,虽然知道她听不见,可安慰的话语却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迟疑。

“爹地。。。。”

她忽然唤了声,杜子腾得脸微微黑了下。

爹地?

这妮子倒是会乱喊。

不过,看见她不停挥舞着双手,杜子腾生怕她再次弄疼自己,连忙握住她的手,视线随着她纤细的手腕一路而上,雪白的手臂上,即使是涂上了药,可依然看得见纵横的鞭痕,血肉模糊。

毫无预期,杜子腾的心里再次抽了一抽。

他的眼沉了下来。

风陵南!

“哈,我估计呀,夏侯娘娘昨天才挨的打,今天就能动弹了,恢复能力肯定是非常好的!”

一大早,清央羽提着一壶小酒,神清气爽地隔着窗子就喊了起来,步子还没有踏进门槛,就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清央老爷,这是夏侯娘娘的寝房,您不能进去。”

尽忠职守的侍卫们刷地挡在前面,拦住清央羽,语气生疏有礼,清央羽眉头一皱,就嚷嚷开了,“有什么能不能进的呀,我来探望夏侯娘娘,有什么大不了,让开让开,我和你们夏侯娘娘呀,交情可是十分好的呢!”

的确,交情很好。

他一肚子的疑问还没有问明白呢,肺炎那丫头莫非真的练成了绝世武功,变成天山童姥了?

金庸老前辈果然够牛,啧啧,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离奇的功夫。

清央羽一颗心被挠得痒痒,踮起脚尖,就想往里面瞅个明白,口气也越发不耐起来,“让开让开,让本老爷进去再说。”

就算不问这些,风陵南那边也不好交代。

他以为昨天那么十几坛老酒灌下,风陵南应该是宿醉不醒了,谁晓得今天一张眼,居然看见气质如清雪澄澈的风陵南居然就坐在自己房里的椅子上。

这一吓呀,他睡意立刻通通消散。

妈妈呀,他可是很正常的男人,坚决不要发展非正常BOY LOVE关系。胖老爷吓得冷汗淋漓,小肥爪立刻把被子拉到了胸口,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去城主府,探望绛修容。”清声,脆质如玉。

“肺炎?”

风陵南的要求很叵测,清央羽的回答更奇怪,“我没事找肺炎干嘛,我又没病。”昨天她被打,他可一直是眼睁睁的看着,今天难道自动跑去,主动要求被人唾弃呀?

这样呆瓜的事儿,他清央老爷可是从来不做!

清央羽下意识拼命摇头,“不干。”打死也不干 !

“我听说清央老爷喜欢收集古董,我这儿有紫玉雕成的火凤凰,是先帝御赐的宝贝。。。。”诱惑的声音,令人无法拒绝。

“我去。”

很显然,风陵南的诱惑手段该死的非常的对胃口,清央羽的目光刷地就被他掌心那一方展翅欲飞的火凤凰吸引住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正所谓打死也不干,打不死一定要干。

他兴致勃勃一边欣赏紫玉火凤凰,一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衣,风陵南背对着他,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绛修容昨天受了很重的伤,你把这个带给她,嘱咐她。。。。好好养伤。”玉瓷瓶放在桌上,风陵南转身离开。

正所谓那人钱财,自然要好好办事儿。

清央羽筒子虽然私换了药材,但绝对要走这么一遭,可惜,侍卫比他想的难缠多了。

“呀,王上,早呀。”

忽然,某人眼尖地看见超级BOSS级人物,立刻整理了下衣角,伸出指尖弹弹袖上并不存在的落灰,笑颜灿烂地行了个大礼。

“府上的诸位还好吗?那一百杖笞,还是挺有滋味吧。”

杜子腾冷眼冷声,不理会他的问好,薄透的清嗓淡淡扬起,数丈开外,他白衣胜雪,眉目如画,说出的话语却让清央羽的笑脸无预期地僵了僵。

后者嗖地把迈出的脚步退了回去,冷不丁一个寒颤,转瞬,戒备地瞅着三丈开外的杜子腾,细声说了起来,“多谢王上关心,他们身子骨硬朗着,现在十分的好。”

“既然如此,再多三十杖也没问题吧。”

清央羽额角划下三条黑线,强忍着丢下酒壶逃之夭夭的冲动,翘起拇指啧啧赞叹,一边干笑连连,“王上真幽默,哈哈,幽默幽默。。。。”

“谁和你打马虎眼,来这儿干什么?”

杜子腾站在一簇翠竹旁,双手背负身后,长发披散身后,气宇轩昂,虽一袭普通的白衣,却被他穿出了清贵气质,越发地飘逸出尘,他浑身似乎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让清央羽闪了闪眼。

天皇巨星呀!

当什么云皇,直接和他回现代得了。

由他来当杜子腾得经纪人,保证银子哗啦哗啦地滚进腰包。

她抹抹口水,打消妄念,事实上,在这个问题里,清央羽的认识和费研同学达到了出奇的一致。

“微臣是来探望夏侯娘娘的,呵呵。。。。您瞧,我这还带着这个!”某人闪了下神,立刻恢复过来,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上提着的酒壶,颇有些得意洋洋。

只一眼,云皇的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该死!你居然在绛修容重伤的时候,拿酒给她喝。”

“微臣。。。。”

“说,你是何用心!”

清央羽的话一次又一次被杜子腾打断,干笑的胖脸出现笑容龟裂的倾向,刹那间嘴角垂了下来,哭丧着脸,差点没泪奔。

“王上您听微臣说完好不,这不是酒。”

“不是酒?”他冷厉的目光扫去,显然是不信,倒要看看这清央羽有什么推脱之辞。

“云南白药气雾剂呀,专治外伤,这可是微臣家乡最有用的创伤药呀。”他悲愤欲绝,忍不住仰头看天,难道他清央老爷被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太伤心了。

杜子腾半信半疑结果酒壶,揭开壶盖,里面流淌涓涓,淡黄色的液体如水晶般剔透,缓缓汇流成晶莹的水波,他凑在鼻端,扑鼻一阵清香,却冷飕飕地冻着鼻子发冷。

“这是。。。。”

“云南白药气雾剂!”某人立刻笑眯眯地凑上脑袋,谄媚地接了话头。

“有用吗?”

杜子腾刚要倒出,被清央羽紧张地一把按住,“王上且慢,这喷雾剂寒气逼人,不可以这样,会冻伤的。”

“冻伤?”御医开出的跌打损伤药不乏良品,可冻伤的说法可是第一次,杜子腾讶然皱眉,清央羽连忙宝贝似的捧在手心。

“本王拿进去就好了,你可以走了。”杜子腾挥了挥手,撵苍蝇似的示意他离开。

某人晴天霹雳,小心肝被打击的一缩一缩。

什么叫过河拆桥,这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呀,他可怜的小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哎呀哎呀,要伤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