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承琛修长的腿迈着步子走进来,当他发现是这场面,瞬间,比起眼前各怀起心思的三人,他显得淡定无比。

“瞿教官,您好!”高中尉急忙站定,端正敬了一个军礼,“我是…”

“731,我记得。”

他确实记得。

眼前这位空军中尉,是他们特种部队新招的一批跨军区、跨军种的优秀单兵之一,可惜这年轻人在基地训练的项目中被扣分太多,最终被刷落选。

“表哥,你们教官记性可真好。”周茹在她“小琛哥”的面前彻底倒戈,还腾身坐去表哥那儿,非让瞿中校挨着温绵。

那姑娘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瞿承琛还没来得及开口,高中尉已经插嘴。“瞿教官,我明年还想考…”

瞿承琛是这个特种兵基地的第一行动中队队长,他们每年会进行两次选拨,分别为两支行动中队输送新鲜血液。

“规定上可以,只是对于参加过选拔的扣分会更不留情。”他说着,唇角微哂。

两位同样还不到三十的年轻军官侃侃而谈,冷不防的,高中尉发现那位笑容温和的姑娘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这才毛毛躁躁地说,“你看我见到长官光顾着兴奋,又说了一大堆挺无聊的…”

温绵闻言抬头,再度对上瞿承琛疏远寡淡的眼眸。是的,几乎一整晚,这位首长都在用让人捉摸不透的视线审视她,简直看得群众心里诚惶诚恐。

温绵强打起精神,“是我在想心事,我明天一大早还有面试…”

“确实时候不早了。”瞿承琛擅自替她做主,“我开车送你回去。”

这算哪门子情况?

温绵才想婉言谢绝,对方看她一眼,却说,“正好我想单独找你谈话。”

姑娘家实在摸不透瞿中校的心思,这简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于是她急忙看向周茹,后者还没心没肺地笑着。

温姑娘心说,得,歇菜吧,一个脑袋已经完全不够她使了。既然中校都提出主动送她,要是当场拒绝也太不给人首长面子了,何况这些年温绵也听过不少瞿承琛的丰功伟绩,就单方面来说,她还真挺崇拜这男人的。

至于究竟有什么事要找她私下交流,那也只有跟着去了才知道,她要是现下谢绝,未免显得太过矫情?

高中尉眼看俩人并肩走出咖啡馆,抬手就给了表妹一记毛栗子。

“哥!军人怎么能对家属滥用暴力!”

“周茹,你还好意思说?首长的妞也敢介绍给我!哥很受伤啊!”

在他们眼里彻底沦为“首长的妞”的温绵绵同志,已软绵绵地坐在那辆黑色的奥迪A6中。车厢内除了有淡淡的香氛味,还夹杂着某中校军装上的气息,如战火过后的硝烟弥漫。

瞿承琛动作笃定地发动车子,“我有几个问题,允许你用‘有’或者‘没有’回答。”

温绵才正襟危坐,听到这话又傻了。她想了想,不太懂这规定到底是谁立下的?

瞿承琛看着前方玻璃外的霓虹,深邃清冷的眼眸被印出一片微淡的光彩。她必须承认,中校是她见过最能将这身军装穿出味道的男人。

“有男朋友吗?”他问。

温绵闻言转过脸,连大气都不敢喘地摇了摇头,“没有。”

“有反感军人的想法吗?”

又是摇了摇头,“没有。”

“有意愿和我相亲吗?”

“没有。”

温绵下意识回答,结果身边的中校显然不满意了,那身挺括的军装更衬出他的淡漠。

温姑娘立即改口,“有!没有不意愿!”

好吧,她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温绵焦虑地擦了擦汗,“瞿首长,是这样的,您的问题太突然,所以我、我还没来得及消化。”

“那现在给你时间。”瞿承琛笑睥她,“记住,要拒绝必须给出理由,例如,是没有兴趣,还是有喜欢的人。”

完全命令式的口吻,让车内当下陷入一阵沉默。

温绵心思紊乱,她想不明白这太过复杂的情节发展,毕竟对方是一多么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为什么偏偏找上了她?

良久,只剩下车外的喧嚣。

“温绵。”她被瞿承琛毫不含糊的声音唤醒,不愧是首长,第一次喊她的名字都这么理所当然、这么霸道。

“瞿首长,我可以问原因吗?”温绵知道这不是瞿中校的冲动之举,他那么冷静自持,且每一个问题都不带迟疑。

她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致使他考虑的这么清楚?这毕竟是以结婚为前提的相亲,再加上瞿承琛身份特殊,想必他们不会有太多接触对方的次数,他更不会浪费时间谈单纯的恋爱。

“你到了适婚年龄,我这几年也被家里催得很紧,我对你印象不错,可以进一步接触。”他一连串的话不紧不慢,温绵听得想了想,她将这些归结于组织的需求。

瞿承琛忽然再度开口,“温绵,事情没你想的复杂。”

她心里不知怎么,已经紧张的要命。

“不用考虑我和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也不用急着敷衍我。”他趁着红灯转过脸,用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意愿。”

若要说单纯的好感,那不可能没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配上这么一套禁.欲的军装,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温绵还是不确定,瞿中校不可能没别的相亲对象吧?恐怕等着他的女人能编成一个连了。

“瞿首长,可我们只能说是陌生人,也只见过三次面…”

“第三次?”一时间,瞿中校立刻挑选出了让他在意的信息,尽管说漏嘴的温绵想要弥补,不过为时已晚。

瞿承琛凝视她几秒,而后,他轻轻笑了。

男人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更是一个悍绝的狙击手,他的听觉与记忆力极佳,哪怕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盲狙,也能有超乎常人的速记能力。所以,当过往记忆在脑海层层片片地闪现,他很快就依稀想起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不,应该说,对于那段记忆他一直没有忘记,简直可以说是记忆犹新。在此之前,他只是记不得片段里的主角是“温绵”,现在如同找到了遗失的碎片,终于拼凑出一块完整的璞玉。

瞿承琛沉声问她,“你是不是念的‘致远中学’?”

听他报出她的高中校名,温绵不好的预感果真灵验,这回完菜了。“嗯…首长的女朋友,那时还是大我几届的学姐。”

瞿承琛微微蹙眉,“前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瞿中校的特种部队比较特殊,也是看了一些耽美军文小说、电视剧以后这样设定的,觉得比较有意思,另外我的小说似乎一直都这种德性…不过真的是轻浪漫风哦,不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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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

第三章 她的失约

温绵与瞿承琛的初次见面源于一场暴雨与一封情书,一封她写给别人的情书。

瞿中校将车停在她家小区的附近,温绵忙不迭开门下车,急着道谢,“不好意思,今天麻烦您亲自送我…”

他恍若未闻,只看着她淡淡说,“温绵,我等你答复。”

瞿承琛还未收回视线,她已仓皇跑了老远,他淡漠的神色不免带了轻微的调侃之意。作为行动中队队长、同样也是教官,他长期负责挑选与训练那些兵,对人自有特殊的识别本领,也能通过细微的观察进行甄别。

了解到他们头回见面竟会是那一年的旧事,瞿承琛对她的兴趣更为浓厚了。

怎么会这么有意思,这个两面派姑娘,呵呵,实在是太有意思。当然,温绵是怎么都不会猜到,这位总爱长时间面无表情的首长,脑中会有如此想法。

瞿承琛发动车子,右手经过胸前时才蓦地想起,忘记把照片给她了。而且,这才是他会单独约她出来的首要原因。

瞿承琛不经自嘲,他居然也会发生这种乌龙的情况。

算了,来日方长。何况他回到部队,也能通过其他方式了解真相。

瞿承琛在瞿家那栋二层楼高的小房里休息一夜,次日清早坐车返回部队。他所在的特种部队训练基地藏于军区以内的深山老林,那儿的地形更隐秘、军备更高端,且连军属都不得入内,是真正的军事要地。

瞿中校在山脚换乘军用飞机,还没抵达停机坪,已有风声传遍基地内外。第一行动中队的特种兵们个个哭天抢地,谁让他们的好日子又到头了!

不过转眼,他们整装待发地侯在操场,齐刷刷列队完毕,只为等待不可侵犯的队长亲自检阅。

说起瞿承琛身为教官的威严,起初并未树立起来,原因是每个见着他的军人都会产生相同质疑:这帅哥哪像特种兵?他是来部队体验军旅生活呢吧?如此冷面美貌的男人,扎一堆糙汉子里,也未免太惹眼了。

但当经过车轮战般的考核与被.操练,没有人再敢不服瞿承琛,理由也很简单,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当结束一天的安排已是晚上8点,瞿承琛洗完澡,独自去了基地的支援中队,找到电子信息技术中心的负责人,他的好友陆少校。

陆少校一看是个特别的客人,顿时来了精神气儿。“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瞿承琛递给陆少校一张旧照片,示意他,“找出她的档案,调过来。”

陆少校掂了掂手里这张早已被血迹弄脏的照片,打量起上头年轻的短发姑娘。“还是个萝莉,执行什么任务需要小姑娘的资料?”

瞿承琛淡定看他一眼,“军事机密。”

陆少校与他认识多年,他冲中校撇撇嘴,摆明着不信任的态度。瞿承琛才不与他多说,冷然的背影已转身离去。

凌晨时分,陆少校派了他的通讯员将一个涉密U盘交给瞿承琛。

中校在电脑上翻看着刚出炉的档案,他淡淡地勾动唇角,惊讶地发现温绵曾念过警校的那段信息,正觉得蹊跷,有人敲响宿舍的门。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副队长阿祥。“报告队长,三点要紧急集合吗?”

“天气预报如何?”

“听说会下暴雨!”

山中天气本就多变,目前虽说鸟鸣幽静,可指不定何时就会忽然狂风大作起来。

瞿承琛闻言,满意地低笑一声,“很好,夜间拉练。”

“是!”

黎明之前,暴雨将至,基地身处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集结号吹响,正式兵们一刻都不敢耽误地从床上蹦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装备划拉上身。

只因留在这儿的都是从各个军区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不接受弱者。

瞿承琛身边的副队长掐着秒表,扯开嗓子,“超一秒的全部扣分!”

等到全员集合完毕,瞿承琛负手于前,一身军装刚正不阿,“整理军容!下次都把扣子系好了再出来!”

又是一阵慌乱的动作,若换做正式军,当然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全体都有!向左转!20公里越野。”他颁完口令,低声嘱咐阿祥,“你先跟着训练,我要去信息中心。”

“是!”

阿祥盯着瞿承琛英挺的身影看了一会儿,他想起队长之前已经去找过陆少校一次了,难道是支援中队的办事效率下降了?

******

又是好多天不曾下雨,南法市的夏天燥热,连续几日的大太阳真叫人有些受不了。温绵起了一个大早,关上房里空调,打开窗户,难得有阵阵清朗的自然风拂起她温软的发梢,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缓缓融化。

严怡拿着拖把进来,看见女儿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不由得问,“你这又要去面试?”

这几天温绵也已有过几次面谈机会,可惜并不顺利。按照她的学历与经验,去那些小企业工作未免太亏,大公司一时半会又找不着空位,对于她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严怡颇有微词。

温绵想起妈妈一会还要去菜场,就提前与她说,“妈,明晚不回来吃饭了。”

“又和周茹去腐败?”

“不是,另一个朋友。”

见女儿不报对方名字,严怡反应过来,“男的女的?”

“…男的。”

想通这姑娘扭捏着不愿回答的原因,温妈妈不免心情好转,“知道谈恋爱了就好,别眼高手低的,最后只能当个剩女。”

温绵只好笑笑,她对着镜子涂上一层唇膏,明亮的色泽令她想起坐在瞿承琛车上时一路见过的霓彩。

那天着实怪异,她一晚上满脑子都是这男人低醇霸道的声音。温绵还一到家就给周茹打了电话,这发小在咖啡馆举动反常,所以并不难猜,她肯定知晓内.幕。

她心想这妞以前不是对瞿承琛挺积极吗?今个儿怎么想起做她和那首长的媒人了。

“我结婚可不能找他这样的。”周茹在电话里是这么和温姑娘说的,“别提军婚难离,就说哪天你把男人带回家,远在山沟沟里的首长也发现不了啊,要是国家对他有需求,那还得立刻行动绝不拖延!你说这算哪门子老公?”

温绵还来不及出声,周茹已经兀自接上了话。“不过你甭担心,要真和别的男人好上了,瞿中校也舍不得送你上军事法庭。”

这妞儿已经在妄想瞿首长会“舍不得”了,温绵大囧,“周茹同志,你给我听好了,你丫就是一瞿首长的小狗腿子!”

周茹在电话里完全不顾形象地大笑一阵,“绵绵,和你说正经的,以前我是一头热,现在年纪大了,都很难想起那时怎么会喜欢上的‘小琛哥’,而且还会莫名其妙就觉着自卑!”

温绵不由笑她,“你那是因为见到了制服吧?”

周茹不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制服控么。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深夜,后来温绵窝在被子里仍止不住地想,年少时的暗恋,她又何尝不曾有过,只是,也终究错过了、分手了。

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会考虑那么多,只一门心思傻乎乎就栽进去了,分不清是喜欢还是爱,就莽撞地给那个他递情书。

哪像现在的她,与人相个亲还要前前后后顾虑那么多,好像各方面都要兢兢业业算到最不吃亏才能作罢。

温绵忽然失笑,她是从何起,就变成这样的大人了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会因为对方个子高、长得帅、有才华就义无反顾地去喜欢,如今遇上条件更为出色、更耐人寻味的瞿承琛,又为何不敢给一次机会了呢?是因为看清了彼此间的距离,不会再以为爱情就是彼此间的一切…?

其实瞿承琛那稳超胜券的语气也有他的道理,为何她不能把事情想的简单一些,何况他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他是她从小就如雷贯耳的瞿承琛呐。

这是一次正儿八经的相亲,又不是立马打报告领证。

温绵失眠将近一整晚,就这么安慰着自己,终于做出了决定。

严怡看女儿站在镜子前走神,走过去提点,“大早上的发什么呆,别一会路上堵车迟到。”

其实距离面试的时间还算充裕,温绵想先帮严怡做些家务,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拽过来一看屏幕,是瞿承琛。

温绵避过妈妈的耳目,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才轻说了句,“…喂?”

“温绵?你好,是我。”

她忍下紧张的心情,“嗯…瞿首长,您好。”

“但愿你的答复不会让我失望。”与那次同样沉静的声线,让人无法轻易忘记。

“…我记得你那次约我的时间地点。”她将上次瞿承琛说的内容重复一遍,然后向他确认,“没错吧?”

瞿承琛听懂她语句中想要表达的深层内容,嘴角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其实那天我单独找你,还有另一件事…明天见面再谈。”

姑娘老老实实应承他,忽然又温温地开口,“瞿首长,我、我不会做半路逃兵的,请首长放心。”

瞿承琛似是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他才隐隐笑了半声,“谅你有这心,也没这胆。”

“…”温绵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瞿承琛看了眼等在门外的副队阿祥,略微沉吟,“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一阵阵的嘟声传入耳膜,温绵脸上依然带着些温度,她不禁默默鄙视起自己。不过是第一次通电话就能紧张到红了脸,唉,这真是有够差劲的防御力。

******

常年接受部队熏陶,加上瞿承琛性格偏冷,其实他还真算一位不怎么喜欢讲究情趣的职业军人。只不过,中校也不至于白目到不懂如何与姑娘家约会的那些本事,以前处过的对象也能算作实践经验。

瞿承琛将与温绵“相亲”的地点就定在一家价格公道、氛围还挺浪漫的意大利餐馆,为了低调行事,也没穿军官常服,而是换了身衬衫西裤。

可惜不管这男人身上穿的是什么,将他往人堆里一丢,仍是扎眼的不得了。这不,他一身休闲打扮引来餐馆里诸位萝莉御姐的不少侧目。

眼神睥睨而英俊深幽的黑眸、笔直的鼻梁、侧脸上薄而寡淡的笑意,无不散发着一座巨大冰山似得气场。

瞿承琛看了一眼腕表,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佳人却迟迟不现踪影。他喊来侍者,因为开车不能喝酒,就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按理说,瞿中校对于女人爱迟到这个做法,基于军人守时的原则,他是稍有抵触的。不过,若是今晚等上一时半会,也不算什么,何况他无疑是非常具备耐心的男人。

曾经为了狙杀目标埋伏于泥沼地带整整几天几夜,当时他意识过度集中,身体抵达临界点疲惫不堪。体力丧失、饥饿虚弱,但仍能在不可想象的环境与阻力下完成任务。

瞿承琛在意大利餐馆静候将近一小时,却有几许按耐不住。

这状况未免有些反常了,他先是发短信过去,温绵没有给予任何回复,接着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因着昨天他俩的对话,瞿承琛首先排除的就是她临阵脱逃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紧急状况。

手边原本冒着热气的美式咖啡,已经冷透,他寻思着什么,向候在边上的侍者微一抬手,“买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不留言咬你们~~~~

第四章 他的保护

落日过后,天色已完全晦暗,码头远处是朦胧的霓虹彩灯,偶尔才有车辆行驶过江边。今晚的月光很淡,照着温绵线条柔美的脸,她的神情似是带着温笑,然而,再度细看之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满是澄澈的凉意。

男人将她压制在地上,刀尖划过她白皙的脸,“我已经给出了最后期限,把他中彩票的钱拿出来。”

温绵若想要对付这个男人和这把尺寸略小的刀子,简直轻而易举。

可毕竟,寡不敌众。

“您也是一家放贷公司的老总,这么兴师动众的对付我一个姑娘家,实在没必要吧?再说了…您真不缺这些钱。”

五个成年男子对付她只身一人,那也就罢了,她已经伤了左腿膝盖,他们还绑起她两只手腕,温绵简直快要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