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机灵着,一双蓝眼睛滴溜溜地转儿,“温老师,我见过这叔叔。”

“嗯?在哪儿见过的?”

“他是施小姨放在床边上,那张照片里的叔叔呀,施小姨还说,这是她喜欢的人,他们应该要结婚的。”

温绵:“…”

瞿承琛将环保袋搁在厨房,他走出来,淡淡望向这只小人,“那你回去告诉她,叔叔已经娶了老婆,以后也不会和她结婚。”

温绵汗,真心佩服瞿首长,连和小孩儿说话也这么不留情面,她心说有必要这么伤害人家吗。

维尔瓮声瓮气地与她咬耳朵:“温老师,我讨厌这个叔叔。”

哼,谁让他抢自己的温小妞儿,还让施小姨伤心呢!

温绵无奈,拉着小娃娃的手让他在沙发上坐好,又给他电视的遥控器,“现在温老师要做好吃的,你乖乖看电视。还有,瞿叔叔他是解放军,你不是喜欢解放军叔叔的吗?”

“真的?”维尔从沙发上爬起来,轻哼一声,“那他能教我打军体拳吗?”

温绵失笑,香了这小坏蛋粉嫩的脸颊一口。

在旁的中校先生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不太平衡,敢情她回来后,还没吻过他。

趁着温绵在厨房切香菜,瞿承琛从后头揽住小女人的纤腰,她用手肘推了推他,脸上红起来。

“首长,我离家出走回来了,可这气还没消呢。”

他那回弄疼了她,还凶她,甚至不回答她的问题,温小妞该与他计较的可多着了。

不过,温绵也是从那通电话才听出男人彻底投降的意思,要不然,她还不敢这么放肆,“总之,你以后不许抱我。”

瞿承琛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如果我非要抱?”

“反抗。”

“如果我非要吻你?”

“当然也要反抗。”

“如果…”

温绵打断男人的假设,义正言辞:“总之就是反抗。”

“省省吧。”瞿中校的黑眸揉进了一抹笑意,他刮了刮小妻子的鼻梁,嗤笑她:“不知道女人的力气有限么?”

温绵气结,果然是她太天真了,这男人压根没想着要让步!

——————

晚上给维尔做出一桌子他钦点的菜式,这小朋友吃到连小肚子都鼓了出来,还是不肯罢休。

温绵收拾好桌子,刚想去洗碗,忽然手里的抹布被瞿承琛抽走了,就看见首长淡定地走向水槽,她想了想,眼神不由自主落在男人的右臂。

虽然温绵并不知道他的右手臂肌肉拉伤,可她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心中低低叹了一声,她面上笑道:“首长,麻烦你去陪维尔把功课做了,一会儿你还要带他洗澡。”

说完,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瞿承琛的伤势,他明白温绵的用意,只好走过来摸了摸这妞儿的脑袋。

“别多想,我没事。”

温绵一怔,然后在他听着淡然却又抚慰的话语里稍稍安下了心。

瞿承琛虽没育儿经验,可这做家长的架势却与生俱来,维尔捣蛋归捣蛋,在他面前还算是服服帖帖,意料之中的,小家伙很快完成了作业。

温绵本以为相安无事,等维尔睡觉后,就能好好与中校进行一场夫妻对话。

谁知,这小东西忽然拉开浴室的门,光溜溜地跑了出来:“温老师!我不要和叔叔一起洗!”

温绵愣了愣,怕他着凉,用手边的衣服围住他的小身子,“怎么了?不是和叔叔挺好了吗?”

“一直是施小姨给我洗的,叔叔…不一样。”

维尔还没说完,瞿承琛就板着一张脸出现了。

温绵心头一跳,想说这首长怎么出来也不好好穿件衣服,就拿条毛巾裹着,还浑身**的,这是赤果果的诱惑啊!

瞿承琛擦了擦头发,胸肌若隐若现,他的浓眉深锁,冷酷的线条布满水珠,“多大了?还要女生陪着洗澡。”

维尔一转身,怒目对上瞿承琛一脸冷冰冰的表情。

得,摆明一大一小又开始闹别扭了。

温绵只好哄他,“维尔,你应该和叔叔一起洗澡才对,你施小姨是没帮手,只好陪着你。”

忽然,维尔在温姑娘耳边说了几句话,登时,她居然都不敢看她丈夫了。

虽然这小女人低着头,可瞿承琛没有错过她通红的两只小耳朵,这小祸害都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温老师在旁陪着你洗,好吗。”

说罢,她牵了维尔的手走入浴室,身后的瞿中校皱了皱眉,随后,嘴角猛然一扬,他扯去了身上的那条毛巾。

这边温绵刚把小朋友送进浴缸,答应让他玩一会儿塑胶小黄鸭子,扭头却见全身赤.裸的瞿承琛竟像没事人似得,还打开花洒!

她双手捂着眼睛,害臊得不行,“我陪维尔就可以了,你干嘛进来?”

“洗澡。”男人的声音有浓烈的笑意,“要不然呢?”

温绵睁了条眼缝儿,就见维尔在水里盯着自己滑稽的模样儿,她松开手,“还笑,快点擦好沐浴露,洗完睡觉去。”

等好不容易把这小家伙伺候完毕,温小妞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就听身后传来男人淡漠的指令:“维尔,自己回床上,我和温老师有话要说。”

现在?还是在这儿?

温绵扶额,好在维尔还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些什么呢。

“你有什么话要说?”她坐在浴缸旁,回眸去看这位只披着浴袍的中校先生。

坚毅的身躯在缭绕的雾气里颇有朦胧美,水流抚过他坚实的腹部,健实的双腿有种男人的性感。

“左轮怎么样了?”

他还真是针砭时弊,温绵把对方受伤的情况如实汇报,末了,瞿中校看向她的眼眸里似乎有一些质疑,“他没说什么别的?”

温绵有些左右为难,本来她答应过不再隐瞒任何事,可现在又想要将这些藏在肚子里,毕竟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他吧。

瞿承琛却只用四个字,就震惊了这姑娘:“他亲过你。”

温绵听完关于那张照片的叙述,简直是一阵晕眩,心中对左轮不免又骂了几句,这家伙真会闹事。

她低声道:“我、我不知道这事儿…当时我是真的醉了。”

温绵再度抬头,对上首长狡猾的神情,她忽然有种感觉,难道他这是要给她先来一个下马威,从而达到轻判他的效果吗。

“我猜到了,所以,我不怪你。”

“这次我也已经和他说好了的,我以后也不会与他有联络。”

男人自是信任她的,踯躅片刻,问道:“温绵,那三条军规,你都服从吗。”

她笑了,抗议:“首长,这不符合宪法啊。”

“好啊,那你是不是要告我?送你去军事法庭要不要?”

温绵瘪了瘪嘴,“那你的答案呢。”

瞿承琛知道她一定会问的,他应该早做好准备的,不是吗。

他们之间,本算不得有如何浪漫的情节。

中校只是记得,她走了,他默默坐在军营宿舍,想要给她打一个电话,却想起她已经关了机。

他想喝杯水,又想起她给他泡的普洱茶。

他想出门转转,又看见钥匙上挂着的绵羊钥匙圈是她送的。

她对他的好,永远都是这么的实实在在,那么,他到底爱不爱这样的她呢。

等到他坐了下来,才知道失去了爱。

瞿承琛看似自然地提出来,“温绵,记得第一次我们在餐厅,我坐你边上,你一直回避与我交谈的机会。如果换一个人,我能从衣服的品牌,或者一些细节上的动作,判断这个人的个性,可那天我坐了一个晚上,到头来发现,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男人笑了笑,声音听着有些哑,“在我的主观上,我居然看不透你,也不懂你的个性。所以,只好把你娶回来,好好研究,看看你这里头到底藏了些什么花样。”

这男人的嗓音足够让人沉溺,温绵闷头应了一声,就听他继续说:“你问我的问题,我认真想过,迄今为止,没有对你说过任何值得你高兴的话,我活该被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其实可以更狠一点。”

温绵被他这话逗得笑出来,摇了摇头,垂了下眼睑,“我记得和你结婚时的对话,你说会尽力,我已经很高兴了。本来,我也没有要求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想要的变多了。我不是要你妥协,实际上就算你妥协,也不是我想要的,对不起…我有点乱,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毕竟,光是一句“爱不爱我”,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难受与渴望啊。

瞿承琛沉默,他清了嗓子,像是也要理一理思路。

如果他现在不把这些话说出来,她该多难受,他该多懊恼,他能留给她的回忆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少的要她斤斤计较。

“我知道我要什么,温绵,我不想错过你的任何事,我想要全部,还想给你一个家,以后,跟我好好过日子。”

这算是,他的告白?想通之后温绵有些想笑,可嘴角还没往上扬,瞿首长就说了一句让她得以铭记一生的话。

“温绵,对军人来说,最动听的情话并不是‘我爱你’,我告诉你,这句话应该是‘我会为了你,拼命活下去’。”

拼了命,也要活下去。

温绵幸福的想要流眼泪。

这是他作为一名军人、一名特种兵所能有的全部血性与豪情,他全部都给了她。

————英魂中校小剧场————

任务结束,瞿承琛还要写几万字的报告。

对于这些特种部队的军人们,他们宁愿选择去负重越野二十公里,而不是埋头干这些枯燥的文字工作,是以,咱们的中校先生来到了某些人的宿舍。

“谁帮我完成报告,可以还他近期内务检查被我没收的一件私人物品。”

耗子:“队长!选我!我来帮您写!”

小刀:“队长!我是光棍!我不需要放假回家看女朋友!”

大屈:“队长选我!选我!我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

阿祥:“队长!你没收的那些杂志就是我的生命!”

很好,瞿中校想,这样就能马上回家找媳妇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是全告白,确定是全文最甜的地方了。

听一些朋友说,还是虐文的收益好,留言好,甜文的则可看可不看,那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我还是好喜欢写甜文的,至少,不喜欢那种太过现实的情感纠缠,小白文就是这点比较好,哈哈。

所以,打滚,卖萌,威胁什么的,都不管用咩!我已经更到49了,一口气看几章的霸王们好意思不留言吗!

明天我要休息了,周一再更福利,哼唧

50晋江独发

瞿承琛将浴缸里冷却的水放了,清洗之后,又重新蓄起干净的热水。

温绵确保维尔会躺在床上乖乖地看小人书和动画片,这才轻手轻脚走回浴室。

“把门锁上,你过来。”

温绵眼巴巴地看着他,“瞿承琛。”

“嗯?”用手试水温的男人,撇过头眯了下眼睛。

她蹲下来,趴在浴缸旁,一只手撑住下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瞿中校不悦地板起脸,“军无戏言。”

温绵一听乐了,眨了眨长睫毛,笑着说:“你知道吗,当初和你结婚,其实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

“我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上你,但没想到会喜欢得像现在这么…”她不好意思地收口,用手拨着浴缸里的温水,“我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或许,你会遇上另一个女人,喜欢上她。”

瞿承琛不发表意见,只用一双瞳色发暗的眼眸深深凝视她。

“但是,我总要想办法克服这种恐惧,所以,我告诉自己,就算你喜欢上别人也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也不用瞒着我,我们到时候开诚布公谈一谈,想办法把问题解决了。”

他哂笑:“我喜欢别人也没关系…连这样也没关系?”

“我们结婚时说好尽力,可没人能保证,这段婚姻里会发生些什么事儿,不是吗?”

“所以…打个比方,就算你真爱上左轮了,我也应该接纳,我们‘谈一谈’,然后我无条件支持你,是吧?”

温绵脸上一下涨的通红,辩解道:“我考虑的都是你‘出轨’的版本,我才没想着自己会不会怎样。”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扯证,就证明不可能有喜欢别人的情况发生。听好了,这里头没有‘万一’。我是军人,不接受这种假设,我只会和你一个人过下去,无条件执行,懂吗。”

瞿首长说着,强气的身躯将这姑娘压倒在一旁的瓷砖地面,紧捏她的下颚,“至于你,说好听的,我是把‘权利’交给你了,可当真想要整什么花花肠子,看我会不会给你机会。”

温绵想了想,动起坏脑筋:“那如果我和左轮是真心相爱的呢?”

说完她就后悔了,瞿承琛眉毛一挑,眼眸一片漆黑冰冷。

“温绵,你答应和我结婚,我们过一辈子,我以为这也是你想要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温小妞撇撇嘴,“我只是单纯想听听你的答案。”

锐利的气息像一场飓风将她包围,男人忽然离得她很近,鼻尖点在她的脸上,“我会想尽办法让你离开他,然后爱上我、离不开我…我、他、妈、的,不会就这么放你走。”

温绵手臂勒紧,抱住瞿承琛的颈肩,这是比任何言语都重要的一个拥抱,表达她的爱与感激。

“首长,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知道了。”

“我那天会问你‘爱不爱’这个事儿,其实是因为…我最近总有些老蠢的想法冒出来。”姑娘心里软绵绵的,连带着说话声都软了下来,“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瞿首长点了点头,继续淡笑着看她。

“有时候,我想把你栓在家里,不让你出门。有时候,还想上你们军区大院,让那些女军官、女家属都知道你是我丈夫,还有时候,会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里发慌,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温绵皱了皱眉,很困扰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你说我都嫁给你了,还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中校先生心下了然,他低声说了句:“我也有很傻的想法。”

“嗯?”

“我和你结婚以后,每天都挺开心。”

“为什么?”

“想到是和你结的婚,就挺开心的。”

连队里的兵蛋子们都说教官最近温柔了,没了以往的残暴。

温绵哽住,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紧抿,他古铜色的肌肉紧紧绷着,那双眼睛干净而又清亮地与她互相注视。

浴室中蒸腾了一室的氤氲。

“和我结婚,你就这么开心啊?”她略带娇嗔地回了他,“那你还真挺傻的。”

这样的人,却是她的丈夫,他可以得到他的人,还有他的心,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祝呢?

人生的旅途,少女的一场婚姻,由他相伴携手,走过一程又一程,又还能有什么遗憾。

瞿承琛看着温绵一脸的娇羞,他把她拉上来抱得更紧,准确找到妞儿的嘴唇,吻了下去。

不亲还好,他一亲上来,温绵觉得整个人的魂儿都要没了,这也算是长期禁.欲后的解禁之夜吧。

傻乎乎的两个人。

瞿承琛眼中的光如今像是河流下暗藏的沙砾,他的唇舌在她口腔中辗转,执拗着试图将种种情绪融化在肢体语言之中。

怎么能足够。

他想要占有对方,不止是因为被挑起的兽.性,还有,他太在乎那个人的所有,倘若他的器.官在她的身体里,就好像是连血液都与她交换,如一场仪式,宣告属于他们的爱,他们永远不分离。

温绵轻飘飘地晕眩,留恋地吻着男人的唇,他的吻炙热而又凛冽如刃,浓腻的犹如一碗烈酒,彼此的唾液也沾染上情.欲的成分。

日夜渴慕的小女人就在眼前,瞿承琛终于又可以好好与她温存一番。

温绵固执地轻唤,“首长…”

万般浓情,湿.腻难挡,瞿承琛的手指穿梭于她的发间,寻找令她颤抖的爱.抚方式。

他的脸上像敷了层水做的面膜,在浴室的灯光下闪着光泽,让她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我想办了你。”瞿首长全身的血液都在发烫,他快要无法自拔,决定就此下达首长的命令,没有异议,必须立刻执行。

温绵瞧着一向镇定自若的中校先生这会儿像是火烧眉毛,不由好笑,“首长,是想打.枪吗。”她啧了几声,“你知不知道,维尔就是被你这把‘枪’吓跑的。”

瞿承琛挑眉,原来如此,他可不可以把这当作是对于自己男性.能力的一种肯定?

“没关系,你喜欢就够了。”他轻轻勾起一笑,“你最喜欢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