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娴捂着嘴偷偷笑了笑,跟在尤妙的身后,手抓住了大姐的手掌:“娴儿陪大姐一起去换衣裳。”

尤妙笑着摸了摸尤娴的头,如今她的小妹妹才六岁,没有所嫁非人,

“娴姐儿是咱们家最乖的。”

尤立听到了在后头哼唧了两声。

出去中间的吃饭待客用的主屋,尤家一共有六间住屋。

东面三间,一间是尤父与周氏住的,剩下两间最边上的是尤锦的书房,中间那间堆放杂物。西面这边,怕尤立打扰到尤锦读书,两人各住一间,尤妙跟尤娴住一间。

两个姑娘住的屋子不大,却被周氏布置的十分雅致。

门口便挂了一层松花纹的布帘,屋子正中央供了一副白衣观音大士像,下面摆了香几,上面放着熏蚊的八角香炉;一侧置了镜台,再过去就是漆红的木头大柜子。

姐妹俩一人一张床,中间隔了布帘,边上放了搁东西的小墩。

尤妙仔细的看了一圈,才坐在了凳上,她以为过了那么多年,她已经忘了曾经的闺房长什么样子,现在一看,一切熟悉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她脑海中的十年记忆是假象。

“姐,你怎么了?”

见尤妙坐下发愣,娴姐儿坐在了旁边,干净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尤妙。

尤妙伸手弹了弹她头上的小鬏:“姐姐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什么?”

“高兴娴姐儿越长越漂亮。”尤妙揉着娴姐儿的脸,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她要是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一定会被看出不对,也只有娴姐儿还小不怕她会怀疑自己,她才敢放肆自己。

娴姐儿羞得满脸通红,肉肉的手指头挡住了脸,缝隙间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眨忽眨:“姐姐才漂亮呢,他们都说姐姐是乡里最好看的姑娘。”

“但是姐姐瞧娴姐儿才是最漂亮的。”

两姐妹玩闹,尤妙想把娴姐儿抱起来,腿闪一下,脸色不住白了白。

席慕那厮发起疯来就跟不知疲倦的禽兽差不多,就是十年后她的身体都经不起他折腾,更何况是现在了。

双腿之间像是被人劈开了一样,再加上她离开的匆匆,席慕留下的东西她没清理干净,现在又涌了些出来。

“姐姐要换衣裳,娴姐儿出去玩好不好。”尤妙揉了揉娴姐儿的头,“娴姐儿是大姑娘了,姐姐可不想被你偷看了去。”

“娴姐儿才不偷看。”娴姐儿红着小脸蛋,迈着小短腿跑出了屋子,回头仔细的把门关好。

没了人,痛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尤妙唇角一垮,扶着大腿站了起来。身上的红痕已经都发成青紫。

尤妙从桌下的小柜翻出了一瓶外伤药,一边擦药一边想席慕什么时候才能厌弃了她。

这一世她什么都听他的,就算短时间内他没乐子一直找她,但等到他回了京城,大约就能把她抛下了。到那时候她就能彻底摆脱了席慕,过上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日子。

至于怀孕什么的,她却是没担心过,上一世她跟了席慕十年都没有孩子,他的后院也没见哪个女人有过身孕。席慕估计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格,注定没孩子送终。

第3章 尤家

尤妙这会想着席慕,席慕这会儿也正想着她。

别说来了越县这穷乡僻壤一直没什么好玩意,就是在京城他试的那些号称与众不同的粉头,比起尤妙的妙处也差远了。

回想到那滋味,席慕舔了舔上颚,可惜早早放过了尤妙。

这越县的人只觉得席家是江南大户,因为席太爷身体不好,才来了天马这个山清水秀的乡下地界养病,却不知道席家是京城兴安伯席家,席太爷是个老伯爷。

席太爷因为腻了京城的纷争,就想回自己的老家颐养天年,至于带上席慕这个小孙子,是因为见到他丧了妻之后胡天胡地,看不过眼就把他一起带走,说是陪他,但其实是想让他在乡下散散心,毕竟他的发妻死的并不光彩。

天晓得,席慕一点都没因为宋氏的事打击到,管她是红杏出墙还是如何,反正不就是个家族联姻,到了越县逛了一圈,要不是席太爷压着早早就回了京城潇洒。

席家老宅是占地极大的五进大宅,五个独立的院落相互串联,正北方靠一座清秀小山,绿意葱翠。席慕的院子靠南,种了一排梧桐、银杏,边上夹杂了忽地笑、木芙蓉、凌霄;繁花各色,香气扑鼻,虽是秋季,但蝶蜂闻香好不热闹。

席慕回了院落,刚入垂花门脚步一顿,顺着松林上了院子旁的倚云楼,吩咐身边长随:“去西厢房叫银姨娘过来。”

柏福应了一声,去叫人的时候,还不忘吩咐丫头们置了瓜果送上楼阁。

倚云楼是个依着青山,掩映疏林之中的二层水榭,雕梁绣柱,四面风窗蒙了一层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池水引得是越湖水,颜色清亮见底,隐有小鱼游动,往远处望便是看不见边际越湖,层层云朵没遮住的日光漏下,天水一碧,犹如宝石。

银姨娘上了楼阁,见席慕慵懒地坐在醉翁床上往外赏景,小心翼翼地靠近,捂住了他的眼睛。

“爷猜猜妾是谁?”

还能是谁,那么浓郁的脂粉香,她刚踏入楼阁,席慕便察觉到了。

搂着女人的腰肢,席慕把人捞到身前,亲了口粉腮:“自然是爷的宝贝儿。”

银姨娘有双好眉,修长稍有幅度,用黛笔一勾,宛如夜空中的朦胧新月。席慕就是瞧她这算眉毛特别,新鲜了一阵,连来越县也带上了她。

但现在看就差了点味道,尤妙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那眉没勾没修,不算特别,但摆在她脸上却那那都相得益彰。

“爷这是在想别的宝贝儿?”见席慕跑神,银姨娘染了凤仙花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娇嗔道。

“宝贝就在怀里那有空想其他。”席慕勾着银姨娘的下颌,亲了上去。

银姨娘涂了口脂,亲上去便是腻滑,让席慕又想起了尤妙那张柔软带着茉莉花的小嘴,平时觉得银姨娘还算知情识趣,但尝过了尤妙,便觉得差了点味道。

匆匆结束了这个吻,一双眸子情深地望着席慕。

“今日,妾可能伺候不了爷了。”银姨娘倒在席慕的怀里,点了点跟她一起上来的丫头,“让杏儿伺候爷如何。”

席慕不会去记后院女人的小日子,听银姨娘的话不由有些扫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脸色羞红的清秀丫鬟,彻底熄了火。

才破了尤妙,此刻他没空在弄一个,再者这叫杏儿的丫头颜色比银姨娘要差上一点,跟尤妙更是没法比了。

见席慕开始整理衣裳,银姨娘神情闪过慌张,本以为男人贪新才带上了杏儿,哪想到席慕竟然失了兴致。

到了傍晚,乡间炊烟袅袅。

媳妇孩子都在乡下的尤爹,处理好了店里的事情也没在县里多留,干脆回了家。

听说宝贝女儿是走着回家的,心疼的逮着小儿子的耳朵骂了一阵,到了吃饭的时候才松了手。

尤家家境不差,再者家中有病人又有准备考学的读书人,八仙桌上有鸡有鱼,比起乡里个把月才能见一次荤腥的人家,算是十足的丰盛。

尤锦把鸡腿夹给了尤妙,扫了一眼眼馋的尤立:“今日罚你不能吃肉。”

“大郎说的对,你今天就吃酱油拌白饭。”尤富十分赞同大儿子的惩罚,娴姐儿也在一旁笑着应和。

尤立委屈地看着肉菜,尤妙没坐到马车,应该罚做拉车生意的人,他不过就是溜了,怎么能连肉都不给吃。

“别逗哭了。”尤妙笑着把鸡腿放在了尤立的碗里,“快点吃,要是下次没马车,你就充当马车背我回家。”

尤立原本嘴角扬起,听完笑容就垮了下来。

“就晓得欺负你聪明伶俐的弟弟。”

“那是自然,太蠢笨了欺负起来有什么意思。”尤妙朝他眨了眨眼。

尤家的人都笑了起来,尤立听着觉得尤妙是夸他,也跟着嘻嘻的乐。

“说起来那个席家的公子好久都没出现了。”尤立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想起了今日跟朋友闲聊起的话,突然开口道。

尤妙拿着筷子的手指轻颤了一下,没掩饰掉瞬间的慌乱:“你提他做什么。”

尤锦皱起了眉,见妹妹被吓的模样,和煦的声音有些严厉:“你嘴就闲不下来。”

这屋里的人就没有人对姓席的有好感,几个月前席慕在城里偶尔见到了尤妙,纠缠过了几次,原本尤富见席慕相貌俊朗,看着像是读书人,加上席家是富贵人家,有几分好感。

但后来打听到他家里有了妾,还在外头包了粉头,那点好感就没有了,再加上席家透过人表达了想纳他女儿为妾的心思,他就更恨不得见着席慕就打。

他好好的姑娘,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着正头娘子不做,凭甚去做他的妾。

见家人都那么大的反应,尤立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道:“我只是想起了虎头那小子跟我说的事,随意一提,再说妾的事情不是过去了?”

“你这小子还说!”

见尤富作势拿板子,尤立吓得到处乱跳。

“爹,我错了我错了,吃着饭动什么手,这样对祖宗不尊敬”

尤富气笑了:“你这蠢小子!”

“听说席家是从京城来的,还是大官家,席家宅子里面还拿好大的珍珠照亮。”见不会被打了,尤立一鼓作气把自己听说的话倒了出来。

“若是他们那么厉害,他们来乡里住什么。”尤富说着趁机敲了尤立的头。

“虎子的亲戚在府里面做短工,这事是他亲口说的。”

尤富去看女儿的脸色,见她若有所思,又敲了敲尤立的头:“少听这些以讹传讹的话,不过就是一个一般富贵的人家。”

席家当然不会是普通富贵的人家,这点尤妙再清楚不过,她以前也以为席家不过是商户人家,后头被席慕带到京城,才晓得他竟然是世家公子。一个受宠妾侍住的院子都比尤家大。

席慕在越县没有展现他的家世,尤妙一家都拼不过他,更何况他是个世家公子了,尤家就是一家拼的命都不要,对席家也不过是蚂蚁撼树。

这也是尤妙发现了她重生回来是在席慕床上,没过多久就放弃了挣扎的原因,有了上一世的过往,她太清楚除非席慕主动不感兴趣,她根本就逃不过。

现在她却想起了其他的事,当年她娘病危,哥哥断了腿,她爹为了救她已经散了不少家产,后头没办法收了席慕的钱给哥哥和娘亲治病,被她知道了却大骂他们不要脸,不救她就算了还拿她的卖身钱。

现在重新来过,要是席慕这次之后还打算找她,那他若是再给那些好处她可得一一收好了,总不能什么好处的都让席慕给占了。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罗家的小子见到我又给我提东西,又拿点心给我,不说特意是送给咱家,说拿给娴姐儿吃着玩,我虽然没要,但他这份心意倒是可以。”

尤富突然说起了邻居小子的好话,罗家跟尤家住的不远,在县里做了糕点生意,家里两个小子,尤富说的是罗进,是罗家的大小子。

尤家跟罗家当了那么多年邻居,知根知底的,尤富把女儿交给他们家也放心,只是尤富嫌罗家没在县里买宅子,家中产业太薄,怕女儿嫁过去吃苦,才迟迟不接茬。

尤妙记得罗进,她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上一世她没什么喜欢的人,也想过说不定以后就要嫁到罗家了,谁想到后来就跟了席慕。

若是这一世没被席慕碰,她嫁给罗进都觉得自己不配,更何况她现在又被席慕碰了,怎么能去祸害罗进。

“爹,我现在不想嫁人,等到十八再说也来得及。”

“傻丫头,哪能拖那么晚,你娘十八的时候,你哥哥都会走了。”尤富也舍不得女儿嫁了,嫁的人家再好,那也不可能像是自家人一样疼爱她。

“可是我”尤妙刚刚在屋里都想好了,要终身不嫁,若是拖不下去就去尼姑庵里常伴古佛,反正这一世只要不连累了家人,那就足够了。

“等到我过了乡试再让妙儿相看人家也不迟。”见妹妹愁着眉,尤锦开腔道。

“这说的也是,等你中了举,妙儿就是举人妹妹了,倒时候求亲的人家怎么也得比现在好上许多。”尤富笑哈哈道。

尤锦能中举人这事,尤家人都深信不疑,尤锦的学业在越县拔尖,十四就中了秀才,排名前三,上一次乡试只是周氏突然犯病,尤锦没去考试,才错过了拖到了这次。

“哥哥你铁定能中举。”尤妙想起了前世的事,水雾迷蒙的眼睛盯着哥哥直瞧,“妙儿不止想做举人的妹妹,还想做状元的妹妹。”

被妹妹寄以厚望,尤锦心软成一片,咧嘴笑了笑,抚了抚尤妙的头:“哥哥答应妙儿,定当妙儿当上状元的妹妹。”

尤妙弯着眼睛笑了笑,上一世若不是她的事,她的哥哥一定能当上状元,是她害了他,这一世她一定会让他安安稳稳,毫无顾虑的考学。

娴姐儿举着筷子:“娴儿也要当状元郎的妹妹。”

尤富摸摸小女儿的头,笑得高兴。

尤立在一旁看着咬筷子:“我也要当状元爷的弟弟。”

说完就被亲爹区别对待地敲了头:“瞧你这出息,也不说考个武状元,让你姐姐和你妹妹跟着沾光。”

尤立揉了揉头,他哪里有那个本事,不过他那么聪明,说不定能让他尤妙和娴姐儿当上大财主的姐姐妹妹,想的太美,尤立忍不住嘿嘿傻笑。

瞧得尤爹直叹气,生了一个傻儿子。

第4章 祖母

转眼两天即过,这两天尤妙哪都没去,乖乖在家帮着周氏打理家事,捡起了许多阔别已久的厨艺,包了家中所有人的早中午膳。

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伯府宠妾成了天天在灶上摸索的丫头,尤妙不止不觉得不自在还觉得格外的舒服,要是可以的话,她愿意在家里烧一辈子的饭,也不想再跟席慕扯上任何关系。

想到这两天席家都没什么动静,说不定因为她前几天配合的足够好,没有挑起席慕的好胜心,席慕尝过一次觉得没意思,就不在来烦她了。

这个猜想让尤妙忍不住高兴,上一世她态度强硬进了席家当妾之后,席慕可是当天又迫不及待宿了她。

才入秋没多久,鲜花依然开的灿,桃红的牵牛花攀了一根根翠竹,抬起了根茎向篱笆伸展,粉蝶环绕。天气不热不凉,尤妙搬了一张榆木方凳坐在梧树阴下,前面立在蒙了绢布的绣架在绣花样。

柔顺浓密的青丝挽了一支镀银荷花簪,身上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兰色窄袖上衣,滚了竹叶边的撒花裙,上翘的桃花眼盈盈有光,纤手握着针线在绣架上下穿过,娴静俏丽的像是一幅画。

尤锦本来窗前温书,微风拂过绮窗上的薄绡发出的声响没扰到他,无意抬头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拿了纸,给妹妹画了一副小像。

和风调皮地撩起了尤妙几缕发丝,芊芊手指嫩如青葱,洁白如玉的半张侧脸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好奇美人真容。

尤锦捧着小像看了几眼,便放进了抽屉,他那么好的妹妹,就该如珍似宝的捧在手心,王孙贵胄都配的起,怎么能便宜了罗进那傻小子。

想着,便更认真埋头读书。

“娘,祖母来了!”

本该在县里的尤立急匆匆的跑进家门,冲进堂屋灌了一碗凉茶,手当着扇子上下扇风:“我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带着尤大花他们往这边走,马上就快到了。”

说完,眼睛四处瞅了瞅,见尤妙愣着面前还放了个大绣架,怕她抱不起来,急匆匆的又冲到了她的身边。

“这是绣的什么怎么怪好看的。”尤立动手前,稀奇地多看了两眼,“这拿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钱,我看那些成衣铺子的方巾都没你绣的工整,快藏起来,别让祖母看到给偷着抢跑了。”

尤妙见到他的样子,笑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豺狼虎豹要来了,得把所有好东西深埋在地下,唯恐被嗅到了气味,被扫荡的半点不剩。

周氏拿着绢子给小儿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温婉的脸上一脸无奈:“你快歇歇吧,那是你的亲祖母。”

“可她又没把我当做亲孙子。”尤立做了一个鬼脸。

因为生尤富的时候艰难,尤老太太自来不喜欢尤富这个大儿子,成年后随便给了他一件破的不知道怎么修的烂泥房,就当分了家。后头尤富又娶了周氏老婆,尤家的人怕惹上事,彻底跟尤妙他们家断了联系。

这几年尤妙他们家富裕起来,才拼命往上粘。尤富不是个愚孝的,倒没让尤老太太他们占太多便宜,只是周氏性软,尤立怕自个娘又被欺负,才心急火燎的跑回家收东西。

“可不能乱说话,让你祖母听到可烧心了。”周氏蹙着眉敲了敲尤立的头。

周氏从小学的《女戒》,就是当了二十多年的村妇,已经融入根子里面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尤妙受亲娘的性子影响,以前也没少被尤家的几个堂姐妹欺负,屋里的东西不知道被她们拿了多少次。

在席慕后院待了那么久,什么阵仗都见识过了,尤妙倒不怕尤老太太她们,只是说起尤老太太,尤妙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哥哥尤锦娶得就是尤老太太娘家那边的姑娘,而且还是断了腿失去了前程后娶的,她那时已经进了席家的后院,所以知道的也不算清楚,听说当时那家姑娘是直接不管不顾赖在了尤家,非要照顾尤锦。

因为尤家那时候的事太多,也就让那姑娘不清不白的住了下来。

以尤老太太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事看着就有蹊跷,果真后面尤锦娶了那姑娘没多久,就出了一件丑事。

想到这个尤妙眼神利然,头一次搭腔帮尤立说话:“立儿说的没什么错。娘,他们都没把我们当亲人,我们一味的好说话,只会让他们越发越把我们当软柿子捏。”

“再说哥哥正复习考学,他们要是常常来,这家里怎么住的了。”尤妙搂着周氏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

“这”周氏表情为难,没想到女儿也那么说,“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人赶出去,他们可都是咱们的亲人。”

尤立“唉”地叹了一声,虽然他也很不想那个尤老太太进门,但是想起她撒泼的模样,谁能招架得住。

“反正不能她们要什么都给她们。”尤立斩钉截铁道,说完又去厨房藏东西。

“娘,祖母我来应付,你答应我你回屋好好休息,不准出来。”

见周氏面有难色,尤妙强硬地把周氏推回了屋里:“娘陪娴姐儿午歇吧,我不想看到祖母骂你。”

“妙儿”周氏性子柔弱,见女儿态度与平时不一样,犹豫了半晌就应下了不出屋。

既然人快到了,尤妙干脆去门前守着,没一会就见到了尤锦也出来了。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尤妙眨了眨眼,伸手自然地帮尤锦理了理衣裳上的皱褶。

“尤立那么大声,我自然是听到了。”尤锦无奈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因为怕妹妹被欺负,干脆就出来了,“她们不敢如何的闹,有哥哥呢别怕。”

尤妙抿嘴点了点头,想到自个芝兰玉树的哥哥,上一世被算计被迫娶了那个女人就心疼的很,这一世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哥哥再吃那么个闷亏。

“妙儿的眼眶最近怎么总是容易发红,都让哥哥都怕说重了话,惹得你落泪。”

尤妙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晕了点点的粉,情绪一激动,就变成了浓郁的红,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忧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了她。

尤妙扑哧一笑,嗔道:“哥哥又不知道我就是这般,再说哥哥才不会惹我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