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官也是给他增加帮手,如今在这越县能阻止到他的只有他祖父,而他祖父要是知道了尤妙早就是他的人,也不会胡乱插手,只会交代他不要做得太过。

可以说席慕现在就是这越县的小霸王,任谁也管不到他。

见老友目光闪动,似乎软化了。李大虎叹气道:“就让他进门吧,省的我们多走一趟。”

尤富咬着牙让人进了门,只是席慕的属下跟礼物都留在了外头,尤富宁愿让街坊们都知道了席慕带了礼物来他家,也不愿意让礼物进了门,以后说不清楚干系。

“我女儿不会去当你的妾!”

刚关上门,尤富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席慕看向还没有进屋的尤妙,朝她眨了一下眼,也没有退步的意思:“伯父放心,我会好好待妙儿。”

尤妙开口想劝尤富,但这会尤富是生了大气,冲到她的面前就把人拎回了屋子,看着门扉还干脆落了锁。

尤娴早就醒了在床边坐着,见状有些害怕的抱住了尤妙:“姐姐,爹爹怎么会那么生气?”

“因为姐姐做了很大的错事。”尤妙咬了咬唇,心里第一次开始动摇起来,这一世真的会比上一世更好?

第28章 动摇

不知道席慕会跟她爹说什么, 尤妙根本在屋子里坐不住, 片刻就想撞门出去。

席慕听到了声响,眉头微拧, 没想到尤妙还有那么猛烈的一面, 想到她在用她那身嫩肉往门上撞, 微微心疼。

“伯父还是将门打开, 别撞坏了妙妙。”

“用不着你来管我家的事!”尤富气冲冲地说道, 对尤妙的动静又气又心疼,她就那么喜欢这个席慕?!

门被撞到澎澎作响, 周氏在门口愁着眉劝说,尤妙只是一味的说要见尤富, 有话要与他说。

毕竟是疼惯了的女儿, 尤富听声响比席慕更是心疼, 咬了咬牙去给她开门。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等着——”

尤妙满脸的泪水,见到尤富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怕他不听她说话, 又把她关起来。

“我有话想跟爹娘说, 我想把所有始末都告诉爹娘,爹爹你先别听席慕的话,听听妙儿的话好不好”尤妙说着便泣不成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她被尤富锁进屋子,心里刹那出现的念头就是一切都随意随便, 反正她就算再进了席慕的后院, 她的亲人这一世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凄惨, 既然这般就算是她这一世没白活。

但下一刻想到席慕那张嘴会为了达成目的吐出什么脏话,她就忍不住心焦,那些龌龊与其由席慕的嘴里说出来,还不如她亲自跟父母交代清楚。

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是她最亲近的人,这样重要的话轮不到席慕来不怀好意。

见女儿哭的话都说不出来,尤富愣了愣,娴姐儿被这情形吓到,在旁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小女儿一哭,周氏也忍不住眼酸,抱着两个女儿不放。

席慕眉头拧紧,他原本是想宽慰尤妙,这一家人凄惨的情形让他忍住了嚣张惹怒尤家人的举动,收回了眼不打扰他们叙话。

“席大爷,我们就只是平头老百姓,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放过妙姐儿。”此刻李大虎无比的后悔,逼着尤妙跟周氏和尤富坦白,要不是他被席慕当做了筏子使,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成这样。

“现在谈放过,是不是晚了点。”

席慕心烦,语气不善,尤妙都已经是了他的人,他凭什么放手。再者他的后院难不成是龙潭虎穴,他们一家人至于这般表现。

尤立在一旁听到恨不得上前撕了席慕,被李大虎狠狠拦着才没有动手。

“你跟他动手有什么好处,他外头那么多人,别吓到了娴姐儿。”

尤立咬牙切齿,目光扫到了席慕腰间系的汗巾,又躁动了起来,李大虎差点没压住他。

“那些汗巾都是你买的,你这个畜生是不是就早盯上了我姐姐!”

席慕犯不着跟个小孩计较,并不发一语,转过了眼。

尤富把尤娴领到了尤立的身边,厉声道:“别闹,看着你妹妹,先等你姐姐说清楚了。”

话间目光半点都没有往席慕方向瞟,怕他忍不住就不管不顾的拿起刀把他给砍了。

李大虎拍拍尤富的肩,也不晓得该怎么宽慰。尤立看着尤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怕吓坏了她,面上的暴戾略微敛起,抱着她坐在厅堂的另一旁狠狠瞪着席慕。

“你有什么话想说,若是想让我同意你去给席慕当妾,你就别白费口舌了,你就是说上了天,我也不会同意。”

尤妙擦着泪用力地摇头:“我是想把一切都告诉爹娘”

见女儿哭的眼眶发红,周氏不忍心,便替她擦了泪:“慢慢说,吸一口气别哽住了。”

尤富坐在椅子上背着脸,怕看了女儿的模样心软。

尤妙深吸了一口气,从她刚重生回来开始说起,她被邓晖盯上,他使了下三滥的手段让她被席慕糟蹋了,她怕父母担心所以与席慕虚与委蛇。

本以为是女儿年纪小识人不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番曲折,尤富当即坐不住的又要往外冲,尤妙连忙拦住。

“爹你听我说完,席慕不是什么江南富商家的公子,他是伯府的小少爷,咱们家怎么斗也斗不过他,这事就是告到了京城,那也是邓晖的错,根本治不住他。”

“所以就要放你被那个畜生糟蹋不成!”尤富四十多岁的汉子眼眶红的像是沾了血。

“可是咱们不能跟他硬碰。”尤妙哭着抱住父亲,如果反抗了那就跟上一世一样了,席慕那人的个性,他虽然不屑小人手段,不会暗中折磨她的父母,但她的家人撞上了伯府这颗大树,除了头破血流还有什么之后。

“女儿已经想好了,我不当他的妾,等到他回京了爹娘你们不嫌弃我,我就回家,到时候咱们又能一家人在一起了。”

尤妙的语气像是有了出路的喜悦,但藏在话下的黯然,任谁听到都觉得心酸。

回想那日女儿晚归的神态,周氏只气自己没有早早的发现她的不对,哭的有些喘不过气,尤妙察觉到了连忙跟尤富抱着周氏去躺下休息。

怕周氏的心绪再受影响,父女俩都沉默了下来,只是这沉默是爆发前的积蓄,席慕的事不可能就那么完了。

“若是你嫁了,夫家对你有丁点不好,爹都会上门把你接回家照顾。但席慕这事不一样,邓晖那畜生有错,但促使邓晖犯错的难不成不是席慕的态度,在爹看来他比他恶上千百倍。”

平复下了心情,尤富好声好气地朝女儿道。

邓晖的确害了尤妙,但算起来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席慕,这不是邓晖一家遭到报应,被赶出越县就可以不算的。

“女儿知道,但是”尤妙目光闪动,若是她表露了对席慕的真实态度,恐怕她爹怎么都可能放她去席家,“不论我有没有喜欢席慕,是都已经成了定局了,就是现在不让他如愿,按着他的性子一定会一直跟我们家纠缠。”

尤妙蹙着眉:“还不如他现在愿意好好说话的时候,能把一切谈的更好。”

女儿的想法尤富明白,他出门讨生活那么多年,权压压死人的事情屡见不鲜,就是个财主打死了贱民,强抢了民女,去衙门告状都讨不回公道,如果席慕真如同女儿所说是伯府公子,他们一家除了被捏的死死的,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但是难不成因为知道这些道理,就要放女儿进狼坑,让女儿被席慕糟蹋?!

尤富捏紧了拳头:“不,爹爹虽然没本事但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住你。”

“爹,”尤妙哭着抱住了父亲,“可是家里不止有我啊,还有娘还有娴姐儿,还有大哥还有立儿,爹爹怎么能只保护我呢。再者去当妾是我自愿的,等到他觉得没趣了,我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就是爹爹你嫌弃我丢人,让我另嫁女儿也都全部听爹的。”

“当爹怎么可能会嫌弃自己的女儿。”

父女俩说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基本上一直都是尤妙在劝,尤富在反对,等到周氏小睡一觉醒来,两人才停止了说话。

周氏睡了片刻脸色缓过来许多,醒来就握住了尤妙的手:“妙儿,答应娘千万别为了家人,委屈了自己。”

“女儿不觉得委屈。”她上一世都跟席慕熬了十年了,说喜欢席慕当然是不可能,但上一世她都能熬,这一世亲人都安安稳稳的,她又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虽然开头不好,但女儿却是真的喜欢上了席慕,娘放心,女儿想的明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周氏看向强忍情绪的尤富,叹了口气:“让席慕先回去,咱们再商量商量吧。”

尤富应声,推门去找席慕。

一家三口一去就是半个时辰,席慕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耐心,在一间还不如他净室大的厅堂干巴巴的坐那么久。

也算不上干巴巴,尤立时不时就出言讽刺几句,连还小的尤娴也视他为大坏蛋,帮着她哥哥想把他赶走。

还是他家妙宝贝讨喜,见着两人跟尤妙相似的眉目,席慕真觉得可惜。

虽说应了周氏的话,但尤富走到了席慕面前,还是忍着怒气道:“我们换一个地方谈一谈。”

席慕点了点头,他虽然不会什么拳脚,但也不至于怕一个中年男人,当即就起身跟他换了个地方。

“伯父”

“我担不起你的这声伯父,”尤富摆了摆手,话就像是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的,“你有没有妻子?”

“前几年娶过一门,半年前丧了。”

“发妻还未逝去还未一年,你竟然就要纳妾!”尤富早知道席慕人品低劣,闻言更是生气。

席慕摇头,也不介意把他头上的那点绿说出来。

“她偷人怀了孽种,已经从我家家谱中除名,算不得我的发妻。”

是个男人都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尤富愣了愣,暂且相信了他的话。停了片刻,尤富皱着眉道:“既然你无妻,为什么非得让我女儿做妾!”

虽然听到尤妙说席慕身份,他就觉得席慕娶尤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这个可能。虽然席慕不堪,但事到如今当正妻总比当妾好。

席慕微怔,眉梢一翘。

从前几代开始,怕外戚专权,太祖便定了皇室嫡系必娶平民出身妃嫔规矩。这规矩京城也有几个世家效仿,但是他们席家绝对不在此列。

联姻是世家之间稳固地位的方式,他虽是伯府小儿子,爵位与他无缘,但怎么也不可能娶个平民身份出身的正妻。

“不是我不乐意,对于我来说娶谁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相反发妻的娘家无势,对我来说才是好事一件。但是我上有爹娘高祖,我也不瞒伯父,我家是个大家族,就算是我逼着我祖父让我同意娶了妙妙,对妙妙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没有足够的背景,她在我家不止立不稳脚跟,外头的人也会想着让她早些死了腾位置。”

这些话全都是席慕的肺腑之言,只要不是尚公主,娶什么样的妻子也不会妨碍到他欣赏漂亮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妨碍。

只是对他没什么妨碍,对其他人却是大大的妨碍。

尤富虽然是市井小民,但大世家的阴私也听过不少,席慕那样的人家,就是尤锦考上了举人考上了状元,也护不住尤妙。

想着,尤富眉头拧成一团,语气有了恳求近乎哀求的意味:“你就不能放过我的女儿?!”

“我喜欢妙妙,妙妙也喜欢我,该是我求伯父不要棒打鸳鸯拆散了我们。”席慕这话无耻至极,简直欠打。

“虽是当妾,我能跟伯父保证,一定好好护着妙妙,以后就是我爹娘给我安排了要娶的女人,也欺负不了她去。”

都是男人,尤富还能被他这话蒙过去,但听到他这话,不由想起了尤妙的意思。

不上妾籍,等到席慕回了家,就能把她放回尤家。

席慕见尤富依然脸色难看,没怎么犹豫就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我拢共只能纳妾四人,贵妾更是只能有一个,兴安伯府的贵妾,伯父放心我定不会亏待妙妙。”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尤富突然问道。

席慕还以为尤富是担心尤妙不能早日享福:“至多一年。”

可就是一年,尤富也不愿意把女儿送给他糟蹋,咬了咬牙:“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考虑考虑,过些时日跟你回话。”

席慕眼眸半眯,尤家就是逃也逃不到哪里去,他并不担心,他只是有些可惜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尝他家妙妙的滋味。

人走了,那几箱子礼物席慕却留下了。

兵荒马乱的一个早晨,终于暂时落下了帷幕。就那十几个箱笼提醒这条巷子的所有人,尤家惹上甩不掉的“大麻烦”。

第29章 夜会

“尤妙那个小蹄子, 命还真好, 竟然被那样的大人物看上了。我往常还说她蠢,但毕竟是那个周氏的女人, 懂得怎么勾人。”

从大孙女被打的事情缓过来,尤老太太听说了席慕带礼物上尤富家的家门, 嘴上啧啧,浑然把大孙女今日身子都被所有人看到的事抛到了脑后。

尤画怎么都没想到,尤老太太逼着她把一切说出来会是这个反应, 停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因为脸上被打的破皮, 一流泪就就辣的哎呦哎呦的痛叫,尤老太太听着心烦, 踩了她一脚。

这一脚尤画下意识的一跳,两人坐着的长凳一歪,两人全都摔在了地上。

尤老二看见了,连忙把自己的老娘扶了起来, 看着地上脸肿的像是猪头的女儿, 挥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 当初就该直接把你送到窑子里, 正事不会做, 净会给家里惹麻烦,幸好那席大爷是明白事理的人, 要不然咱们一家都要被你祸害死。”

尤老二气的呼吸都喘不平, 席慕派的那些人过来他正好就在家中, 尤画见势不对一直往他身后躲, 他见那些人拿着大刀,还以为是他偷窥寡妇洗澡被发现,或是赌坊的人生气他赖掉的赌债要弄死他,当即吓得尿撒了一地,跪在地上一直求饶。

后头才发现这些人找到是尤画,他这是无妄之灾,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尤画被打的耳朵又渗出了血,躺在地上起不来。

看着一直疼爱的孙女这副模样,尤老太太微微心软,但想到她祸害家里人,心又硬起来了。要是那个席大爷还是气不平,来把他们家都报复了怎么办。

“祖母,那廖家人又过来了!”尤老太太的小孙子不高兴道,看到地上的姐姐也没有扶的意思,瞪了一眼,“都是你这个祸害精。”

“不能放他们进来,席大爷人好只是剁了那廖云虎的子孙根,咱们是尤家人是要跟着你三姐姐享福的,可不能跟那家人扯上关系。”

“你去跟他们说,咱们家跟他们家不一样,我们都是尤妙亲人,要是他们再来烦我们,我们就去搞席大爷去!”

说着看了一眼尤画:“你也别想着嫁给那个阉货了,等到过个一两年,我在给你找户人家。”

“再过一两年就成老姑娘了,还不如”尤老二不乐意让她在家中白吃饭,他儿女多,根本不稀罕尤画这个祸害,但想着至少是自己的种,犹豫了下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好了好了,收拾一下咱们等会上越县,去老大那儿。”

“去尤富那儿做什么!”尤老二一惊,瞪圆了眼睛,他现在怕死尤富一家了,又怕尤妙有什么不如意,就让席慕派人把他们收拾一顿。

席慕可是县太爷都要尊敬的人物,这乡里的人连走都不敢从他家门前走过,就怕冲撞了挨上一顿好打。

“自然是去享福啊!”尤老太太看不惯儿子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当初席大贵人看上尤妙,是一桩天大的好事,我去找老大,他死活不愿意还威胁我,现在尤妙那个小蹄子自个勾搭了席大贵人,咱们不去享福什么时候去。”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现在不沾光你还想什么时候沾光,我尤妙的祖母,你是她的嫡亲叔叔,如今她发达了远的咱们不说,至少越县三进的宅子得要一套吧!”

尤老太太双眼放光:“越是富人家越讲面子,你没看老大为了尤锦考学,还特意给我送银子讨好我,大姐儿跟廖云虎那阉货是不开眼,想抢了席大贵人的女人才那么一个下场,咱们这些嫡亲的亲戚一定会被奉为上宾。”

尤老二被老娘说的美好前景打动,听说那个姓席的给尤富家送了几十个大箱笼,若不是怕被席慕迁怒,他早就跑到越县去要好处了。

“娘你不会诓我吧?”尤老二有些不确认地道。

尤老太太斜眼:“爱去不去,好处得了别想着跟我一起享福就行了,老娘我早就想去跟老大他们一家住了,你这个没出息的除了拖累我还有什么用处。”

被尤老太太一激,尤老二想着未来的好处,拍着大腿跟尤老太太上了越县。

小孙子听着有好处也要去,尤画爬不起来干脆自暴自弃地躺在了地上,就像是全家人遗忘了一眼,就那么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这世上是不是就是有人命那么好,长得漂亮有父母宠爱,连别人费尽心思下的套,她也能半根头发无损的逃脱。

尤画猛地抽泣了起来,明明都是尤家的孩子,为什么她就跟尤妙天差地别,怎么都不能比她过得好。

尤老太太几人赶到越县天已经快黑了,十几个大箱笼摆在巷子里,在暮色中漆红的箱子简直就像宝物闪着光。

尤老二快步冲上去,手在箱子上珍惜的滑过:“怎么那么不讲究,那么好的东西竟然也摆在外面,这不是让别人眼馋嘛!”

尤老太太看向一旁路过的妇人:“你们有没有偷偷拿东西,要是拿了快交出来,要不然我可要去找席大爷说道说道。”

那妇人是尤富家的邻居,还能不知道尤老太太这人,翻了一个白眼:“还是你们小心吧,你们碰了以后缺少什么东西,小心被抓到衙门。”

“说什么狗屁话,这是送给我孙女的东西,我碰跟你碰怎么可能一样。”

妇人“哼”了声,懒得搭理她。

虽然对旁人凶神恶煞,但尤老太太还是有些忌讳,但她的小孙子就没那么多怕的东西。

箱子没上锁,尤杰直接掀开了一个,见到里面都是些药材,人参鹿茸,燕窝鱼翅之类的,没趣地哼了一声。

“不是说都是宝贝,这些东西哪里是宝贝了。”

说着又去掀开另外一个箱子,见到其中有个小匣子,打开匣子眼睛发光:“这才算是宝贝。”

尤老二凑过去,眼睛瞪得要脱眶:“我的娘,这珍珠也太大了。”

满满一匣子的圆润的珍珠,一颗颗跟黄豆大小,白亮白亮的看着就闪眼睛。

“先别拿,尤老二先去敲门,见了老大再说。”

话虽然那么说,尤老太太见小孙子抓了一把珍珠塞在怀里也没阻止,自个也往怀里塞了根白胖的人参。

尤老二见状,到门前的时候随便开了一个箱子,见其中放的竟然是黄金,口水都要滴下来了,连忙塞了几根在怀里。

一番动作下来,三人都露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不过这笑容没有保持太久。

尤富开门见这三个人在外头站着,想到尤画跟廖云虎做的事,立刻就抄起了门边的棒子,不过不等他开始赶人,就见巷口突然涌入了五六个大汉,直冲冲的朝三人冲出去,三两下就把人塞着嘴巴绑住了。

抓到了人,几人又迅速退回,就剩下了一人朝尤富弯腰笑道:“尤老爷放心,以后那些人再也不回来叨唠贵府。”

说着,见尤富没有什么话要说,也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