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是炮灰:每个小时都会刷新几次你的微博,看到你更新了,我就安心了。

棠梨煎雪:我的英雄,你是最棒的,觉得陆闻西特别帅的点赞!

果果小妖:此生无悔爱闻西。

沙發上的比熊:一定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路转粉的前来报到。

面瘫脸一生黑:黑转死忠粉的在这里,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偶像。

大唧唧:看到楼上惊呆了,突然被感动到了。

陆闻西刷了半天,忍不住笑出声来,美滋滋地将手机放在枕头下面,打算休息一会。结果没忍住,又拿出手机刷评论跟转发。

这个时候,许尘到了陆闻西身边,俯下身在陆闻西的额头亲了一下。

“我们都在努力想办法,放心吧。”

“好。”

这次祭祖不算顺利,却也找到了陆闻西一身死气的原因。在此之后,许尘跟韩煜又去了祖坟,布置好了之后,确定再无煞气,才跟随陆家人回了B市。

五天后。

陆闻西往面条里放了几勺辣酱,又吃了一口。

他平时不会这样做,他的胃不好,不能这么吃,可是这次……他有点怕了。吃了这一口,依旧品尝不到任何味道,然后快速起身,朝着卫生间走过去,看着自己被辣得通红的嘴唇,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他……丧失痛觉和味觉了。

第123章 恶化

许尘也发现了陆闻西的不对劲,立即放下筷子快步跟到了洗手间门前,扶着门问陆闻西:“怎么了?”

“我……我丧失味觉了,我吃不出味道来了。”陆闻西回答的时候,声音都在颤,甚至带了点哭音。

许尘立即一慌,伸出手握住了陆闻西的脉门,没有任何问题,紧接着将额头贴在陆闻西的额头前查看,突然发现有一丝黑线已经蔓延到头顶了。

现在果然越来越难控制了,萧云墨已经开始试图争夺这具身体了。先从五感开始剥夺,一点一点地占有陆闻西的身体,直到完全侵占。

许尘愣愣地看着陆闻西,紧接着将手按在陆闻西的额头,想要将花纹强行压下去。

屋中突然灵力动荡,霸道的灵力从许尘的掌心释放,狭小的空间被震撼得东西晃动,洗手液掉进了洗手池里,发出“啪”的一声。

陆闻西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疼痛,身体从内部要炸裂了,让他难受得站不稳,痛苦呻吟着倒在了许尘的怀里,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许尘慌乱地收手,还不死心地再次用自己的额头贴紧陆闻西的额头查看。

花纹很顽固,一直印在灵魂上面,没有任何改变,还让陆闻西徒增痛苦。

陆闻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恢复了才自己站稳了。看着自己身上的死气,又开始旺盛了,完全控制不住啊……

现在做好人好事都好像徒劳一般,再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了。

他突然有点心灰意冷。

感觉到许尘的手在抖,陆闻西突然回过神来,看向许尘,许尘很慌,嘴唇煞白,眼圈又红了,一直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不。

他不能死。

他死了,许尘会崩溃的,他的父母也会悲伤,还有那些爱他的粉丝呢。

他不能死,还要坚持住。

“没事,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没什么大事,放心吧。”陆闻西拍了拍许尘的脸,安慰许尘,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安慰别人,内心强大到了一种境界。

“再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许尘催促,现在的陆闻西,最要紧的就是保持好状态,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嗯,好的。”

陆闻西又吃了半碗面,然后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这是他焦虑不安的时候,下意识做的举动,其实根本没有目的性。

缓了一会神,陆闻西拿着毛巾去了健身室,之后还要录专辑,身材要保养好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许尘取出电话来,先是联系了韩煜,再是联系南宫硕,甚至跟亚德里恩都聊了一会,最后颓然地将手机丢在了一边,烦恼得揉头。

毫无头绪。

从来没碰到这样没有实体的恶灵,仅仅是死气的话,用阵法又洗不净,跟阴宅中的煞气完全不同。

南宫家的长辈答应过来帮忙看看,许尘只能等待。

这个时候,健身室里突然传出巨响,许尘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查看情况,就看到陆闻西暴躁地砸着健身室里的东西。

在镜子里看到许尘之后,陆闻西冷笑出声,然后回头问许尘:“我花钱雇你,是养了个废物吗?”

许尘立即意识到,陆闻西又进入了暴躁的状态。

“小废物、老废物,这么长时间都办不成事情,嫌老子给的钱不够是不是?”陆闻西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发泄着内心的情绪,说出平日里绝对不会说的话。

话语的意思都并非他的本意,可是……

见许尘不说话,陆闻西突然气急,拿起了台子上一瓶没有开过的矿泉水,朝许尘砸过去:“老子跟你说话呢,你脑残吗?”

许尘很灵敏,一侧身就躲开了,矿泉水砸在了墙壁上,竟然一下子裂开了,可见陆闻西用的力气有多大。

许尘没多看,快步走到陆闻西身前,抱住他的身体,手掌上带着灵力,一点一点安抚他的后背,说着:“我的错,你别生气,乖。”

结果这次没有那么好安抚,陆闻西突然抬起手来,掐住了许尘的脖子,非常用力,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少碰老子,你这个废物。”

许尘知道陆闻西的状态不对,也理解陆闻西,可是被陆闻西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还是难受了一瞬间。虽然难过,被掐着也十分难受,但是手还是在一下一下地安抚,让陆闻西能够冷静下来。

片刻后,陆闻西松开了手,疑惑地看着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陆闻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他很不安。

他也会害怕。

他并没有那么坚强,他的内心没有强大到将生死置之度外。

所以他也会焦虑,越发现自己是状态差,他内心的堡垒就会坍塌得越快。

现在他要受不了了,丧失了味觉,还时不时会暴躁地伤害自己在意的人,身体不受他控制的感觉真的是太差了。

他越发地意识到,他要死了,只是他死了而已,他的身体还在,会被其他人占有,继续在这个人世间。

刚刚有点回升的评价,人气突然暴涨,他还没尝到甜头,以后这种人生就是别人的了。那个人如果珍惜还好,但是如果一直做坏事怎么,丢的是他陆闻西的脸。

还有他的家人,不舍得伤害他的身体,是不是看到那个叫萧云墨的就会伤心难过?

他突然觉得冉楠也不错,只是一瞬间,一点痛苦都没有的,就那样死了,什么想法都没有。他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精神上的折磨,一点一点的让他崩溃。

他终于爆发,忍不住哭了起来,用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间的缝隙溢出来,从最开始的呜咽到后来的嚎啕大哭,意志不坚定下再也没有那么坚强,而是在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死,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很久……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要死了吗?净化我吧,就像净化苏临那样,趁还不是太严重的时候,净化完了……身体里是我,还是他?”

许尘一直抱着他,一只手安抚着陆闻西的后背,在陆闻西的脸上胡乱地亲吻:“乖,没事的,没事的,我会想办法,你会没事的……”

其实陆闻西说的方法,许尘也曾经想过,可是……他怕陆闻西痛苦。

现在这种情况,再也不是心疼陆闻西的时候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侧过头,知道客厅里已经多了三个人,于是拍了拍陆闻西的后背:“南宫家的人来了。”

陆闻西哭泣的声音小了一些,因为爱面子,所以不肯在别人面前哭,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

许尘拍了拍陆闻西的肩膀,就起身去客厅见南公家的长辈了。

隔了一会,陆闻西才下楼,那个时候已经洗漱完毕,并且换了一身衣服,甚至打了发蜡,许尘看到陆闻西都愣了一下,不过没说什么。

南宫家的两位老前辈看到陆闻西身周围的死气,也是十分惊讶,并且也查看了陆闻西灵魂上的花纹。

“最开始发现的时候,为什么不试着剥离?”南宫家的老前辈问道。

许尘咬了咬下唇,十分愧疚,只能如实说:“最开始是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一直在调查,也是在陵园碰到了萧云墨,才能够确定那是灵魂侵占。但是那个时候侵占得已经很厉害了,分布在灵魂的各处,如果强行剥离,他的魂魄会碎的。”

南宫家的两位老前辈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点头,这种灵魂侵占,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强行剥离的话,对陆闻西灵魂会造成很大的创伤。

“前辈,能否净化?”许尘又问。

其中一位老者叹了一口气,回答:“所谓的净化,是净化恶灵的罪恶,就好像强行让一个坏人,变成一个好人,并且失去全部记忆。这位小兄弟,是被恶灵附身,强行净化他是无用的,除非他被完全附身,净化之后……灵魂也不是他的了。”

这些许尘都懂,只是想要试试看,总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那就剥离吧,不试试总是不甘心,实在坚持不住再……”陆闻西说着,就感觉到许尘握住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许尘。

魂魄碎了,就等同于魂飞魄散,如果萧云墨趁这个机会一举进入,就再无扭转的余地了。

不过最后,许尘也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会时刻守着你。”

陆闻西现在的状态不能耽误,于是他们立即准备了合适的地方,又布了法阵。

陆闻西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就在他们布置的时候,用自拍录了几段视频,如果真失败了,就让许尘发给他父母,算是最后一个画面了。

许尘都答应了。

这次的阵法,几个人都极为小心,南宫硕偷偷看了陆闻西好几次,在许尘不在的时候,忍不住跟家中两位长辈说:“他人很好,死了就可惜了。”

“又有那条人命不可惜呢,不幸,可怜啊……”

原本可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现在却这么狼狈。

着实可怜。

第124章 五感尽失

真的开始抽离灵魂上的那些花纹,陆闻西才发现有多难受。

这种痛苦难以言说,不是身体被刺伤,也不是有是实际的伤口,却痛苦不堪,说剥骨抽筋之痛也不为过。身体里的东西一丝丝抽离,那东西还会反抗,撕扯他的灵魂。

就好像硬生生地从身体上扯下一块皮肉来,皮肉却舍不得他,这种持续的痛,让他几乎晕厥。

手术还可以打麻药,他却不能,他要靠意志坚持,必须保持清醒。

他的嘶吼已经没了人该有的声音,原本就不太舒服的嗓子更加难受了,幸好事先布置好了隔音阵,不然真的会被认为是命案现场。

他疼得满地打滚,眼角的眼泪无意识地流,不想哭,眼泪却因为生理反应流了出来。

指甲似乎断了,断进了肉里,流了血,却没觉得多疼。

他居然还有心情冷笑:“生孩子有……有我痛苦吗?”

没人回答,四个人都在专心布阵,时刻观察陆闻西的情况。

许尘心疼得手有点抖,被南宫硕推出了房间,生怕许尘会因为怕陆闻西难受,而干扰了进行。许尘也明白,没挣扎,只是站在门外等待。

站在门外,听不到任何声音,许尘只是茫然地盯着对面的墙面看,然后一点点蹲下身,面无表情,近乎于麻木。

如果再失去陆闻西,会崩溃吗?

应该不会,只会心如死灰,再也不会觉得快乐了。

会活下去吗?

不知道啊……

南宫硕求来的两位长辈,都是南宫家德高望重的两位,经验应该是最丰富的,他们两个人研究出了方法,将陆闻西周身的死气一点点的剥离。

南宫硕一直盯着陆闻西,看到陆闻西有一瞬间的狰狞,然后说起了含糊不清的话:“滚……一群杂碎。”

三个人一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位老者立即印出一张符篆来,低声喝道:“恶灵退散。”

说着,将符篆寄出,准确地贴在了陆闻西的额头上。

陆闻西陷入了疯狂的愤怒,口中依旧在骂:“汝等杂碎,待我复,必杀汝!”

南宫家长辈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一条锁魂链悄无声息地捆住了陆闻西的腿。

“龙死矣,狗彘横行,此天下亡矣!”陆闻西还在骂,愤怒得声音发颤。

“萧云墨,你到底要怎么样?”南宫家长辈突兀地问道。

“吾当亲问,奈何负我。”

“你想问之人恐怕早就已经去世了。”

听到那人死了,陆闻西出现了些许松动,三人立即抓住时机,试图一次性抽离。

结果,陆闻西突然坚定起来:“其若负我,我则毁此世!”

说罢,陆闻西周身的死气突然快速收敛,瞬间进入了陆闻西的身体。

“糟了!”一名长者喊了一声,与另外两个人一同加速,坚持了不足一分钟的时间,身体就被猛地弹开,齐齐吐出一口鲜血来。

南宫硕赶紧去扶两位长辈,紧张地问:“爷爷,他……他没救了吗?”

老者起身,又去查看了陆闻西的灵魂,看到花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陆闻西的灵魂,突然叹了一口气:“抽离不了了,我们激怒了萧云墨。”

“萧云墨是想问谁?”南宫硕问,“如果萧云墨的意愿达成,能不能自愿放弃陆闻西的身体?”

“他想问的人恐怕是许妄,许妄是萧云墨的主人,有几十年的情谊。我们捉鬼师死后都会第一时间轮回,怕被其他捉鬼师捉住控制,所以许妄早就轮回了几世了。”

“那找到许妄的轮回转世呢?”

“人海茫茫,找到需要多久?就算找到,他的转世又能记得什么?”

南宫硕突然说不出什么了,他有点不敢跟许尘说,总觉得是许尘委托于他,他却办砸了事情。咬着下唇,继续查看两位长辈的身体,确定没事了才放心。

打开门走出去,南宫硕的眼神有点躲闪,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来,许尘只是轻微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就走了进去,给两位前辈行了个礼,就去查看陆闻西的情况了。

看了陆闻西的灵魂之后,许尘依旧没有任何波动的样子,只是将陆闻西抱起来,抱到了卧室,让陆闻西休息。

“许尘……你……”南宫硕吞吞吐吐地说。

“没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曾经立誓,此生无情无爱,是我自己禁不住诱惑,动了心,所以要自己承担。”许尘说完,苦笑了一声,“没事,你回去吧,你们尽力了,我知道的。”

“嗯。”南宫硕答应了之后,跟陆闻西说了萧云墨之前说的话,就跟两位长辈一同,拍了一张符篆后离开了。

等他们都离开,许尘走到了副卧,从箱子里取出尹晗韦帮他买的针管,笨手笨脚地在血管上插上针头,一点点地抽出血来。

他曾经立誓此生无情无爱,绝对不会饲养恶灵。

但是他现在为了陆闻西两个誓言都违背了,他准备饲养恶灵了,让萧云墨在占领了陆闻西的身体后,就会不得不听他的号令,然后想办法让萧云墨滚出陆闻西的身体。

他将吸出来的血倒进了碗里,觉得冷,往身上披了一个披肩。走到卧室,让陆闻西稍微坐起来一些,将自己的血一勺一勺地喂给陆闻西喝。

——

陆闻西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天已经黑了。

他想要坐起身体,却觉得身体特别痛,于是摸索着,按开了床头灯的按钮,他确定他已经开了开关,却听不到那声脆响,而且看不到光亮。

他开始不安,试图叫着:“许尘?许尘……”

没有感觉,他只是知道自己似乎是被困住了,动弹不得,他没有了触感,只能通过摸索,凭借那种经验来判断,是许尘抱住了他。

“许尘,现在是黑天,还是白天?”陆闻西又问。

没有听到答案。

“你是没回答,还是我听不见?”

依旧没有答案。

“我还能说话吗?如果你能听到,就挡住我一下,我要抬手臂了。”说完,抬起了手臂,被挡了一下。

“什么啊……能说话啊……所以我是听不见了吗?也看不见了?触感也不太灵敏了,味觉也丧失了,闻不到气味,我……现在还在我身体里吗?”他问完,又苦笑起来,“在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依旧什么也听不到,就好像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有点绝望,有点想哭,却怕许尘担心,又忍住了。

又过了一会,嘴巴被掰开,似乎是在喂他东西,他没反应及时,被呛了一下,咳好半天才缓过来。

似乎有人在帮他顺背,他觉得好一点了,那人继续喂他东西,他吃不出是什么,试着咀嚼发现是水,就直接咽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开始给他喂饭,应该是粥,他也都喝了。

吃完饭,一切归于平静,陆闻西就这样躺在床上,没有了人生理想,真的就成了一条咸鱼,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才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