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给一位客人打包完毕,井虹就气喘吁吁地冲了回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是好像很窒息。井虹说不出来话,就把一本八卦杂志塞进她的手里。

叶染觉得井虹的神情异样,也不及多问她,眼神就落在她塞过来的杂志上。照片拍的很清晰,是她上出租车前汤榕那假模假式的一吻,她立刻也气短起来。

简直不像是粗糙的手机偷拍照,她和汤榕的姿势看起来很唯美,她的容貌并没做模糊处理,印得一清二楚,她厌恶又无奈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是恋恋不舍。标题的文字差点把她打击进地狱:偶像汤榕的神秘富家女情人!那天她确实是穿得很像有钱人。

叶染一直保持着看杂志地姿势,脑子完全空白了。

“嗯……那个……”井虹把她拉到一边,因为她傻呆呆地站在过道上,挡住进进出出的客人。“你照得很不错,文章里还夸你长得漂亮可爱呢。”

叶染木然抬头看她,看得井虹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真的只是想安慰她一下。

叶染这才去看文章的详细内容,基本上等于是一个短篇小说:她是神秘富家女、和汤榕开了房、跟汤榕在一起一是看中汤榕的美貌二是自己想混娱乐圈,想借汤榕的名气。

她说不出一句话,连反应都做不出来,愤怒,恐惧,好笑……各种情绪强烈地交织在一起,反而一片漠然。

她目不斜视地爬上阁楼,突然筋疲力尽,想睡一会儿。她听见井虹在下面吩咐伙计下午关铺休息,说她不舒服干脆好好休息半天。其实不必的,不会有人把那个“富家女”和她联系在一起,她的生活不该受到影响。

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都很累心,她有些招架不住。她默默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踏实,做了很多乱梦,头接着就疼起来,她真的病了。

井虹和阿姨要把她扶回楼上去,她也懒得折腾,阿姨没法,给她吃了点退烧药,见她开始出汗才放了心。因为感冒药的作用,叶染睡得很沉,但汗哒哒的弄得浑身黏腻很难受。当早晨再次来临,她去阿姨家洗了澡回复一身清爽,她突然觉得很轻松。

准点开了店,她和相识的老客人说笑几句,忙里忙外,她知道,她撑过来了。

接近中午最忙的时候,叶染也出来帮助杜阿姨端菜收拾桌子。她替一个客人去交钱,眼睛被突然闪烁的光亮刺了一下,等她仔细去看,又什么发光的东西都没有。她并没在意,也许是对面楼的玻璃。

知道井虹再次脸色惨白地把报纸递到她手中,她才知道那道光是什么——相机的闪光灯。

这次的标题更加耸动,她被刻画成一个别有用心的馄饨店小妹,用了1年的工钱购买了高级衣服去欺骗汤榕,以期进入娱乐圈。

不过2天时间,多家媒体就出了N个版本,有说汤榕根本就知道她是个“馄饨妹”的,她的漂亮衣服是傍汤榕所得。有说汤榕也是受害者,遭到欺骗的。

当汤榕的经纪人出来表示他们无可奉告的时候,叶染终于弄懂了汤榕的阴谋,根本就是借她在炒作!

凭借“馄饨妹”事件,汤榕连续几天抢占了地方媒体的头条。

当叶染发现老街的交通拥堵,一群拿着各种拍摄机器的人冲过来团团围住她铺子的时候,她才明白,她成了整个事件的唯一受害人。

阿姨全家都跑来帮忙,能做的也只是紧紧关住铺子的铁栅门。突如其来的大阵仗让每个人都不知所措,记者们不肯散去,极有耐心地每天一早就来把守追踪,偶尔从老街路过的不知情人还以为叶子馄饨欠下巨额债务,导致人家堵门讨要。

叶染呆呆地被困在阿姨家中,第一次感到茫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一周以后情况并没好转,记者还是在老街徘徊等待,带动了整条街的经济,周围的饭店生意都好了很多,唯一的不足就是交通总是堵塞。

当汤榕公司的工作人员都杀过来指责她制造麻烦时,叶染觉得无比委屈,憋了这么多天的怨气突然发作。就在姨妈家昏暗的小厅里她指着前来问罪的工作人员嚎啕大哭,她制造麻烦?她才是麻烦的那个人!汤榕因为曝光率上升身价看涨,她呢?众矢之的,骗子,野心少女,连铺子都没发开了。

工作人员显然默认了他们的炒作嫌疑,等叶染终于停下来,他们对她说,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发展,他们必须把她接走,让她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这样才不会被偷拍,不会有她影响到汤榕形象的照片流入媒体。

叶染气结,她影响到汤榕的形象?

可是,她别无选择。这几天,别说是她,就连姨妈全家都无法正常生活,而且,事情发展成这样,不再是她能处理的了。

当她带着一小箱行李,被工作人员化妆成逃犯模样——大热天还戴着帽子墨镜,带回那个豪华的饭店时,她真的很绝望。

当她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进一个小型会议室,看见汤榕的班底和坐在上首的柯以勋,她就连表示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有的怀疑就在这一刻得到证实,当初她就察觉的却无法想象的阴谋,幕后黑手就是他——还是她丈夫的柯以勋!

不用再问,看汤榕经纪人喜笑颜开对柯以勋恭敬有加的情景,她就知道,比手腕,她是幼儿园小朋友,他是博士生。

肯定是他指示汤榕这么做的,看汤榕和经济人的满意程度,这场演出他们都得到了满意的酬劳。而且,汤榕声名看涨,美佳的夏季饮料也立刻跟着沾光,他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

她被他们遗忘在会议室最角落的椅子里,没人讨论怎么解决“馄饨妹”事件,对他们来说,那根本就没讨论的价值。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美滋滋地安排着各种演出的细节,美佳分店前的赠送签名海报活动……

叶染也静静地坐在那儿,这一刻她竟然是这么的平静,她的力量太微弱了,她深刻地认清了这一点。她只是一个可悲的棋子,捏在柯以勋手里,她不能主动往外跳,只能就这么等他腻烦了自动扔掉。

她以前真是太天真了,以为她伤了心,她知错了就可以逃开,就可以重新开始。

错了,她冷冷一笑,要等他决定重新开始的时候,她才能重新开始。

她错的最离谱的一件事,不是用尽全力嫁给他,而是站在正华馄饨的门口看见从豪华车里下来的柯以勋,以为他是一个她能应付的人。

距离并没让她和他之间产生美,而是让她终于看清了他们之间到底相距多遥远。

她抬眼仔细去看那个坐在主座的男人,太陌生了,就连表情都陌生。他并不是爱吃她做的饭的那个男人,那个她受伤了照顾她的男人,她以为靠努力就可以让他爱上她的男人。

他是一个她根本要不起的男人,不,是惹不起的男人!

第二卷可有雁归来第39章

会议终于开完,原本就松散的工作人员更是“噢”的低声欢呼作鸟兽散。汤榕走过叶染的椅子时还极其友善的向她笑笑,叶染心情复杂,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作出反应。

柯以勋也走过来,那一瞬间叶染的愤怒骤然爆发了,虽不至于要当众爆骂他一顿,至少她要凶神恶煞地拒绝他一切友好或者状似友好的表示。他已经离她很近,如果他伸手拉扯她,她就要用出端馄饨练就的全部臂力狠狠地给他一下子。

可是,他并没给她机会,他高她一头还多,眼光不用特意上扬已经能充分显示出傲兀,“跟我回省城。”他宣布,看也没看她,她默默聚集的力气没用出去,都成了内伤。

他也不招呼她,自己悠然自得地走在前面,叶染不知如何是好,跟上去?她不甘心!好,他走得得意洋洋是吧?她就不动,她就不信他不回头来叫她!他不回来叫更好,她就回馄饨店,大不了她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没必要非要跟他走吧?

“女士!会议已经结束了,请您退场,我们要进行清洁工作,谢谢配合。”

叶染正抿着嘴盘算,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彬彬有礼地“请”她,还特别客气地扯出她行李箱的拉杆,对她做了个手势。她绝对没看错,走在前面的柯以勋肩膀抖了抖,显然在忍笑。

领班就送到会议室门外,叶染接过箱子拉杆,再次感到无奈。每次和他较量,不管是赌气还是认真,她的结局都是无奈,连气愤都不是,他根本不屑于亲自打败她。

他倒是停住脚步,转回身来的时候,表情还是相对平静的,只有眼睛还泛着促狭好笑的淡影。她宁可他摇头摆尾,看她吃瘪受气哈哈大笑,也不愿意看他这副明摆着心里笑她,还故作礼貌的可恶嘴脸。

他走过来帮她拉箱子,箱子很小,拉杆不长,他个子又高,不得不微微弯腰,即使这样——也是帅的。“柯以勋,我们必须谈一谈。”她说。

“好啊,说吧。”他放开箱子,站直身体,还是那副明明眼睛在笑表情却很淡漠的样子,在叶染看来,相当欠揍。他没有要找个地方好好听她说的意思,甚至就站在走廊中间,连往旁边闪一闪都不曾。走廊里工作人员来来回回,拖地的大妈那辆挂满各种清洁用具的车辆缓缓从她身边走过时,她觉得他非常成功地让她知道他把她要说的话当成放屁。

好啊,她也不在乎!反正该说的话她就得说!

“箱子给我,我不和你回去!”

他抱起双臂,一点都没惊讶。“那你去哪儿?”

“我姨妈家,我父母家,我有的是地方去。大不了我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住几年再回来。”她冷漠地说。“现在娱记的厉害,我想你已经尝到一些了。”他笑,“可是还不完全,你可以走,我绝不拦你。你姨妈,你父母都被人天天困在家里,或者生活的细节都被人拍去,登在报纸上成为大家的笑料,你可以不在乎。你不管去哪儿,你披头散发,甚至赤身露体的样子都可能被曝光出来。”

她微微一哆嗦,知道他说的几乎就是事实。

“我要你跟我走,是汤榕公司和美佳集团的官方决策,不是什么你追我赶的游戏!你成为八卦女王不要紧,汤榕和美佳的形象怎么办?因为你还是我老婆,”他嗤笑了一声,“所以待遇还是好的,还能让我把你带走,不然娱乐公司就给你安排个小房子,蹲监狱一样关你个一年半载你就知道厉害了。”

“胡说!我又没犯法!凭什么关我?我凭什么就傻傻的被关着?”她又没疯了,还相信他的话!

“谈法律是吧?”他笑得讽刺,“人家巴不得和你谈法律!你这是故意损坏偶像的形象,偶像是什么?是娱乐公司的产品,人家花了大本钱栽培,就被你这么一亮相就给破坏了,人家能答应?告诉你,你要赔娱乐公司的钱,别说是5家正华馄饨,10家也不够!”

叶染没搭话,默默思索他这话的真实性。

“我是好心,至少让你在比较好的环境里躲着,既然你不领情,我也不麻烦了。”他掏出手机,叶染听见他说,“我不管了,还是你们来安排她吧。”

他是好心?是好心才怪!她抵抗到底地杵在那儿,被娱乐公司看管起来也罢,总比跟他回去好!娱乐公司的人能看她多久?还一年半载?顶多十天半月就行了,她也不是不看八卦的人!

当汤榕的经济人领着两个衣着怪异的人过来“接管”她,叶染的腿突然发了软。

柯以勋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连个鬼影也没剩下。

箱子还得她自己拖,讪讪地跟在人家三个后面走。

“她就住你们宿舍吧,你们那儿比较偏僻。”汤榕的经济人吩咐,“你们楼下看场子的人都还在吧?”

三人中最胖的说:“在呢,那个场子不是要拍……”他暧昧地放低声音,叶染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肯定拍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出事,有三个靠得住的人在看着呢。”胖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叶染被他看得好像被剜了一块肉。胖子的笑声听起来也很淫邪,“这个也是?品质不错,谁找来的?皮肤这么好的最近都没碰见了。”

经纪人有点儿惋惜,“可惜她不是出来卖的啊。不过回头你问问她赚不赚快钱,别看年纪小,也不是雏,不得了,跟过柯总的。”

三个人里身材适中,但和胖子一比就显得很瘦的人用非常专业的口气感慨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奶子的女人拍出来的还不如这种假雏拍的受欢迎。”

经济人回头看见叶染脸色惨白地停在那儿不走,不耐烦地催促她:“快点儿走!”

“我……我……要见柯以勋。”叶染连说话的声音发了抖。

站在地下车库里看柯以勋把她的箱子像扔垃圾一样扔进后备箱,她真的无比痛恨!最恨的是,她简直不知道更恨谁!

看他也不招呼她,自己上了车,就更恨他。但还要毫无志气地主动爬上他的车就更恨她自己!

她先去开后排车门,车后座上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像是各种衣服袋子,鞋和包的盒子,完全没有她容身之地,她只好坐到他旁边。

他也不说话,她巴不得他一直别出一声!现在的她沮丧到了极点!原本她觉得自己是个能控制自己生活的人,现在这种被人捏来揉去的无力感让她痛苦不堪!

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叶染看着翠绿的隔离植物飞速地向后倒去,突然“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压抑了这么久的愤恨终于脱离了她的控制。她又要回到原来那种生活里去了吗?生活在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身边,而这个人一旦有了生理需要,她就连把他踹下床的力量都没有!

柯以勋被她突然的哭泣吓了一跳,应该说被她哭泣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他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问:“哭什么?”

“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不想和你上床!!”她边哭边脱口而出。“我就是想离你远点儿!这都不行吗,柯以勋?你赢了,你叫我怎么样,我只能怎么样!我认输了,我错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你放过我好不好!只要你同意,我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还不行吗?你可以跟你将来的老婆说,我是为了钱才嫁你的,我是卑鄙小人,说我偷汉子养小白脸怎么都行!不会有人怪你背信弃义的!”

他的脸色越来越青,终于猛然靠边把车停下,速度之快让她撞在车门上,肩膀剧痛,嘴巴就停了。他摔门下车,把她留在车里哭泣。她没回头看,她太悲伤了,太无奈了,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打开后备箱,她听见他在翻她的箱子。

“你干什么!”她忍无可忍地转身向他尖叫,发泄的成分多一点,别说他在翻她箱子,就是他扑过来强暴她,她还能怎么样?

他不理她,拿了件她的长袖衫回来。

“穿上!车里空调太冷!”

她真有心把那衣服撕成碎片,他的假好心让她更加难以忍受,她就像他的玩具,想玩的时候爱如珍宝,不想玩的时候就扔进满是尘土的角落。

第二卷可有雁归来第40章

叶染坐在车里呆呆地看着柯以勋带她来的新房子,超过她想象的大,光是院子就如同两个篮球场,也许还不止,因为院子里种了繁密的花木,遮蔽了她的视线。

柯以勋按了下喇叭,大门里匆匆忙忙地跑出了两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妇女,帮着把车里的行李搬进房子。叶染漠然地下了车,她不喜欢原来的房子,因为那里有戴辰辰和柯以勋的过去。她更不喜欢这栋房子,这硕大华丽的豪宅让她的自卑心彻底地泛滥。她自嘲地冷笑一声,这房子跟她有什么关系?走进大厅的时候她甚至不自觉地摒住呼吸,太大太豪华了。突然她恶意地想到,如果柯以勋以后的妻子知道她也曾在这里住过,柯以勋是不是又要砸下大笔金钱再购买一处新宅?

新房子的装修不如老房子前卫,多了些中规中距的感觉,突出精致和实用。她忍不住抬头看即使在白天都闪闪耀眼的巨型水晶灯,真不敢相信柯以勋会喜欢这样的情调。奢华却不显得俗艳,他的品味还是无可挑剔的,拒人千里的水晶灯配上颜色、质地轻柔的精美窗帘,大厅立刻让人感觉这是一处人家而不是宾馆饭店。

“你就住2楼的客房吧。”他站在厅里冷声对她说,在地点上加了重音,似乎表明他不屑强迫她什么。她没反应,无动于衷地继续打量他的新房子。

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吧,就连茶几上的水晶果盘和整个环境都那么搭配。

来来往往的佣人不下6个,她轻轻地在心里笑自己,曾经还以为他会来找她是因为失却家庭温暖,他的家不仅温暖,都快沸腾了,很热闹。

所谓客房,也豪华得够呛,就是个小套间,从大窗子望出去,还能看见这个豪华小区的人工湖,景色优美。

她,和她的那个小箱子在这样的华丽下,显得灰蒙蒙的,她又想起井虹拎着“刘德华”购物袋被拦在饭店门外的情景,别人看她……也是这效果吧。

有人敲门,是一个大约20几岁的年轻姑娘,气质高雅,她推门进来说自己是柯以勋的家庭助理,叫翁媛媛,叶染对她微微笑了笑,她不打算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熟悉。

翁媛媛大概就是管家的角色,她指挥保姆们把叶染在柯以勋车后座上看见的一大堆高级衣服鞋包都搬了进来,还问叶染用不用帮她收进柜子。

叶染轻笑了一声,“你们去问柯以勋吧,这不是我的东西。”

翁媛媛很礼貌很公式化地笑了笑,转身出去,应该是去请示柯以勋了。剩下的两个保姆很奇怪地探看着她,因为摸不到底细,对她还不敢有任何表示,不管是尊敬或者鄙视。

翁媛媛回来,叫保姆把衣物都归置进壁柜,也不再问叶染什么问题。叶染背对着她们坐在床沿上看窗外的小湖,有人忙碌有人闲,却没人说话。

“我送你的衣服都不喜欢?

柯以勋的声音听起来是温柔的,大概事情都按他的想法发展,他气定神闲,心情也好了。

叶染不回答,没什么可说的。

柯以勋走过来,不见外地坐在她身边,“那可是我叫汤榕的专业造型师替你选的呢。我觉得她的眼光不错,你和汤榕拍照那天穿的衣服非常适合你。”他呵呵笑起来,似乎很得意。

叶染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这才发现房间里就剩她和他了,连门都被无声无息地关拢。她冷笑了一下,那些衣服适合她?“你怕我穿成这样给你丢脸?”她略带刻薄地说。

他吸了口气,显然在压制自己的火气。

“这房子喜欢吗?我觉得周围的环境比以前那个好多了,尤其这个小湖,天气好的时候还会开喷泉,看着心里很舒服。”他换了个话题,努力不冷场似的。

叶染不理他,这房子,小湖,喷泉和她完全没关系。她站起身,看也不看地越过他身边,把保姆塞到墙角的小箱子打开,拿出一套换洗衣服。

“说完了么?说完就出去,我要洗澡了。”箱子被他翻乱过,她不抬头,把换洗衣服放在腿上,蹲着重新整理。她突然脸色发白,把所有的衣服翻起来也没看见她放证件的小包包。

“什么不见了?”被她几句话噎得有点火儿的柯以勋虽然还是笑着说话,但讥讽的意味已经浓了。

“我的证件呢?”她冷声问,不排除任何可能

“我拿走了。”他云淡风轻地说。

她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死死瞪他,再恶毒的话都表达不了她的愤怒,她紧紧咬着牙,真的很恨!到了这地步,她对他只剩一个感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