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半张,红润欲滴地带着媚惑,说话间手下也没停止动作,右手更是在根部轻揉。

“爷就只喜欢你这个妖精。”沈青昊哑着嗓子说,声音里已经满是情欲。

苏礼闻言粲然一笑,又再次埋首在他腿间,这次已经不止是浅尝辄止地含着舔弄,而是向深处吞吐,双手交替轻抚着还露在外面的分身,时不时地在两侧的股沟处撩拨流连。

沈青昊只觉得自己的坚挺正一深一浅地在苏礼唇间滑动,时不时地抵入她喉咙口的狭窄处,那里是比口唇间还要紧致和滚热的所在,阵阵快感潮水般地从下面蔓延到全身,最后占领了大脑,连头皮和发梢都感受到了酥麻,快感地冲击随着律动排山倒海地袭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垫被,免得自己被冲昏了头脑,控制不住力道伤到苏礼。

苏礼的动作并不快,但一次一次地吞吐却做得很是细致认真,偶尔在唇间发出几声猫儿似的呜咽,手指也不忘记在根部轻轻揉搓打转。

听着沈青昊的呼吸一声急促过一声,口中的分身也越来越滚热,比刚才更是胀大了一圈,苏礼要努力张开嘴,才能将其吞入口中。感觉他快要登上顶峰,她移开唇舌,欺身向上,一口咬住沈青昊的下唇,手下加快律动。

沈青昊吃痛轻呼一声,随即噙住苏礼的唇瓣,抬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手下用力揉搓,灼热的气息从鼻端喷出。分身在一双小手的快速揉搓抚弄下欢乐地跳动着,下腹内如同翻滚着热浪,压抑了多日的yu火,随着后腰一阵轻微的酸楚,终于恣意地喷薄而出。

沈青昊放开苏礼的唇,下意识地唤道:“礼儿…”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满足和舒畅。

苏礼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轻笑道:“榨干没?若是没有咱们再来一次。”

沈青昊将手伸进她的裙下,低头在她耳边道:“只你一个人吃过,我还没吃呢”

苏礼毫无防备地被他捏到敏感的花核,惊呼一声才发觉自己身下早已经是爱*横流,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阵阵酥麻的快感拿捏得只剩下喘息和声声难抑的呻吟。

第二百六十j九章生男生女

左手肘伤到筋了,整个左胳膊从手指尖到肩膀,都一抽一抽地疼,不敢活动,只右手打字实在太悲剧,更新现在才打出来。

》_)~~~~~~~~(_《一番颠狂之后,二人沐浴过重新回到屋里,半夏老早就换好了干净的铺盖,苏礼想起刚才出去,丫头们一个个脸红偷笑的模样,忍不住气得在沈青昊胸前狠拧了两下道:“都怪你,这下可是丢人丢到外头去了。”

“谁让你好端端的非要撩拨我。”沈青昊见她面上红潮未退,却已经露出倦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是先吃点儿东西还是睡醒再吃?”

苏礼的确是困倦得不行,刚才一番沐浴更是加重了困意,说话间就已经带了鼻音,眼皮更是一沉一沉地开始打架。

沈青昊轻拍苏礼的背:“那先睡会儿。”见她沉沉地进入梦乡,自己才起身踱步出去,也没叫人跟着,自己沿着山路慢慢散步。

苏礼这一觉睡得极好,直到被咕咕叫的肚子唤醒才睁开眼睛,见半夏坐在床边的踏脚处正绣着什么,半撑起身子问:“什么时辰了?”

“奶奶醒了?已经近酉时了,您这一觉睡得倒是极沉的。”半夏放下手里的活计,将床帐挽起,扶着苏礼起身儿,听得她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笑着道,“奶奶定然是饿坏了吧?”

“是啊,若不是饿极了,怕是还要接着睡呢”苏礼摸摸上腹,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得扁扁。

“爷先前还嘱咐,若是奶奶到酉时还未醒,就叫您起身儿,免得白天睡多了晚上要走了困的。”半夏蹲下身子帮苏礼穿好绣鞋。

“爷呢?出去了是吗?”苏礼没瞧见沈青昊,奇怪地问。

“爷在书房那头的敞轩里不知鼓捣什么,说不许奴婢们过去呢”半夏帮苏礼将衣裳整理妥帖又问,“厨下的炉子上暖着南瓜粳米粥,还有竹蛋酸笋汤、香菇豆腐煲和几样家里带来的酱菜,您若想吃别的,奴婢现在去给您做。”

“叫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了。”苏礼起身朝外走道,“爷吃过没?每样都盛一些端到敞轩去吧,我去瞧瞧他神秘兮兮地干什么呢”

还没走出书房的侧门,就已经听到吱嘎吱嘎奇怪的声响,苏礼伸手推开隔门,还没等说话,就听见外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沈青昊粗声粗气地问:“不都说让你们不许过来吗?”

“连我都不许进来?”苏礼迈步出去,见敞轩内散乱的都是粗细大小不一的木头,差点儿一脚踩上滑个跟头。

“小心”沈青昊忙过来扶住她,“睡醒了?跑这里来干什么,杂乱乱的再伤到你怎么办?”

“锦之不是说厨下有劈好的木柴吗?再说就算不够用,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就是了,你好端端的鼓捣这些做什么。”苏礼见地上还胡乱放着斧头、锯子…甚至还有他随身的佩剑,也被抽出丢在一旁,“这劈柴不是有力气就行的,你又从来没做过。”

沈青昊的神色登时很是尴尬,抬手挠挠头,清了清嗓子:“咳咳”忽然从一旁的木头堆上拿起个物件递给苏礼道,“你瞧这个。”

苏礼定睛一看,是个木头雕出来的小沙弥,只有巴掌大小,圆头圆脑的甚是可爱,表面都已经细细地打磨光滑,尤其难得的是,连那小和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看的神态都栩栩如生。

“你做的?”苏礼挑眉怀疑地问。

沈青昊难得露出些许窘态,抬手攥拳掩口轻咳一声道:“自然不是,我刚才去后头闲逛,瞧见个寺里的僧人在做,我寻思着你应该会很是喜欢,就找他讨了一个回来给你瞧。”

苏礼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你弄这么多木头过来,是想学着做?”

“咳,我寻思着,做几个小玩意,以后可以拿着逗孩子玩儿不是…”

苏礼闻言心里暖暖的,拉住他的手道:“你想得真是周到,咱们一起来琢磨琢磨。”说着就蹲下身子,翻翻地上的木头,皱眉道,“你这些个工具不行,好歹要有个刨子、锉子什么的才好”

“我打发人去寺里借来,应该都会有的。”

沈青昊说罢出去筹措工具,苏礼胡乱吃了几口半夏端上来的粥和小菜,吩咐她们从书房内搬了一套桌椅出来,自己铺开宣纸琢磨画什么花样才好。

“要做木头的刀枪剑戟。”沈青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身回来,俯身见苏礼正在画鸭子,自己也铺开纸笔,画了刀枪剑戟的样式出来,“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有一套,是我爹亲手做得,那时候真是宝贝的不得了,连娘碰一下都不肯,每日拿出来玩耍够了,都是自己好生地收起来,可是现在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苏礼见他神色有些沮丧,便将自己画的东西先放开一旁,也凑到沈青昊的那张纸上添画几笔道:“要不咱们做两套,也给你弄一套留着?”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沈青昊俯身用额头抵着苏礼的额头,轻声道:“这个做好了你给好生收着,指不定他以后长大了想起,到时候也不至于找不到丢哪里去了。”

“好,咱们都收着,儿子长大不玩儿了以后留着给孙子玩儿”苏礼柔声应着。

沈青昊的声音恢复平时的清朗道:“你那小鸭子呢?怎么不画了。说不定头一胎是个乖女儿,到时候可不能舞刀弄枪的,也要弄些可爱的物件才是。”

苏礼头一次听他说到孩子的性别问题,这边儿的惯例是怀孕期间一律都说是儿子如何,可这生儿生女可不是嘴唇一开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本来家里就已经暗涌重重,别人的想法她可以不管,但沈青昊满心想要争夺爵位,若是生个女儿出来,不知他会是个什么心情。

这会儿见他主动提起,就忍不住道:“若是真生个女儿出来,你会不会很失望?”

沈青昊正满心寻思着都该画些什么图样子,猛地听苏礼这么问,先是一怔才反应过来:“别傻了,咱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自然都喜欢青蔷也是女孩儿,家里不也都上下宠着。”

“可是爵位…”苏礼轻轻叹了口气。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

第二百七十章帝王独宠,自古皆无善终

“爵位什么的自有咱们操心,没必要把孩子拉扯进来。”沈青昊绕到桌子这边,把苏礼整个人圈在怀里道,“你就安心地养好身子,其他一切都有我呢”

“别总我啊我的,是咱们”苏礼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放松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咱们三个是一起的”

二人一时兴起,在纸上写写画画,弄出许多各种各样的玩偶模样,看着桌上摊开的十几张纸和仍旧意犹未尽的沈青昊,苏礼唇边勾出一弯幸福的笑容,无论周围环境如何,自己一直都是极其幸运的,身边自己所爱的至亲,也都是同样爱自己的。

稍稍走神了一会儿,再低头就见沈青昊竟又画了两页纸出来,好笑地伸手抓住他的笔。

“行了,你现在还是个半吊子的手艺,贪多嚼不烂的,画这么多做什么。”

“手艺不好可以练嘛”沈青昊嘴上说着,但也还是搁下了笔,回头看看下人送来的木匠工具,也有些头疼地说,“我看我似乎得请个师傅好生学学才是”

“放心,不管你做出来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笑话你便是了”苏礼见他俯身去研究木块,从怀里掏出丝帕帮他擦去头上的汗珠,“瞧着一脑门子的汗,若是热就把衣裳脱了,这儿也没有外人,何苦闷着自己。”

沈青昊刚直起身子,就听前头传来锦之的声音:“爷、奶奶,苏府来人了,说是有事儿禀告奶奶。”

苏礼闻言一怔,忙道,“这就出去”抬手帮沈青昊拍去衣襟上的木屑,略有些担忧地说,“还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你最近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好端端的哪里就那么多事,若真是急事,锦之老早就把人直接领过来了。”沈青昊拍拍苏礼的脸颊,“走,咱们出去瞧瞧。”

听他这么说,苏礼也在心里自嘲,自己最近还真是什么都往不好的地方想,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孕妇忧郁症之类的东西吧?以前只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因为体内激素或是什么的变化,加上心理压力会导致抑郁之类的症状,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看来真是也应该多关注一下心理健康才是正经。

来人是个面目清秀的小厮,苏礼只瞧着眼熟却一时叫不出名字,只记得似乎是在苏泓身边儿瞧见过。

“见过姑爷、姑奶奶”那小厮倒也机灵,见苏礼面露思量,忙自报家门道,“小的是南边儿庄上周安家的次子周祥兴,姑奶奶出门子之后才从南边儿庄上进京来伺候老爷的,也怨不得姑奶奶瞧着眼生。”

“瞧你说话倒是机灵,难怪爹岳父大人把你从南边儿叫过来伺候。”沈青昊扶着苏礼在首位上坐定才问,“可是岳父岳母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

“确是有事,倒算是件喜事,不过不是咱们府上,是老宅大老爷家的喜事。”周祥兴垂手站在下头回道。

苏礼闻言心里便有了数,肯定是宫里传信儿出来,苏禅的名分终于定下来了,倒也的确是有几分关切,倾身上前问:“可是三姐姐的位分定下来了?”

“姑奶奶说得正是呢”周祥兴笑着说,“宫里已经传出确切的消息,要将三姑娘的生母刘姨娘抬为大老爷的平妻,咱家三姑娘这回真是一举飞上梧桐枝,怕是要直接册封为嫔了。”

苏礼闻言与沈青昊对视一眼,见他眼中也满是诧异的神情,先压下满腹的疑惑问道:“娘有什么吩咐带过来?”

“太太说,如今只是宫里先遣了内官来通气儿,让家里有个准备,先行收拾起来,正式下旨怕是还要再过些日子。只是告诉姑奶奶一声,让姑奶奶心里有数,贺礼什么的也尽早准备起来,等正式下旨之后,怕是还有一次机会让女眷入宫拜见,姑奶奶应该也是要一道入宫的。太太还说,让姑奶奶在寺里安心礼佛,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情。”

“行,你回去跟娘说,我心里有数就是了。”苏礼不欲在下人面前露出自己心里的思量,示意锦之去取赏封,就想打发周祥兴回了。

“姑奶奶,还有一桩事,二爷让小的给奶奶带了封信过来。”周祥兴忙从画里掏出一个封好的白皮信封,“二爷还嘱咐小的,等拿了奶奶的回信再回。”

苏礼瞧瞧外头的天色已经暮色弥漫,示意锦之去接过信封道:“领他下去先吃点儿东西,我回屋去看信,若是没什么急事就住一夜明早再回,别赶夜路了。”

“多谢奶奶,小的告退。”周祥兴跟在锦之身后出门。

苏礼抬手挥退了屋里的下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难怪当初宫里会突然变了袭爵的旨意,这步棋的后招竟是在这儿藏着”

按照朝廷的规定,只有诸王以及有爵位在身的人,才能有侧妃或是平妻,其实也是个地位比较尴尬的所在,若说是正妻却又还名不正言不顺,却又还比姨娘高上一头。虽说有这样的规矩,但是朝中有爵位在身的,都鲜有娶平妻入门的,更不要说是姨娘抬做平妻,传出去也是要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这回却是皇上想要抬高苏禅的名分,却又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才弄出个这样不伦不类的折中法子,如今老宅子里怕是也已经闹得不亦乐乎,自己提前来了这寺里,反倒是侥幸逃过一次风波口舌。

沈青昊也一直在皱眉思索,他对朝中之事比苏礼知道的多,所以想得也更深远些,半晌才开口道:“难怪最近接连几次官员调动,上位的都是太后一系的人脉,看来圣上对你三姐姐当真很是用心,拖了这么久才定下来名分,怕是与太后交涉让步后的结果才是。”

“帝王独宠一人,自古都无善终之例。”苏礼叹气道,“如此圣宠,对三姐姐和整个苏家来说,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这也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何苦现在就劳心费神,还是去看看苏祈信里都说了什么,别耽误了事情”沈青昊起身扶着苏礼朝书房走去,“为夫给你铺纸研磨,快快写回信才是正经”。.。

第二百七十一章严若双逼婚

沈青昊铺纸研磨的空档,苏礼已经拆开了信封,扫视几眼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沈青昊探身过来问,“苏祈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苏礼将信纸拍在沈青昊的手里,自己坐到桌边提笔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沈青昊觉得苏礼的语气有些不悦,疑惑地接过信纸,只扫了一眼就怒道:“表妹实在太过胡闹”

苏礼思忖片刻道:“这样吧,打发人回家,说请表姑娘来寺里散心,顺便也为舅舅和舅母祈福”

“嗯,也只能先这样了”沈青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想到严若双会去求苏祈娶她过门,虽说那日是苏祈抱了她,可那也是救人急切,也不能以此就赖上人家。这事也不是岳父母大人和思家是否知道,若是传出去,沈家的名声也定然要跟着受到牵连。

“哥哥既然私下写信来说,定然是还没闹开了去,家里应该还不知道,思家老太爷本来就宝贝孙女,脾气又古怪的很,上回只为了见哥哥与白棠表妹遇到说了几句话,就说绝不肯让小朵姐姐嫁入苏家,后来知道是误会才算作罢,所以这件事万万不能传出去。”苏礼说话间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门吩咐道:“锦之去把周祥兴叫进来。”

“姑爷、姑奶奶”周祥兴很快便跟在锦之后面进门。

“你是怎么来的?骑马还是驾车?”

周祥兴不知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回姑奶奶的话,小的是驾车来的。”

“本想留你住一宿,免得贪晚赶夜路回去,可突然想起有些急事要打发锦之回家,如此正好就让她与你一道回去,你把她送回府上再回家。”苏礼估摸了一下时辰,“这会儿出发回去,只要路上不耽搁,定能赶在关城门之前回京。”

“是,奶奶放心,小的肯定照顾好这位姐姐。”周祥兴躬身应道。

“那你下去备车,我跟锦之嘱咐几句你们就出发。”苏礼说罢又想起苏祈的事情,又找补一句道,“回去跟哥哥说,他信上写的事儿我心中有事,自会处置。”

待周祥兴退下后,苏礼才抓紧时间把事情跟锦之交代清楚,最后说:“你就照着我告诉你的说,只说是爷的意思,明个儿一早务必要把表姑娘接来。”

“奴婢明白,奶奶可还有什么旁的吩咐?”锦之一一记下,又问。

“回家记得替爷和我去给老太爷、姨奶奶和太太请安,莫要失了礼数。”苏礼嘱咐了两句,就打发他们抓紧赶路,免得错过了入城的时间。

锦之开始只惦记着苏礼交代的事情还没做他想,可车子行走在寂静的山路上,她才意识到自己长这么大,头一遭跟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在同一辆马车上,虽说隔着门帘,但那薄薄的帘子时不时地被山风吹得卷起,偏生那个周祥兴还很是自来熟,时不时地回头关切地嘱咐几句。

“这位姐姐可坐稳了,山路有些颠簸。”

“这会儿天色晚了,山风大,姐姐若是觉得冷,车里有干净的衣裳您披着。”

如此几次,让锦之更觉得局促难安,一直不应又觉得很不礼貌,只好轻声道:“周大哥叫我锦之便是了,不用这般客气的。”

“锦之姐姐,这名字取得极好”周祥兴笑道,“定然是姑奶奶给起的是不?”

“是”锦之不禁有些好奇,“周大哥是如何知道的?”

“我娘以前在姑奶奶院里伺候,说姑奶奶八九岁的时候,就与旁人家的孩子不同,别人家的姑娘小姐,都喜欢什么花啊蝶的,咱家姑奶奶就只喜欢看书,说出来的话都跟小大人儿似的,给丫头们取名字也都不用寻常的娟啊秀啊的字眼儿,都透着文绉绉地好听。用我娘的话说就是,竟不像是丫头仆从的名儿,比旁人家姑娘的名儿都好听得紧”周祥兴见锦之搭话,更是敞开了话匣子,虽说大多是他在说,锦之在听,但一路上也觉得时间快了许多,不多时就到了沈府门口。

锦之下车与周祥兴行礼道谢:“多谢周大哥一路照顾。”

“锦之姐姐太客气了,我倒是要多谢姐姐一路陪我说话,不然怕是要闷死我的。”周祥兴也拱手还礼,“我瞧着姐姐叩门进去再回,这天黑夜晚的,姐姐一个姑娘家让人放心不下。”

锦之闻言微微红了脸,心道还好天黑他瞧不见,但还是下意识地掩饰着,急忙转身叩门。刚扣两下,里头就出来小厮应门:“外头哪个叩门?”

“我是锦之,奶奶打发我回来办事,快些开门。”

锦之话音未落,角门就已经应声而开,有小厮挑灯出来查看,见果真是锦之,忙躬身讨好地笑道:“还真是锦之姐姐,刚才隔着门板没听清楚您声音,让您久候了。”他说话间目光已经投上锦之身后的周祥兴身上,见不是自家下人就更是略带疑惑地打量,似乎在探寻着二人是什么关系。

周祥兴根本就没察觉,只觉得见锦之安全地到家,自己也要赶紧回去复差才是,直接告辞道:“锦之姐姐,就此别过”

锦之瞧着那小厮骨碌碌转的眼睛,哪里不知道他走的什么心思,忙扬声道:“周大哥慢走,回去记得替我给亲家老爷和太太请安。”

送走周祥兴,锦之快步朝内院而去,在门口遇到砚儿,直接打发道:“去表姑娘那边瞧瞧,看表姑娘可睡下了。”

砚儿被她吩咐的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问,应诺着就匆忙去了。

刘妈从屋里听到声音出来查看:“大晚上的,谁在外头啊?”

“娘,是我”锦之见是自己娘在屋里,忙打起精神应诺道,“奶奶打发我回来办事,这才刚进门呢家里这几日可都好?”

“都好呢”刘妈跟女儿一道进屋说,“如今五爷不在府里,表少爷自己念书不知多少清静自在,老太爷已然是闭门不出,姨奶奶管着那边府里的事情,太太依旧是卧床养病,爷和奶奶不在家,其他人也没有过来咱们这边找事的,家里不知多少清闲,若是一直都如此可就是阿弥陀佛的了”

“娘可知道苏府里三姑娘,这回真真儿是出息大发了,今个儿亲家太太去给奶奶送信儿,说是要把刘姨娘抬做平妻,还说三姑娘这回,最少也是个嫔位”

“阿弥陀佛也真不怨得老太太一直宠着,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刘妈一听嘴里直念叨,“你这回是回来就住下还是明个儿还要回去?”

“自然是要回去的,只要事情办得顺利,明个儿一大早就回去。”锦之稍稍有些心不在焉,一边跟刘妈说话一边等着砚儿回来。

“那正好,今个儿晚上小朵姑娘打发人送了封信来,我还寻思着,明早打发人送到寺里去,可巧你就回来了。”

“小朵姑娘送信来了?”锦之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自己还是回来晚了,急道,“娘,信呢?”

刘妈从桌上拿起信封递给锦之,见她直接拆开就看,忙不迭地拦道:“你个死丫头,你不要命了,这是给奶奶的,是你能随便看得?”

锦之来不及解释,一目几行地看完思小朵的信,果然与苏祈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好在严若双还知道轻重,只是私下找了思小朵,还没有把事情闹大。她思忖片刻,将信揣回怀里,匆忙去跨院找了书雪,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她听,想问她拿个主意。

书雪闻言也是皱眉,凝神想了半晌道:“要不,咱们也打发人去思家,就说奶奶请小朵姑娘去寺里一道住两日,把表姑娘也一道接去,这样到了那边禀告过爷和奶奶,再由他们处理就是。”

“正该如此”锦之自己心里也大致是这样个想法,这会儿见书雪与自己意见一致,也稍稍松了口气,但又心里烦闷道,“表姑娘着实糊涂,这根本是想想都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真的闹将出去,岂不是几家人一起跟着她丢人?”

“可说是呢自家爹娘的案子还没处置,倒是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自己也真是不觉得害臊。咱家四爷救了她,反倒是被赖上了不成?”书雪也忿忿地说。

“也多亏奶奶是打发我回来,若是让半夏回来,她怕是就得要先闹上一场。爷和奶奶好不容易清闲两日,我在旁边瞧着二人也开心得紧,今个儿白天还一起琢磨给哥儿做玩意儿呢,这下倒好,生生地让表姑娘都给搅黄了。”锦之微微叹气道,“唉,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请得动表姑娘去呢”

“你就说是爷让她去替她爹娘祈福,她再如何性子,也总不能拒绝了这个不是?”书雪眼睛一亮,忽然凑近低声道,“你私下悄悄透露出,咱家四爷也要去的消息,表姑娘都用不着你请,自个儿就得巴巴地要去”

“你这主意极好,那我就说,奶奶还叫四爷也去求护身符,这样就不怕她不肯去了”锦之闻言抚掌,“那你歇着吧,我回去安排嘱咐几句。”。

第二百七十二章二女PK火花四射

果然如书雪所说,锦之回去让丫头们透露出去四爷要去寺里求平安,第二日大早,先打发人去思家给思小朵送信,而后又去给姨奶奶和大太太请安的时候遇到严若双,刚一提起苏礼请她去寺里,她就一口应诺下来,瞧那模样比锦之还要急切几分似的。

待马车拐过进山的路口,严若双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锦之,表嫂都请了谁上山啊?”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还叫了苏家的四爷去,出征前去求个平安符。”

严若双闻言心里稍稍踏实下来道:“表嫂说得极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事无定数,的确是该成心祈福,求个平安符来护身的。”

“可说是呢以往都听说这高僧大寺都是在天地灵气聚集的所在,所以最是灵验和养人,奶奶去住了这两日,人的精神气儿都好了不少,还说以后要常去小住呢”锦之也陪着她闲聊道,“前个儿刚在佛前给家里求了平安和福祉,昨个儿就来了喜信儿,叫人不相信都不能呢”

“哦?什么喜信儿?”严若双好奇地问。

“似乎是苏家三姑娘,在宫里要大出息了呢所以奶奶觉着此处香火实在灵验,所以才打发奴婢回城去接表姑娘来。”

“若真是那么灵验,可实在是太好了。”严若双轻声说着,心里想着的却是若是真有那么灵验的菩萨,可真的能成全自己心头所思所想?

锦之接着道:“舅老爷和舅太太也不知如今都身处何地,情形如何,若真是上天垂怜,感念表姑娘一片孝心诚意,保佑舅老爷和舅太太顺利度过这次坎坷,早日脱身囹圄。”

严若双闻言面上一红,她这两日满脑子想得都是苏祈,竟是将之前对家人的担心都抛诸脑后,这会儿听锦之这样一说,心里也觉得很是羞愧。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经挺稳,锦之弯腰先出了车厢,抬头就瞧见思家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心里登时觉得安定下来,转身扶着严若双下车道:“表姑娘小心脚下。”

严若双脚刚一落地,也一眼瞧见思家的马车,神色登时变得怪异起来,忍不住问:“怎么思家的马车会在这里?”

锦之装糊涂道:“奴婢也不晓得,没听奶奶说请了思姑娘上山啊表姑娘,咱们进去瞧瞧就清楚了,别站在门口吹风了。”

严若双心里在不住地转动着念头,若是苏祈和思小朵都来山上,而正好也没有旁人,自己说不定可以趁机做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