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孩童清脆的笑声,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伸了过来,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陆云袖呆愣愣的望去,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穿着红色的肚兜,光着小屁股,扎着两条小辫,冲她乐呵呵地笑,还露出了牙床上的两颗门牙。

“娘亲!”

眼前的孩童并未开口,但陆云袖却真真地听到了那甜甜的奶声奶气地呼唤。

“娘亲,不哭。”

小童笨手笨脚地钻进陆云袖怀中,伸出小胖手,戳了戳陆云袖的脸颊,随后仰起头嘟着小嘴,吧唧一口亲了上来,紧急着满意地对着陆云袖露出甜甜的一笑,模样煞是可爱。

陆云袖红着眼眶,将孩子揽进怀里蹭了蹭,道:“恩,娘亲不哭了。”

小童在陆云袖怀中玩着自己的手指,可是下一秒,一张红扑扑地包子脸顿时皱了起来,紧紧地缩做一团,在陆云袖怀中直打滚。

“宝宝,宝宝怎么了?你不要吓娘亲。”陆云袖顿时慌了神,怀中的孩子慢慢地抬起了脸,却是满脸的鲜血,哭道:“娘亲,我疼!好疼!”随后,在陆云袖怀中的小身躯,竟然越来越透明。

陆云袖伸出手却再也抓不到孩子的形体,心中绝望之意顿生,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孩子…孩子…”手仍在不停地向前摸索。

“孩子…孩子…”

沈风景只见陆云袖一声呓语,整个人猛烈地挣扎了起来,一旁的老大夫面对如此暴烈的举动,手上的银针顿在了半空之中。

沈风景一咬牙,翻身上了床,将陆云袖困在了怀中,不断在她耳畔温柔地低语:“没事的…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子平安的…”

许是安慰的话起了作用,陆云袖的挣扎小了下来,老大夫抓紧时机,银针稳稳地落下,扎进了相应的穴道,渐渐地,陆云袖紧蹙的眉间舒展了开来,整个人的身躯也放松了下来。

P。S:想看小碧和崔大爷晚上如何相处的,请留言我看看回头要不要写XDD

第5卷 306 醋桶【高呼醋桶之名:崔圣之】

莫兰一路如穿花蝴蝶,身姿曼妙的落入将军府中,却未曾见到小碧归来,房梁之上倒是有一位锦司在候着,背脊挺直,模样俊俏,待她到了后便迅速拦住,面色沉静的说:“大人请三夫人至锦示司一叙。”

莫兰愣了下,旋即想到小碧定是今夜不打算回将军府了,才让她去的锦示司,点点头也便跟了过去。到得锦示司已是日暮戌时,小碧还乖乖的站在崔圣之旁边,双目含情又焦虑万分的看着对方,倒是这位天下传闻的崔大人,手里头捧着一杯茶,喝的气定神闲。

小碧抬头就看见莫兰与无争落在庭中,当先想要跨过去喊,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便又默默的收回脚来,小声的说:“先生,莫兰来了。”

崔圣之点头,将茶水搁在旁侧案几上,抬眼看向莫兰。他记得她,这位三夫人上一回便救了小碧,自然态度亦是和蔼了许多,说:“请坐。”

莫兰看着始终如往日侍奉自己的婢女般合手站在崔圣之那边的小碧,为何这两个人看着如此古怪呢?但莫兰并未想那般多,而是大喇喇的站在那里问:“她为何站着?”

小碧对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多问,崔圣之勾唇转头,“累不累?”

小碧一愣,只觉这个温柔的微笑已经许久没有瞧见,晃神了许久也还是摇了摇头,“不累,习惯了…”

在睿王府服侍人的时候,小碧还真就习惯了始终站着,见她摆手,崔圣之微微皱眉,也便不再多说,转头问莫兰:“你可探查到什么?”

莫兰拿出那张地图,递给了无争,无争再转身交给崔圣之,只见上面数个地方,全部都是“X”,莫兰见他们都在看那张地图,也就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睿王府我基本每个地方都跑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白烟姑娘的踪影,就好似是人间蒸发了般。莫兰猜测,会不会不在睿王府里藏着,被关到了别的地方?”

崔圣之的手渐渐滑过那张地图,“也有可能。”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弯腰凑过来的小碧,“不过锦示司恐怕明面上是不能与睿王府撕破脸的,无争,这几天你派人盯住沈风景,三天之内若他没有外出,这女人一定还在睿王府里。”

听见崔圣之居然称呼陆云袖为“那女人”,小碧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僵,一脸埋怨的瞥了过去。崔圣之置若罔闻的将地图放到案几上,拂袖站起,“好了,三日内的事情解决,你先与我回家。”

他伸手抓过小碧的手腕,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也就垂眉顺眼的点点头,再与莫兰交代道:“那三夫人就烦劳你回去…把大夫人玉烟罗的事情处理了。姐姐一日不回将军府,我也便不回了。”

话刚落音,她的手腕便倏然生疼,想起与崔圣之之间的约定,便又面上泛红,悄声接续:“先生让我回,我再回…”

手腕上的力量陡然消失,她这才舒了口气。

莫兰这才往将军府回了,而崔圣之倒是颇有深意的问了句小碧:“你是与你的未婚夫婿回,还是与我回?”

小碧顿时露出窘迫的神色,无争也在旁侧陡然一惊,没成想崔大人居然还挂念着此事,顿时尴尬的回道:“大人…”

说完这两个字,无争也便不晓得如何解释,而小碧则颇为冤枉的回答:“先生,我也是权宜之计,若不那般说,今日恐怕也见不上你。”

崔圣之淡淡的瞥了眼小碧,他自然瞧出了无争待小碧的心意,偏就是这个女人完全不自知自己已经**上了锦示司的领军大人,便拉着她往外头走,这边冷然说道:“无争,你今日便不需回崔府了,在锦示司里头歇息吧。”

无争一愣,登时明白了崔圣之的意思,他看出来了…无争那英俊的面庞染上了些许晕红,只是顷刻,他便斩钉截铁的躬身回答:“是。”

小碧甚是不解的跟在崔圣之后头,忙不迭的问:“为什么不让无争回去,先生这样不太好吧?”

崔圣之停住,冷笑着转身,勾住小碧的腰际,“那将你留下与他一起好了。”

咦咦咦咦?

小碧再不敢乱说话了,乖巧的闭上嘴,咬唇坠在了后头,她为何会闻见一股醋香,所以果然是自己多心?

跟着崔圣之的轿子回到了崔府,进了门,小碧想起先前小茯苓同她说过的,这崔府内机关布置奇多的事,便步步紧跟在崔圣之的身后,半步也不敢偏离,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

崔圣之见她如此战战兢兢的模样,忽然停下脚步,小碧停步不及,一头撞上了崔圣之的后背,捂着撞疼地鼻子,眼泪花直在眼眶里转动。

崔圣之却是在这时将她打横抱起,眼角一瞥,那些跟在后头面露惊讶的锦司便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小碧到底是面子薄,殷红着一张俏脸埋在崔圣之胸前不敢抬头。

崔圣之抱着小碧径自进了自己的房内,跟回来的那些锦司则守在院外。崔圣之将小碧放了下来,自己坐到了堂上的靠椅上,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下。

小碧自小便看惯了主人家的眼色,对于崔圣之的意思也是能摸透一些,立刻从茶几上拿起那壶早已凉好的茶,替崔圣之倒了一杯,端了上来:“先生,您用茶。”

崔圣之接了过来,就着茶杯喝了一口,表情仍是淡漠,小碧心头忐忐忑忑,也猜不出先生此时究竟是何想法。

“小碧。”崔圣之忽然开口将小碧快要跑远的思绪给拽了回来“我要歇息了。”

小碧愣了一愣,心头也有些失望,倒不是说她期望崔圣之会对她做什么,只是至少先生也不要这般的冷淡,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禁在心头苦笑了一下,不过也是,当初不正是自己同先生提的分手,先生这般对她也在情理之中。

第5卷 307 夜会【崔大人出卖色相进行时 】

正想着,崔圣之已移步进了内室。小碧站在原地举步维艰,犹豫了片刻,却是不敢再跟着往里头走半步。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便转身想要离开。恰是她刚往外踏了半步,屋内的崔圣之却遥遥开了口:“我允许你走了吗?”

小碧动作微微一僵,杏眼圆睁,他先前的意思难道不是让自己出去吗?心头虽这么想着,可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小碧默默地低着头走回了原处。

“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里头又是一声召唤,小碧自是不会违抗,脚步轻挪,是片刻也不敢耽搁。

“先生,你…”

小碧一抬头话才说了半句就呆立在当场,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崔圣之。

崔圣之背对着小碧,拆下了头上的发髻,一头如瀑的黑发散落了下来,衬得他脖间隐约露出来的肌肤柔白似雪。他身上穿的还是先前那套锦示司的官服,听得小碧进来的声响,侧转过身,黑红色袖金的衣领前襟已略微敞开,露出里头精致漂亮的锁骨。

小碧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发热的鼻子,视线却是如同高糖一般紧紧黏在了崔圣之的身上,无论如何也移不开来。

崔圣之的身形高挑秀雅,走到小碧跟前,小碧也仅仅刚到他胸口的位置。他双手向两旁平伸,下巴微微抬起,那双低垂的星眸之中流光璀璨,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诱惑的弧度。他神情淡漠,薄唇轻启:“替我更衣。”

更衣?

小碧的视线自崔圣之的脸上落到那露出来的肌肤之上,只觉鼻间涌出一股热流,蜿蜒而下,她甚至能够闻到自己手心沾染上的淡淡的血腥气。

明明两人之前已经有过无数次的肌肤相亲,先生没有穿衣服的模样也见过许多回了…

但为什么,她还是会…

小碧的一张小脸霎时间红的发烫,羞怯的无地自容。

崔圣之自然是没有错过,小碧那捂着鼻的手的指缝间,那映出来的一点点血色。他眉间轻轻一蹙,抬手便捏上了小碧的鼻梁:“将手放下。”

小碧苦着脸依言照做。

眼前小碧鼻下拖着一管新流下来的鼻血,先前的那些,许是因为她捂着鼻子的关系,被手心抹得脸颊、嘴边到处都是。崔圣之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若不是他一贯自制力极佳,怕是此时也要破了功。

小碧被崔圣之捏着鼻梁被迫抬起了头,心里头叫苦连天,直翻腾了半天,为何她总是会在先生面前出这样的丑。

崔圣之取了银针在小碧身上施了一针,见鼻血渐渐止住,又小碧腰间拿下帕子递给她,皱眉道:“去擦干净,脏死了。”

话虽这么说着,小碧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从他手中抽不走帕子,只得委屈地抬眼望了过去。崔圣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将帕子在盆中绞湿,又回到小碧跟前替她细细擦拭,手上的力道很是轻柔:“以后若是再这样,你就自己来,我是不会再帮你的。”

小碧哭笑不得,也不知今日这崔圣之是怎么回事,竟然这般的别扭,先前分明是他不愿意撒手,怎的说的好像是她求他似的。

崔圣之将手上擦完血迹的帕子,随手丢到了桌上,小碧垂下脸不敢再看崔圣之,呐呐道:“先生,我替你更衣。”

崔圣之却是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罢了,你先去替我取盆水来。”

小碧微怔,“那衣服…”

崔圣之抬了抬眉,眼神意有所指地从她脸上掠过,小碧当下了然,捧着脸跑出了内室,却又堪堪的在门口刹住了脚步。

这…她该去哪儿取?

虽说之前来过一次崔府,但是对于这偌大的府邸,她唯一的印象便是那不知藏于何处的机关,若非必要,她连房门都不敢踏出半步。

而且…那个时候,还有茯苓在一旁…

但是现在…小碧哭丧着脸,她可没有一分把握能在这机关重重的崔府之内全身而退。

小碧一时间没了主意,扶着门框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回去问问崔圣之再说。

崔圣之身上未着片缕,褪下的衣物散落在脚边,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背部,他手上提了一件白色的内衫,正要往身上套,恰是在这时,小碧闯了进来。

“先生…我…啊!”

入眼的景象,让小碧措手不及,惊呼一声,连忙捂上眼睛背转过身去,红晕自如玉肌肤上晕染开来。

“你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

崔圣之自背后贴了上来,光裸着双臂将小碧纳入怀中,温湿的气息扑洒在小碧的脖间。她浑身微微一颤,似乎可以感受到,透过那薄薄的布料,自崔圣之身上传来的热度,就好像要将她燃烧一般。

“我…我…只是…”

小碧整张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自那件事过后,她与先生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的亲近了。

孩子的事却是是两人之间无法割去的一道心结,但是在这些避而不见的日子里,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同样的,也对她的先生万般的思念。

这情自她幼时第一眼看到崔圣之时便镌刻在了心头,这么多年下来,又岂是一句“分开”可以割舍的?

所以,她确实是舍不得,因此这次回来见到崔圣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怕是这辈子再也难离开这个男人了。

哪怕他不要她,她也想一生一世地跟在他的身边。

崔圣之在小碧的耳侧轻轻一笑,“只是什么?你既然有胆子与别人说你是锦示司领军大人的未婚妻子…却没有胆量直视同我之间的关系吗?看来…”

崔圣之将小碧拦腰抱起抗在肩头,举步走向床榻。

“先!先生!你快我下来!”

小碧一声惊呼,瞬间意识到崔圣之的想法,在他的肩头不安的挣扎起来。崔圣之狠狠地拍了一下小碧那翘臀,换来小碧一声呜咽,他继续道:“你我之间似乎需要温习一番我先前教于你的那些东西了,得让你记住,你究竟是谁的人!”

第5卷 308 比较【崔大人教学ING】

崔圣之将小碧丢到了床上,转身便从地上捡起了腰带,冲着小碧勾起了唇角。

小碧看着愈发逼近的崔圣之,紧张地呼吸着。崔圣之上前猫捉老鼠似的逮住颤颤巍巍地缩在床角的小碧,在她惊愕之间,手上一发力,将腰带断成了两截,分别把小碧的两只手同床柱绑了起来。

“先、先生,你要做什么?”虽然明知道崔圣之不管做什么,是不会伤她的,但是小碧却仍是提心吊胆。

崔圣之却是不答,检查了下系在小碧手腕上的死结,确认绑的既不容易挣脱又不会伤到人时,他直起了身,冷眼看着小碧在床上兀自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小碧泪眼盈盈看着他,软声道:“先生,放开我可好?”

崔圣之摇头,将自己那张俊美的脸凑了过去,眼睛一眯,温柔却又危险地开口:“你不是…想要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说着他自枕下取出一把匕首,锋刃的刀刃在烛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小碧不禁浑身一颤,心中却是复杂万分。

崔圣之究竟过去遇到过多少的危险,除去府内那大大小小的机关不说,竟然连枕头底下都暗藏刀刃。显然平日里…必是不安全到了极点,才会做出这样的对策…

这般想着,心下又软了几分,对于眼前这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更是多了几分心疼。

崔圣之转动着手上的匕首,瞥了小碧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害怕吗?”

小碧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抬起眼眸,坚定道:“不怕,先生…你是不会伤我的。”

“你就这么确定?”崔圣之挑眉反问,小碧却仍是一脸的坚定。

崔圣之手上的匕首贴上了小碧白皙的脖颈,冰冷的触感,让小碧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刀面贴着她的肌肤,缓慢地一点一点下移,崔圣之轻声道:“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是不是你死了,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话音落下,匕首滑入小碧的衣领内,刀尖移至小碧的左胸处停了下来,小碧的身躯瞬间僵硬了起来,咬着唇柔声道:“若真是这样,先生你杀了小碧便是。能死在先生的手里,小碧此生也没有遗憾了…”

崔圣之轻轻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抚上了小碧柔嫩的脸颊,掌间带着微微的凉意:“说你是笨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说到这里,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勾开了衣间的内扣,一路向下忽的用力,挑断了小碧束腰的碧色腰带,没有了束缚的夏日薄衣瞬间松散开来,露出里头藕色的肚兜。

多日未在这人面前敞开身子,小碧忽然想到身上那些遗留下来的红痕,不禁有些羞愧,娇小的身躯忍不住蜷了起来,慌乱道:“先生…莫要看我,丑的很。”说着语气里头便带上了哭腔,眼看着眼泪便要落下来。

崔圣之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那一道道断断续续纵横在雪白**上的红痕,小碧有点颤抖,生怕会因此被崔圣之所嫌弃。

是啊,过去完美无瑕的肌肤,因为那场灾难,此时已是伤痕累累。即便用了崔圣之给的药,也不能将那疤痕消除干净…如今就算是她自己,有时都不忍去看自己的身体。这一切就如同噩梦一般勾起了她心底潜在的自卑…

她现在怕是已经不配再站在崔圣之的身边了吧。

“丑?”崔圣之撇撇嘴,忽然笑了,随即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袍走了出去。

小碧的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心犹如死灰一般。

她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果然…先生是嫌弃她了。她这样的身体,连自己看着都讨厌,更何况是那么完美的先生…她如今只希望崔圣之能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她救出陆云袖。至于往后,那就真的是桥归桥,路归路,天涯两端,再不相见的好…

这番想着,小碧却是再也忍不住,侧过头去,嘤嘤地低泣。

待崔圣之端着托盘回来时,小碧已是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

大约猜到小碧哭泣的原因,崔圣之只是了悟地挑了挑眉,随后搬了一张圆椅搁在床畔,将托盘放了上去,自己又翻身上了床。小碧睁着一双泪眼望来,只见那托盘之上放着红白粽三色的颜料与一支毛笔,一叠清水。

“先生…小碧还以为、还以为…”小碧哭着小小地打了个嗝。

崔圣之不作声色,伸手解开了捆缚小碧的腰带,将她半挂在臂间的薄衫褪了下来,随手丢到了地上,那碧绿的衣裙同黑红色的锦袍交织在一起,看的小碧微微脸红。

“以为什么?”出神之际,只觉崔圣之凑到她的耳畔不时的吹气,小碧不禁一颤红着脸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侧过头刚想回答,却瞥见到崔圣之嘴边浮笑,勾魂摄魄、魅惑众生的模样。

她心头猛地一跳,一下子便愣住了。

但紧接着,崔圣之却一把拉下了她身上的亵裤,对着那丰盈的臀部便狠狠地拍了一下,随后分开她那两条修长白嫩的双腿,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崔圣之的手似带了一把火,所到之处就像是在小碧的肌肤上燃起了炽烈的火花。小碧软着身子,低喘着,眼神愈发的迷茫。

崔圣之满意于小碧的柔顺,轻啄着她颈部细嫩的肌肤,润湿灵巧的舌尖一路上舔卷住那小巧的耳垂,微勾轻吸,极力挑逗,换来身下的人一阵阵的战兢。

他手探入肚兜内,指尖轻捻那雪峰上的朱果,一边冲着小碧的耳后吹气道:“于你来说,我同陆云袖之间,谁比较重要?”

听到这个问题,小碧瘫软成一滩春水的身体蓦然一僵,呆愣了好半天也无法说出答案来。陆云袖与她情同姐妹,对于她来说,陆云袖就是她最亲的亲人;而崔圣之,是她心尖尖上的人,与陆云袖不同的是,她爱他,这一辈子都想要同他在一起,白头偕老。

一方是亲人,一方是爱人,孰轻孰重,小碧无法将两人放在一道比较。

第5卷 309 活色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地上,亦落在了小碧的心头。她启了启唇,艰难地开了口:“我…不知道。”

崔圣之看着她那微微蹙起的秀眉,水润的双眸如泣如诉地凝视着他,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求他不要这般逼问于她。

“不知道?那便再想想吧…”崔圣之故意收去了脸上的笑意,眼角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工具,忽然伸手拉去了小碧身上的肚兜。小碧惊诧之间,伸出双手交叉相叠遮住了那一片春光,呐呐道:“先生莫看!”

崔圣之却是不由分说地伸手叫她的双手拉下,动作霸道但又不失温柔。只见那先前遮掩在肚兜之下的肌肤之上,还印着一条条短短的红痕,就如同毛虫一般狰狞地盘横在白皙的肌肤之上,格外显眼。

虽然比起双臂与后背上好了许多,但是看上去却仍然是有些刺目的。

“太难看了…”小碧苦笑着说了一句,自己这浑身上下,已是没有一处可以入眼的地方了。

“难看?”崔圣之轻轻摇了摇头,手抚了上去,轻声道“我却觉得美极了…”

说着崔圣之从一旁的圆椅上取了拿支毛笔,细细地沾上那殷红的颜料,随后提起笔来,视线自小碧身上扫过,落在那白兔般的**上。

“先、先生,你在做什么?”

小碧只见崔圣之手中的毛笔,笔尖上朱红的颜料沾上了她的前胸,那微凉软毛扫过胸前的朱果,带来一阵瘙痒,不多时,小小的果实挺立了起来,在空气中颤颤微动。

崔圣之眼不抬,手中动作行云流水般的顺畅迅速,不多时以朱果为花心,一朵栩栩如生地桃花渐渐隐现,其中一片花瓣的边缘正巧落在红痕之上,倒更添了一分艳丽。

他嘴角轻勾:“这样如何?”

他抬眼笑的动人心魄,小碧不禁迷失在那笑容之中,微怔着点下了头。

话音落下,小碧眼见得崔圣之又就着另一道痕迹开始作画,偏偏还恶意地放慢放柔了速度,一起一落一挪一勾间均能引得小碧那敏感的肌肤一阵阵的战兢。一朵画完之后又接着一朵,崔圣之笔尖轻扫,悬腕落笔,肆意挥洒,朱红点点的桃花在小碧身上朵朵绽放,嫣红冶艳、格外妩媚。

床榻之上,含羞带怯、面浮红晕的娇美少女与持笔在她身上作画的半裸美男,这幅画面异常的生动和香艳,而那男子墨笔书成的画,却是在那柔白细嫩的肌肤为绘卷,更是显得妖冶万分。

小碧恍恍惚惚之间突然想起,自己投身王府多年过后再度见到崔圣之的时候也正是三月初春,桃花盛开的季节。那个时候…一树桃花之下,崔圣之一袭的白衣如雪,虽顶着上官轻鸿那斯文普通的面皮,可气质却仍是那般的不染凡尘。他眸光温润,却带着微凉的气息。就如同此时此刻,眸光微凉,笔上温润。

只消一眼,便让她失了心神。

崔圣之笔头一路往下落在了肚脐的位置却停了下来,蹙眉沉思,却迟迟不见动笔。小碧回过神偷偷地微微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方才崔圣之作画之时,却时时用笔上的软毛折磨着她身上的敏感之处,令她不觉情动,双腿|||之间已是润湿一片。

哪知崔圣之,长臂一伸将她捞了回来,笔尖落下,恰是以那小巧的肚脐做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