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砚臣抬头看了他一眼,原不想理他,但口中的佳肴味道太好,让她心情实在怒不起来,难得好心情的站起了身,给萧图让了个坐,坐到了他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去了。

萧图见自己的刻意挑衅都没能让沈砚臣投以专注,心中更憋,带着怒气坐了下来,接过宫女递来的筷子,拿在手中却是不动,看着沈砚臣自顾自吃着这个,夹着那个。

“菜好吃吗?”

沈砚臣吃了半天也没理他,萧图自己忍不住了,率先用不冷不热的声音问道。

沈砚臣忙着吃,嘴里乌哝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不过头倒是没吝啬点了好几下。

萧图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根本还未动的筷子,对一旁伺候的宫女说道:

“拿酒来。”

宫女领命而去,沈砚臣一听有酒,眼神都亮了起来,目光直盯着那宫女离去的方向,隐隐透着期盼。

萧图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她的目光总是被一些普通的东西所吸引,难道她就没有发现坐在她对面的人有多出色,有多俊美,有多难得吗?

宫女端来了一只银制酒壶和两只精巧的杯子,放在桌旁,正要替帝后斟酒,却被萧图挥了挥手,遣退了下去。

一时间,坤仪宫里伺候的人走的一干二净,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沈砚臣与萧图二人,两两相望。

沈砚臣看着那最后离去的宫女还体贴的将大门关了起来,似乎要给足他们独处的空间似的。

心中无鬼的沈砚臣挑了挑眉,对她来说,无论什么环境都没什么差别,兀自吃菜,等萧图倒完了他那杯酒,她再去倒自己的那杯。

谁知,萧图将自己面前的那杯倒满之后,就将另一个杯子扔到了地上,沈砚臣立刻说道:

“哎哎,我也喝呢,扔了干嘛。”

只见萧图不为所动,将倒满酒的杯子凑之唇下,小嘬了一口,然后,将仍有大半杯的酒杯递到了沈砚臣面前,用一种赐予的傲娇神态,说道:

“喝这个吧。”

“…”

沈砚臣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好久,看的萧图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殿内空气一度凝滞,气氛越来越尴尬。

端着半杯酒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可是萧图始终不愿放下,就那么僵硬的举在沈砚臣面前。

看着面前那杯残酒,沈砚臣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

第18章初探底线

“喝呀!”

萧图知道自己此刻的态度绝对不能用好来形容。因为他此刻的心情,也绝不算好。就在刚才,他从自己身上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似乎对沈砚臣起了一种微妙的,不可对人言的私密情感。

这种情感能否归咎为爱情,现在还不得而知。

但只是这个念头,就已经够他别扭的了。

他从前的意中人模板,那是必须集美貌与智慧,贤德与善良并重的大家闺秀,可是沈砚臣很明显不是这种类型的,可偏偏,就是她这种粗劣的类型,竟然悄无声息的就攻进了他的心房,让一向自持冷静的他,变得这么不理智。

沈砚臣看着萧图,淡定自若的将嘴里的东西嚼完,咽下去,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弯下腰,将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拿酒壶。

萧图眼明手快,先一步将离自己近一些的酒壶捏在手中,又将另一只手上的酒杯往沈砚臣面前推了推,倔强的神色不言而喻。

沈砚臣眉峰微蹙,干脆双手抱胸,看着萧图,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萧图手中的杯子,几乎已经快要碰到她的嘴唇了,沈砚臣整个人还往后头缩了缩,这个小动作看在萧图眼中,却是莫名的讽刺,双眼瞪的老大,就是不愿退缩半分。

“你发什么病?”

沈砚臣不愿与这样的他对峙了,冷声问出了这么一句。

萧图深吸一口气,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将从午后便开始酝酿的怒气任性发了出来,说道:

“我发什么病?我倒想问问你发什么病,难道这样的我还比不上那样的他们?你宁愿跟他们喝,也不愿跟我喝,到底是我发病,还是你发病?”

深吸一口气,不懂萧图绕口令似的这样那样,你们他们的…凳子往后退了退,实在不想跟这样一个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吃饭喝酒,再好的菜,再好的酒,也会让人倒胃口的,这么想着,她就要站起来离开。

萧图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动向,心道不好,自己竟然没能控制住脾气,见她要走,萧图黑亮的眼眸不可察觉的闪了闪,赶忙先一步将捏在手中的酒壶掀在地上,声音一下子就从先前的狂躁任性,变成了无限伤感。

“走吧走吧。横竖我就活该了一辈子孤家寡人,我就活该交不到朋友。”

萧图这么说着,算是在试探沈砚臣的态度。既然他发现了自己的变化,那就绝不能放任,他讨厌一切不可控制的感觉。边说,他边用眼角瞄着沈砚臣,想要看清她的反应,然后他好根据她的反应来调整策略。

只见沈砚臣一副没想到他会突然感伤的神情,先是一愣,然后就低下头摸了摸后颈,似乎还叹了一口似有若无的气,就在萧图觉得快撑不住,想要改变策略的时候,只见沈砚臣无奈的将凳子又往前拉了拉。

二话不说,拿起萧图先前放在她面前的酒杯,一口将残酒饮尽,又将那只空酒杯放到了萧图跟前,无奈的继续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萧图的一颗心在她喝下残酒的那一刻,跳动的尤其厉害,想着她的唇可能直接碰到了他先前喝的地方,想到这个,他就更加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根本没想到,沈砚臣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让他的身体产生了这样大的变化,觉得下腹热热的,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活跃了起来。

沈砚臣倒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根本想不到萧图此刻内心的翻腾。

果然,沈寂说的不错,对付沈砚臣,绝不可硬拼,她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货,你跟她来硬的,就是头撞南墙她也绝不会惧怕半分,但若你适当示弱,再稍稍激起一些她的同情心,那还真是好说话。

萧图也明白凡事不能过盛的道理,这一回合,算是沈砚臣对他妥协了,虽然他对自己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受有所隐瞒,但是,沈砚臣喝下了他的酒却是不争的事实。

“沈卿,从小到大,我都没交过朋友,你是第一个。来,我喂你吃菜。啊——”

萧图决定再走示弱路线,一步步的探清沈砚臣的底线。用筷子夹起了菜肴,送到她的嘴边,口中说着朋友义气的话,让她不好直接拒绝。

“…”

沈砚臣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萧图是假的,垂目看着近在嘴前的菜肴,原不想吃的,可在看到萧图那鼓励的目光中带着的些许期盼时,又忍下了心中的疑惑,张开嘴,将他筷子上的菜咬入口中。

算了,横竖是吃,吃谁筷子上夹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沈砚臣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而萧图却没想到这一回这般顺利,兴奋的连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筷子,颤抖着手,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将沈砚臣咬过的筷子送入口中的冲动,可是又怕这个动作引起沈砚臣的误会,可萧图从来就不是会克制欲、望的人,他的情绪可以克制,但对于想做的事情,却是执着的很。

只见他又随意夹了一点近前的东西,连同东西一同,顺畅的将筷子送入口中。

萧图没想到这么变态的举动,竟然会带给自己这么大的满足。只见他将筷子点在自己的唇瓣上,目光便不住的瞥向吃的正欢的沈砚臣。

不得不说,沈砚臣这个女人撇开她那身不像人的超高武力值,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奇葩的存在。旁的女人在他面前,那是装的一塌糊涂,就好像生怕他觉得她们竟然会吃东西般,一个个都是尽量连碰都不会碰,竭力展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可是沈砚臣这吃相…

说实在的,很不好,甚至可以用粗鲁在形容。

但不知怎的,看在萧图眼中,却别有一番爽利的可爱。这样的沈砚臣,无形间竟然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拓宽了对女人的眼界。也许就是她身上这么多的不同,才会让萧图感觉很不一样,从而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欲、望。

这种*夹杂了很多东西,其中一样…萧图不想否认,他的确十分想要亲近于她,感受她的温度与味道。他似乎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产生过如今次这般强烈的欲、望。

萧图赤果果的目光难以移开,沈砚臣终于发现有些不对,便又对萧图投来一记锋利的目光,问道:

“你老盯着我干嘛?”

萧图轻咳一声,让自己回神,挑了挑眉,扬起一抹自认为俊帅无敌的笑容,对沈砚臣说道:

“沈卿是我第一个朋友。难免会多看两眼。”

“…”

这也算理由?不对吧。

沈砚臣不动声色将脑袋别过一边,皱着脸孔对空气做了个‘有病吧’的表情,然后才回过头来,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萧图,敷衍的对他笑了笑,表达自己此刻无奈的心情。

萧图仿佛不能感知沈砚臣的无奈,变本加厉的又夹了两筷子东西送入沈砚臣口中,甚至开始对‘喂食沈砚臣’这项工作乐此不疲起来。

一会儿给她喂菜喂饭,一会儿喂汤喂酒,全程萧图自己只是吃了一点点,其余时间,全都用在移动板凳靠近沈砚臣和殷勤喂饭的活动之中了。

沈砚臣一路后退,萧图一路追随,一顿饭下来,两人竟然从桌子这面一点一点移到了桌子对面。

在沈砚臣终于忍不住想要拒绝的时候,萧图也‘正好’收手了。

“沈卿,吃饱了吗?”萧图笑容满面的问,声音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沈砚臣满头黑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饱,饱了。”

被他气都气饱了…嘴角又漾出一抹勉强敷衍的笑。

萧图怎会看不出她的敷衍,但对于他来说,她敷衍他就对了。这就说明了,沈砚臣正如他所料,是一个对弱者毫无防备与攻击的人,她有一种天生的英雄主义,爱保护人这种性格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对于外界的攻击,她能够毫无保留,甚至更加猛烈的还击,可是,对于外界来的温柔与关怀,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分辨与拒绝,只是停留在一味接受的地步,并且,在接受的同时,宁愿自己难受一些,也不会主动去伤害对她好的人。

看穿了这一点,对于萧图来说,可谓是意外中的意外。

先前的亦步亦趋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底线,这个底线,似乎远远的超出了他原本的想象。

第19章后宫女人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萧图卯时起去上朝。

沈砚臣也没闲着,自院中翻落而下,对黑宝吹了个口哨之后,黑宝便展翅飞入了墨蓝色的天际,往各宫盘旋而去,发出警鸣。

不过片刻的功夫,坤仪宫的后院就陆续来人了。

各宫妃子面面相觑,看着各自憔悴的容颜暗自神伤,心中的气愤自是不甘,却又苦在没人主动出头,说白了,宫里的女人很会审时度势,明明一件事令大家都很反感,可是她们往往不会自己出手反抗,而是等旁人,或者煽动旁人反抗,她们坐收渔翁之力就好。

但是,谁都喜欢坐山观虎斗,又有谁会在明显实力悬殊的情况下,站出来反抗这个随便吼一吼就能让山石崩裂的凶暴皇后呢?

“我的要求不高。每日卯时三刻起,来我坤仪宫集合,尽量穿的简便些,由坤仪宫东苑开始,围着园子跑十圈,然后回各自宫殿用早膳,用完早膳,再过来做些伸展动作,午膳时分回去,下午自由安排,第二日复始。”

沈砚臣的声音于女子而言算是低沉暗哑的,不高不低的中性声线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众妃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呛声,只好私下你看我我看你,都希望对方能够站出来对抗一下这个恐怖的皇后娘娘。

“可听清楚了吗?”

沈砚臣不是没看见她们的观望神情,冷着声又问了一句。

众妃这才心中一凛,勉强打起精神回了沈砚臣一句:“臣妾听清楚了。”

沈砚臣一挑右眉:“既然听清了,一个个还愣着干嘛!听我口令,分成两列,向右转,双臂缩于腰间,抬头挺胸,为首之人带路,跑起来!”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众妃只能撇开心中万般的不情愿,带头的跑了起来,她们也只能一个追随一个,这么跑下去。

沈砚臣让黑宝飞去上空盘旋监视,若见有人偷懒,便发出警鸣之声提醒,提醒一回若不改,沈砚臣就亲自出现整治。

费劲千辛万苦跑完了十圈,众妃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有几个脸色红润中,双唇却透着惨白,她们这些人,全都是千金小姐,生下来便从未受过任何苦难,别说是跑圈儿了,平日里就是喝个茶都有人倒好了送到她们嘴边,最勤劳的估计也就是亲自把茶水端起来喝吧。

她们哪儿受过这种累,因为急促的呼吸,弄得肺部灼热不已,这种情况下,她们哪里还能注意自己的形象,坐在地上的,靠在假山上的,相互搀扶的…各种姿态,应有尽有。

沈砚臣的眉头不着痕迹的蹙了起来,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些女人是第一次训练,弱一些也是难免。

柔妃向来任性,之前一次被瑾妃连累,四妃连坐,她就绕着御花园跑的差点口吐白沫,没想到这一回,皇后又来这招,心中着实不服,从地上爬起来,就对着沈砚臣说道:

“你简直丧心病狂!我们是妃子,你当我们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人不成?你不爱红装爱武装,就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吗?我们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惩罚我们?按照祖制,你有什么理由,这样糟践责罚?今日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后,这个理儿,我是非要跟你说清楚的。”

柔妃断断续续,简直是用吼的,说出了众妃的心声,大家都在等着有人站出来出头,如今有了柔妃这只出头鸟,胆子大些的,就跟着后头附和了几声。

沈砚臣看着柔妃涨红的娇俏脸庞,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柔妃没想到沈砚臣会直接问她的名字,想着既然她已经站出来了,就不想这么容易就退缩,扬了扬下巴,说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余馨柔就是我!顺便说一声,太后娘娘是我的亲姑妈。”

众妃看着柔妃的样子,简直把她当成了新一代的女神般敬仰着,尤其是她最后说的那句,简直就是直捣黄龙的神句啊!她们中大多跟太后站着亲,带着故,可是若要说亲疏,柔妃才是太后娘家的亲侄女儿,皇后若是不想得罪太后,对柔妃就必定要些宽容,只要她对柔妃宽容了,那么她们也就有理由接着闹了。

只见沈砚臣只是沉吟了片刻,在众所期盼中,问了这么一句:

“锦翠宫的安嫔和玉秀宫的张答应何在?”

柔妃被彻底漠视了。

众妃面面相觑,从人群最后走出了两个安静的毫无存在感的小家碧玉,只见她们忐忑的来到了沈砚臣跟前,仔细行礼问安,毕竟她们可没有一个太后姑妈做靠山,对于皇后这个神级对手,还是充满了敬畏的。

沈砚臣将她们上下打量了几圈后,才点点头,指着一旁的凉亭对她们说道:

“去休息吧。其他人都站起来,再跑五圈!”

“…”

晴天霹雳也无法形容柔妃与其他妃嫔此刻的心情,柔妃还想做垂死挣扎,指着安嫔和张答应叫道:

“不公平,为何她们可以休息?”

沈砚臣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她们的靠山,比你们大!这个解释接地气吗?你满意吗?”

“…”

柔妃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她的脚步才刚刚近前半步,另外半步还未跨出,就觉得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惊魂未定,就又对上了皇后狠绝厉杀的目光,吓得当场软了腿,再不敢造次,回归了跑圈队伍之中。

萧图下朝之后,就直奔坤仪宫了。

这个习惯已经成为了他如今必做之事了,仿佛只要一天看不见沈砚臣,他就再也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一般。

来到坤仪宫时,众妃已经去了那头,所以没有遇见他,沈砚臣独自坐在假山顶上,眺望着什么似的,听见他的脚步,这才转头从假山上跳了下来。

萧图将皇冠抛给了身后伺候的小丸子,在对方无限惊恐的目光中,迎上了沈砚臣,殷勤的不像一个高冷的帝王,而像是一只看见了主人哈哈吐舌头的乖狗。

“沈卿在上头看什么?早膳可用了吗?没有的话,咱们一起用,可好?”

沈砚臣对于萧图的热情,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谁知萧图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最后干脆勾住了沈砚臣的胳膊,让她无法再退,厚脸皮的程度简直堪比城墙了。

沈砚臣被他拉入了宫,小丸子早就收到吩咐,让御膳房送了丰盛的早点过来,沈砚臣和萧图坐定之后,早点也差不多摆放齐全了。

萧图就迫不及待给沈砚臣献殷勤:“朕知你爱吃甜食,特意命他们多放了两份糖,你吃吃看,可合胃口?”

沈砚臣简直快要受不了这样的萧图了,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面前的一只糕团,边吃边说道:

“其实你不…唔?”沈砚臣咬了一口那糕团,润滑的口感,甜腻的味道,简直一瞬间就侵占了她的味蕾,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

原本她是想让萧图别这样对她了,可是那糕团的好味道让她彻底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不等萧图给她夹,她就自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萧图在一旁看着她的吃相傻笑。

却是把一旁伺候的奴才们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其中又以小丸子最为震惊,要不是主子上朝的时候还很正常,他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皇后娘娘给皇上下了什么降头,让主子对她这样殷勤。

用完了早膳,沈砚臣想起众妃跑的也差不多了,原她也不想第一天就这么严厉,但这些女人,若一开始不震慑住她们,那么今后将会越来越难管理。

她在后宫待了这么长时间,发现宫里的女人之所以会斗来斗去,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太闲了!

女人一闲,就喜欢胡思乱想,乱想之后,就会有纠纷,有了纠纷,就有了仇怨,有了仇怨,那她们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若想从根本上杜绝宫里的女人争斗,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每天都闲不下来,这样既维持了后宫和谐,对她们来说,强身健体也是好事一桩,所以,沈砚臣这样对待后宫中的弱女子,心里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

萧图见沈砚臣走向宫门,以为她是想送他去养心殿,心中一喜,脑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他们在路上可能会聊到的话题,秉着有话题聊话题,没话题,制造话题也要聊话题的原则,萧图当真是绞尽脑汁的。

可是,走出了宫外,只见沈砚臣的手臂在半空中挥了挥,像是在召唤什么。

只见两名小家碧玉的美人儿从园子那头的凉亭走来,在他面前盈盈跪倒,萧图一不明白,沈砚臣到底想干什么。

沈砚臣指着安嫔和张答应,对萧图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我做的不错吧’?

不错你妹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