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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变脸太快,连忆晨发懵。

下一刻,连忆晨只觉得腰间紧了紧,御兆锡已经伸出手,把她整个人托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丢上床。

连忆晨闷哼一声,身体落下的重量被水床吸附进去,倒是没觉的疼。可因为水床过度的柔软,她一时间使不出力气,整个人都陷进去,动弹不得。

她上半身努力往上挣扎,眼见就要直起身,却被男人压下来的掌心又给按回去。

连忆晨心慌,下意识抬脚去踹他,“你干什么!”

“不是说共享吗?”男人健硕的身体压下来,比例完美的高大身形彻底将她笼罩其中,“我怎么能不按照你说的去做。”

“我是说共享,可跟你压我有什么关系?”连忆晨怒极,说话也有些乱了。

压?

御兆锡勾起唇,嘴角染上淡淡的笑。他伸出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两条大长腿牢牢固定住她乱踢的腿,“压的就是你!”

呸!

连忆晨气炸,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要脸!”

御兆锡这会儿心情好的很,一点也不生气,更不着急,慢慢耐着性子跟她玩,“明明是你要求的。”

“我要求的?”

连忆晨要疯了,“你个神经病,我什么时候要求的?!”

“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么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我们共用对不对?”御兆锡把她刚刚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

“…对。”连忆晨点头,这话没错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额头,轻轻帮她把散开的碎发拂开。他潋滟唇角微勾,语气温柔道:“按照你的理论,我跟你也是这个房间的所有物,所以我们也应该彼此共享。”

他黑亮的眼睛又沉又深,连忆晨整颗心都跟着收紧。

“给你一个选择。”

御兆锡手指落在她的鼻尖,眼眸中泛起的笑却令连忆晨全身发抖,“你想要共享我,还是让我共享你?”

这他妈叫什么选择?

“你扭曲我的意思!”连忆晨双腿都被他压制,根本无法挣扎开。她盯着男人眼底那抹笃定的笑,又不敢彻底跟他翻脸,“你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继续偷我的东西?”御兆锡眯起眼睛。

连忆晨咬着唇,到底有些心虚,语气也软下来,“好了,大不了也让你偷我的一次?咱俩扯平还不行吗?”

她说的倒是轻巧,御兆锡脸色很阴,“想得美!你都是我的,我还需要偷你的东西吗?”

“…”连忆晨顿觉无语,谁是他的?这男人就是不要脸!

男人宽大掌心并拢时,恰好严丝合缝掐住她的腰。连忆晨穿的是真丝分体睡衣,上衣下摆松松的,他手掌虎口的位置,轻蹭过细腻光滑的皮肌,顿时令她紧张的身体紧绷。

女人的柔软,与男人的刚硬,天生就是互补的。御兆锡原本只想逗她玩玩,可她身体出奇的软,洗过澡身体又有种特别的香气,渐渐使他眸色沉下去。

“你以前练过舞?”御兆锡慢慢俯下脸,黑眸有些发暗。

连忆晨手脚都不敢用力,瞥见他的眼神,立马乖巧的又问必答,“学过六年芭蕾舞。”

难怪身体如此柔软,御兆锡抿唇笑了笑,撑在她身体两层的手臂蜷缩下来,转而将上半身抵在她的身前。

这个姿势,只能让连忆晨更加害怕。她开始后悔刚才的逞强,要是不敢他斗气,没准这会儿她都能安安稳稳睡觉了。

“那个…你起来行吗?”连忆晨试图跟他好好说话。

“不行。”御兆锡回答的也干脆,转而把唇抵在她的颈肩轻嗅。

耳根后面突然落下一片灼热呼吸,连忆晨不由自主打个激灵,立刻瞪眼,“你闻什么?”

“你用什么洗澡的?”御兆锡深吸口气,她身上有种淡淡的薰衣草香,不浓烈,却很好闻。

连忆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我自己做的手工皂。”

“手工皂?”御兆锡眨了眨眼,“那是什么东西?”

好吧,连忆晨鄙视的瞥了瞥他,心想果然是养在深闺的大少爷,竟然连手工皂都不知道。她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什么,“你放开我,我送你一块吧,手工皂洗脸美容养颜哦。”

这个理由很棒,对于如此臭美的御兆锡来说,肯定能中招。连忆晨美滋滋勾起唇,眨巴着眼睛就等他点头,并且说行。

可谁知道,这男人处处都能给她惊喜。他抿唇想了想,慢慢吐出两个字,“不要。”

不要!

连忆晨怔了怔,差点背过气!这男人软硬都不吃是吧!

脖颈中突然落下一串细碎的吻,那濡湿的感觉,只让连忆晨脸色大变。她几乎条件反射性的抬起手,但指尖还没碰到他的头发丝,便被他抽手给握进掌心里。

“唔!”连忆晨彻底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睡衣的下摆宽松,男人毫不费力将把手伸进去。他微凉的指尖触上她温热的滑嫩肌肤,心底的连漪一波波荡起。

“御兆锡…”

连忆晨艰难的开口,出声后才发觉那声音竟然如此沙哑。她手脚都发麻,根本使不出力气,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男欢女爱这种事,她没经过,但也多少懂一些。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恍若未闻,火热的唇辗转轻吻,连忆晨只觉得颈肩一阵刺痛,她白皙的脖子里,霎时印出个浅红吻痕。

当男人用牙齿咬开她睡衣的第二颗钮扣时,连忆晨终于再也绷不住了,她卯足全身的力气才能顺口气,颤巍巍的开口,“停停停——”

连忆晨压着嗓子,出口的声音都是抖的,“…我错了。”

这么快就认错?御兆锡薄唇紧贴在她的锁骨间,低低笑了笑,“错了应该受罚,躺好别动。”

躺好别动!这四个字差点让连忆晨崩溃。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她心急如焚,只能扯着脖子喊。

强迫?

御兆锡眯了眯眼,因为这两个字抬起头,定定审视她的眼睛。半响,他微微松开手,留给身下的人脱身的机会。

从他身下逃开,连忆晨急忙拢好睡衣,蜷着身体滚到床的另外一侧,距离他远远的。

“约法三章。”

连忆晨双手环在胸前,望向他的目光染着火光,“第一不许近距离接触,第二不许乱摸,第三不许乱亲!”

男人侧身倚在床头,笑吟吟的眼神看不出丝毫怒意,“看心情吧。”

“什么叫看心情?”连忆晨握拳,“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御兆锡站起身,倒了杯红酒又走回床边,同样用严肃的眼神打量她,“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做事一直都看心情。”

口水战打不过他,体力上拼不过他,连忆晨发自心底充满一种无力感。她以前感觉,这男人嘴里没句实话,但好歹行为还挺君子的,可最近她发觉,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以前是没给他施展的机会,他耍起流氓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睡觉前喜欢喝杯红酒,御兆锡放下酒杯,偏过头盯着依旧站在床脚的人,“打算站一晚上?”

连忆晨沉着脸,不想跟他说话。她早就站的累了,可又不敢靠近他。

男人关掉床头灯,卧室霎时变的漆黑。昏暗的环境里,只有水床加温时的微微响动,她尴尬的站在原地,突然间心尖酸了酸。

这种委屈,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

“过来睡觉。”床上的人突然开口,连忆晨看不太清他的表情,隐约能判断出他此时背对着自己的方向,“今晚不会动你。”

什么叫今晚不会动你?

那明晚呢?以后呢?

不过连忆晨顾不上多问,先把今晚过去再说吧。她摸索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刚刚一番争斗紧张过后,她全身都出了一层汗,热的难受。

窗外有月光照射进来,连忆晨借着那点光亮拿起床头柜的空调遥控器,将冷风打开。空调运转起来,舒爽的凉风吹下来,她刚舒服的叹了口气,却听滴一声,有人把空调关上。

“喂!”

连忆晨咻的坐起来,连个空调都不让用,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御兆锡不知道摸到哪里,对面原本关闭的窗户自动朝两边打开。随后停在一定的角度。

不让开空调却开窗?这又是什么毛病!

连忆晨愣了下,想起他今早打喷嚏的模样,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昨晚她把被子都抢走,他才会着凉,她心情稍稍平复了下,重新又躺下。

身边的人依旧背对着她,好像特别安静。昨晚他休息时,也是睡姿良好,倒是没有什么恶习。这个习惯好,她微微松了松心,攥着被子乖顺躺在床边。

虽然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但刚才的亲吻终究让她心惊。连忆晨双眼瞪着天花板,身体里困意不断袭来,却都被她用毅力赶走。

困极想睡的感觉好难受,连忆晨不断打着哈欠,侧耳聆听身边男人的动静。他睡觉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以至于她都要怀疑这男人喘气都没声吧。

小心翼翼撑起身体,连忆晨动作极轻的往他那边凑了凑。搁着不远的距离,她只能见到男人紧闭的双眸,还有微微起伏的胸口。

应该是睡着了。

连忆晨松了口气,总算能够把神经放松下来。她转过身望向窗外,盯着皎洁的明月,眼前渐渐腾起爸爸的脸庞。

一个人身处陌生的环境,连忆晨整个人都觉得空落落。她眼眶酸了酸,猜测也许此时爸爸也睡不着,也在想念着他。

夜深人静,困极累极的人终于睡去。御兆锡转过身时,身边的人已经侧身睡着,他好看的剑眉挑了挑,凭借月光能够见到她眼窝还噙着泪水。

做噩梦了吗?

御兆锡抿起唇,忍不住伸手抹掉她眼角那滴泪水,瞥见她紧握的拳头暗暗发笑。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幼稚!

如果所有攥起的拳头都能保护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弱者!

整晚睡的都还不错,迷迷糊糊间有小风吹过,美滋滋特别舒服。连忆晨不禁勾了勾唇,心想这自然风也是挺好呀。

几秒钟后,原本惬意安然的人瞬间睁开眼。连忆晨脑袋有片刻的空白,反应过来后就要起身,却意外发觉腰被人扣住。

手肘紧贴着男人的胸肌,连忆晨偏过头,男人笔挺的鼻尖几乎就抵在她的下巴上。她额头顿时渗出一层冷汗,昨晚睡觉的时候明明相隔很远,这是怎么…搂在一起的?

啊!

连忆晨惊愕不已,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但御兆锡还没醒,呼吸均匀,尤其那张睡脸恬静自然,竟令人不忍打扰。

他的皮肤很好,不是女人那般雪白,而是微微透着蜜色。饱满的额头,笔直的鼻梁,菲薄的唇瓣,以及那双即使闭着依旧能使人心动的眼睛。

连忆晨撇撇嘴,心头深深的感叹。御兆锡果然不负盛名,一个男人长成他这般,天生就是个妖孽,媚惑万千女人的心。

他虽美,但连忆晨并不好色。人的视觉天生就能区分美丑,任何人都会喜欢赏心悦目的人事物,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可御兆锡不行,他是特别的,危险的,不能靠近的。

自从见他第一面起,连忆晨就无比清醒的告诉过自己,这个男人她惹不起。原想躲他,但命运却安排她躲不开,那么她唯有紧守自己。

身边的男人呼吸一起一浮,连忆晨全身保持同一姿势很累。她想起来,又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惊动他,无奈之下只能继续陪躺。

但她睡不着这么干躺着,很快就腰酸背疼。

“醒醒。”连忆晨无计可施,试探的叫他。

男人好看的剑眉蹙了蹙,连忆晨看他有动静,立刻继续推他,“你放开我行吗?”

倏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御兆锡双臂撑在她身边,整个人朝她压下来,“冬则温,夏则清,晨则省,昏则定。”

连忆晨脑袋一片空白,她手脚都被束缚在男人宽大的阴影下。更要命的是,他们两人身上只有睡衣,真丝睡衣舒适度好,却也单薄。所以此时,即便搁着两层衣服,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从御兆锡身上传来的体温。

“御兆锡…”连忆晨盯着他脸,却发觉他还闭着眼睛,并没睁开。

这是发癔症?

连忆晨心底有些怀疑,不敢太大声叫他,轻轻的推他,“你刚才说什么?”

“晨则省,昏则定。”御兆锡又低喃一遍,然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她,问道:“你是这个晨吗?”

“啊?”

连忆晨怔忪良久,然后慢慢回味他说的话,“我是晨曦的晨。”

“晨曦?”御兆锡深邃的眼眸眯了眯,偏过头看向窗外,远处那抹晨曦灿烂,他勾起唇,一把将她拉起来,道:“早。”

“…早。”前后判若两人这门功夫,非御兆锡莫属。连忆晨顾不上多想,急忙逃离危险之地。她穿鞋下床钻进浴室,将门反锁。

眼前的人逃跑好像一只小白兔,御兆锡并没恼。他优雅的站起身,如同往常那般走到衣柜前,耐心细致的挑选衣物。

躲在浴室半个多钟头,连忆晨也是没辙。她换好衣服探头探脑出来,卧室里早就没了人。她终于松口气,拿起皮包火速离开。

经过餐厅时,御筝招呼她吃早餐,被她随便找个借口敷衍掉。这个家,她能少逗留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危机四伏的感觉要人命。

回到云深,连忆晨才能全身心放松。她让秘书去买了早餐,吃些东西喝杯咖啡后,整个人的精神才算好起来。

“昨晚又没睡好?”金曼拉过椅子坐在她边上,马上要开月中会议。

连忆晨揉揉眉心,脸色不怎么好看。金曼距离她比较近,眼睛又尖,一眼发觉什么,立刻叫出来,“总裁,你脖子怎么了?”

脖子?

连忆晨皱眉,掏出随身的小镜子看看,红唇霎时紧绷。她回想起昨晚御兆锡手指抚过她腰间的那股酥麻感,脸颊不自觉飘红。

“吻痕哟。”金曼暧昧的笑,连忆晨回头瞪过去,恰好见到走进来的人,只觉更难为情。

“叶叔。”连忆晨尴尬的开口,抬起头才发觉裴厉渊跟叶原一起进来的。

“早啊。”叶原算是叔叔辈,对于小辈的事情哪好意思开口。连忆晨瞧见叶原不太对的眼神,下意识抬起拇指与食指,轻拈着耳垂。

金曼这大嗓门,人家肯定都能听到。

秘书端着泡好的茶进来,放到裴厉渊面前时,男人忽然沉下脸,“咖啡。”

“您刚刚说要茶。”秘书疑惑的蹙起眉。

“我说了吗?”裴厉渊目光很冷,“茶和咖啡都分不清,总经办的那些人都吃干饭的吗?”

“对不起裴副总,我马上去换。”秘书战战兢兢离开。

金曼不悦的哼了声,总经办归她管,轮得到裴厉渊说三说四吗?

叶原轻咳,适时化解尴尬,“开始吧。”

杯中的咖啡有些冷了,连忆晨没有再喝,转而换上热茶,点头道:“开始!”

高层们按照顺序逐一汇报,往常这种会议,连忆晨多半都是倾听,很少发言。她微微扬起头,认真聆听每一个发言的人,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她。

可等她转头去看的时候,裴厉渊的目光直视前方,并没有任何偏移。

连忆晨垂下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很快她调整好心情,继续将剩下的会议内容认真听完。

汇报工作后,裴厉渊作出简短的总结,大家便散会。这是以往的惯例,连忆晨并没多想,只把重点备注下来,有待她后面几天考虑。

关于市中心广场项目,下周入选的集团都会提交计划按。通过审核后,后面的工作就是去动员那些居民搬迁。按照云深以往的作风,凡是这种公益项目,均是出自连少显之手,这次的中心广场连忆晨也不想破坏这条定律,所以她亲自参与设计。

对于云深的设计方案,连忆晨比较有信心。只是昨晚看过御兆锡的设计方案后,她倍感惊讶,幸好御氏主攻不是地产业,否则云深又多一个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

整个下午,连忆晨都坐在办公室修改设计图。她发现几个不足点,想要彻底修改好,力求尽善尽美,不要在设计图方面出现任何偏差。

临近下班,金曼进来打招呼,顺便看她修改的图纸,“我觉的都差不多。”

对于设计,她是个门外汉。连忆晨笑了笑,手指点在其中某处,道:“昨晚我看过御兆锡的设计图纸,他的地下隧道创意很好,我们之前的地下排水设施还有不足,需要改进。”

金曼撇嘴,这些东西她可听不明白。她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蹙眉道:“前段时间东方集团闹的厉害,可这几天东方沁突然变的很安静,多奇怪啊!”

掌心转着鼠标滑来滑去,滴答声不断。连忆晨黑眸动了动,说道:“下周就要审核,她肯定会有什么动作的。”

“老板,到点下班了。”金曼指了指手表,“您天天带头加班,还让我们回家吗?”

连忆晨笑了声,“你下班吧,我把图纸改完。”

收拾好东西,金曼突然想到什么,问她:“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不敢回去?”

手中的鼠标一顿,连忆晨脸色沉下来。

眼见她的神情变化,金曼不禁得意的扬起下巴,打趣道:“好了,快点回去跟御少培养感情,早点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什么是该做的事情?”

“男人和女人该做的事情啊。”

连忆晨又想起昨晚御兆锡落在她锁骨间的热吻,脸颊不自觉飘红。男人和女人该做的事情?难道男人和女人呆在一起,就一定要做些什么吗?

“无聊。”连忆晨低下头,掩饰性的嘟囔句。

金曼一手搭上她的肩膀,“一点儿都不无聊,这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越说越不象话!

连忆晨拍开她的手,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