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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金曼将行李车推过来,同时还不忘朝她身边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摆摆手,“我先走了。”

那个男人年纪不大,应该跟金曼差不多。他举着手机对金曼晃了晃,道:“保持联系。”

“好。”金曼笑起来时,特别勾人。

连忆晨一把将她揪过来,“你朋友?”

“不是。”金曼笑了笑,“刚在飞机上认识的。”

晕啊!

连忆晨狠狠瞪了她眼,“我真是服了你。”

“哈哈哈!”金曼嘻皮笑脸缠上她的胳膊,道:“多认识些朋友也没坏处嘛,万一哪天我要想找个男人嫁了,人多选择也多嘛!”

这都什么理论?

连忆晨皱眉,拉着她往外走。出口人不少,金曼推着行李箱跟在她的身后。

出口外面分为三条通道,有停车道,出租车道,还有机场巴士道。连忆晨并不经常来这里,扫了眼路标指示,转过身往左边通道走。

“这边。”

金曼背着包,沿途不时会对看过来的男人们眨眨眼。

走个路都不消停?连忆晨无语的反过去,压低声音警告:“乖乖走路,要不然自己做出租车回去。”

“是!”

金曼立刻收敛。

她这脾气秉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连忆晨暗暗为她未来的老公叹息。都说男人花心可怕,可如果女人花心,是不是要比男人可怕一百倍?!

前方出口人流逐渐稀少,连忆晨提着包带路,金曼倒是不勾搭周围的帅哥,改用手机微信了。刚刚分开的那个男人,已经给她发送了五条信息,她怎么也要回复一条。

出口通道分为左右两边,连忆晨把车停在右边车场。她快步往前走,眼底蓦然撞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虽然被人包围在中间,但御兆锡精致的侧脸,连忆晨早已看过很多遍。她怔了怔,提着包往前跑了两步,有人将她挡在外面:“对不起小姐,这边是VIP通道。”

那行人很快走远,连忆晨仰头再次看过去,只能看到一辆开走的黑色轿车。

他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连忆晨蹙着眉,开始有些怀疑,她会不会看错?

“怎么了?”金曼后面跟上来。

“没什么,”连忆晨后退回来,道:“我走错路了。”

金曼收起手机,推着行李车走在前面。连忆晨随着她往外走,不知怎么的,忽然又回头看了看。

正前方那侧VIP出口,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长裙,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脚步很快的低头离开。

那个女人的背影…

连忆晨眯了眯眼。

傍晚回到御苑,连忆晨推开卧室的门,对面沙发里那抹熟悉的男人背影,近在咫尺。

103 传闻前女友

落地窗前那张单人沙发,柔软舒适,往常无事时,连忆晨总喜欢窝在里面看风景。

她提着包走进来,恰好迎来男人的目光,“这么早回来。”

男人利落的短发还湿着,显然刚洗过澡,他身上只穿着随意的家居服,却依旧好看的要命,“我刚去机场接金曼。”

她放下手里的皮包,转过身望向他,“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来了。”御兆锡应了句,修长双腿迈步走到茶几边,倒了杯水。

连忆晨点点头,弯腰在他身边坐下,“你是一个人出国的吗?”

她谨慎小心的问,仔细观察御兆锡的表情,可他那张俊美的脸庞,除了笑容,再无一丝其他情绪。

“不是。”他淡淡勾起唇,连忆晨心间一动,却又听他笑道:“还有我的助理。”

助理当然有,但不是只有助理。

连忆晨眼睛盯着脚尖,回想着那道女人的身影,红唇紧抿。

“我去洗澡。”

在他靠近的前一刻,连忆晨站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啪嗒!

浴室门关上,御兆锡瞥见门里那道影子,薄唇挽起的弧度不断收敛。

她在试探。

洗过澡,连忆晨站在镜子前,缓缓擦拭长发。她偶尔抬起一眼,镜中的那张脸透着暗色。

她指尖在眼圈下面暗了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晚上睡的不好,面色都发暗。

有人敲门,连忆晨听到那个动静,已经猜到是谁。她深吸口气,才把门打开。

“还没洗好?”御兆锡轻声问,连忆晨眼睛盯着脚尖。

她的头发还湿着,御兆锡伸手将她拉回来,从盥洗台上拿起吹风机,站在她的身后帮她吹干头发。

嗡嗡的热气铺面,连忆晨半低着头,感受着他修长干燥的手指一点点穿过她的发丝。

几分钟后,御兆锡关掉吹风机,拿起边上的木梳,轻轻帮她梳理。

“生我的气了?”御兆锡开口问她,隽黑眼眸落在她的脸颊,依旧看不到她回应的眼神。

他蹙起眉,伸出两指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眼睛望向自己,“回答我。”

连忆晨再也不处可躲,她怔怔盯着面前的男人,缓和许久才出声:“嗯。”

却只是极轻的一声低喃。

御兆锡薄唇动了动,唇间有一抹笑容浮现,“说吧,想怎么惩罚我?”

惩罚?

连忆晨愣住,她怎么没想起来呢?

“分床睡。”她气哼哼的开口。

“你要睡沙发?”男人恶劣的笑。

“为什么我睡?”

“因为那是我的床!”

“——”

连忆晨气的就要伸手,佣人突然上来敲门。

“少爷,晚饭准备好了。”

连忆晨急忙收回手。

御兆锡偏过头,望着她气哼哼的眼睛,笑道:“先吃饭吧,吃饱才有力气惩罚我!”

右手被他牢牢握住,连忆晨挣脱不开。她仰起头,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底某处的不安渐渐沉淀下来。

也许是她多心了。

客厅水晶灯明亮,连忆晨刚到楼下,人还没站稳就看到御筝跑过来,“大嫂,你快来!”

御筝拉着连忆晨往前,朝着沙发指过去,“你看你看,笑死我了!”

连忆晨狐疑的转过头,不禁也惊呆住。

沙发里娇滴滴的美人,此时衣衫不整,护理有加的长发也被撕扯的乱成一团。不过,最悲惨的还是冉漾那张小脸,妆容都花了,眼影混合着睫毛膏,黑乎乎抹在她原本白皙的脸上。

“呜呜呜,哈尼,你快点回来!”冉漾进门就抱着手机,哭的梨花带雨:“我快要被那个老女人打死了!”

“哈哈哈——”御筝忍不住发笑,连忆晨倒是笑不出来,但也觉得她的样子颇为滑稽。

冉漾狠狠瞪了眼御筝,脸色阴霾。哼!这些人都在看她笑话是吧?!

“筝筝。”御兆锡轻拍妹妹的肩膀,示意她收敛一些。

御筝不得不收了声,她挽着连忆晨的胳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她今天去商场碰到大哥的妈妈,两个人没说几句就动了手,明显她不是人家的对手哦!”

御筝语气染着幸灾乐祸。

订婚那天的晚宴上,荣芝也曾和冉漾打过架,她们动手那一幕,连忆晨至今都记得。

御兆锡历来对这些事不过问,他双手插兜往餐厅走,同时吩咐佣人,“开饭!”

御筝美滋滋转过身,故意很大声的叫道:“我要吃两碗饭,好饿。”

连忆晨微微抿起唇,问她:“需要帮忙吗?”

冉漾好像崴了脚,一只高跟鞋的鞋跟都断了。

“你帮我?”冉漾挑起眉,冷哼道:“你是想看我笑话吧?”

似乎并无意外她这样的敌意,连忆晨抿唇一笑,转身离开。

既然人家不领情,那就算了。

偌大的客厅中,转眼只剩下冉漾一个人。她撑着沙发站起来,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冉小姐!”佣人急忙上前搀扶,但被冉漾一把狠狠推开,“滚开!”

她抬手整理一下裙子的吊带,一层带子早已断裂,松松垮垮垂直胸前,“你们这些人,都在看我笑话是不是?”

佣人们哪敢回答,全都低头走开。

众人一哄而散,冉漾更觉得气氛。她一手撑着强,一手按住身上的衣服,踮起脚尖一瘸一拐往楼上走。

回到卧室,冉漾碰一声将门狠狠甩上。

傍晚,天色已黑。素西堂外,一辆黑色轿车停下。车里的人推门出来后,又把身上的衣服撕扯几下,故意憋出眼泪,哭的梨花带雨进门。

“妈呀!”

荣芝哭着跑进来,舒霞正在伺候老太太吃饭,看到进门的人立刻迎上去,“荣芝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荣芝咬着唇,直接走到老太太身边,哭喊道:“妈,您可要给我做主,我没法活了!”

御老太太扫了眼她,依旧低头吃饭,“阿霞,搬椅子。”

“是。”舒霞搬过来一张红木凳子,还给荣芝垫上一个软垫。

“坐下慢慢说。”

老太太发话,荣芝越发来了精神,掏出手帕捂着眼睛,一边拍大腿,一边哭诉,“妈啊,今天我遇见冉漾那个小贱人,她不但拿着阿坤的卡到处刷,还骂我老,我气不过跟她理论几句,她竟然敢出手打我!”

“这道菜有点咸。”老太太放下筷子,舒霞一愣,急忙将盘递给身后的佣人,骂道:“怎么做事的?”

佣人战战兢兢低着头,老太太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

佣人急忙端着东西离开,荣芝眨了眨眼,重新酝酿好感情后,再次裂开嘴巴,那眼泪已经酝酿到眼眶。

“妈——”

“好了!”

老太太接过舒霞递来的温热毛巾,仔细擦了擦手,“省点力气吧!我这里一大堆人,你能不能给天鸣留点脸面。”

荣芝低着头,收起方才的装腔作势,眼眶渐渐发酸,哽咽起来,“妈,您儿子这么做,可有想过给我们留脸了吗?”

老太太沉下脸,努声道:“放肆!你还没嫁进御家,这个家里的事情轮不到你说话!”

“哇——”

荣芝挨了骂,哭的更加委屈,“我跟了阿坤几十年,我们母子没名没分几十年,我受人家的白眼也就算了,可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跟着受气!”

老太太脸色变了变,想起这几十年荣芝就这样耗费了青春,不禁心软下来。她站起身,掌心落在荣芝肩头轻拍,“我知道你委屈,所以这些年,我都纵容着你。”

“妈!”

荣芝伸手抱住老太太,眼泪滚落出眼眶,“我这辈子没有别的所求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天鸣。我必须要天鸣名正言顺抬起头,堂堂正正成为御家的长子,而不是私生子!”

闻言,御老太太面色一沉,心底的滋味复杂。她这些年费劲心思筹谋,不也是为了这一天嘛!

素西堂的大门外,御天鸣微微垂着头,手中夹着点燃的香烟,听着里面荣芝的哭诉,薄唇缓缓勾起一抹笑。

私生子。

从他出生起就背负着这个称号,无论他有多么想要,却永远都没有资格住进御苑。

而那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享有他想要的一切,就因为他不是私生子?

呵呵——

御天鸣掐灭手里的烟,开着那辆明黄色的跑车远去。

用过晚饭,连忆晨刚出餐厅就见到急匆匆赶回来的御坤。

“伯父。”连忆晨喊人,不过御坤好像并没听到,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

御筝看到父亲回来,急忙跑上楼,夺回房间。

倒是很少见到御坤变脸,连忆晨撇撇嘴,也识相的回到卧室。

御兆锡去后院看他的宝贝宠物,她觉得有些累,回到房间休息。

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冉漾立刻缩在床里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哈尼,你终于回来了!”

御坤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将她拉起来,厉声道:“伤到眼睛了吗?”

“呜呜呜呜——”

冉漾哭的如同一个泪人,脸上一道道黑色睫毛膏的痕迹夸张,“痛死我了!”

“哪里痛?”御坤再次皱眉。

“这里,”冉漾指着脸,又指着淤青的胳膊,“还有这里。”

“眼睛疼吗?”她的眼眶周围一团黑,御坤也看不出什么情况。

“不疼。”冉漾揉了揉眼睛。

御坤蓦然松了口气,一把松开她。冉漾猝不及防他会放手,整个人往后摔到床上。

“哈尼,好痛!”

御坤低低开口,从头至尾并没对她身上的伤有太多关心。

冉漾委屈的撅着嘴,眼泪都含在眼眶中。

须臾,御坤站起来就要离开,冉漾一个箭步冲上去,从他身后抱住他,“哈尼,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好么?”

御坤抿起唇,眼底的眸色骤然变冷。他慢慢回过身,那一刻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场,令冉漾瞬间松开手。

冉漾脸色霎时变白,御坤那双幽暗的眼睛好可怕!

“早点睡。”御坤眯了眯眼,声音很低。

她立刻放开手,往后倒退一步,忙不迭的点头。

卧室门吧嗒一声关上,冉漾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一点点哭出声来。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伺候完黑珍珠和白糯米,御兆锡回到楼上卧室时,躺在床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水床滴滴有加温的动静,御兆锡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连忆晨蜷缩成一团,睡的倒是很沉。

水床的另外一侧凹陷下去,连忆晨下意识动了动,朝着那股熟悉的热源依偎过去。

御兆锡挽起唇,掀开被子给她盖好。

“唔!”连忆晨无意识的低喃,脸颊磨蹭着朝他靠近。

胸前软软的一团,御兆锡见她微微蹙着眉,不自觉抬起手,将被子给她盖好。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连忆晨逐渐睡的安稳。

窗外月光明亮,御兆锡偏过头,沉寂的眼眸深处一片平静。

这条路,一直都是他必须要走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