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忆晨心情忽然失落下来,看着自己心爱的车被人开走,心情怎么能好?

不过刚才的车速太快,她注意力又都在车上,根本没看清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子?

连忆晨叹了口气,无精打采提着东西往前走。看清车主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用?难道她还要跑上前跟人家说,这是我的车,请你慢慢开?

连忆晨自嘲的笑了笑,那已经不是她的车了,她早已把白小姐给卖了!

卖这个字涌入脑海时,连忆晨忽然感觉喉咙里酸酸的。她赶快低下头,紧紧咬住唇瓣。对不起白小姐,为了爸爸,我只能把你卖掉!

提着袋子走过一个路口,连忆晨准备再次叫车,却不想她抬起头时,前方路口的停车线内,她的白小姐正在等红灯。

连忆晨下意识喊了声,提着袋子就往马路对面跑。

前方路口红灯转绿,车里的男人带着墨镜。他扫了眼后视镜中的人,起步时油门踩的更加坚定。

车子再次开走,留给连忆晨的只有车尾气。

连忆晨被呛的难受,皱眉叫道:“回来——”

可惜无论她怎么喊,那辆远去的白色悍马,丝毫也没有回转的迹象。

“呜呜呜…”

连忆晨委屈的撇撇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的,等她有钱了,一定马上为白小姐给赎身!

经过这样一折腾,连忆晨既没坐计程车,也没坐公交车,而是自己一路走回家的。她提着东西,两条胳膊又酸又疼,走进小区才发觉,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又在自虐?!

虽然白小姐只有一辆汽车,但那辆车包含着很多美好的回忆。连忆晨想要掩饰也不能够,看到车,她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回忆起那些事情。

不知不觉走进小区,连忆晨两条胳膊都要麻木,就差几百米便是家,她只能咬紧牙关,加快脚下的步子。

前方一个车位里,停着辆很高档的车子。连忆晨原本并没留心,她甚至都提着东西走过去,但在眼角余光瞥见车牌号后,又小跑回来。

“不是吧?”连忆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瞅着此时安安静静停在车位里的白小姐。

“这是谁的车?”

连忆晨转头往四处看,可惜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又原地转悠几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平静下来后,她立刻提着东西往楼上走。

她要把东西先放回家,而后再去物业问问,看看这个车位到底是谁家的?

提着东西回到楼上,连忆晨气喘吁吁累的不轻。她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推门进去时,整个人瞬间怔在原地。

人的嗅觉第一敏感,满屋子浓重的奶香味道充斥在鼻尖。穿着白色围裙,站在厨台前的男人,笑容浅浅的朝她望过来,“你这里没有烤箱,幸好我带来了。”

连忆晨脑袋‘嗡’炸开,手里提着的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散落满地。

“你怎么进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御兆锡勾起唇,迈步走到她的面前,摊开手心里的一串钥匙,“我有钥匙。”

连忆晨傻了眼。

138 揭穿身份

那串银色钥匙异常刺眼,连忆晨从他收起抓起来,跟自己那串仔细比对后,心底的怒火更加高涨,“你从哪里弄到的钥匙?”

“房东给我的。”御兆锡笑了笑,回答的有模有样。

“房东?”连忆晨脸色沉下来,房东那里确实有把备用钥匙,可人家为什么会给他?

面前的男人似乎看出她的疑问,潋滟嘴角的笑容绚烂,“我跟房东说,你生我的气离家出走,一个人独身在外很不安全,然后他就很大方的把钥匙给我,还让我好好哄你。”

死不要脸的!

连忆晨手指颤抖的朝他指过去,后面那些话都憋的说不出口。她索性也就不说了,反正无论她说什么,这个不要脸的总能找到说辞,甚至还能把她气的要命!

连忆晨一把拉开大门,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男人轻轻朝她走来,掌心覆上她的手背,用力一推就连带她把门关上,“滚这个字不适合我,你可以用出去或者离开。”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心底那团火已经滚到嗓子眼,好像自己张开嘴巴都能喷出火来。明明整个人都气到极点,却偏偏又发不出火来。

“想打我吗?”御兆锡抿起唇,那张完美的脸庞直抵在连忆晨面前。

想!想!想!

连忆晨在心底呐喊三遍,但还是用理智压住怒火。这混蛋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捣乱,不就是想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吗?哼,那她就偏不!

“舍不得打我?”御兆锡盯着她眼底变化的神情,嘴角泛起的弧度深邃。

连忆晨鼓着腮帮子,差点爆粗口!即使她的教养再好,也经不住这个混蛋三番几次的调戏试探,他就是故意气她!

“乖,”御兆锡尺度把握良好,转身往厨房走,“还有十分钟蛋糕就烤好了。”

妈的,谁要吃他的蛋糕?!

地板上散落的东西乱七八糟,御兆锡弯腰蹲下来,一件件往袋子里收拾。连忆晨盯着他完美的侧脸,闷闷的想,如果她现在一巴掌抡过去,后果会怎么样?

“收拾好了,”御兆锡将东西都重新拾起来,道:“以后不要这么惊讶,你应该明白,只要我想进,无论什么样的门锁都拦不住我!”

他这是…警告她别白费心思换锁?!

将东西放在厨房的台面上,御兆锡挑眉看过来,“晨晨,这里距离你上班的地方不远,进出也还算方便,所以不要想着搬家,你换到哪里都在安城。”

连忆晨狠狠瞪着他,心底早把他咒骂无数遍。这个臭不要脸的,明显警告她不用想着搬家,反正她搬到哪里去,他也能随时出现!

还有没有人能管他了?

“你是来我面前显摆,御兆锡神通广大的吗?”连忆晨声音很冷。

御兆锡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烤箱,笑容温和,“我是来烤蛋糕给你吃的。”

连忆晨无语凝噎,跟这个非人类,完全没法沟通。

家里的门铃忽然响起,连忆晨吓了一跳。她蹙起眉,走到门前的透视镜看了眼,立刻变脸。

门铃响过,并没人回答。门外的男人沉了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晨晨,是我,匡穆朝。”

连忆晨站在门边,差点晕倒。她当然知道是匡穆朝…

穿着白围裙的男人走出来,连忆晨怔了怔,本能挡在门前,戒备的盯着御兆锡。这混蛋想做什么?难道想打架?

眼见她护短一样站在门前,御兆锡眼底顿生笑意,只是那抹笑容却毫无温度。他并没说话,只低头将身上的围裙摘掉。

连忆晨突然松了口气,他要走了?太好了!

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连忆晨瞬间反应过来,若是御兆锡此时出去,不是更好跟匡穆朝撞上吗?艾玛,怎么办怎么办?

却不想,连忆晨还是低估了御兆锡的思维。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并没离开的意思。那双隽黑的眼眸紧紧落在连忆晨脸上,看不出喜怒。

此时的连忆晨自然没心思关心他的喜怒,她只想把这个混蛋赶走。于是,她压低声音,道:“我男朋友来了,你快走吧。”

御兆锡凤眸轻眯,嘴角拉开的弧度阴霾。他还是不说话,但修长的手指却慢慢抬起,落在他身上白色衬衫的第一颗钮扣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转了圈,那颗鎏金的衬衫扣子便被解开。连忆晨起先看傻了眼,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立刻感觉头皮发麻。

这混蛋作死啊!

连忆晨抬脚朝他走过去,不敢大声说话,压低声音吼道:“御兆锡,你要干什么?”

“我热。”御兆锡眨了眨眼,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算什么鬼理由?连忆晨差点气吐血,她盯着御兆锡眼神中的笑容,渐渐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可以打开那扇门,让你‘男朋友’进来。”御兆锡神色淡然,开口说话的语气里特别加重男朋友三个字。

连忆晨倒吸口气,气的手脚发冷。

扣扣扣——

不知道门外的人是不是听到里面的声音,匡穆朝敲门的频率明显加快。

连忆晨急得冒汗,整个人都乱了。门里一个,门外一个,她都要疯了!

对面的男人不在说话,他解开胸前的扣子,又伸手把衬衫从裤子里抽出来。连忆晨狠狠别开眼,转过身不再看他。

好吧,她认输!

手指扣住门锁,连忆晨没有按下。她脸对着门板,深吸口气后,才能抑制住颤抖的声音,“穆朝,我不方便开门,你有事吗?”

穆朝?御兆锡眯了眯眼,黑眸变色。

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匡穆朝顿时松了口气,“你还好吗?”

“我很好,”连忆晨急忙回答,她虽然背对御兆锡,但还是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落在背后,“我…刚洗过澡,所以…”

这借口,连忆晨自己都知道好烂!

门外的匡穆朝眉头轻蹙,虽然他听出这是借口,却没有起疑心。那天的表白之后,连忆晨一直都在躲着他,他还以为是她尴尬。

“我把东西放在门外,你好好休息。”

门外一阵窸簌声,很快有脚步声下楼,远去。连忆晨耳朵贴在门板上,停着逐渐安静的走廊,终于松口气。

她重重松口气,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下来。还好,匡穆朝没有坚持,否则她要怎么解释?如果撞见了,她真是无言以对!

几分钟后,连忆晨确定匡穆朝离开后,才一点点门打开。门外空无一人,她探出脑袋扫了眼,果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大门边上的墙边,有匡穆朝留下的东西袋子,她伸手拿进来,又把门关上。

袋子里有她的保温饭盒,匡穆朝依旧清洗干净。还有一些营养品,不算名贵,但都是日常食用的方便食品。

看到这些东西,连忆晨心中有种淡淡的失落。其实今天就算御兆锡不在这里捣乱,她也不太想单独跟匡穆朝见面。那天他的表白,确实吓到她了。

猛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大活人,连忆晨顿时变脸,提着东西气哼哼转过身。不想,原本赤裸着胸膛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竟然不在。

她皱起眉,冲进厨房,却见御兆锡衣衫整齐的站在厨台前,正在切蛋糕。

男人身上那件白衬衫前尘不染,每一颗鎏金钮扣都扣的严丝合缝,庄重又优雅的模样,完全令人无法想象,他刚才逼迫自己那面的无耻!

“你?!”

连忆晨硬生生被他气的无语。

“失望了吗?”御兆锡把蛋糕刀放下,潋滟嘴角微勾,“难道你希望我都…脱了?”

啊——

连忆晨气的尖叫,她真心忍不住了。这混蛋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她就要不计后果的动刀了!

望着她气急败坏的脸,御兆锡敛下眉,嘴角滑过淡淡的笑。新鲜出炉的奶油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蛋糕我已经分好了,你每天吃一块,剩下的都放在冰箱里。”

微微失神的功夫,男人便已越过她的肩膀,拿起车钥匙打开门走出去。

“我的车!”

眼见他离开,连忆晨拔腿就追。她跑下楼时,恰好看到御兆锡坐进车里。

连忆晨本能挡在自己的车前,虎视眈眈盯着车里的男人,“我的车为什么在你手里?”

“你卖,我买,有问题吗?”御兆锡剑眉轻佻,回答的无懈可击。

你妹的!就知道他是诈!

“不要脸!”连忆晨七窍生烟,眼见自己的爱车在这个男人手里,无计可施。

“放心。”

车里的男人笑了笑,掌心落在方向盘上轻抚,“我会好好对它的。”

白色悍马一阵马达嗡鸣声,紧接着御兆锡双手扣住方向盘,将车子从她身边决绝开走,没有一丝迟疑。

“御兆锡,我诅咒你!”

车身很快远去,连忆晨气的跳脚。呜呜呜,她的白小姐啊!

半响,连忆晨才缓过神,垂头丧气回到家里。屋子里还飘散着蛋糕的奶香味道,她狠狠锁上门,转身坐在沙发里。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玫瑰花古瓷碟,碟子里放着一块奶油蛋糕。连忆晨瞪着蛋糕,肚子里咕咕乱叫。

折腾半天,硬是把她折磨饿了。连忆晨含着怒气,决定把怒气专为食量,狠狠吃掉这块蛋糕用来泄愤。

蛋糕松软,奶油入口即化。蛋糕坯子里还加了蓝莓,淡淡的酸度与奶油的甜,两种口感融合的超级美好。

连忆晨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嗷呜,蛋糕好好吃!

想起御兆锡临走时说过的话,她又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查看。这一看,倒是有些意外。一块块被切割整齐的蛋糕,独立包装在每一个透明盒子里。分装蛋糕的盒子周围很干净,甚至连一丝奶油都没有被沾染到。

嗯,御兆锡那个超级强迫症,做事就是这样变态。

吃掉一块,还有五块,连忆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其实她还想再吃一块,也想起这些蛋糕是他留下的,又气哼哼把冰箱门关上。

妈蛋啊,剩下的蛋糕到底是吃呢?还是不吃?

好纠结啊!

倒了杯茶出来,连忆晨发现还有一件更纠结的事情。她盯着门锁,心底的怒火难平,这个锁到底要不要换呢?

“烦死了!”

连忆晨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转身倒在沙发里。明明很开心的周末,却因为御兆锡这个混蛋,又把搅和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所以说,他就是个祸害!

周一早上,例会结束后,唐言跟在东方啸身边并肩离开。

“言言,你的生日宴会爸爸已经都安排好,”东方啸语气温和,同时也是提醒她,“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我一会儿带雍雍去买礼服。”唐言颇为得意的开口。

闻言,东方啸放心的点点头。

今天上午这段时间,唐言早就吩咐助理空出来。她收拾好东西,提着包便准备离开。

“这几天的报纸呢?”

助理站起身,将报纸整理好,“都在这里。”

唐言抬起手,抽出其中一份放在最上面,笑道:“给我二姐送去吧,她前两天没来得及看。”

看到助理抱着报纸走进前面那间办公室,唐言眼角漫出一丝笑意。

上午百货公司人不算多,唐言领着御雍选衣服,莫闲照例跟在他们身后。平时御雍出门,莫闲必须陪同,这是御兆锡交代过的,她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

“雍雍,你喜欢白色的?还是黑色的?”唐言指着同款礼服,征求御雍的意见。不过御雍不会回答,她兴趣缺缺的沉下脸。

“黑色吧。”唐言只能自己做主,店员听到她的话,急忙拿出一套全新的黑色礼服递过来,“太太,您可以带儿子去试穿一下。”

试穿?

唐言蹙起眉,反手把礼服塞给莫闲,“你去。”

时装店的沙发里,唐言端着咖啡轻抿,身边还有店员跟她聊天,“太太,您儿子长得可真帅,您先生一定也很帅吧。”

唐言挑了挑眉,想起御兆锡那张完美的脸庞,脸色飘红。何止是帅,分明就是美丽。

“不过您儿子酷酷的,不爱说话。”店员一句话,瞬间令唐言沉下脸。

她蹙起眉,不悦道:“你不需要做事吗?”

店员见她变脸,立刻低头走开。

莫闲带着御雍出来时,恰好看到唐言阴霾的脸色。

“BOSS,你喜欢这衣服吗?”莫闲蹲在御雍身边,耐心的问他。

御雍手指在衣领上拉了拉,莫闲即刻会意,道:“唐姐,BOSS不喜欢这套。”

“换一套。”

店员立刻又取来另外一套黑色礼服,可御雍穿上后,还是有同样的举动。

“再换!”

唐言眉间已有不耐,神情渐渐幽暗。

连续三套礼服,御雍好像都不喜欢,最后那套穿上的时候,御雍甚至还叫出声:“啊!”

“不许叫!”

唐言沉下脸,转头吩咐店员,“就要这套。”

“…好的。”店员疑惑的把衣服打包,唐言去结帐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大家怪异的目光。

莫闲提着袋子走在后面,唐言依旧领着御雍,只是神色并不怎么好看。

选好衣服,临近中午。唐言走进一家西餐厅,选了靠窗的位置,带着御雍坐下。这次莫闲没有离开,而是跟他们一起坐下。

这家西餐厅的牛排很好,唐言点了七分熟的牛排,主动喂御雍吃饭。她切下一块牛排,举到御雍面前,语气还算温和,“雍雍张嘴,妈妈喂你吃饭。”

御雍倒是比较听话,张开嘴巴把牛排吃进去。可是他才咀嚼了几口,哇一声又把嚼过的牛排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