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下一块培根放进连忆晨嘴里,御兆锡眉眼温柔的笑道:“嗯,我都不会算。”

“真的啊?”

连忆晨顿时松了口气,开开心心把培根吃掉。太好了,她老公也不会算耶,那她也不算笨是不是?

瞧见她暗自开心的模样,御兆锡只能默默低下头。都说一孕傻三年,他们的嘟嘟都已经一岁多了啊,他老婆到底还要傻多久?

“算不出来?”电话那端传来笑声,傅宝宝开心道:“我也算不出来呀,唔唔,为什么要把牛换成兔子呢,明明牛肉比兔子肉好吃?”

御雍:“…”

“你在吃什么?”御雍听到咀嚼的声音,立刻皱眉。

“鸡腿啊。”傅宝宝吃的欢快,道:“早上钱必给我送来的,有好多呢。”

闻言,御雍瞬间沉下脸,“不要吃了。”

“唔!”傅宝宝隔着话筒摇头,“干妈的红烧鸡腿好好吃,比妈妈做的好吃。”

御雍黑沉的眸子眯了眯,他转身对着御元招招手,小公主立刻飞奔过去,“御雍哥哥,什么事情?”

“元元,你告诉宝宝姐姐,昨天有什么事情开心?”

昨天?

御元嘴里还嚼着煎饼,想啊想,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宝宝姐姐,妈妈昨天新给我买了芭蕾舞裙,元元好喜欢。”

芭蕾舞裙?!

傅宝宝啃鸡腿的动作瞬间停住,她妈妈昨天也新给她买了一件芭蕾舞裙,可是因为她的腰又粗了,所以裙子不得不拿去改。

电话那端咀嚼的声音终于停止,御雍重新拿过电话,嘴角上扬的弧度透着笑意,“这道题你不要算了,不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你把牛都吃了,兔子也就危险了。”

傅宝宝:“…”

餐桌边,连忆晨和御兆锡听着御雍的回答,两个人忍俊不禁。平时御雍对所有人都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唯独对待傅宝宝时,他竟然愿意开玩笑!

早上九点钟,御兆锡准时开车将爱妻送到云深集团,解开安全带,连忆晨有些不放心,“你说,今天元元和嘟嘟会不会又哭闹?”

“放心吧。”

御兆锡执起她的手背放在唇边亲了亲,安抚她,“有御雍在,他有办法。”

集团业务每天都在发展,连忆晨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可自从她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无论多忙多累,每天都会固定分出一些时间陪孩子。

她十分珍惜跟孩子们相处的岁月,时间匆匆而过,也许哪天不经意,孩子们就会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们的陪伴。

每次想到这些,连忆晨都会有些伤感,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她就会跟御兆锡满世界到处看看,真正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

傍晚下班,御兆锡开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车开到市中心那条小巷。连忆晨见他把车停在巷口,不禁笑起来,“我们晚回家可以吗?”

“可以。”御兆锡握紧她的手,径直向前。

巷子里那间台球厅还在,他们进去时,人不算多。老板看到御兆锡来,立刻将他们专用的球桌清理干净。

“来吧,今晚怎么比?”

御兆锡脱掉西装外套,连忆晨挑出一根球杆,神色毫无慌张,“随你。”

碰——

开球声响起后,御兆锡一杆连进数球,不过连忆晨也没怕他,稳准狠的发挥,三局下来,她侥幸险胜。

“赢的人请客。”

走出台球厅,路灯早已亮起。连忆晨轻笑起来,“好,请你吃烤串。”

可是不应该赢的人出钱,输的人去买吗?怎么无论输赢,永远都是他等着吃,她就要苦命的跑腿?

微夏的夜晚,御兆锡穿着一身白衣坐在路边。周围不时有路人经过,甚至还围起个小圈子都在暗暗偷拍他的侧脸。

连忆晨拿着烤串回来,见到那些人不禁蹙起眉。看起来,明天安城的头版又该是安城第一美男坐在路边吃烧烤!

“一人一半。”

连忆晨豪气的把烤串递给身边的男人,御兆锡也没含糊,接过烤串低头开吃。

小吃街人来玩网,连忆晨偏过头,眼神温柔的落向身边的男人。当年她也是带他来这里打台球,吃烤串,讲心事,然后渐渐爱上这个男人。

往昔的一切好像就是昨天,可他们已经结婚五年,拥有了两个漂亮可爱的宝贝。

“老公,我很幸福。”

御兆锡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亲,隽黑眼眸中闪动的爱意深浓,“老婆谢谢你,我所有的幸福,都是从遇见你那一刻开始。”

连忆晨眼眶微微发红,心中感慨万千。

吃完烤串,他们手拉手沿着小路往前。路边人行路幽静,连忆晨突然停下脚步,将鞋子拖到边上,朝他笑起来,“陪我跳房子?”

这世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个人,愿意陪你做任何事。

开车回到御苑,客厅里很安静。御兆锡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不知道孩子们睡了没有。他牵着妻子的手,两人一同走向孩子的卧室。

儿童房中亮着一盏夜灯,御元侧身躺在小床上,一只手还搭在弟弟的肩头,睡相甜美。而嘟嘟把大拇指含在嘴里,睡的也很沉。

床边的地毯上,御雍腿上放着一本书,安静的毫无动静。

“你们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御雍才合上书本看过来。

御兆锡点点头,伸手把睡着的女儿抱起来,放回她的床上。她睡前还保持着轻拍弟弟的动作,想来刚才正在哄弟弟入眠。

连忆晨把儿子含在嘴里的手指拨出来,将被子给他掖好。

须臾,御兆锡将儿童房的门合上,御雍上前抱了抱连忆晨,神色温柔下来,“晨晨,晚安。”

“晚安。”

如今御雍的个头都已经到她肩膀,连忆晨每次看到他的变化,心中都揣着浓浓的感恩。御雍的好转,就是老天给他们的最大惊喜。

御兆锡蹙起眉,伸手将连忆晨拉到身边。这臭小子的毛病还不改?

“锡锡,晚安。”御雍丝毫不介意御兆锡的白眼,依旧温柔的同他道晚安。随后他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相比大哥大嫂,连忆晨更喜欢他这样的称呼。亲切又蕴含他们之间曾经的那份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过去。

“要不要这么小气?”连忆晨挽起丈夫的手臂,打趣道:“御雍还是孩子?”

御兆锡拉着她的手回房,心想御雍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不多时候,连忆晨洗过澡又去隔壁房间看了眼,孩子们都睡的很安稳。她回到卧室时,倚在床前的男人正在看书。

连忆晨轻手轻脚走过去,试图从他手中把书本抽走,但失败了。

爱看书是不是他们家传统?他是如此,御雍也是如此。

深夜,男人一本正经倚在床头看书,终于招来他身边女人的不满。

“御兆锡,你最爱做什么?”

她的问话满含酸意,御兆锡轻轻合上书本,眼底染笑,温热指尖拂过她的嘴角,笑道:“你就是我,最爱做的事。”

唔——

他的吻落下嘴角,连忆晨完全没有抗拒的力气。她害羞的关掉床头灯,可有月光的夜晚,男人那张完美的脸庞更加深邃镌刻。

“老公,你好美。”

连忆晨抬起手,指尖轻轻抚摸他的五官。

男人满足低笑,安城第一美男,自然美!

翌日早上,御兆锡起床后带着女儿和儿子在泳池游泳。连忆晨打开窗户,听着楼下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一片满足。

她收拾房间,打开衣柜的门翻找东西。不知道何时,御兆锡穿着泳裤回到卧室,见她埋在衣服堆里,只好绕过她走进浴室。

洗过澡出来,御兆锡看到爱妻还没整理

“你在找什么?”

“找元元小时候的衣服啊。”

“那些都不能穿了,找出来干什么?”

连忆晨装了满满两包,累的满头大汗,“金子说如果怀孕的时候每天都看元元的衣服,这次肯定生女儿。”

御兆锡轻笑出声,还有这种说法?不过他嘲讽的耸耸肩,看起来庄乾技术不行?!

“穆朝不知道怎么听说这话,也要元元的衣服,所以我只能公平对待。”

匡穆朝?

御兆锡瞬间沉下脸,“他要我女儿的衣服做什么?”

“给他老婆看呀。”连忆晨起身过来,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笑道:“穆朝说,他也想要个女儿。”

哼!

男人不满的冷哼了声,女儿是谁说生就能生的吗?

眼见他傲娇的走远,连忆晨轻叹了口气,将收拾好的衣服分别装包,找人给好友们送去。

早餐桌上,每天都无法避免那对姐弟的哭闹争吵。从前冷冰冰的御苑大宅,自从迎来小公主和小王子,早也没了之前的清冷。

“少爷,这是老太太让人送来的玩具。”佣人推来大一车最新款玩具,御元瞬间跑过去,用身高优势把弟弟挡在后面,“还有白雪公主…”

连忆晨将东西手下,告诉送过来的佣人,“周末我们带着元元和嘟嘟去看奶奶。”

“是,少奶奶。”佣人开心的转过身,能够轻松的回去跟老太太复命。

早餐还没吃完,孩子们便被那些玩具彻底吸引注意力。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开始拆玩具的包装,连忆晨坐在边上,生怕他们又要争抢。

两个孩子年纪相距不少,还没到能够懂得谦让的年龄。连忆晨只能循循善诱,好在一双儿女感情很好。

御兆锡接了个电话回来,连忆晨起身问他:“现在就去机场接御筝吗?”

“不用接了。”御兆锡转身坐在沙发里,薄唇微抿。

“嗯?”

连忆晨蹙眉,“御筝又不回来了?”

两年前御筝出国深造,这两年埋头学业,人比以前懂事很多,也更加成熟豁达。

“不是,”御兆锡耸耸肩,眼底的神情微动,“筝筝说,有人去接她。”

“有人?”

连忆晨怔了怔,随后明白过来。

落地窗外阳光明媚,她敛下眉,忍不住追问一句,“老公,如果筝筝想要厉渊在一起,你还会阻止他们吗?”

孩子们拿着玩具跑到后院,御兆锡牵着连忆晨的手跟上去。

后院湖中,并肩游来四只天鹅。若说起来也巧,最后那两只丑小鸭变身为一黑一白两只天鹅,跟随父母共同生活在御苑。

“白白过来。”

御元把它们当作玩具,每天都跟着爸爸来喂天鹅。

“嘎嘎——”

天鹅朝着岸边游过来。

御兆锡望着女儿小小的身影,薄唇弯起的弧度异常柔软,“如果御筝这一次想清楚了,我会真心祝福她。”

“老公…”连忆晨心尖紧了紧。

这几年裴厉渊努力工作,竭尽所能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那些伤痕永远都会留在御筝心底,最好的解药,唯有用爱精心呵护,一生一世。

“我们好像还没度蜜月?”

身边的男人突然提起这个话题,连忆晨回过神,心中微有遗憾。是啊,当初结婚时她已经怀孕,不能度蜜月,后来生下元元,他们又忙着照顾女儿,再度迎来儿子的出生。

这样一旦误,真的没能抽出时间去蜜月。

“你想去哪里?”

连忆晨红唇微勾,笑道:“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们。”

御兆锡牢牢握紧爱妻的手在掌心,眼神温柔的落向前方。只要有你们,我的世界便是一片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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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更新寇沅和御坤的番外,亲们早上9点55来看哈,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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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误终身(一) 初遇

梅雨时节的皖城,天气逐渐闷热。天空阴沉沉,几日都不得见阳光,好像积蓄许久的雨水都隐藏在那厚厚的乌云之内,只等开闸便要一发不可收拾。

皖城地处偏远,四面都是山坳,交通十分不便利。由于这里位置和气候的特殊性,附近村子里的百姓都已种茶为生。不过却也因为这里气候条件不寻常,所以种植出来的茶叶远近闻名。

今年气候比起往年不同,前些时候就是阴雨绵绵,如今到了梅雨时节更是阴云密布。大家都在议论这天气,尤其他们这些需要看天吃饭的茶农。

村子外的泥潭中,穿着白衣的男子脚上穿着雨靴,挽起袖口,双手陷入深深的泥沼中使劲摸索。他的动作极其熟练,每次下手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就能从泥潭中捞出长长的藕节。

“子浓!”

一道清脆的喊声由远及近,跑来的女孩子身上穿着一件素白的裙子,没有繁复的装饰,能够搭配的只有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

眼见天色逐渐阴沉,她蹙起眉,更加大步的往河边跑,“子浓!”

“我在这里!”男子听到她的叫声,立刻直起腰笑着朝她摆摆手,“沅沅,这里有好多藕。”

寇沅气喘吁吁跑过来,立刻皱眉道:“纪子浓,这里可是东村厉家的地,你来这里挖藕,小心他又放狗咬我们。”

“不会。”纪子浓微微弯着腰,一边将双手伸进去摸索,一边对她笑道:“我打听过了,厉大爷今天不在家,而且他只有一个人,这么多藕他又吃不完,分一点给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话似乎也有道理。

寇沅急忙脱掉鞋子,将裙摆打结后赤脚迈入脏兮兮的泥潭里。

“不要过来,”纪子浓抬手刚要制止,寇沅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什么不要?你一个人要挖到什么时候啊,没看到天快下雨了吗?”

寇沅抬起干净的掌心帮他擦掉额头的汗水,狡黠笑道:“再说了,我们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不能总是你采藕给我吃嘛,两个人动作快一些!”

纪子浓被她三两句话就说的无法还嘴,寇沅两只手用力往外一拔,白色裙子上很快落下黑色泥点子。

“沅沅,你的衣服。”

寇沅低头扫了眼,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没事啦,一会儿回去洗干净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纪子浓笑了笑,更加卖力的挖藕。不过寇沅瞥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很快皱眉。

“纪子浓,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我的衣服脏了,你却没有!”寇沅突然扬起一只脏兮兮的手朝纪子浓脸上抹去,男子原本白皙的脸庞立刻印上黑黑的五指印,“哈哈,这样才公平。”

“唔!”

纪子浓用袖子擦了把脸,黑泥反倒越擦越黑。寇沅笑的前仰后合,“子浓,你好丑哦!”

对面的男子盯着她闪亮清澈的黑眸,并不恼怒。他挑了挑眉,出其不意把他染满泥巴的掌心伸出去,直接落在寇沅的脸颊,“要丑大家一起丑。”

“纪子浓!”

爱漂亮的小姑娘大吼一声,气的不轻,“你胆子大了,竟然敢对我还手。”

“沅沅你小心点,不要摔倒!”

“好了好了,我不躲,你随便报复吧!”

“哼!纪子浓,我生气了!”

村口的泥潭中,两道打闹嬉戏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一行人沿着泥土路走进来,走在前面的男人,不时跟身后的男子禀报:“少爷,附近除了这座小镇,方圆十里都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眼看就要来雨了,今晚我们将就在这里住一晚,您看行吗?”

男子上身穿件黑色真丝衬衫,下身同色的西装裤。他手中夹着一支烟,站在岸边盯着不远处泥潭中那两个人,声音很低,“可以,你去安排吧。”

“是。”身边的男人松了口气,急忙招来另外两名手下,先行打发他们进村找借宿的地方。

泥潭中穿着白裙的女孩子瞥见岸上的男人,立刻低头别开视线。她拉紧身边纪子浓的衣袖,道:“有人在,我们别闹了。快点挖藕,我娘还等我的藕下锅呢。”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