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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再来一遍。”男主持人想再给她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好。”静知纵容地再念了一遍刚才的话。男主持人恍在大悟。“噢!我听出来了,原来,林小姐是把这段绕口令是在倒着念啊!实在是了不起,这么难念的绕口令倒着念,居然还能是念得这么顺口,口齿这么清楚。真的是太棒了。”

主持人提密,全场的尖叫声乍然肆起,婉庭轩拿着手中的牌,看到灾幕屏上的大美人念绕口令的这一幕,眼睛也亮了起来。

“哇靠!江萧,你老婆不仅倾国倾城,连智商也这么高,我看台上那些个胸大无脑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啊!”

姚庭轩的话吓倒了莫飞,江萧几时有老婆他怎么不知道,转头看了一眼液晶电视屏幕,嘴角一扯笑了。

“林静知是江萧老婆?你别说笑了,那女的前挺后翘,波霸性一类的,身材火辣第一场就脱颖而出了,很有可能是今年‘亚洲小姐’的冠军哟!”

“喂!你老婆不是与老二闹绯闻的那个黑框眼女人吗?”

说眼前这个美得令人屏息的女人是江萧老婆,他打死也不会相信,再说,江萧怎么可能允许他老婆去参加什么选美活动?

江萧听了莫飞的话,面色倏地就沉了下来。

“要不要玩牌,不玩就滚蛋。”虽说是铁哥们儿,也不用这样子拿他老婆开玩笑吧!静知参加选美,他心里已经十分不爽了,这帮家伙还要这样来消谴。

“得,你这男人开不起玩笑。”莫飞见姚庭轩对自己使眼色,知道自己踩到了地雷区,也及时停了口。

江萧接下来是心不在央,连输了好几把牌,静知在台上的光芒四射,艳压群芳他也看到了,老实说,他刚才很欣赏静知表现出来理性自信的一面,因为,他看到了阳光自信的林静知,与昨天晚上那个沮丧失落的女人完全判苦两人,他欣赏她,并不是纯粹只是受她亮丽的外表吸引,他更欣赏的是内在,一颗不为任何事屈服坚强的一颗心。

玩了几把,江萧就说有事先一步离开,因为,这两男人老是拿着静知说事儿,今天晚上实在是再也没心情玩了

江萧走后,一行人也百元聊赖先继离去,莫飞走出包厢时,抓住了姚庭轩的袖子轻问。“喂,哥们儿,那女人不会是老萧真的老婆吧?”

他记得那个黑框女人长得不怎么样啊,穿着还土不拉几的,比乡下的村姑还不如。

“不是,他能发火成那样啊!”姚庭轩剑眉轻挑,语气轻浮地回了一句,白了莫飞一眼,这男人做生意时头脑那么精明,现在真是笨的要命!不想再理这个笨蛋男人,姚庭轩搂着自己清纯的宝贝立刻消失在莫飞的面前。

莫飞愣了,还真是他老婆啊!可是,那么丑陋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白天鹅呢?当时,他看到姚家老二带着那女人,听说是江萧的老婆,他心里乐歪了,因为,三个铁哥们儿当中,他老婆是最漂亮的,从小事事与江萧比,比家世,比手腕,比交际关系,甚至比他们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真没想到,连家里娶的原配又输给了他。

唉!他莫飞真是事事不如人啊!

三位铁哥们儿散场了,十强进八强的选美活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十位选手都进行了现场答问,并且都展示了自己才艺,十位佳丽纷纷在台上走了一圈,在走T形中上的时候,王美美特意将脚重重地踩在了静知的脚背上,还好,静知反应快,只伤到了脚尖,才不至于影响她最后的发挥。

静知狠狠地瞪了那个心肠歹毒,却装得若无其事的坏女人一眼,十位佳丽各回原位,摆出一定的造型,等待最终结果出来。

现场佳宾中就静知的人气很旺,刚才还是最高的,现在,主要看那五位评委,如果他们给出分数相较于其它女孩子高,那么,她胜出的希望很大。

十位佳丽此刻的心都在扑通扑通地跳过不停,十强进三强这个比赛有一点儿残酷,要刷掉七位佳丽啊!也就是说,台子上过半的人要立刻离开这个选美坚持了近一个月的舞台。

现场的气氛也很低压,可能都在为自己喜欢的佳丽担心,几位评委员也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镁光灯急剧地闪烁,不停地在八位美女的脸上跳跃。

当女主持人宣布:“倒计时时间开始!一、二、三”

T形伸展台上,四个圆柱子不停喷出五颜六色的火花。“绚丽的舞台,多彩的人生,展示自己,绽放自己,今天,‘亚洲小姐十强进八强选美活动已经接近了尾声,三强的名单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了,我们知道大家很激动,我们也很激动,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提晓这三强的名单。”

“季军是”主持人饱满浑厚的声音顿了一下,全场肃然。“陈玉华。”

“亚军是…王美美。”

“冠军是…”主持人的声音拖得老早,调着众人的胃口:“林静知。”

即刻,全场一片哗然,只听‘崩’的一声,五彩缤纷纸色花朵从空中降落,锣鼓声震耳欲聋,几家欢喜几家愁,当静知在众多观众一片支持声中与季军陈玉华相互拥抱在一起,而其它几位落选的佳丽只黯然退场。

艾娜脸上的笑容是那么自信,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落选,连季军也没有自己的名字,这样的事实,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感觉到自己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突然,她感觉一阵天昏地暗,而这时,席下观众席响起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你们这是什么选美会啊!我女儿那么漂亮,你们都不让她过,你们作弊。”一个精神不济,样子很萎糜的妇女从观众席中跳了出来,象疯了一样窜到了前面的贵宾席座旁,指着徐泽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是保我女儿得冠军吗?这怎么回事?”“你们这是什么选美会啊!我女儿那么漂亮,你们都不让她过,你们作弊。”一个精神不济,印堂发黑,面色蜡黄的妇女从观众席中跳了出来,象疯了一样窜到了前面的贵宾席座,指着徐泽谦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是保我女儿得冠军吗?这怎么回事?”

此语一出,全场惊诧,一群记者纷纷涌了过来,拍下妇女扬手胆敢指着徐泽谦脸破口大骂,而且,似乎此次‘选美’大有内幕。

徐泽谦面色有些难看,坐在座位上一语不发,倪助瞟了老板一眼,心一慌,及时站起身挡在了艾母的面前。

“这位女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你少给我装蒜,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臭男人,说只要我女儿依你们,你们就可以保住她,为什么你们说话不算数?”艾母就这么一个女儿,早已把她当成了生活的保障,她虽然嗜赌成命,甚至还染上了毒瘾,但是,这并不标志着她就没有一颗爱女儿的心,现在女儿被坑了,当妈的不能不为女儿出头。

“你在说什么疯话?”倪助理见她将要把真相抖露在观众的面前,急忙上前冲着她压低声冷喝。

徐泽谦见观众越来越骚动,围观过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别开脸,不愿让记者拍到他不太愉悦的表情,站起身,玉煜飞见他要走,也跟在他身后,正欲迈开步伐离开这个喧闹的地方,没想到,艾母绝不让他离去,愤怒地掀开了挡在她的倪助理。

“给我一个说法,徐泽谦。”

见女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呼唤自己的名讳,老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比锅底还黑,眸子里危险的光芒掠过,玉煜飞的脸色也比徐泽谦好不到哪儿去!

“请问,徐老板,真有这种事儿么?”无数个记者的带有标记无线话筒已经递到了徐泽谦的唇畔。

“没有,没有的事儿,是这个女人疯言疯语,选美会一向公正无私,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情。”倪助理只身挡在了老板的前面,将一群阻路的记者挥开。

“徐泽谦,不准走。”艾母还想发飙,正向着徐泽谦冲过来,玉煜飞眼疾手快,伸脚将艾母绊倒,然后,镜头打向了艾母。艾母的唇色开始泛黑,面色更加蜡黄,整个纤瘦的身子迅速蜷成了一团开始抽搐,不一会儿,额角就浸出了薄薄的冷汗,她打着哆嗦,眼睛瞠得奇大,眼珠子象是要凸出来一般,眼珠边缘充斥着血丝,整个人抽搐,象是在极力忍住某种难言的痛苦。

就在艾母当场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就地打滚间,徐泽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当着一群记者的面儿。

指向躺在地板上撕心裂肺的老女人。“一个吸毒女人的疯言疯语,你们也相信?”

众人更加瞠目,恍然间这才明白这老女人原来是毒瘾犯了。

徐泽谦拔开围攻自己的记者,走出演播大厅的时候,正看到当选上的冠、亚、季军三名身着白色公主裙,美若天仙的女人正站在镜头前摆着姿势,他的目光定在了静知那张正患发着青春,魅力无限的脸蛋上,视线览过她全身凹凸有致的曲线身材,喉间突地间涌起一股灼烈的岩浆汁,老实说,这女人清澈的眼神,清纯的外貌,仅只与她对视一眼,就足已令人消魂,要是能压在身下恩爱缠绵,就是死也值了,徐泽谦暗暗地打着坏主意。

“徐老板,徐老板。”听到身后有女人声音传来,徐泽谦回头,透过人群的缝隙,一眼就看到了满面焦急,神色慌乱的艾娜,步伐不再停驻,带着玉煜飞与倪助理走向了演播大厅门口停放的那辆最豪华的小车。

“徐老板,你不能这样子对我。”艾娜疯了似地冲出门,只能看到徐泽谦远远离去的车尾,扬起一抹又一抹亮丽的粉尘!

不过是几夜风流罢了,男人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残忍与冷酷艾娜算是深深领教了,艾娜没有再追,她知道没用,只是站在原地,一颗火热的心正在慢慢地变冷,最后变成了冰块,那几夜,就当是被狗咬了。

她回身往里面走,母亲还躺在那儿,毒瘾犯了她得去为她买海洛因,静知离开了镜头向她走了过来。

“艾娜。”这个时候,静知也不知道要对好姐妹说一点儿什么,其实,艾娜没选上,她心里也并不好受,可是,比赛就有竞争,而且非常的残酷,今天有八位佳丽参赛,只有三名入围,落选的五名佳丽心情肯定都会跌至低谷。

艾娜抬起头,瞳仁里迸射出绝世的寒意,这样的艾娜让静知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她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要来向我炫耀你有多么出色,不要来奚落我的失败,因为,我很恨。”

是的,她恨,恨自己没有林静知先天出色的外貌,恨自己没有林静知的胆识与脑子,不过是想走一条捷径,想借美色攀上徐泽谦那个大人物,没想到,却被人家坑了。

艾娜狠狠地睨了静知一眼,转身进演播厅里面去了,她没林静知好命,还有一个一直拖她后腿的母亲需要处理。

比赛结束后,大家该散的都散了,静知也换下了身上参加比赛时的公主裙,一身轻便的体恤与牛仔裤,让她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她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演播大厅走道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正在烦燥地抽着香烟,灯光很暗,隐隐绰绰,静知走近,借着淡柔的灯光才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艾娜!”她知道艾娜心里难受,今天晚上可能连觉不会睡得安稳,承受失败毕竟需要一个过程。

艾娜没有抬头,倚靠在墙壁上,径自吸着香烟,一口有一口,抽完了一根又接着燃起了另外一根。“艾娜,失败了不要紧,人的一生会面对许多的挫折,振作起来。”

她本是一番好心,却被深处失败心情沮丧的艾娜当成了驴肚肺!

“别他妈的假惺惺,林静知,不是我艾娜输不起,只是,你看看你,明明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偏偏要戴着令你褪色万分的破眼镜。”艾娜伸手摘下静知脸上的眼镜,抬腿狠狠地踩了上去,几下就把静知的黑框眼镜踩了个粉碎,只剩下架框了,玻璃片碎了一地。

“你装什么装,唯有在台子上才能散发出万丈光芒,你说,这个时候的你,有什么地方比得我,而我呢!白白陪那个老色狠睡了,却照样逃不脱被刷掉的命运,我讨厌你,林静知,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烦,我真后悔为什么要认识你。”

艾娜越说越激动,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全数发泄在了静知的身上。

静知听着她的话,心里震惊万分,原来,刚才,艾母骂徐泽谦的话是真的,艾娜果然陪了那个色老头上床了,她被那头老色狼骗了,还是没能选上,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比赛竞争的背后多么地丑陋不堪啊!

静知回想起那天晚上,她们一群人去‘壹号皇庭’,麻将桌下面的小抽屈里放钱的事情,后来她被徐泽谦恶整,她也没有看到艾娜,现在猜测,应该就是当时,艾娜拿了那三千块钱,然后,没有跟着她们几个一路出来,就中了徐泽谦的圈套,这人啊!还真是贪字头上一把刀,艾娜被徐泽谦骗,完全在于她自己贪心,这了富贵不惜牺牲一切,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静知虽明白这样的道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却不敢说艾娜一句不是,因为,艾娜的心情已经够糟的了。

静知弯下腰,捡起地上只剩镜框的眼镜,捏握着手中的镜框,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艾娜,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你说你条件差,我也不见得比你好到那儿去,如果想要活得有尊严,就必须靠自己,不能把荣华富贵押在别人的身上,被人坑了不要紧,关键是你在怎么走出这个困境,选不上‘亚洲小姐’也不要紧,今年选不上,明年可以再来,再说,选美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人有时候,如果是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我在娱乐圈干了五年,许多一时红透半边天的影星一下子就跌入低谷,甚至有人为了这种事想不开跳楼,真是愚蠢至及,如果想要在这个圈子里呆,就要练就一颗坚不可摧的心,没有哪一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总会面对许许多多的波折与坎坷,跌到了不要紧,关键是要有力气爬起来,这样子才能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最终走向成功,老实说,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圈子,我觉得太胺脏,只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混在了这个圈子里,艾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参加这次选美?”

静知眸光睇向艾娜,艾娜听了她的话后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面容冷凝,眼泪还残留在眼角。

“我爸爸脑溢血,颅腔出了112毫升的血,医生说不知道那一天才会醒过来,为了筹他的医药费,我才参加了这次选美。”

她说得云淡风清,面容上还露出了苦涩的微笑,艾娜听了她参加选美的理由,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原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林静知参加选美的原因是这个,她一直都认为是女人都有一份虚荣的心,只是,她也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在生活中又将自己的外貌隐藏?

“想开点吧!就当是被狗咬了几口,艾娜,真的只有靠自己。”因为,这是她一直坚信的原则,她一直都觉得不能依赖于别人生活。

“我们不是莬丝花,不需要依靠别人才能生存。”

说完这一句,静知拍了拍艾娜的肩膀,与她同样瘦弱,她笑着转身迈步离开,艾娜站在原地,凝望着静知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在她的视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她刚才所说的话。

女人当自强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如今的娱乐圈,如果攀不上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想要靠自己出人头地,真的是难如登天啊!不过,今天自己这样悲参的结局,也就是她急功近利所造成,也许,她是该好好思索静知刚才的一番话。

京都,江家

偌大的客厅里,裴姨正在四处检查卫生,戴着白色的长手套,往花木抚疏上一抹,抬起头一看,满手的乌黑印渍让拧起了眉头。“你们两个笨丫头,连卫生都做不干净,快,重做去。”

“是。”两丫头手里拧着湿湿的毛巾,低头应了一声,睨了一眼楼下坐在客厅沙发椅子上双腿盘坐,磕着香瓜子的江夫人苏利,乖乖就拿着毛巾擦楼梯去。

“妈。”这时,一抹高大的人影走进了玄关处,弯腰换了鞋子走了进来。“哟!大少爷回来了。”裴姨笑嘻嘻地迎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江漠脱掉身上的西装扔给了裴姨,对裴姨吩咐了一句:“裴姨,给我倒一杯鲜榨的果汁。”

“好的,大少爷。”江漠难得回家一趟,裴姨是看着江家三个孩子长大的,这么久没有见到大少爷,她与江夫人盼望他回家的心情一样。

“漠儿。”江夫人也好久没见到儿子了,见儿子今天终于肯回来了,心里自是十分高兴,她将一盘香瓜子推到了江漠的面前。“儿子,尝尝,裴姨乡下的土特产。”

“不吃了。”江漠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眉头深锁,面容也冷峻,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十分的好,将手撑在沙发椅子上,与江夫人一起并肩坐着看电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江夫人明明巴不得儿子回来住,正当回来了,她又忍不住要消谴两句。

江漠没有回答,拿起沙发椅子上的遥控器换台,电视上的画面火速跳跃闪动。

楼梯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江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寻声望去,然后,楼梯口就出现了一抹纤细的女人身影,还有那张白皙透明的脸蛋,双眸灼灼生辉,容光焕发,一脸深情地望向他,不停蠕动的嘴唇可以瞧得出女人有多么激动!

江漠睨了她一眼后,看向母亲,见母亲将一大把的香瓜子抓在手里,便低声叮嘱。

“妈,这种东西少吃一点,容易上火

“知道,回来就知道说我,平时也没见一个影儿,你们小的时候,我眼里心里全是你们四爷子,现在都长大了,就把我一个人撇在家里不管。”江夫人冷嗤,唠唠叨叨地埋怨起来。嘀咕着还不忘抬头看了一眼楼梯上激动不已的大儿媳妇。准是刚才听到裴姨叫的那声‘大少爷’就崩出来了,这两天,也没见一个人影。

“我们不是忙工作嘛!”

“忙?借口吧!瞒得连家都不回?”江夫人冷冷地笑开,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与她相聚一次,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她不说真的心里不舒服啊!

“漠,你回来了。”柳恕在楼梯口僵凝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从楼上跑了下来,因为,上次她去捉奸的事情,她不知道江漠还在生她气没有?所以,她不敢贸然开口,怕他心里烦她。

江漠没有搭理她,眼睛径自望着电视,柳恕一张热脸去贴了人家冷屁股,不过,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她怀着玉儿嫁入江家,他就一直都没给过她好脸子看。

“漠,你口渴不?我去给你榨果汁去?”见江漠没有反对,柳恕急忙转身准备走入厨房,恰在这个时候,裴姨已经端着一杯鲜窄的果汁从厨房里出来,她急忙伸手接过裴姨手中的果汁,小心冀冀地将杯子搁到了江漠的面前。

“漠,你要喝荼不?刚买回来的龙井,叶片针尖叶大,我去给你泡一杯去。”

“不用了。”江漠是否不太愿意给她交流,多说了一句,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他抖开了报纸,眼睛才看浏览了一排文字符号,耳边又响起了柳恕的声音。

“裴姨,你买了排骨没有?”“没啊!我…”裴姨看了一眼沙发椅子上的两母子,拍了一下脑袋。“真该死,要是我知道大少爷会回来一定会买。”

“那你先帮我看着玉儿,我去菜市场看看,应该还有骨头卖。”说着就要转身提篮子出去。

“别去了,五点了,现在的都是肉贩子卖剩下的,不新鲜,吃了对人体不好。”

江漠不想看到柳恕跑得满头大汗,只为了给他做一道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他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也不愿意去这样子折磨她。

见江漠肯给自己说话,柳恕高兴的连说话都打着颤儿。“好,好,那,那不去了。”她收回了迈出去的一条腿,双手交扣于肚腹前,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而且满眉眼都含着笑,江漠是她的天,上次她把江漠得罪了,她听了裴姨的话去捉口奸,结果,适得其反,江漠回家的次数更少了,要不是偶尔回来想看一看玉儿,他根本可能都不想跨进江家的这道门槛!

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可不能再把他给气跑了,柳恕这样想着,但是,总是难掩自己心花怒放的心,她扯着嗓子朝楼上轻喊:“玉儿,快下来,玉儿,快下来啊!”

“嗯!妈妈。”玉儿脆生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然后,一抹小小的身影从楼上跑了下来,也许是跑得太过于快了,跑完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一不小心,脚滑了,玉儿小身子摔了下去,嘴唇都出血了也肿胀的老高,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玉儿。”江漠与柳恕同时奔向了楼梯旁摔倒的女儿,柳恕的手还没有沾到女儿的身子,就被江漠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她险此跌倒。

江漠抱着女儿,狠狠地瞪了柳恕一眼,冲着她嚷了一句:“你说,你让她下来干什么呢!”

柳恕很沮丧,她不过是看着他回来了,然后,想让女儿下来缓和一下气氛而已啊!

“福伯,备车。”江漠抱着受伤的玉儿,对江家的下人交待着,一边匆匆朝外面走去,柳恕心里着急也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上车,江漠已经将车开走了。

“等等。”柳恕看到车子开走了,心里那份急迫很难用语言去描述,玉儿伸出来,哭得向她挥着手,嘴里不停地呼唤着“妈妈。”

这画面曾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她与江漠离了婚,然后,因为她没钱没势,所以,得不到玉儿的抚养权,江漠残忍无情强行将玉儿带走,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就一直追在车子的后面,一直追,尽管知道自己追不到,她还是要追,因为,那标志着还有一线希望,是的,她希望江漠回头,发发善心,脚趾头都流了好多的血,染红了路上的小石子,她不在乎,因为,她要跟女儿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惧怕,所以,她才委屈求全,江漠常年不归家,她就象是一个被冷冻的妻子,得不到江漠的宠爱,自然也就得不到江家所有的人心,包括那些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江家,她没有说话的余地,她充其量只是江漠摆在那儿的媳妇儿,自从嫁入江家后,江漠就一直不曾回过家,只除了她生玉儿的那个晚上,他出现过短短不到十来分钟,她躺在产床上撕心裂肺,承受着儿奔生娘奔生的生产过程,与死神一起做斗争,他却整夜都与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也是一个人,她也想过离婚,但是,她舍不得孩子,或者说,她还爱着江漠。

不,她怕眼前的这一幕是梦中的情境,她不要玉儿离开自己,一步也不行,然后,她拔腿就开始追上去。

看着反光镜里妈妈狼狈的身影,玉儿的小手挥得更快,她张着染血的唇瓣。

“妈妈,我不要,不要,我要妈妈。”玉儿是柳恕一手带大的,江漠长期不在家,与他自然是没多少的感情,江漠恼怒地冲着女儿大嚷:“她都将你害成这样了,你还念着她。”

玉儿身上拴了安全带,身子不能动,只能将两只手臂伸出车窗,江漠也怕女儿出事,尽管他不爱柳恕,可是,这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他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这样想着,他放慢了车速。

哇!玉儿听到爸爸的吼声,以及怒发冲冠的样子,吓得缩着脖子,哭得更厉害。

“我讨厌你,讨厌你,我不喜欢你,你欺负我妈妈。”

玉儿伸手打在了江漠的身上,江漠气得嘴都歪了,可是,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踩下刹车。

车子停了,不到三分钟,柳恕气喘吁吁地跑来,迫切地打开了车门,抱着玉儿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江漠冷漠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拉开引挚,车子重新发动驶向了京都著名的高干医院,柳恕抱着女儿,心揪紧成一团,一路上,谁都没有讲话,只是,气氛压抑的令人几乎窄息。

玉儿摔倒了,江夫人也很急,她与裴姨站在家门口,看着柳恕上了江漠的车才安下一颗心。

“真是造孽!”江夫人暗骂了一句,裴姨知道她在骂柳恕,也不敢发言,跟随着主子的脚步进了厅堂。

“呀!”佣人丽芳一边擦着花瓶,一边盯着电视机屏幕惊叫出声。

“这不会是二少奶奶吧!”

听了她的话,大家齐刷刷地将目光望向了客厅里墙壁上那个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只见屏幕里,有一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女人,撩着裙迫走到了大家的视野中,落落大方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然后,镜头来了一个脸部大特写,那脸部轮廓精美到让大家几乎都停止了呼吸。

“丽芳,你是疯了不成。”裴姨冲着下人冷斥。“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二少奶奶呢?”

二少奶奶才没有这么漂亮呢!只是,这句话她不敢说,也怕江夫人生气,再怎么说,二少爷江萧也已经与林静知领了结婚证,也算得上是江夫人的半个女儿,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啊!

“下面,请林静知小姐读一下前面小黑板上的绕口令。”男主持人的声音浑厚粗犷,听起来别有一番男人的魅力。

林静知?大家的瞠目结舌,包括江夫人也僵在了原地,怎么可能是林静知?莫非是同名同姓?江夫人踉跄几步走近了电视机,想看一个究竟,甚至连老花眼镜都拿出来了,只是为了看清楚屏幕上那个身着白裙的女人是不是林静知,她的二媳妇儿。

静知的声音委婉动听,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流利地读出了一连串的绕口令,绕口令很复杂,镜头移到了那块小黑板上,小黑板上的白色字体看得人眼花缭乱,写得密密麻麻,字体也全是繁体字,看不清楚,然而,她却说得那么流利,几乎没错一个字,一个音,这也算是一种能力吧!

“天啊!”裴姨尖叫了起来。“真的是二少奶奶啊!”

“哇!没想到二少奶奶那么漂亮,这群女人当中,就她最漂亮啊!”

“对,真是艳冠群芳。”

“二少奶奶不戴墨框眼镜漂亮死了。”

美得令人屏息啊!可是,江夫人并没有被下人们的这些称赞迷晕了头,在她心中,再怎么美也是从贫民窟中走出来的灰姑娘,怎么都配不上她的儿子江萧?他儿子高干出身,现在还是E市鼎鼎有名的检察官,所以,林静知肯定是配不上她女儿的。

“裴姨,这是做什么啊?”江夫人摘下眼镜,指着电视画面询问,因为,她还没有搞明白这是场什么活动。

“夫人,是‘亚洲小姐’选美现场啊!这一场,好象是八强进三的比赛吧!”

丽芳一直在看这个比赛,这已经是重播了,昨天晚上,她被裴姨支出去干活了,她没看到直播,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着看这个重播,愁着江夫人走出客厅,趁机赶紧把台换了过来,恰巧看到第14号美女出来答题,她糊里糊涂的,一直都不知道二少奶奶的芳名,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今天细看才发现与记忆中的二少奶奶轮廓有些相似,原来果然是她啊!

她喜孜孜地把知道告诉江夫人,没想到,江夫人当场脸就黑了下来。

“什么?亚洲小姐选拔。什么东西!”江夫人看着一群女人搔首弄姿地沿着T形台走了一圈,个个摇着丰臀,满脸荡漾着坏坏的笑容,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中的老光眼镜‘啪’地一声就丢到了荼几上。

“裴姨,让吕辰打电话给江萧,让他带着林静知给我回来一趟。”

丽芬被江夫人的怒气吓倒了,再也不敢多嘴半句,捏着手中的毛巾象兔子一样奔到了洗手间,其它几个下人同样也溜开,免得被殃及池鱼,受无枉之灾。

“夫人,已经让吕辰打了,二少爷一会儿就回来。”

裴姨对江夫人的脾气相当了解,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发怒,江家的儿媳去参加选美,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江家又不是揭不开锅了。

这林静知也真是的,才过门没几天,就把江家搅得鸡飞狗跳!

江萧接到吕辰电话时,正在召集手下的一帮人开会,他明白是母亲知道了静知去参加选美的事情激怒了她,回去除了挨骂完别无其他,所以,他在电话里对吕辰道:“给夫人说一声,我很忙,手上有几个大案子要办。”

“少爷,不行啊!夫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如果你不回来,她会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不眠不休抽着烟等,你最后是回来一趟啊!”

吕辰怯生生地回着,语调近乎乞求,如果二少爷不回去,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宋助理,将这些案卷都发下去,再分配一下,今天就这样吧!散会。”江萧合上面前的文件夹,眸光一一掠过在场所有的人的脸孔,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拿着文件夹走出会议室。

刚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又响了,是裴姨打来的,说江夫人大发雷霆,让他立即将林静知带回去。

真的是头都大了,这家务事比公事难办多了,那么多难缠的案子,他重来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可是,面对自己那个一根筋的母亲,他向来只能无语,孝于亲,所当执,三岁,父亲就让他们背三字经,他总不可能完全弃母亲的感受于不顾,算了,整理好办公桌上的资料卷,他拿着车钥匙就走出了办公室。

“喂,在哪儿?”一边开着车,一边拿着手机拔通了静知的电话号码。

“我在单位里,有事吗?”一般情况睛,江萧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的。

“嗯,我妈让我们回家一趟。”“现在。”“嗯!”“江萧,你给妈推一下,我现在没时间。”静知想到又要见那个视利难缠的婆婆的,就感觉有一种黑压压的东西正向前方压了过来,让她喘不了气一般。

“推了,不行,请假,十分钟后,我到你经纪公司楼下等你。”不待静知回答,江萧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静知冒火死了,江萧永远是这么霸道,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她现在可还上着班呢!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让她必须马上要回去,真的是,静知都想爆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