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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今晚,静知的心情非常沉重,不知道是因为江老夫人的那番话,还是因为柳恕的那句‘我不离婚’,柳恕是一个好姑娘,可是,这么纯朴的象一张纸的女人为什么就嫁给江漠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呢?

她站在窗前,望着远方银白残缺的月,脸庞罩在了凉薄如纱的月色中,有些迷离。

*

“漠,不要离,好不?”另一间房时,柳恕眼角挂着泪珠,低低地乞求着这个冷漠无情的丈夫。

远远地望着这个穿着一身象牙白衣衫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比冬天飘降的雪花还要白,五官却只能算标志,当初,他就是看上了她的肤白玉嫩,所以,才给她有了那么一个缠绵绮绻的夜晚,然后,就有了玉儿,这是他江漠这一身最懊悔,最痛苦的事情。

一夜恩宠缠绵却要用他一辈子的幸福去换,多么地悲凉啊!从此,他无法娶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为别的男人生孩子,这道婚姻的枷锁捆绑着他,已经四年了,他感觉在这个家连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都没有,所以,他宁愿日日躲在外面消谴整夜整夜的不回来,只是为了不想看到她这张太过于白皙的脸,因为,他怕。

怕一不小心碰了他,他的恶梦就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离了吧!柳恕,是我对不起你。”江漠不敢看向柳恕那对泪眼汪汪的眼睛,轻轻地吐出本是冷妄的话语。

“难道让我离开,你就要将凌宵宵那个女人接进家门?”柳恕不服气地冷问。

“不是,即便是我跟你离了,我与宵宵也不可能在一起,柳恕,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之间在你母亲跪在我家门前,誓死要将我们江家告入中南海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激不起半点儿的火花。”

“不,不是,江漠,当初,你明明是对我有感觉的。”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他看她的那种眼神,高二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她们偷尝了禁果,然后,她就怀上了她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有那么一点。”盯望着柳恕一张泪湿的容颜,江漠大方地承认。“当时我对你印象很好,你总是不多话,羞羞答答的样子很让人流连,只是,就是那一夜,你怀上了那个孩子,那时我才十九岁啊!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我,然而,你母亲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向上面投拆了上百封检举信,让我爸在单位里抬不起头,爸不想将事情闹大,让我娶了你,从此,也开始了我梦魇股的一生。”

“你即然对我做了那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我江漠一向游戏人生,可是,却栽在了你妈的手里,都是男欢女爱的成人游戏,一个孩子将我与你绑在了这一场痛苦的婚姻中,柳恕,我试着爱过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的脸,因为,那会让我回忆起你母亲的贪婪与阴险,我呆在这个家中会窒息,会感觉连呼吸也是一种痛苦,柳恕,我无法爱你,没有爱的婚姻保留着有什么意思呢?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就算是给了数百万,他也想与柳恕结束这断痛苦的不能再痛苦的婚姻。

初露锋芒 第58章 哥,嫂子要被人杀了

“那个孩子流掉后,我本来松了好大的一口气,然而,你却骗我回一次娘家,你妈灌了我媚口药,醒来后,我是没啥记忆,你却有了玉儿,柳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难道你妈就这么想着让你嫁入豪门吗?宁愿将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给一个酒醉到几乎无力的男人上。”

这话象一根冰冷的长刺,毫无预警地刺入了柳恕的心房,他是拐弯抹角骂着她贱,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面的意思,那就是,他在怀疑玉儿不是他的骨肉,因为,当时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这是柳恕心里永远的痛。

“江漠,不要这么绝情,古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以跟你离婚,但是,玉儿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带着她去做亲子鉴定。”

什么叫做山穷水尽。这一刻,柳恕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呆在江家四年,这四年里,她一直小心警慎,唯恐得罪了婆婆,还有她的老公江漠,怕被他们赶出江家,可是,不能再后退了,感觉自己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再退一步,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挺直了骥背,通敢地抑面直视着他。“明天就去民政局,我签字,只是,江漠,我不会要你江家的半毛钱。”

当初,她会嫁进江家,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从来看重都不是江家的钱,当初两袖清风地踏入这道门槛,如今,她也不想走一分一厘。

只是,江漠就是她柳恕的天,天垮了,她瘦弱的双肩可还撑得住。柳恕能同意离婚,江漠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第二天,俩人就相约去了民政局,离婚的手续办得很顺利,也很快,当工作人员把那个绿色本子递到柳恕面前,柳恕一把狠狠将那个绿本子抓在了手里,有几分堵气的味道,江漠冲着工作人员笑了笑,算是替工作人员道了歉,他追着她跑出民政局。

“柳恕,不要这样。”柳恕充耳不闻,加快步子笔直地穿过了马路,江漠追跑了两步找不到她人影,也就退回到路边停靠的那辆迈巴赫车身上,拉开引挚,潇洒走人。

柳恕躲在一颗环保树下,远远地看着那辆灰色的迈巴赫迅速融入车流,是那么冷酷无情,眼泪从眼眶中沉重坠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与江漠离开的一天,她早就在心里发过誓,她柳恕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然而,人都还没有死,却不再是江家的人了。更是做不成江家的鬼,她扬起手,誓想抓住什么,然而,从她指尖滑过的只有凉凉的风儿,然后,她再也难忍住自己滔天的悲痛,身体慢慢地从树干上滑落,蹲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哭够了日子总是要过的,她打了的回了江家,不顾裴姨的反对,也趁江夫人苏利不在家,将玉儿带走拖着行李箱果断回了娘家。

母亲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归来,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喜孜孜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并把孩子抱回屋。

“没事,不过是闹闹别扭嘛!过两天等江漠气消了,他就会来接你们娘儿俩了。”

至少,她是这样子期待着,这辈子,她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女儿嫁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经常跑到亲戚朋友们面前去炫耀,压根儿不去管自己的女儿婚姻的背后曾悄然流掉过多少的泪水。

“妈,江漠再也不会来接我们了。”柳恕的心情很糟,她实在没有力气去隐瞒自己的母亲。

“我们离婚了。”“离婚?”柳妈妈听了,象被一道响雷声吓倒了,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女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吓妈妈啊!”

“是真的,一个小时前才去民政局签下的这个。”柳恕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绿本本甩到了母亲面前。

柳妈妈吓得几乎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忙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绿本子,翻开,果然是柳恕与江漠的名字就在上面,已经不是夫妻了,绿色的离婚证。

天啊!柳妈妈险些晕倒,猛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着问出口:“给了…你多少钱?”

即然都离了无力回天,那么,女儿分到了江家多少的财产呢?

这个现在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一分都没有。”柳恕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她现在心都空了,她妈关心的就只有钱。

“你笨啊!柳恕,江家那么有钱,你跟江漠离了,居然一分钱也没拿到,得。”柳妈妈一把将玉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是江家的骨肉,我到不信,江家老太太会舍得下这唯一的孙女。”

“你先在我这儿住着,她们会来要人的。”哼,她就不信了,来抱玉儿她就有话说了,她家闺女脑袋子笨,可是,她可清醒的很。

“随便吧!”柳恕垮塔了双肩,钻进母亲的被窝里,不想再听母亲唠唠叨叨,用被子死死捂住了头。

*

江老夫人帮衬着静知,江夫人拿静知没办法,第二天一大早,江萧就带着老婆离开江家了,江漠与柳恕不经长辈同意就离婚,并带走了江家唯一的血脉玉儿,江夫人苏利气得只能在屋子里跺着脚,她虽然不太喜欢柳恕,可是,玉儿是她江家的孙子,她凭什么要带走。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她就只能气得在屋子里不停地砸着东西,扔着器皿,反正她们江家什么都缺,就是钱不缺。

多狂妄的语气。

静知回到E市,全身心又投到工作与选美活动中,今天下午,五个赛区的前三名都会在演播厅见面,主赛区仍然设在E市,上穿白色体恤,下穿浅蓝色短裤,身姿修长阿娜,露在外面的玉腿不仅又直又长,更是雪嫩无暇,白嫩如玉的瓜子脸,嵌上一双流盼生辉的丹凤眸,水汪汪,晶莹润辙,两腮润色象开放的雪莲,白中透红,粉嫩水润,脸上不再有黑框眼镜,只不过是干净清纯的打扮,随便往大街上哪儿一站,都会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与过去的林静知完全判若两人。

她刚走入演播厅就引起了参赛选手们的骚动,有的向她投来善意的眸光,有的则纷纷带着怨恨,其实,五个赛区分别有五位冠军,只是,她淡淡瞥了一眼聚在一起的佳丽们,她们都换了一身黑色的训练服,个个傲人的曲线毕露。

视线一一巡过每一张脸孔,好像找不到十分出众,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定要比才艺了,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个个都心思慎密,好像有所顾忌,这说明比赛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她回身走向了更衣间,换上了自己那套训练服走出来时候,导师已经在为她们讲解第一场比赛需要注意的要领。

“各位美女们,第一场就是十五进十,也就是说,这里的十五位美人,第一场就要淘汰五个,随着我们比赛一步一步登上高峰,每一场的比赛都会十分激烈,如果美女们都不想输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努力了,而且,大家都知道,观看这节目的影视投资商,编导,影视制人很多,你们能够过五关,斩六将也充分证明了你们各位的实力,不想放过这次大好的机会,大家就把自己的水平发挥到最好,尽情地发挥,哪怕最后没有拿下‘亚州小姐’皇冠,万一被那一位投资商看中了,那就是你们的幸运了。”

导师说完这一番鼓励的话,便来了一个大家鼓励的手势。

“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然后,王导师开始让大家练习出场顺序,并大致透露了明天比赛一些相关的讯息,静知扬首无意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而久违的脸孔,静芸,她离家出走差不多三个月的妹妹,原来她也在这里面,她用手撑着腰杆站在另一头,她们都在等待着出场,明明目光与她相碰了,却不着痕迹地别开脸,装着没看到她,静知心里十分着急,她知不知道,她有多少的话想对她说啊?

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了,她以为可以与妹妹好好说说话,没想到,静芸拒绝与她见面,她甚至迅速返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冲出了演播厅,静知慌了神,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追了上去。

“站住,林静芸,你跟我站住。”

好不容易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强行阻止妹妹离开。

“林静芸,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声不响离家而去,这么几个月来,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妈很担心你?”

即然看到了妹妹静芸,她做为她的姐姐,就有义务将她带回家去。

“林静知,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静芸回头,一脸冷然地质问着她。“我是你姐姐。”静知想也不想地突口而出,这林静芸是疯了不成,不认识她了?

“姐姐,我没你这样自私的姐姐。”静芸冷嗤,她曾经求过她,让她找温老板说一下进影视圈,免得自己走一些弯路,到外面闯荡碰得着头破血流。

“我什么时候自私了?”莫非这小妮子还在为她当初不答应她进娱乐圈的事生气。

“你给我说当明星不好,可是,自己却来参加选美活动,还褪去了一身丑陋的装扮,林静知,你果真什么事都只想到你自己”

见静芸如此误会自己,静知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时半会儿,她跟她解释不清楚,她拖着静芸的手臂往医院的方向拉。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林静芸极度不愿意跟着她一块儿去,所以,一支手抓住了马路旁的一则栏杆,死活都不愿意跟姐姐回家。

“静芸,妈很想你,你知不知道爸病了?”

见妹妹如此固执,静知只得说出了实情,静芸愣了一下,然后,用力一甩开了静知的手。

“我说过,没混到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绝不踏进林家的大门。”冲着她努力地吼了一句,转过身子,象旋风一般卷走,跑得那么快,静知想追都追不上。

那天下午,静知到处找她也没有找到,回去看了父亲,也不敢向老妈说出静芸已经回来的事情。

突然接到姚君辰的电话,说是已经从美国回来了,现在在一间夜店里,让出去叙叙旧,静知知道姚君辰自从事业衰败以后整个人就开始颓废,报纸上说他一厥不振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

作为五年的好朋友,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安慰他。

夜店的气氛很妖娆,魅惑,对一个自制力不强的男人女人来说,是相当据有诱惑力的。

她一般很少会来逛这种地方,刚走到夜店门口,就有两个男人过来搭汕。“美女,一个人。”

“要不要我给你作伴儿。”

静知瞥了一眼流里流气,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两个流氓一眼,绕过他们径自走进了夜店,远远地,迷离的灯光下,姚君辰就向她招着手,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宽大白色的椅子里,手里执着一杯红酒,嘴角浸着笑意,灼热的视线攫住静知,眸光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坐,枝枝美女。”他伸手拉开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十分绅士地请静知落座,并挥手招来了服务生,给她一杯茉莉花香荼,这是静静的爱好,他一直都记得,不敢忘记。

“玩够了吧!温老板还等着你回去呢!”其实温老板没这样说过,只是静知不想让姚君辰这样子消沉下去。

“不说这个,来,陪我喝杯酒。”姚君辰拿起一个空杯子,执起一瓶红酒就往杯子里倒,红色的液体不一会儿就快漫过了杯缘。

恰在这时,门口有一抹俏丽的身影走入,俏丽的短发,挑染的酒红色,豹纹T恤,超短裙,野性性感,笔直地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静知是背着门口的方向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个打扮时髦,青春洋溢的女孩子。

“辰,你电话象催命符一样,人家来了。”娇滴滴的声音有些刺耳,但是,夹杂着一丝熟悉。“小芸,坐这边来。”

“不嘛!人家就要坐你大腿上,这才舒服啊!”女人刚放下手中的挎包,整个人就大刺刺地往姚君辰大腿上坐下去,她穿得是短初裙,倏地弹开,一大截雪白的玉腿顿时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甚至连臀部都快要露出来了。

静知望着这个女人的侧颜,定定地看着她,又是姚君辰搭上的妞儿吧!在心里暗自冷嗤,这姚花帅别的本事没有,泡妞儿的本事到见长了,连这么嫩的妹仔也泡,真是的,她不免在心里暗忖。

“枝枝,介绍一下,林小芸。”

“小芸,这是我曾经的经纪人林静知。”

林静知三个字象炸弹一样扔过去,让女人的脑子炸开了花,微弱的光线中,静知明显感到了小女人的背部僵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她就抓起姚君辰旁边的那支包,象遇到了狼一样往外面跑

静知已经发现了端倪,从椅子上起身追了上去,本以为追不上了,恰巧这时候,有个服务生正好端着酒水过来,小女人一下子撞了一下满怀,服务生手中的托盘散到地,酒瓶子摔的满地都是。

趁这个空当,静知抓到了女人一支胳膊,拔开她脸上零乱的发丝,一张玉容展露在她的眼前。

赫然是林静芸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孔,她是几时与姚君辰搞上的?静知感觉整个血液都往脑门儿冲。

林静芸眼明手快打掉了姐姐的手,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想拔腿开跑,没想到,一支强健的手臂横了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骨。

“小姐,陪我跳一支舞。”

男人头发蓄得很长,甚至盖过额头横到了眉峰处,隐隐绰绰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轮廓,然而,能看清楚他鼻尖上穿戴的那枚铁圈圈,一地痞流氓。

“不会跳。”林静芸扬起下巴,倨傲地瞟了他一眼,严词拒绝。

“不会跳,还穿这么火,一看就是辣妹怎么可能不会跳?给老子跳起来。”话刚说完,就紧紧地箍住林静芸细嫩的手臂往舞池里拉。

“放开我,臭流氓。”林静芸是不折不扣的辣妹典型,她不愿意的事儿是没人能强迫的。

看着两人穿梭在光影闪动的舞池里,静知担心妹妹会出事,疾步向舞池迈了过去,视线一直随着妹妹与那流氓的两抹身影转动,面露忧色,不期然间,几抹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抬首,眸光就落入一个高瘦的女人,女人的头发染成了大黄色,笔直地披着脑后,鼻子上戴着一枚金鼻环,嘴里还咀嚼着口香糖,黑鹿皮无袖短衣,长裤,包裹着她极好的身材,她双手抱臂,后面跟着几个打扮很辣的辣妹,一副大姐大的派头,神情倨傲地盯望着静知。

“欣月,你…”

静知没想到都晚上快十一点了,江萧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好像还一副找她挑事的样子。

“嫂子,好兴致啊!居然给男人来这种地方。”说着,眼尾还瞥向了坐在不远处雅座上的男人,长相俊美的男人也看到了她,似乎起身正在向她们这边走来。

“我哥呢?不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吧!”

“欣月,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知为什么?静知居然想向这个以侍候的小姑解释,回头,她看向姚君辰,男人面色红润,眼神迷乱,好像喝醉了,踉跄几步,踩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辰哥哥,你真坏死了。”江欣月上前扯起姚君辰的领带,拿在掌中把玩,撒娇道:“这么久不见了,也不给一个电话。”

姚君辰脑了朋些晕,他定了定神,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楚唤自己‘辰哥哥’的女人是谁?

“你说你咋把头发染成这样了?欣月,几个月不见,你变辣妹了。”

静知知见这两个人是旧识,也不需要她的介绍,她的心还牵挂着妹妹静芸,静芸被那流氓强行拖到了舞池,两人拉拉扯扯,摇摇撞撞,静芸就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包包,凶狠地向流氓的头部砸去,流氓发出一声惨叫,抬手就甩了静芸一个耳光。

“臭婊口子,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男人骂骂咧咧,大手揪住了静芸的一头秀发…

见有事发生,舞池里的人群迅速散开,‘啪’的一声,舞池里的灯光明澈大亮,静芸不堪受侮被打,忍住头皮袭来的剧痛,蛮横地捞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子,‘哐当’,酒瓶子断裂成两截,她狠狠地握住酒瓶颈,残缺的酒瓶子发着寒冷的光芒,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一把就狠狠地捅向了流氓的肚子…

流氓伸手到自己肚子上抹了一把,满手的血红象盛开的红色罂粟。

“妈的,敢捅老子,老子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子来,灯光下,刀锋寒光闪闪,许多人都吓得变了脸色,急切地往墙角缩躲而去。

“静芸。”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静知疾步奔了过去,可是,有人的腿比她更快,高大的身形挡在了她的前面,把她护在了身后。

“把刀子放下,你想干什么?”

看到男人拿着刀子,满脸狰狞要杀静芸,姚君辰酒都被吓醒了一大半,他怕静知受伤,及时将静知护到了身后,静知要冲出去,可是,他不许,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的腰身,气氛虽然紧张,可是,两人之间却弥漫着暖昧。

江欣月望着这一幕,唇畔勾出一抹冷笑,掏出电话,拔了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数字。

“哥,快来啊!嫂子要被人杀了。”

不待那一头发出声儿,食指抬起已经按下了通话键!

“想来个英雄救美啊!”流氓瞟了姚君辰一眼,嗤笑道:“也不看看你那柔弱的身板子。”

呸!一团被咀嚼白了的口香糖被他吐到了地板砖上,男人一步一步向静芸逼去,静芸虽然性格泼辣,可是,才二十二岁,没什么人世阅历,见男人凶狠地走向了息,她虽然怕地节节后退,但,手中的酒瓶子却捏得死紧,紧紧地咬着牙关,暗想着,如果这个男人的刀子落到她身上,她就卯足了劲儿跟他拼过你死我活。

怕妹妹受伤,静知心中百感交集,她剥开了腰上紧紧地嵌着的那只大掌,疯了似地向那个流氓扑上去,其实,她是想夺下那流氓手中的刀,但是,流氓好像是个练家子,听到后面的响动,回头,刀子毫不犹豫就捅了过去。

说得迟,那时快,千均一发之时,姚君辰一把推开了静知,流氓手中的刀子狠而准地刺入了姚君辰的胸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哐当’一声刀子落于地面,刹那间,姚君辰的脸色急剧地变化,随着雪白的西服被染得通红,他的嘴唇也渐渐泛白,整个人象屹立的山峰一样‘扑通’一声倒向了地面。

“谁敢我场子里闹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外面袭来,接着一个具有强大气场的男人带着一拔人马走了进来,大手一挥,身后的人得到老大指令,三两下就制住了意欲要逃跑,一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流氓。

“君辰。君辰。”静知摇着姚君辰缓缓阖上的眼帘,吓得魂都丢了,静芸也飞快丢掉酒瓶子奔了过来,扑到在姚君辰身上,不顾他胸口的鲜血染自己身上的衣裙。

“你们这两个蠢货给我滚开。”江欣月上来气势汹汹将静芸推开。“辰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你睁开眼睛啊!”

她是与姚君辰一起长大的,由于两家的世交关系,两人年龄相当自是感情也很深厚。

她倾慕的辰哥哥受伤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恰在这时,江萧带着一拔警察十万火急地赶到,刚才那名气场强势的老大见着了江萧,全身的气焰顿时去了一大半,他迎上前寒喧。“江检,劳你大驾了,没啥大事…”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江萧已经顾不得与他闲磕,命令警察将那个杀人犯流氓带走,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几名警察及时将全身染血的姚君辰送上了车。

医院长廊很安静,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姚君辰做了手术呈昏迷状态,医生说,还差一公分的距离,刀子就捅心脏,连华佗也无力回天了。

江萧倚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手指尖夹着烟卷,轻烟飘飞,任长烟烧成长灰也没有吸上一口,扬起眼帘,另一头,静知正在怒骂着她的妹妹静芸,这一次事故全是静芸造成的,而且很危险,差一点那个亡命之徒就要了姚君辰的命,他接到铁月的电话时,还以为是静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姚君辰是为了保护静知才险些丢命的,可是,他无法感激他,想到他总是缠着静知,他心里就特烦。

“哥。你都没瞧见,二嫂与辰哥哥可是暖昧的很。”江欣月不知何时来至他的身侧,挨在身侧细语。

“二嫂看起来也很爱辰哥哥,辰哥哥被人捅刀子的时候,你没瞧见二嫂那张脸都变了颜色。”

江欣月的话大有挑拔离间的味道,清冷的眸子看向走廊尽头的两个女人,哼!林静知想抢雨蓉的男人,林静芸想抢她的辰哥哥,两个女人都不是好货色,来日方长呢!她不会轻易让她们好过的。

扔掉烟蒂,抬脚拧灭,江萧不耐地怒斥:“瞧你穿成什么德性?你给我滚回北京去。”

她还嫌这世界不够乱吗?“都凌晨两点了,我没车。”江欣月拒绝着哥哥,她才刚从那边过来,才玩了两天,她才不要回去了被老爸管得死死的,她是一匹野马呆在家里就浑身都觉得难受。

“江萧,你先回去,我留在这儿照顾君辰。”

静知向他们走了过来,笔直的乌润秀发用象皮筋扎在了脑后,罗衫素裙,线条简美,美丽的让江萧移不开眼睛。

“那我也留下来吧!”开玩笑,他才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留给姚君辰,让他们单独处于一室,这样即便他回去了也肯定睡不着。

“不用了,姐,你与姐夫先回去,我在这儿照顾辰。”事情即然由她引起,她自是要负起这个责任,林静芸一双美丽的大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了,看得出来,她非常地喜欢姚君辰。

那男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她惊诧之余也很感动,所以,她不能弃那个男人离开。

“你知不知道爸得脑溢血到现在还昏睡在医院里?林静芸,难道你真这么自私吗?”静知绝对不会让静芸与姚君辰来往,那个男人太花心了,从来都不会对哪个女人认真,刚刚他动手术的时候,静芸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哭,她感觉这俩人相处的时日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是一段孽缘,她做为静芸的姐姐必须阻此。不可能给她们任可发展的空间或者可能。

父亲得了脑溢血静芸还真不知道,猛然听姐姐这么一说,刚刚驱散的泪雾又浮在了眼底,她是一个不孝的女儿,她早就发过誓,没有出人头地是不可能回家的,心中一酸,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目前,我还不能回来看你。”

“欣月,你照顾姚家老二。”不是询问,而是命令,江萧一把将妹妹推入病房就关上了门,然后,让林静知两姐妹上车离开医院。

“江萧,这样不好,姚君辰是为我们受伤的。”想来想去,静知始终觉得不妥,她不能这么不仗义,人家为了她们都躺在医院奄奄一息了,她们还象个没事人一样离开。

“你们明天不是有一场比赛吗?休息不好,明天怎么参加比赛?”江萧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

“姚君辰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有欣月照顾他没事,明天比赛完,你们再过来看他啊!”

提到比赛,静知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们姐妹俩都是非常看重这次比赛的,她为了钱,妹妹肯定是为了名与利,听姐夫这样说,林静芸怕她姐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想来想去,静知总感觉不太对劲,那个流氓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不怪她疑心重,明天就是她与静芸五个赛区前三名十五进十的比赛,事情不可能出的这么巧,她向江萧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没事,别想这么多了,你先睡,我会让人去查的。”江萧拍了拍她的肩,就拿着手机开门走到了露天阳台上。

“宋助理,‘剑心夜店’发生的凶杀案一定让公安局查清楚,估计这里面有阴谋。”

“知道了,江检。”

*

设E市市中心路段,耸入云端的摩天伟大建筑是‘华丽集团’的行政办公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