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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女儿脾气不是太好,性硌很倔强,所以,她才会嘱咐着她,让她包容江夫人,就算是看在江萧的份儿上,还有江政员,那也是一个明事理的男人。

“我…知道。”母亲以为江萧爱她,可是,如果江萧真的爱她,会与香雪欣藕断丝连吗?会容忍江浩浩认祖归宗住进江家吗?她们之间一直都不存在爱不爱,只是彼此同意试着磨合,一旦发生了问题,就会分道扬镳。

这也是她们婚姻发展的必然趋势。

怕母亲再问一些关于江萧的问题,静知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房间里,粉色小猪储钱罐旁边,躺着那枚戒指,这枚戒指是有一次她与江萧在欢爱之时,他强行套上她食指上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爱语,她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仪式,更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祝福,在心里,她自是把这枚戒指当成是了结婚戒指,是一枚没有任何承诺的戒指,即然没有任何承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的束缚,本来,她应该还给他的,可是,领离婚证的当日,她忘记了,可是,自从那一天,她就将戒指从食指上取了下来,已经不属于是她的东西了,也或者说,这枚戒指从来都不曾属于过她,她只是一直在替别人戴着。

大年之夜,下雪了,那白雪整整下了一夜,光亮的世界里,静知独自站在自家门口的雪地上,她手里握着手机,电话已经挂了好久,她还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尽管雪花落到她的面容上,眉眼间,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冻的通红一片,她还是那样僵站着。

电话是莫川打过来的,眼睛里一片纯白世界,白色的雪花将她的眼睛印得发亮,手机从她指尖滑落,机身砸到了雪地上,将脚边的厚厚积雪砸到一刀口子,眸光移到了不远处的一截树枝上,弯腰,她拾起了一根粗厚的树枝,

动作利速地在雪地上划下了一行字体,那字体很大,很粗,划在雪地上很醒目。

“一腔芳心空余恨。”

仰首,她望向飘坠雪花的天空,被轻盈雪花瓣印亮的水眸涌现绝烈的恨与怨!

江萧,如果不是遇到你,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的父亲,她的弟弟都不会发生这样灾难,一切都是源自于她…

打开屋门,几步绕到了自己的卧室,从粉色小猪储钱罐下拿起那枚戒指,再次奔到了门外的雪地里,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神情渐渐变得冷咧,然后,手臂一挥,戒指从掌心狠狠掷出,不再有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

大雪纷飞了一整夜,大年夜的第二天是正月初一,按理说,女婿应该回来探望丈母娘的。

黄佩珊起床吃了早饭,就催促静知让江萧过来,静知先是搪塞了一阵,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便直接向母亲说了一句:“妈,我与他已经离婚了,今后,都不要再提这个男人了。”

“什么?”这句话象一记惊雷划过黄佩珊头顶,她没有听错吧!“知知,你,你给妈开玩笑吧?”她怔了半天,这才木讷地问出。

“不是,妈,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也一直都怕告诉你,可是,我与江萧真的离了,在父亲死之前就离了,那一天,要不是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他根本不会来。”

“你跟他离了?”还是不太相信,黄佩珊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江萧与静知离婚了,也就代表着今后,她与静知真的无依无靠了。

“妈,你不要难过,我有工作,我在荣氏发展的很好,我有能力养你的。”

静知见母亲嘴唇哆嗦,怕她会有什么事,所以,及时开口安慰,她真是欠抽,一直都没有说,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说出来?是她气晕头了吗?

“真离了?”黄佩珊一直就重复着这一句,心里的美梦一旦被打破了,肯定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妈,是真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离开了江萧,我们的日子照常过呀!”

“过当然是要过,可是,能过得那样好吗?你说,你拿到了他多少的钱?”

女人视利见钱眼开的本性又露了出来,本想她经历了人事变迁,丧夫丧子之痛会有一些改变,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人的性格与兼性一旦形成,改变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

“没拿到。”静知选择实话实说,她不想象以前一样,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

“是他提出离婚的?”“不是,是我提出来的。”

“林静知,你是不是疯了?你提出来离婚,你与江萧离婚,你居然没有拿到半毛钱,你脑子没进水吧!”

为什么她生的女儿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小女儿被姚君辰坑了,怀了孩子却被人家抛弃,大女儿好不容易嫁了一个上上人选的老公,如今又离婚了,还没捞到半毛钱,她的命为什么就这样苦?

“妈,江萧没什么钱,那钱全是他家的。”静知想说服母亲,只是,母亲的倔强与固执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脑子透逗了,他家的钱不是他的,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如果你不离婚,将来再为江家生过一儿半女,依靠着江家,我们以后就不用愁了,你,你气死我了。”

黄佩珊咬牙切齿,她真的气得肺疼,这女儿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她以前就指望着她,现在,所有的指望全没了,现在,她也没心情伤春悲秋了。

这件事象下枚炸弹,将她的心脏都炸开了花,是女儿自己提出来离婚的,她能有什么办法拘回?

呕,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涌起,静知干呕了两下,瞟了老妈一眼,及时用手捂住了嘴。

黄佩珊一向很精明,看到女儿的动作与反应,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你又有了?”语调蕴含着难以抑制的欣喜。

“不是,不是。”静知连连摇着手,她怕老婆追问下去,冲着老妈回了一句:“我胃病犯了,难受。”

说着,脚步就挪向了自己的卧室。

胃病?静知几时得了胃病?不对,瞧她那反应,是有一些妊辰的反应啊!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黄佩珊的眼睛即时笑成了一弯月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E市壹号皇庭,灯火辉煌,所有的装饰徐泽谦花了大把的钞票进行改装,天花板上是一盏巨大无比的水晶呆灯,灯蕊上镶了一圈又一圈的珍珠与钻石,随着灯光照射在地板上,那灿烂的光芒反射到玻璃墙上更加璀璨夺目。

大年初,前来捧场的上流社会人士很多,静知与子旋是受了荣子禄钦点前去壹号皇庭与客户签约的,望着装饰得犹如西洋皇宫的内厅,明晃晃的视野让她眯起了眼,她一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总得得太张扬豪华,锋芒太露不是一个好征兆。

但是,美国投资商硬是要来这个方与荣氏洽谈,她与子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荣氏公司早就有人订了一间包厢,静知与子旋走服务员开了包厢,她们还准备了一些资料,只是,当那个拥有着英国皇室三分之一血统,有着深邃湛蓝眼睛,笔直的鼻梁,五官深刻,皮肤过于白皙的伊翰瑟总裁信步走进包厢时,在静知与子旋笑盈盈迎过去的时候,伊翰瑟总裁双手紧紧握住了静知的玉手,半天舍不得放下,后来又握了子旋,也是同样的结果,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一直在她们之是来回地游移,眼睛里灼亮让他看起来象一个色欲薰心的色胚子。

“两位美丽的小姐,能与你们相识,真是太荣幸了。”伊翰瑟举起手中的杯子。“我敬你们一杯。”他的国语说得很生硬,带着英文的腔调。

“好,我们也敬伊总裁。”子旋怕得罪这个大人物,大方举起了手中的香槟。

为了签下了这份合约,静知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只是,也许是由于身体怀孕的关系,她喝了一杯就感觉胃部如翻江倒海,难受得紧,试着再喝了一杯,刚将杯中的酒吞尽,胃就开始火烧火燎的,而且,有一股辛辣就快从鼻腔里冲出来,她怕自己当场出糗吐在包厢里,捂着嘴急忙撑起身跑向出包厢,急急奔入洗手间。

呕呕呕,吐了好大一堆污秽物,吐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可是,胃同样酸涩疼痛,而且,肚子也有一些微微的痛楚传来,看来是小家伙抗议了,她不能再喝了,拧开水笼头,冲掉了洗脸池里的秽物,她掬了一把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脸蛋红润一些,转身走出洗手间,无神的目光陡然就撞进了一对深幽阴鸷的黑眸里,男人身着一件长长的黑大衣,让他的身材显得更伟岸高大,领子处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将他的皮肤衬得比以往要白,黑色铮亮的皮鞋,衣冠楚楚,俊美依旧,他就靠在通道的墙壁上,手指尖还夹着一支烟卷,意欲凑入唇边想吸,只是,在看到她后,黑眸流光溢彩,修长的指节就停留在了唇边,眼眸里翻涌着愕然,瞬也不瞬,直勾勾地凝睇着她。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大过年的,他不是应该在京都与家人团聚么?难道说他那工作忙到连过年都不能回去?这样想法在一阵响亮高跟鞋接触华丽地板,通道尽头出现的那抹细长身影时,全部被她排除。

“萧,你咋出来了?”声音柔柔软软,带着让她心口酸涩的娇滴,女人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昵子大衣,上摆是镶了锈花的冬裙,身体掩藏在大衣里,感觉身材十分纤细,头发是烫曲,发形很漂亮,来至他身边,睨了静知一眼,纤纤玉指缓缓摸上了男人大衣的边角,身体向他挨了过去。

“大家玩得正欢,你为什么出来?外面太冷了。”

女人靠在他的宽厚肩膀上,细细地低语,象是十分担心他,眉心还有一缕淡淡的忧色。

这一幕看着很碍眼,静知别开了脸,要离开这里,她必须得从他们身边走过,所以,垂下眼帘,她迈步视若无睹地想越过他们,然而,女人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

“哟!这不是林小姐么?好久不见啊!”女人嘴边荡起了笑靥,自然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萧啊!曾经也是你枕边人,怎么看到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尖锐刺耳。

“少说一句。”江萧不想让这女人胡闹,出声制止。然后,他发出一记‘兹斯’声,刚才都没注意,烟头燃烧烬尽,烫到他指尖了,及时丢掉手上的烟头。

身侧的女人动作太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将他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深深浅浅地吮吻,静知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脑子里血气上涌,五指不自禁在身体俩侧捏握成拳,不在乎指甲划破掌心的血肉。

“你干什么?”江萧有些恼怒,他一把甩开了用嘴吮吻自己受伤手指的女人,然而,女人稳住身形,单手撑在了墙壁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那模样妖媚狂野极了,就象一只尝了鲜性感的野猫。

“萧啊!林小姐恨你了呢!你瞧她那对水汪汪的在眼睛象啐了毒的利箭,在无声指责你是一个负心汉呢!”

挑拔离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拿手本领,只是,静知早已不想与这种素质的女人一般见识,她剜了女人一眼,抬步离去。

“林静知,不要再用那种眸光指责我,你早已失去了那样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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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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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要就做掉!

“萧啊!林小姐恨你了呢!你瞧她那对水汪汪的在眼睛象啐了毒的利箭,在无声指责你是一个负心汉呢!”

挑拔离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拿手本领,只是,静知早已不想与这种素质的女人一般见识,她剜了女人一眼,抬步离去。

“林静知,不要再用那种眸光指责我,你早已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闻言,静知娇美的身形微微一顿,她缓缓转过了脸,眼眸里迸射出的目光发寒,一抹厉色从柔美的脸蛋上划过。阴寒象利刃一般的目光成功让香雪欣住嘴,视线从香贱人描画的五颜六色的脸蛋上移到了她身侧男人立体五官上。

“江萧,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咋专挑这种没品味的女人捡?”

“你说谁没品味?”香雪欣面色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敢当着江萧的面回嘴。

“我没指名道姓,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静知冷笑,无视于香雪欣那张急剧惨白的面容,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扬长而去。

香雪欣望着那道就快消失在长廊尽头的修长身影,心里的怒火一点一滴地凝聚。“萧啊!那女人欺负我,你都不帮我说话。”话里的埋怨意思浓烈。

“有吗?”男人心不在央地应着,阴鸷的眸光一直追随着那抹娇美修长身影,一月不见,她又瘦了,脸颊上连颧骨都露了出来。

“有啊!她说你不是好马,说你没品味…”

娇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尽头,收回恋峦不舍的视线,男人注意力才转移到了香雪欣的话上,狭长的眸子浅眯,眼眸里精光倍闪,阴戾重重掠过。

这个女人,她当着他的面都敢撒谎,刚才是什么情况他全看到了,他几时给了她这样的信息,让她以为自己就是他江萧最在乎的人,过年前,他打电话给母亲,推托工作太忙不想回家过年,然而,母亲却把这个女人赶到了自己身边,这女人象粘踊糖,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在哪里,今晚,是姚庭轩过来,他们几个哥们儿出来乐一下,没想到,香雪欣莫名其妙地回了,他看到她有些吃惊,姚庭轩给他解释,是他让她出来的,并且劝诫他,大过年,忍一忍,别扫了大家的兴致,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死缠烂打,才趁上洗手间的空档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谁曾想会在这儿与静知不期然而遇,并且,这个女人还跑出来搅局,他与静知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可是,香雪欣还跑出来搅局,他与静知的婚姻就是亲手毁在了这个女手里。

是她扼杀了他的幸福。

“香雪欣,如果你够知趣,就应该离我远一点。”冷妄的话语带着警告,阴霾的表情在无声告诉着香雪欣,他所有的隐忍都到了极限。

明明她挑畔静知的,他是亲眼看到了,她当着他的面都敢这样欺负人,把白得说成是黑的,他都不敢想象,背着他,这个女人会整出一些什么幺蛾子。

“我…”不敢迎视江萧阴寒的眸光,香雪欣垂下了头,吞了一口口水,轻语:“江萧,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可是,我们之间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能挽回了么?浩浩还那么小,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他需要爱他的爸爸,妈妈,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发誓会好好地对你,对浩浩,对你所有的亲人,曾经,我也是你最心爱的女人,相信我们再度培养感情并不困难。”香雪欣将自己的自尊踩在脚底,说出这番没脸没皮的乞求。

心爱的?江萧俊逸的轮廓滑过一抹冷笑。“香雪欣,就算是当年为了你,我曾杀过那个叫吴硕的黑帮老大,那又怎么样?我几时对你说过,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江萧。”香雪欣没想到男人会这样说,当年,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经过五年岁月的隔阂,她已经在他身上,脸上,语气里,眼神中,找不到一丝那个爱她发狂男人的半丝痕迹,这个认知让香雪欣退了一步,心,蓦地一阵发颤。

“为了我,你可以空手扑向那个在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吴硕,你满身是血的样子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江萧,如果不是爱到极致,会有这样发狂的举止么?即便是你变了心,又何必对曾经的过往来一个统统不认债?”

无数的郁愤与心疼蔓延在心肺间,香雪欣没有想到男人一旦绝情起来,比魔鬼更可怕骇人。

“或者,我曾经的一些行为让你误解了,如果说当初是因为爱你,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一直都是拿你当挡箭牌来忤逆父母,逃避他们主宰我的人生,杀吴硕是因为我不忍见他欺负你这么一个弱小的女人,也许是出于同情吧!香雪欣,你肯定很难相信,那一段与你在一起的岁月,我心里一直就没觉得我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也是我从来不碰你的原因。”

江萧第一次向香雪欣道了自己当年与她在一起的理由。“我遇到你的时候,记得是在一间灯光幽暗的包厢里,那时候的你正在陪两个客人,也许是因为你身上有狂野与堕落吧!因为,那时候的我也想堕落。”

那段时间,江夫人一直在逼迫他娶沈雨蓉,括望与沈家结亲是江夫人长久以来的心愿,所以,她不顾儿子的感受,甚至将请贴都发了下去,那时候的江萧只有二十四岁,他不想这么早被婚姻束缚,最生要的是,他对沈雨蓉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感情的婚姻他是不会要的,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太子爷,想什么家里就会有什么,直到后来他的叛逆,逃婚,这才让江夫人醒悟,觉得自己以前是太宠儿子了,所以,她们才一个两个都不听自己的话,江萧的叛逆让江夫人与江政勋的关系雪上加霜,后来再加上因为江欣月,夫妻俩教育观念达不到一致,所以,夫妻关系彻底僵化,直至今也没有恢复到原来那种心心相印的正常夫妻关系。

“江萧,我不相信。”香雪欣脸色一寸寸变成惨白,心也一寸寸地凉了下去,她一直都以为江萧是爱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爱,一个男人绝对做不到用生命去保护一个女人,但是,她又仔细地回想着那曾经相处的两年,是的,那两年,她们虽然在一起,可是,大多数都是在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喝酒聊天,猜拳,后来,那个吴硕缠上了她,他们就一直想办法对付那个黑帮老大,那期间,沈雨蓉也来过香港,平时,她无论如何勾引他,他始终兴趣缺缺,无动于衷,当沈雨蓉来时,他就表现出与她十分缠绵恩爱的样子,至今细细回想,那是在利用她来演戏,最早后一次,他喝醉了,与她在香港租住的小屋子里激情四射,就在他意欲要剥下她的底裤冲破那道防线时,沈雨蓉带着江夫人冲了进来,气势汹汹把她从床上拽起,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甩落到床下,那耳光打得很重,半边脸孔都被她打肿了,那时候,记得江萧只是光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嘴角上扬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痕,是的,他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如果他爱她,又怎么可能象一个柳下惠一样对于她无数次的挑逗无动于衷?

一个男人除非身体有病,要不然,是不可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直当一个谦谦君子,除非,他心里没有这个女人,才会对她的把持住最后那道防线。

“江萧,就算当初,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有浩浩了,能不能看在浩浩的份儿上,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这是她最后一次乞求。

“江浩浩是执意要生下来的,我一直就是这话,如果你想要让他后半生过得好,你就永远地离开,别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更不要再去怂恿我妈做一些让人愤恨的事情出来。”

要不是想到他老妈与老爸的关系不和谐,怕老妈钻牛角走出婚姻的那个围城精神失常,他早就将这个婚姻之路的绊脚石灭了。

“香雪欣,把我惹急了,你就只能带着江浩浩滚回美国去。”

撂下狠话,江萧转身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离开走廊,香雪欣脸色怔然,站在原地,心再也没有半丝的愉悦,本以为赶走了林静知,自己会有很大的胜算,没想到,曾经的过往居然是这个样子,只是,江萧,就算是你不爱我,我也曾陪你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两年岁月,然而,你却为了那个女人如此无情,你无情也休怪我无意,路还长着呢!走着瞧吧!嘴角一勾,那笑容如冬天飘降的雪花一样冷涩。

静知回到包厢里,子旋已经与那个伊总裁喝得烂醉如泥,伊总裁是出名的色胚子,她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伊总裁抱着子旋窝在沙发里,子旋面容红红的,修长的食指点在伊总裁的厚唇上,呵呵轻笑着:“伊总裁,我们荣氏业绩一向在E市是名列前茅,你一定要给我们签下合约的。”

“当…然。”伊总裁打了一个饱嗝,伸手捉住了身侧女人的玉指,放在唇边亲吻,没想到,女人却奋力抽了出来,玉掌抵在了他胸膛上。“伊,总裁,你太坏了,签约吧!”

子旋眉眼如丝,眼神涣散,撑起身踉跄几步拿过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早已拟定好的文件。

“好,好。”伊总裁醉眼半眯,眸光浑浊,染着一缕血红,他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然后,接过子旋递过来的圆子笔,刷刷在那雪白纸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美人,这下可以了吧?”圆子笔从他大掌上滑落,他一下子向子旋扑了过来。

静知站在门口已有好一会儿,见这阵势,深怕好友子旋被欺负,正欲抬腿奔过来,没想到,伊瑟翰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片刻,倒向了沙发,整张脸都埋在了沙发椅子里,不一会儿沉睡得象一个死人。

提到嗓子尖的心落回到原位,她才疾步跑进包厢,暗暗骂了子旋两句:“你搞什么?”

子旋回头,刚才泡散的眼神已不复见,眼睛是明亮的一片,静知这才知道她刚才是装出来欺骗这个老色鬼的。

“知知,瞧,咱们完成任务了。”子旋得意地晃了晃手上刚烙上这色狼大名的文件。

固然任务完成了,可是,这也太危险了,瞟了一眼睡得象猪一样的男人。“怎么办?”

这丫头肯定给人家下了蒙汗药,要不然,也可涌在紧要关头昏睡过去,真是不敢想,万一失手,这丫头肯定今晚会失身了,想起上次自己差一点被徐泽谦那头老色狼算计,背心就升起一缕冷妄。

“我早想好了,我用的药很先进,他睡着会产生幻觉,我们去账台付账,让他在这儿留一宿,再给服务员一些小费,把他衣服脱了。”原来这丫什么都想好了。

对于子旋的话,静知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子了吧!至少,已经拿到签约,算是胜利为荣氏拿下一单合约吧!

“这头色狼,刚才还摸我屁股。”为了诱他上当,她没少让他吃豆腐,喜欢东方美人,这次在东方美人怀里翻了船吧!哼,抬脚踢了几下男人搭落到地面的脚跟,狠狠地踩了几下,要不是静知拉着她,她还不解恨呢!

“知知,你先走,我去收银台。”子旋想让静知先行离开,因为,等会儿,她与老公王毅将还有事情,其实,她是怕知知与她谈话,如果不小心将刚才的话说了,王毅将肯定会活剥了她。

“好,好吧!”虽然不明白子旋为什么让自己先走,静知也没有追问,她拿着子旋递过来的签约文件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现在才十一点不到,壹号皇庭灯火辉煌,人声鼑沸,楼下大厅的牌桌几乎无一空位,吆喝声,麻将声,笑骂声不绝于耳,壹号皇庭虽然经过改装,可是,房间的整体布局还是没有改变,要出壹号皇庭必须得经过楼下那长长豪华如白白昼的牌厅,望了一眼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感觉胃部又有酸酸的东西在涌动,真的不该喝酒的,肚子里的宝宝在抗议了。

“嗨!枝枝。”一记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强烈的灯光下,视野就看到了有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影在向她走了过来,男人细长的桃花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薄唇掀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怎么在这儿?”男人几步来到她的身边,满脸难掩喜色,全身都充斥的是能见到她的兴奋。

“好久不见了,也不给我来一个电话。”话里有埋怨的成份在内。

“君辰,好久不见。”静知眨了一下眼,见姚君辰满面春风,与大半年前的委糜与颓废完全判若两人。

做为多年来的好朋友,她真心为姚花帅能够走出那阴霾的岁月而高兴,曾经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会就这样废了,没想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在她眼里,天生靠父母给的本钱拼搏事业的花心男人。

“听说你又咸鱼翻身了,恭喜啊!”一个月前,报纸上喧染他因某剧而再度在娱乐圈掀起热潮的消息,总算是再次崛起了,她真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其实,无所谓的,只是,除了演戏,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姚君辰再度扯唇一笑,眸底划过碎裂的光芒。“静芸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当时静芸不临场退缩的话,也许,他已经与林静芸结婚了,说不定还生下一个孩子呢!至今,他也不会相信静芸会放手,他心里是感激静芸,内心深处也曾有过内疚。

“过去了,不全是你的错,至少,半斤八两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说,静知清楚,人家姚君辰已经答应与她结婚了,是静芸临时改变了主意,还从此音讯全无,能怨人家姚君辰么?静芸明明知道姚君辰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对谁都不会付出真心,偏偏要飞蛾扑火,这本身就带着很大的危险性,她即然敢冒那么大的险,就应当要承担男欢女爱悲剧性的结局,她不是未成年人,这也是后来静知才想通的了。

静知的话让姚君辰心里释然。“你怎么会在这儿?”凭姚君辰对静知的了解,没有特别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跨入这种污烟障气的娱乐场所。

“上司有令,过来签一份合约,你呢?”

“我就是随便过来玩玩。”“不会是又泡上新马子了?”“枝枝,我转性了,早不敢玩了,你没看到新闻上说我成柳下惠。”自从出了静芸那件事后,他就不想再这样沉迷下去,终于醒悟,对于过去自己花心的行径深恶痛绝,不知道毁掉了多少良家妇女呢?

“哟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静知取笑好哥们儿,这时,与她们相对望的通道走过来一拔人,这一群男女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知道是上流社会的人,姚君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自个儿的兄长也在里面,在一行人转弯步下台阶走向底楼的牌厅时,他扯着嗓门喊了声:“哥,你也来了?”

他的喊声让那一伙人纷纷抬起头,不约而同地向她们这边看过来,静知是背对着她们的,听姚君辰喊他哥,回首,视线从不远处那伙人脸孔上一一一扫过,除了三张熟悉的脸孔外,其余都是陌生的,姚庭轩怀里搂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披肩直发的性感美女,扬起睫毛看到了她们,嘴角一抽,余尾瞥向他右边僵冷的俊美男人身形。

“老二,你也在?”姚庭轩没想到弟弟会上这儿来玩耍,眼底翻卷着微微的诧异。

静知同样看到了姚庭轩右手边那抹高大冷昂的身影,眸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并未多作停留,就那样定定地落在了他身侧女人娇柔的脸蛋上,女人扬起下巴,身子故意向男人挨近了几分,从她的角度看,可以说是象极了两颗分不开的牛皮糖。

不想到看到某女得意光洋洋的嘴脸,静知别开了眼。

江萧没想到静知还没离去,先前他在过道上遇到她,还没来得及问她到做什么,她就迅速闪人了,现在,看到她与姚君庭站在一起,幽黑的眸子兹地弥漫上阴寒,尤其是看到女人低着头,秀眉微拧,干呕了两下,好象是胃不适,姚君辰紧张地拍着她的背部,替她顺气,俊美如斯的面孔划过朵朵冷寒的乌云。迈开长腿,高大的冷昂身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底楼…

“好久都没见你回家了,大过年的,别一心尽顾着玩,妈可想你的紧。”姚庭轩嘱咐了兄弟两句,搂着美女疾步追转眼间已快到底楼牌厅的一群朋友。

姚君辰站在原地,望着江萧领着一群男女经过牌厅,昂首阔步笔直走出壹号皇庭的大门,他眉心笼起几条刻痕,曾经,他以为静知嫁给江萧会幸福,没想到,她们最终还是分手了,然而,知道这个事实,他心里并没有一丝高兴,不是都说,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希望心爱的人能得到幸福吗?不在乎她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因为,仅仅只凭占有将人强留,那是非常庸俗的做法。

“知知。”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姚君辰吞下了心中想询问她与江萧关系的冲动。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姚君辰的提议静知没有出声,他当作是默许,然后,他便将车从壹号皇庭开出送静知回家。

*

检察官办公室,气压很低,宋助理整天都不敢进来向江大人报备工作,他坐在落地窗的那把檀香椅子上,一直在翻看着手中的案卷,已经翻了好几宗了,可是,理不出一点儿头绪,脑子里很乱,全是林静知那个女人与姚家老二站在一起的画面,烦燥郁闷地甩出手中的案卷,案卷因他重力全数从文件盒里飞出,银灰色的小夹子甩落,无数雪白的纸片七零八落铺陈到了地板砖上。

清晨,落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阳光从薄薄的云层里钻出,刹那间光芒四射,静知站在窗口边几乎能听到瑞雪被融化发出的‘嗞嗞’声音。

“知知,你是不是又怀孕了?”黄佩珊走进小卧室,想也不想地出口询问。最近观察了女儿一段时间,总觉得她很爱睡觉,今天又睡到十一点了,这才,才刚起床?

以前的静知可是很勤奋的,一般情况下,七点半总时能起床,只有怀了孕的女人才会这样懒堕,嗜睡,更何况,她昨天做了一锅猪蹄葱花汤,她刚坐到桌子边闻着那股油味儿就冲进了洗手间,许多的征兆太过于明显了。

“妈。”用手指理顺着披在肩头的秀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母亲的脾气,如果说自己怀上了,她肯定会去找江家的人,至少会去找江萧,如果说没怀上,她的肚子日渐显露了,天天与她生活在一起总是瞒不住的,再说,再过七个月,孩子也要生产了,到了那一天,母亲还是会知道。

在心中酝酿着该怎么告诉母亲,母亲才不会有太大的心灵冲击。

“是江萧的?”黄佩珊溢出唇瓣的语调带着难掩的欣喜。

静知没有回答,仍是一片默然。“知知,你可真是傻,跟江萧离了,这到好,居然又怀上了,这可怎么办?”

静知怕母亲要她拿下这个孩子,眼里浮现前所未有的惊慌。“妈,我要生下她。”

江萧深夜去见香雪欣的那一夜,她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她也没有想到,就在她与江萧办理离婚手续的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又再次怀上了这个孩子,她心里很明白,这个孩子是江萧与她…眼睛情不自禁地望向了敞开的浴室,小小的浴室曾经有她们忘我纠缠的画面,那天,是老妈打电话让江萧来的,也是第一次让她们在娘家留宿,她记得,江萧耍赖呆在这间卧室里不出去,死皮赖脸地骗她说没衣服穿,让她从浴室把衣服递出来,她就是那样受骗,然后,他把她压在冰凉的墙壁上欢爱的画面如今还历历在目,这个孩子就是那一次有的,她不清楚他们做了有多少次,本来是想第二天去买药吃的,结果香雪欣与江夫人早早就杀上了门,让她把买药的事儿忘了,所以,才有了这个孩子,即然上苍冥冥之中给了她这个宝贝,那么,她就不会放弃她。

不管她是男是女,她都要将她生下来,一生陪伴着她。

“知知,你不会这么傻吧?”望着她木然的表情,黄佩珊心里有一个担心陡然就冒了出来。

“你不会傻得不让江萧知道就要生下这个孩子?”见女儿迟迟不回答,黄佩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想过没有,如果生下这个孩子,你拿什么养育他,生下这个孩子,他是一个私生子啊?他没有爸爸会受到世人唾弃的。”

是,她绝不允许女儿未婚生子,即然种是江萧播的,这一切理当由江萧那死小子来承担。

母亲的话让她犹豫了,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真的舍不得拿掉这个孩子,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痛苦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再说,从此,她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辈子有这个孩子陪着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