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这般的有趣?”白泽宣看着谢淮隐道,从他来看,这雍都之中的那些女子大多都是没有多少差别的,说话轻声细语,万般无趣的很,要不就是自持有才有貌便是高傲的完全不将人放在眼内,对于这样的女子,白泽宣也便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兴趣,当然的,相信谢淮隐同李檀越也同样是对这样的女子没什么兴趣,所以现在能够得了谢淮隐这般的认同,想来也的确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改日你见了就知道。”谢淮隐笑道,“有些时候只是听着旁人说的时候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同的,也便是只有你自己瞧见的时候也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物。”

白泽宣点了点头,依旧同谢淮隐和李檀越两人慢慢悠悠地喝着酒,续着许久不见的一些个琐碎的事情。

翌日下了朝堂之后,谢淮隐还真的是领着白泽宣去看了那皇家的水泥厂,那水泥厂如今的规模还算不得太大,暂时修建了五处锻造炉,这锻造炉也便是由云姝当初所提供的方案进行锻造的,而整个大庆所要用到的水泥可想而知也是需要不少的,所以这剩下的地上也是在修建着锻造炉,这几日之中从那些个新建起来的锻造炉之中也已经煅烧出了不少的水泥出来,而且也已经用这一批的水泥适用过,的确是还不错。

这水泥厂之中多少也便是有着一些个灰尘,对于这种地方白泽宣也已经可算是没有般半点的抵触了,在边关的时候黄沙漫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所以这水泥厂之中的灰尘度对于白泽宣来说也可算是能够接受。

但谢淮隐倒是在进入之前给递给了白泽宣一个小小的布块,这说是布块也不大确实,方方正正的巴掌脸大小的布块里头似乎夹着什么细碎的东西,而这两边的面料用的是极其柔软的面料,四个边角还有四条布带子。

“这玩意叫口罩,里头夹着的是裹着竹炭的棉花,在这种地方灰尘太大,太久也便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所以这也便是提供着的口罩用来给在这里做工的人带上的。”

谢淮隐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他将口罩的捆绑妥当系在脸上,示意白泽宣也便是同他这般一起做,白泽宣对于手上这东西也是有几分兴趣,这小小的东西算不上太过精致,但这心思却是十分的细致了。

“这口罩也是个好东西,竹炭能够吸附一些个东西,比如说是怪味一类的,也能够防尘,甚至也还能够多少堵住一些个毒烟,即便是沾湿也还是能够用的。”谢淮隐的声音从口罩后头传来,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含糊,却也足够让白泽宣听了个清楚。

“这倒是个好东西,也可制作一些送往边关的将士使用。”白泽宣连连点头,觉得这口罩的确是个好东西,在风尘甚大的边疆将士们若是有了这口罩也还能够觉得好受一些,这样的心思的确可算是细致的很。

“也便是知道你是要这么说的,我已经让人赶制了一批口罩出来,到时候也便是会送到边关而去,你这一点不用担心。来,我且带你去看看那水泥同那水泥地到底是如何的?”

谢淮隐带了几分雀跃的声音对着白泽宣道,他想在小白见到那水泥地的时候一定是会大吃一惊的。

白泽宣也没有反对,他今日来主要的也便是想要看看自己即将接下来的任务到底是如何的,这心中也想要有一个底,他随着谢淮隐走过那锻造厂,在这锻造处的地方的工匠们都是带着口罩,这身上还穿着有几分古怪的装束,尤其是那戴在头顶的帽子甚至还有一个像是鸭舌一般的帽檐,而后头连着长长的布连着脖颈。

他看着是便是觉得十分的新奇。

在仓库之中已经堆放了不少的装着水泥的粗麻袋子,白泽宣看了一眼那石灰,只觉得灰蒙蒙的倒也没什么稀奇的样子,同那些个草木灰十分的相近,但转而在谢淮隐带着他去看了那一小块水泥地的时候,白泽宣这才可算是真的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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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二章 面试

白泽宣看那水泥地的时候,这内心之中多少已经起了波澜,他原本以为这官道应当也可算是还算不错,至少不是那山林之中的那些个奇险的山道,比如那当初的一句那些个名山险峻之中几乎可算是像登天一般难的山道。

但同这一条大约有十几丈长的路相比较的话,那一条官道是半点也不够看了。

白泽宣十分的好奇这一条泛着白的水泥地,甚至还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蹲下了身去看那水泥路,指尖所触碰到的地面坚硬,同那些个泥地来比较那是完全不同的,踏在上面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坚固而且显得十分平稳,这人走的时候也便是这样的舒服,白泽宣大概都能够想象得到这马车行走在上面的时候自是要比在那原本的官道上要舒服的多。

“就是这个?!”白泽宣的声音之中隐约也有几分激动,他右手按压在水泥地上,“这地儿不错,若是能够将整个推广开来,定是能够顺畅不少。”

谢淮隐认真地点头,甚至还有几分自豪地补上了一句道:“这地儿你这看着坚固吧,这盗抢都没怎么入的!这水泥路一修建起来,按说用上几十年也应当不会有任何的坏处的。”

谢淮隐这般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在这水泥地上也做过了试验,的确是十分的坚固,基本上使用上几十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样想来,谢淮隐也觉得这水泥路可算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也难怪云姝当初在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同他说过,这水泥路一旦修葺完成,不需要年年返修,用上几年或者是十几年都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当然,谢淮隐并不知道云姝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想的是因为这古代没有重型汽车,更没有那些个超载的大型客车,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别说水泥路了,就算是柏油路都能压得坑坑洼洼的。

“那这修整的事,可是复杂?”白泽宣对于这水泥路能够使用十分感兴趣,几乎已经是有几分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在整个国度之中都有这样水泥地的存在了。

“不怎么复杂,不过就是水泥混合了沙加水混合,等到日头晒上几日就能够干固住了,到时候就像是现在这样了,别说,我都还自己亲戚体验了这一回,你如今看到的这一段路还有一小半可是我亲自下手的。”谢淮隐看着那水泥地,眼神就和看自己的孩子似的,那眼神叫一个灼热,谢淮隐这可倒是真真半点也没有说了虚假的话来的,当初这水泥厂之中最初的那一批水泥出来的时候,他就亲自捣鼓了一番,为的就是体验一下这水泥地到底有没有云姝所说的那般,这段日子来天气颇好,也没怎么下雨,这日头晒了两日之后就已经完全干透了,看到这水泥地的时候,谢淮隐这才觉得云姝不单单是没有说谎,反而这水泥的功用是要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来得好一些。

白泽宣看着那一条水泥路,既然谢淮隐都已经是这样说了,也就证明这做的的确也是没有那般的复杂。

“这整修水泥路的事情,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白泽宣肯定地道,如果他是没有看到,那当然是不会认同,但现在他都已经看了真切了,也亲自体验过这水泥路了,当然也是支持的,不单说别的,这水泥路一修建,这脚程上就不知道是要省却多少力呢,若是真的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做的,白泽宣也敢保证自己一定是能够将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

而事实上,从边关大定,羌族献上降书之后,白泽宣在一路回来的时候竟是有了几分无所适从的感觉,并非是嗜战,而是觉得回到雍都之中之后自己便是觉得有几分不适应,飞鸟尽良弓藏的过程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完全半点也不被需要的意思,喧嚣的太久一下子趋于平静之后,他便是觉得有几分不大适应了,但是现在看到这水泥路的时候,白泽宣只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战场上似的,到时候有一种格外的激情在其中。

他想要修建这一条承载着各种可能存在的无限可能的水泥路,迫切的。

谢淮隐也能够看到白泽宣那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些个光芒,他露出着笑,也的确觉得云姝这个提议实在是不错,这种事情交给眼前这个人来办,一定是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回城的时候,谢淮隐也便是特地让马车绕到了云姝那书吧的门口,他知道云姝最近几日都是在忙着和书吧有关的事情,而其余店铺里面的事情大多都已经上了轨道,一切都十分的良好,所以现在云姝也不过就是偶尔去走一个过场,这脂粉铺子里头的销售情况也是十分的良好,而锦瑟在铺子里面过的也十分的适应,甚至这面色上也已经有了几分自信的模样。

到了这书吧附近的时候,谢怀隐果然是瞧见了那书吧开了半扇门,他眼尖地瞧见,当下便是喊了车夫停了车子,同白泽宣一同下了马车,转而是进了这只开了一扇门的书吧之中。

白泽宣看着这一个原本应当是酒楼改造的地儿,这一走进去之后便是觉得有几分书香气息,那擦的干干净净的桌子,还有一旁墙上的书架上已经摆放了一册的书册。

谢淮隐从墙上抽了一本,翻开一看之后,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袭来,上头的字体端端正正的,而这书册则是用线订得扎扎实实的,光是这般看着的时候,都觉得赏心悦目的很。

谢淮隐只看了这一眼大概就能够明白这书籍大概就是云姝当初所说的印刷的书籍,毕竟这用撰写方式写出来的字体不可能像是现在这般是的端端正正的,而且这字体之中多少是能够带了几分人气的,但现在这字体之中虽是工整,却是没有半点的人气。

谢淮隐这突然进门来的时候倒也是没有瞧见云姝,反而是瞧见了这以往的时候时常会跟在云姝身边,且如今应当是在脂粉铺子里头教人如何上妆的丫头锦瑟。

锦瑟看到谢淮隐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已经缓过神来了,因为自打自家小姐开了铺子之后见到晋王的次数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这个王爷也可算是熟悉不过,也觉得这人虽是担着王爷之名,这实质上却是没多少架子的。

锦瑟倒也不慌张,她规规矩矩地同谢淮隐行了一个礼问安了一声之后这才看向同谢淮隐一同进门来的年轻公子哥,只觉得这个有些清冷的人浑身便是有几分肃杀之气,她也猜不出来这人到底是谁,想着能够跟在谢淮隐身边的人向来也不应该会是简单的人,所以锦瑟也还是朝着白泽宣行了一个礼。

“你家小姐可在?”谢淮隐对于锦瑟也觉得眼熟,直接问道,“还是在三楼?”

“小姐三楼在面试,王爷…”

不等锦瑟的话说完,谢淮隐就直接上了楼,那自来熟的架势是谁都抵挡不住,白泽宣微微皱了皱眉头,也跟着一并上了楼,锦瑟在后头皱了皱眉,想着这自家小姐来面试人罢了,这王爷这般的凑上去是个什么意思?

谢淮隐上了三楼就瞧见了那坐在沙发上极其慵懒的姿态坐着的人,甚至还架着腿,端着手上一盏热茶慢慢地饮用着。

其实这女子架着腿的动作并不能够算是十分的雅观,毕竟这样的动作寻常的女子都是不肯做的,觉得有几分丢了脸面和带了几分粗鄙在其中,所以也就只有男子才会去做这样的动作。但谢淮隐看着云姝这般做来的时候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少粗鄙的意味在,反而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觉得这样的动作也就是该云姝这般做来的似的。

在云姝的面前站了四排的人,每排四人,这其中有男有女,这面容也都还算得上清秀,年纪也算不得太大,不过都是些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而已。

听到那脚步声的时候,云姝朝着楼梯口扫了一眼去,从眼角之中看到谢淮隐朝着自己那般没心没肺地笑着的时候,云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这面色上的确算不得是什么好脸色,不能算是欢迎,当然也不能算是想着要将他给哄了出去。

云姝看了谢淮隐那一眼的时候,也顺带地见到了站在谢淮隐后头的白泽宣,看到那一张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面的冻过的一张脸的时候,云姝觉得当日隔着那般的距离还是稍微远了几分,现在这样看着白泽宣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更加浓厚,几乎那都能够将人完全冻在雪地里头。

云姝也只看了白泽宣一眼而已,她又重新看向那站在那里的少年少女,那十六个人之中已经有几个面色之中有些不耐烦了,甚至已经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云姝。

云姝当然知道这些人眼神之中的狐疑,她已经让这些人站在那里有两柱香的时间了,在这两柱香之中也是径自地喝着自己的茶,半点也没有想要同他们说点什么的意思。她将他们之中那有几分不耐神色的人看在眼内,终于是将手上的茶盏放了下去,然后径自地走向了这些个年龄都比她还要大上一些的人。

“将你们的手伸出来。”云姝在他们面前站定,以一种几分不容人拒绝的话说出了这样的吩咐。

那些人也毫不迟疑,直接便是将自己的手给伸了出来,云姝细细地看了过去,甚至还在那些个人的身边大打转了一番,当下便是连同刚刚面色之中流露出不满神色的人点了出来,这一点之后也已经一下子点出了六个人出来。

“你们可以走了。”云姝淡淡地道,“我不会请你们。”

那六个人一脸的诧异,却还是抵不住云姝刚刚那一声话,他们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虽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叫了出来,但这面色之中一黑,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云姝看向这剩下的十人,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些个人,她刚刚那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这十人之中也有四人露出了兴高采烈的神色,甚至是有些愉悦和一些个势在必得。

云姝这手朝着这四人一点,毫不留情道:“你们也可以和他们一样走了。”

这原本还处于愉悦之中的四人当下怔在当场,这余下的六人这神情有些震惊,更多的是敬畏,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这到底能够留下还是不能够留下这件事情都是眼前这个年幼的女子说了算的,而那四个被云姝点名叫滚蛋的那面色上除了震惊还有莫名和不甘。

“东家,为何我们不能够留下来!”这被云姝点名的其中一个男子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他自认不比这剩下的六个人之中差劲,自然地也便是没有离开的理由才对。而且在云姝的那一张告示上,她这要请的便是长工,且这资薪给的也是极高的,对于他们来说也可算是一份十分不错的工作,这莫名地就被人是叫了离开不管是谁都无法能够接受。

“你们为什么能够留下来?”云姝听到这人的问话只觉得有几分的好笑,见那些个人之中神色有些不甘,还有那留下来的几个人之中也有着迟疑的面色,云姝这才缓缓地开了口,“在你们这十六个人留下之前,可是有不少的人来应征店员的,但这最后剔到只剩下你们十六人,那是因为你们生的还算是不错。我这里也可算是做送往迎来的客人,我不大喜欢寻那些个看着便是不大好看的人来给自己添堵。而你们进门之前,我的婢女都问过你们一个问题,问你们为何要来应征,在你们开口说话的时候,我那婢女也看过你们的牙齿,有口臭的人自然是留不得的,所以黄牙龅牙口臭者全部剔除。至于到了你们这十六人,第一批被踢掉的六个人,有几个是在我喝茶的时候因为时间久了而露出不耐的神色,要知道每一个进了门的客人都应当要重视,即便是他坐了一整日只要了一丁点的东西,你们也不能够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还有几个则是这手指不干净,这自己的手指都不能够打理干净的,又怎么能够让旁人看着觉得安心,觉得我们店铺之中的那些个吃的喝的都是做的干干净净的?至于你们现在被踢掉的四个,是因为在我刚刚说了要他们走的时候,你们这神情之中露出了欢喜且十分高兴听到他们走人的事儿。”

那些个人听到云姝这般说,也有几分恍然,也难怪从他们应征到现在,这一次一地的都是对他们的试探,但——刚刚发问的人再度不甘心地问道:“东家刚刚说的都在理,可为何我们听到旁人被东家说不能聘请他们的时候连露出高兴的事情也是不能?这不合情理!莫要说是我们了,想来东家留下的这六个人之中也是有暗自高兴的,可为什么是我们?”

云姝听到这人胡搅蛮缠的问话的时候,她就越发的想笑了,却到底也不过就是扯了一扯嘴角,朝着他们道:“是呀,你们都说了是暗自了,至少他们没有将自己的高兴摆在脸上不是?再者,你这般的脾气,我这是请长工呢还是打算请了个菩萨回来供着?铺子里头不需要胡搅蛮缠的活计,要的是听话且又机灵的,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人哑了声,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最后也便是只能够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这楼上也便是只有剩下六个人了,云姝又打量了这些个人,她道:“我刚刚也说的明白的很,你们这留下的六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心底之中想要的那些个伙计,现在也委实说不大好,所以现在你们都在试用期之中,这试用期两个月,每个月三百文钱,铺子开铺的时间在辰时一刻,晚上关门的早,但也会供了餐食给你们,可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不会留着你们。若是两个月之后我觉得满意,便是会同你们签订长约,每个人一个月的月钱是五百文,每半年视表现提一次月钱,当然,铺子里头也便是会有一些个赏罚措施,做得好的自是有奖赏可拿。你们可明白?”

这余下的六人听到云姝已经将话说的这般的明白了,她们也急忙应是,心中也不由地有了几分嘀咕,这三百文钱也可算是不少的工钱了,这最苦最累的活计也不过就是一日十五文而已,而且这两个月之后要是能够留下那就有五百文也就是有半两银子可是要比在一些个大宅子里头当丫鬟所拿的月钱还能高一些,这怎么能够不让他们激动?

云姝看着他们的脸上有着激动的光泽,她点了前面的两人道:“去厨房端两份茶点过来给晋王殿下和白将军。”

那两人听到云姝这般说之后,这脸色微微一变,这手脚也便是有几分不自然,这当下不知道是应当听了东家的话去给两人端了茶点还是要先行礼。

最后还是后头的人噗通一声先跪了下来,膝盖骨在地上的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有些惴惴不安地请安。

看到这般反应的时候,谢淮隐忍不住是露出了笑容来道:“姝儿你挑出来的这几个人这胆子还不算大,只怕还得再教教规矩才是。”

谢淮隐对于云姝刚刚挑选人的手段也可算是长了几分见识,他还头一次这选几个活计也便是这样复杂,但却又觉得刚刚云姝所做的也的确是十分的合理,这面容太过难看的有口臭且不能够将自己整顿妥当的人出现在这有卖吃食铺子里头也的确是不大合适的,再加上那些个没有什么耐性且可能会将自己的情绪都表现出在面色上的人来说,也的确不能够在这种地方呆着,个性不够圆滑。但这些人听到他和白泽宣的名号这般作为,有这样的反应也可算是在情理之中,所以他刚刚也不过就是打趣了云姝一句罢了。

云姝面色上露出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她看着谢淮隐道:“殿下说的也是极是,即便是王爷和将军进了门来也就是客,虽说是身份尊贵一些,但每每总是这般大的阵仗不吓到了自己也是要吓到旁的人的,所以这该教的也的确是还要教的。即便王爷和将军不请自来,我这铺子也还没有开张,但到底也还是要好好招呼两位的。”

谢淮隐这嘴角一抽,她可真真是半点也不容自己占了便宜去的,这才刚刚说了一句,他就已经开始说了那么多句了,哪里还能够让他再说什么。

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锦瑟用盘子端了两杯茶和一些个吃食上来,这铺子虽是没开门,但有些该备下的东西也已经都开始在备下了,再加上今日云姝原本就是要来处理这招人的事情,所以这厨房里头也便是准备了一点吃食和煮了开水,所以也不至于是到这般手忙脚乱的地步。

锦瑟端了茶点上来,看到那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的人,她这心中也不自觉地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将热茶和茶点放在了那小桌子上,一脸平静地道了一句:“晋王慢用,公子慢用。”

谢淮隐点了点头,白泽宣也便是不置一词,倒是看着锦瑟刚刚端上来的热茶看着,那热茶是浅白之中带了几分褐色,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倒是谢淮隐握了那带着手环的茶杯,慢慢地饮了一口,这入口是微甘的口感,但舌尖上还是能够品尝出了几分苦味,还有那扑鼻而来的奶香,这三种味道没有谁掩盖了谁,反而倒有相得益彰的感觉。

云姝示意锦瑟将这六人待下去,锦瑟得了云姝的意思,也便是将那还跪在一旁的人给搀扶起来,叫了她们一起下楼,且是同他们说了一说规矩。

等到锦瑟带着人走了之后,云姝这才入了原先自己的座位,看着那瘫在沙发上喝着奶绿的谢淮隐,琢磨着这人不请自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上一次是玫瑰花茶,这一次这又是什么?”谢淮隐一脸好奇地问,“虽说不怎么喜欢喝甜的,但这喝起来的时候倒是觉得刚刚好,倒也可算是顺滑。”

“试验品。”云姝看着谢淮隐道,她如今也已经可算是对谢淮隐摸出了几分性子来,他这性子是哪里有好玩的便是朝着哪里凑着,即便是你推的远远的也架不住人脸皮厚,所以说白了,到底也还是同他没什么办法。

“殿下若是想要知道是什么,那往后可以时常到我这地儿来坐坐,看在你我有合作的关系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些折扣便宜几分。”云姝认真道,“当然,殿下若是长期消费,可以办理会员卡,到时候每到殿下生辰的时候自是会有礼物奉上,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

谢淮隐一口热饮差一点喷了出来,他看向云姝道:“这可从来只有我从旁人身上扒拉下点什么,可从未有人从我身上扒拉点什么下来过!柳云姝,你倒是将爪子朝着我伸来了啊!”

云姝对于谢淮隐那叫叫嚷嚷的模样半点也不在意,她道:“这一个会员卡殿下能出多少血,如今白将军都已经来了,这修建水泥路的事情也可算是已经近在眼前了,倒时候这率先修的惠城一半路那可都是从我这身上扒拉出去的银子,这般一比之后,殿下还是您赚了吧?”

谢淮隐咕哝了一句,“这皇家水泥厂,你也有一成的份。”

听到谢淮隐这一声咕哝的时候,云姝也有一瞬的慌神,她原本是打算好了将这水泥的锻造方式拱手相让,只是还是提了一下希望自己要用到水泥的时候,希望能够从皇家水泥厂之中以最是便宜比日后市场上要低廉的价格拿到货物,可却没有想到这过了两日之后从皇宫之中却是来了一份合约,那合约上头已经盖上了玉玺,而这合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因为她提供了水泥的锻造方式,所以以奖励的方式将水泥厂的一成利给了她,也应允了她之前所提的条件。

这虽说是奖赏,云姝也品出了这合约上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味儿,这说是奖励,但若是没有人购买促进不了水泥的消费,到时候这一成利也就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罢了,所以直白地说,这合约之上也是暗示了她,光是提供了这水泥锻造方式用来修筑水泥地是不用的,这是要她顺带地拓展客户群,让她想办法给皇家水泥厂带来利益,而不是这水泥地一修筑完,水泥厂就成了废墟。

一想到这里,云姝看着谢淮隐的眼神就带了几分的不甘愿,她道:“这皇家的钱自是难赚的,这还没能够让我赚进去多少,就已经想着让我先吐出来多少了。”

这来自元熙帝的合约,云姝当然不得不签,这签完之后多少也便是觉得有几分的憋屈,果真这姜还是老的辣,看着那体弱多病一休息就半年的元熙帝,那才是真真的狠角色,相比较元熙帝,谢淮隐温润的几乎就是一只大白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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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没写到一万字,有点小卡肿么办?!果断一过年就各种不带感…

正文、第八十三章 宫宴前夕

虽说云姝是觉得谢淮隐是一只大白兔,但这到底是不是大白兔这一点还真真是半点都不能说的,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是披着兔皮的狼。

当然,很显然的,如今这一只兔子似乎是对她现在十分的感兴趣,云姝自是不认为他会是对自己这个人有什么感兴趣的时候,他这分明是对她所提出的意见有兴趣。

“小丫头,你这般说,这还倒是有几分不满了不成?”谢淮隐看着云姝道,这一成的利的确不算太多,但要知道她这所拥有的可是旁的那些个皇子都没能够拥有的,他的那些个皇兄和皇姐也是晓得这水泥厂的存在,但别说是插一脚了,就算是一点点皮毛都是碰都没有碰到的,现在看来这小丫头得了旁人这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竟还是有几分的不满了。

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她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这前期筹备要她出了脑力,这后期发展还要她出了智力,这哪里会有这样好的事情,这还不如直接把整个水泥厂交给她来做不是更好,反正都是一样要她劳心劳力,那还整个大头都是她在占,他们也就只有看的份,现在她可是为旁人做嫁衣裳,售后服务都不带这么周到的。

这些有些大不敬的话云姝当然是不敢对着谢淮隐说的,他怎么不像是一个皇室中人但这身上这骨血之中流淌的也到底还是皇室之中的血脉。

白泽宣看着谢淮隐同云姝两人的说辞,这两人之间倒是像是有几分相互打趣的意味在,白泽宣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淮隐能够这样同一个“外人”用这样熟稔的口吻说话,或许眼前这个小丫头可能是不知道的,但对于白泽宣来说可是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知根知底的很,他看着是能够同谁都能够说到一块去的,但事实上骨子里面却是一个十分清冷的人,这平日里头同那些个人说话的时候虽是半点端倪也不露,但这姿态之中却是明白地显露着“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应付着你”这样的说辞。

但现在看到他同这女子这般无所顾忌的打趣模样,白泽宣也便是明白,谢淮隐可真真是没有半点应付的事儿。

白泽宣瞧着觉得有几分有趣,他规规矩矩地坐着腰杆挺得甚直,就像在行军打仗他策马坐在马背上一般面对着敌将一般,他端起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形状有几分怪异的杯子,这喝了一口之后,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他不大喜欢这般甜润的口感。

云姝看向那坐在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过的白泽宣,从上一次听到谢淮隐称呼白泽宣的时候他便是已经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可算是十分的密切,谢淮隐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还算是十分的正常,但这白泽宣么?

云姝打量着那微微蹙眉的人,她道:“这奶茶一类的也便是比较适合女子,这男子饮用的时候多半也是不大适应的,只是今日晋王来的时间实在是不大凑巧,我这厨房之中虽是有生了炉灶,但也便是只有这些个女子吃的东西,倒是委屈了白将军了。”

白泽宣听着云姝这话,她这说辞之中虽是听着像是在抱歉,但事实上这面色之中却是没有半点想要抱歉的意思,光是看着那带着浅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十分不错的面色,这歉意就觉得十分的虚假。

云姝也不过就是嘴巴上这么一说罢了,她可是真真半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也不过就是嘴巴上这般一说而已,实质上也不过就是客套的话而已,谁认真谁就输了。

谢淮隐扬了扬手上的书册,他对着云姝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印刷书?”

谢淮隐看着这书吧之中那些个原本就摆放着作为书架在的东西,前一日来的时候他还看着这上面是空空如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如今这上面已经摆上了不少的装订书册,真真的确是有了几分像是云姝所说的那样的感觉,那书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光是看着就有几分书香气息,再加上这地段也不算是在太闹腾的地方,周边不过就是一些而过商铺而已并没有那喧闹的场所,所以环境也还算幽静,这种地方应该就会是那些个学者会喜欢的场所。

这般细细地看来,其实柳家的藏书量虽说没有皇宫之中的大,却也还算是不小了,但相对寻常人家来说这般的藏书量也可算是不小了。

“你看如何?”云姝漫不经心道,她在进了柳家之后也就已经在开始筹备着这书吧的事情,这印刷出来也还算不错,当然这前提也是不能够同现代的印刷技术相提并论的,可在现在,云姝觉得能够将印刷做到这般也可算是不错了。

“极好。”谢淮隐半点也不吝啬地道,这一点他半点也没有违心之论。

谢淮隐将手上的书递给了坐在一旁的白泽宣,示意他看这印刷出来的书本,白泽宣翻开来细细看了一眼之后,也便是觉得这印刷书的字体十分的工整,这纸张也还算是十分的柔软,半点也没有那种刚硬或者是粗糙的感觉。

“姑娘蕙质兰心的很,我委实不知道这书也还是能够有印刷的。”白泽宣看着云姝的时候也便是觉得十分的钦佩,从之前看到的那水泥路开始,白泽宣对于云姝已经可算是有着一种敬佩在了,刚刚云姝那面试人的时候他也看得仔细,这般的作为倒是完全都不像是一个这样年纪的女子所应当会有的气度,她那手段几乎是叫人折服。

也的确是担得起这蕙质兰心四个字了。

“这有什么可想不到的,很多事情只要是肯做,自然地也便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若是不做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是能够做不成的?”

云姝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姿态也十分的坦然,的确因为她是穿越过来的自然地也便是要比寻常人知道许多旁人不了解的事情,但在古代,也不是因为她提前知道的要比别人多就一定能够成功的,在现代的时候有不少的现代科学仪器,但在这里的时候多半都是什么都没有,这样也使得她要做什么东西都要比寻常的时候要花上更多的力气。就像是在现代的时候,那些个什么粉底口红一类的烂大街都是,各种品牌的都有,而在这里需要完成这些个粉饼粉底的时候却是花了她不少的力气,就像是那最是古老的印刷机一般,她也只能够描摹出那大致的形状来,至于这要制成成品,也需要工匠们去完成,光是靠她的一张图哪里能够变出来。

白泽宣对于云姝这般说辞也是十分的支持,他也觉得的确是如此的,只要是肯想肯做到底也还是能够成功的,但白泽宣这心中到底也还是有一个顾虑存在,为何在那么多人之中,她却是独独地要求他来做这件事情,但这些个疑惑到了他的嘴边的时候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觉得自己这般贸贸然地去问了云姝这个问题似乎也有些不大妥当。

谢淮隐其实也便是逮了时间到了云姝这书吧之中来坐了一坐,看到书吧之中那印刷实体本的时候,他对于和云姝合作开书局的事情也十分的有信心,他早就可算是十分信任云姝,但现在看到这实体书的时候,他更是觉得自信满满,旁人都已经将印刷的书本放到了他的面前若是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几分犹豫,那真真就可算是他太没有那底气了。

云姝今日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有这面试了人的事情,所以这般下来之后也可算是清闲的很,锦瑟她现在是越来越放心将人给交给她来调教了,虽说这调教人的事情丢给她来做也的确可算是辛苦了她一番,但到月底的时候锦瑟应该是会觉得十分高兴的,因为这月前应当是会十分的不错。

且同谢淮隐和白泽宣说了那些个话之后,云姝也不在店里面呆多久便是回了柳家,如今的柳家也可算是十分安静,那些个奴仆也都是各司其职规规矩矩的办事。

云姝这刚刚回了自己的院落,万淑慧就来了,她如今的肚子也已经有些显现出来了,府上也多少有了几分闲言碎语出来,当然这带头嚼了舌根子的人也就是那被打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养伤的傅妈妈。

说起傅妈妈这人,云姝也觉得有几分的敬佩,这人压根就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这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全呢,她就已经又开始了,这嘴巴就完全是一个没把门的,光是听着便是叫她觉得有几分的厌恶,但这声音也就是在府上下人之中传了一传而已,这面对着云姝和万淑慧的时候倒是半点也没有表露出来的。

那柳管家的反应便可算是这些人之中稍稍有几分激烈的了,想来云姝也是能够了解的,想想这些个人心中的想法也不外乎就是觉得她这一个拖油瓶进了门也就算是了,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肚子里头还有一个拖油瓶。比柳管家还要激烈的就是柳家姑奶奶刘意璇了,她个隔三差五地就要到这柳家来转溜上一圈,虽不是来打秋风,但对于柳家的事情总是要有几分指手画脚在,之前有一次见到了万淑慧那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的时候,柳意璇那眼神就跟看见了鬼似的,后来冲进了柳博益的书房之中好一通的闹腾,柳意璇那原本还算是端庄大方的面容在那一次可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歇斯底里的隔了院子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那言辞激烈且充满着诋毁的意味。

也从那一次之后,这姑奶奶来柳家的次数也便是渐渐地少了起来,这隔三差五的来也变成了几乎快要小半月才来一次,这每一次来也都是在柳云轩的院子里头,谁人都不见的。

原本云姝最是在意的应该也便是万淑慧的反应了,她原本还以为万淑慧是有些承受不住,但事实证明这母爱果断是世界上最好的,万淑慧全然当做自己没有听到过那些个人在背后的闲言碎语,甚至在柳意璇到了柳家的时候这不小心遇上的时候,她对这个小姑子也可算是十分的尊敬,也可算是有一个当家主母所应当有的风范,相对而言,柳意璇就显得有几分差劲了,她现在就如同柳云轩一般完全就当万淑慧是个透明的,这眼神一贯用瞪,说话一贯用哼。

面对着柳意璇这般模样,云姝看着有时候也觉得有几分窝火,倒是万淑慧就全然当做没这种事情一般,在家中的时候也便是做做这孩子的衣衫,然后在院子里面溜溜弯,这镇定的让云姝也都有几分的意外,只觉得现在的万淑慧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如果是在之前的时候只怕她早就已经哭得天昏地暗了。

万淑慧今日来一来是为了来看看这整日不着家的女儿,看到云姝那稍稍有些个疲惫的样子,万淑慧的心中早就已经是心疼到了极点,心想着这定是要嘱咐了厨房之中给自己这个女儿好好地补上一补,这小小年纪这般地操劳下去这往后还不知道是要如何是好呢。

云姝听了万淑慧这老生常谈一般的说话,她也便是拿了万淑慧没得法子,也便是自己这个母亲知道她这若是要求说她不开了那个铺子是完全没得法子的话,只怕她现在就是想要强求了自己将铺子全都关了不可了,但也便是因为这样,她这日日地让厨房炖了一些个滋养的汤类要她喝的,搞得她现在一看到万淑慧来,鼻息之间就是充斥着那些个汤料的味道,光是看到身后章妈妈所端着的那一方汤盅,她直觉就是想要反胃。

“母亲,我省得自己照顾自己的,也便是只有眼下这些日子稍稍忙一些,这往后的事儿也就清闲了,我也便是能够得空常同你在一起了,你再这般叨念下去,往后我这弟弟或是妹妹生了下来,成了一个唠叨的,你可莫要后悔!”云姝笑道,她顺了万淑慧的意思皱着眉头喝了两口汤却是不想再喝了,她看着万淑慧道,“母亲还有什么事吗?”

万淑慧经过云姝这般一提之后方才想到自己这不单单只是为了给云姝送一碗补汤来,还有旁的事情要说的。

她道:“你父亲道,这三日之后宫中饮宴,所有的大臣皆可带着命妇同子女入宫之中一同饮宴,这件事情我便是想着来同你说上一说,你看这件事,咱们是不是应当是同你父亲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给回绝了?”

万淑慧的声音之中有几分的迟疑,她其实也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的结果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了,这宫中饮宴,而且还是元熙帝金口玉言所说的,这有些个名望的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着要去宫中吃上一吃的,哪里像是她还想着不去,这不去也便是不给了元熙帝的脸面,到时候也便是有了几分把柄在,到时候她也便是怕给家里人带来了一些个坏处,所以也便是这般的迟疑。

万淑慧见云姝不言,她急忙道:“也不是娘不愿意去又或者是真的不识这个抬举,只是你也晓得娘如今这般,你父亲自是没什么的,但你哥那姿态就已经是十分明确了这世上的人若是看到会是如何的想法,我宁愿自己背负那些个骂名和耻辱也不愿意让你们去一同去背负起来。”

万淑慧这般说着,这声音之中也更加有些坚定起来,“娘也没什么聪明的法子也说不出来什么大的道义,但这些个都是娘心中所想的,在自己家中,不管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下,我这般也无所谓,毕竟这家丑不可外扬。但到了外头,那些人怎么看怎么想的都是同你们息息相关的,我这便是不为自己所想也是要为你们想想的,所以娘觉得这宴会之上自是不能去的,这去了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事端呢。”

她说的情动,云姝也真的没有想到万淑慧现在已经开始在考虑着这个人了,她的心中也是有几分的感动,云姝想了想道:“这宫宴既是陛下亲自主持的,母亲不管如何也还是应当要去的,总不能够装作自己病了吧?再者,母亲虽是有这般的顾虑,如今已经是这样了,但想想以后,等到孩子出生了之后总不能够拘在家中半点都不让出门的吧,则往后被人嚼舌头根子和现在被人嚼舌头根子多少也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云姝觉得万淑慧这想法是不错,但到底还是不太深远,她道:“这嘴巴长在旁人的身上,他们要说咱们也实在是克制不住,咱们过好自己就成了,爹既然是将这件事情同你说了,也就是代表着他完全不在意这家事情的,母亲又何必这般藏头藏尾的,倒时反而是叫旁人觉得母亲自个忌讳着,咱们不如大方地去,就让他们看就让他们说就是。”

万淑慧也纠结了好一阵子,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点了点头之后道:“成,那咱们就去,由着他们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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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的外婆今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走了,明天陪妈妈赶去云南外婆家送外婆最后一程,其实也有好些年没怎么见过外婆了,这有时间的时候觉得路程远,后来想去的时候没有假期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却是只能去送最后一程。

明天的航班,最近几天都在云南,更新时间不定,我只能说我尽量不端更。

正文、第八十三章 宫宴(一)

宫宴,这对于朝堂之上的大臣而言这并不算是十分陌生,这国宴和宫宴只要是能够站在朝堂上的大臣,哪个是没有吃过一两次,就连那些个命妇们也多少都有参加过宫宴的经验。

以前的时候万淑慧随着云弘也是参加过宫宴的,只是那个时候她还身为侯爷夫人,那些个命妇小姐的多少也是见过面的,但现在突然之间演变成为御史夫人,所以万淑慧对于这一次的宫宴不打算参加也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到底这雍都之中的人,这擦个肩还有可能会遇上这七大姑八大姨的,更何况是在宫宴之中。

云姝也能够理解万淑慧的想法,这也的确可算是她会想的事情,她这大半生都可算是过的十分的兢兢业业,如今这日子稍微好过一些,她宁愿是躲在家中也不愿意出门去见那些个女人,至少还能够过上一个安逸的日子,所以这一段时间来她虽是对那些个言语不怎么理会,却还是窝在这一方的小天地之中就像是一只躲藏在壳中的蜗牛一般,自认为这壳是十分的坚固,但这事实上这壳脆弱的完全不堪一击。

但只是这样子躲着人,云姝觉得到底也还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避在柳家半点也不出门,这的确可算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决定,但她这人生还那么长,难道是要在柳家足不出户这样一直下去不成?那得是呆上多少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事。她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云姝就是这样的姿态,反正早晚都是要被那些个人说道的,那么就让他们从现在开始说得了,这说的时间长了一些之后,只怕他们自己都要厌烦了,到时候就算是想让他们说,他们都是不乐意说了。

云姝这宫宴之中倒还是第一次去,这以往的时候是她年纪太小,而且这宫宴之中也甚少是邀请了这些个大臣的子女去了皇宫之中。

不过这种举动也可算是正常的很,这元熙帝这些年身体太差,所以这三年一选的秀女也便是已经停了下来,可这老子年长了,但儿子还年轻着的。

元熙帝的子嗣还算挺多的,虽说年轻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子嗣夭折,但如今这留下来的子嗣也足足有十三人,最是年长的也便是有三十,最小的也有六岁。这年少的还用不上,但也的确也有好几个适值成婚年龄的皇子,这皇家的姻亲自然不像是寻常人家那般的简单,这已经不单单只是门当户对的问题了,更多的还有关于皇权的集中。

所以这宫宴上也是正直适婚年纪的皇子和世家女相看的机会,从而方便从中挑选出一个身家不错身世也不错的女子作为皇子的正妃或是侧妃。

对于才还算是孩子的不到及笄年纪的女子来说,拿云姝举例,她便是觉得自己大概就是用作凑数的,她这样正好处在不尴不尬的年纪,又是在那有几分尴尬的身世之中,这除了凑数,她还真的想不到自己还能够有旁的什么用途了。

柳云轩也便是在这宫宴的名单之中,但一知道万淑慧和云姝也是在宫宴的人选之中,他那欣喜还没有多久,当下那一张脸就直接拉长了半点也没有开心的神色,如果不是还有柳博益在的关系,只怕他还会闹腾开来不止。

云姝当然也没有去管着柳云轩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打从她们母女两人进了柳家的门就已经是柳家的一份子了,不管柳云轩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这都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他要是能接受不闹腾那当然是最好,但他要是闹腾,她也不会当做一回事,不过到现在为止,云姝倒是觉得这柳云轩也不过就是小闹腾一番而已,也倒算是一个懂事的,知道在外头宁愿是要保持沉默也不会多说一句旁的那些个不好当话来。

虽说这宫宴是在三日之后,但这要做的事情倒也还是不少的,譬如这进宫要穿的衣衫也还是要赶制出来。这进宫本也就是一件大事,衣衫自然是不能够穿着素日里头穿的那些个衣衫,所以云姝也特地让绣房的人来了家中一趟,给自己还有万淑慧丈量了身形,打算做两套得体的衣衫。原本云姝也是打算给柳云轩也做上一套来着,但这也不过就是刚刚到了柳云轩的院落之中,同他这般说了一说之后,当下便是给柳云轩甩了一个脸色。

“我的事无需你来操心!”柳云轩定定地看着云姝,那眼神之中绝对算不上十分的和善,冰冷冷的模样打算是将冷酷进行到底的样子,“你是觉得如今现在整个柳家都是你在当家做主了不是?所以这事事你都要参合上一脚。很多事情我虽是不说,但这并非是代表着我是接受了你们母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