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叫到京剧院排练厅的人还有公司的另外几个部门负责人,看到褚玑一身休闲打扮还抱着一个肥白可爱的胖娃娃进来排练厅。几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葛安妮,虽说是褚玑的副理,只是说什么都没想到褚玑还会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演出开始了?”褚玑依旧是平时那副冷冰冰的脸色,头发上那副太阳镜一看就是酷奇的限量款。

“刚开始,听不懂又不能走。”葛安妮很佩服褚玑的一点,就在于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不急不躁。虽然是冷着一张脸,不过做事起来还真没话可说。

“进去。”褚玑走在前面,儿子还没醒。看来带着儿子开车的技巧还是不错的,褚玑把儿子抱得紧紧的。

一进排练厅,悠扬的京胡伴随着锣鼓喧天。几个跟在褚玑身后进来的主管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平时要让他们去迪吧说什么都没问题。此时反倒是觉得每一根神经都被震得颤动起来,想要走褚玑坐在前面纹丝不动谁也走不了。

国家院团带来的是几出老戏,褚玑在第三排中间坐下。这是剧场中看戏最好的位子,尤其是在没有小蜜蜂的情况下,能够听清楚舞台上每个人所唱的每一个字。

舞台上演绎着别人的生离死别,举手投足间是人间扩大了的悲欢离合。只是悠扬的唱腔足以撼人心魄,褚玑怀里的丫丫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

“啊啊…”丫丫咧开嘴,就往褚玑脸上蹭。小舌头伸出来舔着妈妈的脸,褚玑躲闪不开:“丫丫,这是在外面。不许这样亲妈妈。”

“啊啊。”丫丫不住磨蹭着,褚玑拿出奶瓶塞进儿子嘴里。丫丫这才安静下来,坐在妈妈腿上看着舞台上目不转睛。反倒是这个举动把褚玑弄得有些意外,总不会是这也可以遗传吧。难道还要儿子以后也学着他那个老子一样吧?

舞台上那对夫妻一句赶一句的唱着,褚玑皱紧了眉头看着演员。转过头葛安妮坐在后面一排:“他们团长在哪里?”

“你前面就是。”葛安妮没有去看演出,只是盯着褚玑母子看。褚玑少有的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愣,这个小胖孩儿还真是有趣。

“您是团长?”褚玑意料之中的推了推那位团长:“这胡琴有问题,内外弦不准。弄的演员在上面发挥不好,直接影响演出效果。下面的观众看的不过瘾,或许下一场就不进来了。”

团长扭过头:“你是谁?”

“褚玑,你们这场演出的市场监制和策划人。”褚玑一手拉开手包,掏出名片给他:“还有,演员唱得不够投入。就算是走台,也应该拿出正式演出的样子。要不,我不好断定你们剧团,这样的演出水平,是否值得我们公司付出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来做宣传。”

“你不过就是个市场监制,还能知道京剧里面的事儿。”团长年纪不大,说话带着刺儿。

“我是不知道京剧里面的事儿,不过看你这样子。做团长的话,只怕也是个棒槌!”褚玑脱口而出的术语倒是把那位团长吓了一跳:“瞧你这样子,演戏能够不撒汤漏水还真难。”

“你…”团长站起来看着褚玑。

正文第一卷单亲妈妈第九章离婚协议书

褚玑也是抱着丫丫起身:“安妮,直接给京剧院电话。这次的宣传我们不做了,不是我们不用心。演出只怕会砸,到时候京剧院招牌砸了没事。我的招牌砸了,不划算。”

“褚小姐,请等等。”坐在那位团长旁边的,看上去像是艺术指导的人起身伸出手:“我是青年团的艺术指导,有什么可以和我说。”

褚玑无所谓地一笑:“您有什么要指教的,我不过是说出我的看法。这样演戏不要说年轻的观众,就是那些老戏迷看完这一场只怕不会再买票进来。我的工作团队没必要给你们出谋划策。”

“你是我们业内人士,我看得出来你懂戏。”艺术指导伸出的手没有丝毫要收回来的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放心把我们的所有演出都交给你们公司打理。”

“可是你们这样的演出团队,我不想接这笔生意。”褚玑还是没有握手的意思:“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跟所谓的传播文化没关系。所看重的自然是商业利益,如果你们作为国家演出团体,如此业务水平无论我怎么包装都不能打开市场。”

“青年团的演员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没有磨砺始终不成大器。”那位艺术指导似乎很习惯质疑的眼光,只是面对褚玑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狡黠:“我想你应该听过我们这种人常说的那句话。”

“宝剑锋从磨砺出?”褚玑终于伸出一只手:“请您看好您的团长,如果下次还是这样说话我会一样说他。”

艺术指导笑起来:“他需要有人喝倒彩,不过褚小姐你是第一个。”

褚玑笑笑:“这武家坡唱得确实不怎么样,如果要演出有好的反响,最好多走走场。”一直窝在妈妈怀里的丫丫有些不耐烦起来,小嘴咧得很开:“啊啊,啊啊。”

“好了丫丫,我们回去了。”褚玑笑笑:“我儿子不耐烦了,你们请继续。”说完拿起手包,抱着儿子出了排练厅。

那位被褚玑当面泼冷水的团长脸涨红:“叶先生,这个人怎么这样?”

“你是要被人当面说说,不听清楚人家是好的意见还是什么就给顶回去。这回碰到这位褚小姐正好就是那个可以无所顾虑的人,所以她那些不好听很难听的话你,必须要好好听。”叶先生很直观地说道:“她说话很直,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别被她当面说上几句就行了。”

葛安妮等几个人还在大厅里没有出去,很少看见有人这样谈生意还能欧股把生意谈成的。褚玑说话甚至是比在公司里面更不好听,不是听人说京剧是国粹的。褚玑也不过是多看了几天的书,说起来就是头头是道。而且当面给人家没脸,差点把到手的生意拱手让人。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褚玑就是这种态度居然会让人家一门心思要跟公司合作。不知道到底是谁疯了,反正褚玑这种人的确是让人很难得接受她的作风。

“褚小姐,请你在这里签字。”律师楼里面,褚玑看着律师拿来的离婚协议书。按照律师的指点在下面签字:“只是这一份?”

“还有一份财产分割协议。”律师拿出薄薄的两张纸:“你之前所买的各项贵重物品和首饰因为是你个人私有财产,唐正亚先生无权分走。所以每一件都悉数归你所有,至于购房款因为同时有你的名字和唐正亚先生的名字,所以购房款有百分之八十归你所有。”

“我只想知道我能拿走所有财产的多少?”褚玑手上戴着一只极其通透的翡翠镯子,这只就是那次买的跟故宫博物院媲美的翡翠。

“最少可以拿走九成。”郭律师签署过无数次的离婚协议,很少有女人能够在离婚大战中得到全部财产的这么多。

“还有一成为什么不能拿走?”褚玑身上新做的旗袍是请台湾的旗袍师傅做的,因为回到北京的缘故还特意穿了件旗袍回来。

“那一成是这次离婚手续所需要的手续费,唐正亚先生没有分到一分钱。”郭律师看着古香古色的褚玑,看过她的财产清单。说到理财唐正亚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尤其是对于每一笔钱的花销和去向。她都是记录的清清楚楚,想要她出错似乎都不能办到。

褚玑满意地点头:“也就是说律师费已经付过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现在你拿到的每一笔钱都是属于你的。”律师点头。

“我儿子的抚养费怎么算?”褚玑抿着嘴:“我要的是唐正亚每月实际收入的百分之三十,而不是他所报出收入的百分之三十。”

“有什么区别吗?”郭律师满腹疑问:“你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请你做我的律师就是相信你的办事效率。我所不相信的是唐正亚。”褚玑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你要知道,我跟唐正亚结婚这么多年。他的经济来源往往在工资单上所显示出来不过是一般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儿子拿到的抚养费就少了两成以上,只有拿到他所有经济收入的百分之三十才算合法。”

“这个不好限定。”郭律师皱眉,唐正亚斗不过她确实是情有可原了。

“如果唐正亚不能按照我说的付给抚养费的话,我会到法院起诉卢婵荭恶意破坏人家家庭,和唐正亚在妇女哺乳期内提出离婚。”褚玑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一晃一晃的:“听说他刚刚当上了京剧团团长,这时候被人起诉就算是缓刑也会让人身败名裂的。”

“怎么想可以让他自己权衡一下,至于给不给我们谁也不能做决定。”褚玑喝了口手里的咖啡:“我想下次我回北京的时候,会是我拿到我想的那一份的时候。”

“我会去跟唐先生谈这件事。”郭律师看出褚玑过得很滋润,为什么还有在区区一点抚养费上纠缠不休。

而且她说的句句在理,可见也是事先咨询过业内人士的。唐正亚如果想要不付钱的话,最后落得人财两失也只有是唐正亚。褚玑所做的就是请个好律师帮她打好这场官司。

“好的,我替褚小姐转达。”郭律师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褚玑的时候,那次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希望一切都能达到褚小姐所愿。”

“我也想这样,每一次往北京跑很耽误我的时间。”褚玑拿起手包:“我都很想找人报销我的飞机票和住宿费的,你想想我来一次多费事。”

“褚小姐也不在乎这点钱的。”郭律师笑道。

“钱倒是不在乎,不过为了一个不必要的人,花费我的时间和钱我就觉得不值。”褚玑很冷漠地说道:“郭律师,你说是吗?”

“其实褚小姐也不在乎唐先生所付的抚养费,不是吗?”郭律师倒是要看看褚玑究竟是怎样一番心思,毕竟跟褚玑相交这么久,尤其是对于唐正亚的每一笔钱都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甚至不留一点余地争取儿子的抚养费。说实话看褚玑的所用的东西,这点钱还不够她买一件衣服,只是步步紧逼也不肯松口,还真是叫人想不通。

“钱是不多,至少该是他负的责任。”褚玑淡淡一笑:“郭律师,你是我聘请的律师。我想你不该问我这些,这些话应该留着去问唐正亚。”

郭律师摇头,想要从褚玑口里听到任何一句抱怨的话,或者是事关最后赡养的费用想要她松口都是不能做到的。如果自己再次问下去,只怕褚玑抓住这个机会会说唐正亚买通律师,只怕这事情还会让司法部门吊销自己的律师执照。

正文第一卷单亲妈妈第九章离婚协议书

褚玑也是抱着丫丫起身:“安妮,直接给京剧院电话。这次的宣传我们不做了,不是我们不用心。演出只怕会砸,到时候京剧院招牌砸了没事。我的招牌砸了,不划算。”

“褚小姐,请等等。”坐在那位团长旁边的,看上去像是艺术指导的人起身伸出手:“我是青年团的艺术指导,有什么可以和我说。”

褚玑无所谓地一笑:“您有什么要指教的,我不过是说出我的看法。这样演戏不要说年轻的观众,就是那些老戏迷看完这一场只怕不会再买票进来。我的工作团队没必要给你们出谋划策。”

“你是我们业内人士,我看得出来你懂戏。”艺术指导伸出的手没有丝毫要收回来的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放心把我们的所有演出都交给你们公司打理。”

“可是你们这样的演出团队,我不想接这笔生意。”褚玑还是没有握手的意思:“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跟所谓的传播文化没关系。所看重的自然是商业利益,如果你们作为国家演出团体,如此业务水平无论我怎么包装都不能打开市场。”

“青年团的演员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没有磨砺始终不成大器。”那位艺术指导似乎很习惯质疑的眼光,只是面对褚玑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狡黠:“我想你应该听过我们这种人常说的那句话。”

“宝剑锋从磨砺出?”褚玑终于伸出一只手:“请您看好您的团长,如果下次还是这样说话我会一样说他。”

艺术指导笑起来:“他需要有人喝倒彩,不过褚小姐你是第一个。”

褚玑笑笑:“这武家坡唱得确实不怎么样,如果要演出有好的反响,最好多走走场。”一直窝在妈妈怀里的丫丫有些不耐烦起来,小嘴咧得很开:“啊啊,啊啊。”

“好了丫丫,我们回去了。”褚玑笑笑:“我儿子不耐烦了,你们请继续。”说完拿起手包,抱着儿子出了排练厅。

那位被褚玑当面泼冷水的团长脸涨红:“叶先生,这个人怎么这样?”

“你是要被人当面说说,不听清楚人家是好的意见还是什么就给顶回去。这回碰到这位褚小姐正好就是那个可以无所顾虑的人,所以她那些不好听很难听的话你,必须要好好听。”叶先生很直观地说道:“她说话很直,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别被她当面说上几句就行了。”

葛安妮等几个人还在大厅里没有出去,很少看见有人这样谈生意还能欧股把生意谈成的。褚玑说话甚至是比在公司里面更不好听,不是听人说京剧是国粹的。褚玑也不过是多看了几天的书,说起来就是头头是道。而且当面给人家没脸,差点把到手的生意拱手让人。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褚玑就是这种态度居然会让人家一门心思要跟公司合作。不知道到底是谁疯了,反正褚玑这种人的确是让人很难得接受她的作风。

“褚小姐,请你在这里签字。”律师楼里面,褚玑看着律师拿来的离婚协议书。按照律师的指点在下面签字:“只是这一份?”

“还有一份财产分割协议。”律师拿出薄薄的两张纸:“你之前所买的各项贵重物品和首饰因为是你个人私有财产,唐正亚先生无权分走。所以每一件都悉数归你所有,至于购房款因为同时有你的名字和唐正亚先生的名字,所以购房款有百分之八十归你所有。”

“我只想知道我能拿走所有财产的多少?”褚玑手上戴着一只极其通透的翡翠镯子,这只就是那次买的跟故宫博物院媲美的翡翠。

“最少可以拿走九成。”郭律师签署过无数次的离婚协议,很少有女人能够在离婚大战中得到全部财产的这么多。

“还有一成为什么不能拿走?”褚玑身上新做的旗袍是请台湾的旗袍师傅做的,因为回到北京的缘故还特意穿了件旗袍回来。

“那一成是这次离婚手续所需要的手续费,唐正亚先生没有分到一分钱。”郭律师看着古香古色的褚玑,看过她的财产清单。说到理财唐正亚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尤其是对于每一笔钱的花销和去向。她都是记录的清清楚楚,想要她出错似乎都不能办到。

褚玑满意地点头:“也就是说律师费已经付过了,是吗?”

“可以这么说,现在你拿到的每一笔钱都是属于你的。”律师点头。

“我儿子的抚养费怎么算?”褚玑抿着嘴:“我要的是唐正亚每月实际收入的百分之三十,而不是他所报出收入的百分之三十。”

“有什么区别吗?”郭律师满腹疑问:“你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请你做我的律师就是相信你的办事效率。我所不相信的是唐正亚。”褚玑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你要知道,我跟唐正亚结婚这么多年。他的经济来源往往在工资单上所显示出来不过是一般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儿子拿到的抚养费就少了两成以上,只有拿到他所有经济收入的百分之三十才算合法。”

“这个不好限定。”郭律师皱眉,唐正亚斗不过她确实是情有可原了。

“如果唐正亚不能按照我说的付给抚养费的话,我会到法院起诉卢婵荭恶意破坏人家家庭,和唐正亚在妇女哺乳期内提出离婚。”褚玑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一晃一晃的:“听说他刚刚当上了京剧团团长,这时候被人起诉就算是缓刑也会让人身败名裂的。”

“怎么想可以让他自己权衡一下,至于给不给我们谁也不能做决定。”褚玑喝了口手里的咖啡:“我想下次我回北京的时候,会是我拿到我想的那一份的时候。”

“我会去跟唐先生谈这件事。”郭律师看出褚玑过得很滋润,为什么还有在区区一点抚养费上纠缠不休。

而且她说的句句在理,可见也是事先咨询过业内人士的。唐正亚如果想要不付钱的话,最后落得人财两失也只有是唐正亚。褚玑所做的就是请个好律师帮她打好这场官司。

“好的,我替褚小姐转达。”郭律师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褚玑的时候,那次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希望一切都能达到褚小姐所愿。”

“我也想这样,每一次往北京跑很耽误我的时间。”褚玑拿起手包:“我都很想找人报销我的飞机票和住宿费的,你想想我来一次多费事。”

“褚小姐也不在乎这点钱的。”郭律师笑道。

“钱倒是不在乎,不过为了一个不必要的人,花费我的时间和钱我就觉得不值。”褚玑很冷漠地说道:“郭律师,你说是吗?”

“其实褚小姐也不在乎唐先生所付的抚养费,不是吗?”郭律师倒是要看看褚玑究竟是怎样一番心思,毕竟跟褚玑相交这么久,尤其是对于唐正亚的每一笔钱都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甚至不留一点余地争取儿子的抚养费。说实话看褚玑的所用的东西,这点钱还不够她买一件衣服,只是步步紧逼也不肯松口,还真是叫人想不通。

“钱是不多,至少该是他负的责任。”褚玑淡淡一笑:“郭律师,你是我聘请的律师。我想你不该问我这些,这些话应该留着去问唐正亚。”

郭律师摇头,想要从褚玑口里听到任何一句抱怨的话,或者是事关最后赡养的费用想要她松口都是不能做到的。如果自己再次问下去,只怕褚玑抓住这个机会会说唐正亚买通律师,只怕这事情还会让司法部门吊销自己的律师执照。

正文第一卷单亲妈妈第十章吃饭

后海那一带的各家临湖小店,很早以前就是褚玑喜欢闲坐的地方。叫了一杯好的咖啡,褚玑靠近临湖的玻璃窗后坐着,很久没有回过北京了。这次回来不止是为了签那个离婚判决书,还有回公司总部的工作汇报述职,和很多事情都要一起办。

一条很闲适的牛仔裤搭上一件T恤,头发绑成最简单的马尾。这是褚玑很久都没有过的打扮,好像是回到做学生读书的时候。

“哟,这不是褚玑啊?”世界真小,不过是在后海咖啡厅坐了一下就听见尖利的说话声。扭过头,看见总公司的一位很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女同事。

“你好。”褚玑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杯子里的咖啡还只是喝了一半。

“听说你离婚了?”记起来了她是先前财务部的,总来跟自己打交道那个叫做和韵的:“怎么就穿成这样了?那么多钱都被你老公,哦,前夫弄去了。”

褚玑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这牛仔裤和T恤都不是国内货。拿着钱也未必买得到一模一样的,不过自己这样子在后海沿子坐着,确实也是很落魄的样子。至少不是昨天在律师楼穿着订制旗袍的那样:“差不多吧。”

“你怎么不到公司上班了,这一下经济来源全断了怎么过呢?”和韵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以前为了自己账目不对褚玑没少给过自己难堪。

“凑活呗。”褚玑抿了口咖啡,没必要跟这种人白费唾沫:“你呢?”一面说话一面打量着和韵的打扮,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永远会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还会四处跟跟人显摆是所谓的名牌。只是这种名牌就算是真的,穿在她身上也是廉价的。

“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总是那么过。你看,我刚买了一块欧米伽的手表,还不错吧。”一面说,一面将粗肥的手腕伸到褚玑面前:“说是今年的新款,我也没仔细看就买了。”

褚玑只是觉得一道刺眼的光在眼前掠过,欧米伽?哦,手表。褚玑望着她又看看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头喝着咖啡,周围的人和事都不和自己有关系,问那么多显得累赘。

“你觉得这手表好看吗,我倒是觉得很适合我。“和韵也不管人答应不答应,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褚玑,你觉得是不是?”

“我觉得你很适合这块手表,至少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褚玑本来觉得今天的咖啡豆磨得不错,还指望跟这儿的老板套套近乎。弄点私家珍藏回去,那儿的新货不多。要是出去采购的话,还不一定能够有好的。

“什么叫我很适合这块手表?”和韵不明就里:“你什么意思?”

褚玑懒得搭理她,起身到了吧台:“老板在不在?”

“我就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从里面出来,几乎是跟褚玑一样的打扮,牛仔裤配上白T恤,看着就显得干净利落。

“你的咖啡很好,我想要买一些回去。”褚玑看着吧台里面,几乎是所有咖啡拥趸们梦寐以求的各色豆子:“我的那杯蓝山味道很好。”

“你那杯蓝山的豆子磨得我的手指甲都起泡了。”老板很和煦地笑起来:“看来我们是同好,你知道一般都不会割爱的。”

褚玑点头:“我每次买了好的,喜欢找人分享。但是不会出手,舍不得。遇到好豆子不容易。”

“我这里还有两包刚带回来的咖啡豆,还没试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回去试试。好的话,以后可以常联系。”老板转眼就没了身影,褚玑踮着脚一看原来是蹲下去找库存去了。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好的咖啡豆可以给我电话。钱没问题,我只要好的东西。”褚玑指着咖啡豆:“我没时间出去喝咖啡,回北京也只是很少有的。我想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帮我找些好东西回来。”

小老板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褚玑:“你有什么爱好的话可以用MSN联系我,我一般都是挂线的哦。”

褚玑点头,顺手将刷过卡:“麻烦你了,我走了。”说完摘下墨镜戴上,旁若无人地走开。

何清邈特地订好位子请褚玑吃饭,褚玑守时是出了名的。果然是自己刚刚坐下,褚玑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回来这几天,要不是今天在总部看见你的话都不知道你回来。”何清邈给她点了杯橙汁被拒绝掉:“我要一杯白开水。”

侍应生赶紧去换了杯白开水,褚玑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何清邈:“我脸上有字?”

“瘦了哦?”何清邈笑起来:“怎么样,你的华东分公司在短短三个月里已经是成功的扭亏为盈,还成了公司里面所有人仰望的神话。”

“是吗?”褚玑不为所动,喝了口水:“我不觉得,盈利并不多。你还扔了个烫手的山芋给我。让我跟什么京剧青年团合作,这不是坑我是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把这单生意谈好?”何清邈顺着褚玑的口味点了几个菜:“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虽然我们是跨国公司。也是文化传媒,用现在的话说叫做传播喉舌。你想,京剧院绝对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市场,人虽然不多一定是拥趸才会舍得看戏,况且现在政府正在扶持这样一个弱势文化,那样资金投入就不会少。只要做好了这一次,还怕以后没有别的国家院团跟我们合作。或者说是和你合作?”

褚玑不动声色,只是看着玻璃杯里的水。

“你对于传统文化的剖析和敏感,是有目共睹的。从前在公司里帮我打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无可挑剔,这几个月到了华东那边更是风生水起。比尔昨天例会上还在拿华东那边举例,说是我们在无意间又开辟了一个新的市场,甚至是说公司会在未来的一年中将大笔的经济投入转往华东市场,也就是说只要你目前的成绩能够保持下去。你将会引领着整个华东地区的传媒。”何清邈盯着褚玑冷冰冰的脸:“比尔说你前途不可限量。”

“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褚玑抬起头:“算是酬谢我在那几年里面帮你?”

“我那时候要是知道我的助理,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整个华东传媒领导者。只怕我会找出更多的理由来让你做事,因为以后再也找不到机会了。”何清邈话刚说完,侍应生已经开始上菜。

“北

正文第一卷单亲妈妈第十一章死党

“北京的菜很久不吃,都已经忘了是什么味道了。”褚玑看着菜品:“还好你没有叫上一只烤鸭,要不我该膜拜你了。”

“每次吃饭你都会说这句话,你在那边住的怎么样?不是说请了个住家保姆的。”何清邈知道褚玑做起事来可以说是废寝忘食,这次又是带着个孩子。肯定过得不好,尤其是看上去瘦了一圈的样子。

“很好啊。”褚玑喝了两口汤:“阿姨人很好。对了,葛安妮是你的拥趸,有转为女朋友的可能吗?”

“葛安妮?!”何清邈眯着眼想了一下:“哦,你说的就是那个以前我们这层楼转接外线的那位葛小姐?”

“人家很能干的。”褚玑点头:“我知道她一直都是你的粉丝,有可能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不必,在你手底下能够不错的话多半就是被榨干了油水的。和你一样不苟言笑,我回家还过不过了。”何清邈一面说一面笑:“你就是别人说的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一句笑话,褚玑依旧是一张处变不惊的俏脸。何清邈专程给她点了一盅木瓜炖雪蛤,面前放着调味的椰汁和冰糖汁,褚玑依照从前的习惯慢慢加入椰汁。“这里的木瓜炖得倒是比以前好,从前都没有好过。”

“我这盅虫草炖鸭也是比以前好,上次来这里吃饭还是送你走的那次。”何清邈也是喝着面前的汤:“估计是那边的饮食更对你的口味。”

“还好,跟这边差不多。”褚玑吃了一半木瓜就放下了:“你帮我找的那个郭律师有执照没有?”

何清邈哽了一下:“怎么说?”

“怎么总是向着被告方?”褚玑喝了口水:“如果是被人家收买了来赚你的钱,你真知道?”

何清邈狠狠呛了一下:“好了,你最好能够相信一下别人。如果不值得信任的话,我想你第一个应该怀疑的人是我。”

“好啊,我可以怀疑你。”褚玑刚准备说什么,门外传来的声音反倒是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有些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见唐正亚和卢婵荭两个人陪着一群人从外面进来。

何清邈记忆中好像有过唐正亚的影子,从前经常在公司楼下等着接褚玑回家。那时候就觉得以褚玑的工作能力,犯不着每天坐那么一辆破车,跟一个赚一个月赶不上她做三天的男人。只是褚玑心甘情愿,能说什么?

鲜花往往都是插在牛粪上,这话听过很多人说。只是发生在褚玑身上,就是叫人难以接受。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随便大街上划拉一个都比他强。居然还敢爬墙,真是找天借了胆。

褚玑稳如泰山地坐着:“给我一份龟苓膏。”

唐正亚显然看见褚玑了,嘱咐卢婵荭跟着那群人进了预定好的包房。自己来到褚玑身边:“褚玑,我签字了。”

褚玑扭过头看着他:“是么,每月的抚养费需要你实际收入的百分之三十。我想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大笔费用了。”

“你…”唐正亚显然还不知道褚玑已经在律师楼修改了条款:“你擅自改动条款,我可以起诉你。”

“起诉我,请便。”褚玑吃了一口服务员送来的龟苓膏:“如果我起诉你现任太太恶意破坏人家家庭,还有你在妇女哺乳期内提出离婚的话,你说谁的胜算大?就算我的起诉败诉,你这样请人喝酒吃饭,竭力坐稳团长位子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褚玑,你觉得你还有这个本事吗?”唐正亚抬起头看见何清邈坐在褚玑对面:“原来是有人再给你出谋划策,我说你怎么有恃无恐起来。”

何清邈几乎被一口水呛死,不知道是该说褚玑隐藏得很好,还是唐正亚从头到尾都没有了解过褚玑。这只藏了牙的狼,一般人不知道她的利害就算了,居然她前夫唐正亚都不了解她。

“唐正亚,说话最好留点口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褚玑微微一笑:“我有恃无恐也好,怎么样也好都是拜你所赐。签不签字我管不了,我相信你会很在乎你的团长位子的。”

“好,算你狠。”唐正亚咬着牙:“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气得脸发青,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