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了。”褚玑抿抿嘴:“丫丫的英国国籍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办下来的。”

“看来对于这件事你早就准备好了。”林愈蕃对褚玑越来越有兴趣,这跟自己在以前遇到的女人太不一样了。别的女人只是知道怎么去讨得男人的欢心,或是怎样花钱才能让男人注意到自己。褚玑偏偏不是这样的女人,她知道未雨绸缪,去面对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样虽然耗费心神,却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我不会眼睁睁看自己受人欺负而不知道还手。”褚玑起身倒了杯咖啡给他:“也不会答应别人欺负丫丫的。我是唯一能够保护他的人,必然会在别人没有想到的前景下先想好对策。”

“好像女人很少会有你这样未雨绸缪的,叫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林愈蕃还是忍不住说出这句话,这个女人总是可以叫自己说出平时说什么都不会说出的话,已经是在商场中打滚多少年的人,明知道商场是容不得人有丝毫心软的,面前这个女人未尝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只是对着她还是有些没辙,不知道是不是欠了她的。

“自惭形秽?这话好像不该是你说出来的。”褚玑笑笑:“阿姨准备做饭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肯定是比不上你的世外桃源做的好吃,将就吃点吧?”

“我是不是第一个在你们家做客的男宾?”林愈蕃这才有机会看褚玑家中的装饰,看来褚玑的欣赏水平和鉴赏能力还真是不一般。所有的东西都是因为家中房型的装饰而存在,一点都不觉得突兀。也不会叫人觉得不伦不类,尤其是放在窗下的两个装饰柜就是臻品之列:“这对花瓶倒是有趣得很。”

“这是一对雍正粉彩。”褚玑也不隐讳:“有一次到伦敦去购物,正好参加一个拍卖会。英国人对于我们的瓷器很是热爱,但是总是会有漏网之鱼。非要说这对粉彩是高仿,我说我就喜欢高仿,用很低的价格买了回来。一鉴定,居然捡了漏。当时没处放,就存在香港花旗银行的保险柜里面。搬家以后才拿出来,丫丫很乖从来不去触摸。”

“要是被那群老夫子知道,只怕肠子都悔青了。”林愈蕃笑起来:“英国人多半都是古板而固执的,如果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所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估计几个人会把交易所关闭很久。”

“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也值得他们这样?”褚玑撇嘴:“我后来还是看到有个英国人非要花大价钱买一对乾隆朝的东西,其实那才是一堆假的。而且乾隆朝的东西,多半都很繁缛显得小气,不如前朝的好。如果摆在一起就能看出差距来。”

“我还没有这么深的钻研,你到底会多少东西还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了。”

“走了?”陈君君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左顾右盼,没有发现想看到人的影子。只是看着褚玑从丫丫房间里出来:“你那位蓝颜知己到哪儿去了?”

“什么蓝颜知己?”褚玑看了她一眼:“只要是看到一个男人你就会扯到我身上来,我真是那样的人?”

“算我多事好吧。”陈君君有些饿极了:“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接连做了三台急诊手术。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你知道医院的盒饭最不好吃的。我划拉了两口就全扔了。”

“有饭自己热了吃。”褚玑端了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脸色不是很好。陈君君也顾不得他好不好了,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才是正经。跑到厨房不多一会儿就端了一大餐盘的饭菜出来:“嚯,不会是你今天亲自下厨了吧?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褚玑你要是再说你跟那个帅哥没什么的话,就不怕长出皮洛曹的长鼻子来?”

正文第三卷风云突变第二十六章电话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二十六章电话

“你觉得我跟他能有什么?”褚玑放下杯子:“你是不是学医学得只剩下饮食男女了,还是觉着我我跟你一样,都只会这个?”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明白。”陈君君在褚玑旁边坐下,有滋有味地吃着大沙拉盘里的饭菜:“再说那个帅哥确实比唐正亚强得多了,只要是长了眼睛得人都能看出来。你不知道,我看着唐正亚被人押走当时就想,这个人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了?不知道是你抽身退步早得好,还是他永堕沉沦呢?”

“那不关我的事。”褚玑坐在落地灯下,晕黄带着一丝温暖的灯光让平时冷肃的五官多了一丝柔和:“我没叫人把他拘留半个月,直接罚款就放了。”

“你对他总是会手下留情的。”陈君君苦笑,或许褚玑对他还是不能忘情?

“不,要是拘留的话他们家会托人把他放出来。宣传部不能不给他们家面子,但是罚款就不一样了。他们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没有钱的话光有个人在外面有什么用?”褚玑点燃一支烟:“刑警队队长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只要是我不松口的话,罚多少都由他们说了算。不上帐的,这种事大家乐得开心。”

“那你上次非要捧出一个贺慧慧来,为什么?”陈君君放下手里的大盘子,也在烟盒里掏出一只烟点燃:“我这儿你可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弘扬京剧艺术。”

“卢婵荭以后都不用想站在台中间了,有钱能使磨推鬼。何况只是要捧出一个当红的京剧演员,没钱又没色的自然是要物竞天择了。”褚玑深深吸了一口:“从她说出要从丫丫这儿做干细胞配型开始,就什么都不可能扭转了。”

“那你给丫丫办了英国国籍呢?”陈君君看着褚玑冷漠的脸:“你不会算得这么准吧?”

“早在去之前我就知道了。”褚玑掐灭了烟头:“我正在做一个项目:成立一个基金会,专为小儿白血病的患儿做的。不过这个基金会成立就要取决于那个孩子了。”

陈君君倒吸了一口气,褚玑没有说完的话已经不用说下去了。或者应该说是爱之深故而才会有了切肤之恨,为了跟唐正亚的婚姻,褚玑曾经背负了多大的委屈和压力。不止是这些朋友的不理解,她的家人尤其是母亲所加诸在褚玑身上的恶言都是她一个人承担下来。可是唐正亚给她的是什么,放到今时今日据仍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肯放过。褚玑不管怎么做都不为过,只是唐正亚要是还不能意识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的话,将来只怕还有更大的麻烦。

“褚玑等你忙完这些,一切就都过去了。该要给自己找个归宿,也要让丫丫有个爸爸了。毕竟爸爸这个位子是无法空缺的,我看到丫丫很依赖你身边那个帅哥的时候,我想是不是也要让孩子能够真的安定下来。”陈君君想要安慰褚玑,实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他是做朋友很好,我不介意丫丫做他的干儿子。”褚玑喝了一口凉透的咖啡:“至于我,还是不用了。”很淡然的语气,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满,只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了。

“如果一个男人的目光会时时刻刻落在你身上,当觉得你要出事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出来挡在你面前,你觉得是为了什么?”陈君君望着褚玑:“以前你和唐正亚没离婚的时候,我也不觉得他对你有多好。可是不过白天短短的十分钟,那个人全心护卫你和丫丫的样子,褚玑你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有时候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他是不是花花公子都不重要。只要他爱你,他就会十二分的有心。这不需要任何证明,一个人对你怎么样不是做给人看的,他用心就行了。”

“不早了,你该睡觉去了。”褚玑起身倒了杯咖啡:“我还要去看东西,今天的会没开完。刚给我的传真,一个字都没看。”

“褚玑,不要把自己永远封闭起来。你要是有个什么,丫丫怎么办?除了你,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跟丫丫是有关系的。他只有妈妈,就算不是中国国籍也是一样。没有一个人会像你一样把他看得那么重要,如果你把自己冰封起来的话,丫丫就是被你隔绝在外了。”不知道褚玑的为人,是说不出这番话的。正是因为跟褚玑相交多年才会明白将自己远远隔绝在外,就是不要自己再受伤。谁知道还是躲不过。

褚玑微微叹了口气,笑笑进书房去了。陈君君本来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大餐盘的美味佳肴吃了一大半。又抽了半支烟,此时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只能望着自己的餐盘发呆。

“你说的是真的?”李若耶接到陈君君的电话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唐正亚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去绑架自己的儿子。

“我骗你干什么,褚玑这两天什么话都不想说,除了公司里的事情以外,回家都不想搭理人。要不是丫丫在家里跑进跑出的话,还真以为这么个家里什么人都没有。阿姨也是吓得够呛,昨天我在家的时候,阿姨悄悄跟我说,是不是褚玑生气了,这两天都不说话,要是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让她原谅我。”陈君君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褚玑的脾气,有什么事都不喜欢拿出来说。”

“唐正亚这个王八蛋,别叫我逮到机会。”李若耶恨恨道。

“我教给你个法子,这法子一定有用。”陈君君笑道:“他们团里有个新出来的旦角演员,叫做贺蕙蕙。是褚玑他们公司力捧的新人,褚玑还动用一切关系帮助她拜师。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只要你先生多给她拍几张演出照。然后帮着宣传,等尹俐俐休完产假也帮着大肆宣传一番。这个结果就能显而易见了,到时候该着什么人倒霉。”

“这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等着看好了。”李若耶满口答应:“你给我把她看好了,这个人真该有个男人看着她。要不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德行,别看面上冷冷的,心里其实委屈多得多了。当初跟唐正亚在一起,咱们没少说她。她还不是一个人扛下来的,谁知道遇着这么个衣冠禽兽。这可不是辜负不辜负的事情,我真是替褚玑不值。”

“若耶,有件事我觉得很有问题。林愈蕃是谁啊?”陈君君还是偶然从褚玑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我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动静。”

“林愈蕃?”李若耶复述了一遍:“他可是出名的钻石王老五,在他们传媒界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是中国传媒界的乔布斯,跟他一比的话关靖宇就是个小喽啰。怎么你看上他了?”

“怎么会是我,是他看上褚玑了。那天出事的时候就是他跑前跑后的,还叫人误以为是丫丫的后爹呢。”陈君君说完正经事马上回复了八卦的本性:“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不行不行,林愈蕃这个人是钻石王老五不假,但是也是有名的浪荡子。你我就不管了,褚玑不行。褚玑还能再受一次这种打击,你要她活不活了?”李若耶几乎要举双手反对:“就我所知道的,北京这边就有两处香巢。而且红颜知己更是数不胜数,要是褚玑摊上这么个人,我看还是算了。我宁可她做一辈子女光棍都比伤心伤神来得好,你可不许撺掇她做傻事。”

“没有,褚玑心里也很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个男人对褚玑只怕还真是有意思,要不也不会走到哪儿跟到哪儿。”陈君君有些不死心:“你觉得他会不会为了褚玑放弃所谓的花花公子名分?”

“打住,这种话不要跟我说。你只用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尤其是关系到褚玑私生活的事情,我们还是别管了。唐正亚刚回来我知道,昨天我带妞妞去医院打防疫针,还看见了。要是知道是这么回事,当面我就叫他好看了。”李若耶很快就打断了陈君君的话:“君君,能不能把你的交流期延长半年?我真的是很担心褚玑这个样子,如果有个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话,兴许会好些。我们之中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只有你才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那种。所以我想要是你能够在那边多呆半年的话,会好得多。”

“我可不想做电灯泡,褚玑这个人有点闷骚的。嘴里不说,心里未必这么想。换个人能让褚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还能到她家闲谈吃饭?况且这个人只是商业合作伙伴,你信吗?我不信,而且丫丫对这个人依赖得很。除了不让他抱,都亲了好几次了。”陈君君瘪嘴:“你要我延长交流期肯定是没问题,只是褚玑这里怎么说?要是知道我跟你打电话,肯定要埋怨我多事。”

正文第三卷风雨突变第二十七章心烦

第三卷风雨突变第二十七章心烦

“大不了我不给她打电话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行?”李若耶笑起来:“我要是问她,她不只是要说你,还会把我说上老大一顿,只怕是我妈都不是这样子埋怨我。我可是不想给自己找这个麻烦,等她过段时间心情好些了我再找她磨叽。说不定还会有些新闻出来。”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电都快完了。”陈君君挂断了电话,看看手边已经是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没有接到急诊的通知和护士的敲门声,很难得有这么清闲的一天。在医院上班,只要是没有下班就不能放松自己的神经。

“陈医生,下班了。”外面响起敲门声,接替的医生推开办公室的门。

“下班了。”陈君君脱掉工作服:“今天还不错,没什么大事,要是到了晚上你也没事的话,今天还真是平安无事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熬吧。”好容易不用上夜班,陈君君说话都带着揶揄的味道:“要不我明早给你带早点来,家里阿姨做的早点很不错。”

“您在这边只怕比您在北京自己家还要惬意,您朋友也真是不错。”值班的医生看到过来接陈君君的车都是高级车:“每次来接您的车,都是好车。我们这里这种车只有几位有,看来您朋友肯定是我们这里有头有脸的人呢。”

“应该是吧,我没问过她。”陈君君笑笑:“不早了,今天我要自己回去。她没时间过来接我。”

“这个时候只怕堵车。”看看时间:“坐地铁比较好,不过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我是受不了那个劲儿的,打车都不行。”

拉高风衣的衣领,本来说好褚玑来接人的。临时有事又不来了,只好一个人出门打车回去。这边的天气跟北京太不一样了,明明早上还是和风旭日,到了晚上就下了寒气。这件巴宝莉的风衣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怪不得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这几个人能够走到一起还真是有原因的。尤其是自己跟褚玑都是最喜欢巴宝莉家的格子,风衣包包还有香水。不过褚玑最近都没时间去关注这些大牌的发货,每天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够挪出空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谈场属于她的恋爱。

“不许走,今天到了我们这儿就不许走。”知道回去以后也不一定会有好吃的,褚玑不习惯晚上吃东西。加上丫丫受了一场惊吓,回家以后的褚玑多半都是陪着儿子看书讲故事,跟自己说话的时间少得可怜。坐在街边的咖啡馆要了一份小点心慢慢吃着,手边是一杯煮好的咖啡,很有韵味的晚餐。

路边莺莺燕燕的娇声言语要想不惊动人还真是难得,陈君君隔着厚厚的玻璃落地窗还是看到一个颇有些熟悉的身影。难怪褚玑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那个男人在跟褚玑大献殷勤的同时,还会在外面跟这些女人闹不清楚。

或许是自己觉得男人会配得起褚玑,所以才会一味的想要让褚玑从那个死胡同里出来。她是个热爱生活的人,绝对不是只知道工作不懂生活的人。可是每每替她看中的人都是这种死相,或者是那些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完人。只是有没有想过,褚玑如果浅薄至此的话,又怎么会把自己彻底关起来。

看来是自己错了,以为会有一个人会用最大的耐心来给她撑起一片天空,看来还真是自己错了,不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的。褚玑还是需要一个人往前走,没有一个人会懂她的。

叫来的东西吃下去也是索然无味,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往外走。外面还是冷得厉害,却是莫名其妙从心底泛起一阵寒气。有意要去看看环绕在那个人身边的究竟是些什么女人,又有谁能够比得上那个冰美人的。

踩着高跟鞋就往那边走,到了标志性的兰博基尼旁边站住。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恨恨吸了一口。真是不知道如今这些男人都是怎么了,有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唐正亚真以为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回北京是谁的本事,真以为他**的罚了几个钱就没事了。

绑票,绑的还是出名企业家的儿子,能够轻轻巧巧让你走,要不是褚玑松了口能了事?听褚玑的口气吗,连那位传说中的市委书记都已经过问这件事了。不管你是不是著名的演员,这件事还真是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话,谁也逃不过去。若说褚玑有私心在里面也是可以的,唐正亚就是个卑鄙小人,真是一对狗男女。

褚玑居然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就算是布好了局等着你去钻。也要你自己往里面走,总不能是牛不吃草强按头吧?哪怕是到最后关头,褚玑还是留了一条路给他。只是自己不知道给自己一个台阶的话,以后有什么报应都是应该的。

“诶,陈小姐。”林愈蕃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手里还搂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那种打扮真是叫人作呕,不知道怎么会一个人的爱好有这么大的差别:“你也在这里?”

“嗯,路过。”陈君君打量着林愈蕃,只是希望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幕。原来不止是褚玑,就连李若耶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剧情。

“这是你刚认识的?”被林愈蕃搂在怀里的女人攀住他的脸:“你的口味还真是丰富,这种良家妇女你也喜欢?”

“我朋友。”林愈蕃摸摸那个女人的脸颊:“陈小姐可是医学博士,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不学无术。”那种笑容怎么看怎么恶心,陈君君想起褚玑给唐正亚的一耳光,要不是忍无可忍,以褚玑的修养断乎不会做出这种举动,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忍得住。看到林愈蕃这样子,就恨不得马上给他一耳光。

“你不知道女博士都是灭绝师太吗?”那女人满以为陈君君也是林愈蕃的女人之一,说话的时候很不留情面。

“灭绝师太也比你好啊”陈君君吐出一个烟圈:“有病就快去治,等会儿梅疯入脑的时候,浑身杨梅大疮可就不好玩了。”褚玑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是两人互相玩笑惯了的。要是知道他们这群人骂人都是不带脏字的。

“你才杨梅大疮。”那个女人一下没忍住,将装出来的仪态全都抛到脑后去了:“以为自己多高尚,还不是跟我一样。”

“什么跟你一样?你也也是灭绝师太一样的女博士?”陈君君丝毫不在乎别人说自己嫁不出去,几个男人还在后面等着呢:“想做也做不了,是不是?”

“陈小姐,我送你回去?”林愈蕃拍拍身边的女人:“乖,你先回去。我送陈小姐回去,有空我去找你。”

“我就知道你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那个女人不敢违逆林愈蕃的意思,哪怕是百般不愿意还是不能赖着不走。未免恨恨看了一眼陈君君,一扭一扭走了。

“你不怕我到褚玑面前说你的坏话?”陈君君掐灭了烟,挑衅地看着林愈蕃:“我可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看到什么我就说什么的。”

“你要说就说,她早就知道我什么人。”林愈蕃拉开车门:“再说要是她会在意的话,就不是她了。”

陈君君撇嘴一笑,上了这辆名车:“褚玑也有一辆同样的车,不想引人注目很少开。”

“我知道。”林愈蕃打开车窗:“她是一个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女人,能够修炼到这个地步不容易。所以不论别人做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你做的事情希望她能做出什么反应来?”陈君君看着窗外不住倒退地风景:“褚玑让你看到她最无助的时候,这是她最不喜欢别人看到的。”

“就算是这种时候,她还是别人掌控不了的。她的脑子比所有人都要转得快,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林愈蕃想起褚玑那天坐在自己旁边给刑警队长打电话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还不知道会有女人的心思转得这么快,就算是在那种时候还能够一个清醒的脑子,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就是自己这个男人也未必能够想到更深一层:“我只是奇怪褚玑为什么会找一个那样的男人,记得我第一次跟她说起这个时候,她还是很维护那个人的。”

陈君君笑起来:“你为什么身边会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女人?”

林愈蕃扭过头看着陈君君:“这话你问得很刻薄,纯属是个人爱好而已。说不上别的,那你总不能告诉我褚玑找那个男人的时候也是个人爱好吧?”

“你去问她好了,我想她的回答你会很满意的。”陈君君揶揄地一笑:“最好不要将你的爱好同时告诉她,要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林愈蕃听到这话,嘴巴已经是抿成一条直线:一个小时以前刚刚跟褚玑从同一个会议室出来。褚玑除了公事没有任何话好说,只是觉得这两天对着谁都是一层千年寒冰一样。

正文第三卷风雨突变第二十八章谁欠了谁

第三卷风雨突变第二十八章谁欠了谁

有时候想要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个女人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没有像现在这样去在乎一个女人的想法,曾经觉得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而且是属于高档附属品的那种,只有你给她高档时装和住宅还有金钱,就可以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甚至是可以买来女人所有的尊严,所以有过不止一个女人说明知道会负了他们还是愿意这样子。

只是这一切在遇到褚玑后都变得不复存在了,每次想象着褚玑脸上那种平淡至极的神情,还有那种丝毫不为所动的冷漠,就会觉得以前自己的洋洋自得都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

就好像注射吗啡一样,哪怕明知道会上瘾会沉溺其间,还是会一如既往地钻到里面去。甚至会是乐此不疲,好像只是为了让这个女人有一天会对自己用那种很纯正的笑容,记得那一次听到褚玑嘴里说起唐正亚时候的情形,即便是离婚以后褚玑都没有说过这个男人半句不是,如同褚玑这样的女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到了,褚玑应该在家。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进去坐坐?”陈君君下车:“这两天她每天下班回家除了带孩子就是看书,懒得跟人说话。”

“算了,我身上有香水味。闻到了还不知道怎么想。”林愈蕃无奈地一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畏首畏尾起来,究其缘由不过是不想这个女人对摆着一张冷脸,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欠了她的。

“就说是我身上的,褚玑不会跟我计较的。”陈君君很不怕事地笑道:“而且跟你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你自己刚才不是说她不在乎你的。如果她真的不高兴了,岂不是一桩意外之喜?”

“我可不知道她高兴不高兴有什么分别,不都是一张冷脸?”林愈蕃很理智地拒绝了陈君君:“陈小姐,我可不想为你两句玩笑话就把自己给耽误了。”

“行了,不跟你磨叽了。我忙了一天,是要休息了。”陈君君笑得很是暧昧,如果褚玑知道是这个情形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心情:“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儿见。”

“明儿见。”林愈蕃摆摆手,开车走了。

陈君君掏出钥匙刚要开门,褚玑已经从里面拉开门:“陈小姐,玩够了?还知道回家。”

“我今天可是上了一天班的,知道你老人家心里不爽快不敢回家耽误你的事儿,自己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的。”陈君君跟在褚玑后面进去:“好香,谁送的香水百合?”

“不知道,放到门口的。”褚玑瞟了一眼客厅里硕大无朋的香水百合花束:“也不知道是谁,说我喜欢这个花。天晓得,我是什么时候喜欢过。”

“亲爱的,你喜欢什么花?”褚玑穿一套很舒适也很雅致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书。陈君君很不淑女地歪在褚玑身边:“告诉我,我送你花。”

“去洗澡,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身的烟味儿。”褚玑皱着眉躲开她的手:“什么时候你的学术交流结束?赶紧给我滚回北京去,找个男人嫁掉算了。”

“你不担心我被人骗了?”陈君君继续歪着:“不是总说女博士都是灭绝师太的,我只怕都快成了老灭绝了。”

“算了,就是被人坑在手里卖不出去都不要紧,你也不吃亏。”褚玑翻了一页书,陈君君这才看清楚褚玑看的书,居然是很深奥的关于艺术修养的书。

陈君君笑起来:“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叫你帮我看看,我那个男人能不能嫁呢。听你这口气,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你生气。”

“我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褚玑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明天我还要开会,先去睡了。”

“这么早睡觉?”陈君君看看手表:“大姐,还不到十点你睡的什么觉?我听说刑警大队把唐正亚放了,罚了多少?”

“不知道,又不是要我掏钱。”褚玑合上书:“每天打听这些事儿,你是学术交流还是八卦长谈?要是你在这儿每天闲着没事的话,回北京结婚生孩子去。别浪费国家的技术交流名额。”

“我才不是有心要问,今天刑警大队到急诊室去调查案子。我正好去看一个病人,后来那个警员认出我来,还问我丫丫有事没有。我随口说了两句,那个人就感叹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感慨了一下才说是唐正亚已经被人交了罚款回北京去了。”陈君君从零食碟子里拿出一块杏仁酥咬着:“唐正亚有钱没钱我不知道,不过看样子罚款的数目不会很少。”

“罚了十万。”褚玑淡淡说了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家是能够交罚款还是能够治病救人,不过看样子救人也是白费力气。”

“十万?这回刑警大队可是阔了,足够他们出去挥霍一顿了。”陈君君没想到唐正亚是被罚了这么多钱之后才会被释放回家:“你授意的?”

“只是告诉他们,多少钱可以刑满释放就答应了算了。”褚玑在客厅里慢慢散步:“也不是很多,还不够买一个爱马仕的包呢。”

“褚玑,人家可是要救命的钱。”陈君君想到唐正亚的小儿子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命,十万块钱是可以续命的。

“我这里不需要你的悲天悯人,丫丫是我儿子。要是他给丫丫抽血了,我会做出更加叫人鄙视的事情来。我可是管不了别人家救人不救人,只要我儿子没事就行。”褚玑站住脚看着陈君君:“我说过,如果丫丫有丝毫损伤我都不会原谅那个曾经伤害过丫丫的人。”

“好吧,这话当做我没说过。”陈君君真想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怎么会在褚玑面前说起这个。扭头去看褚玑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一个人回了自己的房间。陈君君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吃完了满满一碟零食。

“褚玑。”扈林辉在七楼会议室外面看到褚玑一脸冷郁的神情:“你说的那份合同我们看过了,为什么你会拒绝这个项目?”

“不是我拒绝这个项目,而是我们公司觉得这个项目实在是不适合作为第二个合作项目。”褚玑站住脚:“如果有了能够合作的可能,我绝对不会将大好机会拒之于门外。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你不会不了解我的性格。只要是有利可图,我绝不会眼睁睁放任机会离去。”

“我们可以再谈谈。”扈林辉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不止是为了钱为了公事,更是不愿放弃掉眼前的人:“如果你觉得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还可以再改改。”

“这样吧,你跟公司里面的几位主管慢慢商榷。如果可行的话,我们到时候再说。”褚玑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这里面有很多不成熟的东西,如果真的实施起来甚至是付诸于实施,都是一桩天方夜谭。”

“为什么我们拟定的就是天方夜谭?”扈林辉离开香港已经有些时候了,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有些半咸不淡的语气。褚玑听着他说话的口气,总是忍不住会要笑出声。

“因为你所考虑的地方不够周详,真的实施会给我们增加无限的麻烦。”褚玑淡然一笑:“你要想的应该不只是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这样一个社会里做得好的确是不错,但是你要想要成功的话,必须要学会处理好各色人际关系和所有跟公司有关系的上下各个部门。你所拟定的工作方案虽然好却不合适,所以我们会想要放弃。”

“你否定的都是我们公司这边的,至于羽凡传媒的,为什么一件否定的都没有?”扈林辉很不耐烦地说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就都是好的,但是我的让你说什么都是看不上眼?”

褚玑心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看上去是成熟的,但是心智说什么都是成熟不起来:“这种事不是能够混为一谈的,我要的只是最适合这一次工程的方案。你给我看到的只是一点,但是我看到的羽凡传媒的却是整个工作方案流程,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能够叫人挑不出毛病。如果是你,你选择哪一方?”

扈林辉手里拿着褚玑交还过来的文件,根本就不想多看一遍:“好吧,你说的东西我记下了。三天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新的方案,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

“但愿是吧,这个东西真的是说不清楚。”褚玑无奈地摇摇头,或者是说自己心态真的是老了?只知道怎么去处置这些所谓难缠至极的人际关系,才会对扈林辉这样满是朝气的建议不假思索的全盘否决,会不会是自己的心思太过老旧,才会否决了他的建议。

“三天,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扈林辉抓着资料转身走了。

身后终于响起一阵笑声,不大却也不容易被人忽略掉。褚玑转过身,林愈蕃正好站在电梯口:“下去?”

“我还有事,你先走吧。”褚玑突然头大,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人看见,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想。真的以为女人都只是依附于男人身上才能成就一番事业的吗?

正文第三卷风云突变第二十九章众口一词

第三卷风云突变第二十九章众口一词

“褚小姐,花。”楚云琤指着刚送来还是含苞欲放的红色海芋:“还是插在那边?”

“搁那儿吧。”褚玑点点头:“叫赵晖到我办公室来,有件事要问他。”

“好的,我马上通知赵先生。”楚云琤点点头出去,褚玑看了眼满满一花樽的海芋。红海芋的花语就是喜欢你,不知道这个人喜欢的人是谁。以为自己是那种刚踏入社会的女人,还是觉得自己心绪幼稚如此,所以才打算用这种毫无新意的,最叫人看不过眼的送花送宠物就能达到他们所谓的目的吗?

好像从来就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因为从小就告诉自己的一件事:女人喜欢什么,最好是能够自己去买。就算是赚一个月的钱,只够你买一只名牌包,也比从一个男人那里来得安稳,那是受不得雨打风吹的。可是你自己得来的东西,就是说到天上去,也还是你的。不会写上别人的名字。

“褚小姐,俞书记办公室有电话过来。晚上市委秘书处有一个重要的联谊酒会,请你一定要去参加。”褚玑刚刚跟赵晖谈完事情,楚云琤已经推门进来:“市委派车过来。”

“我知道了。”褚玑看看手表:“几点开始,我好做准备。”这件事那天到市委去开例会的时候,确实听俞郑颋提起过。不过这两天忙着公司新项目合作的事情就丢到脑后去了,看来俞郑颋是已经知道自己多多有这些健忘症的毛病。

“这种酒会什么时候能够少些?”赵晖看褚玑有些不胜其扰的样子:“每次拿着纳税人的钱做这种事情,我想这也是我们的特色之一。”

“没有这种酒会就不会有各种贸易洽谈,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够合理还是要去做。”褚玑把签好字的财务报表和资料交给赵晖:“注意一下扈式送来的报表。我刚才跟扈林辉说过他们的东西有问题。扈林辉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不合格,我倒是很想告诉他为什么。只是不了解这里面的层层机关,不能去接受这样的现状,以后还会遇到更多诸如此类的问题,难道是需要我每次都去做解释?”

“其实扈式比起羽凡还是要精致一些,而且扈式是那种中规中矩做事的公司。唯一就是两家老板做人的原因:一个做事一个做人,本来是需要做事的人。可是这个社会需要的是做人的人,做事的就要吃亏。”赵晖直言不讳道:“就好像是扈林辉跟林愈蕃两个人,其实要我看都不合适,最多只是合作做生意。”

褚玑笑起来:“你说这些,好像是再有别的什么意思。”

“你以为有什么?”赵晖看看褚玑,楚云琤在旁边抿嘴笑个不停:“楚小姐,你说说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赵先生这话是话里有话。”楚云琤很明快地笑道:“至少觉得那两位先生总像是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

“人无完人,不尽人意的地方总是有的。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褚小姐心里清楚。”赵晖也是一笑了之:“一家之言,你不会见怪吧?”

褚玑笑笑:“我已经是烦不胜烦,也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在前面,这些话大家开开玩笑无伤大雅。被人知道,只怕是当作什么传了出去说是我们公司为了做宣传,来拿我的事情当做噱头就不好笑了。”

“只是随口说说的笑话,没有别的意思。”赵晖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是自己从心底佩服褚玑的地方之一。褚玑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不过赵晖也是说出自己心底的话。这两个男人的眼睛总是在围着褚玑身上打转,要说没有那种心思还真是不可能。

“我就是当做笑话听,所以也不觉得你说的难听。”褚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面:“我还要去挑选一套合适的晚礼服,这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先走了。”赵晖笑笑,很明显这话是对自己下的逐客令,不过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也知道褚玑并不是以前觉得的那样难缠,至少偶一的玩笑都是可以尽欢而散的。只是不知道褚玑对于这两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法子,反正这两个男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褚小姐,你笑什么?”楚云琤看褚玑的样子:“还是觉得赵先生说话很有意思?”

“好像我的感情生活比公司的业务更重要,所有人见了我总喜欢跟我谈这件事。”褚玑看着楚云琤:“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该找个人,然后让自己过得很不愉快?”

“没有啊,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褚小姐,你自己心里早就想好给怎么做。又何必去考虑别人怎么想,至少这些东西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的。别人不管怎么说都没用,这是你教我的。女人必须要管好自己做好了,别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楚云琤已经不是刚上班时候的小丫头了,说话办事很有褚玑言传身教。尤其是败钱已经是深得褚玑亲传,不过最近也颇有成就可言。

“我看过些时候等苏荻回来做汇报的时候,应该是要把你送到北京去走走的时候。等到了那边,多接触一些人和事应该就是到了独挡一面的时候了。”褚玑并不觉得自己要身边这些人跟自己一样提高警惕,认真去对待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各种事物尤其是关系到自己一生幸福,带着挑剔的眼光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至少女人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面吃亏,否则一辈子都会是为了别人而活:“我可不是要你们都跟我一样,不过要是不好的话,还是宁缺毋滥好了。”

“嗯,我知道。”楚云琤看褚玑拉开办公室后面化妆间的衣柜,各色礼服都在这里面。褚玑很少把晚礼服放在家里,因为每次参加这些宴会都是从公司过去,这样也省去了化妆的时间:“我先出去了。”

“好。”褚玑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衣柜,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衣柜塞得满满的而停止买衣服。看了好久,才算是挑出一件很绚烂织锦花样的晚装。上面是经典的中式旗袍式样,下面却是比所有西式晚装更要求女人身形亭亭玉立的鱼尾裙式样,这是一个礼服设计师的收官之作。当时就说好,整个世界上仅此一件。而且这件衣服的衣料也是很难得的南京云锦,比之于那些华丽而叫人目不暇接的丝绸或是西式面料,看上去就硬是奢华无比。

能够搭配这件礼服的除了名贵的钻石,好像就连自己那两件经典的祖母绿都是不行的。拿出来却又放了进去,这条裙子不是为今天准备的。说不定有一天需要它来帮助自己撑起更难得的场面。

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件珍珠色的晚装,配上一条华丽而不觉繁复的珍珠首饰,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其实不用去也知道今天到场的会是什么人,无非就是自己每天都会见到的那些人。可是就像是赵晖说的,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确实无法摆脱的。除了去没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