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回归第十六章幸福来敲门
褚玑穿着一身青玉色的长裙跟比尔一起来到位于柏林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的会场，场外的星光大道上铺着红地毯。当两人踏上红毯的第一时间，无数的闪光灯对这两人就是一阵狂拍，尤其是几个国际顶尖娱乐杂志的摄影记者更是把长镜头对准了两人。
褚玑的右手始终曲着蜷缩在长长的衣袖里，这条青玉色长裙依旧是洋溢着古老东方文化的神韵，原本好不容易养好了些的女人，因为手的缘故，比之于前些时候更瘦了。这条裙子穿上去简直是飘飘欲仙了。
比尔不想让那些记者看到褚玑的手，褚玑始终是把手蜷缩在身体的一侧。比尔站在她的右边，把她的右臂拉到胁下用左臂紧紧夹着，好像是两人平时逛街的时候一样。褚玑扭过头看着他，比尔微微一笑：“不疼吧？”
“没有，很好。”褚玑笑起来：“就这样一直走都行。”
“好。”比尔笑着拍拍她的手，正好对上前面等候的记者。两人各自伸出手向记者们挥手致意，想要看到褚玑手背上伤痕的好事者有些失望，但是两人相携而来显然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不止是合作关系那么简单了。
“比尔，你跟Magge这么亲密，是不是说明你们之间不止是合作者那么简单了？”作为主流媒体的记者已经拿着长枪短跑第一个跑过来：“可以透露一下接下来你们准备做什么吗？”
“公司里的事情一向是Magge说了算，关于发展和未来，我们还在计划中。”比尔笑，着拍拍褚玑的右手：“我只想牵着Jolly的手，然后这样走下去，很简单的事情。”
“可以说这次的意外是促使你们向外界公布这一事实的契机吗？”锲而不舍一向是记者的本色所在，不论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有所改变。
褚玑点头：“就算是没有这一事件，我想我们会在不久以后说明这件事，至少我们公司一向都是全球合作的企业，这件事说出来不正是全球合作的典范？再说这么多年的合作，也正是说明我们公司的可靠和稳固性，是值得信赖的，绝不是一般的跨国公司可以比拟的。”
几个记者本来是先要弄清楚褚玑的手伤，还有跟比尔之间的事情是不是某些小道消息所言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总裁和执行总裁真的变成了一家人了，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褚玑一语双关带过，既说清了两人之间的事情，也给公司做了个难得的广告。
“Magge，那天伤害你的中国籍男子跟你好像曾经是一对情侣，而且他是华语界很有名的男演员，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你对这件事作何解释？”比尔刚想要拉着褚玑进场，就被日本的娱乐记者拦住。
褚玑微微一笑：“如果他不是华语界出名的男演员，你认为我有认识他的必要吗？至于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但是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恩反成仇，这句话或者西方人不能很好理解，不过你们日本全国上下应该是最清楚的。很多年来你们做的事情，正好可以跟这四个字相印证。”
对于日本人始终都没有丝毫好感，就算是回答日本记者的问题，褚玑都是用最纯正的汉语来说，力求让所有华人都知道自己的立场。再说每次到日本去都是让人心底不安，上次突发地震更是让人心有余悸。
比尔看着褚玑冷冷地神情，马上联想到上次在东京发生的事情。轻拍了一下褚玑的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进去了。”
“好。”褚玑冷冷一笑，看着那个面容紫涨的日本记者：“日本记者为什么会到第一梯队的地方，日本除了**还有什么？这样还能有好的传媒？”
“行了，我知道了。”比尔把她揽在怀里，丝毫不在乎那些闪烁不停的灯光和所有人的注目：“以后那边的事情都不用要你操心。”
“可以啊。”褚玑手被他紧紧隐藏在手臂后，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上面蜈蚣一样的疤痕。比尔跟她不时相对而笑，进了会场，本来安静无声的会场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与会者全都站起来，朝着褚玑跟比尔两人鼓掌。
褚玑看着比尔，两人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尔站住脚大约一分钟，然手想了想把褚玑往主席台上走，褚玑摇头。可是比尔指指上面空着的座位，原来两人的名字早就在上面写好了。显然最瞩目的两个位子是留给他们的，而且不会有丝毫的异议和悬念。
比尔握紧褚玑的手，两人慢慢往前走。感觉到褚玑心里有些抗拒，甚至不知道褚玑心底的抗拒是从何而来，就算是有时候能够理解褚玑那种发自内心的冷漠，但是对于她的退缩和抗拒还是不能释怀，因为褚玑一直就是一个勇往直前的女人。在困难和未知的一切面前，都会安然往前走，只是这每迈出去的一步都不是别人能够想象的。
“我们怎么会坐到那个位子上面？”褚玑低声问道：“难道我们可以坐到主席台上？”
“既然这是组委会的安排，那么我们就不用推辞了。”比尔很淡定地看着褚玑：“我想我们或者会成为今天真正的主角，就算是有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但是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女主角。而且永远都是女主角，不会有人超越你或是成为替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走上主席台的一瞬间，褚玑还在跟身边的比尔低声说笑。但是走上台的一瞬间，褚玑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在她之前并没有一个华人走上这个舞台，不论是女主角还是女配角。唯独有一次问鼎的机会，也是被一部美剧赶超过去最终败北。而她能够走上去，也不是因为拿奖。反倒是因为作为主席台的特邀嘉宾坐在上面，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故事。
比尔始终都没有松开过自己的手，这是在闭幕式颁奖晚会之前的内部会议。褚玑可能是唯一一个华语语区内能够坐到这里的唯一，在外界知道谜底之前她就知道了。可是这样的未卜先知没有任何意义，以前都不觉得这种谜底有任何意义。自己不过是追逐那个过程，但是真正的结果并不重要。唯有那个过程才让人着迷。
身边的人说着各式各样的语调，对于英语是褚玑除了母语以外最熟悉的语言之一，但是身边每一个人说的什么她都清清楚楚，只是想把自己的脑子清静下来。比尔在旁边跟闭幕式的秘书长交换着意见。褚玑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手边放着一杯温水，用左手端起来微微喝了一口就放下。不让人注意到自己，至少对于她来说这件事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突兀了。
“刚刚告诉我，这次的电影节非常成功，就算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是最成功的一次，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们事先没想到的，所以他们会有一个特别奖发给你作为嘉奖。”比尔扭过头看着褚玑：“我跟她说，你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不过奖金将捐献给慈善组织。”
褚玑微微一笑：“你倒是会替我做决定，不过这件事还真是处理得很好。我要是真的知道了，也会是这样处理。”
“说明我很了解你。”比尔看她左手拿杯子已经是很稳当：“还痛吗？”
“很好了，我就像是他们小孩子学着写字一样，不过是再用左手来学就行了。”褚玑笑笑，比尔在桌下轻轻按摩着褚玑的手，把她的伤口和关节渐渐按摩得随和红润，每天都是这样没有间断过，虽然知道后来的植皮能够让她的手回到从前的珠圆玉润。但是右手的灵活性还是会有影响。
“你还是很会想办法的。”比尔笑起来：“我觉得你的心态真的很好，要不然你也不会跟我一起到这里来了。”
褚玑微微一笑：“总有一天会要大白于天下，不如我自己出来说明这件事。因为我跟你都是被所有人看做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能够上了头条或者是最好的奖励，比等下那个奖杯更有意义。”
比尔握紧了她的手：“你能这么想最好，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个中国男人了，法国人的浪漫不是像别人想的那样，实在是因为中国人骨子里的风花雪月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而你所要的浪漫更是要人仔细寻觅才会有，比如说我和你就是这样。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回到原地才发现我们的其实早就不可分割。从我们一开始认识就决定了。”
褚玑左手掩着嘴笑起来，眉目间流光溢彩。让无数的闪光灯为之黯然失色：“好吧，我当做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什么都随你。”想要抽出右手，但是比尔没有放手，只是低下头微微笑道：“我不让你把自己最不愿被别人看到的东西，给人看见。”
褚玑抿嘴一笑，没有说话。就算是身边有再多的衣香鬓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自己要的东西已经到了门口了。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十七章求婚
第六卷回归第十七章求婚
组委会一直要求比尔跟褚玑两人共同上台领取，最佳组织奖和组委会颁发的特别奖。比尔知道褚玑肯定不愿上去，但是再三交涉无果，只好转过脸跟褚玑低声交流了半分钟，褚玑知道就算是那些媒体没有在自己这里过多流连，但是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脸上。
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都会有很多自己始料不及的后果，但是上去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出人意料的，她微微跟比尔点头：“我们一起上去，媒体都在看着我们。”
“你的手？”比尔担忧地看着她刻意遮掩的手：“上面的伤口还很明显，疤痕看得清楚。”
“我终究是要面对它的，哪怕看上去恐怖可怕，我一直也都不想看它。但是它会跟随我很久，如果我从心底不能接受它的存在，你和孩子们谁也不能接受它了。”褚玑挽起右侧稍长的衣袖，手背上好像是蜈蚣一样的伤口，还有蔓延到手腕处被腐蚀过的痕迹，跟周围健康的皮肤简直是天壤之别。
每次看到这里心底都是一阵恶心，但是自己的心理障碍还是需要自己尽力克服，没有人可以帮助到自己。每天比尔还有三个孩子都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些，就是要说都只是一带而过，也都是担心自己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不如自己先走出这个心魔，也让大家都可以松口气。
“真是这样吗？”比尔看着她有些嫌恶的眼神，要想她真的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她有这个心总是好的：“你确定自己没问题？”
“没事的。”褚玑点头，跟在比尔后面上了无数聚光灯所聚焦的领奖台。
颁奖的司仪是风靡了整个美国的脱口秀主持人，此次应邀前来主持。当看到褚玑的时候，没有任何先兆的抱住她：“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风范的中国美人。”
“谢谢。”褚玑笑着被他抱在怀里，闪光灯再一次聚焦在两人身上。松开手看着站在褚玑身后的比尔：“刚才我抱她的时候，你生气吗？”
“生气，因为她是我妻子。”比尔大度地一笑：“不过只要她不反对，我没有异议。”
主持人拉住褚玑的右手，褚玑的衣袖挽起来，所以让人看到上面的隐隐约约的疤痕：“这上面的东西怎么办？婚礼的时候不好看？”
“我觉得就因为有这个才是我妻子，而且我们都要努力去学习这个东西的存在。”比尔看着那边的褚玑：“而且是有了这个她会答应要嫁给我的。”
“是不是因为出了事，你才能够抱得美人归？”主持人看了比尔一眼，转眼看着褚玑：“我不问比尔，来问问你。是因为出事以后，比尔甜言蜜语骗人你才答应嫁给他的？”
“不是，早就答应了，但是出事以后他所表现出来的是我没有想到的。然后他一说就只好答应了。”褚玑笑着把一直刻意遮掩的伤口当面露出来：“这个伤疤不止是在我手上留下印记，也不只是让比尔和孩子们心有余悸，那天所有在场的嘉宾都看到了。意外无时不在，关键是需要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种时候，家人在身边的支持才最重要。是比尔帮我走出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比尔，你的心思真是太深沉了。”主持人意有所指地看着比尔：“如今抱得美人归，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还有什么要跟身边这位美女说的？”
比尔笑笑，从主持人手里接过那捧放在台上的白玫瑰：“这个就行了。”
褚玑很高兴地接过来，就是那一下忽然觉得有个东西在手指上硌得慌。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枚光彩熠熠的钻戒，套在了手指上丝毫不错。褚玑瞪大了眼睛：“这个是什么时候有的？”
“是他放在里面的，叫我不要拿出来。等你上来的时候让你自己戴上。”主持人很会撇清自己：“都是他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褚玑看看钻戒又看看比尔，主持人已经是笑着看向底下的观众：“比尔正在跟他的女人求婚，我们是不是可以帮他一下？”
“答应…答应…”底下的看客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让颁奖仪式成为了两人的专场，甚至盖过了刚才出场的男女主角颁奖仪式，褚玑有些忸怩不过戒指已经套在了手上，很让人无法拒绝。
“Magge，干脆答应好了。”主持人看着略显矜持的褚玑：“这么一场盛大的仪式，虽然是电影节的闭幕式，但是总策划还是比尔。希望给你一个值得纪念的求婚仪式，不管以后的结婚典礼是不是这么盛大，但是我想没有什么比这次的求婚仪式更让你怀念了。”
褚玑扭过头看着比尔：“恐怕不是组委会让我来，而是你要我来的？”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纯正的中文，因为一旦用英文的话恐怕话一出口就会被所有人听见。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说的中文也被无处不在的扩音器传了出去，那边的主持人很聪明地笑起来：“Magge，你说的中文每个人都可以听懂。”这里是同音传译，而且华语现在已经是被所有人接受，就算是不会说，听也能听个大概。
褚玑大窘，看着主持人眉目间带着丝丝羞赧：“这件事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而且每一个人都是帮着他说话，我不答应也不行了。”
“比尔，这次可是我帮了你的大忙，该怎么谢我？”主持人听到褚玑略带埋怨的笑意，看着比尔：“听说你在干邑的白兰地很有名，下次我去巴黎是不是可以送两瓶好年份的给我？”
“我在干邑的庄园现在都是归我夫人所有，只要是她愿意慨然相赠的话，我想我没有任何异议。”比尔的手环在褚玑腰间：“我买的戒指在她手上，以后所有的东西都是归她。她点头答应比什么都好。”
“看来比尔以后都要告别那些百老汇的美女了，有了太太比什么都重要，”主持人做了个很有爱的动作，张开手臂抱着褚玑亲了一下：“我想Magge这时候应该还不是比尔的太太，吻一下没关系的？”
“没有。”褚玑笑着点头：“我想你们给我的印象都很深刻，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让我比此刻的印象更深刻。”
“好了，新郎可以吻新娘了。”主持人把褚玑转交给一边的比尔：“当然新娘新郎还是只在酝酿期，如果你可以邀请我做你们司仪的话，我也可以顺便去巴黎走走了。”
“到时候一定请你到巴黎家中做客。”褚玑笑着跟比尔走到一起，下面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没事有丝毫想让两人下台的意思。反倒是手往后一指：“下面有请本次电影节主席出场。”
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男人从后面出来，手里还挽着黑色晚装的西洋美人。褚玑知道这是本次电影节的最佳女配角得主，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还是那天听比尔说起的。
“亨利，这次你也可以抱得美人归了。”比尔看到两人走到一起，手里却是把褚玑的手握得很紧。
亨利神秘地一笑：“其实今天在我看来，最佳的男女主角不是刚才得奖的两位，反而是我身边的这两位。他们之间的故事可以变成一部很好看的小说。至于男女主角也可以是我们身边的这两位，不知道有哪位编剧会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亨利，你很不厚道。”比尔笑着把褚玑拉到身边：“我们下去，要不等下亨利说不准会想出什么点子来陷害我跟你。”
“好。”褚玑点点头，捧花和奖杯都被比尔给她拿着。唯一意外的就是手指上那枚戒指没有想过拿下来，这好像是唯一的妥协。只是这个妥协是让人无法回避的，比尔的存在已经成为生命中一个大大的亮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将永久的存在。
“亨利，他们都下去了。现在这里是你的舞台，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主持人转过脸的时候，比尔跟褚玑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面留下两个热情的美国人。褚玑拉了拉比尔的衣袂：“我觉得亨利跟身边那位挺般配的。”
比尔笑笑：“亨利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这次或许只是一个噱头。”
“那你身边的女人呢？”褚玑从来没问过身边任何一个男人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想过这种事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但是很想从比尔嘴里知道一个结果，就算是做到心中有数似乎都是应该的。
“很多，而且只要我们以后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遇到，不过你是我身边的最后一个。不过褚徽妘也算的话。”比尔握紧她的手：“相信我，我不会在拥有你以后还会有同时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心，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费尽心思要娶回家的女人，我只有一次去买过婚戒，不知道什么样的适合你戴。只要你不喜欢我们都可以再买，直到买到你喜欢的那个位置。”
褚玑笑着看看手上的那枚戒指：“这个就很好，以后再买的话我想还会是对戒。”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十八章善恶到头
第六卷回归第十八章善恶到头
“妈，你真答应比尔的求婚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被三个孩子团团围住，然后褚赢炘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褚玑看着儿子：“你们都看到了，还问？”
“只是想要再验证一下，因为这件事让我们觉得很惊讶。妈妈你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我们，居然第一个知道的人不是我们。”褚徽妘不依地牵着褚玑的衣角：“妈妈，我们看到你们在电视上面说这个。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不知道是不是妈妈点头了？”
“你妈没骗你们，看她手上的戒指就知道了。”比尔换掉外面的衣服：“宝贝们，我们可以回法国了。”
“真的吗？”褚赢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别人一年都未必会有这么多的意外：“真的要回巴黎了？”
“不过你妈**手，我想是不是可以到中国去看看传统的中医。上面的瘢痕还是需要消除才好，至于局部的功能锻炼也需要多找几家医疗机构帮助复原。”比尔坐在褚赢炘身边：“你们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
“我妈回中国？”褚赢炘皱着小眉头看了眼比尔，然后转脸看着褚徽妘：“妞妞，你觉得妈妈回中国保险吗？”
褚徽妘点头又摇头：“妈妈回去有点很不保险，因为我们都不在妈妈身边，我不想去也不想妈妈去。”
“你们都去过，我就是没去过。”褚嬴楀哼了一声：“每次你们说的事情，我都只是听说，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肯定是假的，除非妈妈这次带我去。”
“妈妈是去治病不是去游山玩水，你们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褚玑把两个孩子各拍了一下：“真以为妈妈到了北京你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妈，换个地方去好不好？”褚赢炘一向对妈妈要去中国敬谢不敏，那个地方有很多东西都是小孩子的脑袋想不明白的。比如说在法国多单纯的一件事，只要是妈妈愿意或是不愿意就行了，但是回了中国妈妈就要顾虑很多的事情。
“除了中国哪里还有中医？”比尔冲褚玑摇手，反倒是自己过去护着褚赢炘：“以前你担心是可以的，现在妈妈身边有我。”顺手摸摸褚赢炘的头发：“你还小，以前担心妈妈和妹妹的事情都是你在做，而这些实在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担忧。所以以后把这个担忧转交给我，我来帮你做。”
褚赢炘看了比尔一眼，沉默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看着妈妈和妹妹，又转过头看着褚嬴楀：“豆豆，你觉得呢？”
褚嬴楀耸耸肩，重新摊手看着褚赢炘：“我不知道，你觉得他可以胜任就行。不过，要是妈妈回中国的话，我肯定要跟着一起去。”
“真是没有一点义气，不过是妈妈要回中国还没答应你去不去，你就被收买了。这要是真带你去，恐怕还真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答应了。”褚赢炘很鄙视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褚徽妘：“妞妞，你说行不行？”
褚徽妘点头：“可以，没问题。只要是妈妈愿意就行了，你想得再多都没用，只要是妈妈不答应，谁答应了都不算。好像是我们看得很好的一个人，他也会对妈妈很好。但是妈妈不喜欢，这有什么用呢？妈妈愿意了比什么都有用。”
褚玑抱着肩膀站在一旁，有没有人告诉过自己有了三个孩子最大的麻烦就是会有三个不同思维方式的家伙。不管是做什么事，他们都会有自己念头。虽然不会竭力改变妈**思维，但是会告诉妈妈什么有用什么没用，至少你必须要考虑到这三个孩子的心才行。
就像现在，看着三个家伙在一起商量的有来有去，而自己作为妈妈，他们口中到底是能结婚还是不能结婚，居然还要听三个孩子决定。扭过头看着比尔：“让他们去说，我们到那边去，估计半小时后都不能有结果。”
比尔笑起来：“他们好像是真的很难得搞定，我看以后还是要给他们一个发表意见的机会，但是这个机会必须要是我们都没有任何异议的，否则不给机会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褚玑笑起来，比尔拉着她的手到了那边书房。三个孩子继续在这边讨论是不是应该答应妈妈嫁给比尔的事情，就算是褚徽妘一直都站在妈妈这一边，觉得只要有人对妈妈好就行，妈妈是最好的妈妈，别人的妈妈都没有自己的妈妈好。
“谁啊？”听到有人敲门，褚赢炘第一个反应过来。回头的时候妈妈跟比尔也不在旁边，最近两个人都是神神秘秘的，就好像这次求婚居然事先都不知道。
厨房里忙碌的阿姨已经过去开门，只是开门的一瞬间褚赢炘看到褚徽妘和褚嬴楀纷纷躲到自己身后：“是他？”
“我看到了。”褚徽妘躲到褚赢炘身后，褚嬴楀跑到书房去找比尔和褚玑。褚赢炘把褚徽妘拉在身后：“没事，有我呢。只要那个女人不跟在她身边就行，我想他不敢再胡来的。”
阿姨让开了两步，褚赢炘看到德国警务人员押解着戈帧明站在门外：“请问褚小姐在吗？”
“有什么事？”褚赢炘看着戈帧明：“妈妈不见这个人，请不要让他进来。”
“我们是来向你妈妈了解一件遗弃亲生子女的旧案的，涉及到你妈妈。”德国警方再一次看向褚赢炘，小朋友英文如此纯正还真是没想到。不过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家里居然有三个孩子，说到遗弃罪恐怕算不上。在刚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警方根本不相信这件事，因为褚玑是有头有脸的传媒大亨，不管是钱还是名望都不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
“是他虐待我跟豆豆。”褚徽妘从褚赢炘身后探出头：“还有那天把硫酸泼到妈妈手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她每天骂我和豆豆。妈妈知道了，她就用硫酸泼到妈妈手上。”
戈帧明看到英文极其流利的女儿，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女儿了。小丫头越来越像妈妈了，尤其是说话的时候，眉目间带着的坚韧不是别人可以比拟的：“妞妞，爸爸只是想要看看你。跟你妈妈之间的事情，与你和豆豆无关。”
“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褚徽妘大声地说道：“我跟豆豆是妈**孩子，妈妈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们，妈妈一直都把我们跟哥哥一起护在身边。叔叔，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要找妈妈要钱，妈妈不给他们就把硫酸泼到妈妈身上。我和哥哥都知道，就是他们对我妈妈不好的。”
“妞妞，这话是你妈妈教你的？”戈帧明吃了一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爸爸没有这样对过你。”
“你有，你还把我和豆豆扔在家里，两天都没有东西吃。要不是奶奶回家，我跟豆豆都会饿死的。这件事我们谁都没有跟妈妈说，如果说了的话，妈妈会伤心的。”褚徽妘听到脚步声，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后：“妈妈。”
“有什么事吗？”褚玑牵着女儿的手：“我能帮到你们的？”
“褚小姐，我们是来核实一下这位戈先生口中遗弃子女的事情，他说你曾经把两个孩子遗弃在香港不闻不问两年之久，请问是不是确有其事？”
“有，但是不是遗弃。每年会有一笔固定的款项打入银行账户，作为孩子的抚养费用，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他用两个孩子在我手里换走了一百万人民币。这是有他自己签字的单据的。”褚玑点头：“我想如果警方要我出具单据的话，我可以随时拿出来。”
“好了，褚小姐，我们只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希望没有打搅您的日常生活，还有这件事我们已经正式介入法律程序，大约在三天之后开庭。如果褚小姐的代理律师可以准时到场的话，我想庭审会按时举行。”出示询问证明的工作人员朝褚玑鞠了个躬：“不好意思，打搅到您了。”
“没什么，如果有什么的话我随时奉陪。”褚玑摸摸女儿的脸：“我女儿还小。虽然是真实的事情，小朋友说出来总会显得失真。如果还想了解得更深入一点的话，我想我是可以提供书面材料的。”
“好的，警方有需要的话，会及时跟你联系，请放心。”负责押解戈帧明的警员再次致谢，比尔也是一身家居打扮带着褚嬴楀在褚玑身后微微露出笑容，这样的一家人不可能遗弃掉孩子，但是被告的证词不能不加以验证。所以才会从警局到这里来，只是真的来了才知道，这一趟更加让人了解了手里的人犯几乎就是人神共怒了。
阿姨把打开的门关上，从警员到这里开始，一直到人离开总共时间没有超过十分钟。褚玑默不作声，只是抚摸着女儿的脸蛋：“妞妞，有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瞒着妈妈。”
“妈妈，我不说是怕你伤心。”
正文第六卷回归第十九章女儿的将来
第六卷回归第十九章女儿的将来
每次面对子女的懂事，褚玑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让孩子总是要担负起不符合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和隐忍，好像都是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摆脱掉这样的心理阴影。
“妈妈，要是开庭的时候我们不到庭的话，他们是不是会被当庭释放？”飞机上，褚徽妘又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妈妈：“我不想他们没罪。”
“宝贝儿，他们做的事情老天都是看到的。人在做天在看，虽然妈妈是无神论者依旧相信这一点。”褚玑把女儿揽在怀里：“睡一会儿，醒了我们就该到家了。”
“好。”褚徽妘点点头，趴在妈妈怀里沉沉睡去。褚玑摩挲着女儿的脸颊，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把不愉快，还有成长中本来不该由他们承担的沉重给了他们。
“睡了？”比尔在那边看褚嬴楀跟褚赢炘下国际象棋，两个家伙玩起来还是有模又有样的，不像是别的孩子还没有认清楚规则就非要插进来玩一通，很有点象棋大师的样子，不知道这两个家伙长大了会想要做什么。
“嗯，累坏了。”褚玑点头，有些担心等下要是两个儿子尤其是褚赢炘知道飞机会到北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看着比尔。比尔似乎并没有担心这些事情，只是看着两人下棋若有所思。
“褚赢炘，我们的飞机不回巴黎了。”按捺了一下，其实还是要跟儿子说清楚。哪怕自己是妈妈，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孩子觉得妈妈什么都可以替孩子做主：“要是你不想去北京的话，到了机场我给你改签。”
“我知道。”褚赢炘头也不回地下棋：“比尔跟我们说过了的，去北京是给妈妈看手，不是为了别的。”
褚玑看向比尔：“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的？”
“就是那天一起说的时候，说要回去让中医看看你的手，试试用中医来缓和瘢痕的生长和末梢神经的愈合，你的手还是需要用中国人的办法来解决。中国人的身体只有中国人自己的药物最了解，绝不是法国人或是德国人的医术能够解决的。”比尔转过脸：“两个小伙子很配合，表示愿意要妈妈回中国治疗。”
“知道就好了，害得我还在担心怎么跟你解释。”褚玑笑起来：“是不是妈妈现在变得很没用了，所以才会什么事情都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这说明妈妈把生活的重心从公司转移到了家里，我们变成了妈妈第一要在乎的人了。”褚嬴楀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是，哥？”
“宾果。”褚赢炘点头：“妈，我要吃冰糖葫芦。你跟妞妞在德国买的一点也不好吃，还有，千万不要带我去看什么京剧。我受不了，也不想有人看我像是怪物一样。我就算是你跟他的儿子，也还是褚赢炘。不想别人把那些跟我没关系的东西加在我头上。”褚赢炘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妈，可以吗？”
“可以。”褚玑点头：“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情，妈妈一定不会强求你去做。因为你不用担负别人的责任活下去。你只是做好自己就行，妈妈知道你的心思是什么。”
“谢谢妈妈。”褚赢炘搂着妈**脖子，在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多大了，哥哥还在跟妈妈撒娇。”褚徽妘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很有些不服气地嘟着嘴：“我都没跟妈妈撒娇。”
“就属你撒娇最多。”褚赢炘拍了一下妹妹：“妈妈带我们去北京，你肯定又想做什么事儿了？”
“才不是呢，我要妈**手尽快好起来。别的事情才不担心。”褚徽妘扭头：“要是妈妈手好了，妈妈就会开心了。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些不高兴。就像是妈妈常说的，她要的是我们开心。其实我们也是想要妈妈开心，妈妈是我们的妈妈，不能让妈妈不开心。”
褚赢炘冲着褚嬴楀挤挤眼睛：“所有人都赶不上妞妞会说话，妞妞一说话，妈妈马上眉开眼笑。”
“胡说，妈妈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褚玑笑起来：“以后，妈妈会多抽出时间来陪着你们，不像以前什么都是全力扑在公司上面，把你们忽略得太久了。”
“妈，你能不在家吗？”褚嬴楀忽然跑到比尔身边：“比尔，你千万别让我妈回家，他要是留在公司的话，肯定会给公司带来无限财富。如果回家的话，你跟我们都没有好日子可过。我妈会把管理公司那套拿回家来，除非她再生个宝宝给褚徽妘当芭比，要不我们都会成为她的芭比。”
比尔笑得前仰后合：“Magge，你听到了。不是我不让你回家，而是孩子们强烈要求你留在公司，这样看来你还真是适合在公司工作。我适当准许你休假，然后每天不用熬夜那么晚，至于回家时间由你自己决定。这些已经最大的宽限了。”
“你妈想要休息两年就这么难？”褚玑看着三个孩子：“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每天冲锋陷阵，然后还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妈妈，你要是不把比尔看得紧一些，跑了怎么办？”褚徽妘趴在妈妈耳朵上，用近乎耳语的中文低低说道。
褚玑想笑却是说什么都笑不出来，孩子们的早熟和早慧是她想不到的，尤其是这种事绝对不应该是孩子们应该要考虑的事情，只有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让孩子如此没有安全感。
“宝贝儿，听妈妈说。”褚玑把女儿环在怀里，贴着女儿的耳朵。好像是跟女儿相互依偎的样子，也是同样用耳语的中文低低说道：“妈妈跟比尔之间的事情不会牵涉到你们身上，以前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妈妈尽量要把对你们的伤害减到最低，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也是一样。妈妈都不会让你们出事。妞妞你是个女孩子，妈妈有些事情必须要教给你。”
“妈妈。”褚徽妘从没听到过妈妈这样的语气，转过脸看着妈妈。褚玑微笑着看向窗外朵朵浮云：“女人不能没有自己爱的男人，只是不管多爱都是有底线的。哪怕心底对这个人再多的依赖和不舍，决不能因为一个爱字就迷失了自己。你还是你，走到哪里也还是你。不会因为爱不爱一个人就有所改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这个底线决不允许逾越。”
“妈妈，你的底线是什么？”褚徽妘有些不懂妈**话，不过是一个孩子，哪怕早慧也不能理解妈妈心中不为人知的隐忍。
褚玑笑笑，把手伸到女儿面前：“在没有你跟哥哥们之前，妈**底线就是把自己的伤害减到最低，其中包括金钱和自己。有了你们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往后退。你们会是第一位，因为钱可以再有，而且妈**伤口也会愈合。但是你们，一旦受伤了怎么办？你看，你跟豆豆两个人在那边遇到的事情，到今天都不能忘记。妈妈受伤都是小事，一百万也不过是过眼烟云，只是妈妈要怎么去让你们忘掉以前的不愉快？妈妈不会放过他，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妈妈，我懂了。”褚徽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盯着窗外的浮云看了好久，忽然扭过头：“妈，要是以后有个男人像是伯伯一样的话，我可以答应吗？”
“你觉得呢？”褚玑好笑地看着女儿：“怎么会觉得伯伯这样的男人？”
“因为伯伯是哥哥的爸爸，妈妈不跟伯伯在一起，但是可以在舞台上非常好看。”褚徽妘想起上次哥哥录下来的东西，忽然想起了什么：“妈妈，哥哥把你和伯伯的演出都录下来了。还不许我们说，其实哥哥经常一个人看的，我问哥哥那是谁。哥哥都不说话。”
“哥哥知道是谁，而且哥哥很多时候跟你不一样。他是男生，很多事情都不像是女生那样可以说的。”褚玑摸摸女儿的脸：“以后不要当着哥哥的面再说这些，哥哥不喜欢别人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