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怎么想，最起码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可能的，这次我出来还不是要跟着你一起，谁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戈帧明趁势摸摸她有些冷的手：“看看，这还是捂着热咖啡，要是不是捂着这个的话，恐怕真是成了冰棍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怕冷，也不是第一天做冰棍了。”褚玑笑起来，才是一转眼的功夫马上看到有两个娱记样的华人记者在后面坐着，而且手里还有带着录音笔和照相机。
“戈先生戈太太，圣诞快乐。”两个人看褚玑转脸的时候，知道是躲不过了。只好从位子上起来：“没想到都是回国的班机，还能在异国他乡遇到二位。戈先生戈太太这是准备回北京还是回香港？”
“这个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戈帧明还是在前面拦着褚玑，虽然她的脾气改了不少，但是见到这些娱乐记者总是忍不住发脾气，尤其是她本身就是娱乐公司的老板，结果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追在后面不依不饶，还要拍照采访，真是叫人心烦。
“只是觉得能够在这里遇到戈先生戈太太很有缘分，尤其是戈太太。几乎是一年多没见了，上次还是看到国内的早报上看到的跟戈老太太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想想我们都算是同行。就是没有这么好的际遇，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二位。”
“哦，那是我太太跟我母亲出去逛街，难道你们家的婆媳关系没有这么好吗？”戈帧明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准备走了。”
“好。”褚玑冷凝着脸，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杯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袖着手看向那边的人：“别说了，时间不早了。”
“走了。”戈帧明也没有什么虚应的笑容，夫妻两人匆匆往登机通道走。两个记者紧赶慢赶就差了一步，到了登机口才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那边是贵宾厅，而且只有直接到特等舱的，也就是说不止是碰不到，就连下了飞机也未必能够遇到，而且法国这边对于娱乐采访非常严格，或者是因为这边的元首夫人本来就是娱乐人物出身，所以对这种事情提高了警惕，只要是稍有逾越的话，说不定就会吊销执照的。
褚玑脱下厚厚的大衣和羊绒围巾放到一边，坐在特等舱里面暖和多了：“真是有意思，不管是在哪里都能遇到这些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你手底下这样的人才也不少，就是因为这里的人还是比较有职业道德的，要是不这样的话，哪里还有那么繁荣昌盛的娱乐市场。你这个娱乐界的大老板怎么呼风唤雨呢？”戈帧明笑起来，空乘人员已经开始派送第一次的飞机餐：“请各位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嗯，这倒是一句实话。”褚玑抓起旁边的一份中文报纸慢慢翻着，在法国将近一年的时间，除了家里的书籍以外，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跟中文有关的文字报道，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段文化贫瘠的时间。
“诶，这件事怎么会上了报纸的？”褚玑指着其中的两份报道：“尹俐俐还真是做宣传，你看这里，他把那边京剧院的巡回演出报道都上了头条，看来这回是准备好了要把这件事彻底弄大，只是我担心你弄得太大以后，怎么去做接下来的工作。尤其是他们京剧院的几个人，多半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要是栽了跟头我看她怎么跟我解释。”
“你一天不操心就不痛快。”戈帧明翻着另外一份杂志：“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这边也有，是不是一段时间我们不在国内的话，就变成了槛外人了？居然这些爆炸性的新闻都是别人想不到，还真都发生了。”
“又是什么鬼东西。”褚玑拿过那份杂志看了看，合上扔到一边：“上次褚璇来找我以后，回去又找尹俐俐的事儿，差点跟尹俐俐借钱了。”
“你不是还说让尹俐俐帮着她做签名销售的，难道除了版权以后，还不够用的？”戈帧明知道褚玑面上不说，其实暗地里还是帮了他们不少，要不是这次实在是忍无可忍，绝不会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划断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家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居然都跑去借钱了。
“是啊，俐俐是帮着她做了销售跟广告了，我听说他这次的版税还不少。”褚玑扯起嘴角笑笑：“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闹成什么样子，而且这次都是说好了谁也不许去管的，他们家那么多人不会袖手不管的。”
“你就少管了。”戈帧明皱皱眉头，拿起刚才送来的飞机餐看看：“看看今天准备的飞机餐还不错，想不想吃点什么？”
“我就想吃点新鲜水果，这里只有西红柿。”褚玑挑起眉毛看了看：“比较对你的胃口。”
“我不饿。刚才那杯橙汁喝了，好饱。”戈帧明最近虽然不是有意克制着减肥，但是褚玑说的话也有道理。不能因为自己为了一时的口腹之欲，就让自己形象尽失。到底是主旋律的演员，不能胡搜是真的有一天自己居然要去演那些反派人物，那可就真是麻烦了。
“想好了减肥了？”褚玑拿过手包：“上飞机之前丫丫还给我电话，为什么时候回家，说是要到飞机场接我们。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一年不见肯定长高了不少。”
“你没看见那边他在海洋公园照的相片，回去的时候估计就该有我一半高了。”戈帧明想起那天两人闲谈的时候，褚玑说的话：“等回去以后就要联系丫丫上学的事情，这件事一直都没有决定。不能再耽误下去。”
“我是在想是让她到北京上学，还是就在香港这边。年后很有可能我们都要到北京那边去，要是丫丫不能去的话，已经上了学，公公婆婆就不能管太多了。我不看着他读书的话，心里总是不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褚赢炘这给小家伙有多贪玩。”褚玑有些担忧地看着戈帧明：“要是我一天不在他身边，你就看着好了，那些教了的东西一定可以扔到太平洋去。”
“那你一年都没见褚赢炘了，我看他也没丢掉什么。而且现在都会去读昆虫记了，我就觉得这孩子这一点绝对是不错的，就是有一点，我有点担心。”戈帧明看着褚玑：“褚赢炘太过早熟，这点也很像你。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是个敏感细致的性子，褚赢炘也是一样，小时候只要是别人抱着他。总是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我甚至都怀疑这孩子跟他这个年纪真是有点不相符，但是因为是褚赢炘的妈。近朱者赤，同样是这个道理。不管好歹，你都遗传给这个孩子了。”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褚玑喝了两口水，很少吃飞机餐的她，拿出自己带的梅子吃起来。
“不是你的不对，而是对你来说，丫丫只是你的儿子，你没必要让他生长在谁谁谁的框架里。他只要是做好自己就行了，你不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但是真正要做到还是很难。”戈帧明摸摸自己的鼻翼：“我总是觉得你在一起些事情很容易让人觉得很纠结，其实作为你自己来说，这件事还是很坚定的。不过是因为这个环境，让你觉得如果自己的儿子教育不好，就是一个很大的败笔，这样真的没必要，他还是个孩子。放任他无忧无虑的长大，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还是错了。“褚玑支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你说这件事我就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我去要求褚赢炘就是要把自己的心思投射到他身上，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很有些顽皮。很多时候贪玩多过了读书。”
“褚赢炘今年几岁？”戈帧明看着她：“我真是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很老套的问题，以后别说是丫丫就是两个小的，我绝不要求什么都做到尽善尽美，一定是要有缺憾才能是人生。就好像我们两人毕竟是有了缺憾才能在一起，要是一开始没有遗憾的话，绝不会有今天。”
每次两人谈到这里，褚玑绝对不会再说下去。
正文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一章回家
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一章回家
“丫丫，豆豆，妞妞。”褚玑跟戈帧明刚刚到达位于半山的家，还没进门就看到两个小宝宝穿得小粉团似地跟在褚赢炘后面，在花园里不惧寒冷地跑来跑去。
“爸，妈。”褚赢炘马上站住脚，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不对头，有点像是爸妈到家了：“死你们回来了吗？”
“不是我们还有谁？”戈帧明笑起来：“你们三个在玩什么，不在家里呆着非要到花园里来。”
“妈妈。”褚赢炘一下扑到褚玑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这么高了。”褚玑蹲下来想要抱起儿子，发觉有些徒劳。毕竟儿子已经有了自己一半高了，搂着儿子亲了好几下：“怎么又在这里玩了？”
“阿姨在里面布置客厅，奶奶跟爷爷在厨房琢磨着晚上要吃什么。我就带着豆豆妞妞跑出来了。”褚赢炘指着身边两个雪娃娃一样的孪生兄妹。
“豆豆、妞妞，不认识妈妈了？”褚玑一下过去抱起女儿，小丫头扭动了一下，好像认识眼前的人。迟疑了一下，转手抱住妈**脖子：“妈妈”
“总算是认出来了。”褚玑把女儿抱得紧紧的，顺势亲了又亲：“越长越漂亮了，妈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妈妈。”戈嬴楀在下面拽着妈**衣角：“妈妈。”委屈地好像是妈妈再不理他的话，就要哭出来了。
“豆豆。”褚玑笑起来：“瞧瞧，妈妈要是没看见的话都要哭了。”
戈帧明在旁边看着母子四个人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就把这个遗失了一年多的母爱给找了回来。可是自己这个做爹的人，好像是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爸爸？”还是褚赢炘最先看到妈妈身边的人，一下溜过来：“爸爸，你怎么不理我们？”
戈帧明苦笑一声：“是爸爸不理你们还是你们不理爸爸？”蹲下来抱起褚赢炘：“好小子，长这么高了。爸爸都快抱不动你了。”
“爸爸，你跟妈妈从巴黎出发之后，我们就在家里开始倒数了。是奶奶说，爸爸妈妈都从这边进来，所以我们才到这边来等着的。”褚赢炘抱着戈帧明的脖子，用另外一种撒娇的办法，来弥补自己在妈妈那里不可能蹭来的宠爱。
“嗯，要不是飞机上不能接电话，恐怕电话都要被你们打爆了。”戈帧明抱着褚赢炘在前面走，褚玑抱着女儿手里又牵着戈嬴楀紧跟在后面。
“爸妈。”戈帧明进了客厅，父母正在沙发上坐着，老太太不时看看墙上的挂钟，似乎还在想怎么还没看到两个人回来，这一下就听到有人在叫人了。
“回来了？”惊喜的扭过头：“妞妞快下来，你看你妈穿着这么高的靴子，走路都累。还要腻在妈妈身上？”
“妈，瞧您说的。”褚玑把女儿放下来，后面司机已经帮着把行李包裹都拿了上来：“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肯定是忙碌了一早上了。”
“你妈听说你们回来吃午饭，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昨晚就在琢磨要做什么菜式才好。非要拉着我进了厨房，我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进过厨房。还要跟在背后琢磨吃什么好，过了一会儿看我没法应，又嫌我麻烦。干脆又把我赶出来了，我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反正全不对就行了。”老爷子拿下脸上的老花镜看看面前的人，复又戴上：“戈帧明，你在巴黎做饭不做？”
“爷爷，我爸会做打卤面。”褚赢炘马上叫道：“上次我们在巴黎的时候，就是爸爸做的炸酱面给妈妈和我吃。”
“就属你知道的事儿多。”戈帧明在褚赢炘脸上绷了一下，褚赢炘马上跑到老太太身边：“奶奶，爸爸又欺负我。”
“行了，你们父子俩别闹了。”老太太眼角看见那边的母女两个不住磨蹭说笑：“褚玑，先回房去换件衣服。昨天我就叫阿姨把你们房里的东西通通换了一遍，要是你觉得哪里不顺心的话，怎么舒服怎么收拾好了。”
“谢谢妈。”褚玑逗着女儿：“妞妞，跟妈妈去换衣服？”
“好哦。”戈徽妘连连点头：“妈妈，我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就跟妈妈一样。还有画报上妈**样子，都是最漂亮的。”
“你的那些芭比不是都穿得很漂亮了？”褚玑牵着女儿的手上楼，老太太看着儿子带着两个孙子都在沙发上坐着：“戈帧明，你不去换件衣服？”
“我现在要比戈徽妘差多了，算了到书房去换。”戈帧明笑起来：“豆豆，你怎么见了人都不说话？”
“爸爸妈妈都是只跟哥哥和妹妹说话，根本就不理我。”戈嬴楀很得意地坐在老爷子身边：“爷爷，爸爸都不理我还说我不理他。”
“你爸最会说这些话。”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比吃什么都高兴：“丫丫，你等下是不是准备给你爸爸妈妈谈谈你上学的事情？”
“爷爷，爸爸妈妈会听吗？”褚赢炘看到父母都各自去换衣服了，只剩下爷爷奶奶跟豆豆在旁边：“要是真把我送到北京去上学，我就见不到爷爷奶奶了，还要参加什么应试教育，奶奶这个天天考试肯定比我妈管得还要多，怎么办呢？”
“你妈又没说非要你去北京上学，谁告诉你要你回去上学的？”老太太自从见到这个孩子以后，就一直都把褚赢炘当做是自己的亲孙子，而且褚赢炘口齿伶俐，加上懂事知礼，所以每天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比跟戈嬴楀还要亲密的多。
“我还不是想这个吗，妈妈回家肯定就会说这件事的，奶奶，到时候给我跟妈妈说说，别叫我去北京上学了。”褚赢炘趁势撒娇：“奶奶，好不好么。妈妈不听别人的话，肯定会听奶奶的话。爸爸都知道，妈妈唯一就听奶奶的话呢。”
“臭小子，你少给奶奶灌米汤。奶奶知道你想做什么，倒是奶奶替你在你妈妈面前说话就是了。”老太太摸摸褚赢炘的头发：“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别在你妈面前说，一回来就说这个她肯定不高兴。”
“妈妈一回来，眼里就只有妞妞了。”兄弟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妞妞就可以跟在妈妈后面，到哪里都可以。要不是这样的话，爸爸也不用去书房换衣服了。我们现在都是异性了，妈妈说男女之间授受不亲。”
“这话都是请叫你们的？”戈帧明换了家居服出来，就看到两个臭小子在父母面前牢骚不断：“你妈还特意从巴黎给你们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先看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玩具。”
“爸，我早就不玩这些了。我要看英文版的大百科全书。”褚赢辉扭头：“那些都是小朋友的玩具，我是大孩子了。”
“有多大，还没上学呢。等你上学了再说这些话也不迟。”戈帧明打开放在茶几下的一个精制皮箱：“爸，这是我们在干邑的葡萄园里，自己酿的白兰地。年份很不错，褚玑说把这几瓶年份最好的带回来。”
“嗯，光是这个颜色就好。”老爷子还没有打开瓶塞，只是这个琥珀色的酒就能看得出这个年份的酒绝对是最好的。
“妈，您的礼物等会儿让您媳妇给您好了。”戈帧明笑起来：“就是为了您这么些时候没出去扫货，她也是在巴黎没什么时间出去。我们回来之前，特意去了那几家大的购物中心转了好久，才算是看中她心仪而且是您肯定喜欢的东西。”
“谁跟你们说我很久没出去扫货的？”老太太笑起来：“她的眼光好的很，要是你买的肯定是会合了我的心意，但是她看中的肯定的就是不错。”
“妈，都是你们这些做妈的，这心思真是偏的厉害。”戈帧明递给父亲一盒雪茄：“爸，这个是褚玑在法国定制的雪茄，说是抽烟多了不好，不过这个雪茄倒是没什么妨碍。所以才请最好的雪茄师傅手工做成的。”
“是不是，我就说这个儿媳妇是再也错不了的，要是换了别人的话，谁能做到这么好？还能记得我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老爷子抢先笑起来：“可是比这个儿子有心得多。”
“哪还有错，不过是说您儿子有眼光，能把这么好的媳妇给娶回家了。”戈帧明笑着坐下：“妈，褚玑的意思是我们今年回北京去过年，这几年都是在外面。那边的房子一直都没有时间打理，而且北京的隆福寺和地坛庙会肯定也会很有意思。几个小家伙肯定会喜欢回那边去。”
“随便你，我倒是没意见。你们一年多没回家了，想去哪里我们都跟着一起去。”老太太知道这些事都是褚玑考虑到的，就因为那天在电话里面说了一句香港过年没意思，她马上就记着心里，回来以后不顾别的就要安排这些事。
褚赢炘有点坐不住了，就知道妈妈不会轻易妥协这件事。而且对于妈妈来说，一件事只要是想要办的话，马上就会去办好了。真是麻烦，回北京去上学绝对是很麻烦的事情。
正文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二章家是港湾
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二章家是港湾
“妈，您看这件大衣怎么样？”吃完了饭，褚玑打开手边的箱子。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沙发上打开，是一件溜光水滑的貂裘大衣：“想着今年可能要回北京过年，北京比香港冷得多。担心您带过去的衣服不够御寒，就在巴黎带了一件回来。”
“这么好看的皮草可真是难得。”老太太衣柜里有不少皮草，但是从没有哪一件能够跟眼前这件相比较，不止是皮草本身的贵重，就连做工都应该是人工制成。尤其是皮草所散发出的特有的光泽，几乎是可以用艳压群芳来形容。
“只要您穿得合适就行，衣服难得倒是其次。”褚玑笑着帮婆婆试穿起衣服：“还好，我记着您的尺寸，没有太出格。”
“嗯，是不错。”老太太满意的点头：“你的眼光再不错，要是我自己去买都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不用看吊牌就知道，这件皮草可以说是价值不菲。
“有钱难买心头好。”褚玑笑着打开另外一个首饰盒子：“你看这个手镯，是不是搭配这件皮草最好不过？”
老太太折服于褚玑的眼光，但是对她肯花钱的添堵也不得不心生佩服：“你们两个在外面一年多，难道平时就不在家？”
“我几乎都是在家工作。戈帧明出去拍戏，有时候还会回中国来，上次不是还回家了一次。那边的工作基本都做完了，戈帧明明年的工作重心基本都在国内，而我的要宣传柏林电影节和接洽张谋的电影公司，所以干脆就回来了。”褚玑笑笑：“这么久要不是您和爸爸，在家帮我们看着三个孩子，恐怕我们也不能在国外安心工作，这可是您和爸爸的付出了多少心血的。”
“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客气可讲。”三个孩子看到父母回家，早就吵着要出去走走了。戈帧明干脆拉着老爷子一起，带着三个孩子出去享受圣诞气氛了。家里只剩下婆媳两人，褚玑在咖啡机里研磨着咖啡，厨师烘焙好的点心也放在桌上。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这是前些时候我在杂志上看到的，不知道你在国外看到了没有。”老太太从茶几下拿出一份画报递给褚玑，褚玑看着封面上大大的标题，一看就是在说自己不管家人死活的报道。
“妈，这个有什么问题？”褚玑不想多提这件事，但是婆婆不是向从前那样的刁难口吻，反而是很认真而且很关心的意思。
“这件事说的应该是你家里的事情，我跟你公公两人看到了。有什么事，不需要让这些人写到杂志上去。不说别的，你自己也是做这个的，被他们说一场不值紧要，自己事后还要去做那么多事情，被人传出去总是不好。”婆婆给褚玑倒了一杯咖啡，自己面前的加了一点鲜奶。褚玑喜欢清咖，给她准备的是最好的咖啡豆。
褚玑抿了一口略带苦味的清咖：“妈，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想提的。而且这件事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跟人去说，但是我不想瞒着您。除了戈帧明就是您知道了，他是我先生您是我婆婆，以后的几十年都是要在一起过的。我不想再提那家人，只是希望自己没有过跟他们的曾经，说出去是母女的话我都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要是真做了让你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且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是无愧于心的话，就不用再犹豫什么。你一直都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论是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在你身后，就算是你在外面怄气或是受了挫折都不要紧，这里都是你的家。”很少看到褚玑有过这种颓然而伤感的神情，婆婆也有些感伤起来：“这个家，是你可以发泄的地方。只要你不高兴，可以跟每个人说。”
“妈，我倒不是觉得这个，而是这件事您要我说，我怎么说得出口？”褚玑几乎是一口喝了半杯咖啡：“褚璇去找我的朋友，她的图书签售会都是我朋友帮她弄的。后来不知怎么知道我在法国，干脆就找了去。让我放过那个买凶杀人的人，难道我跟戈帧明的性命都是该死不要要的，反而是要杀人的才是人？现在记得要找我去放弃起诉，那么当初我们出事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人想想我们该怎么做？不是说我们有钱就是无所不能的。”
老太太皱着眉头听完，这件事要是换了自己的脾气早就忍不住了，何况是眼前的儿媳妇。这丫头可是出了名的爆炭，就连报刊上的记者都说惹到褚玑恐怕是这家人最大的不幸，但是褚玑面对曾经的一家人，能够冷血到这个地步确实也是罕见。
可是这些人看到的都只是事情的表面，有谁知道内幕又是这样？脾气再好的人都忍受不了，褚玑怎么会忍下这种没有任何理由可谈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想到到我面前来求情，甚至希望我把这件事能够悄无声息的按下去。”褚玑也不掩饰自己的厌倦，在皮箱的底部还有一份中文报纸，就是关于国内那篇处决一批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的刑事犯罪的极刑犯的文章。褚玑同样收罗这份报纸留在自己身边：“我亲眼看到这份报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不可以把我当做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更不可能让我毫无原则的做做自己不愿也不可能做的事情，不是所有事都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办的，我做不到。”
“当时我们看到这份报道的时候，你公公也说这就是当初对你们下手的那一批人，还说没想到这个判决来的这么快。甚至是超过了一般的刑事犯罪，没想到还是你在里面加了一把柴火。”
“我当着褚璇的面再直接打电话到了主管部门，我不想这件事再对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褚玑很认真又很决然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当天出事的时候她有多么震怒，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化开褚玑心底的坚冰，哪怕这个家给了她再多的，可以停泊的港湾，都无法弥补对于褚玑心底那道裂痕，最亲近的人往往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他们错在前头，而你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召，只是你本人做的事情，往往是出人意表的。没有人会了解你做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们看到的只是你功成名就，名利双收的一面。而你所受的委屈，不会有人看见。”婆婆把一碟马蹄糕放到褚玑手边：“以后这种事不用你出面，戈帧明是个男人，什么事情都应该挡在你前面。而且还有两个儿子，儿子就应该是妈妈有危险的时候，最应该挡在妈妈面前的人。他们前面出了父亲，就只有自己。”
“妈，我起初也没想到会这样。所以每一步都还是在留着后路可走，只要不是太过分，绝不会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可是他们做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褚玑有些不胜其烦的厌倦：“妈，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我有点担心，还是需要早点跟您说清楚。这次我们回到北京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在毫无预警地场合遇到他们，当然我跟戈帧明会竭力避免这种尴尬，只是我知道这种事有的时候越是不想遇到，就越会遇到。所以想请您到时候别为我们操心，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不打紧，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知道你的脾气。你有什么事情不会瞒着人，除非真的是没有任何可以转圈的余地，一般你都是会留下后路的。至于你要怎么做，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你看不止是戈帧明和三个孩子，还有我跟你公公。我们两个老家伙，不能做别的，也不能说经验有多丰富，有多会处理这些事情，只要你们能回家的时候把在外面发生的事情说给我们听听，我们未必能拿出最后到的主意，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是？”婆婆微笑着把褚玑喜欢的菱角糕也放到褚玑手边：“你看，你们能够回家安安生生吃碗家常菜，就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妈，给您添麻烦了。”褚玑被婆婆一番略带着安慰的话说得心里发潮，婆婆给与的支持是别人给不了的。
“什么添不添麻烦，有一个能给我买最高档的皮草的儿媳妇，别人家就是女儿都没有这个孝心。你看你大姑子，什么时候管我这些事？不过是偶尔回来一趟，看看我这个妈。然后陪我喝喝茶，说说话就行了。”婆婆笑道：“她上次回来跟我说，要是你们回来了就不许再让你们走了。一个家不能没有你们，毕竟我们老了。总是要把你们当做身边最亲近的人，再忙也应该隔一天回家一趟，是不是？”
“嗯，以后肯定不会离开这么久，说什么都是在一起了。”褚玑点头答应了，正好热气腾腾的牛油曲奇也拿了上来，这还是婆婆最喜欢的点心。一旦把那件惹人心烦的事情丢开以后，就变得什么都很温情了。
正文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三章三个孩子
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三章三个孩子
戈徽妘跟着妈妈奶奶站在一起，褚赢炘已经很有个男生的样子，尤其是手里还拿着东西，身上背着自己的小包，不像以前什么东西都是需要教给别人来替他拿着。老爷子精神矍铄，只要是跟戈帧明站在一起，就能看出是不容掺假的父子两人。
“妈妈。”戈徽妘不论是走到哪里都会把自己最喜欢的芭比抱在手里，然后一点也不怯场。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这里的人跟自己说的都是一样的语言，不像是在香港的时候，有时候真的是听不懂他们叽叽呱呱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褚玑给女儿穿的是厚厚的羽绒袄，这种东西唯一可以在北京御寒的东西。小女孩不能穿皮草，要不然褚玑早就给女儿换上厚厚的皮草，但是那样还会被人说三道四的，比如说会说大人宠女儿宠得太多，这么小就给女儿穿这种衣服了。
“妈妈，这里的人好多。比香港机场的人多多了。”戈徽妘很认真地看着妈妈：“不过他们说的话我都能听懂，在香港说的话我也能听得懂。”
“等会儿我们回家以后，等你换了衣服我们就能出去走走了。妈妈带你还有哥哥们出去看看真正的北京，这可不是别人说的，或者是你在电视里看的那样的北京了。”褚玑摸摸女儿的头发，转脸看着婆婆：“妈，等会晚上去吃烤鸭？”
“算了，油腻腻的谁吃那个。”婆婆笑起来：“妞妞你妈在北京朋友可不少，不过人家可都是第一次看到你跟豆豆，要是在外面遇到了一定要懂礼貌，知道了？”
“我知道，奶奶都教过很多次了。”戈徽妘抱紧手里的芭比：“爸爸，爸爸。”戈帧明正好往这边走：“宝贝儿，来跟爸爸蹭蹭。”
戈徽妘一下扑到爸爸怀里：“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来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可以走了。”戈帧明笑着抱起女儿，两个儿子跟在后面撇嘴：“只要是妞妞一撒娇，不管什么时候爸爸都会依着她。”
“又在嘀咕什么呢？”褚玑听到儿子的窃窃私语：“妞妞是妹妹，你们两个小伙子要是也这样走到哪里叫人抱着哄着的话，就跟妞妞那样穿裙子，妈妈保证把你们抱着到处走。”
“妈妈才不会呢。”褚赢炘撇嘴：“妈妈最多是把我哄哄，然后就是牵着手往前走，一定不会抱着我还哄啊哄的。”
“你知道，还要多说。”褚玑拍了儿子一下：“要是见到那些阿姨们，你最好收敛起自己这张嘴巴，不要像个小话唠似的，逮谁跟谁熟络。要是那样的话，我可是不管你的。”
“妈，你见了那些阿姨们不也是个话痨。我看见你跟君君阿姨那天喝茶的时候，君君阿姨就跟我说您也是个话痨。”褚赢炘一点都不怯场，从小就跟在妈妈身边，不管是妈妈做什么他都可以跟在身边，但是现在一下多了个无所不至的妹妹，自己就变成了多余的了。
“我跟你能一样嘛”褚玑牵着儿子的手在后面慢慢走，忽然蹲下身看着儿子：“是不是吃了妹妹的醋了？她是妹妹，很多时候妈妈跟爸爸肯定是要宠得多一些，你跟豆豆都是男生，也要一样宠着妹妹，不管有什么事情都需要挡在妹妹面前。”
“我知道，还要挡在妈妈面前。”褚赢炘一扭头，虽然被妈妈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妈妈说的确实也是真事，自己是有些妒忌妹妹被妈妈呵护在手心里。
“知道就行，你是爸爸妈**儿子，而且是最大的一个，所以很多事情你就要像个男子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褚玑摸摸儿子的头发：“有件事，只有是回了北京妈妈才会跟你说。你知道是为什么？”
“我知道，就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褚赢炘一摇头：“妈，我可以不见他吗？这个人很讨厌，每次只要是见了我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是装出一副爸爸的样子，他哪有我爸对我好。我才不想理他。”
“妈妈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妈妈会尽力减少你们见面的机会。但是有的时候不小心遇上了，你还是要做出一点样子，如果真的是忍不了你就干脆翻脸，一了百了最好。”褚玑把自己为人的准则告诉儿子，与其说是在跟儿子说要怎么做人做事，甚至是在告诉儿子，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那我就想他让我忍无可忍，要不我就还要做样子。真无聊。”褚赢跟着妈妈出了大厅，一股刺人的寒气袭来，顿时打了两个喷嚏。
“冷了吧？”褚玑打量着儿子身上穿的羽绒袄，像个小雪球一样：“先进了车里面，等下回去的时候我们还带更厚的羽绒袄。你跟豆豆两个都换上，你们两个在外面哪里不去？”
“妈，奶奶不喜欢吃烤鸭。我想去吃，可以吗？”刚才听到妈妈说烤鸭的时候，就是垂涎三尺。谁知道奶奶不愿意去，只好自己去了：“我们自己去吃，奶奶肯定要吃平时那些总是在念叨的那些传统美食。”
“谁也没你精通。”褚玑笑起来，把儿子拉上车。不知道是谁准备的一辆双排座的卡迪拉克：“这是谁准备的，这么大的车厢？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刚跟张谋打了个电话，马上就有人给我准备了这辆车，我都不知道是谁做的。”戈帧明在前面笑道，戈徽妘坐在爸爸身上别提多高兴了：“爸爸，这里的人真多，一点都不像是在香港街上看到的，这里好大好大哦。”
“少见多怪。”褚赢炘在妈妈身上笑道：“妈妈，是不是啊？”
“你看豆豆比你小都像是个男生少言寡语的，你居然比你妹妹还要闹腾，哪里像是个男孩子，我真怀疑是不是生错了。”褚玑笑着拨弄了一下坐在另外一侧戈赢楀的头发，戈赢楀转过脸：“妈，这里就是北京了？”
“可不是，你觉得不是吗？”褚玑也是很久都没有回过北京，自从戈帧明在北京出事以后，就会对这里心存不喜。
尤其是这里还有很多摆脱不了的人和事，人一旦年纪大了就不会再有跃跃欲试的心情，更加不想跟那些人和事奉涉上任何关系。但是这次回来不仅仅是基于工作上的考虑，还有就是公公婆婆跟自己一样，离开久了还是想要回来看看，那是一种天生的归属感，不管这里曾经涛甘己带来多少刻骨铭心的记忆，还是不愿把这里从生命中剔除掉。
“我怎么没有看到那个天安门。”戈赢楀心里的北京城恐怕就是个天安门了，那种碧瓦红墙的装饰确实会给人留下最深刻的记忆。
“等到了长安街就能看到了。”褚玑笑起来：“这里还在高速上面，天安门是北京的中心，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样了。”
坐在那边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看着窗外不住倒退的风景，很有点像是自己记忆中的北京。老太太不时指指点点：“这儿可是跟我们眼前看到的不一样了，尤其是这里的几个风景都快变得不认识了。”
“我觉得也是，你看以前我们在这里住过，尤其这边的小胡同压根就没有了。”老爷子笑起来：“以前我们还常常去吃谭家菜，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戈帧明听到这话，笑着转过脸：“您要是想吃谭家菜的话，只要您媳妇一句话就能行了。她只要是到了金鱼胡同转上两圈，马上就能有不用预定就能吃的谭家菜。”
“谭家菜可是不能轻易就有的。”老爷子有点质疑儿子的话，看向儿媳妇的时候有一丝怀疑，毕竟他们只要是想去吃谭家菜的话，恐怕要提前一个月预订。
“谭老爷子跟我们很熟悉，我打个电话试试看。”褚玑笑起来，拿着电话拨过去：“我是褚玑，老爷子在吗？”
“谭老，您今儿也在啊？我想来看看您，顺便来解解馋，能行吗？”褚玑笑着说道。
“是啊，我们家好几个人呢，您看方便吗？要是不行的话，那就改天吧。”褚玑没有丝毫强硬的意思，这件事只能是顺着老爷子的话头来说，要是非要强硬的话，那恐怕就没有什么事能办成了。
“好的，那我们晚上见。”只是片刻的时间，褚玑已经是挂断了电话：“可以了，我们收拾好以后就能去吃埠家菜了。”
“妈妈，什么叫谭家菜？”戈赢楀看着妈妈，又看看爷爷奶奶眉飞色舞的样子。
“谭家菜是官府菜，想要吃的话我们等下就能试试了。”褚玑摸摸儿子的头发：“官府菜多半都是很精致的样子，比如说黄峒鱼翅还有几样格牌菜。”
“鱼翅，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戈赢楀露出一年悲天悯人的样子。
“这又是跟褚赢炘学的。”褚玑有时候很拿孩子们没办法，这时候只能是报之以一笑。
正文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四章因果
第七卷另一种剧情第七十四章因果
褚玑牵着女儿的手在后海边散步，褚赢炘来过北京无数次，戈嬴楀自认为找个一个可以当做导游的哥哥，非要跟在爷爷奶奶身后去逛那些传说中的经典去处。戈帧明有两份合约需要去解决，只剩下母女两个好像成了多余的人，干脆闲着没事就把戈徽妘带到后海边走走看看。
“妈妈，这也叫海啊？”戈徽妘指着什刹海道：“一点都不像是我们在香港看到的海，也没有沙滩，都不能做沙雕和日光浴。”
“这是人家口口相传的名字，难道非要去追究个真假？”褚玑笑起来：“那你说死海就真的死了吗？”
“没有啊，就是说死海不死嘛。”戈徽妘扭着小脑袋：“妈妈，这里好多人还有这么多的酒吧，有点像是我们家那边的兰桂坊。是不是啊？”
“其实还有三里屯，不过你爸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到三里屯去，估计回来就给跟我算账了。”褚玑牵着女儿：“弄得妈妈像是个中年妇女似的，不管是到什么地方都要想想你爸高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