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是何氏看着二儿子额头的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杨铁柱的突然发怒着实有点吓到她了,就像一个从来不叫的狗突然给了你一口。让人毫不设防的就惊了心,也受了伤,平静之余还有些心惊胆颤。

别看何氏平时闹是闹,但说实在的,她也怕把二儿子闹火了,让家里以后少了进项。毕竟家里的大进项都是老二赚来的,这个何氏心里还是有数的。

杨铁柱实在懒得再面对眼前这些画面,话都没说,转身大力的掀起门帘,就走了出去。

正屋里,杨铁柱走后,屋里就安静下来。

王氏打破寂静,开口说道:”二弟就真的这么弄个女人回来,就成亲了?“声音的满是诧异。

杨铁栓脸色一干,推了她一把。“你个臭婆娘,胡咧咧个啥!”

王氏有些委屈,继续开口,“我就问一下怎么了?”至于这样被对待吗?

杨铁栓气得手指手直抖,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不清水的婆娘?这种事,能放明面上说吗。

何氏撇嘴道:“他就算有婆娘了,那也是老娘的儿子!”为了声明自己说的没错,最后那句话还特意加重了音量。

王氏仍然还想解释这其中的干系,急着开口:“娘,如果二弟成亲了,那以后”

杨铁栓赶紧上去捂住这个傻婆娘的嘴,王氏在他手底下挣扎着。

“好了!”杨老爷子重重地在炕桌上敲着烟锅,拉高嗓门大声说道,“以后老二这事儿谁都不准再提!”

杨铁栓恨恨的放开手里的婆娘,王氏这才会意过来,大家不是不懂其中的干系,而是都不愿意说。

杨老爷子此时心里也不甚舒坦,刚才杨铁柱的话着实让他有些难堪。

有些事,总以为视而不见就是不存在。其实那就是自欺欺人的,谁都明白,只是当事人从来不说,其他的人也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当事人自己说出来,着实刺到了不少人,让人即是尴尬又是难堪。

杨老爷子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婆子打的什么主意,不外乎家里前几年困顿,好不容易老二赚了些钱回来,家里又是盖了新房子,又是添了几亩地,老婆子心里生了贪念。总想让老二多给家里赚几年钱,尤其家里还供了一个读书人

可是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村里这两年很多人心里都有些议论,只是别人碍着他的面子,没人当着他面说罢了。他也有好几次想跟老婆子提提,但是每次都被老婆子有意的岔开话题,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想想,他这个当爹的,真心做的不称职,总是抱着再辛苦老二两年的念头,罔顾孩子的终身大事现在孩子自己提出来了,杨老爷子又觉得被孩子伤了心

人的心,真是复杂呀

杨老爷子坐在炕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苍老的面孔在烟雾后面模糊不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再度开口对何氏说道:“你以后也不要再提我大姐的那档子事儿,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紧抓着那些成年旧事不丢,对老二好一些。”

“我哪儿抓着不丢了?我自己养的儿子跟我不亲,跟她杨春花亲,还不许我说说啦?”何氏反驳道,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还有,我哪儿对他不好了?我是缺他吃了,还是缺他喝了?”

“是你自己想多了,铁柱小时候是我大姐奶大的,跟她亲近些也是正常。就你成天小心眼,对着孩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他那时候还小,懂得啥?你成天不给他好脸,孩子这样不也是被你逼的吗?”

杨老爷子无奈地敲着手里的烟杆,觉得跟这个婆娘真是说不清。“还有,你对他好,就是不缺他吃喝?孩子自己没干活,没挣银钱?挣的银钱不都给你了吗?”

“我是他娘,他挣的银钱不给我,给谁?给她杨春华?”何氏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坐在炕上叫嚣着。

杨老爷子被她气得直摇头。

看着老两口又掰扯起来,老三杨铁根觉得头都大了。他也不想搀和这些事儿,赶紧拉着媳妇,低头小声开口说,“爹娘,大哥大嫂,我们先回屋去了。”

在这家里他们两口子就是小透明,从来没他们说话的份儿。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只干活,不说话。虽然刚才很想帮二哥说两句话,但是杨铁根一直是个嘴笨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爹娘,我们也回屋去了。”老大杨铁栓也拉着媳妇赶紧跟在老三身后溜了,怕等下老娘的火儿烧到他们身上。

“还有,说我逼他,我哪儿逼他了?你说啊”

“你你真是五六不懂,门事儿不清”杨老爷子抖着手指头,指着何氏鼻子吼道。

何氏看到老头子指她,还说她门事儿不清。顿时火又起来了,扑了上去,撕扯着杨老爷子的衣服。

“你居然说我门事儿不清,你就门事儿清了?五六懂了?老娘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里几十年,在你嘴里就落了个门事儿不清”

“行了,学章还在这儿呢,你闹什么闹,有没有个当娘的样子?!”杨老爷子被何氏的胡搅蛮缠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把她拨拉开,推在炕上。

一提到杨学章,何氏立马就软了。

她从炕上坐直身体,翻翻白眼,悻悻的道:“就你有个爹样!”

缩在旁边一直没吭气的杨二妹,此时讨喜的偎到何氏身边,拽着她胳膊。“好了,娘,你就别跟爹使气了。”

老闺女一劝,何氏更加气消了。

“那我的束脩怎么办?”坐在旁边的杨学章开口问,“后天就要交了。”

提起银子,何氏就牙疼的直抽抽。但是没办法,是她的老儿子开口要办的事情。杨铁柱那边的银子已经花了,就只能她自己掏了。

“娘会帮你交的,你别操心,好好在书院里读书。”

杨学章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走进西屋,回自己的房间,温习功课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ps:面面又来更新了求留言,求收藏,各种求

☆、铁柱上山

晚上,杨家人都熄灯休息了。

东屋里,杨铁栓和王氏躺在炕上准备睡觉。

王氏心里闹腾,怎么睡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她戳了戳杨铁栓,“这二弟成亲了,以后咱们怎么办呀?”

杨铁栓刚睡着就被弄醒,烦躁的推开她戳他的手,“二弟娶亲了,跟我们以后有什么关系?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装,你就装吧!王氏在黑暗中翻翻白眼。

二弟要是娶亲了,以后交公中的钱就会少了一半。

杨家是没有分家的,家里有的儿子娶亲了,有的还没有,所以定下的规矩是家里的地一起种一起收,平时吃饭都在一起,不分钱给每房,家里的日常开支走公中。

平日里农闲的时候,男人们都会出去打几天零工啥的,像这种属于格外收入的,没成亲的全部上交,已经成家的上交一半。

打零工能赚几个钱?杨家赚钱的主要大头是杨铁柱每隔一段时间上一次山,一次怎么也有好几两银子,所以杨家的日子才会比其他光指望地里刨食的农户们要宽裕一些。

当然,这也仅仅是宽裕一些,毕竟家里还白养了个‘秀才坯子’老四呢,成天什么活儿都不干,一心只读圣贤书,还三五不时不是要交束脩,就是要买笔墨纸砚,偶尔考试前还需要银钱打点什么的。

以后老二交公中的钱少了,家里这么多口人吃饭,还要供着吃白食的老四考秀才,可以想象公中的压力会越来越大,然后这些本来是老二一个人承担压力就会分散到他们三房一起承担。他们好不容易攒了点私房说不定都得搭进去

王氏不相信杨铁栓会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一想到今后有一双锐利的老眼成天盯着他们,指望从他们身上抠出点血来,王氏就感到不寒而栗,更加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杨铁柱想了想,还是将要迎娶林青婉的事儿在饭桌上说出来了。

毕竟闹归闹,亲还是要娶的。

“请花轿?还要下聘请酒?”一听杨铁柱说完,何氏‘啪’的一下就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不行!你看哪家花钱买个媳妇回来还用这么麻烦的,不都是往家里一领完事。”连个堂都不用拜。

杨铁柱皱着眉头,但态度异常坚决。“反正我不想把人往家里一领就算娶亲了,怎么说也要明媒正娶。”

大嫂王氏在旁边插了一句,“二弟,娘她老人家说的没错,哪有人家买个媳妇回来还要花轿迎娶还要摆酒的?”那不是钱作的吗,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千金大小姐。

在王氏的认知中,又或是在普遍村民认知中,买回来的媳妇通常没啥好货色的。

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脑子傻人瞎的,要么就是有钱人家被人睡过的丫鬟之类的,反正就没一个是正常的,附近有的人家买回来的媳妇都是这样的。

也只有那些家里穷的娶不起亲的才会去用买媳妇,因为给不起聘礼钱。

她才不管杨铁柱买个媳妇回来传出去会不会丢人的,反正再从公中出一份儿钱给老二办亲事,她就不同意,怎么着也得给他搅黄了。

杨铁柱没有出声,但是看着何氏的眼神很是坚定。

何氏顿时不干了,“不行。老娘说不行就是不行。”让她掏钱门都没有。

虽说杨家家境还不错,家里也有十来亩地,每次农闲的时候几个儿子都会打些零工来贴补家里,但是架不住家里有个读书人杨学章。

杨学章在镇上书院里读书,每半年一交束脩。一年的束脩下来就需要几两银子,还不加旁的其他笔墨纸砚之类的开销,零零总总来说,对杨家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所以,何氏对自己手里的银子向来都看的很紧,典型的逢进不逢出。

王氏眼珠转了转,在一旁假意劝道,“就是,二弟,你也要替家里想想。四弟又要交束脩,你昨日才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人。家里自从盖了房子以后,银钱上就不宽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为难娘吗?”那个‘二十两银子’说的声音特别重。

反正想从公中出钱,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她才不会管公中的钱谁交的多谁交的少。动了公中的钱,那就是在割她的肉。

包括昨天那二十两,在王氏看来那就是割她的肉,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外面听了流言,就回来撺唆何氏闹。

何氏刚好找到借口,义正严词的开口说道:“你大哥当时娶亲的时候加彩礼加摆酒才总共花了8两不到。老三成婚晚几年,那也才不到10两。你昨日光买个狐狸精就花了二十两,今天还想让我给掏钱办亲事,你让你这两个已经娶亲的兄弟怎么想?”她指指坐一旁看戏的老大和一直闷头吃饭的老三。

“更何况你弟弟读书,也是需要银子的。”

这才是主要原因吧。不过杨学章今日一大早就去书院了,也听不到他老娘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他省银子。

杨铁栓嬉皮笑脸的挤兑,“是啊老二,你看你这几个侄子,裤子都盖不住脚脖子了,有那个钱,你给几个侄子做身衣服呀。”

老三杨铁根闷着头吃饭,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杨老爷子本来想开口说两句,但是一看自己老婆子那坚决不掏银子的样儿。他一开口估计又要闹,便没有出声。

更何况杨老爷子也是不赞同的,农户人家买个媳妇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省聘礼的,哪有买了人回来,再下一遍聘的道理。那不是本末倒置的了吗?

可惜,杨铁柱的心思他们都猜不懂,也低估了他在此事上的决心。

只见杨铁柱抹了把脸,异常坚决的说道:“我没说让家里给我出钱,钱我自己想办法,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他昨天晚上就做好何氏不给他出钱办亲事的心理准备了。

“这两天我要上趟山,出去几天才会回来。”

他快速的扒完碗里的饭,放下碗,也没理会何氏难看的脸色,就转身出了门。

杨铁柱进门的时候杨氏和林青婉刚用完早饭。

昨天晚上林青婉吃完晚饭就睡了,穿过来第一次安稳的睡觉,所以睡的特别香。

早上起来梳洗过后,林青婉就帮着杨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青婉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不可能坐在那里让人把她当成大小姐供着。

杨氏很满意这姑娘的态度,也有心教她,乡下的媳妇不会做家里活计,到时候可是会招人笑话的。

“铁柱,来啦,吃过早饭没?”

杨氏看杨铁柱一大早就脸色不好的跑过来,就猜到昨天杨家肯定是又大闹了一场。

林青婉今天穿的是杨氏儿媳妇留在家里的衣服,一身青葱色的襦裙,外面是一件淡绿色的短褙子。衬的她皮肤越发白皙,在阳光底下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青色的血管,凭添了一抹弱不禁风的神态。

杨铁柱一进门就看呆了。听到他大姑招呼他,赶紧移开眼。

“吃吃过了,大姑。”一碰到林青婉,杨铁柱就觉得自己手脚不灵便,嘴巴也不听使唤,笨拙极了。

杨氏挑挑眉,“怎么?昨天家里闹了?”

杨铁柱找个凳子坐下,低头恩了一声。

“你娘不打算出钱给你办喜事?”不得不说,杨氏慧眼如炬,也足够了解杨家的那群极品。

杨铁柱沉默了下,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大姑,我准备再上一趟山。”

杨氏皱起眉来,“你才去了一趟,又去?”

别人都以为杨家铁柱打猎本事好,钱来的容易,她跟杨铁柱相处时间久了,却是知道些里面的内情。

人想打野兽,野兽想吃你,运气不好,那可是搏命的事情。前几年铁柱总是受了伤回来,虽然都不是什么重伤,但杨氏也是挺心疼的,所以她一直不赞同杨铁柱总是上山打猎贴补家里。

“没事,我多做些准备,这次准备多去几天。”

他这次准备往山里走远一些,平时总是在山外部转悠,猎物倒也不少,但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

自从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他很少往山里面去,他也清楚山再往里面的危险,落峡山可是有狼群的,碰到狼群,就算他经验丰富身手不差,也是九死一生。

“放心吧,山里面的地形我都熟,当心一点,没事的。更何况还有大黑、二黑呢。”他这话是对杨氏说,也是对一直担忧望着他的林青婉说。

“唉你小子”杨氏叹口气,知道杨铁柱下了决定就不会改,再加上有大黑、二黑跟着她也是挺放心的,便不再劝他,而是又嘱咐几句让他注意安全。

杨铁柱坐在那里听大姑的各种嘱咐,心里暖暖的。

同样是打猎,大姑是各种劝阻,劝阻不了就各种担心他的安全。他家里人则是从来都不担心他安全的,恨不得他天天都在山上,多赚银钱给家里。

两种对比,天壤之别。

这也是为什么杨铁柱跟杨氏亲的原因,不光因为他是大姑奶大的,还有这种在自己家里从来体会不到的亲人的关怀。

作者有话要说:ps:铁柱是个可怜的孩子,家里人不给他银钱娶媳妇儿,只能自己上山赚钱娶婉婉了铁柱对婉婉说:“婉婉你等我回来娶你呀”~~面面心疼的直皱眉~~~~~

☆、给你我的倾尽所有

听完杨氏的嘱咐,杨铁柱眼看时间不早了,他还有一大堆明天上山要用的东西没准备,就赶紧站起身。

“大姑,我还要回家准备准备,估计明天就动身。你和婉儿在家里,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我一下山就过来看你们。”最后望了眼林青婉,杨铁柱转身出门。

杨氏还是止不住的担忧与叹息。

林青婉则定定的坐在那里,眼神发直,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站起身追了出去。

林青婉在院子外面追上杨铁柱,杨铁柱停下脚步,惊讶却又止不住高兴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语气即紧张又欢喜。

林青婉低头拽着杨铁柱的衣角,拽得紧紧的,手指头发白——

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看着他。

“我我知道一定很危险,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更帮不上什么忙”语气很沮丧却又含着几丝遮掩不住的颤抖,“我只想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回来,我在婶子这里等你回来”

说完,她便像一阵风一样转身朝院子里跑去。

杨铁柱站在原地傻笑了良久,才转身而去。

林青婉不想哭,可是眼泪却忍不住的直淌而下。

这个男人,这个一次又一次给她满心感动的男人

他没有太多的钱财,甚至很穷他也给不起她锦衣玉食的生活,给不起她尊荣的身份

但,但却能给她——他的倾尽所有

在杨氏口中了解了一些这里乡下的行情之后,林青婉才知道昨天那些银子对于乡下老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意味着凑够这二十两银子有些农户甚至要卖房卖地甚至卖人

是这个实诚的乡下汉子,所能动用的,全部的身家!

为了她,他甚至要面对全家人的为难与责骂。现在又是为了给她所谓的‘明媒正娶’,他又要去大山里面与野兽挣命

记得上辈子,看过这样一个选择题:一个男人他有一百万,却只愿意给你花一万。有一个男人,他只有一万块,却愿意全部都给你。如果让你在这两个人中二选一,你会选谁?

当时看到这个选择题,她觉得很无聊,直到现在此时此刻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这个选择题的真正含义。

尤其是在眼下的这个社会,生存如此艰难的古代乡下,那种给心灵的冲击感与震撼极为猛烈

林青婉背靠在灶房门后,泪如雨下,心里翻腾的厉害,似乎有一个人用一根棍子在里面搅来搅去,不停翻捣

直到这一刻,林青婉才真真正正的下了一个决定一个至少她此时此刻是无怨无悔的决定

她要嫁给这个男人,跟他好好的过。

即使他很穷,身无长物,即使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过得很艰难——

但是,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那天过后,林青婉对农家生活态度明显的积极起来。她开始积极的学着杨氏教给她的一切事物。

从打水、喂鸡,喂猪、洗猪圈,从灶下烧火到灶上做饭家里的活计,她都抢着做,本来骨子就没有表面上那么娇贵,刚开始还是手忙脚乱、笨手笨脚的,几天下来,倒也进步明显。

只是这个身子太过柔弱了,一做起活来就气喘吁吁的。但林青婉咬牙坚持着,就当是在锻炼身体。

毕竟这些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是生存的最基础必备。

杨氏的儿子平时是不在家里的,听杨氏说他儿子在县城一家商号里当着二掌柜,媳妇儿儿子都接到县里去了,就杨氏一个人在老屋。

杨氏的儿子怕累着母亲,就把家里的地都佃给别人种了,杨氏平时收收佃租,儿子三五不时还有孝敬,日子过得倒也宽裕。

这日下午,杨氏开始教林青婉做鞋子。

庄户人家整日下地干活,最费的就是鞋子,所以乡下妇人们最拿手的活计就是做的一手好鞋子。

因为做的多,家里大大小小的鞋子都是出自家里妇人之手,所以个个技艺精湛,做的鞋即结实穿起来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