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介意,还能那么不要命的上去了就不舍得下来么?

可是,他并不是一个擅于说好听话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他就说了俩字儿:“废话。”

废话的意思是,她说的全是废话。

然而,宝妞儿理解的意思是,废话,他当然会介意。

嗷!

小宇宙被彻底砸中了。

这天晚上,她一直没有睡安稳。一会儿梦到自个儿的胸成了飞机场,一会儿又梦到小腹上那条伤疤变大变丑了,甚至慢慢蔓延到了整个肚子,吓得她一脑门儿的冷汗。那种有可能被冷枭鄙视和嫌弃的感觉,让她做了大半夜的恶梦。

于是乎,第二天冷枭一走,她爬起床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电话给结巴妹,像搞地下党一般,说得神神秘秘:

“亲爱的,我决定了,咱俩一会儿接个头,你带我去那个纹身店。”

感谢姐妹们对咱的支持,关于更新。哎,我真的尽力了,你们信么?!多谢理解!多谢姐妹们的票票,多谢送钻,送花,送打赏的姐妹们!木马木马,好吧,感动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总之,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这文,我想你们懂的,嘿——

063米蔷血薇花和蚊子血!

挂掉了电话以后,宝柒撑着子起了床,拉开窗帘看向了院子里。

帝景山庄这所宅子是整个别墅区地势最高的地方,远远一片儿望过去,依山傍水的别墅群落独门独院,又质朴纯厚,又尽显低调中的奢华。好吧,虽然今天的天气阴沉得很厉害,但这么一瞅,还是让她的胸襟开阔了不少。

做一做扩胸运动,舒展舒展,她的心情很爽!

收拾整理妥当,她准备出门儿的时候,又觉得为了这事总麻烦人家结巴妹有点儿不好意思,想送个什么礼物吧又觉得俗气,何况瞧着结巴妹也是家庭条件挺好的姑娘,能缺少什么啊?

最后,她左思右想之下,还是从冷枭给她带回来的零食里选了一盒瞧着特别精致的饼干就出了门。

礼轻情义重,瞧着那可爱的饼干,她猜结巴妹会喜欢的。

一路顺利。

结巴妹不仅是个挺守时的好姑娘,似乎还比较习惯比别人先到,等她呼儿嘿哧地赶到她俩约好的地点时,她已经伫立在寒风中等她了。

“嗨,结巴妹,你好快啊。”

冲她挥了挥手,结巴妹微笑:“七,七七,你来,来了!我,我近。”

亲热地揽着她的肩膀,顺便递上那盒漂亮的小饼干,宝柒眨了眨眼睛,笑道:“不以为报,送给你的啊,感谢你对本人的鼎力支持,嘿嘿!”

“哇,好,好漂亮!”拿着饼干盒辗转了两圈儿,小结巴满意地将它收纳进了包,兴奋的样子瞧着不像客套。

挤了挤眼睛,宝柒圆满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要说这京都城吧还真是挺大的,觉着挺近的地方,绕了好几圈把她给绕晕了都还没到。尤其宝柒这种小城市来的姑娘,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有点犯窒息,索性不记路,挽着小结巴的手一路走了过去。

纹身店所处的位置挺偏僻,但是,名字却取得挺有水墨风格。

——墨云纹舍。

四个字一入目,宝柒心里的忐忑又少了一点,一看就是文化人儿。

然而,大概是干纹身这个营生的人身上都有充沛的文艺青年细胞,两个人一推开门儿,瞧着一个接待的小伙子黄澄澄的头发笔直的挺在脑袋上,整一个爆炸性质的公鸡头,宝柒下意识地吓了一跳。

太有范儿吧?!

不是第一次来,王雪阳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礼貌地说:“你,你好,请,请问墨,墨师父在不在?”

“师父在里面呢,稍等啊!”黄毛儿斜斜地瞥了她俩一眼,转身又进里屋去了。

拽了拽结巴妹的手臂,宝柒嘴角往下一弯,神不兮兮地说:“喂,这些人还真都是艺术青年呢?”

抿着嘴巴笑了笑,结巴妹腼腆地小声说:“是,是啊,不,不过墨,墨师父挺好。”

鉴于她说话费力,又费精神又费口的,宝柒了解地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她了。转过视线就往向了墙上的宣传标瞄了过去。什么刺青色,彩色,黑白色,无痛,小面积的胎记,妊娠纹,剖腹产刀伤,烫伤,烧伤整理等等等一大堆的纹身项目。

啧啧啧,瞧得她头皮发毛…

好在,那个小伙子很快就进来了,叽叽喳喳地问了几句自个儿好奇的话,就领着她俩进去了。

终于,见到了这家店儿的老板墨师父。

艺术家嘛,出来闯荡江湖一般都要取个艺名儿,宝柒猜测这个纹身的师父肯定不姓墨,但还是学着小结巴的样子恭敬地称呼他为墨师父。在他俩来这儿之前,小结巴已经跟这个师父联系过了,说是自个儿有一个朋友特别想学纹身,想要拜他为师。也不知道这结巴交流都有问题,是怎么跟人勾通的,总之墨师父同意了。

在宝柒看来,纹身就和学美容美发什么的差不多吧,师父反正收徒都不要学费,还免试入学,她想着就利用这个寒假的时间,把纹身这项技术给学到手,然后把自己小腹上的疤痕给遮了。

然而,这么一接触,她才发现自个儿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墨师父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明白了纹身和美容美发的差别在哪儿。

“你有绘画的基础吗?”

绘画?!

“没有。”宝柒懵了懵,摇了摇头。

“素描什么的总会点吧?”

耷拉下眸子,宝柒默了。

这事儿让她怎么说呢?大概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当代城市小朋友们都会上个绘画班儿什么的吧,现在就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开展了绘画兴趣班。

可是,她真不会。

墨师父人还真像小结巴主瓣,挺和善的,大概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问道:“你要是没有绘画基础来学的话,这样会比较困难一点。你学纹身主要是为了什么?”

“给我自个儿纹。”宝柒回答。

显然是吃了一惊,墨师父旋即又笑了:“这个简单啊,纹身,不需要自己学也能纹啊。”

“不好吧,这个我得自己来的。”咧了咧嘴笑着,宝柒怕他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不,不太方便。”

了然地点了点头,江湖中有点儿技术的人,一般都自持比较高端,不会紧巴巴的去追究别人的*。默了几秒,墨师父又看了看一脸窘迫的小结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从明儿过来学,至于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了。有时间的话,你自己可以先学点儿绘画的基本知识,临时抱佛脚,也还是有用的。”

还真像学艺的师父一样,这个男人叨叨着给她讲了许多,包括纹身的理念等等一大堆的东西,宝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规规矩矩边听边点着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颇有些感慨和吃惊。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原以为挺容易的东西,没想到也会有这么复杂。

接下来的时间,她兴冲冲地和小结巴逛了一会儿商场,又回帝景山庄收拾了自个儿的东西,最终,还是回了冷宅。

高考补习班的借口虽然挺好,但是在二叔那儿长住却非常容易惹人怀疑,偶尔一次就好,太过猖狂引起了宝妈的注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关于这一点儿,不管是她,还是冷枭,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她打电话告诉他,她回家了,他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儿表示赞同,其余的什么话也没有说。

回家之前,她去了一个文具店,买了一些绘画的工具,从素描到水粉水彩,凡是觉着有用的都添置了回去,还特地跑到文轩书店去买了一本绘画基础的书,准备回家去好好专研专研。

她是那种不做就不做,一做立马就着手进行的急性子。

因此,到了晚上,当冷枭回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她,就在卧室里对着台灯描花描草学绘画。

一张冷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不客气地抻掇她。

“想考美院儿?”

听到她的声音,宝柒从画纸上抬起头来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小脸儿上还挂着一抹油彩和污渍。但是,却罕见的没有立即就扑过去抱住他,而是继续埋下头描摩了起来,嘴里还痞痞地咕哝着说教: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高贵的细胞哪儿来,就得从培养艺术细胞开始。”

她绕了个弯将话题扯开,不敢告诉他学绘画是想学纹身这回事儿,准备来个先斩后奏。

为嘛呢?

她还记得那天在瞧到小结巴手上的纹身时试探过他,他当时那一束冷厉凶狠的目光,太可怕了!可怕得让她一点儿都不怀疑,如果要是现在就告诉了他实话,那她纹身这事儿一百分之二百会夭折。

因此,她的打算是将生米给煮成了熟饭,等他瞧到自个儿身上美美的纹身时,再撒个娇哄一哄他,大不了挨他一顿骂,摆两天冷脸,床上给他点福利,再大的火气儿也消了。毕竟纹上去了,没有办法改变了。

对,就这么办。

“不务正业。”

幸好,他只是冷冷地斥责了一句,就直接去了浴室,没有再继续追问她。

偷偷觑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宝柒心里美极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太没那啥绘画方面的天赋了,尽量她已经相当的努力照着描了,而画纸上的那几朵蔷薇花还是没有什么美感和动感,甚至于,除了她自己,估计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它们的原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果然,不一会儿,出了浴室的男人一边儿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儿就站在边上拧着眉头问她。

“你画的什么?”

不好意思地抬眼扫了他一下,宝柒绷着脸儿,鄙视地说,“你没看出来是蔷薇花么?”

“是吗?”冷眸微垂,冷枭面上没有表情,可是,接下来的话差点儿没让她吐血而亡,“我以为是一滩蚊子血。”

靠,有那么差劲儿吗?

吸气,再吐气,再吸气,她好不容易才咽下了涌上喉头的气血,笑眯眯地睨着他说,“喂,你少瞧不起人啊,我这绘画的功底儿虽然是差了点儿吧,但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指不定我哪天就成了乔白石,张大千,徐悲鸿一类的人物…”

眉头狠狠跳了跳,冷枭淡淡地转过身。

走了两三步,他高大的身体突地又挪了回来,好像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像墙大山般威压地坐在她的旁边,拿着手里的毛巾就在她小花猫似的小脸儿上擦了擦,面无表情地冷言冷语。

“不是乔白石,是齐白石。”

“额!是吗?你确定姓齐?不对,我记得就叫乔白石。”宝妞儿脸红了,死鸭子嘴硬。

冷冷瞄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冷枭没有接着说话。

然后,他甩开了毛巾,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就将她整个儿地提了起来坐到自己的腿上,接着,从她手里夺过画笔,一只手钳她的腰不让她乱扭,另一只手握住笔就在被她画得一踏糊涂的画纸上修改起来。

啊喔!

宝柒微张着嘴巴,窝在他的怀里,不会动弹了——

艾玛,圣母玛利雅,万能的祖,西天的如来佛,救救她吧!什么情况啊?!

只见桌面儿上,刚才还被他讽刺为一滩蚊子血的几朵蔷薇花,在他的妙手之下顿时就发生了质的变化。那花瓣儿,那露珠儿,那摇曳的姿态,那清新秀丽的造型,那栩栩如生,那维妙维肖…额的神啊,枭爷画笔下的技法之精湛,简直让宝柒大跌了眼镜儿。

呼吸暂停了好几秒,她终于惊叹着出了声儿,“二叔,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我怎么感觉你比那个俄罗斯姓普的家伙,懂的东西还要多啊?”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好像但凡她能想到的东西,他都会,甚至还会画画?!

这事儿玄不玄?

当然,他不会回答她。

宝柒牵了牵唇角,瞥着他拧眉抿眉,在纸上认真描绘的严肃样子,心里头越发爱得不行了。狡黠地笑了笑,三两下就把自个儿散着的头发捋到身上,嬉皮笑脸的说:

“喂,要不然,你替我梳一个麻花辫子吧?要是连这个你也会,我决定了,让你享有我的终身崇拜权。”

依旧不答理她,冷枭峻峭的脸上没有情绪的寡淡样子,任谁都无法将他和画面产生联系。

然而,事实的结果就是这样。不一会儿工夫,一副完整的野蔷薇初露图就展现在了她的面前,惊得她瞠目结舌地盯着他,像是见了鬼一般,好半天都不会回神儿。

放下笔,冷枭收回了手,放在她的腰间,认真的看着她说:“幸好你之前把我画得像个人,要不然我会忍不住捏死你。”

‘噗哧’一声!

宝柒憋不住脸,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心里腹诽良久,忍不住拿自个儿的额头去撞他的下巴,笑不可支:“哈哈,原来你都知道啊?在天蝎岛的时候,丫还装睡呢!二叔,闷骚的可恶男人。”

捏住她的鼻子,冷枭盯着她不说话。

憋住气,实在不行了她才挥开他的大手,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她才缓过劲儿来,乖乖倒在他怀里,顷刻之间,又从小野猫变成了小白兔,一双潋滟的水眸眨啊眨,小声地低语:

“不过么,我就喜欢你的闷骚,一直闷下去也没有问题啊。偶尔在我面前骚一骚,挺好的!”

反问的字儿出口,等宝柒抬眸望他时,就发现了那双冷眸里突然渗出来的禽兽光芒。

一闪而过。

不过,对此,宝柒已经有经验了,知道这家伙的眼神儿代表了什么。低低娇笑了一声,她揽住他脖子,偏过头俯到他的耳边,说:“是啊,只要是对着我一个人骚就行了!可不许让别的女人见到,要不然,我就把你家弟弟切了,风干,装罐泡酒,弄到八大胡同去买给专治阳萎的赤脚郎中…”

冷枭眸子一深,狠狠捏了她一把。

呵着气儿的笑着,宝妞儿小小软软的身体就在他的怀里扭动着,又嗔,又娇,又媚,又妖,又勾搭人的小样子,像极面前画纸上的蔷薇花,一朵朵绽放在她如花般精致的脸上,而她不听话的小手已经滑入了他浴袍里的胸膛上。

一摸,一蹭。

那小样子,多撩动男人的心啊?

冷枭低下头,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沉沉低言:“小坏蛋。”

“嗤!这就叫坏啊,我还有更坏的哦,试试?!”宝妞儿觉得自个儿的情绪被会画蔷薇花的二叔给感染了,忍不住又往他的怀里挤了挤,一双比小鹿儿还圆润的黑眸眨巴眨巴就潋滟了一池的春水,那小小的风情里妖娆横生,荡着一水儿的勾人劲儿。

“不过,你先亲我一下。”昂着头,她闭上眼睛索吻,小手不停往下。

喉头一紧,呼吸紧了紧,男人无法抵抗被她撩人的小动作勾起来的热度和强烈的生理反应。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箍紧了她的腰三两步就把人给按倒在了大床中间,低头堵上她的嘴,由着浑身的血液沸腾和燃烧。

“二叔,怎么你一亲我,我就好热啊,不行不行,我热死了!”推了推他的身体,宝柒在他身下小声儿地说。软糯的嗓音迷离得像是渴了两大缸的陈年老窖一般,脸蛋儿红扑扑的。接着,双臂蔓藤一样就缠着男人的脖子,一双腿,更是情不自禁地夹上了他精壮的腰身。

枭爷眸子火光四溢:“周益的药坚持吃。”

“…吃了,最近洗完热水澡之后,身上到是不痒了。就是…”

“你抱我亲我的时候,我就想要,总想要,二叔,怎么办呢?没做想做,做了想要更多,不够了呢?”低低的声音,又暧昧又认真,小丫头在床事儿上本来就从来不懂得矫情,想了就说,说了就要,这会儿睁着大眼睛直白的说出来,更是多添了一股子放荡劲儿。

纯洁的放荡…

又纯又放荡的表情,勾得男人呼吸越发粗重起来,大手胡乱地扒掉她身上的睡衣,*高涨地低骂。

“小骚儿。”

“我呸!混蛋说什么呢,你才骚,你是大骚…”

大骚配小骚,刚好全骚包。

她浅浅呼吸着反驳,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呢,再次被他给恶狠狠地堵住了嘴,可怜的舌就被他霸道又狂肆地勾缠了过去。

喔啊!

天雷触上地火,巫山与*,接上头便是天翻地覆。枭爷的动作向来够狠够带劲儿,两个人的热情很快便从他的吻里点燃,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冲天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她沉醉在他的深吻里,又臣服于他火辣又热烈的攻势之下,不得不缴械投降,将视线和肢体同时与他交缠着,低低吟哦:“二叔,不行了,我想要你。”

“嗯。”男人低闷的回应。

“二叔,你呢,说啊,想么,想么?我想听你说,你想不想?”望着他棱角刚毅俊朗的脸,她轻轻触上他的唇,引诱他承认自己的*。

男人没有回答她,却用了比语言更加给力的动作直接征服了她,告诉了她,他的答案。而他奋勇的攻势和粗糙的动作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恨不得弄死她。

一下,一下又一下。

未免隔墙有耳,两个人都压抑着那难耐的申吟声。

可是,低低的,沉沉的,闷闷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更加的勾人神经。

宝妞儿觉得自己神智没了,思想短路了,急切的给予之中,她痴痴地仰望着他脸上和胸膛上流淌的细汗,感受着两个人紧紧相接的身体,每一下,她都觉得,被击中的其实是心脏。

是的,她的心脏。

视线慢慢地就迷糊了,她拧着眉头,死咬着下唇不便发出声儿来,狂躁之中,不由自主就伸手去扯他短寸的头发…

燥了,狂了!

兴奋感,正在此间肆意横生着。

而在他有猛兽出没的丛林蛮荒之地上,那上下奔腾着叫嚣着,横冲直撞着的*,正如人类最原始的纠缠,如男人与女人间最原始的撕杀与战争,低沉断续的压抑声音,流着汗水的闷哼声,又沙哑又性感…

疯魔了!

几番辗转之后,在濒临窒息般的感受里,她突然高亢地伸长了脖子,挺起脊背,放开了咬着的唇,尖着嗓子喊出声来。

枭爷一惊,猛地低头咬上她的嘴,眸色深邃暗沉地盯着她。

激流涌出,像是着了火的兽。

从这一天晚上开始,他俩这样地下工作般的‘偷摸苟且’的日子,又像是回到了以前。唯一不同的情况是,冷枭晚上再也没有留在部队过,每天他都会尽量地提早回来。当然,每天晚上,他都会如期在宝柒的香闺过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又匆匆离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之后,连宝妈都有点儿奇怪他出现在家的频率了。不期然提起来直感叹,这老二总算是开始顾家了,心里不再是除了部队,什么都不装的人了,言词间,听着很是欣慰。

在这段时间里,宝柒打着上高考补习班的名义,白天都偷偷瞒着人跑去墨云纹舍找墨师父学纹身,晚上和冷枭厮混在一起,享受着两个人的秘密生活,非常的惬意。大多数时候,冷枭并不会太刻意干涉她的功课,有的时候看她画面画得太过入迷了,会适当地提醒她看书,或者干脆就捧着笔电坐在她旁边,忙他自己的事情。

有的时候,宝柒心血来潮了,也会放下手里的画笔,缠着他,让他教她玩儿那个叫着《帝临天下》的网络游戏。

在那款游戏里,她给自个儿建了个小小的女角色。

在建角色的时候,她很是苦恼了一会儿。因为冷枭在游戏里的角色名叫着不败战神,她想与他取个相匹配的名字,又想不到恰当的。最后,前思后想之后,她自作多情地将女角色取成为——战神的宝贝。

不败战神,战神的宝贝!挺恶趣儿味儿!

好在,当他瞧到她的角色名时,并没有露出发晕呕吐不宜便秘的表情。

事实上,他没有任何表情。

她贼笑着便悠哉悠哉起来,每次上游戏,她就骑着自己20级的枣红马,跟在他高大的国王御马的铁蹄后面,去和一大堆的人PK,享受着被他保护在身后的滋味儿,看他刀光剑影驰骋沙场,威风凛凛天下无敌的桀骜姿态,不知天上人间,不知戏里戏外。当然,同时她也享受着被别的女玩家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儿,心里的满足感和虚荣心飙升到了极点。

有的时候,她又会忍不住有些神思恍惚地问自己。

宝柒,如果有一天,你没有了他的这份保护,该怎么才活得下去啊?

她想不明白,因为现在她的做法,与她没回京都前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是完全相冲突的。

只因为,爱上他了。

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甚至于她找不出来理由来。他的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一个句话,一个冷若冰霜的姿势,一人微小得不值一提的小细节,好像就足够了。

这种美好,比她曾经幻想过的爱情更加的单纯。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什么话都不说,只需要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便会觉得,好像连空气的流动速度都加快了。

以至于后来,当她在国外整整五年的求学生涯里,也曾反复地思考过,这个男人的好,这个男人的声音,这个男人一举手一投足的动作,为什么会那么的入了心。

最后,她确定,不是自己犯贱。

因为冷枭就有这样的魅力,他不用说一句话,只需要递给她一个眼神儿,都能让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没错的,与他生活的那段日子,她真的受宠若惊,享受着冷枭给予她的最好的一切。当然,也由着他让把她的卧室变成了淫窝,激情四射的夜晚,*绵延的纠缠,掩藏在冷家人眼皮底下的情事持续着。

一晃眼,时间又过去了。

眼看,还有两天,就要到春节了。

不知道是最近的事情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还是百密总会有一疏。这天儿下午,当她舒展着胳膊腿儿钻出墨云纹舍的店儿门时,就瞧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大奔。

还有,大奔旁边杵着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盛怒的冷妈,一个是小心翼翼的游念汐。

眼皮儿跳了跳,宝柒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走了过去。老妈人都已经杵在这儿了,她还怎么绞辩啊?

好在,宝妈虽然非常生气,但没有在大街上训骂她。只是拧着眉头,二话不说就将这倒霉孩子给带回了冷宅。

一进大客厅,她憋了好久的脾气,就跟那过年时放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就炸裂开了。

“不是去高考补习吗?你怎么补的习?钻那种地方干嘛去了?嗯?说啊!”

咬了咬唇,宝柒垂了眼皮儿,没有说话。

既然无从辩解,那就不要辨解好了,由着她骂了出出气就行了。

然而,她越不说话,宝柒越急:

“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哑巴了啊?把我骗得团团转,要不是你小姨碰到你在那种地方混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呢,由着你捏圆捏扁。宝柒,是我太纵容你了,还是你撒谎成习惯了嗯?马上你就要高考了,天天到那种地方去跟那些个流氓地痞鬼混,究竟像什么话你?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估计真是气极了,宝妈的言语越发犀利起来,连带着看她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满满地全是怒其不争的恼意。

她怒了,真怒了!

怒急攻心之下,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愤怒,母女十二年间造成的裂痕和陈年旧事的回忆,全部一股脑儿地凑到了一堆儿,将烈性炸药的烈度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劈头盖脸冲着她就好一顿骂。

宝柒抿着唇,没有反驳,心里九弯回环,忒不好受。

好不容易感受到迟了十二年的母爱,顷刻间又鸡飞蛋打,被画了一个大鸭蛋。

暗暗咬牙,她愤慨的目光不由自主就瞄了过去,落在不停劝慰宝妈的游念汐身上。

心里那种奇怪的不安感又上来了。

又是她,每次都是她!

一次是巧合,二次三次又是什么呢?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儿,在宝妈山呼海啸地怒骂里,她嫌恶的目光就瞪向了游念汐。

“你是故意的?”

嗫嚅着唇,游念汐手抖了抖,惶惑地摇着头,欲哭无泪地蹙紧了眉头,小声地辩解:“不是这样的,小七,我是怕你学坏,表姐也是为了你好。”

说完这句,又转过头来劝宝妈:“表姐,小七她不是坏孩子,她去纹身店肯定就是好玩,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念汐,你不用替她说话,今儿我不教训她,明天指不定就敢杀人放火了。”

宝柒讽刺地望着这一幕,心里觉得又好笑好郁闷。

多好的小姨啊!怕她学坏?!真要关心她,会直接带着宝妈来抓她现行么?是害怕她否认或者拘束吧?而且,看到她那副装好人的嘴脸,看着老妈愤怒得有点儿狰狞的脸孔,她越发觉得这厮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