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男朋友。自然,也不交女朋友。业余时间,她也没有什么应酬,整天除了跑新闻,写稿子,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和范铁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当然,主要还是她自己不愿意见范铁。

一来二去吧,这范铁也是个性子刚硬的爷们儿,多吃了几回瘪也就不再找她了。说来两个人的地理位置并不远,可心的距离,却越拉越大。

终于,彻底掰了。

至于小结巴,她还在军总医院工作,从实习护业转了正。

可是,她的工作虽然转了正,但和江大志之间的感情却是屡屡触到暗樵上。

在宝柒离开之后,他俩又搞了整整四年的地下工作,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王家父母的认可。

然而,就在去年的春节,江大志兴致勃勃的请了探亲假,告诉了家里,首次带着女朋友回家过个团圆年,却遇到了比王父王母更可怕的阻挠。

小结家的父母吧,不管怎么着,不管他们有多么不满意江大志,好歹他俩都是有文化的大学教授,说话和做事终归不会太过份。

而江大志的父母,可就大大不一样了。

试想,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个飞出山沟的儿子,一个特种兵少校军官,当爹娘的吃了多少苦,有多么的不容易。眼看就瓜熟蒂落了,就盼着他好好找房媳妇儿给家里生一个大胖孙子,一切就都完美了。

哪儿知道,混帐儿子竟然领回了一个结巴?

村儿里人迷信,都说结巴是会传染的,就这独子的江家两老,能同意么?

不同意,好说歹说不同意。

江老爹气得连饭都没吃就去了他叔家,一连三天不回来。江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耍遍了,吓得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结巴妹儿,说话更结巴了。愣了好半天,她当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惹得村里挤着看新媳妇儿热闹的那些人,哄堂大笑。

想想,多没有面子?

从来脸上都挂着个微笑的结巴妹,臊得泪如雨下。气得江大志火大得扛着板凳把人给撵了出去,直接关了院门儿。

可是,这么一出闹剧下来。等他俩再回了京都,小结巴吃了委屈,又是个不会撒谎的主儿,王父王母一听这事儿,女儿受了这种嫌弃和奚落,他们怎么受得了?

本来就觉得女儿屈就了江家,本来这当父母的就怕结巴的女儿被未来的婆家嫌弃,这么一来,他俩还怎么还可能让女儿跟了江大志?

一刀两断,克不容缓。双方的父母,几乎同时下了最后的通碟。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了。

瞧瞧这事儿扯得,两个好姐妹儿,这些年都跟她一样,也没落着个好。

这时候,旋转木马停了下来…

宝柒拉回了思绪,走过去将小雨点儿抱了下来。

拽了年小井,两个人又走向另一个游乐项目,一边走她一边笑着安慰年小井。

可是,淡定的年小井,压根儿就没有反应。

斜着眼儿,宝柒纠结了:“你像是没有事儿啊?!对了,范铁是要跟谁结婚?不会是那个罗佳音吧?”

“嗯?!哦,好像是吧。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做范家的儿媳妇?呵呵。”摸着小雨点儿的脑袋,年小井微微一顿,突然又无不羡慕说,“七七,其实换个角度想,你现在这样儿也挺好的。带着孩子,过自己的日子,人生啥也不缺了…”

眨了眨眼睛,宝柒打趣她:“怎么不缺,还缺男人啊。”

“男人嘛,可有可无。”年小井淡笑。

宝柒也笑。

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越是说得不在意的人,其实心里越伤。

耸了耸肩膀,她嗤笑:“你啊,心可真够狠的。亏得人家范大队长对你那真是巴心巴肝的,你非得活活把人推到了别的女人怀里,现在好了吧?你自己也单着,看到人家双宿双飞…”

说到这儿,她用手指卷出一个麦克风的样子凑到年小井的嘴边儿。

“来,采访一下,年大记者,心爱的男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心里有什么感受啊?”

感受么?!

年小井垂了垂眼皮儿,不经意的拉拉衣摆,清冷的笑了笑又抬起了头,一把拍掉她杵在跟前的手,语气平淡得没有半点儿波浪。

“说来他也是真的该结婚了,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范家三代单传,他老爹为这事儿,都已经住了几次院了,结婚是对的。”

对的?!

宝柒再笑:“那你呢?”

“我啊?事业型女人。我的目标是我的直管领导,舒爽舒大主编,我要向她靠拢。”

“甭扯淡,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拒绝了范铁,你就没打算再找个男人?”

脸色微微黯了黯,年小井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揽着她的手臂反问,“离开了冷枭,你就没打算再找个男人?”

宝柒怔了!

然后,噗哧一乐,哈哈大笑着拍了她一下,戏谑说:“嚯,我怎么没找啊?!我找的男人,在我家宝女士那儿备案的吧,保守估计差不多能有一个排了吧?”

笑了笑,年小井面色复杂地望她:“你也真敢,真决绝。”

敛了神色,宝柒一本正经的盯了她几秒,然后又笑了,“喂,年小井,我警告你啊,不许提这茬儿了啊,我今儿已经差点儿被我妈给念叨死了!”

看到她带笑的脸上突然染上的那抹黯然,年小井赶紧插开了话题,说到了结巴妹的事儿,说到她差点儿被王家父母列入了黑名单,谢拒往来户云云。

离题千里。

其实,两个女人心里都知道,彼此的心里都有伤。

闺蜜,是陪着渡过安慰不幸的,而不能以安慰的名义,一次次去揭开那条疤来爆晒。

天蝎战队。

办公室的门儿,紧紧关闭着,外面的天气越来越阴暗。

屋里的烟味儿,浓郁了。

靠窗的墙边儿,伫立着冷枭萧索孤寂的背影。

半个小时之前,刚在训练场上训练回来的他,累出了一身的热汗。回来后,只是在办公室隔壁的休息间里,简单地洗了个战斗澡就杵这儿抽烟了。

自从NUA国际恐怖组织六年前彻底在国内消声匿迹之后,红刺特战队目前的主要工作,变成了和以日本Mandala为首的涉黑,恐怖,走私,国外敌对势力等等破坏份子的交锋。

而冷枭,想要训练出来的,是一支世界最尖锐的特种队敢死队。

当然,天蝎的战士,只有尖锐,才能保命。

比起红刺其它的特种兵来说,他们的任务太过特殊了。

几年来,他们不仅仅担负了破袭敌方政治、经济、军事目标等等的特殊任务,还要做一些在各类恶劣条件下的袭扰、暗杀、破坏、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心战宣传以及特种警卫。以及一切的反颠覆、反特工、反偷袭以及反劫持。

其任务的严肃性,残酷性,战友们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不容许他在这儿多想了。

甩了甩头,一想到这些,他觉得头脑,又似乎清明了不少。

好多事儿,得梳理梳理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外隐隐传来敲门声,跟着,就是通讯员的有力吆喝声:

蹙了蹙眉,他狠狠摁灭了烟,又将面前的窗户推得开了点儿,以便烟味儿迅速地扩散出去。然后,冷着脸走到办公桌边的真皮大椅上,端正了自个儿的坐姿,拔高了音调儿沉着的回应。

他以前的通讯员小魏复员回家了,现在跟着他的通讯员是去年从侦察营选入的一期士官,姓晏,大名晏丕,因为名字读音不太雅观,脑子又经常脱线儿,战友们诙谐地给他取了个绰号——不二,不二为丕。

一动不动地直挺挺站着,不二抬头挺胸,大声报告着。

“报告首长同志,两分钟前接到总部来电。因您的私人电话已经十个小时无法接通,老大说,老大原,原,原话说…”

支支吾吾,眼皮眨了眨,不二说不下去了。

拧紧冷眉,冷枭厉色望他。

“说,好说…咳。”瞄了瞄他冷冽得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不二又直了直胸,磕磕巴巴了几下,挺着腰板儿学着邢烈火的声音,严肃地说。

“他是这样说:去,看看你家首长在棺材里睡醒了没有啊?嗯,天黑了啊,他该出来活动了。晚上八点半,谨园。告诉他,他嫂子回来了…”

回来了么?

冷枭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A国边境线上,邢烈火冲着废墟去的那一幕,想到了他在医院里要死不活的样子,当然,也想到了他在部队里,冷得掉渣般装大僵尸王的日子。

还好,他用了六年的时间,终于守得云开见了月明,死了的人又活着回来了。

大手撑在额头上,他冷静地思索了几秒,用无比冷酷无波的声音说出了一句极具冷幽默的话。

“回电:吸血鬼已死,大僵尸自便。”

“啊!?”身体前倾了20度,通讯员不二傻了好几秒,眼珠子都不会动弹了,“首长,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没有回答他的话,枭爷接着又冷声补充:“多加一句:我不妨碍大僵尸占领京都了。”

“哦。”小声的应道,挠了挠头皮,脱线脑子的不二又傻问:“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冷唇微抿了几秒,枭爷差点儿拿着桌上的烟灰缸砸他,“你不是不二,你是二到极点。”

“是!我二,我非常二。立正,稍息,退下——”一边自己高声喊着口令,一边儿做着规范的标准动作,不二吓得踢着正步离开了…

门儿合上了,世界再次剩下他一个。

沉淀着情绪,他冷静地处理了一些公事儿。最后,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电脑,拧了眉头。

晃动着手里的鼠标,他通过了网关,进入了互联网。

很快,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帝临天下》的游戏画面。

不过,他没有玩。

就是双手抱胸,直挺挺地躺在椅被上,就那么看着,看着屏幕里的姻缘树下,一男一女两个角色并排着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火红的结婚礼服,用同样的角度面对着姻缘树。

游戏而已。

角色么,还真是死的。

因为他们的表情永远都是一模一样的,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静静地冷冷凝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开的窗户玻璃上传来雨点敲打的声音,‘噼里啪啦’尖锐地传入了耳朵,却让深思中的男人,恍惚间想起了宝柒在车上梦呓时的名字。

小雨点儿…

心肝儿抽搐了一下,他眸色越发暗沉了。

撑着额头寻思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来,从裤兜儿里掏出手机,打开,然后拨通了电话,说话的声音陡然降低了至少八个调儿。

“备车,回京都。”

不等对方‘是’字出口,他就极快的挂掉了电话,情绪难辩地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拉上门,转身,下楼。

汽车飞奔而过…

京津高速,景色依旧…

大约二个小时以后,牛逼哄哄的异型征服者evade庞大的车身就驶入了繁华的京都城区。一路一风骚,沾惹了无数的眼球。

最后,它静静地停在了某个小巷深处的四合院儿门口。

静静的,突兀的,它似乎根儿就没有目的的,就停在了这儿。

异型征服者evade太过庞大的身躯,孤傲、冷漠,高高在上俯视着路过的车辆,它的样子,倨傲之外,似乎还带着最深的落寞。

车窗半开着,小巷的细雨里,夹着凉风拂过…

斜倚在椅背上,任由车窗外的雨丝吹拂在冷漠的脸孔上,冷枭紧阖着双眼,看上去像是淋着雨睡着了。

当小巷口慢慢地踱进来一把雨伞时…

严格来说,是持到雨伞之下,牵着手怔在当场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时,他锐利无波的双眸‘噌’地瞪大了。

她牵着的是谁的孩子?

来了来了!吁!谢谢姐妹们的支持。

080米我不准你和褚飞结婚。

是她的女儿?

雨伞下的小丫头单薄的身子,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一瞬间,明明是阴雨绵延的光线,他竟然觉得有些刺眼儿。

如何没有记错的话,他分明记得在五年前,为了怕她受不该受的罪,每一次办事儿,哪怕他再不情愿,哪怕脑子里千百次的叫嚣想要肉贴肉的占有她一次。最终,他还是会采取措施。

别开头,他眯了眯眼睛又转回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他不动,像是要看她会怎么办。

当然,在他看到宝柒的时候,她也看到了那辆想忽视都不容易的异型征服者。

她会怎么办呢?

撑着一把大雨伞,牵着小雨点儿站在离他大约二十米的巷口,宝柒一直没有动。老实说,她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昨儿的‘春梦事件’后又堵在了她的巷子里。

落荒而逃呗?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不着痕迹的笑着迎上去,这是她觉得最为理智的做法。

最终,理智战胜了本能。

想避不能避,索性迎上去。

在冷枭的面前,在被他盯上了以后还想跑?估计结果会比淡定的迎上去悲催无数倍。因此,大抵了解他为人的宝柒没有转身离开,更没有惊慌失措,甚至脸上都没有表现出来太过的震惊。

征服者汽车就堵在四合院的门口,她连绕弯都不行,拽着小雨点儿的小手,她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轻笑着站在半开的车窗外面,望着他,轻笑。

“二叔啊,你这是…有事儿找我?”

多淡定的女人!

冷枭半个身子隐在了异型征服者的车身里,冰冷如霸的俊脸儿上,情绪已经调整到了初始的状态,微微拧了眉头,他冷冽的视线挪到了小丫头面无表情的小脸儿上。

“谁的孩子?”

宝柒知道他会问。

当然,如果这都不问,就真真成了非正常人类了。

略一扬眉,她自然地蹲下身去,雨伞夹在臂弯儿里,将小矮个儿的雨点儿抱了起来,然后才撑好了雨伞,将小丫头面对冷枭,语气轻柔的哄着。

“小雨点儿,乖乖,跟妈咪叫,叫二姥爷。”

二姥爷?!

不伦不类的称呼让今年三十二岁的冷枭,觉得这情形无比的可笑。眸色暗沉到了极点儿,拳头攥了又攥,怒气濒临爆发。

可是,在看到小孩子无辜的脸蛋儿时,他又微微松开了手。

在孩子面前,还是不要太过吧。

然而,小雨点儿小嘴扁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揽住宝柒的脖子,将头朝向了院门。

不仅不喊他,甚至也不再看他。

见状,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宝柒将她往上掂了掂,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冷枭笑说:“不好意思啊二叔,我女儿她有点儿怯生,还不太会招呼人。”

她的话,她的动作,她的表情,自然又淡定,滴水不漏。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她真的只是面对着自己的亲叔叔,而不是和她滚过无数次床单,纠缠过无数暗夜的男人。

“你女儿?”撑了撑额,冷枭冷漠的嗓子有些哑。

一句话,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自个儿的嘴里反复咀嚼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眉儿弯弯的笑着点头,宝柒怜惜的抱着小丫头,手一直放在小雨点儿的后背上安抚着。

“是啊,呵,她很可爱吧?对了,她叫小雨点儿。”

她的女儿?

冷枭一直在念叨这几个字,感觉心底有个地方在抽抽。手肘撑在车窗口,深幽泛冷的眸子里黯淡无边儿的神色,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认真又疑惑的审视着她,过了好半响,他才问:“姓什么,几岁了?”

宝柒乐了!

“你查户口的?改行着户籍民警了?”

面对着他严肃的审问语气,她像是不以为意,淡定的笑着打趣一下,接着还是补充了。

“跟我姓呢,姓宝,三岁多了。”

三岁多了,也就是说她离开自己出国后,没有几个月就跟男人发生关系怀了孕,然后还生了一个女儿?那为什么她又要和其他乱七八糟的男人鬼混?

目光如炬,枭爷审视的视线锁定在她的脸上。

里面儿,灼热的光芒像是要将她脸上给灼烧出几个大窟窿来,彻底看穿她的脑子究竟想了些什么。

须臾…

他冷冷偏了偏头,狠狠咬牙,然后又状似不经意的问:“她父亲呢?”

宝柒抱着雨点儿的手有点儿酸,又掂了又掂,然后敛住了笑容,情感真挚地望着他。

“…二叔,不瞒你说。这事儿我实在记不得了。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儿,那段时间私生活又太过糟乱,男人太多,真不知道是谁的…不过,好在褚飞他也不介意啊,呵呵,他很喜欢小雨点儿的,所以,我准备定下来和他结婚,好好和他过日子。”

不得不说,这妞儿是个天生的演员,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甚至将冷枭之前的疑惑都一并给解开了。这就是一直私生活糟成的她,为什么突然又要结婚了。

原来,是找到了良人?

如果因了这两句话就褪散,估计那个男人,他就不是冷枭了。

他冷着脸,毫不在意地冲她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说辞。

然而,谁会知道这个野蛮的男人会突然推开了车门儿,大步跨下来,拍了拍她怀里的小丫头,就在小丫头转过身来瞅他的时候,却一把将孩子给夺了过来。接着,二话不说,转身就放到了打开的车座上。

事发突然,弄得宝妞儿大吃一惊。

好吧,她真的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怔忡一秒,下意识地就扑过去抱孩子,嘴里小声的抻掇。

“二叔,你要干嘛啊?不要吓着孩子。”

不容她的挣扎和抗拒,枭爷大手铁臂般绕过她的后腰,一把抛了雨伞,就拎着她也要往车上扔。

“呀!混蛋!”紧拽住他的衣袖,宝柒失声尖叫。

而男人却在她拽住衣袖的刹那,略微失神。

多少次,她曾经这样拽着他的衣袖,笑逐颜开地撒娇?

“二叔!放开我!”心尖儿颤得不行,这时候的宝妞儿,越发觉得五年后的冷枭简直不能按照常理来推论。以前要说他是个变态的话,现在就是变态中的战斗机。刚才站在外面的时候,她半丝儿都没有查觉出来他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突然爆发这么一出,实在是太,太,太骇人了。

“二叔…你先放我下来,被人看到多不好啊?”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拽着衣袖的手上,语气冷冽而执拗。

不多,不少,就俩字儿:“不放。”

犹然记得当年,总是她死不要脸的缠上去,经常将他气得暴跳如雷,恶狠狠地让她放开他。不过那时候,她总能厚着脸皮嘻嘻笑着说不放。

时光流转,难道时值今日,乾坤倒过来了?

两个人,在细雨里僵持着。

车上的小雨点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不知所措。

就是这当儿,突然,四合院门打开了,约会回来的褚飞大概是听到了宝柒的声音不对劲儿,出来查看时就看到这么一出。

惊了掠,他狐疑。

“啊呀,干嘛啊这是…”

不知道别的男人瞧到自个儿女朋友被二叔抱到怀里该是什么表情,反正宝柒看到褚飞不怀好意思的视线直望冷枭的时候,就有点儿悲催了。

心里呐喊:丫的,这小子会不会扮演好角色啊?跟了他家阿硕这么久,就没长点儿本事?

大概被宝柒虎视眈眈的眼神儿勾回了神儿,褚飞直瞅冷枭时镫亮镫亮的眼睛收敛了,板着脸,严肃地说:“二叔,咱有话好好说,先把我家小七七放下来,进屋说,好不好啊…”

丫的,宝柒真想把这厮两只招子给挖掉。

他这么看冷枭,很容易暴露的好不好?太色了!

冷冷地扫了褚飞一眼,枭爷压根儿没有在别人男朋友面前的自觉性。不过,在宝柒不停的挣扎里,又见褚飞态度相当友好,终于,还是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