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点儿不爱说话,正好,他也不爱说话。

所以,诡异的一大一小,玩游戏的过程中,沉默的时候特别多。

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他发现了这个闷不做声的小丫头,聪慧的头脑不仅半点儿不低于正常的同龄孩子,而且还要高出别人许多。

正如曾经的他,其实是一个相当高智商的自闭症患儿。

心下,又柔软了几分。

前两天,他自己专门写的一个翻积木的电脑小游戏教给小丫头玩。这款游戏,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一般来说比她大的孩子都没有办法玩得通关。可是不过短短两天,小丫头就将它给玩通关了。

小丫头的脑子,绝对没有问题!

这天下午,冷枭走进去的时候,梳着一个小马尾的小丫头,正蹲在大转椅上默默地盯着面前电脑,面无表情的发呆,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像个安静的小天使。

见状,他冲育儿师挥了挥手,走过去双手撑在椅背上,弯下腰去注视着她的脸色。

“小雨点儿,在想什么?”

面无表情的小丫头,没有抬头看他,缩了缩小小的身板儿,默默不语,像是压根儿没有发现过他的存在。

了解她,正如了解曾经的自己。

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冷枭也不催她,自己也不说话。只是拉了一张凳子过来,慢腾腾地坐在她的身边儿,陪着她一块儿发呆。

沉寂里,只有一大一小平静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默的小丫头终于有反应了。

侧过头来,她望他,小嘴儿轻吐了两个字:“妈…咪…”

微微一眯眼儿,冷枭心里微抽,将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轻轻问:“想妈咪了?”

垂了垂眼皮儿,小雨点不说话。

冷枭微怔。

离开京都已经十天了,她没有打过电话来,再次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然,他也没有打给她,虽然知道她的电话是通的。

惦不惦记不知道,反正小丫头是惦记上了…

拧着眉头,他将小丫头侧过来,仔细端详着她的小脸蛋儿。小小的五官长得很精致很漂亮,可是…

眉心蹙了又蹙,他心疼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无声叹了叹又站了起来。

拉来房门,他招手示意育儿师进去陪小丫头,自己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里,他严肃的俊脸上浮动着一丝莫名的情绪,黑眸深邃,阴沉,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究竟藏着什么样儿的奥秘。

冷枭,一般人琢磨不透。

点烟,揉额,吸烟,惯常的三步曲之后,他拿起了书桌上的电话,一惯冷峻凌厉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阴鸷,声音沉重低压:“查得怎么样了?”

“头儿,因为这件事儿涉及到你和宝小姐的个人*事儿,所以我们不太方便使用二部特使处的人,在M国私人查起事儿来会比较麻烦,又必须得躲过老头子的耳目。所以…”

眉目骤然一冷,枭爷像是没工夫听他的理由了,冷厉的脸上更添一抹戾气。

“直说,需要多久。”

“至少还得一周。”对方顿了顿,又说:“不过,目前我们的人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要不要现在汇报你?”

枭爷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凝,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不用,一并汇报吧。”说完,夹着烟的手指扶了扶额头,紧抿着唇角又低声吩咐,“一个小时你亲自过来取样,替我做个亲子鉴定。”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挂掉了电话,对着冷寂得有些诡异的空气,默默的抽着烟,微眯着的眼神儿一直处于冰点。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叮呤呤——

他兜儿里的手机又尖锐的叫唤起来,掏出电话来,一看是部队打过来的,阴沉的脸上瞬间又恢复了严肃和刻板:“喂,说,我是冷枭。”

“报告老鸟,机要处传来可靠消息,曼陀罗组织首脑,于两天前,偷偷潜入了锦城…”

一脸阴沉地端坐着,冷枭把玩着手里的笔,嗓音骤冷:“多少人?”

“不多,随众就几人,但是,一入锦城就行踪不明。”

神色狠狠一敛,冷枭凛冽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寒芒,声音冷到了极点,眉目间冷了一片。

“传我命令,血狼小组待命,直升机准备,今晚动身去锦城!”

挂掉电话,他紧抿的唇角,不一会儿冷意就褪下去了一些。

诡异的,一点一点儿,唇角竟然出人意外地往上扬了扬,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轻松来…

此爷的心思,谁能猜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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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鎏年村的野蔷薇花盛开的季节。

每年的五月六,山坡上,田野里,明媚的日光下,远观近瞅,生机勃勃的绿树荫蔽下,一朵朵妖娆的蔷微花竞相绽放,潋滟动人,漫山遍野,勾人眼球。

傍晚的落日余晖下,山上摘花的宝柒姑娘,精神儿却有点儿打蔫儿了。

一方面,姨姥姥的病情愈发严重了,精神混沌的时候比较多。另一方面,离开京都城已经十天了,她的心里总有个地儿不太踏实。

说不上来,落不下去。

不去深想,但总是存在。

从鸡公山上下来,她怀里捧着满满的野蔷薇花,嗅着它清冽的香味儿,一边儿走,一边儿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心里不太烦躁,也不太愉快,慢腾腾地往表舅家走。

一不小心,一根蔷薇的刺儿扎了扎手腕。

野蔷薇花的花丶径是有刺儿的,短而密的刺儿一不小心就会刺入人的肌肤里,那种滋味儿可不好受,所以,她每次摘花的时候都会用废旧的报纸将花丶径处紧紧包住才敢握它。

可这,总还是会出意外…

抚了抚被扎的地方,她呼吸着不同于城市的乡村新鲜空气,刚刚经过鎏年古村,远远地就看到离村长家的大坝约五十米开外的机耕道上,停留着一辆纯黑色的奥迪A8。

心里微怔。

按理说,鎏年村这种地儿不应该有这种豪车才对?

自然,与她同样儿的疑惑,鎏年村的村民们心里也有,大家伙儿都十分默契的远远瞧着那个大铁家伙指指点点,嘴里议论着什么。

收回视线,宝柒没有走近那辆车,径直往表舅家走。

可是,看到她出现在了视线,奥迪A8的车窗却落下了。里面那个打着大大的呵欠,瞪着潋滟的双眼瞧着鎏年春光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日子过得哈皮无比的方惟九大少爷。

“喂,等等我啊,老婆——”

不大不小的一声吆喝,还有他盯着宝柒的那双诚挚的眼睛,立马就欺骗了众人。一时间,引起了阵阵哗然和热闹的议论。大家伙儿都在想,原来这个城市有钱的伢仔是兰勇家的姑爷啊,原来兰勇家那个大姑娘都许了人家了呀?!

各种八卦性质的议论,纷纷入耳。

宝柒抱着蔷薇花,瞪了他一眼,不理睬继续往家走。

猛地推开奥迪A8的门儿,方惟九一副大情圣的样子,活脱脱像一个被老婆抛弃的好老公,奔着宝柒跑过来,就一把抱住了她。

“老婆!我知道错了。虽然我不知道自个儿究竟哪儿错。但是只要你生气不理我了,就一定是我的错。老婆,你就原谅我吧,给我一次机会,我是专程来接你回家的!”

顿时,又是一阵议论。

一看这情形,宝柒差点儿崩溃,一边儿挣扎,一边儿拿脚去踹他,厉声喝道。

“方惟九,你搞什么?”

连名字都叫得出来?可不正是小两口么?

村民们,指指点点的声音里,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方惟九所说属实。

“小老婆,咱俩还真是有缘份啊,有这儿也能碰巧遇见。”低低在她耳边说着,然后方惟九得意地冲着满脸愠怒的宝柒笑了笑,又转过头来扫着远远观围的村民们,欢乐的裂嘴一笑,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就往车边儿走,八颗大白牙在日光下明晃晃的,嘴里笑着嚷嚷:

“各位,各位乡亲父老,我跟我老婆闹了点儿小意见。今儿让大家伙儿见笑了啊!下回来我补请大家吃饭…”

瞧这小伙子多会说话啊?!

小年轻的夫妻吵架,就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一众村民,大概就这么认为了。

“方惟九!你他妈放开我,你神经病啊?大家快帮帮忙…我不认识这个流氓…”大声地吼叫着,宝柒挣扎之间,野蔷薇花瓣儿落了一地,一些短刺将报纸撕裂开来,扎进了方惟九的肉里,但是他压根儿没有放手的意思。

而信以为真的村民们,更没有帮手的意思。

直接将她挣扎个不停的身子塞到了奥迪A8的后车座里,方惟九乐不可支。

“小老婆,别叫了!咱小两口吵架,别人怎么可能来趟这种浑水?省点儿力气吧啊,没有人会理你的。你还真别不信,这个世界的人情就这是这么淡漠。即使我现在就在这儿把你强奸了,也没有人会管半毛钱的亲事…啧啧,最多不过让人家看看你的笑话儿,谁会来阻止?”

“王八蛋啊你!”

宝柒真想杀人。

可是,他说得真对,还真的没有半个人会来理睬和阻止。不过,这完全是因为这个坑爹又坑妹的王八蛋用一副纯良优秀青年的外表和那些插科打浑的话,将纯朴老实的村民都给骗了,而不是人情淡薄的事儿。

“姓方的,你是被人抽了脑髓,还是吃饱了撑的?干嘛没事儿总来找我的茬儿啊?!”

“开车!”笑着吩咐了前面的司机开车,方惟九伸手紧紧勒住她的腰,不让她胡乱折腾,嘴里却痞劲儿十足的笑着说:“嘿嘿,其实吧也没有啥事儿,九爷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过得忒没劲儿了。想找点乐子。再怎么说,咱俩也是老相好不是?你陪我两天也是应该的吧?”

横着眉头,宝柒恨不得撕了他:“谁跟你老相好,我说你这人儿,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噗哧一乐!

紧了紧勒着她腰的手,方惟九无所谓的笑容又自然又清新,灼热的目光落在她满是怒意的漂亮小脸蛋儿上。一时间,浑身冒汗…

他觉得,被这样一双干净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管她是恼,是怒,还是火,怎么瞧怎么舒服,身上越来越燥热。老实说,他真想亲亲那张小嘴儿,再压到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想象归想象,他清了清嗓子,手上半点儿没敢胡乱挪动。而是在宝柒鄙视愤慨的目光注视里,摆出无比可怜的样子来,言语戚戚地说:

“宝妹妹,好姑娘,你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我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堆的无良八卦记者。害得我啊,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肚子饿得不行,你必须得陪我吃点儿东西,吃完了,我就送你回来。”

吹了吹额头上掉下来的头发,宝柒的气儿越发不打一处来。

“呵,毛病吧?你吃没吃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啧啧啧,这话可真不中听!想想那个飘着雪花儿的浪漫晚上,你饿着肚子的时候,是谁带你去吃饭,谁送你去找情郎的?是九爷我!没良心的东西,怎么换到我在你地头上了。哦,你就不管我了是吧?!滴水之恩…”

“行了!”

别开脸去,宝柒不想和他纠缠这个。眼看离鎏年村越来越远,她这会儿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丫什么报恩,什么吃饭,全特么扯淡!

这完全就是活生生的硬性绑架啊,还敢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除了方惟九,还真就没有人会这么无耻无谓了!

然而,她向来是属于镇定型,淡定型,稳定型的三型妞儿,既然已经上了贼车,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方惟九这个纨绔大少爷的脑子,从来都不符合正常人类的正常思维。你越是理他,他越是得劲儿。

一念至此,她索性翻个白眼,端坐在一边儿,不再搭理他。

见她不理,方惟九的手心往上移了移…

宝柒脊背一僵:“贼手拿开。”

“别啊,我又没摸其它,小腰儿真软啊…”无赖三级的方惟九不仅不放手,嘴里还调戏般嗤嗤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说小老婆啊,看在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一往情深的份儿上,你说你怎么就忍心这样对我呢?”

混蛋!

吸气,吐气,缓冲十秒,宝柒转头盯着面前这个*无赖青年,恶从胆边儿生。暗自将一只手并成掌,速度极快的划拉出来,指尖直取他的双眼,嘴里恨恨的说。

“佛说:叔可忍婶不可忍。欺人太甚,姑娘就要你小命!”

“哎哟!”方惟九痛呼一声。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她会突然间出手,而且出手还这么狠,直取最薄弱的眼睛。好在他反应够快,眼睛到是没有出事儿,可惜好看的俊脸还是中招了。被她的指甲给划出一条浅浅的痕迹来。虽然没有出血,但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终于还是让他知道了,这只小野猫,真是不好惹。

放开了搭在她身上的手,方惟九摸着自个儿的脸,歪着头仔细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抽搐了一下唇角,敛着眉头问得极其认真:

“妞儿,你和冷家二爷办事儿的时候,也这么残忍对他么?他受得了你啊?”

说完,看到小丫头白生生的俏脸儿上顷刻之间浮上了的两团可疑红晕,方九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放心吧妞儿。九爷我不会怎么着你的。今儿只是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走一遭后,你保证会特别感激我的。”

“感激你?”

不明白他怎么会出这种狂言,宝柒不冷不热地睨着她,淡定的讽刺:“姓方的,知道我为啥这么忍你么?不过就因为你是结巴妹儿的表哥。我也老实给你讲,你要再敢对我动手动脚,老娘把骨头给拆了!”

喜欢他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样子,方惟九被骂了半点儿不害臊,都乐得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得了,甭把自己装点得像个孙二娘似的,小白菜儿一颗罢了。怪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提到这茬,宝柒心里‘咯噔’一下。

闷了闷,她干脆别个头去,不再搭理这个神经病。

“喂…喂…”

方惟九捅了捅她的胳膊,见她不理睬,无可奈何的躺在椅背上,不再吱声儿了。

冷静下来后,宝柒这时候才查觉到一点儿异常。

车厢里除了野蔷薇花的味道,还另外充斥着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大概是因为她从来不用香水的原因,对香水的味道特别的敏感,吸入鼻子里的时候,也会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这种香水味道,并不是方惟九身上那种骚包的男士香水。

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是女人用的香水。

当然,方惟九有女人,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车厢里有女人用的香水味儿,更加的不稀罕。让她觉得异常和窘迫的是,这种香水味儿里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让人忍不住竖汗毛的*味道。

这种味道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是性的味道…

没有人会喜欢坐在人家的办过事的‘事后之地’上面,还能保持心情舒畅,宝柒亦然。

像是为了尽量缩小自己与车身的接触面积,她收拾起自己的手脚,缩紧了自个儿的身体,心里不禁有点儿尴尬。按照她的猜测:方惟九这个花心大萝卜,大概在刚刚不久之前才跟一个女人,咳,或者不止一个女人在这个车厢里干过那件事儿。

“怎么了?!你的表情怪怪的。”摸着自个儿还在疼痛的脸颊,方惟九瞄了她一下。

小妞儿脸上的异常,他查觉出来了。

为了避免他误会什么,她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内心的感受,更不可能去问他为什么车上会有女人的香水味儿。一动不动的坐着,后背挺直着的她,仿佛害怕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一样,一张脸上面无表情,颇有几分冷枭的真传。

可是,她的鼻子一向都很敏感,被这种味道给刺激得,一不小心就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阿嚏!”

吸了吸鼻子,形象俱损!

目光微转,方惟九大概猜测出来了什么。戏谑的脸色微微一变,沉淀了下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地落下车窗,像是为了让车窗外的风来稀释掉这种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解释的他,突然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的女秘书,上午坐过这车。”

怪异地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宝柒状似很严肃的‘哦’了一声。实事上,她的脸上写满的全是‘关我屁事,你神经病啊’的小表情。

然后,又别过头去了。

出了这个茬子,刚才还谈笑风声的方九爷感觉到没劲儿了,慵懒地双手搭在后脑勺靠在椅背上,规规矩矩的看着她,但是却不再碰她。

宝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觉得后背都要坐得僵硬了的时候,兜儿里的小粉机特有的嘶哑嗓门儿就叫唤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那个号码,胸中某处顿时微微一颤。脑子里不期望的就映上了电话那端的男人冷峻的面孔。

十天都没有打过电话,这会儿是什么事儿呢?

略微思索了两秒,她定了定神,接了起来,淡淡的开口。

“在做什么?”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得醇厚磁性,随意而又平稳。

在做什么?宝柒默了默。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了一下旁边正竖着耳朵倾听的方惟九。明明没有做贼的她,心脏还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悬挂了起来,紧张得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

“哦,二叔啊,我在…”

她正准备随口说个什么,冷不丁的斜斜伸出一只手来。她手里的小粉机就不翼而飞了。而夺过了她小粉机的方惟九,勾着唇邪气十足的笑了笑,就在她失去手机条件反射的‘啊’声里,故意扯开了嗓门儿,暧昧地说。

“小老婆,谁来的电话啊?乖乖,咱俩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不喜欢你接电话,谁都不行,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说完,不等那边儿的冷枭做出反应,直接按下了翻盖,将手机揣到了自己的裤兜儿里。

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宝柒简直不敢相信,怔愣半秒,拔高了嗓子。

“你有病啊?手机还给我。”

邪邪地望着她笑,方惟九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儿,浅蓝的眼神儿潋滟无比,意有所指的说。

“想要啊?自己来拿啊,来摸摸看…”

咬牙,切齿。

宝妞儿觉得真是流年不吉,遇上了这么一个瘟神,深呼吸一口气,她讥讽的嗤之以鼻。

“姓方的,我说你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你特么到底啥意思啊?我给你说啊,我没时间跟你大少爷玩。手机拿来,放我下车,速度!”

悠哉悠哉的撑着额头欣赏她盛怒的表情,方惟九好半晌儿都只是笑,没有说半句话。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气得只能自个儿生闷气了,他才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倾身过去正色地问。

“小妞儿,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你不是就想要他误会你是一个水性扬花,人尽可夫的女人吗?你不是就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再碰你,甚至想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么?你个没良心的,我这帮衬你一把,你不但不感谢我,竟然还冲我撒气?”

心,狠狠一抽。

盯着他认真的眼神儿,宝柒像被人击中了最薄弱的心尖儿,紧攥的手指慢慢地松了开去。

对,他说的完全没错啊?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紧张?

是条件反射,还是身不由己?

真可怕!

就这样吧!

接下来,她闭紧了嘴巴,默默看着地注视着前方,一声都不再吭。

到了R县县城后,方惟九还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强迫她干别的事儿,二话不说果然只是带着她去吃饭。找了个特别有R县特色的大餐厅,豪气的让宝柒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然后,这丫的看到每盘儿菜上了桌,都是红通通骇死人的油辣子,惊得两只妖孽般的眼睛直冒绿光。但是,在听到宝柒说这些菜都是她打小儿爱吃的之后,他还是忍了又忍。

行吧,横下心来吃,也吃不死人的。

一顿饭吃得有点儿久,吃的过程里,他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想要脚底板儿抹油开溜的痛苦感觉,奈何美色在前,实在舍不得。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方九爷今儿是‘辣椒菜里死,死了也爽快’。

而且,宝柒还特别的‘善心大发’,自个儿一口都不吃,拿着一双筷子,小手儿就殷勤地直往他碗里面布菜,小脸儿上还全是关怀他多吃点儿的神色。

悲了个摧的方惟九,瞧着她像是恨不得把餐盘全扣到他碗里的劲儿,明明知道这妞儿就是故意报复他,还是不得不忍辱负重。

终于吃完了,帅气的上下嘴皮儿,差点儿变成两条大香肠。

不过,幸不辱命,好歹把宝姑奶奶给逗笑了!

他突然面色一变,苍白着脸,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部位,一手只扶着面前的桌子,脑门儿上直冒冷汗,两个红通通的嘴皮儿直哆嗦。

“…唔…”

见状,把宝柒给吓了一跳,赶紧搭把手来扶住他。

“喂,方惟九,你怎么了?”

“…姑奶奶,辣死我了,我胃痛。”

“活该!”咬了咬牙,宝柒刚才虽然真真是恨不得咬死他,但是见他胃痛不像是装的。作为故意整他吃辣椒的罪魁祸首,她还是皱着眉头撑起他来,拿过桌上的温水给他漱了漱口。

“做坏事儿是会遭恶报的,丫现在知道了吧?走吧,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