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微撩处,男人声音沉沉。

好柔和低哑的声音,宝柒心肝儿颤歪了。老实说,她这个名气,宝柒,宝器,认真说来并不太雅致,但是每每从他的嘴里咀嚼般氤氲着喊出来,贼动听迷人。

心里一荡,她勾唇笑问:“嗯?”

“这儿真长大了。”宝柒微愣,什么长大了?心里寻思几秒,随即,她就从男人手下的动作里反应了过来。噗哧一乐,她又想到五年前,她傻傻地吵着要每天吃木瓜增大的小片段来,嘴角,不由自由地浮上了笑意。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一晃眼功夫,五年了啊。

心下颇有些感慨,身子软了软,后背倚上他精实的胸膛,也学着他的样子沉着嗓声喊。

男人声音很低:“嗯?!”

宝柒沉默了。

耳边哗啦啦的水流停止了,浴缸里已经注满了水。

看着自己的身子和他纠缠在一块儿,不知道为啥心里突然就有了些情绪,喃喃低声,如同呓语般诉说。

“大是大了,你没有发现,其实我也老了么?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身体也有损亏,比不得年轻的小姑娘了那么鲜嫩了。十几岁的小姑娘多好啊,比如那个五筒,人家那脸,真是青嫩得会滴水儿似的。胸是胸,腿是腿真让人羡慕。再过几年…我过了三十了,就会更不成样子了,而你呢,五年了,半点变化都没有,再过几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觉着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坐在她背后的冷枭大手顿了顿,绕到她的下巴上,将她的脸掰转过来,转仔细瞅着她:“…脑子抽了?”

迎上他的目光,宝柒微微昂着下巴,脸蛋儿在热水的氤氲下,粉色白泽,嘴唇一张一合的样子,依旧娇俏无双。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说出来的话,却饱含太多的不自信。

“你看见了么,我的脸上。以前不管再多的事儿,睡一觉就恢复了。而现在,稍微精神状态不好,脸上就会憔悴暗沉。听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就该长幼纹了。以前,听人说年龄不饶女人,我只当是笑话,现在,真心觉得这话特别在理。不管玉环,飞燕,还是貂蝉,都逃不过年龄的…”

凝了冷色的眉,枭爷掐紧了她的腰,面对面看着她,不想听她说这种自损的话。

“你听我说完嘛,急什么啊。”翻了翻眼皮儿,宝柒又笑了起来。

使劲儿叹口气,她索性转过身去,坐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冷峻无匹的俊脸,认真的打量着,注视着,指腹一点点抚过他深邃如刀凿的好看轮廓,嘟了嘟嘴,忍不住又叹。

“你心里可能在笑话我刚才做的那件事儿吧?但是,二叔…我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少了一条输卵管的女人,虽然大家都说对身体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可是你知道么,我的心里膈应。我总觉得自己不是完整的女人。整天担心皮肤会突然变差了,担心有一天睡过来,突然发生自己变成了老太婆,变得白了头发…”

“…”男人冷眸更沉了,抿着唇没有回答,手臂狠狠地搂紧了她,一门心思想要阻止她继续说这些乱七八糟,自抱自弃的话。

宝柒呢?!

今儿不知道哪根神经抽疯了,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似的,说个不停:

“二叔,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身体挺有想法,可是,如果我真的变成了那种样子了,脸上憔悴不堪,头发枯黄,乳丶房下垂,腰上还系着游泳圈般的赘肉…到了那种时候,有名有业的首长大人你,再面对比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诱惑时,还能经受得了?纯扯淡!”

喉咙微动,男人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搂紧了就湿漉漉地跨出了浴缸,将她放到洗盥台上,目色沉沉地盯着她。

“你想知道我的答案么?”

想知道么?她当然想知道。她是个俗气的女人,当然也希望听到自己的男人说,宝柒,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哪怕有一天,牙齿掉了,头发秃了,双腿都颤歪了,还是他心里的宝。

噗,这种情话,不是只能当着闺蜜之间的笑话来听的么?!

世界上,如果真有这样伟大的男人,那只有一个原因,这个男人要么没有机会或者没有条件找另外的女人罢了。

而冷枭,她知道他是个长情的男人,或许会比别的男人更坚定几分。

但能持否?!天长地久,谁又说得明白。

当然,她更知道,他不是能够说得出这种肉麻话来的男人。他不会说,现在的她,更是听不起答案,不管什么样的答案都听不起。

于是乎,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她笑得眉儿弯弯。

“我啊,不想知道。”

喉咙里低闷的咕哝了一声什么,男人越发暗沉了眸子。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寸发上,沾染了点点水渍,轻轻蹭着她,他性丶感的声线儿里带着不同于*的沙哑。

这个样子,忒勾搭人。

“宝柒,我三十多了,大你八岁。”

“是啊,代沟太大了。”

“沟大?”男人眼线微垂,望着她起伏的曲线:“大沟还成,小沟得填了。”

哑哑地说完,唇覆上去,就吻住了她的唇。

宝柒看着他,乖乖地坐在洗盥台上,顺从着他被摆布成了一个别扭易入的姿势。双眼儿迷离了,微微眯起和他接着吻。面前的男人,俊挺深邃的面部上,轮廓冷硬里夹杂着坚定,一双阴鸷的眸子里透出来的情绪,仿佛是在像为了向她证明什么。

索性闭上眼,任由他吻着,不去想那些复杂的纠葛。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这辈子虽然吃尽了苦头,但是能遇上这么一个男人,也算是运气。

此时此刻,他吻着她,她的心,格外酸。

酸是泛着甜,甜是穿着苦。

若有似无,各种情绪均是淡淡的,挠之无痕,弃之还有。无关乎风月,无关乎*,只是由心底升起来,慢慢浸染了全身的细胞,最后,就剩下一种念头,想要这个男人,让与这个男人混合骨血,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

慢慢地,他的吻,加深了。吻得口沫交接,吻得她的脑子懵掉了。而男人自然也容不得她的思绪多作停留,凉嘴的唇强势的吻她,带着绝对强硬的姿势,将她的嘴唇紧紧裹着。同时,两个人湿漉漉的身体,如同一双交了颈的鸳鸯紧贴在一块儿。

这情形,刺激到了宝柒,她呜咽:“二…二叔…”

几个月来的压抑让男人有些迫不及待,而往往压抑之后爆发出来的情浪会比平素要激烈得多。喉间闷闷出了个声,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拼命的吻着她,想要她陪着自己共赴一场爱的盛宴。

要换了往常,被他这么急切的拥着吻着,宝柒或许会有些怕。因为这个男人每次办事都像是恨不得弄死她。可是这一次,她心底里诡异有个声音在呐喊——让放纵来更激烈些吧。

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晚上才是他俩的第一次。

迟来的第一次。

过了这么多年了,从前而今那么多次了,他俩还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亲密接触。微眯着眼睛,她看着面前男人英挺的轮廓,只是想想,心里就激动得不行,随着他的亲吻和抚触喘着激动的吟哦了起来。

“七…”眸色沉了又沉,如同深渊,意乱情迷之间,男人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吻着她,凉唇喃喃,唤出她隔了五年,却又记忆深刻的昵称来。

“二叔…”眉目微动,宝柒喉咙哽咽了。双手紧紧攀附着他有力精壮的胳膊,将自己整个儿地缩在他的怀里,心里难言的冲动,恨不能和他永远在一块儿,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分离。

火烧,火燎,火焰燃烧得旺透了。

然而,现在的冷枭对敌的经验比之以往真的丰富了。虽然他心底深深的渴望着她,但他不会再像初尝禁果时那么的冲动了。更何况,对于他俩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肩负着让她终身难忘的使命,不仅仅只是要追求和挑动感官的刺激,他要的是真正意义的灵和肉的拢合。

亲吻着,舌与舌的交缠,唇与唇的碰撞…

她身上纹着的那朵蔷薇花儿,栩栩如生地慢慢地绽放了开来,如同她精致动人的眉目一般粉色生辉,勾魂引魄。

明显带着邀请的哑声,让男人的目光更加淬火。而且,呼吸急促,动作却不急,吻点点落下,从她的唇下巴,慢慢下滑…

宝柒微眯的眼儿,倏地睁大了。作死她也想象不到一贯霸道狂肆高高在上的不像个正常的人冷枭会为她做这种事儿。而作为一个知情知趣的成熟的女人,这一刻,她有种心身都不再属于自己的感觉。

一切一切,包括魂魄,全飞了。

“宝柒,狠心的小东西,害我一个人空巢了五年的小祸害。”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男人目光如灼的望着她,眸子越发深邃难测,恨恨地说。

虽然做了这事儿,但丝毫都没有损掉枭爷的半分威风,反而多添了成熟男人才有的性魅力。其实,这事儿现在看发生得自然而然,要换了以前想都不要想,像他这样的大男人,打死都不可能做得出来。

为了女人屈尊降贵?没有想过。

为了女人服务?!这样的梦都不要有!

而现在,他不过想要给她留下难忘的第一次。

严格来说,冷枭并非重欲的男人,在宝柒离开的整整五年里,他的日子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甚至想都没有想过要再找一个女人来代替她,填补自己的寂寞。这种空虚,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

众所周知,男人在没有过女人之前或许还能忍受折磨始终禁欲。一旦有过女人,尝过那种销了魂的滋味儿,想要让他再禁欲,而且是有条件找女人的情况下去禁欲,绝对比登天还强。

但,他却可以轻易做到…

这个狗东西,要再不识好歹,他只能活埋了她。

“二叔——”脸氤氲成了红胭脂,宝柒拧紧了眉头,忍不住将脑袋向后高高仰起,小身板儿激动得不行,脚趾头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声音更是哑得不行。这种从来没有试过的奇异的销了魂感觉,让她真的难以言说,吸了口气儿,她不容易才问了出来。

“二叔,哪儿学的这些?”

“练的。”

“呀?!这些年你有过多少女人啊,练得…!”

冷硬的额头上,滴下一颗汗来,男人不回答她这种幼稚的问题。咬了咬牙,发狠般地将她的身体整个儿的环上自己,目光,示意她看向洗盥台的镜面儿。

宝柒双目茫然地坐在洗盥台上,随着他的指引看向镜子,然后…

眼睛微眯…

“呃…!”

从未有过的温暖和触感,让两个人同时闷闷出声。

镜面里的人影儿,依稀恍惚在晃着,宝柒魂儿飞了,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在动,还是镜子在动。

从温暖的被窝儿里爬起来的宝柒姑娘,茫茫然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男性化风格十足的卧室,捏捏自己的胳膊腿儿,真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刚从少林寺回来,闯过十八罗汉阵,被人给狠狠捶打过,因为她这会儿。浑身上下都在喊痛不已。

诶,果然是老了,身子骨儿不行了!

稍微久点儿不运动,老胳膊老腿儿就吃喊不消了。

年仅二十四岁的宝姑娘,心里幽幽的想着。如果让枭爷知道她此刻的心思,指定为了替她锻炼身体,还得多操练几次。

当然,此时,床侧早就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影子。不过么,腿之间传来的清凉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人玩完了就抛弃,男人更不是泄完欲就不见了。至少还懂得给她上点儿药。

吁了一口…

两目微转,再看看她躺的床哦,就没有她那么幸运了,用最简单的四个字来形容:

一片狼藉。

床单,枕头,被套,衣服,全都被揉啊,搓啊,捏得,弄得褶皱不堪,像咸菜疙瘩似的。而这个作案的还不是别人,就是她宝姑娘自己。昨晚上男人太狠了,每每她承受不住的时候她就拿这些死物来抓揪。

不过,她估计那个大活物也应该遭了她的殃才对。现在还陷陷记得她凶起来的时候,像只发狂小猫的样子,死命地抓挠他,恨不得咬死他。

即便如此,男人还是没能饶了他。

那家伙,像一匹饥饿了八百年的大野狼,不知餍足的折腾她,直么把她给做晕厥过去了,至于后面还有没有再继续,除了他,只有土地公公知道了。

“禽兽啊!”

低低暗骂着,她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

突然,微张着唇,讶然了。

赤果果的身子上到处的青紫自是不必多说,而她光洁溜溜的脖子上,竟然挂着一根编结的红绳,红绳的末端挂着的,正是那颗玫瑰金的漂亮戒指。戒指的光晕迎着天光散了开来,晶莹漂亮得刺了她的眼睛。

旧物,总是招人稀罕。

然而,喜了,惊了之后,她又默然了。

他这是何苦?这个戒指…

正叹息着想要取下来,而男人竟像是算准了她起床时间似的来短信了。

嘀嘀嘀…

老掉牙的声音里,她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

“敢从脖子上取下来,就戴到你中指上。”

曲起的指关节,她左瞅右瞅,想象着自己的指上戴上这枚戒指是什么样子,她沉吟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嘴唇,回复道:“行吧,我先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替我娶二婶的时候,再还回去。”

放下手机,她苦笑一下,开始穿衣服。

还没有穿完,男人的短信又过来了,这次看情绪就是发了狠。

“昨晚真该弄死你。”

“禽兽,已经死很多死了。”她笑着,没有正型的回道。

开玩笑么,她荤素不忌。

说白了,她不怕他和她玩色的,就怕他来正经的。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才发过狠的男人,下一条短信就正经得让她发寒:“今天回来晚点,下午有局,得吃晚饭。”

印象中,他很少有什么聚会的,除了不得己的事儿,他都是能推就推。冷枭这个男人,不知道是智商高了,目光就高还是怎么的。一般的人,他都不爱搭理,更不用说跟人应酬。

心里思忖着,实际上,看到他给她如同丈夫给老婆交待行踪一般的短信,她的心里,说不上来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得不说,冷枭绝对是个好男人。

可是,这么好的男人,她…

手指来回地翻转着手机,对于这种明显只有夫妻之间才有的互动,她作为炮友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了。突然,手里的小粉儿,抖了抖就又叫唤了起来。

一看电话号码,来电的是褚飞。

施施然接起来,她嘴里的‘喂’字儿刚出口,电话那边儿的褚飞就鬼叫鬼叫起来,明显压抑着的声音,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

“喂,出事儿了,小七七…”

拧了拧眉头,她摸了摸鼻子,懒洋洋地问:“干嘛啊?大惊小怪的。”

嗤了一声儿,褚飞对她的不以为然非常有气儿,“丈母娘突然过来了,我这会儿躲在厕所里给你打电话呢。”

“我妈?”宝柒惊了惊。

没错儿,褚飞住在哪儿宝妈是知道的。之前她早就恨不得把褚飞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都追问一遍了,自然也不会略过他的住所。

所以,找过来办点儿都不奇怪。

见她终于重视了,褚飞就幽怨了,“可不就是咱妈么,折腾得我啊…”

“找你干嘛?”宝柒拔高了声音。

“还能干嘛?!说是来看看咱们的…生活呗。哎哟妈也,小七七啊,你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就说你出去买东西去了,你不知道,她看我那种眼神儿哟。啧啧,真可怕!你赶紧的过来吧,我万一撑不住可是会把你招出来的哈,谁让你家的二叔那么凶我…”

“甭废话,应付着她,我马上到。”

三两下收拾好了自己,她给兰婶儿说了声,又拍了拍小雨点儿的脑袋,吩咐她要听婶婶的话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不过么,她今儿出门就没有昨天那么幸运了。

冷枭指定没想到她被折腾成那样还有劲儿出门儿。

院子里没有了陈黑狗,哪怕车库里摆着几辆车,她也只能干愣眼儿。

因为她没有驾照。

嗷嗷,即便有驾照,也不能开着二叔的车去见老妈吧?!

一边儿乱七八糟的想着,拎着跑穿着双小跟鞋,她就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帝景山庄,大冬天的跑得汗滴滴的也没有车。

帝景山庄的别墅群落里,谁家没有私车?!

跑吧,继续跑…

得跑出了这段儿路,才能有车。

正在她快急破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汽车从她跟前疾驰着飞掠过来,好家伙,速度快得她嫉妒,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车,就像黑豹的影子掠过了空气。

吱——呀——!

在车轮与地面摩擦出来的尖锐急刹车声音里,汽车突然停在了旁边儿。

随后,车窗落了下来——

感谢姐妹们送票,送钻,送花,送打赏力挺,尤其有些姐妹送的数量还挺大!

我心里特别特别——咳!你们懂的,我就不矫情了!

另外,推荐友,君青染文:《染性,宠无下限》,有喜欢的亲看看吧。

PS:我都改哭了!做的过程没有了哇,这次啥都没有了啊,器官更是没有出现任何有违禁令的!啊啊啊!拜托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改了!都略了啊,亲的都是嘴巴啊!

093米心肝儿又搐抽搐了哇!

宝柒条件反射转头——

车窗里那个男人,慵懒的倚坐着,戴着蛤蟆镜的俊脸上是俯视的角度才有的张狂力度。一只双臂懒懒地撑在窗棂处,气势十足地望着她,姿态里带着一抹魔魅般的戏谑浅笑。

咚!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宝柒听到了自己的心肝沉下去的声音。

一种无形的压力感,笼罩了周围的空气。

寻少?黑色曼陀罗!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她都没有忘记过这张脸。到不是因为他帅得惊人想要忘记都难。而且,对于一个姑娘的人生来说,被绑架那场诡异的经历,绝对能成为一个刻骨铭心的回忆。

“愣着干嘛?!不认识我了?”

“当然…认识。嗨,大白天的在这儿卖枪啊!?”眼角的余光瞄向没有半个人影儿的四周,宝柒捋了捋头发,尽量用镇静无波的口吻说着,把卖枪两个字儿说得像卖烧饼那么简单。

“你不是在要打车么?我特地来送你一程。我对你好不好?”寻少勾起邪魅的双唇,笑了起来,他的语气熟稔得像是遇到了多久不见的老朋友那么自然。

老实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如果忽略掉他的恐怖份子身份,绝对是一个极能扯眼球的男人。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宝柒要上他车的理由。

虽然心底知道被他盯上了想要脱身很难,但她还是克制着自己心里的紧张,死死压抑着狂乱的心跳,平稳着因跑得太紧的呼吸,勾着唇角笑容浅浅的说。

“不好意思,我散步!不用送了。”

说完,她便麻着胆子转身,继续往前走。

脚下走了不到五步,背后就传来了男人邪佞浅笑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算高,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还有夹杂着的淡淡威胁。

“宝贝儿,再往前走一步,我担保你会后悔的。”

宝柒闭了闭眼睛,缓缓地转过身来,直面着男人那半边儿轮廓深邃的五官,目光像刀子般冰冷地刮了过去,恨不得一刀一刀把他那张精心雕刻的俊脸给划烂。

“直说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帅气!”男人邪魅深邃的一双眸子,不偏不倚地盯在她微微恼怒的俏脸上,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上车来,我送你。”

一句话被他说得轻松自然,好像他还真就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活雷锋。目的单纯得仅仅只是为了送一个打不到车的姑娘。

宝柒鼻翼轻嗤。

然而,在与他眸底的冷光接触的刹那,心底仍是微微一骇。

真毒,真冷。

他的这种冷,和冷枭身上的冷气不太一样。

在宝柒的心底,冷枭再冷都不可怕。因为冷枭的冷就像是代表着正义一般,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不管他站在那个地方,不管他做的是什么事情,在那份不可触怒的威严和气势里,都有着铁血军人骨血里透出来的正直本质。

而这个男人不同,他是邪佞的,阴狠的。

尽管他的脸上始终都是带着微笑,甚至可以从每一个能见的线条里找得出来优雅与柔和。可是,在他蛤蟆镜下看不见的眸底,却时时刻刻都嵌着一抹随时有可能致人于死地而不眨眼的肆意。

微微眯了眯眼儿,宝柒扯着唇笑了。

走不掉,就不走呗!

前后都无人,她不觉得反抗会更有效。

如果他真要找她的茬儿,有的是机会,别说跑不掉,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一世。那谁不是说么,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凶猛的敌人。

紧了紧小包的带子,她不疾不徐地走向司机拉开的车门——

上了车,语气轻松地报了四合院的地址,她扯着嘴角从容不迫地笑着说:“谢谢,麻烦速度快点儿,我赶时间。”

平淡的样子,像是真把他当免费送路的司机了。

“提高车速。”

没有料到,轻声笑了笑,男人微微勾起唇角,冰冷冷的命令着司机,汽车竟然还真的往她说的四合院方向开去了。

这是要搞哪样?!

宝柒心底感觉到诧异,但脸上却佯做无所谓。

敌不动,我不动。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最没有用的就是慌乱无措。

沉寂半晌,男人目光炯炯地审视着她,邪魅无常的视线落在她精致淡然的小脸儿上。好一会儿,又笑了,身体带着强劲的压迫感,慢慢地朝她欺近了几分。

“你当真不怕我?”

“我是流氓,我怕谁?!”宝柒邪邪的反问,挑着眉头正视着他的眼睛。

心底却在呐喊:丫的,不怕才怪,她都怕死了好不好?!

不过么,哪怕无数的疑问在脑子里一一闪现,哪怕惊悚感和恐怖感揪着心的一直在脑子里绕来绕去,她还是得绷住了自个儿的姿态。头可乱,血可流,格调不能丢。更不能露出半点儿怯场的意思来,要不然会死得更惨。

“不怕就好,咱俩更方便谈事儿!”迷人的唇角轻抽几下,男人优扬的声音笑着荡漾了开来,随即又笑着说:“小女人,你真的取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