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太威武了——正中目标!”

看着他冷冽挺直的背影,现场所有的兵王们都震惊了。这样的枪法太过惊世骇俗。~

静静的,过了好半晌,才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一个掌声响起!紧接着,一阵阵掌声排山倒海般响了起来!

“宝柒,这就是我追求的境界!”姚望缓过劲儿来,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咽了咽口水,宝柒有点儿恍惚,她没想到都这样儿他也能打准苹果核。大脑里‘嗡嗡’作响着,至少短路了半分钟之久,才如同梦醒一般呐呐的问:“什么样儿的境界?”

“人枪合一!意念瞄准,而不是眼睛。”明显的,姚望同志还在感叹。

“是吗?”不知道是问他,还是喃喃自语。一股凉透的风透入脊背,她觉得眉心清凉了一片。

这时候,耳朵里,刚好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她知道,那是异型征服者。

他走了!

这时候,冷老头子也算‘视察完毕’了,带着他们的大部队开出了多功能靶场。

临走之前,宝柒仿佛觉得有几束不同的复杂目光,不约而同地掠过她的身上。

坐在一号车上,游念汐的视线透过窗外,看着冷枭愤然远去的车身盘旋在公路上。

心里,无比悠然自得。失望吧!灰心吧!

一号车回去的时候,再次经过了红刺特战队大门外的公路,冷老头子的视线掠过大门时,不巧正好看到范铁从他的汽车上跳下来。然后车后座打开了,下来了一个穿军装挂文职军衔的年轻女人来。

女人的怀里,还托着一个小女孩儿。

看着小姑娘面无表情的小脸儿,冷老头子惊了惊,嘴里喃喃:“咦,那是谁家的孩子?”

不期然听见他的声音,游念汐也转过了头去。

哟,这不是宝柒那个小丫头么?情绪拉扯思绪,她脸上浮动着笑意。

年小井带着小雨点儿来看宝柒了。为了能够顺利进入红刺的大门,她不得不委婉地搭上了自己。

没有范铁牵线搭桥,她和孩子两个又怎么能够进得来红刺这个军事重地呢?

跳下车来,在大门口做了登记,等到进去的时候才知道宝柒去靶场了。无奈之下,她只能由着范铁自告奋勇地带着她和小雨点儿在红刺转悠了一圈儿,然后去了宝柒的宿舍等她。

得到谢铭诚的允许赶回来的时候,宝柒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久没有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不兴奋都难啊!

一把抱住小雨点儿在怀里,她亲了又亲,“小雨点儿,想死妈咪了!你想妈咪么?!”

“妈…咪…”小丫头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小动物般不撒手,脑袋埋在她的脖窝儿里,一动不动匍匐着。

狐狸眼睛眯了又眯,见到两个女人开心的笑容,大嗓门儿的范大队长笑了。

“七七啊,你和枭子俩,最近是咋回事儿了?”对于冷枭的事情,范铁这两天也看得不清楚了。

似笑非笑地瞪了他一眼,宝柒面上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范大队长,咱们三个女人讲话,男人不要插嘴啊,还有,这儿可是女兵宿舍,麻烦尊驾先回避一下吧?”

大老远的送人过来,他还要回避啊?范大队长纠结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小井处上一会儿呢。

不想走的他,在接收到小井不经意扫来的淡然目光时,挠了挠头,无奈地起了身。

“好了,好了,我回避…我在外面等你们!”说完,他还殷勤倍致地替她们俩关好了宿舍的门儿。末了又伸进头来敬了一个军礼,滑稽的样子特别让人欢乐。

“…!”冲他咂了咂舌,宝柒目光掠过小井的脸色,慢慢勾起了唇,“小井,范大队长对你是真心不错的,瞧多听话啊!你俩今天一起来看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的进展啊!~赶紧汇报给组织乐呵乐呵!”

斜眼望她,小井弯唇:“我这是为了来见你!”

“甭矫情了,谁知道你自个心里是不是正春心荡漾呢…”

年小井扫她一眼,不再和她辩白。要论嘴皮子滑溜,她永远都说不过宝柒!

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凑在一块儿说话了,直接坐在下铺格桑心若姑娘的床上就聊了起来。

女人嘛,坐一起,三句话就离不开男人。不过,这次形势却扭转了——

向来聒噪的宝柒,这次绝口不提冷枭。

反倒是从来不喜欢说自己家事的年小井,每句话里都有点儿离不开范大官人,还有他那个反常的老爸。

今天小井的妈妈出院了,范铁的爸爸还专程派车给她们娘俩送到了四合院。而且,住院期间的所有医疗费用也全是都是他承担的,不仅态度又好又端正,还不容许她们拒绝。这事儿不仅小井诧异,就连范铁都快被自家老爸给吓得惊悚了。

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老年痴呆犯了?

“你妈怎么说?”宝柒听完,把玩着小雨点儿的发辫,笑嘻嘻地挑着眉头问。

年小井叹气儿:“我妈就是什么话也不说。自从这次住院,她好像话就变少了!”

观察着她的表情,宝柒嘴角的弧度完全咧开了。

“那不就结了,说不定你们两个小的没有搞成,人家两个老的已经看对眼了呢?”

“小七,别瞎说啊!让我妈听到揍你!”

怕她真往心里去了,宝柒赶紧笑着解释:“别别别!姐姐,我真心开玩笑的啦!唉!等我出狱了,一定先去看咱妈。”

‘噗哧’一声儿,向来清冷的年小井姑娘,被她出狱这句话给逗乐了!

气氛,暖融融的温馨。女人间的情谊,是一个难解的千古谜团——

探访的时间有限,宝柒接下来还要去训练,范铁也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因此,大约就坐了一个多小时,年小井和宝柒俩聊完了彼此的近况,不得不再次暂别了。

数着日子,她还有两个多月才能获得自由。宝柒特别头大。挥别了年小井,她转身又向她的‘监狱’走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年小井愣神半晌。

“上车,别看了啊!”殷勤备至地将小雨点儿放到了汽车后座,范铁又伸手过来拉她上车。

“放手,别拉我!”淡淡地看着他,年小井不轻不重地甩开手,自己上车抱了小雨点儿过来放在膝盖上,僵硬着脊背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可怜的范大队长,脸色难看了,“…狠心的女人啊!利用完了,你就不认人了是吧?”

年小井不说话。心里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儿。

之前因为褚飞说小雨点儿最近想妈咪了,康复情况不仅没有进步,还在倒退。她心里一时着急,没有别的办法可想,要见到宝柒,最简单的就是找范铁了。

不得已而为之!

见她闷着头不说话,范大队长眉梢挑了挑,又笑了:“得了,我又没有生气。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正求之不得呢,你尽管使用就是了。哪个部位好使用哪个,千万甭和我客气啊!”

说白了,他做这么多,不过就为了换她一笑罢了。

“谢谢!”头缓缓偏向车窗之外,年小井的脑子有些乱。

一听这话,范铁又不乐意了。“咱俩之间,犯得着这么客气么?小井,我不喜欢你总把我当外人!”

掀了掀眼皮儿,年小井继续不说话。

范大队长苦逼了!

一路上,不停地瞄着年姑娘的脸色行事,想搭几句话吧,不痛不痒的就给他唐塞了回来。直到汽车在褚飞家外面的四合院门口停下来,他还没有成功撬开女人关闭的心门。

尤其是下车时看到站在那儿接孩子的褚飞,他亮锃锃的铜铃眼睛都快要瞪瞎了。

怪不得不爱搭理他!

会不会是天天跟这个长得母气十足的娘娘腔做邻居飘了心啊?他知道,这个娘娘腔没事总去小井家里蹭饭吃,而且年妈每次看到他,比看到自己乐呵多了。

一来二去,难道两个人产生了啥感情?

范大队长的目光,不太友善了!

不过,褚飞却友善得有些过份,“嗨,帅哥!今天谢谢你带我孩子去看她娘啊!”

接过小雨点儿来,褚飞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范铁眸子里飙出来的狂躁狼气儿。眨巴眨巴着潋滟的漂亮大眼睛,近乎无耻的向他凑了过去。

胸膛里那一颗小心肝儿,一遍一遍的发颤。他在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那个红刺当个兵啥的?这些男人,太爷们儿了!全是他碗里的菜啊!

冷不丁打了个冷战,范铁被他的目光瞧得有些发毛,退开了一步。这个男人长得会不会太过风情了一点?!

还有,小丫头是宝柒的闺女,冷枭说小丫头也是他的闺女。可是他又把小丫头还给了这个娘娘腔。现在更纠结的是,娘娘腔又说宝柒是他孩子的娘?

太他妈的混乱了!枭子搞的啥名堂?逻辑思维能力超强的范大队长,瞧着褚飞这副撩人的鸟德性,脑子有些懵圈儿了!他不懂了。

“褚飞!”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声之后,褚飞家四合院的门口再次传来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

其中蕴含的愤怒感,还有那毛蹭蹭的眼神儿,把范铁给惊了一下。抬头一睨,哟,这不是…大明星阿硕么?

要不怎么说京都市藏龙卧虎,特有帝都风范呢?不大个地方,随便一个院子就能撞到个明星。

“…哦,哦!回来了,回来了!”褚飞身板一抖,脸上色色的笑容凝结了,赶紧抱着小雨点儿转身过去,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眨巴着瞅向阿硕。

看着他俩,范大队长眼睛里满是疑问。

娘娘腔走路那德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看到那个大明星,他觉得花枝颤了一地?!

妈的!什么社会?!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女人!接下来,他又厚着脸皮将年小井给送回了几百米开外的家。

站在门口,他挨了挨她的肩膀,涎着脸笑着说,“诶?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啊?”

“下次吧!”捋了捋头发,年小井淡淡的说。

“敷衍!”

“知道就好,难得你有自知之明!”说完,年小井一脚迈进了院门。接下来,大门‘呯’的一声儿就关上了。

望着那紧闭的门,白白做了几个小时的劳工,又被甩了冷脸儿吃了闭门羹的范大队长,俊朗的脸黑得拉了下来。噎了至少一分钟左右,才咽了咽口水,一脚踢向了旁边的青砖墙壁,嘴里恨恨骂道。

“靠!小样儿,欠收拾的女人!”

不过,他的愤激,里面的年小井是听不见了。

当然…

如果她能听见,他就不说了!

“黑玫瑰,找我什么事?”

黑暗的房间,黑色的遮光窗帘,黑色的宽大蛤蟆镜,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男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一圈一圈晃动着手里的玻璃酒杯,慢腾腾地睨着面前的女人问。

他面前的欧式理石台面茶几上,已经空掉了两个酒瓶。

“主上,我试过次生波武器的威力了,效果真是太明显了,而且不会被任何人查觉。主上,我准备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保证能够顺利破坏掉二0三军工集团50吨级振动平台的研发…”垂着头站在他的面前,女人目光幽幽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空酒瓶,态度十分恭谦地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武器交出来吧!”

不料,听完了男人完全没有反应。唇角勾了勾,一口气将杯中的烈酒倾倒下去,酒液流入喉间之时,一节漂亮的弧线在脖子上流转。表情得慵懒的样子,看上去对二0三集团50吨级振动平台是否研发成功毫不在意。

“主上,你…”女人微张着嘴,显然有些吃惊。

“我是中国人!”酒杯握在手里,依旧不停地晃荡着。

淡金色的酒液,被他晃出一圈圈的波光来,恰如其分地衬托了他的心思。

他真不在乎?

女人顿了顿,继续说:“这次政府把刚刚研发出来的次生波武器,交给我们曼陀罗使用。目的就是为了破坏他们在振动平台方向的研发成果,为了不让他们越来越先进的卫星顺利升空…主上,我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东西交给我就好。”酒壁的波光很浅,寻少的脸上带着笑容。

可是,他面前的女人却知道,他那浅笑的眸子里的意味深沉。

见他再次喝尽了酒,她连忙殷勤地端起了几上的酒瓶替他斟满,声音平静地游说,“主上,武器我会妥贴放着的。那东西的杀伤性太大,我怕不小心伤了主上的贵体。”

“你能耐了?!”唇角勾着笑意,寻少神色莫辩地凝视了她许久。

蓦地,他鼻翼里重重哼了哼,站起了身来。

倾身向前,一根手指头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面着自己的眼睛:“好大的胆子,敢拿次生武器来威胁我?”R本樱之花军事研究所刚刚研发出来的次生波武器样品,交给Mandala的目的正如这个女人所说,是为了50吨级的振动平台。而现在这个女人刚才那番话,明显是不会再把武器交还给他了。

“我没有!”呲了一声儿,女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非常了解面前的男人,一个面上带着笑的修罗。

对于他来说,杀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因此要搞掉他和曼陀罗,不仅计划得周密,行事更得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让他看出半点端倪来,要不然,她真会死无葬身之地。

凝视她良久,寻少修长的手指放了下来,勾着唇邪邪一笑又坐了回去。端过酒杯,他状若无意地问:“想嫁给冷枭?”

“为了什么?”

“为了组织,为了国家。”

“国家?!”手指抓紧了酒杯,寻少讽刺地笑着,目光闪了闪,“你很忠诚。”

脑袋垂得更低了点,低下的角度,成功掩藏住了女人眼睛里的寒冷。暗暗吸了一口气,她的语气仿佛没有情感的浮动,平静犹如一潭死水:“是组织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理应效忠主上。”

“很好!你发个毒誓。”寻少重重的两个字,依旧带着笑。可是那分笑容里,又带着不容易查觉的一丝阴鸷。

发毒誓?

浑身突地一凛,女人忍了又忍,攥住拳头说:“我发誓,绝对不会背叛组织,不会背叛主上,否则让我不得好死。”

静静睨了她半晌,寻少的目光里浮上了浅笑。他像是终于满意了,冲她点了点头,慎重地挥了挥手。

“去吧!按你的计划进行!”

侥幸过关的女人,心里也满意了。低垂下的眸子里,满是冷笑。主上,等着死吧!和你的曼陀罗一起灰飞烟灭!

慢慢地,她退出了让她有些窒息的黑暗房间…

门缓缓合上了,寻少微眯着眼睛看了房门好一会儿。一仰头,再次把手中的酒杯里的液体悉数倒入了喉咙之中,阴恻恻地说:“出来吧!”

哗啦——

房间墙壁上的一道侧门被推了开了。

进来的男人脊背有些不正常的驼了,看到他面前三瓶高烈度的酒,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寻少,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了!伤身的!”他记得以前寻少也爱喝点儿小酒的。可是,他很少喝这么多。

难道他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他竟然变得这么嗜酒了么?!

冷眼睨着他,寻少在蛤蟆镜下反射出来一道浅浅的光线。光线,比他杯子里的酒液似乎还要妖冶几分。

而他的唇角慢慢地勾了起来,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自嘲感,“伤身有什么关系?总比伤心好。”

“铃木!”轻笑了一声,寻少神情自若的再次拿起了酒瓶,修长的手指贵气而又优雅地将酒注入了酒杯,声音低沉而缓慢:“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日本弄过来吗?”

“寻少请明示!”铃木不敢抬头,手指微攥。

“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么?”晃了晃酒杯,寻少视线停留在杯壁上,没有看他。

心尖一颤,铃木再次垂头,“知道!”

“杀掉她!拿回武器!”

杀掉她!?

五年苦重的牢狱下来,手指都有些弯曲麻木的铃木,张了张嘴巴,面色里带着一丝惨白。

寻少继续浅笑,邪肆下巴微微抬起看他,声音凉透了一室。

“铃木,你和她不同,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他冷漠无情的话,只会对自己熟悉看重的人说。而他在对待外人的事情,永远是一副轻谩的笑容。

这一点,铃木懂!

心脏狂烈的跳动着,‘杀了她’三个字,如同一根儿尖锐的冰刺扎进了他的心底。握紧了手心,他终于抬起头来,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109米暗夜下的女兵宿舍!!

傍晚时分。乌云狼狈地告别了太阳,乌鸦疯狂地吵走了凤凰。

天地,变色了!

位于红刺特战队总部的行政大楼里,一片阴云密布,三昧寒气罩顶。

风云变幻,其势瘆人!

此时,行政楼顶楼的行政办公室和参谋室内人心惶惶,同志们一个个心惊肉跳,小胆儿在打战,小心肝受了惊,走路的脚步能多轻就多轻,不约而同的做事小心翼翼,就害怕一不小心就触动了首长同志的逆麟。

冷枭其实不常发火,更不会是那种动不动就拿下属撒气装逼的主儿。但是…

即便他没有发火,还是人人自危。

自从今天下午陪着老首长去了靶场回来开始,他就一直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召见过任何人,没有处理任何的公务,已经整整几个小时过去了,可想而知有多么严重。此事,以他为中心的首长办公室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雷同于北极般寒冷的风暴中心,将整个行政楼层的气压拉得低低的。

那些平时见面还开开玩笑的大兵们,现在只能彼此眨个眼睛打个手势。一言一行,军容风纪都端正了不少。暂时还没有人知道究竟为什么。

然而,当隔天他们知道首长在靶场耍了威风才变成这样的之后,就更加不解了。为啥大人他牛逼了一回还气上了?

“报告首长——”站在冷气森森的办公室门口,晏不二拔高了嗓子喊道。他的胳膊窝里,夹着军委纪委刚刚发过来的重要文件。风口浪尖儿上,他不想进去,却又不得不进去办公室,心里万分的纠结。

“进来!”两个字从门里传过来,夹杂着冷酷的分子,一个个纷纷往他脸上扑。

握拳,给了自己力量,他一只手推门进去。

“首长好!”将文件轻轻放在冷枭面前的办公桌面儿上,他接着挺直了胸口用极快的语速说着:“报告首长同志这是军委纪委发过来的紧急文件需要你马上签署并且回执再做出答复…”一席话说完,丫中间没有打一个标点儿符号。

鼻翼里冷冷哼哼,冷枭拿过桌上的文件来,面上的样子没有不二想象中的那样雷霆震怒或者冰疱砸脸,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并没有参谋室里那些人传得那么玄乎。

呵呵呵,压根儿就看不出来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嘛。历来就少一根筋的不二同志大大咧着嘴,进门时的恐惧感烟消云散了。

哪儿料道,他的小心肝儿刚松开一厘米,只听见‘哗啦’一声儿,刚才他递给首长同志的那份文件就像雪花似的飘了过来…

OH,不对,是带着首长大人愤怒的火焰席卷着向他甩了过来。接着,耳朵里就响起他冷冽而森寒的暴喝声。

“叫江大志进来!”

江参谋?!

晏不二的心脏随着冷枭语气的冷气儿产生了磁场共振,蹲下身去捡起了地上的文件,他面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怪异地瞅着首长阴恻恻的脸,他抱着一颗对革命同志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压着嗓子无比八卦地问。

“首长,江参谋他犯啥事儿了?你干嘛气成这样?”

说他二吧,有时候真的二。这啥时候了,他还管上江大志了!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办公桌上,冷枭眸色淬冰般怒视着他,身上的寒气濒临爆发的极点了。

“解放军内务条例第九章第十二节,给老子背!”

背啊?哦,背吧!

晏不二同志将文件放好,挠了挠脑袋,冥思苦想着那些不太熟的东西,涎着一张苦瓜脸,一边儿整理文件一边儿小声嘟囔,“一、不该说的秘密不说,二、不该问的秘密不问。三、不该看的秘密不看。四、不该带的秘密不带。五、不在私人书信中涉及秘密。六、不在非保密本上记录秘密。七、七、首长,七是什么…”

七,还七是什么?还敢问首长?!七已经气死首长大人了!

深呼了一口凉气,冷枭双目里的冷气儿快要笼罩整个办公室了。

“赶紧滚蛋,把江大志叫进来!”

“是——”直起身来敬了个礼,晏不二想了想又转过头来,“首长,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儿了啊?有气是要撒出来才行的哦,要不然憋在自个儿心里可难受——”

“滚,继续背!”

“是!七,七,七,七,七,七——”

一边儿踢着标准地正步出门,委屈万分的晏不二同志将内务条例始终停留在不会背的第七点上。

脊背上,寒芒森森。乐观的不二同志当然不会知道,他敬爱的首长刚才真的产生过一种想要捏死他的冲动。

出得门儿,他直接前往了首长参谋室,笑眯眯的敲了敲江大志的桌子。

“江参谋,你的好事到了!”

“怎么了?”狐疑的抬头看他,黑着脸的江大志,眼圈儿有些发黑,一看就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直起胸膛站在他的旁边,晏不二仰着下巴,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首长有请!”

点了点头,江大志面上灰白灰白的十分难看,三个字更是说得有气无力。

现在对于他来说,不要说首长有请,就是宇宙长有请都对他造不成半点情绪影响。

为啥?昨儿晚上,他和结巴妹正式分手了。分手是他在左思右想之后提出来的。都说恋爱的尽头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结婚,要么分手!

两个人长达五六年的拉锯战下来,也没有说服双方的父母,结婚的事情不仅遥遥无期,还越逼越厉害。他不怕把自己的青春给拖过去了,就怕把结巴妹给拖着,毕竟女人的年龄不饶人。尤其是最近,这原本单纯羞涩的姑娘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有事没事在一块儿就总来撩拨他。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克制不住把她给办了。说来也奇怪,以前是他缠着要结巴妹不给他。而现在事件逆转,她要给他吧,他却不敢要了!那么好的姑娘,没有婚姻基石,他不敢随便要了她的身子。

每每看到结巴妹越来越憔悴的小脸儿,他真的怀念当初在他老二上扎针那个小丫头。没有烦恼,傻傻的快乐着!

既然给不了她要的幸福,不如大方点放她离开。两个人纠缠着痛苦,吃亏的最终还是女人,他不想这么做。

当他严肃地向她提出分手的时候,结巴妹瞠目结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结巴着宣读出来了对他的分手感言,一句用了至少一分钟之久——江大江,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因此,现在首长找他,犯了多大的事儿,对他来说,都不会比这个事更大了!没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