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了。对了,买房补额的事,是我个人出资,还希望大家为我保密,尤其不要跟媒体记者说。另外,资助的事,也不要说。多谢了。”

大爷看看郁九九,再看看其他人的反应,给了郁九九肯定的回答,“行。我们不说。”

“放心哈,不说出去。”

之后,郁九九在房内问了每个人的伤情,嘱咐他们好好修养。出来之后,又去另外的一家医院看了天元被打伤的员工。出乎他们意外的,郁九九并没有发脾气,只是平静的告诉他们好好养伤。

但,更让人意外的是。

郁九九对拆迁的人仁慈善良,关怀备至,对普通员工也温和以待,可是却把当天在拆迁工地上开元的负责人给炒掉了。有同事为他求情,也没能让郁九九改变决定。

后来,还有媒体和记者跑去找被打的拆迁户,想挖一挖新闻,没料到病房里的人全部改了口风,说天元的老板人不错,他们的问题都解决好了。这事,没被闹大,媒体见挖不出什么,过了两天也就消停了。

郁溯溪得知事情是在半个月之后了。

郁溯溪在游泳池里游泳,郁九九坐在休息区,他从水里上来,躺到她身边的椅子上,看了她一眼,拿起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

“听说你解决那些钉子户的效率很高,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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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其所好。”

“呵……”

“说说,我听听,你怎么一个投其所好。”

郁九九懒懒的动了把身,游泳池里的水蓝得比天空的颜色更好看,可这么漂亮的水她居然一点都不喜欢,太危险,能要人的命。

这蓝色,很像一个人的眼睛。

“哎。”郁溯溪提醒走神的郁九九,“想什么呢?”

“那些人只是想活下去。我让他们有机会活,就这样。”

休闲中心建成之后必定需要招聘工作人员,如同当时病床上的那位大姐说的,她不奢望高管工作,只想要一份养家糊口简单工作,清洁阿姨总是少不了,给他们原来居民工作的机会,让他们对将来不至于那么恐慌。倘若有专业的技术,招贤纳才不嫌人多。

“那A博那个呢?”

“这种难得的活广告换做哥你在场,应该也不会放过吧。”

郁溯溪哈哈大笑,“郁九九,你越来越精明了啊。”

“你教的好。”

“来,跟哥学游泳去。”

“滚开。”

*

三月中旬。

郁九九离开郁氏一个月后,回来办公几天,闲暇时瞄了眼郁氏的股票,发现情况还是不太好。趁着午休的时候,去了郁氏专门负责海外股票事务的金融投资九部。

金融九部的经理看到郁九九,惊讶后,笑了。

“小郁总,你怎么来了?”

“想找你帮忙一点事。”

“啊,找我帮忙啊?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帮我买进郁氏的股票。”

金融九部的经理以为听错了,看着郁九九,没话。

“先买一百万股。”

“小郁总?”

郁九九笑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没事,你帮我买进来吧。”她操作不熟练,基本的流程和道理还是知道,现在价位低,就算亏,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没法改变所有人亏欠的命运,但是能帮那些人一点就是一点吧。而且,郁氏的股票已经好几个月不好看了,从私心出发她替哥哥操心。

“好吧。”

*

某国。

股市收盘后,Maarten端着咖啡蹭到了云长安的办公室,悠然着,高兴着。

“小安安,最近开不开心啊?啊,我知道,你肯定很开心。不过,我还知道,你一定是在心底暗爽,对不对?”

沉默的云长安一眼都没看Maarten。

“小安安,我们今天去哪儿吃饭?”

“小安安,晚上陪我去玩好不好?”

老不回话的云长安让Maarten不满了,“你搭理下我能死吗?”

“不去。”

“别这样嘛。”Maarten扭着屁股撞云长安的大班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少钱,那些0,啊,我都数不清了。”

云长安一边工作一边道,“还没下班。”

“你太没劲了。”

Maarten打算回去上班,走到门口,站住了脚步,“哎,你发现了没,最近有一只股票在极力拉升。”

云长安当然晓得Maarten说得是哪只。

☆、拔毛凤凰不如鸡,不如自挂东南枝 10

郁氏股票连续几天在拉升,云长安和Maarten心里大概也知道是谁,能影响到股价涨跌的不可能是散户,一定是个庄,郁氏的大庄家并不难晓得是哪些人,而会做这件事的,不会很难猜。为了保险起见,云长安拜托Maarten查到底是谁在尽力拉升郁氏的股价。

这天午饭,Maarten和云长安一起吃饭,饭后休息时,Maarten莫名其妙就笑了,“你两天前托我查的事,需要我为你揭晓答案吗?”

云长安点了一根烟,目光缓慢的转到Maarten的脸上,烟圈从他的唇内飘出来,沉默着。

“要我说呢,她这么做太冒险了。如果不是我们,她很可能亏一笔钱。”Maarten知道,一旦查实是哪个大庄在努力拉升郁氏的股价,云长安心里肯定有下步计划,因为是她,他必定不会再下狠手,这点他很自信。“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肯定做好了亏本的准备,她敢凭一己之力拉升,就不怕亏。”

云长安还是没说话。

“我上午发你的邮件看了吗?”

“嗯。亏”

“呵。”Maarten笑了,“女人的心到底软些,估计她看不了别人受苦。但是,也可能她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造成郁氏股价下跌的人。”

云长安再吐一个烟圈,“本来就不是她。”

“我们知道,别人又不知道。”

*

收盘前一个小时,郁氏金融九部的经理看到郁氏股票涨停了,愣了好一会儿没回神过来。

“涨停了?”

小郁总一直在努力是不错,可她一个人的努力不可能扭转整个局面,怎么就涨起来了呢?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碰巧,没想到,郁氏的股票连续几天大涨,那些原本无望的持股人又开始有信心了。此时他们的心里不抱着大赚的想法,只希望不要亏本就行,但郁氏的股票争气的很,一直在涨,那些愁眉不展的股民逐渐有了笑容。

*

Maarten敲门后不等云长安说‘请进’就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是你,对吧。”

连着八天,郁氏的股票都在涨,涨幅还不小。他知道郁九九在努力,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一定是他在出手帮忙。头两天他就看出了问题,想着他们好歹相爱过,出手帮个小忙无可厚非,他当朋友的不至于这样小气,可他连续这样出大力的相助,有必要吗?

“长安,你要明白,我们不是只针对郁氏,他家的股份是经过我周密分析之后能为我们所用的其中一只。这是商业游戏,你懂,郁溯溪也懂,在这个游戏里的人都懂,郁九九被人抹黑是无辜躺枪,可如果不是她,还有别人,不过恰好郁氏上任的常务副总是她罢了。”别的股票比郁家的更严重,刚好他的前女友牵扯其中而已。

“你要清楚,她是你的前女友,不是你的女友,更不是你的太太。你们没有关系了,她过她的大小姐生活,你做你的计划,井水不犯河水。”郁氏的股价如果想拉回到原来的水平,不是他资产少个几千万就算了,几千万远远不够。赚到手里的钱,他为了已经没关系的女人再花出去,值得吗?他做得再好,损失再多钱,在国内的那个女人也不会知道一分,她的生活现在很美满,她的世界不需要他,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云长安轻声道,“你也说了,郁氏只是其中一只,再选一只代替就行了。”要是早知道事情会牵累到他,郁氏的股票再合适,他都不会碰,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他已经很遗憾了,不愿再给她带去一丝丝麻烦。

“你还没有放下她是不是?”

云长安招牌的沉默出现了。

他从来就没打算放下过,何来还没放下呢。

“她那个超能哥哥都不管她这次的事,你一个前男友管什么呀。管一下也就算了,你还想管到恢复最初是不是?”

见云长安不说话,Maarten把手里的一打资料放到他的面前,“你自己看吧。”

一份是机密文件,一份是八卦新闻。

Maarten像只被惹怒的猛兽,在云长安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憋到今天得到这些之后实在忍不住了,堪比亲兄弟的人,他不想看着他犯傻。

房间里只有云长安过一会儿翻一页资料的声音,

tangMaarten一直耐心的等他看完,把所有的资料都放到桌上。

“我知道了。”

Maarten不可思议的看着云长安,他看完这么多之后,就是一句淡淡的他知道了?

“你还会再帮她吗?”

“嗯。”

Maarten惊讶的看着云长安,三秒钟没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他没找到说什么才合适。

“shi.t!”

Maarten骂了声,双手拍在云长安的办公桌上,“抬头,看着我!”

云长安放下手里的笔,靠到了椅背上,面色很平静的看着情绪无法冷静的Maarten,他知道当兄弟的为他着急,可那个女孩对自己的意义不是他能想象的,在条件许可的前提下,他能为她做多少就会做多少,不求她知道,也不求她感激。

“你现在知道了,她和季天冉订婚了,订婚宴很盛大,她很幸福。已经有一个男人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了,往后不管你是死是活,她都不需要你的关心。两年前你为她做了那些已经够了,你不欠她什么,当初你尽全力能给她的东西给她了。她哥哥搞你的时候,她在哪儿?现在她被放到风口浪尖,郁溯溪不出手,为什么?常务副总裁,多么光鲜的头衔啊,她坐上去了,就应该要承受她那个位置该承受的东西,当哥哥的都舍得把她当枪使,你心疼什么?”

郁溯溪用再精明不过的商人头脑周.旋在利益的大蛋糕里,他什么时候都想吃到最大最好的那一口,他知道他的软肋,也知道季天冉想要的,还晓得其他人的目的,在关乎自己的利益面前,就连郁九九都能成为他随意摆放的棋子,如果眼前这个傻瓜出手帮郁九九,郁溯溪怎么都是赢家。

“当年郁溯溪会同意自己的妹妹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不会不晓得吧。还有那份机密文件你也看到了,没有变数了,她的哥哥叫郁溯溪,她的丈夫叫季天冉,你和她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Maarten深呼吸一口,“长安,你的感情,我本不想多说。如果你能和郁九九成,我比谁都高兴,我知道十几年来你付出了多少,你承受着多少,你每一步我都陪着你。但是,我不得不劝你,这辈子不要再跟郁九九有任何牵扯了,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起码你们还能当陌生人,如果你再回到她的世界,说不定就是敌人。”

云长安看着Maarten,心却到了他胸口挂着的那枚戒指上,两年前的生日那晚,他把戒指取下来戴在脖子上,一直没取下来过。只有独自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他才能放肆的想她而觉得安全又幸福。

“我看完你面前这些资料之后,想到一件事。”

Maarten笑笑,撑起自己的身体,双手很自然的滑到裤兜里,刚才波动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若事不牵扯云长安,郁家和季家的事,他还真不愿知道一件两件,花钱请他看八卦都不带瞟一眼。原本分开两年多的人,因为这次的股票事情又给牵扯上了,人算不如天算。

“要是你面前的这份机密文件被郁九九看到了,你说,她和她那个传说里关系特别好的哥哥郁溯溪还能当模范兄妹吗?”

Maarten颇有些看好戏的笑了,又道,“还有她的未婚夫季天冉,恐怕就止步在她的未婚夫这一步了吧。”

“呵呵……”Maarten摇头,“说真的。你听我一句话,不要跟郁九九再有什么联系,也不要去关心她,她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不要去理会。如果她没有发现郁溯溪和季天冉的秘密,她就当她幸福的小女人,被哥哥疼爱,被老公宠爱。如果她哪一天发现了这个秘密,她跟郁溯溪和季天冉闹起来,啧啧,一定很热闹。而你,当安静的陌生人,你总不想有一天她跟你闹吧,简单又好对付的小绵羊永远是狼群的最爱,如果你们把她逼黑化了,吃苦头的就是你们自己了。”

叩叩叩。

“谁啊?”Maarten转头看着门口。

“Maarten,预约的客户到了。”

“马上来。”

“好的。”

Maarten出门前叮嘱云长安,“如果一开始就不想让她知道的事,瞒一辈子。否则,想想她会不会恨你。我们应该都看得出来,她不是圣母也不是白莲花,狠心的事未必做不出。”

尽管有Maarten的告诫,云长安仍旧我行我素的帮助郁九九,一直到郁氏的股票恢

复到之前的水平。Maarten看到自己的劝诫没有一点作用,气得三天没理云长安,他太不听话了。

在新加坡的裴珮给云长安打电话,没人接听,电话打给Maarten,问郁氏股票情况最近为什么会反弹回去?

“给他前女友送订婚贺礼。”

“嗯?什么意思?”

Maarten叹气,“除了这么说,我不知道还要怎么说长安那个傻子了。”

“他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是郁九九给他打电话了?”

“那倒没有。他们两年没联系,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号码。”就算长安知道郁九九的电话,也肯定不会打给她,他的性格他了解,当年那么决绝的把她推开,再给她打电话,他的自尊心不许。再想念她,也不会让她知道。

裴珮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失落,“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算了,我再分析一只出来。”

“嗯。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