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禾汀还在自己身边,他不想自己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因为每一次的空白,每一次的寂寞,他都会想到禾汀。

是这些人,硬生生将融入他骨血的女人杀死,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对了,那份填海文件M国已经批示下来了,你的大计划可以正式启动了。”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展尧知道,冷君池根本高兴不起来。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我。”冷君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头依靠着真皮沙发椅,语气有些疲惫。

“嗯,好。”展尧也是担心他,冷君池的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疲惫中,这几次受伤他都没有好好的调整过,这次因为禾汀的事情,他都是彻夜难眠。

听和他住在一起的雷翰和容儿说,他每天都望着禾汀送给她的领带和袖扣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个晚上,连眼睛都不曾合上。

真不知道他还能够坚持多久。

“尧,有人找君池。”雷翰忽然推开办公室的门,轻声说道。

展尧刚要告诉冷君池,冷君池却已经睁开了眼睛,“让他进来。”

这时,迪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褐色的西裤,上身穿着蓝色的衬衫,一头金黄短发,干净利落。

他坐到冷君池的面前,眼神也是透着一抹悲凉,“没有想到禾汀她”

冷君池眼神淡无波澜的看着迪诺,“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其实当迪诺得知禾汀已经遇害的消息的时候,他是想第一时间赶来的,奈何他炸死,实在是不宜露面,这才迟了几天出现。

“一无所获。”迪诺无奈的摇摇头,“对方非常的狡猾,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嗯,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自己注意安全。”冷君池知道迪诺能够出来见他一面已经非常不容易。

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若是被神秘人知道他还活着,怕是他也会遭遇和禾汀一样的下场。

其实迪诺很想劝劝冷君池,可是他也是曾经体会过爱一个人又失去的感觉,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没有放下过,根本没有权利去劝人。

“好,你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这些日子我都在这边。”迪诺不能再回L国,现在那边也都是神秘人一伙儿人。

也只有C国安全,这里是冷君池的天下,他不必担心会遇上什么危险。

冷君池点点头,“知道。”

迪诺匆匆离去,冷君池再次陷入沉思,也许自己可以用计将那些神秘人引出来。

这样自己就可以查到蛛丝马迹了。

时间匆匆,转眼就是两个月。

冷君池接到了来自R国的平泽耀川寄来的请柬,距离平泽耀川和青山泠的婚期还有三天。

禾汀活着的时候答应过,回去参加,虽然这次只有冷君池一人,可是他还是会履行承诺,前去祝福。

他立刻让展尧准备了礼物,是一条非常珍贵的钻石项链。

展尧送来礼物的时候,看见依旧停留在冷君池脸颊上的伤疤,劝道,“做个整容手术把伤疤去了吧。”

冷君池起身走到酒柜的旁边,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必要,不是很帅气吗?”

展尧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冷君池是为了禾汀才不去除那个伤疤的。

“对了,平泽耀川的婚礼过后,就是新年了,太平洋上的小岛屿已经填海完成,那座七星级的酒店也建完里面的装修也完成了,是不是应该举行一个活动,造势一下?”展尧问道。

冷君池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他点点头,“好,你来安排。”

“嗯,好。”展尧想了想又道,“抱歉还是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冷君池冷冷一笑,“哼,那些人也是怕我查出端倪,这才偃旗息鼓,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和他们耗下去!”

展尧的身子微微一震,冷君池真的是铁了心要为了禾汀报仇了。

冷君池在二十岁接管冷氏集团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一个宏伟大志,那就是将冷氏集团发扬光大,更要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自己的世界。

所以这些年来,他努力的去达成自己的计划,而如今终于看见雏形了。

这也是之前为何会有人选择与冷君池合作,为的都是在这个计划里分一杯羹。

冷君池的大计划,就是在太平洋上购买一座岛屿,然后填海,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所以购买岛屿的钱并不昂贵,真的需要花钱的却是岛屿延伸和填海造价上。

冷君池将冷氏集团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入其中,也花了重金摆平了很多阻力,这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他想等到这座岛屿建成后,带着禾汀去哪里举行婚礼的,可是如今却成了泡影。

然,这都无法阻止他的野心。

他就是要称霸,让所有人畏惧,更要让那些伤害禾汀的人,接受他魔鬼般的审判。

冷君池乘坐私人专机来到了R国,下了飞机,平泽耀川和青山泠亲自在机场出闸口迎接他。

他们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上次在这里分别,居然是和禾汀的最后一面。

当他们看见冷君池脸上深深的疤痕的时候,两个人都非常心疼,替他难过。

“嗨,君池,欢迎你。”青山泠虽然是个非常传统的R国女孩子,可是对于冷君池就像是哥哥一样,她上前一步抱住冷君池。

冷君池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谢谢。”

平泽耀川看着冷君池脸上的伤疤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拍着冷君池的肩膀,“正好你来,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

“怎么不陪着新娘子吗?”冷君池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青山泠看着冷君池,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伤痛。

“你陪陪君池吧,我自己也可以的。”青山泠和禾汀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她知道禾汀去世,对冷君池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冷君池这种将悲伤隐藏在心底的男人,需要一个宣泄的窗口。

“嗯,我会的。”平泽耀川笑着说道。

平泽耀川将青山泠送回家以后,他就载着君池来到位于银座的一家酒馆。

他们选了一个非常大的包间,又点了最好的酒水,平泽耀川更是召唤了几个陪酒女郎。

这些女人穿着都非常的性感,而且各个都是娇滴滴的会撒娇,而且酒量很好。

平泽耀川并不是想干什么,他只是希望冷君池可以放松,可以发泄一下而已。

冷君池对这些女人并不感兴趣,他喝着伏特加,锐利的凤眸里暗沉如墨。

“这位先生,喝闷酒多没意思啊,不让我们划拳吧。”一个女人娇滴滴的说道,而且不停拿着自己的胸口蹭着冷君池。

冷君池目光冷淡,不为所动,他仍旧喝着。

那个女人倒是越挫越勇,她笑道,“你这么冷酷,真的很有魅力。”

冷君池目光微斜,“想死吗?”

女人身体微微一颤,冷君池的眼神着实骇人,让人感觉到恐惧,而且有一股恶寒顺着脚底涌上脑袋。

冷君池很快就将一瓶伏特加喝完,平泽耀川微微蹙眉,再这么喝下去,他一定会醉的。

“君池,你”平泽耀川要阻拦,他真的很担心,他是想让冷君池来放松的,而不是越喝越苦闷的。

冷君池微微摆手,“没关系,我去洗手间。”

他站起身来,脚下有些不稳的走出了包间。

包间外也是非常的热闹,不时的会有男人和女人相拥着进进出出。

此时的冷君池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这次康复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出现了问题。

毒素未清,怕是他的眼睛已经受到了损伤。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没了禾汀,他已经什么都不想看到了,瞎了也就瞎了。

他不在意。

他跌跌撞撞的来到洗手间,一开门就看见居然有一对男女在里面亲热。

他熟视无睹直接走到洗手池前,洗了脸。

那两人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冷君池看着镜子里的二人,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侧头冷笑道,“看什么看,难道不是你们该不好意思吗?”

男人没有想到冷君池会如此的嚣张,想要过去教训冷君池。

那个女人立刻拉住男人,她低声对男人说道,“他好像是平泽先生的客人,我们惹不起。”

果不其然,男人一听到平泽两个字,气势立刻减弱。

他哼了一声,带着女人离开了。

冷君池转过头去,继续洗脸,他清醒了很多,却没有留意到有人已经进来。

砰地一声,他感觉脑后遭受到了重击,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那个进来的男人冷笑着蹲在冷君池的身边,阴测测的说道,“哈哈,一个亿,拿了你的人头,我就发财了。”

说着,男人举起了手里的匕首就向着冷君池的喉管割去。

“住手!”一个沙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他伸手去摸发现满手都是鲜血。

他来不及尖叫,身后的黑影就给他重重的一击,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黑影冷冷的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冷君池,用依旧沙哑的声音沉吟道,“蠢货!”

说完,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平泽耀川见冷君池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有些着急。

他来到外面寻找,却发现卫生间的门口围满了人。

他走进一瞧,居然是冷君池出事了,他昏迷在地上,身边还躺着一个死人。

“君池!”平泽耀川走了进去将冷君池扶起,发现他呼吸还在心里这才安了心。

冷君池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酒馆了,看屋子里的陈设,他应该是回到了平泽耀川的家里。

他感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看来自己真的要快失明了。

他不想告诉任何人,所以装出没有事情的样子,起身走出了房间。

平泽耀川站在屋外喝茶,他穿着深蓝色条纹的浴衣,手里举着眼袋,听到拉门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冷君池。

“看来你没事了。”平泽耀川多少放宽了心,他并不知道冷君池有事隐瞒着自己。

冷君池微微颔首,他坐到平泽耀川的身边,拿起托盘里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茶,轻轻啜饮。

“打昏我的人呢?”冷君池问道。

“死了,被人割破了喉管,死的很惨。”平泽耀川吸了一口烟袋说道。

冷君池淡淡一笑,“呵,是谁救了我?”

“不知道。”平泽耀川摇摇头,“没有人看见,我看见你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冷君池抬头仰望着深蓝色苍穹里的月亮,“会不会是她?”

平泽耀川知道冷君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奢侈的想法,那就是禾汀没有死。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信。

“君池,我觉得你真的好认清现实,那天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很多人体组织,经过检验都是禾汀的,她又怎么会还活着呢。”平泽耀川非常冷静的分析道。

冷君池悲凉一笑,“你这个人,真是够冷酷,一点希望也不给我。”

“君池,要希望有什么用,不过是让自己更痛苦,顺其自然吧。”平泽耀川劝慰道,“爱上她是意外,你就顺其自然的去忘掉吧。”

冷君池笑而不语,脸上有悲哀的神色,从一开始就是他不由自主的爱上禾汀,到最后还是要自己承担。

“禾汀知不知道你没有失忆的事情?”平泽耀川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里,冷君池低头一叹,“她应该是有所察觉吧,我没有和她说起过。”

“你这个男人也是过分,居然骗她,害得她那么伤心。”平泽耀川有些看不过去的说道。

“如果知道最后是这个样子,我绝对不会骗她,我只想让她可以真实的去感受自己的心情,我不希望她和我结婚,还没有体会到自己真实的想法,可是我真的后悔了,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想要每一天都陪在她的身边。”冷君池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绝望。

“算了别想了。”平泽耀川不想让冷君池再去回忆痛苦,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那个人是谁派来的?”冷君池也不想再去提那个话题。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琴吹总二郎吧。”平泽耀川让人查探了那个人的身份,再进过分析,唯一符合对冷君池动手的人也就是他了。

听说宋双双的死给他惹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他是怀恨在心。

“哼,既然找死,我就送他一程!”冷君池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平泽耀川好奇的问道。

“你婚礼过后。”冷君池并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的婚礼沾染上晦气。

“到时候我一定奉陪。”反正除掉了琴吹总二郎,他和青山泠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正在二人谈话的时候,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老大,刚刚接到消息,琴吹总二郎在家里暴毙了。”

“什么?!”冷君池和平泽耀川都是一怔,怎么他们才提起他,人就死了?

“消息可靠吗?”平泽耀川确认问道。

男人点点头,“消息千真万确,琴吹家特意打来了电话,还说后天的婚礼琴吹家就不能来参加了。”

平泽耀川点点头,“这是自然,行了,你找个人替我去看看吧。”

“是。”男人点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平泽耀川看向冷君池,“真是太巧了,他居然死了。”

“不过是暴毙而亡,怕是纵欲过多吧。”冷君池冷嘲道。

平泽耀川淡淡一笑,也许是吧。

第二天,平泽耀川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琴吹家,他回来告诉冷君池,不用怀疑是谁动的手脚,琴吹总二郎是死于心脏病突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冷君池但笑无语,他微微沉吟片刻,“你就是看不得我心里有半分的侥幸。”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在现实里,而不是虚幻里。”平泽耀川比谁都希望冷君池尽快振作起来,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他。

“对了,新年你要去岛上过?”平泽耀川忽然想到。

“是的,到时候,你和青山泠都来吧,我请了很多人。”冷君池双眸清冷,“不过就是一场交际。”

平泽耀川对冷君池一直都是佩服的,因为冷君池确实是一个霸主,他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

购买岛屿扩建,打造属于自己的玩过,这份霸气和野心,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上。

“你好好准备婚礼吧,我出去转转。”冷君池并不想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我找个人陪着你?”平泽耀川担心的问道。

“不用了。”冷君池拒接,他拿起一旁的黑色呢子外套,转身走了出去。

冬日的东京街头非常的冷,可是这里的女孩却对短裙情有独钟。

冷君池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了那家曾经和禾汀一起吃过的关东煮的小店。

老板似乎对冷君池还有些印象,对他笑着点点头,递给了他筷子和碟子,还有酒杯。

冷君池选了几样曾经和禾汀一起吃过的,然后就默不作声,一个人安静的要命。

可是他的身边坐着几个刚刚下课的女学生,她们看到冷君池线条硬朗帅气的侧脸,不由得都泛起了花痴。

特别是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让这些女学生更是迷得七荤八素,都忘记吃东西了。

冷君池无暇关心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成为风景,他在乎的是曾经和在这里吃东西的感觉,虽然现在自己的身边空荡荡的。

“呀!”一个路过的女学生在经过冷君池身边的时候,一不小心扭了脚,她身子一歪向着冷君池倒去。

冷君池虽然后背对着街道,可是听见女学生的惊呼声反应还是非常的灵敏,他一把就将女学生给接住了。

女生抬头看了一眼冷君池,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一是因为太糗了,另一个原因是冷君池帅气逼人,让女学生的心漏跳了半拍。

冷君池眼神不耐,他将女学生扶住松开,转过身继续吃着。

“谢谢。”女学生道谢的声音细若蚊蝇,然后就匆匆消失了。

冷君池在吃完东西付完账之后,就离开了路边摊,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被他一直戴在身上的袖扣居然不见了!

那是禾汀留给自己的信物,而且是唯一的一颗!

他蓦地想起那个突然跌倒倒向自己的女生学,他心中大骂三字经,居然碰上了女飞贼!

他在附近找了找,除了找到几个和那个女飞贼穿着差不多的女生学,他一无所获。

该死的,他刚刚太大意了,居然都没有留意对方的脸!

就这样,冷君池在寒冬里,在陌生的东京街头,就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找人,差点被警察当成神经病给抓走。

最后警察联系了平泽耀川,这才将人领了回去。

平泽耀川载着冷君池在回家的路上,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一言不语的冷君池,他微微一叹,“也许是天意,是老天爷让你忘了过去,好好开始生活。”

冷君池依旧不说话,他不要任何的天意,他只要禾汀。

“人继续给我找,我必须找回我的袖扣。”冷君池是绝对不会就此妥协的。

“嗯,我会派人继续找的。”平泽耀川也是毫无办法。

入夜,冷君池独坐在房间里,他开始窗子望着外面清冷的月,总是幻想着禾汀的脸。

执念太深,让他无法放下。

第二天就是平泽耀川和青山泠的婚礼。

展尧等人而是当天才匆匆赶来,众人陪着冷君池站在院子里,观看着婚礼。

冷君池脸色苍白,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一点也看不见了。

看着平泽耀川和青山泠幸福的样子,他就在想如果禾汀还在,禾汀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很美。

二人的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冷君池等人进行了祝福后,就离去了,他们相约五日后在岛上见面。

而冷君池和展尧要事先安排一些事情,所以乘坐专机直奔小岛,雷翰和容儿去处理冷氏和容氏集团的事情就分开了。

因为年底,容儿的办公桌前堆满了文件,雷翰在忙冷氏那边的事情,没有时间帮她,什么都要自己处理烦死了。

她一个人留在公司里加班,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对面的商务楼外更是摆着很多新年的东西,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她痛苦的揉着头发,然后垂头丧气的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容儿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刚刚冲好的咖啡,可是看见办公桌前居然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她吓得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只听见那个女人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笨,收拾了。”

“姐姐?!”虽然此人的声音非常的沙哑,虽然她是长头发,穿着红色的呢子外套,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靴,可是容儿还是分辨得出这是禾汀没有错。

“别废话。”禾汀没有转过身子,而是随后翻看了桌子上的文件。

容儿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碎掉的杯子,她来到禾汀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掰过,看见禾汀的脸以后险些交出了声音。

“姐姐,你的脸”容儿眼眶立刻泛起了泪水,她终于明白为何禾汀活着也不去见冷君池了。

禾汀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淡淡一笑,只听嘶的一声,禾汀硬生生的将脸上的假的伤疤撕了下来。

容儿立刻转喜为怒,“姐姐,这么逗我好玩儿吗?!”

禾汀将易容的面具仍在一旁,她笑道,“不好玩儿,但是却可以隐藏我的身份,我现在不宜露面,只能这样了。”

“你的嗓子也是装的吗?”容儿觉得禾汀的声音有些难听。

禾汀摇摇头,“嗓子不是,当时爆炸现场有大量的化学粉尘,我嗓子伤了。”

“呜呜”容儿一把将禾汀抱住,“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你是不知道冷大哥为了你连命差点都没有了,而且他隔三差五的就昏迷,担心死人了。”

禾汀其实对冷君池的了解比容儿说给她听的多,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把这个带给冷君池,让他按时付下,可以肃清他身体里的毒素。”

容儿抹掉眼泪,“姐姐,你去看看冷大哥吗?”

禾汀摇摇头,“我去看见就等于害了他,那些人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冷君池的,说不定还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