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成自嘲的笑了,从开始到现在,自己能给她的只有这个,从来不是让她笑,而是让她生气。

"世子爷,你不是要找娘子求医吗?"阿如看不下去了。忙说道。

齐悦哦了声。

"不知道这次世子爷又抓了哪个人质来考验我的技艺?”她似笑非笑道。

常云成看着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见他这样。齐悦反而有些没趣,觉自己的有些没意思了,伸手摸了摸鼻头。

常云成冲她躬身施礼。

"请齐娘子救救我母亲。"他沉声说道。

谢氏病了?

齐悦愣了下。

"是抑郁症还是狂躁症?这个,精神科我不是很拿手"她笑问道。

鉴于对谢氏的那些了解,这女人极有可能精神有问题。

常云成不懂她说的什么,所以不会出现现代人那种被骂的反应,只是保持施礼不动。

看着弯身的常云成。齐悦叹口气。

"其实我不一定行的,不过你要是坚持的话,那送来千金堂吧。"她说道。

常云成依旧没有起身。

"我母亲已经不便移动。还请娘子劳累上门问诊。"他低声说道。

已经不能动了?这么严重啊。

"什么?”齐悦整容问道,"请别的大夫看过没?"

听她这样问,常云成忍鼻头发酸。

是啊,什么病啊,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一路狂奔回家,见到病重的谢氏,得知竟然没怎么请大夫。

"夫人说没事的。"几个服侍的婆子说道。

常云成扫过屋子里的人,除了苏妈妈和阿鸾,大多数竟然是生面孔。

这才几个月不到,谢氏服侍的人怎么都换了?

再听这几个婆子的话,虽然面上恭敬,但神情里的那几分敷衍却是逃不过常云成的眼。

他一句话不说,抬脚。

屋子里响起婆子们哀嚎。

"这般没用的奴才,留着做什么?"他冷冷说道。

"世子爷饶命。"被踹倒在地上几乎丢了半条命的婆子们纷纷求饶哭喊。

屋门外一阵脚步杂乱。

"云成,你怎么回来了?"定西候急匆匆进来,又是惊讶又是担忧,"你可得了兵部同意?不是私逃回来的吧?那可是要杀头株连的大罪!"

"母亲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常云成转头吼道。

定西候陡然被吓了一跳。

"逆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他亦是怒声喝道。

"侯爷,别生气,世子爷是担心夫人。"柔柔的女声说道。

常云成这才看到紧跟着定西候进来的女人。

"你?"他冷冷看着周姨娘,"你怎么在这里?"

周姨娘冲他施礼,神情恭敬又带着几分羞惭,似乎对这质问很惶恐。

自己的女人被儿子呵斥,定西候面子上下不来。

"这是她家,她又没被休了,自然回得来。"他愤声说道。

一句话戳中常云成的痛处。

是的,不该在这里的女人回来了,而那个本来该在这里的女人却再也回不来。

常云成攥紧了手,骨骼脆响。

"世子爷,您别怪侯爷,夫人这病好长一段的。一直说没事没事,也都找人看过了,也说无碍,只是不知怎么也不见好,所以便一边吃着药一边养着,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世子爷您的。"周姨娘忙说道。

"都请了谁看了?"常云成不看她,冷冷问道。

"该请都请了。"定西候没好气的答道,"她是你母亲。她也是我的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既然不见好,为什么不请齐月娘来看看?"常云成一字一顿说道。

定西候猛地站起来。

"世子爷,自然是想请她,她如今是咱们这里的神医,只是,咱们家,跟她,毕竟,这个。不太合适吧?"周姨娘忙拉住定西候的胳膊示意他别动气,一面说道。

常云成看向她。

"当然。有你在,的确不合适。"他冷冷说道。

周姨娘面色惨然低头,抬手拭泪。

"世子爷,那件事,真的与我无关。"她凄声说道。

"行了,不是因为她不合适,而是因为你。还有你。"定西候喝道抬手指常云成,又指了指里间屋子里床上昏睡的谢氏,"你们。你们赶走了月娘,还有什么脸去求人家来治?再说,请了,人家怎么会理??

那种丢人的事休想他去做!

常云成看着定西候。

"她不是那样的人。"他说道。

哪样的人?定西候愣了下。

常云成不再看定西候,也不再和他说话。

"请周太医进来。"他看向门外淡淡说道。

竟然还请了太医,定西候很意外,又松了口气。

"这点事惊动太医,别让人说恃宠而骄。"他说道,语气缓和了很多,摆出长辈教训晚辈的态度。

"她是我母亲。"常云成没有看定西候,一步一步走到谢氏床前,跪下,"怎么都不为过。"

"世子爷纯孝,朝廷必当嘉奖,哪里会指责。"周姨娘忙说道,带着一脸的欣慰。

定西候点点头,没有计较常云成的态度,反正这小子也没有过好态度的时候。

太医已经进来了,是一个五旬左右的男人,神态祥和。

"最初是半个月前,有风寒,鼻息不通,气喘。"定西候在一旁描述病情,"请了善宁的安老大夫…"

"可是安院判?"周太医忙站起来,恭敬问道。

定西候点点头。

常云成的看定西候的神情稍缓,低下头看谢氏。

谢氏面色枯黄,正在昏睡,期间呼吸困难不时发出呼噜声。

"安老大夫说无碍,有些痰迷心窍,开了清心润肺的药。"定西候接着说道,"原本是有好转,后来…"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面上有些讪讪。

"后来如何?"周太医问道,并没有就此不问。

"她脾气不好。"定西候说道,看了眼谢氏,皱眉,"乱发脾气,动了肝火,当天就加重了。"

周姨娘在一旁拭泪。

"都是妾身不好…"她哽咽说道。

"说了不碍你的事。"定西候立刻安慰道。

周太医对大户人家的事再清楚不过,听到这里也不再问了,接着望闻问切一刻之后,收正站起来。

"太医,怎么样?"定西候立刻问道。

常云成不说话,看着周太医。

"夫人怕是不好了。"他低声说道。

此言一出,周姨娘第一个哀哭起来。

定西候面色难看跌坐在椅子上,常云成俯身在床上浑身颤抖。

竟然这么严重了!

想到这里,常云成再次浑身颤抖。

"说是痰迷心窍,咽喉肿大,气血不通。"他颤声一字一顿说道,说到这里再次俯身施礼,"请,齐,娘子,救命。"

"你不用这样客气,快起来。"齐悦说道,"我是大夫,既然有人问诊,我自然会去看看。"

"多谢。"他低着头说道,慢慢的起身没有抬头转身一步一步走开了。

齐悦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口气。

"不好意思。"她转过身对王谦说道,"只能下次再请你们吃了。"

"性命攸关,娘子快去。"王谦忙说道。

齐悦点点头带着阿如快步而去了。

王谦看着她们主仆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转过身,见地垫子王巧儿面前的盘子已经全空了。

"你都吃了?"王谦有些失态的瞪眼说道。

王巧儿用手帕优雅的擦擦嘴,站起来。

"免得那坏女人的东西害到父亲,女儿替父亲消灾了。"她缓声细语的说道,举止温柔端庄,只是下一刻,她拎起裙子,蹬蹬的跑开了,淑女风范也荡然无存。

王谦看着女儿跑开无奈的摇头,炭火还燃的正旺,被齐悦放在上面的那串肉已经成了焦炭。

王谦伸手取下,另换了一串放上来,慢慢转动,油烟滋滋。

"吃不到才是更惦记。"他自言自语说道,说到这里,又停下手,"吃到了,或许更加难忘?"

他说到这里笑了,摇头,接着专心烤肉。

从这边出来,齐悦又回到千金堂,给刘普成说了出外诊,拿了药箱走出来。

常云成在门外等候,看着这女人出来并没有看他一眼便径直上了马车。

千金堂的马车跟一旁侯府的马车一对比,显得又小又简陋。

马车向定西侯府而去,常云成骑马在侧。

他恍惚记得曾经也有如同此时的场景。

那个女人带着几分冷淡从千金堂里迈出来,理也不理自己上了车。

"喂,去你们这里最热闹的街市瞧瞧…"

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常云成猛地回头看去。

青布小车咯吱咯吱的行驶着,车布晃动,遮挡住了车内,安静的似乎里面没有坐人。

常云成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待站到定西侯府门前时,已经是午后了。

齐悦看着府门,一切如旧。

没想到竟然还会踏入这个门,而且离开之后没多久。

命运真是难测哈。

齐悦微微笑了笑,两侧的门打开了,管家第一个走出来,看着齐悦神情激动,在他身后挤过来很多小厮,一个个亦是神情激动。

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在打招呼,只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齐娘子,请。"常云成在一旁沉声说道。

是的,走出去的齐月娘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进门的是齐悦。

一出一回,物是人非。

齐悦轻轻提裙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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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不从

其实算起来也不过四个月而已,脚下的路走起来还自来熟,但入目总觉得很陌生。

路上聚集的仆妇小厮越来越多,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齐悦神情激动。

她们没人主动和她说话,也没有施礼,只是那样看着她,眼神闪烁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