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他问道。

“五十。”管理员说道,伸手往售票处指,还没说话,就被常云成打断了。

“才五十?”常云成皱眉。“怎么这么便宜?一斤牛肉都五十!我们常家的墓难道还不如一块…”

齐悦冲过来喊了声常云成打断他的话。

“这是我的朋友,我男朋友。”她不待任何人说话又忙忙说道。一把拉住常云成就往外走,“我们回去了我们回去了。”

常云成站着没动,齐悦哪里拉得动他。

“齐月娘。”他说道。

齐悦忙冲他合手,哀求的看着他。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我错了你回去要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跟我回去…”她说道。

“我正要找这个呢。”常云成说道,伸手拉住她,一面将钱包里拿出的一张银行卡扔给管理人员,“里面大概是一万多吧,没有密码,拿着吧,赏你们的。”

在场的管理人员都呆了。

赏..我们..的…

他们是不是该施礼谢恩?

果然跟着女人在一起,就遇不到正常的事…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男人,长得这么好,找个神经病女朋友,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

常云成扔下这些发呆的管理人员,扯着齐悦已经向里走去。

“常云成,常云成,不去看不去看…”齐悦挣扎不走,但她的力气在常云成面前什么都不是,轻轻松松的被拉着前行。

“你闹什么啊。”常云成伸手将这女人带在身前,揽住她向前走,一面说道。

“我不想让你看!我不想让你看!”齐悦哭道,抓住他的衣裳,“我不想让你看到你被挖坟掘墓,我不想去想,也不想知道,你,你是怎么过来的,也不想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害怕,你见了你的尸骨…会不会…没了…那些什么空间时间,一个人不能同时出现什么的…常云成,我们不看了好不好?我们看到对方在眼前,好好的真真实实的在眼前就好了好不好?我们快走吧,我们回去,回去结婚好不好?”

常云成被她哭的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抬头看着已经到了眼前的墓道。

这个女人,日日守着这里,守着以为是自己的墓,一日一日的是怎么过来的…

“傻女人。”他说道,伸手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傻女人傻女人…”

齐悦放声大哭,抱住常云成。

“好了好了,别哭了。”常云成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这个,不是我。”

齐悦哭声一顿。

什么?

“傻瓜,别哭了,这里面的,不是我,拿着手术刀的,不是我。”常云成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脸,说道。

粉红双倍开始了,这个故事的结尾,交给我,这本书的结尾,交给你们了,愿我们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谢谢大家!

第四百二十七章前事

不是他?

齐悦愕然看着他。

“那,那¨”她一时结巴说不出话来。

那是怎么回事?

常云成拉着她向墓道走去。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是我,因为我没有死。”他说道,幽暗的墓道里两人的脚步声响起,一声一声的回荡。

怎么回事?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墓室里,玻璃罩中的白骨赫然在目。

白骨!

常云成不由微微眯起眼。

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时候,是月娘亡故半年后吧。

“世子爷,世子爷,你听我说…”

阿如用力的拍打着门,哽咽喊道。

门猛地被拉开了,一身戎装的常云成大步而去。

“世子爷¨”阿如扑过去喊道。

常云成看都没看她一眼。

“世子爷,少夫人要我和你说,说的话你要信啊,你要好好的过啊。”阿如硬是追上哽咽喊道。

常云成几步到了外边,翻身上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阿如一眼,催马疾驰而去。

阿如哭着追上去,但她怎么追的上马。

“世子爷,您一日不停奴婢一日不走。”她嘶声喊道。

马蹄扬起,尘土飞扬,那队人马已经看不到了。

官厅外的营兵带着几分同情怜悯看着阿如,一直站在一旁的胡三这才上前来搀扶住阿如。

“回去吧。”他说道。

阿如抬袖子擦了擦眼也没多说话,听话的就走。

“阿如¨”胡三迟疑开口。

他还没说出来,阿如就打断他。

“你别担心,我们再过一个月就成亲,我已经给元宝捎信了,他正赶过来。”她说道,吸了吸鼻子,“娘子不在了,但是我们该怎么过还要怎么过,不,还要过的更好,要不然,她死也不会瞑目的…”

胡三叹口气。

“阿如,我不是说这个。”他说道,握了握她的手,“师父才去了没多久,世子爷一时还…你别这样天天来….”

阿如紧紧抿嘴不说话,抬脚前行。

胡三便也不再说话了,在后慢慢的跟着。

他们沿着街走不远,就看到一个门店,悬挂着千金堂三个大字,后附辽东分堂几个小字,此时有人不时的进进出出,多是伤兵,也有卫城的百姓。

“阿如姑娘。”门口有人看到她过来,便忙忙的喊道,“这里有个病人,你看看注射前还要重新清创吗?”

阿如应声是,加快脚步跑进店里。

胡三在后叹口气,抬头看着随风飘扬的号旗。

到时候,处处都有咱们千金堂的分号呢,胡大总管,你可就辛苦了。

那女人的笑脸在眼前浮现。

有凉凉的雪粒打在脸上。

“真是,这地方,都开春了,还下雪。”胡三伸手摸把脸,嘀咕道,甩甩手进门去了。

天近傍晚的时候,有马队从街上疾驰而过,震得地面颤抖。

这是常云成巡防回来了。

屋子里正整理病案的阿如放下笔就往外跑。

胡三早就注意着,上前一步拉住她。

“阿如,你不要闹了!”他喊道。

“你放开。”阿如喊道。

“我不放,你到底要闹什么?你天天围着世子爷,说一些奇怪的话,外边人怎么说…”胡三说道。

阿如回头看他,冷笑一声。

“我知道,说我想要借着少夫人侍婢的身份,贴近世子爷嘛,做个小嘛。”她说道,眼圈微红,咬住下唇,“他们怎么说,关我什么事!我只要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够了。”

“阿如,你到底要做什么?”胡三喊道,“你这样天天的去闹世子爷…”

“娘子死前唯一要我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事!你不用管,你们都不用管,你也不知道,我只要去找世子爷就行了…”阿如喊道,用力的要挣开胡三的手。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咳一声。

“找我?有什么事啊?”

男声传来,屋子里争执的二人愣了下,转头看去。

屋门口,一个身穿素锦袍子裹着大红斗篷头戴玉冠的男子正含笑看过来。

阿如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似乎看到了年少时候的常云成。

“阿如姑娘,可是要找我?”男子接着说道,走进来,“我在门外就听到你喊世子爷。”

阿如回过神。

“三少爷?”她喊道,很是惊讶。

常云起看着她微微一笑。

“三少爷?”他反问道。

阿如垂下头,施礼。

“世子爷。”她低声唤道。

常云起的世子位已经下来了,如今他是定西侯府的世子爷,而常云成,只是定西侯府的少爷。

胡三对定西侯府的人没有丝毫的感情,反而带着深深的厌恶。

如果当初没有和离的事,哪里会有今日…

只要想起这个,不敢说所有人,至少千金堂的所有人都恨定西侯府恨的牙痒痒。

虽然牵强了些,天灾水火无情,但大家的哀怨愤恨最终还得找个寄托。

定西侯府再合适不过。

“世子爷可是要求医问诊?”胡三开口问道。

常云起淡淡一笑,没有理会胡三,而是看着阿如。

“我要去见见我的兄长,阿如姑娘也要去,不如一起吧。”他说道

“我们不去。”胡三没好气的说道。

阿如也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转身去整理医案,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要去和兄长谈谈月娘。”常云起忽的说道。

阿如的手一顿。

“好啊,世子爷,千金堂离常大人的官厅不远,您要是受了伤,我们救治很及时的。”胡三阴阳怪气的说道。

常云起已经转过身了,走了两步又回头。

“阿如,你说,齐月娘,是什么时候死的?”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胡三嗤声,才要说什么,却听见啪嗒一声。

阿如手里拿着的要摞起来的医案重重的跌落在桌子上。

别人眼里只有一个齐月娘,但阿如却知道,世上有两个齐月娘….

齐月娘什么时候死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那么大家不知道的,就是另外一个齐月娘的死…

三少爷,怎么会,知道?

阿如转过身,看着常云起,满面惊恐。

官厅里,尚未卸下铠甲的常云成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二人。

“你说什么?”他问道。

自从齐月娘遇难后,除了在必要的军务上外,他人前人后很少说话,甚至说基本上不说话,半年多的时间,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听起来都有些怪异了。

面前的常云起正解下斗篷,阿如低着头似乎有些瑟瑟发抖。

常云起却不看他,而是看向阿如。

“她是什么人?”他再次问道。

还是这问的没头没尾的话….

就跟他这个人一样,跟家里的那些人一样,都是莫名其妙-没头没尾

常云成没有再说话,也不再理会他,慢慢的在铜盆里洗手。

“她不是齐月娘对不对?”常云起又问道。

常云成搓手的动作微微一停,但很快他又继续洗手。

“自从她进咱们侯府的那一天,我就和她几乎坐卧行止都在一起。”常云起接着说道,“她是什么性子,我想,这个家里,除了祖母,只有我最清楚。”

说到这里他看向阿如。

“医术?”他笑了,又吐口气,“她根本一点都不会医术。”

常云成洗完了手,拿着毛巾擦手,他的动作很慢。

常云起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说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

常云成慢慢的擦着手,一下又一下。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常云起忽的说道,看着阿如,“是,那次,上吊吗?”

阿如抬起头,眼中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