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盛一诺都被逼得装疯了,怎么可能没吃亏?可她不确定自己以前和这位老板的关系如何,这些话是否可以告诉他。

  她在权衡,薄明同样也在观察她,见她犹豫,他便直接道:“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现在你没事了就好。你离职的文件我一直压着,如果你还想回来工作,随时都行。”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人很心动,就算银行卡里的钱足以她支撑一段时间,可不工作迟早也会用完,能有个稳定工作当然最好,但是……商徵羽那边,她还没想好怎么办。

  薄明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顾虑,他接着道:“胜景酒店的安保很好,我会嘱咐下去,就算那个人身份地位不低,只要你不愿意,他也不能骚扰你,你可以放心。”

  其实一个老板做到薄明这个地步真是太亲民了,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盛一诺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三思片刻道:“薄总,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过几天给您答复,可以么?”

  薄明从西装里侧口袋取出一张名片,用食指指腹按在桌上推到她那边:“你应该没有我的电话了,想好了就照着名片上打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语毕,他站起身潇洒离去。

  盛一诺拿起桌上的名片,正想把号码存一下,身后就响起单政阳的声音:“一诺,你怎么在这?”

  盛一诺随手把名片塞进背包里,站起来转过身道:“我来找你。”

  单政阳和薄明前后脚,这应该不是巧合,薄明应该是发现单政阳过来了所以才先走一步吧?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单政阳接着就说:“你来找我怎么不直接过来,刚才走的那个是薄总吧?”

  盛一诺点点头,问他:“你中午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吃个饭,顺便说点事。”

  单政阳笑道:“你发话我怎么会没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餐厅,来,跟我走。”

  盛一诺跟上去说:“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没关系。”他不痛不痒。

  两人一起到了二楼餐厅,单政阳点了两杯咖啡,随后问她:“找我什么事?”

  盛一诺开门见山道:“我也不兜圈子了,这次我来是想问问你我以前的事。”她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他,没有任何隐瞒,因为她可以看到他眼里真挚的关怀,这种眼神是在薄明那见不到的,单政阳更让她信任。

  “怎么会这样?”单政阳压抑着怒火道,“那个商徵羽,他在酒店有长期包房,经常来这住宿,所以跟我们很熟。那天他来帮你办离职,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工作认识,然后发展成恋人的,没想到他是个骗子。”他拍了拍脑袋,“我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们要是真谈了恋爱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这人乘人之危,真卑鄙!”

  盛一诺问:“他当时怎么说的?就说跟我结婚移民了,所以办离职?”

  单政阳点头道:“他就是这么说的,办完就走了,但你放心,薄总留了你的档案,你还可以回来工作。”

  盛一诺点点头,想了想说:“我还想再跟你问个人。”

  “谁?”

  “明月。”

  “她?”单政阳有点语塞,半晌才道,“其实我对她的了解也不多,我还是通过你认识她的,我只知道,她是崇安医学院毕业的,你们俩是好朋友,她常来找你玩,是个随和乖巧的姑娘。”

  “那施夏茗呢,我和施夏茗是什么关系?”盛一诺有点急切地追问。

  “他啊……你还在这上班的时候,经常有追求者来找你,你每次都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来打发,我心里好奇,就在一次同事聚会上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你当时喝高了,就说了……”

  “是施夏茗?”

  单政阳点头。

  “那……你知道他和明月为什么分手吗?”她抿着唇问。

  单政阳道:“这个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知道,但有很多风言风语说跟你有关,因为……”

  “因为什么?”

  单政阳沉吟片刻才说:“因为当时酒店有个前台刚好路过一条街,看到你在和他争吵。”

  “是么。”盛一诺低低道。

  “其实只是争吵罢了,不一定就是因为你第三者插足啊,也可能是因为你在帮明月出气呢?也许你是在劝他别分手啊。”单政阳说出自己的猜测,“而且他们分手后没几天施夏茗就出国深造去了,你要是真和他有一腿,不早跟着去了?反正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

  “谢谢你的信任。”盛一诺有点僵硬地笑了笑。

  从头捋顺一下,就是她一直喜欢好朋友明月的男友,但没告诉过别人。明月具体为什么和施夏茗分手,恐怕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清楚,而她……照施夏茗的态度,估计还是和这件事有关的。

  至于商徵羽,他那些话没一句是真的,搞不好她那天的车祸都跟他有关,她得尽快想办法彻底摆脱他。

  和单政阳聊了几句,盛一诺还是等他一起吃了午饭。午饭结束后,已经是两点钟了,从胜景酒店到施夏茗的家有一段距离,打车得差不多一个小时,她现在还不想马上回去,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了,总觉得这么回去了太浪费。

  走在街上,盛一诺回想着与施夏茗之间的所有对话,试图从里面找出点蛛丝马迹,但最后她失败了,这人说话点到为止滴水不漏,很难品出些内容来,真累。

  这一磨蹭,到了傍晚她也没回去,她来到了崇安市的秦江边,现在正值八月中旬,正是夏季,傍晚的江边有不少人在散步,风景很美。

  她走着走着,背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现在知道她号码的人只有单政阳和施夏茗,这个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呢?

  拿出手机,盛一诺在上面看见了施医生三个字,她立刻接了电话,生怕对方因为等太久而不悦。

  “施医生。”她打完招呼就屏住了呼吸,因为太紧张。

  施夏茗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时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磁性,听得她耳朵发麻:“你在哪?”

  盛一诺如实道:“我在秦江边,你别急,我马上回去。”她松了口气,额头微汗。

  “不用了。”施夏茗道,“你就在那等着,我一会就到。”

  “哎?”盛一诺还想说什么,但施夏茗已经挂了电话,她没机会了。

  心里有点忐忑,他这么直接过来是有什么事找她吗?难道商徵羽那边发现端倪了?

  盛一诺在秦江边人少的角落等待着,随着时间推移,不少人都回家吃饭了,她这边已经无人了。夜晚正式到来后,气温也有点下降,她抬头望着天空,估算着施夏茗什么时候会到,最后他来的时间,还真和她推测的差不多。

  “施医生。”盛一诺望着不远处走来的男人,语调柔和地唤了一声。

  施夏茗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并没有回应她,江边的微风吹起他没有系着的西装外套,也吹起了他一丝不苟的领带。

  虽说晚上气温稍稍低了些,可仍然是热的,他穿得这么正式,会不会出汗?盛一诺好奇地想。

  “觉得这儿景色怎么样?”走到盛一诺身边后,施夏茗不疾不徐地问了一句。

  盛一诺点头道:“很美。”她指着对面的山,“如果朝那个方向搭一座桥,回家就近了。”

  这个“家”指的当然是施夏茗的家,他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然后从口袋取出了烟盒,抽出一根,问她:“介意么?”

  盛一诺猛摇头,施夏茗这才点上,他点烟的腔调与他救死扶伤的形象不太符合,反差不说算大,却也不小,总有那么一股淡淡的颓在里面。

  “施医生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

  施夏茗眼神随意地注意着四周,烟雾缭绕在他面前,他清隽的脸庞有些模糊:“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出来了一天,有什么收获。”

  盛一诺略略迟疑,把自己所有的收获都告诉了他,包括她可能和他与明月分手有关的事。

  施夏茗修长的丹凤眼瞥了瞥她,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有些下滑,于是他抬手推了推。

  “你怎么看?”他没说是否真的有关,只是问她。

  盛一诺慎重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有关。”

  施夏茗露出一抹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凉:“那你就慢慢调查,看看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

  “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她有点困惑地问。

  施夏茗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全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才更有意义。”他说完话偏过了头,月光洒在他清隽的脸上,泛着雪白的薄光。

  “不过,你车祸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施夏茗忽然又开了口,他依旧笑着,可这会儿他笑反而让她紧张,“那天你打了很多电话给我,我没接,我猜测你大概是因为分神出的事。”他移开视线望着平静的江面,“之前,我拖朋友查了交警那边的记录,的确如此。”他换了个语气,波澜不惊道,“所以我帮你什么,不用觉得亏欠我。”

  原来是这样?他肯帮她离开医院,是因为对她发生车祸以及后续被商徵羽欺骗而感到内疚么?其实他不必如此。她出车祸是因为自己不遵守交通法规造成的,不应该怪别人。而且,她打了很多电话给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男女关系方面的企图吧,有点囧啊。

  “看来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她声音很轻的开口,后半句几乎听不见,但施夏茗转头看向了她,眼神审视,显然是听见了。

  “这个问题。”施夏茗掐了烟,转身朝回走,临走时丢下一句,“你自己想。”

  第 9 章

  回来时,是施夏茗开车载盛一诺回家的。不过在路上出了点问题,以前住在她病房对面的病人又自杀了,医院打电话要他赶紧过去。

  施夏茗把盛一诺放到了路边,帮她叫了辆出租车就走了,这里离医院没多远,离他家还有一段距离,等她乘出租车到家之后,已经快夜里九点了。

  周嫂接到盛一诺,在她没注意时给施夏茗发了短信,随后找到她问:“盛小姐想吃点什么?”

  盛一诺说:“时间很晚了,就不麻烦周嫂了,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呀,饮食稳定才会健康。”周嫂道。

  盛一诺说:“那我自己做点,周嫂你先回家吧,走夜路不安全。”

  周嫂平时八点就回家了,这次没走就是因为要留着帮盛一诺做晚饭,现在她这样说,她也就没勉强,和她道别后就回了家。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盛一诺一人,她换了居家服,到厨房转了一圈,想着施夏茗估计也没吃晚饭,回来之后肯定会饿,那她就等他快回来再做,然后一起吃吧。

  她的设想是好的,但她不确定施夏茗具体什么时间回来,不过她并没错过,因为他回来时老远就在按喇叭,可能有车挡了他的路。

  既然他回来了,盛一诺就把火打开烧上了水,做完后走到了门边,开门迎接他。

  她开门时,施夏茗正从鹅卵石路那头走来,他这会儿没穿外套,西装上衣搭在他修长的臂间挽着,他白衬衣领口的纽扣也解开了,内敛清隽的面上凝结着深邃的表情。

  “周嫂呢?”走到门边,施夏茗问她。

  “时间太晚了,我让她先回去了。”盛一诺回答完,就进门帮他拿拖鞋。

  施夏茗看着忙里忙外的她,估计她自己都没发觉,他们这样相处就好像夫妻俩,让人莫名不自在,可又挑不出一丝违和感。

  盛一诺锁好门跑到厨房,将准备好的菜炒了炒,然后煮了一锅面,端到了餐厅的桌上。

  施夏茗换好衣服想要去书房时,就在楼梯拐角看见了盛一诺,她穿着居家的白裙子,那是商徵羽给她带的行李中的一件,那个男人偏爱白色,那些衣服几乎全是白的,也的确很适合她。

  “有事?”他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右手把玩着左手腕上戴着的木佛珠。

  “我煮了点面,施医生下来吃点吧。”盛一诺笑着说。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他说完就要走,可没成功。

  盛一诺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有这个勇气,但她的身体好像对他有些本能,经常会出现一些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却已经做出反应的事,比如说此刻,她脑子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冰凉的肌肤触碰她温暖的手心,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

  “我煮了很多,你多少都吃点。”说完她就松开了他的手腕,先一步下了楼。

  施夏茗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其实很少见她穿白色,以前她和明月一起与他见面,总是穿着漂亮的红裙子,像朵盛放的红玫瑰,娇艳,美丽,让人难忘。

  最后他还是去了餐厅,盛一诺等在那,已经盛好了面。

  “施医生快坐。”见他来了,盛一诺很高兴,站起来邀请他入座。

  施夏茗坐下,拿起筷子沉默地吃东西,这不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饭,以前她常做便当给明月课间吃,分量特别足,是明月饭量的好几倍,那些每次都到了他的嘴里。现在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生活本能都还记得,饭菜做的和以前一个味道,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记得那个味道。

  “医院的病人救过来了吧?”安静得有点尴尬,盛一诺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施夏茗眼都不抬道:“救是救过来了,但她自己不想活,再怎么救也没办法。”他的语调很漠然,话的内容专业得有些刻薄,“精神分裂症,到她这个程度已经很难治疗了。”

  盛一诺想起她还在医院时对面房间总响起的尖叫,有点认同他的话,可也不全都认同:“她的家人还没放弃她,我相信施医生也不会放弃,你一定有办法。”

  施夏茗这次抬眼看了看她,嘴角似笑非笑,片刻后道:“我很讨厌自杀的人。”

  盛一诺有点噎住,半晌才说:“因为不负责任吗?”

  “责任问题是一定存在的。”他说话时于冷酷中还夹杂着一丝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瑕疵,“但更严重的是专业问题,如果真想死,不要割腕,选点技术含量低的,也别吃安眠药,吃完洗了胃又没事了,白受罪。”他放下筷子,表情凉薄,“最好的办法是跳楼,越高越好,你将来要是有需要,找不到高楼的话,可以联系我。”

  “……”谁会有这种需要啊,盛一诺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容,道,“谢谢。”

  施夏茗没言语,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看他吃得挺平静,盛一诺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施医生,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商徵羽吗,我想和他见个面。”

  施夏茗动作一顿,不动声色道:“不自己联系是不想他知道你现在的联系方式?”

  盛一诺重重点头,和聪明人交流太轻松了,你都不用解释他都能明白你的意思。

  施夏茗镜片后的眸子眼神有点晦暗,他拿出手机,一边翻着号码一边说:“之后是不是还要我帮你证明一下你的抑郁症好了?”

  盛一诺一脸恭敬:“谢谢施医生了。”

  施夏茗找到了商徵羽的号码,却迟迟没拨出去,反而看向她说:“这可是个大忙。”

  他话里有话,盛一诺听出来了,不过他不久之前才让她不必觉得亏欠他,现在又这副语气,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快改变了主意?

  施夏茗静静地看着沉思的女人,薄唇难得有了颜色,水润的红色十分光泽,丰润的唇瓣让人想吻上去。她不会知道,令他忽然改变主意的原因就是她要跟商徵羽联系这件事。她处理事情的速度之快让他明白,有些事并不能走长线。

  迟疑片刻,盛一诺谨慎地说:“施医生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

  “是么。”施夏茗嘴角嘲讽地勾了勾,却不知道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她,但他的确帮了她忙,当场就打了电话。

  商徵羽听到盛一诺要求见面时还非常惊讶,她才刚搬出医院没几天,怎么忽然就好了?还要见他?

  对此施夏茗没解释,约了时间就挂了电话,然后把信息告诉盛一诺,道:“记住你刚才的话。”说完,站起身便走。

  “等一下。”盛一诺叫住了他。

  施夏茗回眸看她,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她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什么事?”她老不说话,他只好亲自问。

  他一开口她就想起来了,赶忙说:“是这样,如果商徵羽这边的事顺利的话,我可能过几天就搬出去,然后回酒店上班。”

  “哦。”施夏茗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脚步走回了她面前,垂眼睨着她,眼神很具侵略性。

  事实证明,虽然商徵羽用的办法太差劲,不如他的布局稳妥,但毕竟两人目的不同,商徵羽是为了得到她,与她行乐,而他恰恰相反。

  不过,现在显然不能再慢慢来,这样虽然可以维持他在她面前的形象,让她在了解到自己车祸的真相以及往事时仍然相信他、毫无防备,但像她这种动作很快的小鱼,直接点也许更有效。

  其实,她的车祸对他来说并不算好事,但那已经发生了,这也许就是报应,对她是,对他也是。

  盛一诺还在纳闷他怎么忽然回来了,他这样子让她觉得很陌生,有点招架不住。

  见她那样儿,施夏茗轻嗤一声抬脚上了楼,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前,丢下一句:“把碗洗干净。”

  ……

  盛一诺去见商徵羽时穿着新买的黑裙子,搭了件白衬衫,没穿外套,全身就两种颜色,非黑即白。

  商徵羽坐在咖啡厅角落,这是之前定好的位置,不然他肯定会定在某会馆包间,那更符合他的身份。

  这次他没带助理和保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乍一看还很不习惯。

  盛一诺安静地落座于他对面,服务生上来问她要喝什么,她什么也没点,因为她很快就走。

  “是你自己要见我?”商徵羽不确定地问。

  盛一诺点点头说:“是我要见你,我已经全都记起来了。”

  商徵羽表情有些微小的变化,但还是笑得很斯文:“哦?全都记起来了?哪些?”

  “哪些?”盛一诺露出一个娇艳的笑容,“你骗我的那些。”

  商徵羽没说话,只是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商总,你乘人之危的事我不想追究了,怎么说你也算救了我,还接济了我一年多。”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这里面的钱应该够了,密码是六个零,今后咱们各不相欠,再见。”她说罢就要离开,但商徵羽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

  “一诺,你要走可以,但我提醒你一句,小心施夏茗。”他刚刚才查到的一点儿消息,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盛一诺转头望向他,冷淡道:“商总多虑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