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手做了?”她有点惊讶。

  施夏茗没直接回答,只是说:“我等你。”说完便挂了。

  讲完电话回到座位旁时,盛一诺发现明月已经离开了,她招来服务生结账,服务生告诉她明月已经结过了。

  她没说什么,起身离开这里,到街边取了车,慢慢开车回家。

  明月站在街角看着她驱车离开的身影,雨水落在她身上,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缓缓抱膝蹲下,泪水模糊了视线,脑海里满是曾与施夏茗在学校与私下里度过的快乐时光,那种过去与现在的结果让她难过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哭得很厉害,路过的人总在看她,她没办法让自己停止哭泣,直到头上的雨渐渐停下,她双眼红肿地抬头去看,看见薄彦举着伞站在她面前,面色温柔。

  “怎么在这哭,谁欺负你了?我带你回家。”薄彦朝她伸出手,温和的声音像雨幕中的太阳,周围一切寒冷似乎都消失了。

  明月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里,含糊地说了句:“崴了脚,疼死了,又忘记带手机,没人帮我忙,我就觉得特别委屈,所以哭了。”

  薄彦闻言便把雨伞交给了她,低声说:“我背你。”他转过身蹲下,宽阔的后背看上去非常可靠。

  他总是这样,温和得好像没有脾气,但明月知道他只是对她才这样。她忽然觉得很内疚,可又忍不住想起施夏茗,这样的自己让她厌恶极了。

  她举着伞趴到他背上,和他一起回家。

  路上,她忽然对薄彦说:“要是有一天我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薄彦说:“你不会的。”

  明月哽咽着说:“我也知道,可是……”她有点想哭,好半晌才忍住,继续道,“可是我好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了而那么做。”

  薄彦很久都没说话,等他们回到了车上,他帮她擦干净额头和头发上的雨水时,他才慢慢回答了那个问题,他说:“就算你犯了错,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因为你是我儿子的母亲。”

  明月深深地低下了头,掩在衣袖里的手攥紧了拳头。

  此时此刻,盛一诺的心情也没比她好多少。她早就到了家门口,却一直坐在车里不想下去。

  其实她告诉明月那件事是有私心的,当着明月的面接起施夏茗的电话也是有私心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变得工于心计,竟然去伤害曾经最好的朋友,归根究底,明月又有什么错?

  她告诉明月施夏茗离开的隐情,看上去出发点是好的,可现实是她已经和施夏茗结婚,明月也有了孩子,就算她想回到施夏茗身边也是不可能的,知道这些只会让她纠结难受。再加上施夏茗及时的电话,强有力地在明月心上扎了一根针,让她明白,施夏茗真的已经属于了别人,是她自己错过了,跟盛一诺没关系。

  多坏的心眼,为了把自己从里面摘干净,为了让她明白她没有在他们还恋爱时插足,她竟然完全不顾她心里的难受。想起两人过去的交好,想起她们睡在一张床上谈着自己心里的小秘密,一起逛街,穿彼此的衣服,给彼此做饭,盛一诺慢慢趴到方向盘上慢慢舒气,她很自责,可又不后悔,原来她也是个自私的人,原来没有谁是真的问心无愧的。

  施夏茗做好了午餐很久都没等到盛一诺,担心她会出事,便拿了伞想到门口等她。

  他走出花园,来到铁门外,门还没关好,就瞧见了雨幕里的白色轿车。

  盛一诺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耸动,如果不是哪里不舒服,就是在哭。

  施夏茗拧了拧眉,慢慢走过去在车窗边伫立了片刻,敲响了车窗。

  盛一诺听到响声抬头去看,看到车窗外举着纯黑色雨伞的挺拔男人,糟糕的情绪稍稍好了一些,眼泪却流得更汹涌,止都止不住。

  她匆忙地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下车,眨巴着眼睛说:“眼睛里进东西了,不停流眼泪,好难受。”

  作为医学生,施夏茗没有戳破她漏洞百出的谎言,他一手撑伞,一手抬起来用白衬衣纤尘不染地衣袖替她擦掉眼角和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回家吧,外面冷。”

  盛一诺吸着鼻子点头,走在他举着的雨伞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像最动听的音乐,她抬头去看他的侧脸,他像雨中的雷与电,忽远忽近,看不真切。她有些不安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他略有怔住,随即放松下来,和她一起进了屋。

  收了雨伞,施夏茗说:“去换衣服吧,换好了下来吃饭。”说完便想去餐厅准备一下。

  然而盛一诺没有放他走,她从背后抱住他,闻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几经纠结,说了实话:“我刚刚见到明月了,我们说了会话,一起喝了咖啡。”

  施夏茗回过头来打量了她一下,清澈平静的眼神毫无破绽,看来他是真的对那个人没感觉了。

  “所以这就是你迟到的理由?”施夏茗冷峻的面庞上带着拒绝,“我不接受这个理由,公司那么多事要忙我都能抽出时间回来陪你吃饭,而你居然为了跟闺蜜喝咖啡冷落我。”他冷笑一声,“想想该怎么弥补我吧。”

  盛一诺怔住,嗯?这个话题发展方向好像不对啊,怎么画风突然变了?

  第 46 章

  其实施夏茗现在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倒不是他本身力不从心,而是盛一诺的身体不允许。每天晚上看着睡在身边的媳妇儿,他这心里就跟猫挠似的,痒得不行,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盛一诺很喜欢缩在他怀里睡,手臂搭在他腰上,小手在他背上晃来晃去,特别不老实,就算睡着了也会偶尔擦过他的后背,闹得他十分无法忍受。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他忍了。

  岳美华回美国后,专门让人空运了盛一诺婚礼要穿的高级定制婚纱回来,并且亲自挑选了几款珠宝搭配着送来,让盛一诺在其中挑选婚礼当天要戴的款式。

  盛一诺收到珠宝时,施夏茗还在公司工作,她独自开车回来接下豪单,一样一样打开后发现,全都是S·H·I这个牌子,这个牌子是世界知名的奢侈定制珠宝品牌,许多大明星走红毯都戴它,再想想当初在纽约S·H·I总部附近遇见施夏茗,她基本已经确定他家的行业了。

  这些珠宝,岳美华并没说是送给她的,应该是婚礼用完了再拿回去,这样一来她也没心理压力了,认真选了几样,剩下的全都装好放了回去。

  因为担心贵重珠宝放在家里没人看着会丢掉,盛一诺下午就没去上班。她整理着婆婆寄来的东西,心想,离他们婚礼的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天气还没温暖起来,但婚礼在室内办,应该不会冷吧……将美丽昂贵的婚纱挂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移不开视线。

  傍晚六点多,施夏茗总算处理完了公事准备回家,助理询问他是否需要司机,他薄唇开合道了声“不必”,走到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换了衣服,踩着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离开了公司。

  诺一地产楼下,施夏茗的车架很快开了出来,他的目的地是自己的家,但在回去的路上他看见了路边一间新开的甜品店,生意非常火爆,买东西都得排号,盛一诺之前提起过好几次,说想吃这家的甜品,可又懒得排队等,所以一直没吃到。

  可能是今天天气不太好,店门口不见有多少人,施夏茗心中一动,转弯朝那家店驶去。

  有时候也不得不感叹世事难料,古话说无巧不成书,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施夏茗下了车去甜品店给盛一诺买甜品,刚进去就看见了正在打包甜品的明月,她今天一个人,没有带儿子,穿着黑色的裙子,腰间开着漂亮的蝴蝶结,帽檐下白皙的面容有些憔悴。

  施夏茗是个非常惹人注目的男人,他走进这种女生偏多的店面时足以引起轰动,大家的视线几乎全都看向了门口。

  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白衬衣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脖子根,西装外面穿了件长及膝盖的呢子大衣,墨绿色的围巾缠绕在白皙的脖颈间,看上去文质彬彬,绅士极了。

  施夏茗停顿片刻,转身想要离去,但明月已经发现了他,她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这么多年了,施夏茗还是如当年在学校里一样,他一出现,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不买东西了?”

  明月的话让他的脚步无法再继续,他回眸望向她浅淡地勾了一下嘴角,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他永远不会知道,他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在其他人心里引起了如何的惊涛骇浪。

  “没,人比较多,想在外面等。”他随口说着,走进来站到了柜台边,快速点了几样盛一诺爱吃的甜品,拿了票据后侧身走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后面的人。

  明月拎着甜品在那看着他,并没有很快离开。她没什么精神,几次开口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到最后她发现,曾经无话不谈的人,现在居然已经无话可说。

  其实也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很多话已经没有立场、没有勇气去说了。

  见她又不想走又很尴尬,施夏茗礼貌地打破沉默道:“一个人来的?”

  明月松了口气,轻声说:“嗯,孩子和他爸爸出去玩了。”

  施夏茗平淡一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因为她的话而出现的伤心表情,他的反应太过无懈可击,明月的心好像揪住了一样,张口便说:“我不久前在外滩碰到了一诺,我们一起喝了咖啡。”

  “我知道。”他随意而自然地回复着,时不时看看腕表,似乎很着急。

  明月收回视线漠然地说:“她倒是什么都告诉你,那她有跟你说她告诉了我你的秘密吗?”

  “我的秘密?”施夏茗蹙眉望来,好像终于对他们的交谈有了点兴趣。

  “关于你当初无故离开的秘密。”明月一字一顿地说完,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的表情,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可他却没给她面子,除了最初的惊讶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那不是什么秘密。”施夏茗无所谓道,“你知不知道已经没意义了,说与不说都随意。”

  明月有些愤怒道:“什么叫说与不说都随意?什么叫知不知道已经没意义了?你当初如果告诉我,事情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施夏茗眉头紧紧锁着,锐利的眸子扫过旁边围观的女孩们,压低声音道:“你用‘沦落’这个词并不恰当,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家庭很幸福,你的丈夫和孩子都很爱你。”

  是啊,他们都很爱我,可是你不爱我了……

  明月的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这句话,可她根本不敢说出来,也不敢细想,她吸了口气,把眼泪逼回去,露出敷衍的笑容:“你说得对,是我用错词了,你们现在也很幸福,你们都结婚了,我也没什么礼物好送,就送句祝福吧,祝你新婚快乐。”

  施夏茗点点头说:“谢谢。”语毕,服务小姐招呼他说甜品好了,他上前接过来,与明月道别离开,在走出甜品店那一刻,他忽然又走回了她身边。

  明月惊讶地看向他,他放缓声音说:“小月,其实我们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高估了我们的感情,你不等我也没什么,你现在很幸福,这样很好。不管你我现在爱着的是谁,至少我们曾经都爱过彼此,这就够了,好好继续将来吧。”他的手落在她单薄的肩上,力道温柔地拍了拍,就像十年前那天他们刚刚认识时,他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同学,不要老是往后看,这样你就不会撞到树了。”

  明月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的背影,耳边似乎回荡着那时她对他回答的话,她说:“我回头是因为你在后面呀!学长,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当时施夏茗的回答是什么呢?

  他似乎是笑着对她说:“等你的成绩能追上我再说吧。”

  就因为这句话,明月发愤图强,从学渣变成学霸,以优秀的成绩毕业,找到了非常不错的工作。只是,当初那个让她不懈努力的目标已经与她毫无干系了。

  离开甜品店回到车上,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雨,施夏茗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无言地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明月从甜品店出来,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雨幕中,深吸一口气,打开伞独自离去。

  家中,盛一诺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只等男主人回来享用。

  周嫂已经回家去了,这阵子她除了必要的打扫并不需要在这儿待多久,因为这里已经有了女主人。

  施夏茗打开房门进屋,立刻有人帮他放好拖鞋,并体贴地帮他褪去染了雨水的大衣,拿到一边挂好。

  他顺着她窈窕纤细的身姿望去,有些话埋在心底,谁也不曾告诉过。

  几年前,明月第一次引荐她的好朋友给他认识时,他的心不由自主跳了一下。

  年少时,没有那么多花哨的心思,一心扑在学习和研究上,其他的精力全都给了先来到他身边的女孩,另外一个人给他的感觉都被无视,压在心底再也没提出来过,直到与明月的感情失败,她从婚礼现场追出来,担忧地问他:“你没事吧?”

  盛一诺挂好衣服转过身,就发现施夏茗失神地注视着她,她有点担忧地走过去仰着头问他:“你没事吧?”

  多巧妙的重合,施夏茗失笑道:“没事。”他将手里的甜品袋子递给她,“给你买的。”

  盛一诺惊喜地接过去,高兴地抱住他亲了一口,软糯的唇瓣擦过他冰凉的脸,温暖的触感让人心境平和。

  他不自觉拉住了她的手,低头加深这个吻,红润丰盈的唇一点点将他凉凉的唇温暖,他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腰身,靠到了一边的墙上。

  盛一诺柔软地扑到他身上,踢掉拖鞋踩到他脚背上,踮起脚尖靠近他,越吻越热烈。

  许久两人才在余温中缓缓放开彼此,贴着对方的额头慢慢喘息。施夏茗留恋地摩挲着她的颈项,精致的嘴角带着笑意。

  盛一诺红着脸喘了会气,抿起唇小声说:“我做了饭,换过衣服下来吃吧。”

  他同意了,放开她去换衣服,但走下来时却发现他的妻子不见了。

  他略显失态地在一楼找了一圈,终于在客房找到了她。

  她站在里面,穿着美丽的大裙摆婚纱,黑色的微卷长发垂在肩侧,镶嵌着闪耀钻石的抹胸婚纱将她玲珑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他几乎不敢看她那双眼睛,它漂亮得像海,眼底翻涌着悸动的潮汐,这样动人的她,即便不施粉黛不着华服也一样娇媚动人,更不要说她现在穿着那具有神圣意义的婚纱。

  “好看吗?”她不安地询问他,语气里流露出不自信。

  施夏茗喉结滑动,快步走上去将她抱起来,拖着她长长的婚纱裙摆,在客房里划出惊艳的弧。

  第 47 章

  薄彦察觉到明月最近不太正常,她不再吵着回新西兰,开始每天往外跑,有时候连孩子都找不到她。他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因为谁,也知道是谁造成的,他并不打算责备妻子,而是找到了始作俑者。

  面对弟弟的质问,薄明面露内疚,他放缓声音说:“你别着急,放心好了,不会有事。”

  “我就是相信了你那句不会有事的言论,才走到今天这个腹背受敌的地步。”薄彦冷着脸,毫无情绪地说。

  薄明点了根烟慢慢抽着,靠到沙发背上闭目养神片刻,低沉道:“好了,我答应你,不管这次结果如何,我都不再做什么了。”略顿,他强调,“至少不会再把明月拉进来。”

  薄彦自嘲一笑:“可是已经晚了。”

  薄明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笃定地说:“不晚。”

  薄彦侧眼睨着他:“小月是我的妻子,我比你了解她。”

  薄明失笑道:“但你是我的弟弟,她是我的弟妹,而我比你更了解女人。”

  这句话让薄彦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薄明继续道:“阿彦,明月是你第一个女人,你没经历过其他女人,所以你不了解。我比你清楚,你不用担心,等时间差不多了,带她回新西兰就是。”

  薄彦欲言又止,但看哥哥运筹帷幄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崇安市人民医院里最近可以常常见到一抹倩影,她穿着棕色的风衣在大厅走来走去,还常去精神科住院楼走走,她既不是患者,也不是病人家属,她是来碰碰运气的明月。

  其实,她如果想问到施夏茗的联系方式非常容易,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的朋友和同学,要个电话还不简单?可她不想那么做,当初她和薄彦结婚,邀请了几乎他们所有的共同朋友,大家看着她嫁给了别人,如今她再跑去要旧情人的电话,人家会怎么想?

  其实明月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自从那天见过施夏茗,她着心里边就非常难受,想起盛一诺即将和他举行婚礼,她就心如刀绞。

  有时候疼得她实在忍不住,又无人可说,便只好攥住围巾使劲拧,一直拧。

  终于,在她第五次来人民医院的时候,许倩拦住了她,她们站在精神科住院部的门口,双眼对视,对彼此都十分好奇。

  “这位小姐,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您来这里了,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或者要找什么人吗?”许倩问道。

  明月张张嘴,迟疑片刻,试探性地问:“请问这里有一位施医生吗?”

  “施医生?”许倩反问了一句,心里是“果然如此”的感觉,能让一位佳人几次三番来这里逛游的,恐怕也只有施夏茗了。

  “对,施夏茗施医生。”明月咬唇吐出他的名字,语气十分小心。

  许倩无奈笑道:“很抱歉小姐,以前是有的,但现在没了。”

  “没了?”明月惊讶道,“他不在这里工作了?”

  “他已经离开医院有一阵子了,您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是啊,她不知道,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如今恐怕只有她不知道他的下落了,“抱歉,打扰了,再见。”她逃似的离开,让许倩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

  本来许倩想告诉她,施夏茗最近几天会过来一趟,有一些医院方面的文件需要交接,但她走了便也算了。

  等到施夏茗来的这天,许倩跟他一起忙完了公事,便在他临走前将那件事告诉他了。

  “女人?”施夏茗反问着,挑眉思索着那个人会是谁。

  “嗯,很漂亮,年纪应该比你小两三岁吧。”许倩说道。

  “哦。”施夏茗心里有了数,礼貌道,“谢谢许医生。”

  “不客气,我还有事,再见了。”许倩是个很拎的清的女人,既然人家无意与她,她又何必自降身价呢?施夏茗是很优秀无疑,但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

  离开医院驱车前往要举办婚礼的酒店,施夏茗一路都在考虑那个“女人”的事。

  其实他也无法确定来找他的是不是明月,但思来想去,会去医院找他的女性也只有她了。

  明月会去找他,其实挺让他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当年她结婚时,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挽留,但她太激动了,怒火中烧,那个时候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做出的选择也缺乏真实想法,会有现在的情况也情有可原。

  时间一长,恨意被冲淡,真实想法才会浮出水面,现在后悔,很可笑不是吗?

  施夏茗没再想那些,将车子停在一间酒店外面,下车走了进去。

  这里算是崇安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与胜景酒店不相上下,不过施夏茗绝对不会在胜景酒店举办婚礼,所以选择这里是必然。

  酒店老板早就在等他了,大堂经理一路领着施夏茗到他的办公室商谈婚礼当天事宜,施夏茗决定包下整个酒店,一是让国外来的亲戚朋友入住,二是想办一场让盛一诺可以回味一生的婚礼,闲杂人等在这有点碍事。

  盛一诺现在还在公司做事,自从知道了公司是施夏茗的之后,盛一诺要管的事情就越来越多,施夏茗甚至还让她参与财务部的工作,美其名曰,自家的钱她当然要有个数。

  可是,财务这东西她一窍不通,想要了解其中门道就得从头开始学。

  还好,盛一诺脑子聪明反应快,财务部的主管亲自为她讲解了一阵子,她也基本能看明白了。

  诺一地产的效益非常好,虽然说近年来房地产行业整体不景气,但诺一地产因为开发地段选的好,开发楼盘质量好,入住率高,推广手段强,在国内已经有逐渐成为龙头之势。

  果然财大气粗就是一样,除了施夏茗这样的背景,哪个新公司敢在没有拿到风投的情况下这么大手笔的开发地段?不过这也没什么可非议的,好的出身给了施夏茗好的环境,但如果没有这样的出身,他一样可以成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