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

念鱼朵的心又慢慢的开朗起来,是啊,看看她的周围,有这么多爱她,她爱的人,她拥有这么多,失去的不可怕,只要还拥有着。

郝艳和张淑安从念鱼朵的房间出来,郝艳一直微微的皱着眉间,张淑安便问:“怎么了?”

郝艳看向张淑安:“没觉得小鱼微微有些变化吗?”

“有啊,眉目间女人,温暖了好多。”

“可是也有有些…好像忧伤的感觉,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受伤能怎么高兴下去啊?不过我还真的没想到小鱼竟然有这么浪漫的一份儿爱情。我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呢?”

“放心吧,你刚刚脱离了包办婚姻的苦海,一定会有机会再遇见一个男人的!”

张淑安握了握拳头:“我只有期待了。”

“不过,我觉得小鱼之前也是完全纯属多想,她的恋情就算被任何人知道也没人敢昭告天下啊。看看沈真心和莫尼的下场,估计谁都只会乖乖的,绝对没人再敢招惹她!”郝艳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她家那口子就是,谁要招惹了她张淑安,那口子绝对是第一个冲上去的,玩阴的都能玩死别人,所以一般没人招惹她!

“这么说来我就挺放心她了,就是可惜…可惜小鱼的前途…就这么被搁浅了。”

“她还年轻呢…才十七岁,应该是拥有大好前途。”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随风消散。

*

凌城将轮椅停在大树的树荫下,树下要凉爽许多,而且空气非常的好。

凌城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念鱼朵则歪着头靠近凌城的怀里微微的吸了口气:“好温暖的阳光,好温暖的海风…”

“海岩岛是个适合人休息的地方。”

“可我好像回边美…”

“那我陪你吧?”

“你不工作么?”念鱼朵有些哀怨的盯了凌城一眼,明明就没时间,还乱答应。

“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下。更何况,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工作都是能远程操作的吗?只要带上电脑,我的公司暂时还不会垮台。”凌城轻轻的点了点念鱼朵的鼻尖,笑着道。

“真的?”念鱼朵抬头看向凌城的脸,一脸的欣喜。她是真的想回边美森林,就算是养伤的这段时间,她也想。

凌城却沉默了,久久的问了一句:“丫头,你真的决定了?”

“嗯?决定什么?”

“别装傻。退出比赛?”既然她已经想要回边美森林,那就是打算好好休养,没打算继续比赛了。

“你们都说嘛,我还年轻。我才十七岁。我觉得…能在我十七岁体验这么多事情,能在这个夏天参加这个比赛,已经很值得了。我已经算是个名模了,对不对?”

凌城嗤然一笑,点了点头:“当然,在我眼中,你就是最棒的模特。”

“那以后我想再做这件事的时候,你要支持我!”

“好。”

“到时候不许用各种理由或者借口不让我去。”

“这如果真的是你爱好的,我答应你,好吧?”

念鱼朵这才开心的点头:“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去边美?我要带你看看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家!”

“嗯哼。”凌城点了点头。

“还有…带着我妈妈的骨灰回去,好吗?我想把她带回家。”说着,念鱼朵的眼眶微微又有些湿润了起来。

凌城有些心疼的弯腰低头吻了吻念鱼朵的眼睛,微微的叹气:“好,我都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念鱼朵微微的笑:“嗯。”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回抱着凌城。

“对了,”凌城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突然又道:“我们在森里里所用的那个车的主人,竟然是一个著名摄影师的车子,他刚刚好失踪了一个月,我们现在算是为警局提供了证据,他们去森里搜找他的…遗骸了。”

“啊?”念鱼朵心里遗憾的叹了口气,估计这个人…也是没能走出那里了。

念鱼朵的眼神闪烁,其实她在刚刚已经问过郝艳,段正淳是个什么样的人?郝艳的答案让她惊讶却又不意外。

一个花心的男人,有一个正妻,却在外面招蜂引蝶拥有众多的情人甚至私生子。难道,这就是凌城的父亲?念鱼朵不忍问出口,自己父母那贞节的爱情,让她怎么忍心拿去对比凌城的父母?她不清楚在海岩岛当警察的那个男子究竟是个怎样的男子,可是他既然是凌城的弟弟却将他丢在森林里,这样残忍的行径让念鱼朵感到不齿!她突然理解他为什么只把凌夫人当做他唯一的亲人,凌夫人是他的母亲,那个唯一的正妻,却要忍受着丈夫不忠的可怜女人。

两个人拥抱的画面美好的如诗如画,各怀心思的想着事情。

远处的沈真意和陈书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都没有想要上前的意思。

沈真意转身轻轻靠在墙上叹了口气:“朵朵终于要幸福了!让人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是她的表哥!”这让沈真意到现在还大感诧异。

陈书谈蹙了蹙眉:“难怪我一直觉得她很特别,原来她竟然是我表妹。”陈书谈轻轻的勾了勾唇,也不错,他一直觉得自己少个妹妹。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也必须要对朵朵好,知道吗?”沈真意转身一副命令的口吻,指着跟前站着的陈书谈。

“不必你说我也知道。不过沈真意,你看着他们谈恋爱,什么感觉?”陈书谈扬头示意大树的方向。

“什么感觉?羡慕?”好像就是羡慕了。“还有…祝福!”对朵朵的美好祝福。

“没有了?不觉得…十七岁的孩子谈恋爱,不应该吗?”陈书谈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身子却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靠近毫无知觉的沈真意身边,双手臂一撑,便将沈真意轻轻松松的圈在自己的手臂和胸膛间。

“这有什么啊?爱了就爱了,而且不勇敢爱的话,万一以后出现什么意外,爱不见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允许这种意外的出现。”陈书谈身子微微向前一靠,便更靠近了沈真意一些。

“你、你干什么啊?怎么突然怪怪的?”沈真意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不停的眨着眼睛看着陈书谈,他怎么突然离那么近啊?而自己的心跳为什么突然跳的那么快?

“因为…”陈书谈头一低便将自己的头靠近沈真意的头,“我等不到你高中毕业了。”

“等什么?”

“等着告诉你,我喜欢你,等着…吻你…”一个轻轻浅浅的吻随着陈书谈的表白声便落向沈真意的唇角,沈真意愕然的全身僵硬呆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腔。

他们的初吻,便在那一年的夏天,那个医院的角落里静悄悄的发生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高修收回自己的视线,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原来…名花是有主的。”

林靖轻悠悠的看向那远处的一对儿倩影:“怎么,你这口老牛难道还想吃嫩草?”

“怎么,我就不能念着嫩草啊?”

“算了吧。你们俩走在路上别人怎么都会以为你们是父女的。”

“林靖,你去死吧!”高修转身快步而去,如果不是想着回来拿文件,他怎么会看见那个有趣的丫头竟然和别人在那里接吻?再说他也只是遗憾而已,心里并没有别的想法,这死男人还能更打击人一些吗?

“我到真的想死。”林靖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没有和高修斗嘴而是很遗憾的叹了口气。

高修顿住脚步,猛的回头看向林靖:“你怎么了?”

林靖动了动唇,久久才说了一句:“没什么。走吧。”

高修张了张嘴:“你明明就是有事的!欸,兄弟。有事情该和兄弟分担,我陪你喝酒去!”

“我未婚妻要结婚了,可是新郎不是我,可悲吗?”

“什么?你等了五年的那个女人?”

“你竟然知道。”

“这是个秘密吗?”高修挖了挖鼻孔,坐进车里。

林靖启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眼神淡淡的看着前方却默不作声的突然安静了起来。

高修觉得自己也是话说过头了,便伸手拍了拍林靖的肩:“兄弟,今天晚上我陪你不醉不休。”

“我等了她五年,就为了一个答案。现在答案出来了,却是她的婚礼…”林靖微微的闭了闭眼,他一直高傲自负,可是谁也看不见他内心的脆弱。

高修也沉默了。

久久高修才缓缓的道:“那洛因为呢?她一直在等你的答案,你给她了吗?”

林靖扭头看向高修:“关因为什么事?”

“林靖,你知道吗?你也是个混蛋。”高修冷冷一笑,扭头看向窗外。谁都知道洛因为那丫头喜欢林靖,他高修都看得出来。

“高修,你别太过分!因为是我妹妹!”林靖咬牙切齿,‘吱——’的一声便在马路边停了车,扭头愤愤的瞪向高修。

高修耸了耸肩:“反正爷我现在没女人,既然你说因为是你妹妹,那我追她,总可以吧?最近我就好萝莉这一口~”高修转身便下了车,‘碰’一声重重甩上了车门。

林靖紧紧捏着拳头,看着高修越来越远的背影,一声‘shit!’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他也弄不清,自己怎么这么烦躁,狂躁,郁闷的简直想要杀人!

*

半个月后,Y省边美森林

越野车一路向森林深处开去,念鱼朵将头伸出窗外,看着那透过密密树林越来越清晰的房屋时便兴奋的尖叫了出来:“到了,到了!我的家到了,我们家的木屋!”

风铃‘叮铃铃~’的响,脚上还打着石膏的念鱼朵推开车门想要下车,驾驶座的男人则飞快的下了车奔到副驾驶,开开车门一把将念鱼朵抱了起来,大手掌有些没好气的拍拍她的屁股道:“你就不能安生点儿吗?”

念鱼朵微微的红了红脸,他怎么能打她屁股?

凌城没好气的抱着念鱼朵到木屋前的阶梯上坐着,念鱼朵的怀里一直抱着一个青花瓷坛,正是她母亲的骨灰,从墓山请出来的,外婆和舅舅虽一开始并不同意,可是后来还是无奈于念鱼朵的诚心把妈妈的骨灰给了她,让她带回森林。

凌城把念鱼朵小心的放好自己再转身去关车门,拿行李。

两个箱子装着两个人的行李,虽然并不算多,可是他们是打算在这里生活到念鱼朵的伤好为止的,所以凌城又折身搬了一篮子的蔬菜等食物储备粮食。

“哇,买了这么多菜啊?”念鱼朵惊叹的张大嘴,这些都是凌夫人送的,走的时候千叮呤万嘱咐,而且…因为念鱼朵受伤,又听凌城讲了她的身世,凌夫人现在对念鱼朵算是特别的不错了,走的时候还反复叮嘱“朵儿要小心啊,一定要小心自己的伤…”

“全是我妈准备的。”凌城将菜全部放在走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我们家没冰箱,会不会放坏啊?”念鱼朵抬头看向凌城眨了眨眼,“应该…不会吧?”

“那我们…只好尽快全部吃光光咯!”

“还是…娘子说的对!”凌城迅速的便坐下然后将念鱼朵的身子圈在自己的怀里,低头便在她嘴上重重一吻。

念鱼朵即刻红了脸,推攘着:“谁是你娘子啊…”

“你啊。”

“不是!我才十七岁,你别乱叫!”

凌城突然不说话了,念鱼朵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抬头看向凌城的脸,却发现凌城是一脸苦相:“我还要等你三年,那时候我就三十岁了。”

念鱼朵舔了舔唇瓣,伸手捧着凌城的脸轻轻一笑:“谁说三年后我就要嫁给你了?”

“你说什么?你敢不嫁给我?嗯哼!?”凌城咬着唇伸手便向念鱼朵的腋窝下咯吱而去,念鱼朵立即哈哈大笑,“不要!哈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妈妈的骨灰在旁边,小心点儿!”

凌城这才没再挠她,却扣着念鱼朵的双手压着她的身子低头吻着她的唇,细细的品尝着她的味道,加深这个吻。念鱼朵轻轻的弓起身子贴着凌城,凌城浑身一颤,大手慢慢的握着她的细腰柔柔的贴着自己的小腹,低头看着她的脸微微含笑的抬起头,舔了舔唇瓣:“丫头,你在勾引我,嗯?”

念鱼朵‘哄’的变红了脸,急急的推开凌城:“我…我没有…”

“嗯哼,好吧。”看她这么害羞的份儿上,他就放过她。可是凌城却又抓过念鱼朵来压在身下狠狠的玩了一番,旁边不仅躺着妈妈的骨灰盒,还有一本杂志,叫做beauty杂志的封面正是她在森林里拍摄的那张照片,美得美轮美奂,被评为那一周的周冠军,却也在节目中同时宣布,她因为意外而退出比赛。

虽然节目还没有播出,可是这张照片已经震撼了不少喜欢她的人,甚至还有人在纷纷猜测她就将成为这一届的S名模大赛的冠军,却不知道她已经身处比赛之外,远远的离开…

“爸爸,我是朵儿,我回来了,而且我把妈妈找到了,也带回来了。现在,你们就能在一起了,妈妈也不用担心我们过得不好,我们会伤心,我们会因为她的去世而没办法好好活下去而离开我们了。爸爸你知道吗?妈妈其实很爱你,也很爱我,我们都错了,妈妈她是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念爸爸的坟前,念鱼朵静静的杵着拐杖站着,凌城也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听着念鱼朵说的话,听着她的一言一字一句,到后面她轻轻的擦掉眼角的眼泪,坚毅的微笑着重新面对着眼前的坟墓:“以后我也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只要我还活着。”

凌城给念杰出和陈晚秀一人上了一炷香,蹲在坟前为他们理了理杂草然后才站起来揽着念鱼朵的肩,带着无比恭敬而又尊敬的神情看着墓碑轻轻的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凌城,是朵儿的男朋友。如果伯父在的话,一定会免不了骂我一顿,是呀,朵儿才十七岁,我怎么敢爱她。可是爱就是爱了,就像伯父和伯母你们的爱一样的炙烈,让我奋不顾身,不顾后悔。我会好好照顾朵儿的,你们放心吧,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每一年我都会陪着她,以后带着我们的孩子回来看望你们…”

念鱼朵抬头看向凌城,轻轻的投进他的怀里,淡淡的笑着道:“谢谢你…凌城…我也爱你。”

凌城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我爱你,永远比你爱我多那么一点儿。”

念鱼朵不可否认,一方面是不想和连这么点儿小事都要和自己争辩一下的男人斤斤计较,一方面是因为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凌城爱她真的比自己要爱他多很多很多…

*

念鱼朵在自己的房间里叠着衣服,凌城在厨房做饭。

念鱼朵的房间不算小,而且什么东西都很齐全,就是床小了点儿,如果要挤下两个人估计会有些困难。

念鱼朵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凌城把饭做好便拿过拐杖起身将箱子推到角落然后杵着拐杖慢慢的下了楼,再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一片烟雾弥漫,凌城的咳嗽声从里面出来。

念鱼朵趴在门口挥了挥烟雾,一脸担忧的问:“没事吧,凌城?”

“咳咳…没事…就是材火有些湿,所以不太燃。咳咳…你快过去,别过来!”凌城‘呼’的一下冲出来,念鱼朵看向凌城却愣住了,妈呀,这个在S市可以呼啸风云的男人现在脸上一团黑一团脏的,白衬衣变成了黑衬衣…念鱼朵‘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你还说没事?”

凌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顿时就知道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个小没良心的。”

念鱼朵反倒‘咯咯’的笑起来,杵着拐杖慢慢的走过去,伸手从凌城背后的架子上去了一块儿布然后去打湿又折回来,再扬起手帮凌城的脸一点点的擦干净,擦完才又抿着唇一笑:“这样就好多啦。要不,我们别做饭了,你去捉鱼烤给我吃吧?”

“什么?”凌城蹙了蹙眉,她不想吃饭,竟然想吃烤鱼?

“我们家后面就有一条小河,里面有很多鱼啦。快去,快去。以前我都没吃过,今天正好尝一尝鲜。”

“好好好,我知道了。”凌城放下袖子转身向木屋后的小河走去,念鱼朵也跟着。

凌城下了河去抓鱼,念鱼朵就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撑着下巴看,每次凌城要抓到的时候念鱼朵就一声尖叫,然后鱼就从凌城的手里溜走。

凌城满头大汗的看向念鱼朵没好气的道:“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念鱼朵掩着唇摇头不停的笑:“不是。”

“你还敢否认?嗯?”凌城踏着步子踩着浪花便过来,一把将念鱼朵捉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自己转身坐在石头上,将她抱在怀里:“逗我很好玩吗?”

“我只是想让你放下一切。”念鱼朵有些心疼的捧着他的脑袋,伸手轻轻的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笑着道。

凌城挑眉,他手里拿了很多东西吗?

“那天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你对南宫瞿说的话了。”念鱼朵盯着凌城的脸,淡淡的道。

凌城却是一怔:“你…听见了?”

“虽然你恨你的父亲,可是你没有办法恨自己的弟弟。”

“不,我是恨他的…!”凌城低头,咬牙切齿。

“凌城。”念鱼朵伸出双手捧着凌城的脸,低声的道:“那天你对南宫瞿说,凌远方是他的父亲,你还让南宫瞿找他,你是告诉了他真相,你让他去找他自己的父亲,你不恨他!”

凌城一把抱住念鱼朵:“一开始是恨的…”轻轻的闭上眼睛,是的,南宫瞿也是他的弟弟,所以他一开始把他从孤儿院领回来让他在自己身边做个碌碌无为的人,成为一个保镖,让自己的弟弟成为自己的下属…可是现在他厌倦了,所以才会带着念鱼朵到边美来的那一天对南宫瞿说出了那句话。

“你这么善良,你舍得恨谁?”念鱼朵也许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像包括那个肯尼竟然也是他弟弟的这个秘密,如果不是凌城在后来告诉她,她不会知道,也才了解肯尼当初的所作所为。也许还有许许多多,更多更多的人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人就是他的亲人。这是一种多么恐惧的存在啊…

“恨我的父亲…”凌城用力的磕着眼,在念鱼朵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流着一个男人的自尊。

“为什么?”念鱼朵依旧抱着他的头,用力的抱着,她想要他说出一切,放下心里那些芥蒂,这是她现在最想做,也是唯一能做的。

“我十岁那年,他在外面偷情,却被我和妈妈捉奸在床。他没有解释,没有原因,甚至没有做一个男人该做的行为,而是跳下床,什么也不穿,任由自己的情妇在床上呻吟,自己跳下床冲向门口当着我的面把妈妈打的鼻青脸肿…就因为妈妈当时牵着我的手,所以他做了更不应该做的事…我恨那个男人,所以我不稀罕他的东西,所以我自己创建了魔石,所以…这一辈子,我都没有他这个父亲。”

凌城瑟瑟发抖的说着这一切,他从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件事,可是现在被念鱼朵这样抱着,他厚重的心理防线竟然变成了一张薄纸。

念鱼朵听完凌城的话也瑟瑟的发抖,怎么会这样?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

“所以,你能陪着我过完下半辈子吗?”